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足以颠覆东宫命运的风雨,就在王贵妃死前的挽救下安然的度过了。
无人再提太子监国期间发生的事,更当太子未曾差点被废过,一切似乎又恢复正常。
在朱瞻基的寝殿里,郭爱一个人待着,朱瞻基伤势已经痊愈,主动上乾清宫去向朱棣请安,她不方便一再出现在朱棣面前,所以独自留下来。
一个人待着也无聊,她拿出紫东珠坐在朱瞻基的床上把玩。她手上总共有三颗紫东珠,这种珠子十分罕见,是郑和由国外带回的,价值连城,她有了这三颗宝贝,是不是表示她也成为巨富了?
她想想觉得好笑,将三颗紫东珠轮流抛接,玩得不亦乐乎。
“大胆奴才,竟敢爬上太孙的床?”孙仲慧突然走进来,见到这一幕,不禁怒容满面的大喝。
乍然听到她的声音,郭爱吓得手一滑,抛高的紫东珠没接到,掉落到床下去,竟然当场裂成两半。
冰爱大惊,赶紧下床查看。完了,好好的一颗紫东珠毁了,她心痛极了。
“天啊,娘娘,毁坏的是御赐的紫东珠啊——”孙仲慧身边的宫女瞧清后诧异的告知。
“什么?你这奴才竟敢偷东西还毁坏贡品,你、你简直该死——”孙仲慧走上前去,亲自看了一眼后立刻大惊失色。
没料到孙仲慧竟会闯进来,郭爱有些慌了。瞻基不在,而吴瑾随他去了乾清宫,殿外刚好也没派人守着,自己又是一时兴起才会坐在床上玩紫东珠偏偏教这女人看见,这下可麻烦了。
她连忙向孙仲慧解释,“娘娘,这紫东珠不是偷的,是太孙赏给奴才的。”
“你住口,我是听说过殿下之前曾赏给你一颗紫东珠,可这里有三颗,其中一颗应该还是我丢到河里的那一颗,但你捡回后却占为己有,你这奴才还敢狡辩?”
“不是的,这三颗紫东珠真的都是太孙所赏赐,奴才并未偷窃或占为己有。”
“你不要再说了!来人快将这个奴才给我拿下,带去东宫,让太子妃发落。”
孙仲慧朝自己带来的宫女吩咐。这奴才极受朱瞻基宠信,她不认为把人交给朱胆基,他会处罚他,这才想到将人送到东宫。
冰爱闻言,脸色立刻发白。“不,若真的要问罪,我是皇太孙宫的人,理当让太孙处置,没必要去到东宫。”太子妃正愁没机会治她,自己这一去岂不正好给对方机会杀她?
“这由不了你作主。”孙仲慧见她害怕不肯去,硬要人拖她走。
“不……”她不能去东宫。郭爱惊恐极了,可这些宫女强拉看她走,她挣月兑不开,急得汗都冒出来了。
“这是做什么,还不放开她?”
冰爱挣扎着被拉至殿门口,蓦地一道怒声扬起。
她转头望去,顿时愕然不己,对自己的霉运只能用祸不单行来形容。
“汉王世子?”孙仲慧没见过朱瞻沂,经由左右提点,得知他的身分后,讶异此人居然会出现在皇太孙宫。
朱瞻沂也没见过孙仲慧,不过从她的衣饰瞧来,也已猜出她的身分。“瞻沂见过娘娘。”他虽然问安,但语气却没半丝的恭敬。
孙仲慧不由得暗恼起来。“世子这是来见殿下的吗?他不在,你改日再来吧”无礼的家伙,她也不想与他多说话,况且两王与东宫仇隙之深,已没必要假惺惺了。
“我不是来见太孙的,我找的是她。”他指向被宫女架着的郭爱。他就是得知朱瞻基人在乾清宫,才选在这时候过来。
孙仲慧闻言略略吃惊。“你找初日?你们认识?”难道这奴才竟与汉王府有勾结?
