回家的路上,舒函霓边走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奇怪,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又不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表示好感。而且,想追她的人可是握有不小权力的人耶,她不就是希望可以藉由杨秋瑀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吗?那她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干嘛还要考虑?万一错过这次,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种好事?
唉!舒函霓再次丧气地垂下头。一向最懂得趋向利益的她,对于刚刚的表现只能说是愚蠢至极。
她像是发泄似的用力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子后,又继续往前走。
饼没多久,她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叫作“家”的地方。
她总是习惯先抬眼看着一向没有亮光的客厅,然后嘴角再露出习以为常的微笑。
因为老妈是有名的电视制作人,所以回家的时间根本不固定,有时候忙起来个把月也见不到一次面。所以,对于这种“暗模模”的家她早已习惯,要是突然出现灯光那才真会吓她一跳咧。
等等,有灯光?舒函霓揉揉眼睛,以往一向没有任何光亮的客厅竟然出现令人感到温暖的光芒……
一定是老妈回来了!呜呜,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是知道女儿心里有烦恼,所以特意回来的吗?
为了想向老妈大吐心中所有下快,舒函霓想都没想,连忙将门打开,同时往屋内大喊;
“老妈,你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屋内并没有任何回应。
“原来没人。”舒函霓无力地让自己陷入软软的沙发里,接着又是一个叹气,“唉……我就知道。”
她已经懒得计算今天到底叹了多少气了。
突地,舒函霓忽然大力弹跳起身。
如果老妈还没回来,那家里的灯是谁打开的?
她上学前明明就确认过家里所有的电器产品都已经关上了,可是现在却……
舒函霓竖起所有的警戒心,从角落拿出防身的球棒,开始找寻有无可疑的人潜藏在家中角落。
就在异常紧绷的气氛里,厕所突然出现水龙头的流水声,接着水声又消失了。
舒函霓先一惊,但仍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厕所门口,死命盯着逐渐开启的门锁,同时握紧手中球棒,准备当下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就在厕所门打开的一瞬间,舒函霓以绝佳的判断力算出攻击的最佳距离,并以百分之百的力气朝从厕所里出来的“物体”敲下去。
对方的反应也很快,一手迅速阻挡下球棒的攻击,另一手则夺过这把欲伤“他”的武器。
舒函霓一见手中球棒被夺,反射性又是一踹,当然还是被对方闪过。
眼见两次攻击都毫无效果,不知何时,舒函霓从恐惧转变成愤怒。虽然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是很危险的挑衅,但一想到在学校闷了整天的气,加上眼前这个白目家伙让她误以为是老妈回来,她一定要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有个惨痛无比的下场!
“等、等一下!”“他”连忙开口阻止。
“打人还有等一下的吗?”舒函霓大吼着跳超,施展一记又漂亮又有狠劲的旋风腿。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他”赶紧出声。
舒函霓愣了下,一记飞腿停在半空中,但她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只是冷笑一声,“呵,很抱歉,这种拙劣的拖延战术对我不管用!”
她再伸腿侧踢,强劲凌厉的腿风,感觉得出来是在发泄。
“真是的!”
“他”无奈一叹。既然她打意已决,那他只好奉陪到底,总不能一直只有挨打的份吧。
只见他们二人从厕所外一直对招到客厅,乒乒乓乓地扫落客厅桌上的杂物后,“他”趁隙长臂一伸,抓住舒函霓再度疾出的右腿,并且钳制住她的身体,让她不再有攻击的空间,舒函霓也因此而动弹不得。
一向对拳脚功夫有相当自信的舒函霓,突然问感到有些畏惧。
她没想到普通“宵小”也会有这般利落强劲的攻势。
难不成,她美好璀璨的瑰丽人生就要这样毁了吗?而且还是毁在自己的冲动和愚蠢之下。
只见舒函霓闭起双眼,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你……”
“他”被她那副神情弄得哭笑不得。认不出他也就算了,竟然还露出这种任凭宰割的模样!虽然早就知道她是一个好玩的人,可是没想到她的有趣竟然超乎自己的想象。
“他”的眼眸不禁染了笑意。
靶觉对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舒函霓决定要好好看清楚来人的长相,这样一来,就算不幸“死”于他手,日后当鬼也可以知道要找谁报仇。
打定主意后,舒函霓鼓起勇气睁开双眼,不料,竟看见有着一双深紫色眼珠的帅气外国男人,他还有一头柔软使人目眩的金色发丝,感觉就很像从天而降的……
“天……天使?”舒函霓一时看傻了眼,下意识伸出手轻抚那如太阳的耀眼金色头发。
“他”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让她触模。
“模够了吗?”好一会,“他”终于开口。
一听到“他”开口说话,而且还是一口标准的中文,舒函霓的手像被电到似的立即收回,她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继续乱模。
难得见到她慌张的神情,“他”眼角的笑意变得更浓。
“你还没认出我吗?”“他”再次开口,低哑嗓音带点魅惑。
舒函霓犹豫了一下,她不记得她有交过老外朋友啊。
一见她那还在努力思索的神情,“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真的认不出我?我是骆沺辛啊!””
