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她上课要迟到了,林舒儿飞快冲进浴室刷牙洗脸,又冲回房间换上制服,看了看今天的功课表,又有她最讨厌的英文课。
“爸,我去学校了。”
林父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你又睡过头了?”
“闹钟没响。”看着餐桌上烤好的上司,林舒儿拿了一片,“阿姨跟小苏呢?”
“她们出门了。”小苏是她妹妹,念是是市区的贵族中学,天天都要阿姨接送。
阿姨真偏心,也不会叫她一声,害她又要迟到了,看着墙上挂的时钟,差十分钟就八点,“爸,我走了,再见。”
林父见女儿匆忙出门,已经高中了,她还是那么迷糊心不在焉的。
前妻过世,逢朋友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她身边带个不到一岁的女娃,俩人很快地再婚,舒儿那时还小,懵懂不更事,只觉得家里多个阿姨还有妹妹,直到她慢慢长大,才明白那是她的后母跟继妹,是她的家人。
舒儿虽然表面上没有反对,也从来都没有开口抱怨他陪妻子跟小女儿的时间多些,但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哪有不懂女儿敏感纤细的心思,好强的她只是将那些不平都放在心里。
他对妻子跟小女儿或许是个最好的丈夫跟爸爸,但对舒儿他是愧疚的,妻子也曾说过,舒儿虽是笑脸迎人,但也像是一座高墙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跨不过去,最后她放弃了,全心将注意力都放在小女儿身上。他可以谅解妻子的想法,毕竟舒儿是他的骨肉,哪会看不出来,只是男人有时唯一能作得是少问少说。
他不知道这些年这么做是对是错,但他与舒儿的距离是拉远了,她很乖,从来都不会令他操心,她也很善解人意,从不跟妹妹争吵,她更懂事,从来不去抱怨阿姨的偏心,可也很冷淡的从来都不参加家里的活动。
面对大女儿的沉默,他不知该怎么沟通,上星期她高中的英文老师打电话来家里,说舒儿的英文很糟糕,作业从来不交,考试永远缴白卷,连上课都爱打瞌睡,他担心再这么下去,才刚上高中一年级的她有可能因此而留级。他找妻子谈过了,她的意思是找家教帮舒儿补习,但临时去那里找家教呢?况且他本身就是英文老师,他想过由自己来教舒儿英文。没想到舒儿当时的反应像是事不关己的跟他说:“爸,我不要请家教补习。”
“那你的英文怎么办?”他不能接受女儿留级,除了英文,她其他科目的成绩都表现的很优异,他不懂,为什么偏偏是英文呢?
“我可以自己念。”
“你还说,老师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你的英文成绩几乎是零分。”
他教训着大女儿时,妻子也坐在客厅里,她不发一语,有些为难的不知该不该出口,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有时说多了怕惹来舒儿的反感。
“我以后会好好念,你不用帮我补习,也不要请家教。”
大女儿的坚持他无奈,“你念得来吗?”学语言是要下苦功的,她这样连最起码的基础都没有,怎么自修呢?
“我不懂的话会去找少柏,他有时间就可以教我了。”
“少柏功课压力也大,这几年常进出医院,他哪有空教你?”
“反正他会教我就是了。”
这时妻子出声了,“我听说他前几天又住院了,有时间教你吗?”
“那我就去医院找他教我,大不了跟他一起住在医院。”
在医院住了二个礼拜,才刚由医院回来的唐少柏躺在床上。翻开手里的书本时,床前的落地窗却突然传来响声。没多在意的他继续看书,谁知不到几秒的时间,落地窗前再次传来巨响,这一次不用他抬头,就知道那声巨响有多吓人,整面落地窗应声而破,地板上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头就躺在那里。
“唐少柏!”
舒儿?放下手里的书,快步来到阳台往下看。那个绑着马尾,穿着粉红色运动服的人正是林舒儿。
“你怎么来了?”入夜的秋,带着微微的寒气,“等我,我马上下去。”
正当唐少柏人影在阳台消失,被那声巨响吵来的不只有他,连唐家的管家都以为是小偷侵入连忙赶到院子。
向来最怕狗的林舒儿一听见狗叫声朝她奔来,吓得举步就跑,在偌大的院子里四处逃窜,又是尖叫又是咒骂的,“笨狗!别过来了。”
“汪汪!”那狼狗继续吠她,而且还愈追愈近,几乎是要咬上她了。
“啊,不要过来,走开!”
林伯本以为是小偷,认真一看才知道是林家小姐,他急喊:“灰狼,过来。”
奈何灰狼似乎与她玩上瘾了,听到了林伯的话只停顿了几秒后,又继续拔腿再追。
“少柏,救我!”她手里的作业簿跟教科书全都在逃命时散落一地。
“汪汪!”
她听到狗叫声愈来愈近,她跑得上气不接不气,累得慢了脚程,谁知就在这时,一阵剧痛由她大腿传来,她跌倒在地,再也跑不动了,只能拼命用力地喘息,还有就是面对那刺痛一再袭来。
“少柏!”林舒儿没命的挣扎,奈何她的力气哪挣得过大狼狗,三两不就被它给制服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在狼狗要朝她咽喉处重咬时,远处她听到唐少柏的咆哮声。她想要抬头看他,想要起身,可是她全身都不能动,而且被狗咬的地方好痛,痛得她都要哭了。
“灰狼!”唐少柏一脸苍白冲到她身边,“走开,别碰她!”
林伯也赶来了,老人家给吓愣了,怎么都没想到灰狼真将林家小姐咬了。要不是少爷那声斥吼来得快,恐怕林家小姐是要送医院急救了。
林舒儿睨了那只被斥责的狼狗,顿时惊吓的情绪崩溃,“少柏,它咬我……”
“我抱你进去擦药。”
唐少柏弯下揽腰将她抱起,高瘦的身形有些吃力,也有些不稳,二人同年,他的身体自小就虚弱,很少拿过重物的他要抱起林舒儿,确实是有些勉强。
“我可以自己走。”
“别动。”
“林伯,把灰狼捉去关起来,别再放它出来了。”
躺在唐家客厅的沙发,忍不住大腿传来的疼痛,林舒儿放声哭了。偌大的唐家除了唐少柏,就只有管家林伯跟煮饭的厨娘,两个年迈的老人见她哭得难过,忙不迭的安慰着。
唐少柏帮她剪破运动裤,看她痛得哇哇大叫,他心里比谁都要舍不得,“再忍耐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
“那只笨狗咬我!”她忍不住版状。
“它以为你是小偷。”
“我哪里像小偷?”
唐少柏拿面纸帮她擦干眼泪,“不像吗?谁叫你爬墙进来的?”她可以打电话给他或是按电铃。
“人家出门忘了带行动电话……”连少柏都骂她,林舒儿委屈的泪水更是拼命的往下掉。
“别哭了,再哭脸都要哭花了。”
不理他,推开他的面纸,“要不然你也被那只笨狗咬看看,看你会不会哭。”真的很痛她才哭的,她又不是爱哭鬼。
“好,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大声嚷嚷的。”低头在她脸颊边吻了下,“别生气了。”
当他看到被咬伤的地方不断流出血,苍白的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