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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好难为 第六章

徐风拂过枝叶,阳光穿透窗台,洒进了画室,杨水墨穿着一袭宽松的白色丝质洋装,倩影像被日阳拂过一般,映洒得既灿亮又柔和,倪兆纵然见识过无数所谓的美女,但此时竟也不禁看得恍怔出神,心里倾漾出无限的涟漪。

这女人有着漫不经心的柔魅,很容易让人身陷其中,他拿着画笔,迟迟无法下笔。

“我可以看看你笔下的我吗?”答应做他的模特儿后,她一个星期会来画室一天,让他用各种角度捕捉她的身影,不过她一直很好奇,他笔下的她到底是什么模样?美吗?有特色吗?

所以在做足了二个小时称职的模特儿后,她站了起来,在他还没回过神时,就走到他身旁探头看向画纸。

“空白的?”她讶异的低呼。

倪兆尴尬的放下笔。“呃……对不起。”

“是不是我哪里有问题,所以让你整整三小时下不了笔?”她不禁问。

“我……”倪兆侧着脸近看着她,那种心动的感觉更加强烈,让他几乎再次失神。

“你怎么了?”敏感的察觉他的异样,杨水墨不自然的拉开距离,想让暧昧的气氛消失。

他迅速抓回心神。“我只是想着怎么样下笔才好,不想将美丽的你画坏了。”

她酡红了脸颊。“原来你也会耍嘴皮子。”

红脸的她,看起来更迷人了。

“我……”我不是耍嘴皮子,我是说真的……这句话他没说出口,说出来她可能更窘困了。“水墨……我想画一幅全世界只有我能收藏,永不售出的画,你说好不好?”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也许太不遮掩了,教她敏感的心不规律的跳了一下,眼睫也跟着眨了一下。“你想画什么永不出售?”

他殷切的望着她。“画你!”

这回她的心脏确实感受到猛地撞击了一下。“你……”其实她不是无所觉,他对她的关注早已超乎一般的朋友,但是她心底还没办法放下那个人,所以对他,她不可能更不敢轻易接受。

“水墨,我抱歉对于你离婚的这件事,我竟然感到欣喜万分,我明知道不该这么小人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对你说——”

“别说,什么都别说,拜托。”她倏然转过身去,拒绝听进他即将说出的话。

“水墨?”

“你答应我跟经生要对我们离婚的事情守密,你不该再提的。”她提醒他。

他扳回她的肩膀。“这里只有你跟我,也许你不想提,可是我想关心你、想了解你、想正大光明的介入你们之间。”

“你想公开这件事?”她愕然。

“这件事迟早得说开的不是吗?”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我与经生有协议的,这么做会伤害他,甚至冲击到他的选情,你不能这么做。”

“如果是因为不想伤害他的竞选,我可以忍一阵子,直到选举结束,但是我却不认为,这是你不愿意公开这件事的唯一原因。水墨,你维护他是因为还爱着他吗?”虽然他心中已经有答案,但他还是想问个明白。

她在面对前夫时的眼神,专注而关切,才会让任何摄影镜头所捕捉到的都是一双对着丈夫柔情相随的眼,因此竟然没有人发现两人的婚姻其实早已出现问题,就连他也差点被骗了。

幸亏他听见他们的对话,虽然不是故意偷听,但他还是听见了。

他承认乍听到两人原来已经离婚,他有多么的欣喜若狂,他与明经生可以是对手了,他不再居于弱势甚至不堪的第三者地位,他也有追求她的权利,他想抓牢老天给他的机会,这女人他誓言要拥有,这次他想让她做倪太太,彻底摆月兑明经生!

