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店的周宽霖,给了送餐服务的客服人员小费,要求客服人员找褚在安来,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庆生,重修旧好。
偏偏,褚在安以脚痛为由婉拒,完全不甩他的要求,害他一整个火大。
见不到人,周宽霖只好在饭店里四处找褚在安。
当他从电梯走出来时,正好看见了已经换上便服的褚在安走出饭店,过了马路。她下班了,好像要去搭捷运,他很快地追了出去。
“在安!”
她回头,看见是周宽霖,继续迈步,越走越急。
“你要下班了吗?”
她没有回应地往前走。
“我一直找不到你,你是故意在躲我的吧?”他追上了她,走在她身旁。
“没有。”
她没事地继续往前走,表情平静无波,没有露出一丝困窘或难受,彷佛他只是个陌生人。
周宽霖生气地快走上前,回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为什么我今天生日,你都没来找我?连一通电话也没有,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从前,他过生日时,最重视的人是她,她总是特地请假陪他,总有很多帮他庆生的点子,会去餐厅吃最棒的餐点或出游一天,可是今年他过生日,她却把他当空气看待,他格外觉得冷清寂寞,后悔自己提出分手。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她停下脚步。
这男人真好笑,都已经不是恋人了,他居然好意思厚着脸皮来问她为什么没找他,还期待她会和他一起庆生?真不是普通的幼稚!唉,以前她怎么会看上他呢?
“哪有分手?那只是我一时的气话!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他跟她求婚,是因为他爱她,希望两人一起生活,怎知道会当场被她拒绝,他气她让他面子挂不住,恼羞成怒下,才会搂着别的女人和她提分手,让她也体验那种失去尊严的感觉啊!
他一直以为她心里只有他,以为她深爱着他,把他当未来的伴侣;但分手后,一天过一天,她却没再出现,他才发现自己高估了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他心里越来越急,只好赶紧和那女人提分手,跑来求她原谅。
她笑得很无奈,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做什么?“对不起,我真的看不出来,我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我不相信!你故意生我的气对吗?故意不理我对吧?”
“没有。我很累,可以让我走了吗?”
“你少装了!”周宽霖看见她不耐的眼神,不禁恼羞成怒,气得大吼:“你明明很在意!不是说了要跟我一起实践梦想吗?我跟你求婚就是希望可以给你幸福,两人可以长久在一起,结果你却拒绝我的求婚,让我当众出糗,这对我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
“对不起,我无力承受你要给我的幸福。”她按了按太阳穴。面对一个没有责任感,也不懂得体谅别人,空有远大的梦,心却狭小得可怜,只会执着在鸡毛蒜皮小事上的男人,她觉得头很疼。
但她懒得再解释为什么要拒绝他了,因为他只想到自己丢了面子的感觉,却没有顾虑到她考虑的是经济问题。
她真的错看他了!但她同时也庆幸自己在拒绝他的求婚后,看清了周宽霖自私的真面目,他爱的不是她,是他自己。
“好,我们可以暂时不要结婚,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
在幽暗的灯光下,周宽霖的目光燃起复合的希望。
“不,都结束了。”她斩钉截铁的拒绝,粉碎了他的希望。
他们的爱情早已在他搂着女人的那夜就划下句点,而他居然还期待死灰复燃?
“我跟她只是玩玩而已,不是认真的!”周宽霖解释着。
“宽霖,事实证明,我们真的不适合,我们好聚好散,好吗?”她采柔性劝导。
“不!”他无法接受,偏不放她走,用力地拉着她的手。“跟我走!”
“去哪儿?”她皱眉挣扎着。
“去夜店,去以前我们欢乐的地方!”
“不……你放开我!”褚在安抗拒,两人就在马路上拉扯着。
“放开她!”
一声斥喝传来,褚在安愣住,周宽霖回头。
“你是谁?”周宽霖眼神惊诧地看着出声的男子。
对方看起来高大英俊,穿着笔挺的西装,气宇非凡,黑眸冷敛,浑身散发着一股尊贵而强悍的气势。
相较之下,黑而瘦削的他,穿着T恤外搭蓝衬衫、一件破牛仔裤、一双不起眼的球鞋,整个人显得寒酸至极,恍如鼠辈遇上猛豹。
“海尼根!”她像是看到救星出现。
“海尼根?你认识他?”周宽霖妒意翻涌,看看他们两人,心里打了个突。“你最好别管我的家务事!”
“她现在不归你管!”时允各不悦地回答。
今天看见了她前男友后,他心里一直担心她会被骚扰,所以放不下心,正好因为听见褚在安说他住503号房,所以他特别用电话查问了一下柜台的客服人员,知道他叫周宽霖。
丙然不出他所料,周宽霖并不是单纯来住房的,他刚刚巡视五楼的套房时,就听到房务组长说,503的男客人要求褚副理前去他房里,可是副理不过去,他抓狂骂人,甩了门出去了。
于是,他赶紧开车出来找人,没想到才出大门口,就看见他们在饭店对面的马路上拉扯。
“不归我,难道归你管?”周宽霖搞不清对方是谁,情绪一来就是挑衅,想以声音壮大自己的声势。
“差不多意思,至少我会保护她不受到一丝伤害。”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黑眸透着一股对她的心疼不舍。
见她身陷危机,他心焦如焚,愤怒和焦灼像一团火焰,在他胸口燃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不允许她受到半点伤害。
就算周宽霖要她回到他身边,他也绝不让步,他不准前男友继续扰乱她、伤害她,这种无赖根本配不上善良纯情的在安。
保护她的念头是掩不住的鲜明,推翻了心中努力压抑情愫的危墙,心底的情意已满溢出来。
他要她,要她留在他身边!
