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你一定得这样浪费我的时间才行吗?我还有很多事情得做,不是只有伺候你就好了。”
内务府旁的花园凉亭里,岚缇一如过去般没给敦华好脸色,反正她什么底都让他掀了,也就不必在他面前假装些什么,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你如果下次嫌我慢,可以像上次一样直接闯进内务府,我并不介意。”
“可是奴婢介意。”没好气的瞪着他始终悠闲的笑脸,他明知道她不愿进内务府的原因,还偏要怂恿她,如果真如了他的愿,她就是大笨蛋!
敦华发现这小爆女是越来越大胆了,他不但不恼,反倒觉得这样激她才会更有趣,“一个小小的宫女,架子竟比我这内务府大臣还要大,哪日要是你想造反,我大概也不会吃惊。”
“哼。”
这话吓不倒她的,这段时间她也多少模清他的一些习性,发现他口头上对她的威胁大多只是戏谑,就是想看她害怕惊慌,她再也不上他的当了。
然而三喜可是替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就他对自己主子的了解,之前不把他威胁看在眼里的人,现在都不知道“消失”到哪去,很凄惨的,“岚缇姑娘,你可别这样……”
“三喜,不要紧,就随她吧。”
真的假的?他这句话该不会只是先让她放松戒心,然后下一刻就大开杀戒了吧?
“敦华哥——啊……原来你在这!”
就在这时,莞蓉突然闯进花园内,开心的冲向敦华,旁若无人的抓住他的衣袖,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敦华哥,你好久没到咱们府里了,是因为最近很忙吗?”
一看到她出现,敦华先是非常轻微的皱了下眉头,才不着痕迹的笑着挣月兑她的手,“莞蓉?你怎么进宫了?”
“我进来陪姨母说说话,就顺道来瞧瞧你。”
她的姨母是静妃,她正好可藉拜访姨母之名接近心上人。
莞蓉殷勤的一直靠近敦华,连连找话题和他对谈,却见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这让岚缇终于发现他的不耐,马上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冷笑,只觉得他真是活该!
原来他也有这种非常无可奈何的时候,想必这位格格的身家背景绝对不差,才会让他明明就对她没什么兴趣,却还得捺着性子和她周旋,免得失礼。
“呵,这位格格倒是替我出了一口气呀……”
岚缇的声音虽小,却还是让莞蓉不经意的朝她所站之处瞥了一眼,一发现她的存在,便笑意盎然的来到她面前,假装亲切。“你是哪处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格格,奴婢是御膳房的宫女,叫做岚缇。”
“你就是岚缇?”莞蓉的笑眸中马上闪过一丝厌恶,强忍着怒意问道:“听说这一段日子都是你帮敦华哥备膳的,是吗?”她不屑的暗哼,直接认定是她刻意靠近敦华,有不良意图。
岚缇虽然感觉到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却还是照实回答,“是的。”
“那表示你的厨艺很好喽?”
“是贝勒爷不嫌弃罢了。”
“真的?敦华哥对吃的要求可不低,我倒想试试看你的手艺。”
莞蓉马上拿起桌上的筷子,随意夹道菜放入口中,顿时惊讶不已。她本以为岚缇应该没什么本事,没想到还真有三两下,难怪对吃非常挑剔的敦华吃得下去。
但她才不会笨到承认这件事,只吃完一口,她马上放下筷子,做出一脸嫌弃状的对敦华说,“敦华哥,你如果是吃腻宫中美食,才找一个小爆女来换换口味的话,倒不如换我帮你准备午膳,咱们王府厨子的手艺可不比御膳房差,当然也绝对比这小爆女的手艺好。”
“我怎么好麻烦你家的厨子?”敦华毫不考虑的马上婉拒,一点都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况且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吃一下清粥小菜也不错,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岚缇忍不住气结的微嘟起嘴,他居然说她精心准备的菜色是清粥小菜,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敦华哥,你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呀,我可是会心疼的。”
莞蓉状似不经意的手一挥,一盅鸡汤马上朝岚缇的方向倒过去,顿时热汤溅洒满桌,还浇上岚缇女敕白的手,这让她立刻惊叫出声,甩着疼痛的手后退好几步,几乎快痛出眼泪来了!
“哎呀!好痛!”
“岚缇?”
“岚缇姑娘?”
一看到她被烫伤,敦华马上变了脸色,有一股冲动想要起身到她身旁去,没想到倒是三喜抢先一步动作,马上掏出帕子赶紧帮她擦拭,就怕她烫得不轻。
“你还好吧?快、快擦擦手!”
一看到情敌痛得直皱眉的表情,莞蓉心中畅快得很,却故意装得非常惭愧,连连道歉,“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会打翻汤盅,还烫着你的手,不要紧吧?”