“我不知道……”

“你还爱着他的!”他替她回答了。

她瞪着他,仿佛不懂他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倪兆笑了。“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但是你的心现在确实还偏向他,尽避离婚了,你仍没有走出他的钳制,这些我都有所觉。不过没关系,疗伤需要时间,我愿意等你。”他将心意彻底说白。

他的表白让空气中透出了不寻常的安静。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终于打破沉默的问。

“我说我想等你,等到你放下前一段感情后接受我。”

杨水墨瞪着他,看着他的笑,温暖而包容,她分析那笑容的含意。这男人是认真的,她感受到一股张力由他身上散发出来,他是一个她能够依靠的人……

“你……的等待也许会落空,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将他的影子在我心中拔除,我试过多次,都失败了……”她沮丧的说。

“那是因为没人帮助你,但我可以,有我在你身边,你不会孤立无援的。”

“这对你不公平,我爱着别人却利用你——”

“不是利用,是为自己寻找另一个幸福的出口,而且若要说利用,真正想趁虚而入的人是我,我才是那一个耍心机的小人。”

杨水墨说不出话了,凝视着倪兆坚定且深情的眼睛,她陷入了迷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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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经生缓缓的跌坐进椅子里,森然的瞪着电视机。

五十二吋的液晶电视正不断播放着一则又一则的新闻,长长一节十五分钟的新闻都在报导着一件事——

未来的政治金童明经生婚姻破裂,令人称羡的婚姻背后竟是各自有爱侣,互搞不伦外遇!

夫妻两人早巳貌合神离多年,是一对标准的假面夫妻!

两人已于几个月前正式签字离婚了!

消息一出众人哗然,原来这对金童玉女长期欺骗众人,早就同床异梦许久,恩爱的形象破碎后,事实的真相犹如一场丑恶的政治秀,让人失望到了极点,瞬间这则消息就像一枚澡海炸弹,一径爆发,平静的海面立即掀起了狂涛巨浪。

他苦笑,这事终究瞒不了,而此际,水墨是慌张,还是终于能松了一口气呢?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经生揉了揉深折的眉心。是那个男人公开的吗?

对方答应过要暂时保密的,这是在对他宣战吗?

他沉下脸来。倪兆真的是敌人,注定无法成为朋友?!

烦心的关掉手机,相信不久他的信箱留言就会被塞爆了,父亲以及全世界的人应该都会急着质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面对众人前,他得先想好应对的措施。

叮咚!

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

透过对讲机的萤幕,看到来人后他眉头锁得更深。“回去吧,我不见客。”

“你还是开门,我有话对你说。”翰铃紧张的要求。

“我跟你没有话好说。”他想切掉画面,现在他没心情应付她的纠缠。

“等等,你听我说,你与水墨离婚的事是我不小心说出口的,我很抱歉,我是来道歉的!”怕他切断电源,她心急懊悔的解释。

明经生目光一寒,门开了,他让她进来说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与水墨已经离婚的事?”她一进门他森怒的劈头就问。

在他的盛怒下,她瑟瑟发着抖。“我是你的秘书,有机会出入你的办公室,我不小心看见你作废待绞碎的文件中,有一份你与水墨的离婚协议书,这虽然是份作废的文件,但我已经知道你们正在办理离婚……”

他双眼眯成一条线。“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却一直装作不知道,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什么还要公开?!”他怒问。原来这件事是她说出去的!

“我没打算说出去的,我只是喝醉了,不小心对别人提起……”翰铃愧疚的抱紧自己,突然痛哭了起来。“我知道这件事一经公开后果有多严重,所以我来自首的,求你原谅,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让你陷入困境,是你让我太伤心了,才会让我在酒吧里找陌生人诉苦,谁知道那个人竟然是记者,我——”

“可以了,不必再说!”他举起手,暴怒的阻止她再说下去。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也知道经过这件事你更不可能谅解我了,但我还是来了,你难道不能可怜我只是一个想要在你背后默默爱着你的人,这样也不行吗?”她冒着可能在他的怒火下焚烧殆尽的危险,可怜兮兮的说着。

“真的只是默默吗?”明经生冷冽的问。

她缩瑟了一下,不敢看他。

“别以为我还能被你骗下去,你根本不是酒后失言,而是故意透露给记者知道的,你知道我与媒体关系有多好,不久就会得知出卖我的人是谁,你想在我得知真相前先来圆谎,你的心思我见识过了,怎么会再上当?你想让事情爆开来,让舆论将我与水墨分得更开,让我对她死心,也让水墨彻底对我绝望,这就是你的目的不是吗?”