听出她的怀疑,郭爱登时汗流侠背。“奴才仅是在孝陵和南京旧宫里见过世子而已,不熟,不熟”她连忙解释。
朱瞻沂却冷笑。“我们不只见过两次面而已吧?”
他瞧她的眼神令她头皮发麻。
“你……你……”他不会选在这时候拆穿她吧?郭爱惊得脸都白了。
他撇唇,哼了一声。“那日随皇上出征,在承天门我们不也见过,算起来,我们见过『三次』面了。”“三次”两字他咬得特别重。
冰爱心一颤,这才发现连手心都出汗了。这小子竟然这样吓她?!
“既然不熟,世子专程跑来皇太孙宫找这奴才,这是何故?”孙仲慧怀疑地瞧着两人,非要问个仔细。
“我有话对她说,这话不方便娘娘听。”朱瞻沂也老实不客气的拒绝透露。
孙仲慧脸现怒容。“那很抱歉,这奴才犯了罪,我正要重他到东宫问罪,你想与他说话,他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听。”
“什么意思?”他皱眉。
“这奴才偷了御赐贡品,还教他给砸碎了,这罪名可不轻,说不准太子妃一怒之下,要了这奴才的命都有可能。”
朱瞻沂立即说:“她不可能偷东西!”
冰爱一听,马上一扫刚才被作弄的恼怒,对这人的好感度急速倍增。“对,我没偷东西。”
“罪证确凿,你还敢狡辩,来人,还不将他带走!”孙仲慧催促左右拖走她。
“等等!”朱瞻沂皱眉,上前将人档下。
“世子这是做什么,竟管到皇太孙宫的事了?”孙仲慧盛气凌人的问。
她说的没错,这里是皇太孙宫,不是他的汉王府,轮不到他说话,但总不能就这样让她将人带走。“这奴才偷了什么?”他打算先将事情问清楚,再想办法救人。
“这关你什么事,世子,这奴才真的与你不熟吗?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大有问题,更有我不能听的话要说,莫不是汉王的奸细混到我皇太孙宫来了吧?”孙仲慧本就怀疑两人关系,这会疑心更重。
“她不是奸细,我找她只是……让她给太孙传句话,说我邀他走一趟乐安。”
他瞧了眼不安的郭爱,心知她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顿了下,一咬牙,随口编了个借口。
“你邀太孙去乐安?”孙仲慧吃惊。
“没错,太孙至今来曾到过乐安,我想透过他身边信任的人传话,希望他能赏脸走一趟,以破解东宫和汉王不和的传闻。”
孙仲慧一听简直不可思议。在经过前阵子太子监国因为两王谗言,差点被废的事件后,东宫与两王已算是正式撕破脸,让太孙前去,这岂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这人根本在说笑话。
“你为救这奴才,睁眼瞎话都说了,若要说你们之间没什么,我还真不信。初日,想不到你连东宫都背叛,走,光这条罪,你就死定了,母妃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不,这真的是误会——”郭爱见解释不清,着急得不得了,但这两个宫女手劲很大,就要强带她走。
“放开她——”朱瞻沂见状忍不住动手抢人。
孙仲慧瞧他这么不将她放在眼里,气得火冒三丈,冲上来就要制止他,但朱瞻沂性格本来就火爆,见她一过来,立即想将她推开,只是挥去的位置没注意,竟往她胸前触去,且力道没有拿捏好,就这么1等她推倒在地。
孙仲慧花容失色的倒在地上,双臂抱着胸前又恼又羞。她的贴身宫女见主子受辱,亦是大吃一惊。
朱瞻沂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脸红了起来。“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冒犯的。”
“冒犯什么?”朱瞻基就在这时回来了。
孙仲慧一见他出现便开始大哭,人也扑到他身上去。
朱瞻基瞧了眼微微撇过脸的郭爱,口气严厉的朝孙仲慧身边的宫女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是怎么照顾主子的,还不快瞧瞧她伤到哪。”他不动声色的将她拉离自己,交给宫女照顾。
见他这么快将自己拉开,孙仲慧心中涌现浓浓的失望。
“殿下,世子方才对咱们娘娘无礼,他——”孙仲慧身边的宫女马上替主子讨公道。
“没什么,是我自己跌倒了,不关世子的事。”她马上截断宫女的话。自己被碰到胸部的事一旦传了出去,就算朱瞻沂因此受罚,可她的脸面也等于没了,要她之后怎么做人?