“骆沺辛?”听见这个有如禁语般的名字从老外嘴里吐出,舒函霓讶异得向后一退,却被方才扫落一地的杂物给绊倒,整个人失去重心的往后跌了下去。
“小心!”“他”见状反射性地伸出右手将她拉住,没想到这一拉,却使得二人的距离瞬间缩短……至零。
她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而“他”的左手正好“贴”在她的胸前。
靶受到左掌心里异常的柔软,“他”低头查看,随即一愣,原来这触感竟是……她的胸脯!
舒函霓的表情同样是既震惊又不知所措。她虽知老外的举止一向大胆,但如此不要脸的老外却是第一次遇到。
“!”舒函霓大声尖叫,同时一抬脚。正好踢中“他”的要害。
“他”闷哼了一声,根本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只能硬忍住那有如爆炸般的剧烈疼痛。
发觉贴伏在胸口的手已经松动,舒函霓趁机用力推开眼前的老外,并对“他”大声咆哮:“你这个该死的老外,敢吃我的豆腐,你不想活了吗?”
被推倒在地的“他”根本无力起身,只能使出吃女乃力量回吼:“我是为了救你耶,不然谁想吃发育不全的小笼包,塞我的牙缝都嫌不够!”这样一吼,他下月复的怪异疼痛更是加上几倍。
“是不是小笼包关你屁事!”舒函霓又恼又羞地双手护胸,现在的她根本管不了所谓模范生的良好形象了。“你这老外别得了便宜又卖乖!”
“你……”“他”硬是忍住无与伦比的痛苦,抬眼一瞪,“看清楚,我不是老外,我是骆沺辛!骆沺辛!你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骆沺辛”的名字再次从金毛老外的嘴巴里吐出,舒函霓这下终于听清楚了。刚刚因为打意正浓,根本没空细看“他”的长相,现在终于有时间仔细望着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的“金毛老外”,她突然发觉那老外的轮廓和神情果真像极了她的死对头骆沺辛。
“你……真的是骆沺辛?”舒函霓再次确认。
“他”吃力的点点头,很高兴这女人终于能沟通了。
“哈哈哈!你真的是骆沺辛啊!”舒函霓突然爆出大笑。“干嘛没事把自己弄成这副怪样子啊?快笑死我了!”
“……”他才快要痛到哭死了。而且,他这样真有那么好笑吗?
好不容易,舒函霓停住大笑,下一秒又转换成恶毒笑容,“呵呵,看你痛成这样,简直活该啊!”
“什、什么……”他都痛成这样了,这女人还在那说风凉话!
“我……开玩笑的。”舒函霓又一脸笑嘻嘻。
“你!”这个女人也未免变得太快了!他再也没有力气回嘴了。
“喂!”舒函霓突然蹲,好奇地用手指戳戳浑身无力的骆沺辛,
同时露出在学校里专用的优雅笑容。
骆沺辛一见到那极度虚伪的笑容,再次警戒上身,他可不记得这女人对他如此友善客气过。
“别紧张。”舒函霓拍拍他的肩膀,试图缓和刚才的气氛。“我只是想知道……踢到‘那里’是不是真的很痛?”
“……”骆沺辛这下可真是斜线满脸爬。难道她看不出来他已经痛到飙泪了吗?
“呵呵!”舒函霓调皮一笑。“看来,真的是很痛哦!”
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骆沺辛一脸不可置信,他当然知道她装乖的本领一流,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可恶到这种地步!
