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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王的下堂妻 第10章(1)

自从回到台湾之后,季可亲每天都过得很忙碌,而造成她这么忙碌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在圣心育幼院院长的介绍下,她做起慈善基金会的义工,竭尽所能的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小朋友。

至于第二,那就是不知从哪天起,她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背后灵。

她想捐款,他马上给她开支票。

她想带育幼院的小朋友们去郊游,他马上自告奋勇的充当司机。

总之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会亲自为她出手解决。

对于严廷灏一改往日高傲自负、唯我独尊的态度,取而代之的是现在像牛皮糖一样整天黏在自己身后的行为,季可亲真是哭笑不得。

院长已不只一次劝她,“可亲,不管你老公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人家说床头吵床尾和,现在他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你就原谅他吧。”

“院长,我再说一次,他不是我老公,是我前夫。”

这都要拜严廷灏所赐,他居然不止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宣告他是她老公,搞得她走到哪里都被叫严太太,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

两天前,新闻报导非洲某地受灾严重,很多孩子流离失所,院长得知这个消息后连夜召开会议,准备亲自前往非洲展开救助活动,季可亲当然想也不想的第一个举手报名。

就在救助团出发的前一刻,某个霸道的家伙突然凶巴巴的赶赴现场,一把将正打算上车去机场的季可亲揪了过来。

“我还没准你走,你竟敢不顾我命令,一个人偷偷溜掉?”已经隐忍多天的严廷灏终于恢复霸道本色。

这阵子为了追回前妻,他真是里子面子都不要了,本以为放段主动求和,那个过去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女人就会乖乖跟他回美国,没想到,这可恶的女人不但很享受离婚后的自由生活,还视他的热情主动于不顾,整天跟他唱反调。

“我去哪干么要你批准?你是我的谁啊?”现在的季可亲,可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他欺负的小可怜了。

即使这段时间被他死缠烂打到偶尔也会心软,但看到他被自己气得有苦说不出,她心里其实还挺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是你的谁?”严廷灏怒不可遏,“我当然是你的老公,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主宰你的男人!”

季可亲又被他的自大气个半死,跳着脚对他吼,“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又怎么样?离婚难道不可以再结婚?”事到如今,他可不想再继续维持那该死的风度了。

“严廷灏,你无赖!”

“我就无赖,那又怎么样?”

“你……你……”她没想到他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是无赖,在她的印象中,他骄傲自负,哪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尊严。

见他怒瞪着眼,满脸凶巴巴,明明很可怕的表情,看在她眼中,竟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满车的人看热闹似的盯着小俩口又吵又叫,院长忍不住催促道,“可亲,你到底还要不要上来?”

似乎这才发现有那么多人在看着,季可亲小脸一红,恨恨的瞪了严廷灏一眼,“要,我当然要。”转身想上车,手臂却被某人霸道的扯过去。

“我愿意开一张面额一仟万的支票作为捐款去救助那些灾区儿童,但我老婆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砰!”

他不客气的一把将车门甩上,隔着窗子对车里的院长说:“老婆我带走了,稍后我会让助理把支票寄给你。”

“喂喂……严廷灏你太过分了……”小可怜努力的挣扎着。

“我就过分,怎样?”拎着越来越嚣张的小女人,严廷灏决定放弃维持这么久的好好先生面孔。这女人啊,稍微对她好一点,就骑到他头上撒野了。

忍了那么久,他已经忍够了。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还要去参加救助团。”

“你太笨了,那种活动不适合你这种没脑袋的笨蛋去参加。”

季可亲气得大吼。“我不笨,我一点都不笨!”

冰蓝色双眸染满宠溺的笑意,长臂一勾,将不断撒泼的小女人揽进怀中。“好好好,你不笨,不过就算你不笨,我也不会让你跟着那些人四处乱跑。”

“当初是你说不爱我,也是你说要给我自由的,你还说过会祝福我,你现在又跑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后悔了不可以吗?”他嚣张的反问。

“你……你这个恶魔兼无赖!”

“我从来没否认过自己不是一个君子!”