她回头瞪了那多嘴的宫女一眼,那宫女这才惊觉这事说不得,立即懂事的闭嘴了。
“殿下回来得正好,这两人不知道在密谋什么,臣妾怀疑初日这奴才其实是汉王的奸细。”不怕怨气讨不回来,孙仲慧恶意的指着朱瞻场与郭爱道朱瞻基见朱瞻沂竟敢来皇太孙宫找郭爱,脸上罩了一层寒霜。
孙仲慧见了以为他相信她的指控,登时暗喜不已。
“我没与她密谋什么,只是要她传话罢了。”在孙仲慧面前,朱瞻沂只能坚持原本的说词。
“你要我的奴才传什么话?”朱瞻基抬眼问,音调听似不温不火,但实际上,他气疯了,妒火熊熊燃烧。
朱瞻沂觑他一眼,“我让她告诉你走一趟乐安。”
“就这样?”
“就这样。”
“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听出这话是托词,朱瞻基立刻赶人。
“慢着,殿下,世子可能勾结初日,你怎么就让他走了?”孙仲慧傻了,不敢相信朱瞻基竟就这样算了。
但她也不想想,朱瞻沂再怎么说也是汉王世子,不是她能随意处置的奴才。
“初日不会背叛我的,我相信她。”朱瞻基淡淡道。
“你相信他?!问题是,这奴才哪点值得相信!他偷了紫东珠,臣妾正要带他去见母妃,他甚至还很有可能与汉王勾结,殿下怎能这么轻易的饶了他?”孙仲慧气愤的说。既然他护短不秉公处置,那这事她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这奴才一直是她的眼中钉,她早就想除去,今日的机会正好,她不会放过的。
她使一记眼色让人再去捉住冰爱。
“不许碰她!”朱瞻基见状大怒,立刻出声制止。
孙仲慧的宫女吓得松开郭爱,尴尬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殿下?!”孙仲慧又惊又怒。
朱瞻基连瞧都没瞧她一眼,只对看郭爱道:“还不过来。”
冰爱机灵的走到他后头,站到吴瑾身边,他回来了,她不禁放下心来,可一抬头却又见到朱瞻沂一脸愤怒的表情,她立刻头痛不已。这苏丽的情债真的为她带来困扰了。
“殿下,既然你相信这奴才并末背叛咱们,那此事就姑且不提,但他手上有三颗紫东珠却是臣妾亲眼所见,他窃取北品这事你可不能再姑息养奸了!”孙仲慧咬牙再道。
“紫东珠是吗,那是我赏给这奴才的。”他面色淡漠的说。
“你只赏过他一颗,另一颗是臣妾丢进河里——”
“当初你丢入河里的那颗不是真的紫东珠,真的我已送给她了。”他索性说清楚。
孙仲慧愕然。他送给她的紫东珠竟然是假的,却将真的给了一个奴才?这让她丢脸到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找回舌头的继续道:“那……那还有一颗——”
“也是我给的,我要赏赐什么东西给我的奴才难道还要你批准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她舌头又打结了。他宠初日,这事众所皆知,但宠到这种程度,似乎不太寻常……“你费心的将得到的三颗紫东珠都给了初日,这……这是为什么?”这一刻她竟不敢再用奴才称呼那个眼中钉。
他淡淡的定视她。“你以为我甘愿给她吗?这奴才斗蟋蟀赢了我,这是我答应给的赏赐,本殿下可不想当个言而无信的人。”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朱瞻基笑说。
她哑口无言,但内心也着实松懈下来。原来只是斗蟋蟀的彩头,并非如她所想的那样。“可这奴才刚刚坐在你的床上嬉闹,他也未免太胆大包天了……”这也是最教她耿耿于怀的事。