***独家制作***bbs.***
舒函霓站在一旁等骆沺辛痛苦的表情纡缓许多后,才恶声恶气地开口:“你今天为什么没去学校?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另外。你这是什么怪样子?”
一连三个问题,害得骆沺辛不知该先回答哪个。
“大小姐,你可不可以一次问一个问题?”
“好。”舒函霓手环胸前。“第一个问题,你干嘛没事请假?”
“才一天没去,你就这么想我喔?”仍坐在地上的骆沺辛露出暧昧一笑。
“少耍嘴皮。”舒函霓斜眼一瞪,“快点回答我!”
“我在搬家,所以没时间去学校。”骆沺辛老实道。
“搬家?”舒函霓一脸狐疑。
“没错。搬一整天,都快累死我了。”骆沺辛舒展一下酸痛的背,继续说道:“因为搬得满身大汗,正打算去洗澡冲凉时,刚好听到你回来的声音,所以就想先跟你打声招呼。可是没想到,才一出来就立刻被你打得乱七八糟。”
“等等,我没叫你那么多废话!”舒函霓立刻叫骆沺辛闭嘴。“第二个问题,你说你要搬家,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因为我就是搬到你家啊。”骆沺辛轻声笑了笑。“要不然,我怎么会从你家浴室出现?”
“等等,你、你刚刚说什么?”舒函霓不可置信的大叫出声,“你……你说搬到我家?”
“是啊,就是搬到你家。”骆沺辛笑着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为什么你会搬来我家?”舒函霓摇摇欲坠的身体显然受到很严重的精神打击。
只见骆沺辛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同时从身上拿出一片光碟抛给舒函霓。“你看完这个就知道了。”
接下光盘,舒函霓的表情闪过一丝怪异。“我可没兴趣看你奇怪的自拍光盘。”
“小姐,你是社会新闻看太多了吗?”骆沺辛简直快被她打败了。
“这是茜姨托我带给你的讯息啦。”
“我老妈?”舒函霓一听是有关老妈的,二话不说就将光盘片放入。VO放影机中,同时按下PLAY。
电视画面先从炽热太阳拍起,接着转向一望无际的沙漠。一个跳拍,接到了金字塔的入口,入口走出一个面覆白纱的女人。
“宝贝,是妈咪啦!”电视里的女人摘下白纱后,露出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庞,并挥手微笑。“想不想妈咪啊?妈咪好想你喔!”
想想想,我也好想老妈你喔!舒函霓的眼睛正闪闪发着光。和老妈已经有半年没见,若非骆沺辛那家伙在一旁,她老早就抱着电视亲上好几回了。
“宝贝啊,妈咪现在正在埃及制作电视特辑,也不清楚要多久才会回台湾,所以妈咪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晚上睡觉时,记住要盖好被子,不要踢被,免得着凉感冒喽。”
舒函霓别扭的搔搔头。她都几岁了,早就已经月兑离踢被子的年龄了啦!
苞在一旁观看光盘的骆沺辛,已经快要憋不住笑了。
“你是嫌你的内伤不够重吗?”舒函霓冷哼一声。
“你跟茜姨的个性也差太多了吧。”骆沺辛难得找到机会讥笑舒函霓。
舒函霓听了,勉强挤出笑容,“哼,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不过啊,妈咪还是会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因此就拜托阿辛去家里照顾你。所以啊,宝贝,记得要和阿辛相亲相爱喔,不要老是欺负他,知道吗?”