她在他心中占有着无人能取代的位置,他再也无法逃避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了。
褚在安一愣!海尼根这话是什么意思?彷佛她是他的女人似的。
听见这个男人一字一句地说着保护,周宽霖怒火中烧,握着她的手腕更用力。
“好痛!”她痛呼。
“快放开她!你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她也明白地拒绝过你了,应该不用我再重复吧?”
“哼!”周宽霖瞪着对方,这人的条件比他好太多了,他不甘心地转向褚在安质问:“早在我求婚前,你就认识他了对吧?所以你才会这么潇洒地拒绝我的求婚,对吧?”
她瞪着周宽霖,懒得跟他解释。“随你怎么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时允各真想撕烂他的嘴,他为褚在安叫屈。
周宽霖不检讨自己,居然还这样诬控在安,真可恶!要是任他这样嚣张不理,他肯定会跟在安纠缠不清,一定要给他一点教训才行!
“做错事还满脑子想着诬赖别人,我一定要打醒你!”
时允各狠狠地送上一拳,正中他的鼻子和嘴巴。
“啊——”猝不及防的周宽霖松了紧握着褚在安的手。“……我爱她!”周宽霖大声宣示着,奋力扑向时允各。
时允各闪过,迅捷转身至他身后,擒住他的右臂,踹向他后膝,将周宽霖制伏在地,痛得他哀哀叫。
“你真的爱她吗?爱她怎么会让她一个人伤心,躲在电影院里哭,还差点被两个流氓欺负?如果你真的爱她,怎么会跟别的女人在淡水甜蜜约会,无视她的存在?现在,你居然还敢厚着脸皮来找她,说什么自己生日,她怎么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亏你还是个男人!”
时允各生气地质问周宽霖,在他右臂稍一施力,让他痛得快哭出来。
“我……”周宽霖像缩头乌龟般,俗辣的不知所措。他和新女友在淡水约会,她有看到吗?他完全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和伤害,只顾着为自己叫屈。
他看着褚在安沉闷的神色,心里升起内疚和不安。在安真的对他很好,他却不懂得珍惜,只在乎自己,一点也没有顾虑到她的感受,他真猪头!
“在安,对不起……”
“你跟我提分手后,我经历过痛苦和挫败,心也受到伤害,但这些都过去了。”褚在安轻描淡写地说着,只希望缘尽情了,好聚好散。
“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请你放了我好吗?”周宽霖认错了,脸贴在地上,痛哭求饶。
“请你放开他吧,我已经没事了。”褚在安替周宽霖求情。
“除非他答应我,以后绝不再来找你!”时允各撂话,不准他再来骚扰在安,继续折磨她。
既不懂得珍惜她,分手后就别再来找她了,不然看了教人很想痛扁他一顿。
“好,我不再找她就是了。”
周宽霖惭愧地点头,答应不再来骚扰褚在安了,时允各这才放了他。
周宽霖像只斗败的公鸡,焦急地过马路,回到对面的饭店。
“你没事吧?”时允各上前,眼神充满关心,察看着她的状况。
“没事,谢谢你。”她摇头。
“我载你回家。”
“不了,我搭捷运就好。”
“我不放心,跟我上车吧!”时允各不容她拒绝。
多亏有他,不然,周宽霖不知道要纠缠她多久才肯放手?
他眼中释出的保护和关心,教人从慌乱中找到了安全感,只要站在他身边,遇上任何阻碍和困难彷佛都能迎刃而解,恐惧也会退散。
他带给她很大的安全感,她越来越喜欢他的存在了,而且她很想知道,他刚刚对周宽霖说的那些耐人寻味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是把她当员工保护,还是另有别的想法?
如果是以一个饭店经营者的角度来想,他不该贸然出手的,首先考虑到的应该是如何避免不必要的纷争才是,动手打人实在不像他会做的事。
“好吧。”褚在安不再坚持,跟着他上车。
她想模清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夜幕笼罩着城市,车子往淡水奔驰,褚在安心里除了对他存着感激外,也想解开稍早前的疑惑。
“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但我知道你不是冲动的男人,你不怕当街打人,事后会惹来麻烦吗?”她好奇地问他。
“幸好不是在饭店,要不,我对客人是下不了手的。”时允各幽默地回应。
“你是个做事有分寸的男人,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但饭店总经理的形象要是受到损害的话,我会觉得对不起你。”
“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那些,我一心只想要保护你不受到伤害,只要他敢伤你半分,我就会要他碎尸万段。”
“你……”她听了心底一震!
“他在饭店柜台Checkin时,我就看见他在骚扰你了,还要求你为他做客房服务,分明是有企图的想接近你!”
“所以,你才会跟着他出来饭店?”
“虽然我跟他不熟,但是从他的言行中,我担心他会再度伤害你,我无法放任不管。”他无法再掩饰自己的感觉,所有的关心和焦虑都证实着一件事——他在乎她。
“你那么担心我,是因为……我是你员工的关系吗?”她不解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