她瞪大了眼睛,脸色惨白。“你……”

“你根本不在乎这么做会毁了我!”

翰铃一窒,焦急的看着他。“不是这样的,为了挽救你的声望,为了不毁了你,我……要求他们做了另一则新闻……”

“你又做了什么?”他双眸一紧。

“我……告诉记者,水墨趁你病重时搬离你们的住处……她与倪兆同居了。”

“什么?你竟敢胡说?!”他震惊不已。

“唯有将过错推给水墨,让民众以为是她先背叛婚姻,你才能获得同情的重新夺回选民的心。”

“住口!我要的心只有一颗,那就是水墨的心,你这么做只会让她更加鄙夷我,痛恨我罢了!”明经生气得发抖。

“我管不了这么多,她不是公众人物,不用背负选战压力,就算受到众人唾弃也没影响,但你不同,你至少得对明伯伯交代吧?!”

“你!”他简直气昏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该责怪我的。”

他冷静下来,阴冷而严肃的注视着她。“你的自以为是以及自作多情,已经严重到需要找心理医生治疗的地步,我建议你尽快去看医生,这才是对你最有帮助的事。”

“你要我去看心理医生?”她极为惊愕。

“没错,你有病,倘若不去就医,我将以不堪骚扰的理由,向法院申请保护令,禁止你再接近我。”

“你不能这么做!”翰铃大为惶恐的惊呼。

“我是律师,你知道我能的!”他阴狠的冷笑。对这女人已经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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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太,不,水墨小姐,我们得到最新消息,你与明先生离婚的理由是因为你先有了外遇,你甚至抛下重病斑烧的明先生与情人倪兆同居了,这件事是真的吗?另外,因为你执意出走的关系,才让明先生心灰意冷,心情受创的转而接受秘书的照顾,是你逼得他接受秘书的感情的,是这样的吗?关于这些你有什么话要说?”

记者一连串麻辣的问题,朝向甫出现在画廊门口、戴着深色墨镜的杨水墨直扑而来,她揪紧了眉心,抿着唇不发一语。

记者们不死心,继续追上前。“听说你与名画家倪兆感情发展得很热烈迅速,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毅然决定抛开明先生与倪兆同居,曾经是夫妻一场,在这个非常时刻,你这么做不怕影响明先生的选情吗?”

她格开推上来的麦克风,白着脸想着是要继续往前走躲进画廊里好,还是该拔腿逃离这个地方。

她不该来上班的,要不是学长刚好出国、基于责任感,她这时候也不会出现在画廊!但她后悔了,暗恼错估这骚动竟会这么大,现在的她,该如何逃月兑?

“明先生曾公开说过你是他最爱的女人,如此背叛一个这么爱你的男人,你会觉得良心不安吗?”好事的记者继续问。

她成了众矢之的,成了过街老鼠,她无助的看着四面八方涌向她的记者,脸色越来越惨白。这些人都不怀好意,只想看她笑话,只想指责她的不忠,但问题是,她没有,真的没有,然而她要说给谁听,没有人相信她,她也无从解释起。

她不解,这些谎话是谁说的?是经生吗?是他将一切罪状全推给她承担吗?他为了自保,真的情愿让她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他已彻底成了不择手段的人了吗?

