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府之后,东方政首先派人将已经提前回来的柳思思给请来。
对他来说,她不仅是救珞臻的恩人,也是他东方政的恩人。
如果当初不是她在珞臻命悬一线时,将她从鬼门关抢回,那么他和珞臻早就天人永隔了。
虽然柳姑娘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但不管是珞臻,还是他,都看得出来,她对秦越情深意重。
他知道自从有刺客潜入刑部大牢想取秦越的性命之后,柳姑娘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听府里的下人说,她连觉都睡得极不安稳。
前些日子因为珞臻中箭受伤,秦越的案子一拖再拖。
也亏得柳姑娘是个识大体的女子,即使心中焦急,也从没在他面前催促半句。
她到来之后,东方政也不废话,立刻切入正题。
“我知道柳姑娘对秦越的案子十分关心,而事情发展至今,秦越通敌卖国的罪名,也实在有太多可疑之处。但要将他无罪释放,如果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证明他的清白,众臣一定会对此发难。”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她一眼才道:“所以,秦越目前,还不能放”
闻言,柳思思只是神情一黯,并末答话。
对于东方政这个当今太子,她心里其实相当感激。
按理来说,秦越的案子既然已经判决下来,就不可能有更改的余地。
如果不是他独排众议将处死的日期延后,秦越早就成为刀下亡魂。
见她始终没有吭声,东方政又笑了笑。
“我知道柳姑娘十分担心秦越的安危,这点你放心,我已经派出诸多人手严加防守刑部大牢。现在别说是刺客,就是一只苍蝇也不可能轻易飞入。”
话语方落,柳思思突然一头跪倒在地,语气认真道:“思思在这里替秦越向殿下道一声谢。不管秦越的案子最后以何种方式收场,殿下肯给秦越一个洗刷冤屈的机会,已是天大的恩情了。”
东方政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柳姑娘不必多礼,时臻之于我,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存在。这回若不是你救了珞臻,想怕……”
顿了下,他侧头看了姜珞臻一眼,只见她耳根竟瞬间变红。
他淡淡一笑,又对柳思思道:“总之,柳姑娘是我和珞臻的恩人。这份恩情,我会永世不忘的。”
姜珞臻窝心至极。
就连柳思思也为他这番肺腑之言而感到动容。
两日之后,福安两兄弟终于将当初入宫想要刺蔽东方政的杀手捉获。
但凡在江湖上做杀手的,都懂一个规矩,那就是绝对不可以出卖雇主。
可惜,这个杀手实在太过倒媚,福安两兄弟,虽然年岁不大,却是刑讯高手。
于是那杀手还没来得及咬碎牙里的毒药自尽,就被兄弟俩硬生生打碎一口牙。
那杀手起初还有些骨气忍受着各种刑罚的折磨,可当福安两兄弟将各种变态的手段全都施到他身上时,他崩溃了!
尽避如此,他道出的讯息也是十分有限。
传到东方政耳朵里的就是,雇请他入宫行刺的幕后黑手,是朝中一个来头颇大的重臣。
其他的,任凭福安两兄弟再如何一过问,那敌手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朝中一个来头颇大的重臣!
听到这个答案,姜珞臻忍不住联想到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许多事。
先是齐若心使计入太子府,意图与政有夫妻之实失败。
紧接着,又从秦越口中得知,齐晨天性情大变,有可能是假冒的。
再加上秦越险些被人害死……
种种证据的矛头,一律指向齐晨天。
“如果现在这个齐晨天真的是冒牌货,那么我们目前所面临的难题,可就棘手了。”
晚膳过后,在东方政亲手为姜珞臻的伤口上涂过药膏后,她提出自己的想法。
“你想想,齐晨天可是手握数十万兵权的军中统帅,为朝廷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不说,还是很多军中将领马首是瞻的人物。一旦咱们将矛头指向齐晨天,势必会打拿惊蛇,引来他的不满和报复。”
说到这里,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紧张兮兮道:“从明天起,你进宫上朝时,多带些人手贴身保护吧。”
想了想又摇头,“不行,还是我亲自陪着你进宫上朝,你放心,我会小心躲在暗处,绝对不会让那些大臣发现我的存在的。”
东方政被她夸张的样子逗得直发笑。
“你把福安和福康那两个小子当成装饰品来看吗?上次差点让刺客得手,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你也知道,自从我父皇登基以来,皇宫内院一直太平,所以那些侍卫才会一时间大意了。
“珞臻,你有如此关心我,已是我东方政几世求来的福分。”
说着,趁她不备时,竟偷亲她一口。
难为情的捂着自己被亲的地方,她噎怪的瞪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如果齐晨天真的想对你不利,以他目前的权势和能力,被逼急了绝对有可能带兵造反,真到那时候,再想扭转局面可就来不及了。”
她紧皱着眉头,露出一脸担忧的模样。
“偏偏我却在这时受伤了,不然的话,还能再跑趟齐府打探虚实。听说除了秦越之外,齐晨天身边还有一员令人不可小献的猛将叫萧放,如果齐晨天真想举兵造反,也不知道萧放会如何……”
话刚说到这里,下巴就被人给强行扭了过去,她怔怔的对上一双略显不满的眼神。
东方政语气不善道:“珞臻,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难道你忘了柳姑娘说过,在你伤好之前,切勿过分焦急吗?还有……”他又说:“朝廷里的事,自有我这个太子来操心。所以你能不能把心思用来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见他像个孩子一样,向自己抱怨心中的不满,姜珞臻一边觉得他可爱,一边又为他这些年来,对她的付出和痴恋感到心痛。
这个合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却能在感情上保持着专一执着,她姜珞臻何德何能可以被他爱上?