朱瞻沂听了这话,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
“奴才该死,奴才为了替殿下浦床,这才爬上去的,但捕完后贪玩也就没有马上下来,请殿下恕罪”郭爱自己认错,赶紧上前往朱瞻基面前一跪。
朱瞻基嘴角几不可见的扬起一下,孙仲慧瞥见以为自己看错,这时他哪还可能笑得出来?!丙然她眨眼再看清楚些时,见他一脸严肃,眼中隐隐有怒火跳动。
“是该罚,你这奴才确实教我宠坏了,简直无法无天!还不滚进去给我跪好,直到我叫起身才能起来!”他疾言厉色的怒斥。
冰爱配合地火速站起身,在离开前偷偷朝他眨了眨眼,这才溜进去“跪好”。
孙仲慧气结,搞了半天,还是让这奴才全身而退了。“殿下——”
“你没传报一声就过来,是有事找我吗?”朱瞻基打断她的话,表情十分不耐烦。
“臣妾……臣妾绣了个荷包给你,本想藏在你枕头下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原本计划好的事,被破坏,她只得让宫女将绣好的荷包拿过来,尴尬地直接交给他。
朱瞻基伸手接过后又交给身旁的吴瑾。“收着吧。”
“你不戴上吗?这这里头还藏有纸条。”见他完全没有多看一眼,孙仲慧立刻心急又脸红的提醒。
“纸条?”
“是情话吧?原来太孙与自己妃嫔平时是这样调情的。”朱瞻沂没走,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冷笑道。
朱瞻基脸一沉,取回丢给贴身太监的荷包,里头果然藏了纸条,他想打开看,孙仲慧却马上伸手阻止。
“你要现在瞧?”她能红着脸看了眼一旁的汉王世子。
“有何不可?”他移开她的手,打开纸条,看过后挑了挑眉。“今晚我没空过去,你早些睡,过两天我会去你那的。”他收起纸条,当着朱瞻沂的面毫不避讳的说。
求欢被拒,孙仲慧简直无地自容。这脸丢大了,她一张脸涨红得像要爆开似的,完全不敢去瞧朱瞻沂汕笑的脸庞,转身就跑,她身后的宫女见主子跑了,也赶紧追了上去。
“你好生无情,连自己女人的面子都不给。”瞧看孙仲慧难堪逃走的背影,朱瞻沂冷冷的讥讽。
“那不是我的女人。”朱瞻基面无表情的回道。
“那谁才是?”
“你知道谁才是,不是吗?”
“你!”朱瞻沂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你还不走吗?我可没允许你可以到这来。”朱瞻基冷冷的晚他,口气冷冽。
“我好不容易才得以进宫一趟,我要见她”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你见她。”
“她不可能是你的女人,她现在是一个太监。”朱瞻沂强压下怒火的提醒。
“在众人面前她是,但在这间屋子里,她不是。”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苏丽把自己给他了……这让朱瞻沂的脸色一片死灰。
“不要再来了,她的心里没有你,你这样只会让她困扰。”朱瞻基要他死心。
“不,我和她以前有过海誓山盟,她不可能会忘记,她心里不可能没有我”朱瞻沂无法接受这事实。
朱瞻基的神情无比严峻。“不要再提以前的任何事,你和她,没有以前”他咬牙警告。
“你!是你逼她不认我,是你让她说自己失忆的,是不是?!她说忘记过去所有的事了,我不信,是你想强占她,你想夺人所爱,你卑鄙”
“朱瞻沂,你还有脸敢对我提卑鄙两个字?那你倒是说说在北漠时,我追缉靴靶首领阿鲁台时,是谁扯我后腿,我才会受伤让阿鲁台逃了的?”