难以置信也难以承受,连最后一点的夫妻情分他都不顾了!泪水不由自主的由眼角悄悄滑落。

“杨小姐,听说你们有离婚协议,离婚后必须继续营造依旧恩爱的假象,真的有这份协议吗?”麦克风又无礼的推到眼前。

她努力推开,但是推开一个又来一个,没有人救她,她无路可逃。

“水性杨花的女人!”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减。

她惊得退了一步,抿紧了惨无人色的唇,低着头狼狈的要推开人群。可是这群人怎么可能放过她?!为了抢镜头,互相推挤成一团,其中一名摄影记者混乱中撞掉了她的墨镜,刹那间,众人看见她布满血丝、浮肿、有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少了遮蔽掩饰的墨镜,此刻她所有的惊慌恐惧,全部一览无遗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记者们见到她这惨不忍睹的模样,哪能错过,镁光灯闪得更加猛烈,这引起了她前所未有的恐慌。天啊,谁来救救她!抱着头,无措的瞪着一闪又一闪刺目的灯光,她即将被灼烧死在灯海里了……

又一个人撞上她了,她掹地颠踬了一下,在难堪跌地前,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

她惊愕的看向解救她的人——

“够了,别再拍了,水墨没泛错,唯一犯的错就是她挑错了男人,既然那男人不能保护她,从今以后,就由我正大光明的来照顾她。”倪兆对着镜头像是在对着某个人宣誓。

“倪先生,你与杨小姐真的是情人关系吗——”

“你们让开,谁敢再说出一句冒犯水墨的话,我们将提出告诉,控告你们报导不实,毁谤!”他紧紧抱住抖颤无助的女人,态度强悍的说。

众人教他的气势震退了一步,他推开仍挡在前方的数十支麦克风,大步而强势的将杨水墨送上自己的座车,扬长而去。

站在一百公尺外的明经生,开车连闯数个红绿灯赶来后,愕然的听着倪兆的宣言,看着被他护走的女人,他的身体顿时定住动不了。他慢了一步,最终能够保护她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另一个男人……

他的眼前变得蒙眬,下一刻,记者发现他了,一阵惊叫,他被围在人群中央,接踵而来一连串的问题轰轰响起,但所有的声音就像是一层薄雾一样,变得缥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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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住着明家二老的明家大宅。

“水墨,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明家大家长明势祖沉着脸问。

“父亲……”杨水墨绞着手指,低着头无言以对。

“如果你们真的离婚了,就别这么称呼我了!”

“我……”

“真离婚了?”他怒问。

她苍白着脸点头。

“荒唐,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没找我商量过就自作主张的离了!”他气得拍桌子,震得茶几上的茶杯里的水摇晃洒出。

“对不起……”她委屈的摇头。

“对不起?!你知道这将对经生的选情造成多大的冲击吗?!”他暴怒不已。

在权威的大家长面前,她不敢应声,只是不住的掉泪。

“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女人,我错看你了,你竟然狠心的在背后捅自己丈夫一刀!”

“我没有!”

“没有?!你不是在外头有了野男人才离开经生的!想不到你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枉费明家上下的人这么爱护你,你太让人失望了!”

“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这次他败选,这全是你的错,你这恶毒的女人,居然这样害自己的丈夫!”

“父亲,请你不要将错怪罪在水墨身上,如果我会败选也是我自己造成的,不关水墨的事!”明经生刚进门就听见父亲如此责备她,急忙开口揽责。

他一听闻父亲要找水墨,为了不让她受委屈,他赶了回来。

他已经让她独自面对那群会将人啃蚀殆尽的记者,不能再让她受到父亲指责,所有压力应该由他来面对承受,而不是让她成为罪人。

“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明势祖一看见儿子,脸色极为难看。“自从出事后你就消失了,整个竞选总部乱成一团,你从来不曾这么不负责任过,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父亲,将事情弄成这样我感到很抱歉。”他站在杨水墨身边,慎重的低下头来道歉。

“你道歉有什么用?这时候爆发离婚,你想毁了自己吗?!”

