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承的这个提议却让曹金灵等人脸色变得很差,因为她们后宫几个得势的妃子也都眼巴巴的盯着波斯国送来的这匹丝绸呢。
谁不想要把好东西都给自己,更何况这冰蚕丝绸又是世间少有的东西,她们更是想要得到。
就算皇上宠着忘忧宫里的那位,也该想想这后宫中还有其他妃子存在。
可他却理都不理、想也不想的将好东西全都搬到忘忧宫,她们这些妃子的心中又怎么会服气?
曹金灵虽然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在心里嘀咕着。
上次皇上当面教训她的那番话,她到现在还没忘记。
其他几个妃子心中也是不快,可表面上谁也不敢多说半句。
清点完大小礼物,赵元承象征性的赏了她们一些金银珠宝,便找了个忙于国事的借口,把几个女人打发了出去。
出了明帧殿,几个妃子捧着赏赐走在廊上,准备各自回寝宫了,曹金灵走在最后,身边是两年前被纳进宫的莲贵妃苏若莲。
说起这个苏若莲,她在后宫之中也曾经有些地位。
虽然她爹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官,但她容貌极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初被纳进宫时,就受过赵元承极多次的恩宠。
曾有一段时间,曹金灵恨她恨得要命。
可自从纪倾颜被皇上带回后宫时,苏若莲就彻底失了宠。
见其他人都走远了,曹金灵忍不住叹了口气,“说起咱们皇上,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了,怎么就迷上了纪倾颜那个狐狸精呢?当初皇上立她为后的事,已闹得皇宫上下鸡犬不宁,本以为这回她君前失仪被废了就能天下太平,没想到她一个废后仍是这般得皇上宠爱。”
苏若莲听她这么一说——心情瞬间低落了不少。
自纪倾颜入宫到现在也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了,这一年里,皇上完全没踏入她的楚月宫一步,就连在一些场合中见到了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对她宠爱有加。
有时候她会怀念起从前的那段日子,皇上三不五时就会驾临楚月宫,两人喝酒对弈,谈些风花雪月。
她以为这样的恩宠已是男人最极致的宠爱。
可当她亲眼看到皇上是如何把那纪倾颜宠上天时,才知道自己曾经得到过的眷宠和垂爱与纪倾颜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就连刚刚藉着例行公事的机会面见皇上时,也没能博得他对她的丝毫注意。
“唉!”曹金灵又叹了口气,将她从沉思中拉回,“我们这些妃子看来是没什么出头机会了,皇上不肯给咱们诞下子嗣的机会,也不肯翻牌子要咱们侍寝,再这么下去,恐怕这辈子就要在这宫中孤独终老了……”
听到孤独终老这几个字,苏若莲更是愁上心头。
“我们这些本就不太得宠的倒还没什么,最可惜的就是妹妹你了,想当年皇上待你不薄,可如今却也落了个和咱们一样的下场。”
苏若莲讷讷不吭一声,她原本性格就内向胆小,虽生了一张明艳漂亮的面孔,可在这后宫中却经常受人欺负。
当初有皇上给她撑腰倒还好,如今皇上早已忘了她这号人物,恐怕往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见她闷葫芦似的不肯吭声,曹金灵拉着她的手,亲切道:“你也别想不开了,反正现在皇上也不再宠爱咱们,以后咱们姊妹俩不如做个伴,到老的时候还能有个照应。走,姊姊今儿个正好无事,去我宫里喝酒去……”
***
狠心将纪倾颜这么个磨人的小东西冷落了十几日后,赵元承终于忍耐不住内心深处的想念,到底还是踏进那锁住她的忘忧宫。
他来的时候是下午时分,纪倾颜盖了条薄被,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的睡颜非常柔美可爱,睡着时就是她最乖巧最听话的时候。只见她的鼻问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浓密的长睫像两把小扇子,在脸上留下两道若隐若现的阴影。
这张娇颜彷佛每次都能触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就算之前怎么生气、怎么恼怒,只要他看到这张沉静的睡颜,所有的不快和抱怨,也会在瞬间之内消失殆尽。
癌,他慢慢啄着她的眼、她的鼻,还有她可爱的小嘴唇。
累积这么多天的想念和牵挂所造成的空虚,突然间被填得满满的,心头弥漫着淡淡的幸福,彷佛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此。
躺在床上,被吻得乱七八糟的小家伙似乎很不满这股突来的外力,挥了挥手,不客气的拍了他一记。
赵元承笑着抓住她柔若无骨的水手,张开嘴唇,一根一根的将那白玉似的手指轻轻吻了个遍。
睡得迷迷糊糊的纪倾颜被他给吵醒,睁开沉重的眼皮,哀怨的瞪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他沉声一笑,在她耳边轻喃,“朕想你了,想得快要发疯。”
“那你怎么还没疯?”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朕若真疯了,第一个吃苦的就是你。”
她给他一记白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见手腕上的金链子一部分被他坐在底下。
她用力动了动手,故意让金链子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赵元承知道她是故意磨给自己听的,微微一笑,调侃道:“这链子戴得还舒服吗?”
