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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王的福气女 第6章(2)

蔡毅然没想到一个乡下姑娘,竟也能说出这番至情至理的话,顿时对她多了几分崇敬之意。

南宫桀的心底却起了无明火。他好心想讨她欢心,可她不但不领情,反而说出那番令人心碎的重话。

现在却口口声声为他人求情,即便知道她说得有理,仍忍不住想要和她唱反调。

“你不过是府里的一个丫头,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你以为宠你几天,便能腧越自己的本份,插手管主子的事?”

他很气她刚刚对他说的那些话,什么嫁给乡野村夫、老点丑点都无所谓,她到底将他置于何地?

钱小埃原本还期待自己能动之以理、晓之以理,结果却换来这番教训。

心底一痛,一双大眼内顿时升起令人心疼的水雾。她略带斥责的瞪了南宫桀一眼。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只是个丫头,而不是主子。对不起,我收回刚刚那番话,以后会谨记庄主的教诲,绝不在主子面前腧越本分了。”

说完,也不管室内两个大男人惊讶的表情,一转身,气急败坏的跑了出去。

话一出口,南宫桀就后悔了,可又觉得若自己追过去会失了颜面,毕竟他高傲惯了,哪能容得别人这样指责自己。

况且,蔡毅然这个家伙还在这里盯着他,他要是真追了出去,以后岂不是落下话柄被他嘲笑。

蔡毅然哪懂得主子心底的想法,只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两人的关系有些不对劲,而且庄主的表情还很难看。

就在他暗自猜测的时候,南宫桀轻叹一声,脸色也慢慢从阴森可怖,变成了无奈,那种无奈是他从未见过的,就像一个宠爱孩子的父母,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做了错事,却舍不得打骂一下。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追究到底是谁的责任也无济于事,若误了下个月月初送往宜州的槐花酒,丢了银子事小,失了信誉却无法弥补,所以……你就按小埃刚刚说的那番话去做吧。”

一口气说完,他转身离开书房,独留蔡毅然讶异的张着大嘴,活像吞了一枚生鸡蛋般。

庄主居然会为了个丫头,而改变他一向做事狠绝的风格?这实在太令人惊讶了。

当南宫桀忙完了酒坊的事回到宅院时,就看到蔡总管急忙的迎了过来。

“庄主,你快去看看小埃姑娘,她刚刚来找我,说是要辞职回老家,死也不肯再留在府中继续当差了。”

这个消息对南宫桀来说简直是重大打击。该死的钱小埃,她竟想趁他不在时落跑!

当他怒冲冲来到钱小埃的房里,她正在收拾东西,床上摆了几套粗布衣裳,虽然不值什么钱,却被她整整齐齐的排放好。

“钱小埃,你在做什么?”

明知她打算离开,可亲眼看到她收拾细软准备离去,他的心还是揪痛了下。

他居然在害怕,怕她一走了之,从此再也不能见面。

正在收拾行囊的钱小埃没好气的回头瞪他一眼,“大家都说庄主聪明机智,一点就透,怎会看不出来我在干什么?”

酸溜溜顶他一句,回头继续手中未做完的活。

南宫桀被她顶得险些岔气。看不出这丫头片子平时乖巧懂事,酸起人来倒真夜是厉害角色。

见她将衣裳细软一样样打点妥当,他忍不住上前一把将那些东西甩开,“你别想走!”

“你可是南宫府的主子,怎么可以做出这么粗蛮的事?”

“哼!既然还知道我是这里的主子,你要走,可有过来只会我一声?还是你以为我们南宫家的别人爱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我已经和蔡总管说过了。”她弯腰想要捡起被丢到地上的衣裳,却被他一把扯了过去。

“你天真的疑问只要只会过蔡总管,就可以拍拍一走了之?”说着,他从袖内取出一张白纸展开,“钱小埃,这可是你当初入府签下的契约,上面有你的手印,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在你当差期间,除非主人亲自将你赶出府,否则你必须做满三年才能走。”

“什么?三年?”钱小埃大吃一惊,当初签这份契约时,她一心只想着要找清离当面问清楚,至于契约的具体内容她根本一个字都看不懂,更别说必须做满三年。

南宫桀见她似乎对契约的内容完全不解,心底已经猜出她定是不识几个字。

当下心生一计,他继续道:“不只要做满三年,而且这上面还清楚的标明,若是中途执意毁约,必须赔偿五百两文银才可以离开。”

钱小埃瞠目结舌。有没有搞错?她一个月的月钱才三两银子,就算做满三年,也赚不出五百两!

见他露出得意的笑脸,顿时一股火气冲上她心头。

当初若不是为了找他,为了弄明白他为何不告而别,她怎么可能只身一人离开兰山村,来这里当下人。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要她赔银子,作梦!钱小埃急吼吼的跳起来,一把扑到南宫桀的胸前。

在他惊讶的当口,粗暴的抢下那纸契约,用力撕个粉碎,最后甚至还把那团碎纸塞到嘴里,想湮灭证据。

“喂,那东西很脏……”

见状,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既心疼她吃了这些污浊的东西,又气她为了离开他,居然连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

好不容易将那团碎纸吃得干干净净,钱小埃万分得意的擦腰瞪他,“契约限制被我吃了,我看你还能拿我如何?”

见她扬起小小的下巴,柳眉倒竖鼻头泛红,她明明气个半死,可这副俏丽模样,竟让他情不自禁想疼她、宠她。

情生义动,南宫桀也不理会两人刚刚还吵得很凶,一把将她扯至怀中,将她柔女敕的身子困在自己的臂弯之内。

“笨蛋,就算你把它撕了吃了,我也不准你离开南宫家半步!”

“你……你这人好不讲理,为什么一定要将我留下?我又是你的什么人?别忘了你自己说的,我是个恃宠而骄的丫头,被你宠个几日,便不知天高地厚,想要爬到你的头上撒野。”她故意拿他的话气他。

“对不起,我上午不该对你说那番话,当时我被你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你……你别生我的气。”

身为百年酒庄庄主,南宫桀从来不向任何人道歉,他认为道歉是一种极其无能的表现。可如果道歉的对象是钱小埃的话,他不介意认错,哪怕从此被她瞧不起,他只是……不想让她离开。

钱小埃抬头看见他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担忧神情,那道歉的言语明明不感人,可她知道,无论是南宫桀还是清离,都一样高傲自负,肯低头向人道歉,已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

她心中一揪,深知这男人是打心眼里不舍得自己离去。其实,她又何尝愿意离开他身边,她也是万不得已啊!

她真的不贪心,只要求一份专一的爱,即使没有华衣豪宅,只要相爱的两人厮守一辈子就已止够。从他的道歉、从他的拥抱,她明明感受到他是在意她的,她也是真心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够在一起?

就在她犹豫之间,抱着她的力道加重了几分,钱小埃慢慢地抬起了手臂,回抱他。

最后,紧紧的揽住他的腰,小脸贴近他的胸膛,难过的哽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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