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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倒大楣 第七章

自从咪咪入住家里后,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沐浴后,葛维德刚跨出浴室,就感觉脚下沾到了一团温热的黏稠物!

他抬起头,只见墙角的咪咪正睁著一双无辜大眼看著他。

“Shit!”他咒骂一声。

又踩到屎了!

“什么事啊?”袁雪葵听见他的叫声,咚咚咚的从厨房赶到现场。“啊……哎呀,咪咪你怎么又在叔叔的脚踏垫上做蛋糕啊?我来清理好了!”

梆维德抬起脚,单脚跳回浴室,准备冲洗脚下的“蛋糕”,却一个不小心,“砰”的一声,尾椎亲到了地板,随即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声——

“啊——!”

“德,你没事吧!”袁雪葵倒抽一口气,急忙来到浴室。

“没……事!嘶——啊、痛——!”

浴室里再度传来一阵不绝于耳的痛叫声。

衰归衰,不过只要和雪葵在一起,每分每秒都令他愉悦,那些衰事反倒成了生活中有趣的点缀。

这段时间,她下班,他接送;她买菜,他陪同,小俩口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宛如一对新婚小夫妻。

此时,电视上正播放美食节目,主持人是袁雪葵最崇拜的烹调专家,她看得目不转睛,右手振笔疾书做笔记,就怕错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蒜头、迷迭香,黄……芥末……”她边记,嘴巴边念念有词。

再抬首,只见画面突然换上激烈斗阵的足球赛,她气恼地偏过头,发现和她挤在同一张沙发的男人,正调皮地拿著遥控器变换著频道。

“哎呀,人家正在看耶!”她蹙起眉头,鼓起腮帮子,像只可爱的河豚朝他抗议著。

“有那么好看吗?”虽然她看美食节目也是为了满足他、取悦他,但她的小脑袋瓜里只有美食,老是冷落他,有时他也是会不满的啊~~

“这个主持人的美食节目最好看了。”趁他不注意时,她抢回遥控器,按下按键,电视画面回到一个中年男人示范做烤鸡。

哇咧~~那位欧吉桑长得有他帅吗?他的美食料理有比他画的建筑设计图更具艺术美学吗?他恼地又转回球赛节目,并迅速将遥控器藏在他衬衫的口袋里。

“先借人家看啦!”袁雪葵嘟起小嘴,轻拍著他的胸膛,对他半撒娇,又半央求。“拜托嘛~~”

凝著她饱满微噘的女敕唇,他扬起坏坏的笑容。“可以,先给我一个吻。”

“嗯……”她红著睑,犹疑了一会儿。

“快噢~~节目快结束喽!”他半哄半威胁。

她羞涩地凑上他俊美的脸庞轻啄,速度快如啄木鸟,同一时间,他口袋里的遥控器又不翼而飞,电视画面再度回到美食节目。

看她笑容天真灿烂,如孩子般快乐,教他更想逗她玩。趁她专注于电视上,他悄俏地伸出食指,探入她的腰际旋绕逗搔。

“哈哈……不要啦……哈哈~~”

她先是左躲右闪,他只好左右夹攻,惹她格格发笑,浑身乱颤,硬是不让她专心在电视上。

“不要啦~~哈哈……说话要算话……哈哈~~”

室内洋溢铃铛般的轻盈笑声,他加强进攻,从腰际、胳肢窝到颈项……非要她全身瘫软在他怀中、哀声求饶不可。

她难敌他的进袭,彻底失守,最后整个娇躯都被压在那精壮躯体下,不能动弹。

“你……说话要算话。”眼对眼,鼻对鼻,令她心跳催快。

“刚才那个吻不算。”想敷衍了事,下行!

身下的她,长发微乱,面颊红扑扑地微喘著气,身上散发而出的甜美气息令他下月复一紧,几乎想就地吞了她。

“为什么?”好不容易十指搔痒的攻击停止,取而代之的却是他深情的凝视,令她左胸一阵怦然,脸颊在他灼热的注视下热烫了起来。

他最喜欢她那双澄澈的眼神,像幼犬般无辜地盯著他看,教人好想再欺负她。

他的视线往下,瞧著那件微敞的白色蕾丝上衣,粉红色的若隐若现,带著一股纯洁又不失性感的天真,诱人想扒开她的衣服,占有她独特的芳香。

“目标不对。”他浓重的气息肆无忌惮地扑在她的颊上。

她的眼睛一对上他性感的唇办,两颊立刻羞红如熟透的番茄。“不行啦!”