她含怒瞪他一眼,“很适合养狗用。
“傻瓜,狗链子怎么会设计得这么精致漂亮?你看,这上面的宝石都是最昂贵的,还有这条金链,也是纯金打造。”
他轻轻抬起她的手腕,吻了吻她手背上细滑的肌肤,又慢慢将金镯子向上拉了拉,等确定她的皮肤没受到一点损伤后,才放心的再一次将镯子拉回原位。
纪倾颜睡了一下午,浑身上下出了层薄汗,她实在很不喜欢这种黏腻的感觉,再加上天热,心底不由得一阵烦躁。
但当他的指头碰到她的肌肤时,一股清凉竟随之传了过来。
她忍不住像小狈一样往他身上蹭了蹭,虽然打从心底里不喜欢他,但他身上的凉意却可以缓解她的烦闷,她也就暂时不去理会心中的不悦。
这个小动作虽然不明显,却被赵元承逮了个正着,看她小狈一样直往自己身上蹭,心头一动,便将她整个人抱进自己怀里。
纪倾颜不满他这个霸道的动作,在他怀中直挣扎,“快放开我,这么热的天是想热死我吗?”
虽然已经很熟悉与他这样的亲密了,可被他像抱孩子似的抱着,还是让她十分不满。
赵元承哪肯放手,毕竟想念了这么多天的人儿如今就在眼前,不好好欺负欺负她就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又是亲又是吻,两人在床上闹了好一会儿,当纪倾颜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的时候,已是香汗淋漓。
她心情不好的闻了闻身上的汗味,吵着非要洗澡不可。
“你想和朕洗鸳鸯浴就早点说,朕这就叫人准备伺候你沐浴。”
纪倾颜听得傻住,“谁说我要和你洗鸳鸯浴了?”她将手腕伸到他面前,“我是要你快点把这条狗链给我摘下去,我已经很久没痛痛快快洗个澡了。”
毫不理会她的控诉,他笑得非常温柔,“放心吧,朕一定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的。”
没多久,宫人便将一个极大的浴桶给搬了进来,里面盛满温水,赵元承打发了宫人,便亲自为她月兑了衣裳,抱着她一起入了浴桶。
纪倾颜在他怀里又挣扎了好一会儿,见没有逃离的可能,才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任由他把自己揽在怀中,一边对她上下其手、又是亲又是模,一边让她在水中享受着他殷切的伺候。
只是她这人非常会记恨,时不时就趁他不备咬上一口,或是趁他不注意抓他一把。
赵元承拿她的孩子气没辙,只能随时提防她的恶意攻击。
但当他的胸膛第七次被她抓出痕迹时,他忍不住训道:“你怎么像只野猫似的乱抓人?喂,不准咬人,死丫头,你不只是野猫,还是只爱咬人的小狈。”
她气得瞪人,“我不是野猫也不是小狈。”
“那你咬我干什么?”