季可亲又气又想笑,对于他的自负兼霸道,她一向没辙。

“嗒嗒嗒嗒嗒……”

距离育幼院不远的草坪上,突然降下来一架直升机,严廷灏带着目瞪口呆的她往直升机走去。

回过神的季可亲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想干什么?”

他笑睨她一眼,“如果你正面思考,我是带你回美国注册结婚过幸福生活,如果你非往坏处想,我就是绑架兼软禁。”

就这样,季可亲被某人霸道的直接打包运回洛杉矶。

转搭私人专机前,她还被迫坐在他大腿上任他毛手毛脚,搞得前面开直升机的驾驶员从头到尾都直视前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按那男人的说法,他已经为她禁欲了那么久,这些就算是要点利息,被他亲几下、模几下、抱几下也不为过。

季可亲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无语问苍天”。

可她还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他,骂也骂不过他,无赖更是比不上他。只能变成大灰狼嘴边肉,任他亲个够、模个够、欺负个够。

看到离家多日的少女乃女乃被少爷带回来,福克是又欣慰又激动,连连问她这些日子在外面是否过得好。

季可亲心肠软,看到福克对自己这么想念,本来就被严廷灏磨得没剩多少气的她,也慢慢放下心中的芥蒂。

埃克还把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严廷灏每天情绪不好,动不动就乱发脾气的行径说给她听。虽然同情那些无辜遭殃的人,但她心底也因为那些话甜滋滋的。

“你说什么?爸生病了?严不严重?”

这日,严廷灏不在家的时候,久未出现的季晴瑜突然登门造访,并把季天诚生病的消息透露给季可亲。

“对呀,自从你和严廷灏离婚后,爸爸每天都担心你过得不好,后来你又一个人去了台湾,他更是忧心你在那边不能照顾好自己。”季晴瑜满脸焦急的抓住妹妹的手,“你知道的,爸爸一向最疼你,现在他为了你生病,家庭医生说心病还得心药医,不如你和我回家去看看他,免得他病情越来越严重。”

见季可亲还在犹豫,她又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偷了你的画?”

没想到大姐会主动提起此事,季可亲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季晴瑜露出委屈的表情,状似后悔的说:“对不起啦可亲,那个时候我一时头脑不清楚,没仔细想过事情的后果,就偷偷把你的画寄到我的电子信箱,你知道我开的设计公司虽然有爸爸撑腰,可业绩一直不太好,我看到你那些漫画很可爱,所以……所以……”她满脸自责,“都是我一时冲动才做出这种错事,还害得你和严廷灏夫妻失和闹离婚,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我……我没有怪你啦。”

从小到大在自己面前一直很不友善的大姐,今天居然肯主动向她认错,这对于季可亲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本着家和万事兴的想法,她怎么可能还对此事耿耿于怀下去?

季晴瑜眼底一亮,“可亲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走,你和我回家看爸爸吧。如果他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搞不好病情就因此痊愈了呢。”

听大姐形容成这样,季可亲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除了。

但她才和季晴瑜踏出大门,脑后便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最后映入视线的,是季晴瑜脸上阴狠的笑容。

季可亲,我看这次你还死不死?

因为你,我被爸爸骂!

因为你,我被严廷灏侮辱!

因为你,原本属于我的幸福,就这么被你硬生生夺走。既然我无法得到我想要的,那么你也休想可以得到幸福。

接到管家的电话,知道可亲被她大姐带走,严廷灏脑中马上响起一记警钟,当下就打了电话到季天诚的办公室。

“可亲?她不是在台湾吗?你是说她昨天已经被你从台湾带回来了吗?”

“我听管家说,可亲的大姐来我家,告诉可亲,您因为过度担忧她在台湾的生活而生病……”

“怎么可能?可亲每隔几天就会给我发e-mail,我们父女两个根本没有断过联系。”季天诚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从季天诚口中确定可亲根本没有回家,严廷灏心中的不安益发的扩大。

就在这时,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瞄了眼来电显示,他皱眉按下接听键,彼端传来许久不见的安德瑞的声音。

“伊森,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你吧?”