他的胸膛起伏像火热的烙铁般烫著她柔软的丰盈,令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了。

“为什么不行?”难道她的意志还在动摇状态?

一想到此,他的内心躁乱不已,尤其风流花心的季子骞曾对他撂下一番要横刀夺爱的话,害他心中老觉得不踏实。

“……人家有点小靶冒嘛。”

“一样。”他霸道得像个孩子,阗黑的眸中浮现的是令人难以拒绝的深情。

“唉……”感觉自己一点一滴被他的专制收服,她无法抵赖,闭上眼睛,两片柔软的唇如蜻蜒点水般,轻触他性感的薄唇。

蝶儿栖息般的吻怎能满足他的渴望!

很陕地,他的薄唇封住她发颤的唇,像品尝一道人间至极的美肴般,由温柔转为深吻,大肆享用她的滑女敕香甜。

她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接著又感觉他的吻栘至她的颊侧,途经耳腮,玉颈,一路来到泛著幽香的微敞胸口……

“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他一路吻,一路昭告著所有权。

他情不自禁地拉下她的上衣,目光灼灼,盛赞她柔美的曲线,大手著她未经男人拜访的丰盈。

袁雪葵的脸颊臊红,不自觉地轻吟出声。

“雪葵……”她好美……微颤的娇躯、嫣红的脸蛋、流转的眼波,相互辉映成一副既纯真又性感的画面,敦他冲动得只想独占她的甜美和娇艳。

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拥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也是第一次容许女人进驻他的生命。

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能体会爱情的美好,只有她,他才会兴起想照顾她、疼惜她一辈子的冲动……

绷到极致的理智几乎断裂,他极力压抑冲动,声音却藏不住浓浓的深情和温柔——

“……要我继续吗?”

他的话令她愣住。

她也许迷糊,常常厘不清那种似情似爱的复杂关系,但她的感觉却很清楚。

她抗拒下了他的贴心、抗拒不了他带点霸道的温柔、抗拒不了他的靠近、他的吻,包括他给她的爱情……

所有的矜持和犹疑都在他的柔情之中,彻底投降了。

她不说话,然而含著水雾的迷眸以及羞怯发烫的俏脸,已替她说明了一切。

未几,两人身上碍手碍脚的东缚,已散落一地。

室外依旧下著绵绵细雨,室内电视频道仍播放美食节目,沙发上的一对人儿却在澎湃汹涌的甜蜜浪潮下,尽情沉浸于欢悦的两人世界中,已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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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姊前一阵子心情不好,和男朋友一度闹分手,幸好误会冰释,最近重修旧好,于是袁雪葵多做了一些港式点心到表姊家,希望可以让她忘掉不愉快。

两个女人聊在一起,从儿时趣事、少女梦想,聊到上台北工作的生活点滴进而找到可以相知相守的另一半……彼此眼中都散发著幸福的神采。

人逢恋事精神爽,萧诗曼也注意到雪葵的印堂似乎真的没以前黑了,气色也比以往好,两颊还泛著幸福红晕,教人不禁替她高兴。

这股爱情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

“你最近气色好很多,有没有发生什么好事?”萧诗曼好奇地探问。

“款……”经萧诗曼这么一问,原本没留意的袁雪葵才突然想到——

“有喔!前几天,我经过彩券行,买了一张大乐透,不小心对中了两百元。这是我买乐透第五次以来,头一回中奖。”她太高兴,当晚喜极而泣,含泪睡著。

“真的?!”真的是时来运转。

“还有,公司尾牙举办模彩,又被我抽中十奖。”

“十奖是什么?”萧诗曼也跟著兴奋起来。

“泡脚机一台。”袁雪葵绽开笑颜。

“不错、不错!”萧诗曼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线。

老天爷总算没有完全失明,虽然奖金和奖品都称不上丰厚诱人,但雪葵的运势已经有了突破性的长进,可喜可贺。

“从绝处逢生到否极泰来,这应该表示‘因夫而贵要靠他’指的就是维德没错了。”

“是啊,自从和维德在一起后,我的生活就平稳顺利好多耶!”出运喽!

“那真的太好了,维德应该很高兴吧?”