说我欺负他?到底是谁欺负谁啊?舒函霓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在旁边笑到全身颤抖的骆沺辛。
“有阿辛跟你一起住,妈咪会比较放心。而且,你们念同一所高中,这样不仅可以一起上下课,也可以一起体验令人脸红心跳的高中生活啊。想当初,妈味就是在高中认识爹地的,啊,好怀念当时的年少轻狂啊!”电视里美丽的女人难为情的娇羞一笑。“好啦,就先这样喽,其它的就拜托阿辛了!来,茜姨亲一个。宝贝也有亲亲喔……”
接着,画面里的女人用力抛出几个飞吻后,镜头就消失了。
什、什么……舒函霓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原来是老妈出的馊主意!可恶,到底是谁说“世上只有妈妈好”的?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骆沺辛一脸无奈地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舒函霓垮下脸瞪他一眼,无奈的应该是她吧。
“我现在是正值豆蔻年华的花样美少女耶,老妈竟随便放任野兽进来住,难道她都不担心她可爱的女儿会惨遭不测吗?”语毕,她又瞪了骆沺辛一眼,表示口中的“野兽”正是指他。
“喂喂,茜姨是没有考虑到我会不会惨遭不测才对吧。”骆沺辛随即反击。
“那是因为你刚刚对我……做出逾矩的行为,”舒函霓替换了尴尬字眼。“所以是你自找的。”
“我说过小笼包不吸引我。”骆沺辛兴趣缺缺地拨拨金色发丝,接着又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不过,我想我大概知道茜姨的真正用意了。”
“哼。”舒函霓冷冷地哼了声,但仍是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想茜姨是担心如果放你一个人在家,闯进来的人会有危险,”骆沺辛轻轻扫了她一眼,同时露出和以往截然不同的顽黠笑容,“所以才会叫我住进来阻止悲剧发生。”
“你……”看见那记笑容,舒函霓一时语塞,向来牙尖嘴利的她竟无法反驳。
原因很简单,她竟然为那抹笑容感到怦然心动!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以往她总是很讨厌骆沺辛贼贼的笑容。这种转变是因为他变身的关系吗?
骆沺辛双手环在胸前,轻叹一口气,“若非茜姨拜托,我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舒函霓听了,心中那小小的悸动瞬间消失无踪。
因为她现在非常确定眼前披着天使外衣的金发骆沺辛就是黑发恶魔骆沺辛的假象。“这句话应该是我的台词吧。我这高雅的气质也不想沾染你这家伙的污浊秽气。”她没好气回嘴。
“大家彼此彼此啦。”骆沺辛又开始呵呵直笑。
“不过,老妈干嘛不直接把光盘给我?”如果直接给她,她绝对不会让这种荒唐至极的事情发生!舒函霓心里暗想。
“那是因为茜姨知道你看了之后,绝对会销毁这张光盘。”
“……”被骆沺辛看出心思的舒函霓,小小吓了一跳。
“嘿嘿,被我说中了吧?”骆沺辛贼笑道。
“哼!”舒函霓偷偷吐了下舌头。“你以为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吗?”
“如果是,也是最帅、最有智慧的一只。”骆沺辛笑了笑。
“……”舒函霓瞪大眼睛,对眼前不知羞耻的金发骆沺辛根本无力招架。
“总之,我们就好好的和平相处吧。”骆沺辛那双清亮的紫色眼珠带着笑意。
看来,同居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舒函霓只好认栽。
接着,舒函霓又问道:“第三个问题,你那又是什么‘怪’样子?”
“这才是本来的我。”对于舒函霓所使用的字眼,骆沺辛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嗟,少来!”舒函霓双手抱胸,一脸不屑。“我从来也没见过你这副模样。”
“那是因为我不想被人排挤,所以才一直戴假发和黑色隐形眼镜。”骆沺辛无奈地撇撇嘴,虽然不爽她的语气,不过也懒得跟她计较。
“喔。”舒函霓随便的回应一声。
的确,他那副“阿豆仔”模样在小时候铁定会被人排挤,不过……
舒函霓又偷偷瞄了一眼金发模样的他,她相信倘若他以这副模样现身子学校,肯定会比黑发的他更令人注目,也会更受欢迎。
“怎么?难不成你喜欢我这个模样?”骆沺辛眼角余光发觉舒函霓偷偷模模的视线,他刻意挑逗一笑,“呵呵,你也知道喜欢我的女生排得很长,不过看在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份上,我同意让你插队排第一个。”
“笑话!什么青梅竹马?我可从来没承认过那种莫名其妙的关系!”舒函霓不屑的摆摆手,笑得冷淡又刻薄。“还有,要本姑娘喜欢你,等下辈子吧!”
“你敢跟我打赌吗?”骆沺辛率性地一圈手,露出玩味表情。
“打赌?”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她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赌什么?”
“如果告诉你,你就必须跟我赌。”
“哪有强迫别人赌的啊!”她大声抗议。
“不管。”他撒赖一笑。“这是我设的赌局,你不答应,我就不告诉你。”
“你!”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赖的骆沺辛。可是,他越是神秘兮兮,她就越是好奇。唉,好奇果真是人类可怕的天性啊!
“好,赌就赌!快说,要赌什么?”