“可亲在你手里?”他大胆的猜测到这个可能。

对方似乎有一瞬间的惊愕,片刻后慢条斯理的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今晚八点,在红鱼码头,如果你还想见你的前任娇妻,就单独来赴约,记住,是一个人哦。”

红鱼码头是阿瑟集团旗下的一个港口,坐落在洛杉矶西北部,地理位置很偏僻。是安德瑞二十岁生日时,奥菲丽雅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当严廷灏只身一人来到指定地点与安德瑞交涉时,那个从前一直被他踩在脚底下的表弟,每一次向他流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码头两旁站满打手,看的出为了策划这起绑架案,安德瑞在背后做足了工夫。

最近这阵子忙着哄老婆开心,他倒是忽略了防范周遭的鼠辈。

哼!当初是他多少顾念亲情,才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安德瑞这颗不定时炸弹,果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面对眼前可怕的阵势,严廷灏却没有露出安德瑞想要看到的畏惧表情。

自从严廷灏的势力逐渐在阿瑟家族坐大后,安德瑞就一直过着蝼蚁不如的生活。每年他虽然可以拿到一笔可观的分红,可野心大的他,并不甘心做有名无实的董事。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立下宏愿,有朝一日一定要得到阿瑟家掌门人的位置。

于是他在外头成立公司,企图培植自己的势力、累积财富,谁知道往往公司成立不久,就被严廷灏逼入财务周转不灵的窘境。

就在他以为自己只能处于挨打的状态时,竟被他得知,严廷灏的弱点就是不久前和他离婚的前妻季可亲。

这个发现,令他见到了一线曙光,只不过庄园四周遍布了严廷灏的眼线,他根本无法下手,绞尽脑汁,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季晴瑜!

从征信社那里得来的报告显示,这个女人十分不喜欢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次因为她的介入,导致严廷灏与季可亲离婚,她不但被严廷灏狠狠侮辱一顿,回到家后更是换来父亲的一顿斥责。

所以他主动联系季晴瑜,里应外合之下,成功绑架了季可亲。

他在赌!

赌季可亲在严廷灏心中的地位!

如果赢了,他将得到一切,如果输了,那么他只能让季可亲这个倒楣鬼,陪他一起下地狱。

“还以为你胆小怕事不敢来,没想到爱情的力量果然很伟大,我猜你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也有英雄救美的一天吧?”

看着安德瑞那嚣张的嘴脸,严廷灏不以为意的冷笑,“你中文程度似乎比以前进步不少,连英雄救美这成语也说的出来了。”

“哼!我不是学不好,只是不屑学。”

“这说明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教十分成功,有些人就是皮痒欠揍,多打几顿,自然就知道努力向上了。”

一番挖苦,将安德瑞气了个半死。他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严廷灏这个混蛋还有心情调侃他。他愤怒的走过去,狠狠的一拳击向对方的小肮,却被从中一挡,不但没打中目标,还被擒住手腕。

严廷灏是咏春拳高手,对付一个安德瑞自然游刃有余。

当着手下的面被扭了手臂,安德瑞脸色顿时铁青。“该死!别忘了你的女人还在我手上,你放开我!”

严廷灏露出毫无温度的一笑,更用力的扭着他的手臂,“你要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在说假话?”

“你……”安德瑞气得双眼冒火,转而对自己的手下发脾气,“你们这群饭桶!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把那个女人带过来!”

片刻工夫,被绑成肉粽的季可亲让两个高大的男子从后面仓库带过来。一看到严廷灏,她的双眼浮现惊喜,但马上开始蓄积泪水。

可惜她的嘴巴被胶带封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直到现在,她仍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在昏倒的一刻,看到姐姐对她露出可怕的笑容,醒来后,人就躺在一个黑暗的地方。

她猜想自己是被绑架了,而且她大姐就算不是主谋,肯定也月兑离不了关系,那么她要活着回去的机率更微乎其微了。

她不怕死,也不怕痛,只害怕再也看不到廷灏!

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她不断的懊恼自责,为什么不早一点跟他和好,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他,她很早以前就已经不怪他了。

她只是任撒娇,希望他对她再好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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