“他……倒是因为我常常凸槌。”

“发生什么事?”

“嗯……”袁雪葵扳著手指细数。“有一次他请我去餐厅吃牛排,出来后发现小灰被拖吊车拖走了……后来我的咪咪因为来不及训练就住进他家,让他常常踩到咪咪刚出炉的蛋糕,还滑了一跤……还有一次我们去公园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Baby好可爱,忍不住抱他逗著玩,结果他一接手,就接到一泡新鲜绿茶……”

“哈哈……”萧诗曼听了反而觉得有趣哩!

“……怎么我发现自己开始走运了,他却开始走衰?”袁雪葵无奈地道:“他好像成了我的衰运接班人喔!”

他每次走衰好像都跟她有关,这令她想起了女居士的一番话,顿时,内疚和担忧不禁浮上心头。

“我想只要他看到你如意平顺,天天过得幸福快乐,一定甘之如饴。”

“给他带来麻烦,有时候都觉对他很不好意思说。”

“爱一个人,不就是要为他欢喜承受一切吗?我相信他就是你命定的恋人。”

“我也是这么希望……”只要顺从自己的感觉,她相信他会带领她朝美好的方向前进。说著说著,她的脸颊再度染上喜悦的羞红。

“要一起幸福噢。”萧诗曼把手叠上她的,递上温暖的祝福。

“你也是。”袁雪葵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这几天我妈妈又病了,我请了假要回老家一趟。”

“好,明天我载你去坐车。”

“好啊。”

“你要回去几天?”

“嗯……三天吧!”

“三天?!说正经的,听巨柏说维德的异性缘很好,倒追她的女人也不少,你可别让其他女人乘虚而人了。”雪葵—向迷糊,一定要对地提出忠告,要地提高警觉。

“不会啦,我相信他。”袁雪葵绽出一抹幸福的笑靥。

沉溺在热恋的甜蜜中,袁雪葵忽略了潜存的爱情危机,已悄悄在她身上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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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袁雪葵请假回老家的那一天,葛维德参加建筑研究成果发表会,遇到了大学的教授,命运轮盘又开始有了转变。

“教授!好久不见。”葛维德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立刻上前打招呼。

“维德!”头发银白的老人回过头,鼻架金边眼镜,唇上蓄著八字胡,脸上有著和煦笑容,浑身散发一股学者风范。

两人一见面,互相拥抱,感情深厚就像一对久违的父子。

吕教授是他的恩师,从求学到执业的过程中,他一直默默的支持鼓励他。是以,葛维德视师如父,尊崇有加。

松开拥抱,教授开口。“维德,不瞒你说,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教授请尽避说。”

“你知道我的女儿在加拿大念建筑,这次回台想利用寒假时间到建筑师事务所实习,我想让她跟著你从基础学起,可以吗?”

“好,没问题。”教授对他的提携和帮助,恩同再造,如今有这点小小要求,他没有考虑,一口就答应了。

才说完,一张明媚娇俏的笑脸,就忽然出现在他眼前。

“维德哥,好久不见!”女孩扑上前,以热情拥抱的方式和他打招呼。

肩颈被一对藕臂紧紧勾住,葛维德表情一愣,困窘下安地僵在原地。“你是……”

“我是安仪啊!你忘了?”

吕安仪五官精致,外型亮眼,成绩优秀外加上会撒娇,是吕教授唯一的宝贝独生女,因为不惑之年才生下她,对她更是宠疼有加。

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她,在加拿大喝了几年洋墨水,思想愈渐开放,行为更是热情奔放,居然直接跳上去把他当树干抱,也不管旁人投来好奇的注目。

“你以前来我家写报告时,她老爱巴著你玩,记得吗?”吕教授笑呵呵地提醒他。

他就是看准了葛维德是个高风亮节、为人坦荡的正人君子,就算把女儿交给他保管五十个寒暑,他也可以放一百个心躺进棺材。

“记得啊~~女大十八变,没想到你长那么高了。”葛维德轻轻卸下她牢牢架在他肩颈的手臂。

“有没有比你想像中的漂亮啊?”吕安仪媚眼睐他一记。

“有,不过调皮的性格还是没变。”

“你也一样,个性还是那么保守拘谨,冷冰冰的。”吕安仪唇边噙著笑意,从她十二岁见过他起,就最爱逗著表情波澜不兴的他玩,没想到他现在还是老样子。“你应该还没结婚吧?”