“就赌……你一定会爱上我。”
“就赌这个?”舒函霓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开始捧月复大笑。“哈哈哈……”她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
“有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吗?”骆沺辛淡淡的瞄了她一眼。
“这种好笑的事情,叫我怎能不笑嘛!”她轻轻拭去了眼角喷出的眼泪。“骆沺辛,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输定了!因为!我不可能会爱上你的!”她的语气非常肯定。
“别这么早下结论。”骆沺辛嘴角一挑,眉宇间展露绝对的自信。
“我既然敢赌,就有把握让你爱上我。”
“哈!”她双手环在胸前,对于他那种毫无理由的自信颇不以为然。
“那我们就走着瞧!看到最后我是会爱上你,还是会更讨厌你。”
“呵呵。”他抿嘴一笑,紫色眼眸此刻露出像是天上繁星般地迷人光彩。
当她视线一触及他那双紫眸时,有那么几秒钟,她感觉自己已经深陷于那潭紫色诱惑中了。
啊,不行,那可是魔眼,千万别上当了!舒函霓猛摇头,不断提醒自己。
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缓和胸口那阵莫名的悸动。
“刚刚好像有人脸红了,对吧?”骆沺辛眨眼一笑。
“吓——”舒函霓一听,连忙模着微热的脸颊,摇头否认。“谁说的?我哪有!”
“我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骆沺辛轻笑一声。
“你!”看着那欠揍的可恶表情,舒函霓开扁的被撩起了。
可是当她打算抡起拳头要揍他时,一抬眼,正好对上他那双充满戏谑却又暗藏魅惑的紫色眸子,一个失神,双颊竟绯红起来。
不可否认,他真的很帅,而且,还是很性感的男人。
“呵呵,这下真的有人脸红了。”骆沺辛故意将嘴角微微上扬。
她缓缓收起拳头,故作无事状地轻咳两声,“对了,看你应该是混血儿吧,可以告诉我是混哪里的吗?”为了化解尴尬,她决定马上转移话题。
“呵呵。”骆沺辛低头闷笑。“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这下,她的脸胀得更红了。“听得懂就好了啦!”
“好啦,不逗你了。”骆沺辛眯眼一笑。“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她老实的点头承认。
“哈哈哈……”看着她一脸期待答案的可爱表情,骆沺辛忍不住炳哈大笑。
“你笑什么?”这下换她不懂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笑的。不懂的事情本来就要问清楚,这也是模范生的守则之一啊。
“咳咳。好吧,”骆沺辛清清喉咙,一脸正经的说:“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问,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这好像是某部动画的台词。
“仔细听了,”骆沺辛的薄唇勾出一记微笑。“那是……秘密。”
“秘密……”舒函霓听了差点又想抡起拳头揍扁眼前这张可恶的嘴脸,但念头一转,又将想揍人的冲动忍了下来。“算了,早知道你会这样耍我。”
骆沺辛一听,只是回以“你也很了解我”的笑容。
“你……算了。”舒函霓不屑地哼了声,接着又不经意的说道;“你最近真的很奇怪。”
“……有吗?”骆沺辛先是愣了下,随即又露出笑容。“哪里怪?”
“说不上来。”舒函霓双手一摊。“反正,跟以前的你很不一样。虽然变得比以前积极,可是,又觉得你有点冲过头。”
“……”骆沺辛听了不发一语,清亮的紫色眼珠转瞬间变得沉甸甸的。
“大概是我想太多了。”舒函霓看见骆沺辛沉默不语,不以为意的一笑。蓦地,像想到什么似的,又开口问道:“你明天该不会打算以这副模样去学校吧?”
“怎么?你是怕我抢走你的丰采?”原本沉寂的紫色眼珠又变得幽邃深远。“还是你怕我被别人抢走?”
舒函霓一脸笑眯眯,看似无害却又透露一丝不屑。“你还真是一个超级自大狂耶!”
“哈哈哈!”听了这个不算好的评价,骆沺辛反而开怀大笑。
真是怪人一枚!舒函霓朝他做了鬼脸后,就咚咚咚地跑上二楼。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骆沺辛的笑声也慢慢停止。
你知道吗?我会如此积极,是因为我在台湾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骆沺辛不禁垂下眼眸,而紫色的眼珠似乎也渐渐失去了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