她告状般将拴着金链子的手抬到他面前,“你拴着我,把我当宠物,我怎么可能不气?非要咬上几口才行。”
“谁让你不听话?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要受到惩罚。”
他嘴上说得强硬,心神却已被她抓住,水中的她更是别有一番风情,一头长发披散在水面,素白的小脸被热气薰得粉红,像一颗让人极想咬一口的桃子。
两人果裎相见,她娇美诱人的胴体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把持得住?一把将她拉近面前,赵元承迫不及待的对着她的小嘴吻了下去。
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在水中,但这小女人的身躯彷佛有着魔力,每一次的侵入都让他兴奋异常,觉得自己所拥有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起初还茌他怀中拚命扭动的小东西,也慢慢的融化在他的侵略之下。
当灼热的液体闯进她的秘所后,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慢慢的放松下来。
纪倾颜微微喘息着,一边恼怒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听话的再次臣服在他身下,边像只小兽一样挣扎,想要逃出他的怀抱。
但赵元承哪肯让她离开,他双腿间的小将军刚刚虽然发了一次威,却还没有因为的释放而离开那令他倍感舒服的处所。
那里彷佛是一个连接点,紧紧联系着两人的灵魂。
他亲吻她的脸颊,为她拭去额角的汗液,小声地在她耳边道:“你知不知道,当朕得知你逃出宫的那一刻,真的连撕碎你的心思都有了。更让朕生气的是,你居然敢去妓院那种地方落脚,还不计后果的挑衅朝中大臣的儿子。”
说到此处,埋在她体内的东西又慢慢壮大,他惩罚似地向前一顶,成功惹得她娇吟一声,才又继续训道:“依你这冒冒失失的性格,若朕没有在后面替你收拾烂摊子,说不定还会闯下更多祸事。”
提起那件事,纪倾颜也不高兴了,“若不是我出现在那,又怎么会发现朝中大臣的儿子居然去那种地方狎妓?”
赵元承被她理直气壮的辩解给弄得哭笑不得,“那么按你的意思,你还有功劳了?”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历朝以来,朝廷大臣都不可以狎妓,这法令皇上不会不晓得吧?”
“朝中大臣的确不可以狎妓,但曹青山的儿子并不是本朝大臣。”
她一时无话可反驳,只能气到不行的指控,“说白了你就是想包庇坏人。”说完,还用力咬了他一口。
男人吃痛,又一次惩罚似的用力在水中顶了她一记,“你这丫头真是讲不赢就动手,小心眼还爱记仇,朕今日不罚你,真会把你给宠坏了。”
他非常满意自己找的这个罚她的借口,更肆无忌惮的在水中蹂躏着她娇女敕的小身躯。
还没等他把精力发泄完毕,那惨遭他欺负的小东西便承受不住他激烈的驰骋,没过多久,便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水已经有些凉了,担心她会着凉生病,他便将睡着的她从水中抱了出来。
前不久特意用冰蚕丝绸给她做的几件贴身衣物已经送了过来,他亲手给她擦干身体,又将那薄薄的衣裳给她穿上。
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心底充满了怜惜和疼宠。
这个小妖孽,即使每次都把他惹得大发雷霆,还是让他对她无比眷恋。
就算是气极了拿链子锁住她,也是因为伯她再一次不计后果的逃离他身边。
当他轻手轻脚的从忘忧宫走出来时,就见玉蝶正守在门口等候着差遗。
赵元承睨她一眼,“好好给朕伺候着,有什么需要就去找刘福。”
“奴婢记住了,奴婢会好生伺候纪主子的,请皇上放心。”
又细心吩咐了几句之后,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忘忧宫。
***
今日大臣们又在朝会上为了由谁来担任镇国大将军一职而争论不休。
自从一年前,赵元承御驾亲征,一举攻下苍越之后,镇国大将军的位置就始终虚悬。
就在众人吵得口沫横飞时,他淡淡的说了句,“不必吵了,朕看六弟非常适合这个位置。”
赵元承的六弟赵元维,是他同父异母的皇弟,只小他一岁。当年他能即位,也是多亏这位弟弟的扶持和帮助。
一年前能成功战胜苍越,也是因为赵元维自愿到苍越做卧底,里应外合下才得以轻松获得最后的胜利。
对这身为金晟王朝最有名的武将的弟弟,赵元承一直很信任。
由于他母妃的死与先帝的皇后有关,所以他自幼对其余几个母亲家里势力雄厚的兄弟非常憎恨。
他被逼着去抢江山的时候,六弟是唯一站在他身边力挺的人。
只是夺位成功后,为了避免破坏兄弟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情,六弟主动提出镇守南疆,就是怕自己功高震主,会让兄弟间有嫌隙。
他倒觉得六弟多心了,当初他之所以会争夺皇位,完全是形势所逼,若没夺得皇位,他也许就会死。事实上如果可以,他倒宁愿做个闲散王爷。
所以当朝中大臣提出要决定镇国大将军的人选时,他想也不想的就将驻守在南疆的六弟召回京城。
就在满朝文武为他的提议再次陷入激烈的争执中时,有人注意到刘福匆匆忙忙的从后面跑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刹那问,众臣就见皇上脸色大变,立刻宣布退朝。
众人不解的面面相觑。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竟露出这样惊慌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