岚缇勉强撑起笑容,虽然觉得她应该是故意的,却还是只能回答,“这没什么,反正我做菜时也常会被……”
“三喜!”
“呃?”三喜突然被主子明显冷淡的声音吓到,“贝勒爷?”
只见敦华刚才的笑容完全消失无踪,冷冷的命令,“莞蓉格格闯了祸,不应该继续待在宫内,你马上送她回王府。”
“敦华哥?”莞蓉错愕的瞪大双眼,“你这是在赶我走?就只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爆女?”
“反正你进宫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不是吗?”他只是不想让她太难看,没想到她倒是得寸进尺,这下他可不会再纵容。“三喜,你愣在那做什么,还不马上送莞蓉格格回去?”
“是!”三喜不再迟疑,对莞蓉有礼的躬身,“格格,请随奴才离开吧。”
“敦华哥,你……”莞蓉气恼的在原地踱步,之后才不甘心的往外疾走。
等到她离开之后,敦华随即起身来到岚缇面前,拉起她烫到的那只手,皱起眉头。
只见烫伤的区域非常大,才一下子而已就红肿起来,他脸色难看的马上拉她往外走,“你马上跟我走。”
“要去哪里?”
“难道我还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害你?”
他不给岚缇有拒绝的机会,牢牢抓着她的手不放,她根本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只好赶紧跟上脚步,不敢再多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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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泵娘,你怎么了?哎呀,手被烫伤了,赶紧随我过来。”
来到太医院,岚缇傻傻的由着杜太医将她领到一旁的椅上坐好,动作熟练的帮她处理手上那一片红肿的烫伤。
凭她这种身份的宫女,怎么有资格劳驾太医帮她处理伤口?但敦华却毫不犹豫的将她带到太医院,还把首席杜太医给请出来,完全不理会这么做适不适合。
“很痛吧?你再忍一会。”
“嗯。”
敦华板着脸在一旁不作声的瞧着岚缇,看到她明明非常疼痛,却还是强忍着漾出笑颜的模样,居然没来由的感到非常恼火,但他恼的不是她,而是骄纵过头的莞蓉!
她居然敢在他面前玩花招整人,这让他非常不高兴,要不是他们两家是世交,他早就对她不客气了,又怎么只是叫三喜马上将她带走而已?
另外一点,他居然无法忍受眼睁睁的看岚缇在他面前受伤,这让他的心有种奇怪的不舒服感,那就像是……一样他放了许久,不肯随意碰触的东西,居然被其他人不经意打破了那样,让他震怒到极点!
她痛,他居然也会感到莫名的疼痛,无法坐视不管她的情况,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将她拉来太医院,他绝不允许她受别人欺负!
顺利在烫伤处上完药,杜太医和蔼的笑着,“没事了,幸好烫伤不严重,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小泵娘你就不必担心了。”
“谢谢太医。”
敦华马上臭着脸靠近,“杜太医,你确定她的烫伤真的不严重?”
“你连我这个太医的话都不信,那这皇宫内还有谁的话可信?”杜太医轻笑出声,他可是第一次看到敦华这模样,感到有趣极了,“别担心,她真的没事,我可以退下了吗?”
看到他那明显调侃的笑容,敦华先是微皱一下眉,之后才说,“对了,我还要向杜太医要一样东西。”
“喔?”
说了那样东西的名字后,杜太医马上笑着离去,那声音碍耳得很。再三确定岚缇真的没事后,敦华才缓了缓脸色,却还是忍不住想骂她,“在宫内当差,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机灵,你的机灵都跑到哪里去了?”
这次只是轻伤,要是再有下一次,不一定是莞蓉,或许是哪一宫的主子,她还是会傻傻的被人泼一身热汤吗?
岚缇只觉得委屈,受伤的是她,被骂的也是她,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我怎么知道莞蓉格格会突然来这么一招,明明我就是倒楣被迁怒的那一个人。”
她的指控倒是让敦华有些心虚,如果不是他不甩莞蓉的献殷勤,岚缇也不会牵连受罪,算起来他的确是罪魁祸首。
很不舒服,他居然第一次出现了自责的感觉,这让他微微心惊,想起了仪钦那半是戏谑,半是预言的一句话——
敦华,你完蛋了。
难道他……在戏耍她的同时,反而不小心弄巧成拙,开始对她有感觉了?
“贝勒爷。”正当敦华还在困惑不已时,被杜太医吩咐过来的太监恭敬的奉上一小鞭药物,打断他的思考,“这是杜太医要奴才交给贝勒爷的。”
暂时抛开脑海中的困惑,敦华接过药罐后,马上将它递到岚缇面前,“拿去,把这药擦在疤痕上,疤痕很快就会消失的。”
“疤痕?”她不解的望着他。什么疤痕?