朱瞻沂脸顿时一僵,竟无话可驳。
“还不滚吗?”朱瞻基哼声道。
朱瞻沂黑着脸,只得往内阁望去一眼,最终只能恨恨的掉头离去。
朱瞻基回到寝宫,见到郭爱果然听话的跪着,只不过她跪的地方不是地上,而是床上,她膝下还垫着他的锦绣五色被褥。
他阴沉着一张脸走近她。“你胆子真不小。”
“胆子不大哪敢跟殿下暗通款曲?”她大言不惭的说。
他厉眼瞪她,但不过半晌还是笑出来了,他宠爱的伸手搂过她。“可吓坏了?”
“吓是吓到了,不过最可惜的是我的紫东珠。”她取出用帕子包裹住的碎裂珠子,一脸的懊恼惋惜。
他安慰道:“别恼了,不过就是一颗珠子,以后我会送你更多更美的珠子的。”
“嗯。”她其实不是可惜这么昂贵的珍品被孙仲慧毁了,而是因为这是他送她的礼物,她私心里把这些紫东珠当成他送的订情之物,都怪自己不小心,把玩时也不留意有没有人靠近,这才会闯出事来。她惭愧的低头。
“小爱,我问你……朱瞻沂过去曾经和你有过婚约是吗?”他犹稼再三后终于问起此事。过去他没问细节,是因为他相信她,可如今朱瞻沂却不顾他的警告胆敢到他的皇太孙宫,这教他妒火中烧,不能再不问清楚。
“这~一”她连了燮眉,“好像~一是有的。”
他脸色大变,“你们一”
“你别急,我指的是苏丽,苏丽与他应该是有过婚约与感情的。”
他神色冷峻道:“你不就是苏丽吗?”
“这……我现在是郭爱,不是苏丽。”她无奈的强调。
朱瞻基目光灼灼的亩视着她,“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失忆了?”他神情严肃凝重,不容她有一丝的闪避或谎言。
晓得面前的男人醋劲大发,今日她若不说清楚,事情恐怕无法善了。郭爱内心挣扎不已,但对于自己的来历她真的无法说实话。“你是信任我的对吧?”
“我是,只要你说的,我都信。”他不假思索的说。
“我是真的失忆了,我不记得任何有关苏丽的事,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是郭爱,苏丽过去或许和朱瞻沂有过感情,但她已经死了,在苏家被灭门的那天晚上就死了,所以不管苏丽与朱瞻沂有过什么关系,现在的郭爱对他都没有任何感觉了。”她有些愧疚无法对他说实话,但这话虽然说得不尽不实,却也不全然是谎言。
朱瞻基眼眸牢牢的锁住她,细细的思索她说的话,好半晌后突然绽出一抹笑,自负的说:“我明白了,总而言之,不管苏丽曾经与朱瞻沂有过什么,一切都结束了,你与他再不会有任何关系,你只会是我朱瞻基的女人。”
在他的认知里,郭爱就是灭门后重生的她,对她来说,苏丽己死,反正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她与朱瞻沂就是结束了,他只要确认这点就够了。
冰爱张着嘴,有些啼笑皆非,这家伙还真是不可一世啊!“是啦、是啦,无论我是谁、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我就是你的女人,我的太孙殿下。”她忍不住好笑道。
他挑高了眉峰,“是吧,你确实乐于当我的女人。”完全没理会她的调侃,他径自挑自己想听的话听。
冰爱翻了个白眼,对于他无条件的信任与自己的谎言略略感到抱歉。或许未来有一天她会告诉他她的其实身分,但绝不会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