“是还没……”

一听此话,吕安仪一对眼睛立刻闪出期待的光亮。她就是喜欢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酷酷模样,虽然出国好些年没看到他,然而她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怀仍深植于心。

现在洁身自爱的男人在国外几乎已被列为绝种动物了,她可得把握机会抓住他的心。

“我老爸说要带我老妈去二度蜜月,趁出国这段时间,顺便翻修他们爱的小屋,所以我想暂时搬到你那边住,应该没问题吧?”

“什么二度蜜月?我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去环游世界,回顾世界各地的知名建筑!”吕教授笑斥著爱女,又转头对葛维德道:“维德,这匹月兑缰的野马拴在你那边教,我会比较放心,要有什么不方便,你也可以将她躯逐出境——”

“爸!人家才不是月兑缰的野马咧~~”吕安仪嗲声朝老爸抗议兼撒娇。

“是。”恩师一开口,葛维德不会拒绝。反正顶多两个月。

不过,吕教授可不这么想,一个是他的得意门生,一个是他的掌上明珠,看看两人,不论外型或学识,都称得上登对绝配,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要是两人能情投意合,建筑界多出一对金童玉女,传为佳话,是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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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天不在葛维德家中,袁雪葵相思溢满陶怀,心里惦记苦他,真希望可以早些回台北和他相聚。

第三天从老家回到台北后,袁雪葵除了张罗晚餐,看看时间还充裕,索性兼负起维护居家环境的责任。

嘴里哼著歌,她拿著一块抹布快乐地在地板上擦拭,眼看室内瞬间焕然一新,她笑逐颜开的拭去额际汗珠,此时门铃却突然响起——

“一定是他回来了!”袁雪葵放下工作,抓著抹布兴冲冲地跑去开门。

“请问……这是葛维德的家吗?”吕安仪乍见应门的是一名女圭女圭脸的年轻女孩,神情略感诧异。

“是的,你是……”看著门口高挑娇媚的女子,手里还提著皮箱,袁雪葵脸上讶异的表情也不亚于她。

吕安仪注意到她手拿抹布,身上还穿著围裙,心中的疑虑瞬间消失,脸上再度亮出一朵娇媚的笑容。

一定是维德哥知道她要入住他家,特别雇用钟点女佣来打扫室内环境,真贴心。

“我是维德哥的好朋友,他在吗?”

“噢,”“好朋友”这个字眼,令袁雪葵一顿。“他……还没回来。”

“我可以先进来等他吗?”

“当然。”既然是他的朋友,她也没有理由不请她进家里坐。基于此,她也倒了一杯果汁招待她,礼貌之周到,更令吕安仪确定她是女佣的身分。

“谢谢,请问葛先生什么时候会回来啊?”啜饮果汁一口,吕安仪一双小扇似的浓密鬈毛朝她眨动著。

“差不多快回来了。”

吕安仪有些坐不住,她起身,好奇地环顾四周,打量著室内的动线和装潢。

“请问……”拗下过好奇,袁雪葵追上前问著。“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葛先生没交代你吗?”吕安仪的口气反倒像女主人。

“没有。”他什么也没跟她提呀!

“我是他……恩师的女儿,也是他最要好的异性朋友。”吕安仪想到一个最贴切的形容词后,唇边掩不住地绽出一抹愉悦又得意的笑容。

“最要好的异性朋友?!”袁雪葵似被一道雷电劈进脑袋,顿时无法思考。

还来不及反应时,吕安仪又继续提问:“你在这儿帮佣吗?”

“帮佣……”他是这样对外讲的吗?

袁雪葵的脸色一黯,手上的抹布扭得紧紧的,心情就像这团抹布一样,纠结郁闷。

“他应该是个好雇主吧?”吕安仪还自顾自地问道。

“包吃包住,应该算是!”袁雪葵咬著下唇回应。

“你是说……你也住在这儿?”吕安仪诧异地提高音量。

“嗯。”袁雪葵懒洋洋地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顿时弥漫出窒息紧绷的氛围。

袁雪葵可以感受出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孩虽洋溢著笑容,鬈翘睫毛下的眼眸却射出不容忽视的敌意,明显地向她示威挑衅。

看来,她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平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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