“你身上的猫爪伤。”
“呃?”她连忙遮掩起脖子和手臂,“你发现了?”
其实敦华从一开始就发现她身上的猫爪痕,原本也不以为意,但在她身上的爪痕不减反增之后,他终于感到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不喜欢看到她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本以为她越是凄惨,他就会越觉得有趣,但他似乎错估形势,对这样天真单纯又有些倔强的她,多了那么一点……怜惜。
“哼,你这种模样,我不想发现也难。”他再次将药罐拿近,“你还不快收下?”
能让太医亲自处理烫伤,岚缇已经感到非常受宠若惊了,又怎敢再拿太医院的药?“可是……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要你拿你就拿。”
但岚缇还是犹豫了好一会,之后才慢慢接过手,“多谢。”
“谢就不必了,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满身是伤,就别怪我摆脸色。”
“喔。”
默默收好药罐,听着他不改威胁的话语,此刻的岚缇倒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有种奇怪的感受,像是有些……心暖。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的确是他关心她的举动吧?要不然何必亲自带她上太医院,还给她除疤的药,他大可没良心的在一旁笑她蠢,然后拍拍走人,不是吗?
他是个天之骄子,年纪轻轻就大权在握,所以做人处事向来是为所欲为,完全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他;惹他不快的人,他也不会马上表现在脸上,总是事后才在私底下动手脚,让人抓不到他的把柄,狡猾阴险得很,大家才会恨他恨得牙痒痒的。
然而这一次,他却因为她,直接对莞蓉格格摆出冷脸,强硬的逼她回去,还有些急躁的叫杜太医替她处理伤口,完全没了之前那悠闲到让人觉得可恶的态度,一点都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但这难得失控的举动,才让她觉得他比较像个正常人,之前那样的他太让人捉模不定,有距离感,不像现在的他,有些反常,却让人感到异常的……亲切。
不知不觉间,一抹淡笑在她嘴角浮现,透露出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想骗也骗不了人。
或许……他也没有真的那么可恶,还是有让人感到温暖的一面,让她对他有那么一点改观,笑意也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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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敦华对岚缇的态度有些变了,但到底变在哪里,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他似乎比较少恶意的捉弄她,反倒常常若有所思的瞧着她,让她心儿乱乱跳。
她不懂他在发什么神经,也不懂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宁愿他像以往戏弄她,这样她起码还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而不是手足无措的拚命和他大眼瞪小眼,弄得两人都尴尬。
“呼,终于好了!”
看着自己首次尝试创新的糕点出笼,岚缇开心的漾起笑容,先试吃了一个,在确定味道如她所想的没有差错之后,马上端起盘子放了好几个在上头,心心念念只想让某个人第一个尝尝。
离开外御膳房,她小心翼翼的捧着盘子往再熟悉不过的方向走,结果才走了一半不到,身后马上有人唤住她,“岚缇。”
“呃?”她困惑的转回头,“八……八阿哥?”他怎么又跑到这种地方来?
“其实你见到我并不需要这么紧张。”纪珣不由得失笑,慢慢来到她面前,“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担心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阵子纪珣总是找机会主动靠近她,让她感到非常诧异,而他对她温柔的举动,总让她觉得他似乎对她……有好感?
人家毕竟是皇子,她可不敢造次,还是恭敬的回道:“八阿哥,奴婢是怕别人瞧见了会说闲话,这样对八阿哥不好。”
要是再让御膳房内的那些女人知道纪珣主动接近她,她的罪肯定又会多加一条,她们一定会说她诱惑完了敦华还不够,这次还直接攀上皇子,野心越来越大等等。
纪珣随即点点头,“这倒也是。”
岚缇马上兴奋的接话,“是吧是吧,所以说……”
“所以说我只要小心一点,不让别人发现,就一点事情也没有了。”
“……”
瞧着她那一张非常无奈的苦瓜脸,纪珣只觉得好奇,“你很不希望和我扯上关系?为什么?”
“当然是不希望被人误会。”
“被谁?敦华吗?”
“呃……”
纪珣不经意的一句话马上碰到她心中的小秘密,她的确是不希望其他人误会他们俩的关系,更不希望让敦华误会。
看着她有些害羞的神情,就像是被说中心事一样,纪珣不禁黯下眼眸,内心酝酿着某些打算。
“八阿哥,我……我……其实……”
“哎呀,没想到八阿哥也会出现在这,真是稀奇呢。”
正当岚缇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之际,敦华居然现身了,他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慢步走到他们面前,“八阿哥,我这样贸然出现,应该没打扰到你和岚缇姑娘谈话吧?”