他看了身旁委屈的女人一眼。“离婚是我的决定,我愿意承担。”

“你!”明势祖气结。“你们婚姻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要离婚?是因为水墨真的有外遇吗?!”他转而严厉的诘问杨水墨。

“我——”

“有外遇的人不是水墨,是你的儿子,明经生!”倪兆闯入了。

明势祖派人从他面前将水墨带走,他随后赶来,并且不顾一切的与保全人员发生冲突后才得以进入。

明经生一看见他,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你就是倪兆,水墨外遇的对象?”明势祖老眼精明,审视着这个刚与保全扭打过、鼻青脸肿的小子。此刻的他模样虽然狼狈,但看得出不凡的气质。

“我不是水墨外遇的对象,但今后我希望成为她可以依靠的男人。”他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话一出,让明经生全身一震,明势祖更是紧皱眉头,杨水墨则是不知如何应对。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明势祖怒极。

“我知道你的身分有多尊贵,但是水墨没犯错,犯错的人是你的儿子,想要质问对错,你该找的人是他!“倪兆无惧的直视一脸威怒的长辈。

“我看见新闻了,翰铃不可能介入他们的婚姻的。”明势祖自信的驳斥。

“不可能吗?这事你最好亲自问问你儿子,什么才是真相!现在,你无权将水墨扣住,更没有立场指责她的不是,她我带走了,如果下次你想请她来作客,最好客气点,毕竟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绑架人的事要是传出去也不好听。”

“你!”第一次有人敢顶撞他,明势祖气急败坏。

倪兆无视于他的怒容,环过颤栗委屈的女人,要将她带离明家大宅。

“你不能带走水墨!”明经生拦住了人。

“让开!”护着怀中轻颤的女人,倪兆不客气的说。

“我想跟水墨谈谈,你放开她吧!”他严肃以对。

“不,你没有资格跟她说话!”

他瞪着倪兆,胸膛极剧的起伏着。“愿不愿意跟我谈是水墨的决定,不是你能插手的!水墨?”他恳求的望向始终低着头的人儿。

杨水墨抬头了,终于看见她的表情后,明经生愣住了,心痛难当。那张脸上深刻的写满了对他的失望!

不,请不要对他失望,只要听到他的解释,她会知道这一切不是他做的!

他在心里呐喊着。

他急急开口,“水墨,我有话要说,你——”

“有话就对你父亲说清楚吧,就算全世界都误解我,我希望至少你的家人不要也对我不谅解。”她打断他的要求道,拒绝留下来听他说什么。

她心灰意冷,对他的情、爱都成了伤害自己的刀,她好痛,好痛,痛得不想再自叹欺人了。

“水墨,不是我告诉记者的,我没有这么做!”不愿她就这么离去,他焦急的解释。

“我知道不会是你说的,因为这对你也没好处,我伤心的是,你掩盖了真相,乱扣我罪名!我能体会你为了事业这么做,但变得这么不择手段,这么没有担当的你,我……不想再见到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别再互相牵扯了。”

说完,她黯然伤痛的随着倪兆的步伐准备离开。

“不,别走,你听我说——”明经生追上前去,坚持要解释清楚,他绝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去,这一走注定他将失去她了,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你听得很清楚了,水墨不想再与你有丝毫瓜葛,明经生先生!”倪兆转身。一把将他推离。这个男人这么对待女人,他很不齿!

“你!让开!”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不,我说过,你保护不了的女人由我来保护!”

“你凭什么保护我的女人!”

“她不再是你的女人了,你们离婚了,明经生先生!”倪兆残酷的提醒他。

他僵住了。

“水墨,我们走!”倪兆推开他,将杨水墨带走。

“水墨。”他在身后破碎的低唤。

她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你真的要跟他走?”他沙哑的问。

她红了眼眶,忍住回头看他的冲动。

“别离开……”他握紧了双拳低声求她。

她一阵刺骨的心痛。

“水墨,想想你的遭遇,别让自己心软了。”倪兆在身旁提醒着。

她阖上了眼,泪水扑簌而下,心中有了决定。

“经生,你保重了,再见。”她还是忍痛的选择离开了。

明经生愕然的瞪视着她的背影,心中一块地方瞬间塌落,绞痛得他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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