忍不住被他眸中所流露的深情所打动,她痴痴的看了他良久,突然凑上粉唇,在他的薄唇上轻轻吻了一记。
这就像是对东方政的一种鼓励。
他先是不敢置信,随即,眼中又道发出激动的光芒。
狂喜的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在她试图挣扎时,他坏坏的在她耳边道:“既然你如此大胆的对我投怀送抱,现在才想逃开已经晚了……”
棒天清晨,转醒过来的姜珞臻,发现自己竟然被东方政以极其亲昵的姿态紧紧抱在怀里时,粉颊立刻大红。
冲动果然是魔鬼。
她不过是一时心软,就被这男人给拆吃入月复。
虽然昨晚所发生的一切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可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做这个未来皇帝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轻轻移开。
就在她想偷偷离开床榻时,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再次揽入那堵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味迎面扑来,她很可怜的被他压倒在身下,紧接着,她看到一双略带邪恶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是不是想趁我不备偷偷逃开?”
醒来的东方政,喉音还透着嘶哑。
他邪气的勾起她的下巴,“别忘了昨天夜里,你已经将我吃干抹净,如今一醒来就想拍拍走人,姜珞臻,你就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吗?”
遭到控诉的姜珞臻突然很想哭。
到底是谁把谁吃干抹净了啊?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小声解释,“你……你误会了,我只是尿急,想出去小解一下而已。”
话刚说到这里,就听东方政隔着床帐道:“凝儿!”
很快,一道软女敕清脆的声音便从外面传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去把马捅给姜姑娘抬过来,她想要小解。”
姜珞臻的脸再次不受控制的红了,她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发生了关系吗?”
他坏坏一笑,“怎么,莫非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时,宫女凝儿再次道:“殿下,马捅已经抬过来了。”
东方政笑着扶起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故意问:“要不要我亲自伺候你去小解?”
“我不解了!”
“这怎么行?人有三急,可都不是能够随便忍的,万一把身子给忍出了毛病来……”
她求饶,“殿下,你饶了我吧,我知道我错了!”
他低头,不轻不重的在她粉女敕的上咬了一记,哼道:“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说谎。”
“不敢了、不敢了”
她急忙护住自己的胸口,再被这男人戏弄下去,她还要不要活啊。
见她终于被自己给修理得乖巧了,东方政这才慢吞吞起身,拿过放在榻边的衣裳,亲自伺候着她穿衣。
此时的他,心情十分愉悦。
想到这个折磨自己多年的坏丫头,如今终于成了自己的女人,心里除了满足还了满足。
被他亲自伺候着穿衣梳洗,姜珞臻实在是万分不自在。
这男人分明就想向所有人宣布她是他的所有物。
终于穿戴整齐之后,挂在她双颊上的红晕才于慢慢消失。
算了,就当是她欠他的。
两年前她不顾他的感受,毅然决定放弃这段感情。对政来说,已经造成重重的伤害。
煎熬了两年,她终于按捺不住对他的想念,以秦越的事给自己一个借口再次踏进京城来招惹他,不管将承担什么后果,都是她自找的。
东方政就像小孩子如愿得到心爱的玩具一样,在为她和自己打理完毕后,又抱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会亲脸,一会磨蹭着她鼻头,直到她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这才肯放她一马。
很快,便有宫女将备好的饭菜端来。
他仍抱看她,心情大好的准备亲自喂她吃饭。
这下,姜珞臻终于忍不了了。
她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三岁娃儿,你这样把我抱在怀里喂饭,算什么?”
他却一本正经的回答,“昨晚你被我享用了好几回,身体肯定酸软无力。姑娘家不都想找个体贴的男人共度一生吗?如今我堂堂太子如此为你的身体着想,你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怎么还绷着一张小脸,对本太子露出兴师问罪的模样?”
姜珞臻被他气得直咬牙,偏偏这男人抱着她的双手却像钳子一样,不肯放松片刻。
她又气又无奈,面对他笑咪咪夹过来的一口饭,她恼怒道:“我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虚弱不堪。”
东方政再次坏坏的笑,“你是想告诉我,昨晚我根本没把你喂饱是不是?”
在旁伺候的宫女全都听得面红耳报,只敢用眼角偷嘿两人。
姜珞臻则气得脸色青红交加,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来,乖乖把饭吃了,要知道这天底下能被本太子亲自伺候的女人可不多,直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你一个,若换成别人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可瞧瞧你,真是个不惜福的小傻瓜。”
他正逗着她时,小顺子便匆匆跑了进来。
当他看到姜姑娘竟被太子抱在怀里时,一怔之下,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停在舌尖。
这下,姜珞臻更加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东方政却淡定自若道:“有什么事说吧。”
小顺子回过神,忙禀报,“殿下要找的那个人已经被请来了。”
他眼神一亮,“真的找到他了?”
“回殿下,人此刻就在前厅候着。”
姜琦臻忍不住问:“你是请了谁来?”
东方政难掩笑意,“你还记得日前在街上咱们遇到的那位老道长吗?”
“那个江湖神棍?”
“如果他真是江湖神棍,又怎能测算出你有血光之灾?”
她不说话了,之前她的确觉得那老道士是个想讹人钱财的骗子,可事实证明老道士当初说的话都一一应验了。
“你派人将他请到太子府,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她问。
他笑着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知我者,莫若珞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