纪珣也不恼,暗暗藏起心中的打算,笑着回应,“我不得不说,你的出现真的让我感到很扼腕。”
“喔?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岚缇下意识的微微缩到敦华后头,像是在寻求他的庇护,这下子敦华更是大剌剌的直接挡在岚缇面前,搞破坏的意味非常明显,“这姑娘倒是怕羞,八阿哥可别见怪。”
“看来我是真的吓到她了。”不能在这时和他硬碰硬,只能选择暂时撤退了。“真是可惜,我还有事情得去办,不得不离开,敦华,你应该不会趁机欺负她吧?”
“怎么会,欺负女人可不是我爱做的事。”
才怪!岚缇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偷骂。
“那好,我就先走一步。”
“八阿哥慢走。”
直到纪珣走远后,敦华才转回头,狐疑的瞪着身后的小女人,“你是什么时候招惹到他的?”
他最近听到一个流言,说纪珣频频靠近岚缇,像是对她也有意思一样,他本来还不信,但刚才亲眼看到那一幕,流言不再只是流言,已经变成一件他想否认都否认不了的事实。
一看到纪珣对她微笑,他居然非常不舒服,就像是自己的东西即将被抢走一样,所以才会故意出来破坏,不让纪珣有再靠近她的机会。
直到刚才那一刻,他才终于肯承认,他不喜欢岚缇被其他人注意,她该专属于他,无论是她的喜怒哀乐或是一颦一笑,他都想独占,不让任何人分享!
岚缇马上澄清,就怕他误会,“我没有,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出现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性子吗?”
看她气得不自觉微嘟起嘴,那俏生生的模样,倒是意外的可爱,这让敦华原本不满情绪马上缓和不少,“你不说我倒忘了,除了‘不是真男人’的太监之外,我的名字也在你的逃避名单里啊。”
“是呀,所以‘不爱欺负女人’的敦华贝勒是不是可以饶了奴婢,别再把奴婢耍得团团转了?”
“我瞧你倒是适应得挺好的,哪里团团转了?”
“你……”
不理会她的抗议,他拉起她的一只手,害她忍不住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你的手伤好了?要不然怎么又端着东西到处跑,我不是命令你这一阵子不许做这些事了?”
看着她白皙手背上的红肿已经消失无踪,敦华心中一直挂记的事才终于放下,紧接着双眼盯上她的脖子,寻找有没有新的猫爪痕出现,那专注的眼神不禁让岚缇有些心慌,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害羞的低着头。
“贝勒爷,请你规矩一点。”
手上的柔软一失,敦华心头居然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对他的影响似乎在无形中扩大了,而他完全无法控制。
“啊,对了。”岚缇将盘上的盖子打开,露出里头还有温度的糕点,“这是我自己新发明的梅馅糕,甜中带点淡淡的酸味,吃了不会腻,你要不要尝尝?”
看着面前的糕点,还有她期待的眼神,敦华心弦一动,“我是第一个吃的人?”
“是呀。”
他笑了,又问:“为什么第一个会想到我?”
“呃?”她困惑的一愣,之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一时也答不上来,“我不知道,只是……脑中第一个浮现出的人就是你,所以很自然的把糕点捧出来,就想去内务府找你……”
她的表情有些不解,似乎非常不明白自己这下意识的举动代表什么,然而这却是她最纯真、最毫无掩饰的真实反应,她一心一意只想着他,没有第二个人,这样的认知让敦华的心满溢着喜悦。
在这一场游戏里,是他输了,她还是一如开始般纯真,没有变得世故、势利,还是像一张纯白的纸一样,不需要使上任何手段,只用一颗真摰的心,就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沦陷,败得彻底。
就像仪钦所说的,他完蛋了,只不过他是心甘情愿的败在她手里,但他也要她爱上他,也被他所迷惑,这样才公平!
确定自己的心意后,敦华马上勾起有意图的笑容,故意说:“我这一路走过来,手上不知道碰了些什么东西,怕不干净,还是由你来喂我吧。”
“嗄?我、我喂你”
“怎么,还是你……不敢?”
“谁说我不敢了!”
激将法奏效,岚缇马上拿了一小块梅馅糕,凑到他嘴边,没想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反倒握住她的手,吻上她柔女敕的掌心,让她彻底吓傻了,整个人僵住,就连手上的梅馅糕也掉了。
此刻她的脑袋完全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所以直到敦华尝够了她的美好,放开她的手,她才如梦初醒的涨红着脸,马上转身逃跑,边跑还边又气又急的撂话,“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别靠近我!”
他居然敢这样轻薄她,真是太可恶,太大胆了!她的手……她的手,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看着她落荒而逃,敦华倒是轻笑出声,心情大好的扬起笑容,瞧着她的眼神多了一抹不由自主的迷恋,视线紧紧追着她的身影不放,直到她完全消失在他面前为止。
唇上还残留着她掌心柔女敕的感觉,让他回味不已,更是加深了想要她的决心,“我不会让你跑掉的,岚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