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已经是极致,当听到还有一个强度逐渐增强的轻度台风正朝台湾直扑而来,宋千容简直傻住了。
一直以来,台风之于她只代表着放不放台风假、大雨不便而已,她从没感觉有太大的影响,但此时她真的怕了,她深刻体会到新闻里那一张张因忧虑风灾的愁苦面容所代表的意义。
台风这一侵袭,又会造成多少损失?这片庄园撑得住吗?强烈的恐惧让她几乎发起颤来。
要整理乱像又要防灾,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她无法再置身事外,主动开口说要帮忙。
“你去弄你的花圃。”正铲起一堆断折花茎的汪岳骥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拒绝。
“我的花圃没事,你的花田比较严重。”她不离开,直接挡在他面前,坚定的眼神直视着他。
汪岳骥下颚绷得死紧,瞪了她好一会儿,突然开口朝后方喊:“怡君,看她能做什么,教她。”丢下话,他又继续做他的事,宋千容欣喜不已,赶快跑过去找怡君。赵怡君先是一脸排斥,但在极度欠缺人手的状况下,也只好先撇开个人好恶,分派一些她能做的工作给她。
一整天,汪岳骥都没朝她看去一眼,因为他舍不得,他知道要是看到她工作的样子,他一定会忍不住把她拖回房间里锁着不让她受苦。
但瑞不是呵护她的时候,他需要她的能力,也需要给她肯定,所以他只能抑下保护她的念头,强忍着不去看她。
黄昏时,天际满布妖冷的橘红。次日清晨开始下雨,过午雨势、风势转强,听说台风已增强为中度台风。
在一次宋千容被强风吹到整个人扑跌在地后,汪岳骥下令驱逐女性,任她们再怎么抗议也不接受,在所有男人的联合抵制下,好婶和怡君气呼呼地回家去了,而她也被赶回主屋。
主屋的玻璃已经都贴上胶带,但那强劲的风势和猛然扑打的雨仍撼得玻璃不住晃动,发出吓人的声音,让人不禁害怕它下一刻就会碎裂。
宋千容望向窗外,想到她那片花圃。
她整整一天都没去看过,那些幼苗撑得住吗?风这么强、雨这么大,连大片花田都被扫得东倒西歪,那些刚刚萌芽的女敕株怎么受得住?
随它去吧,再种就好了,比起他的损失,这根本微不足道。她试着说服自己,但疯狂鼓嗓的焦虑却让她无法坐下。
可、那是她啊,她把自己种在那儿了,那样的心情、那样的心境怎么可能再重来?要是毁了,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些微自我也可能就这么消失了……
不!她要去,能救多少是多少,那是她,她绝不能放弃自己!她一咬牙,再度穿起雨衣,冲进滂沱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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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弄完基本的防台措施后,天已全黑,汪岳骥催促其他人离开,自己又巡视工厂一遍,确认门窗都已经加了防护,这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主屋。
一看到整间屋子都暗着,他就心知不妙。
“千容?在的话就应一声,千容——”连雨衣都来不及月兑,他冲进屋里大喊,悄无声息的景象告诉他屋里空无一人。
老天,别跟他说她去了花圃那里……他全身血液变得冰冷,转身迅速冲出。
他知道她会,该死的一定会!
他飞快奔至花园,果然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一抹隐约人影在那里动着,极度的担虑转为怒火,他大步上前,直接把她揽腰抱起拖离。
“放开我,我还没弄完!”宋千容惊叫,挣扎着下地。她正拿着小花盆一个一个盖住苗株,再用木条插土固定。
“去你的还没弄完!”汪岳骥大吼,干脆将她扛上肩,脚步未停地大踏步离开。“我是叫你回去躲雨,不是叫你去找死!那里前天才塌过,你竟然还敢去?”
“我不能让花圃毁掉,你让我回去,求求你……”她虚弱哀求,眼泪已快夺眶而出。他的话更加引发她的恐惧,要是山坡再塌,她的花圃绝对无法幸免。
汪岳骥将她的脚压制胸前,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挣月兑,他紧抿着唇沉怒不语,即使雨衣完全遮住了他,仍可以感受到浓浓的怒意狂肆地向外燎烧,他迈开长腿快步朝主屋奔去。
“放开我!”见离花圃越来越远,宋千容更是疯狂地扭动。“你让我回去,放开、放开——”
悬挂在他背上的她拼命地拉扯他的雨衣,脚不断踢动想月兑离他的箝制,却依然无法撼动他分毫,强劲的雨势拍打在她的脸上,她却感觉不到痛,痛的是她对于保护花圃的无能为力。
看到主屋已近在眼前,她的心坠至了谷底。
“不要……”她绝望地揪住他背部的雨衣,落下的泪和雨水交错模糊了她的视线。
进了屋子,待汪岳骥一放下她,宋千容立刻乘机想要逃离,却被他握住手一把拽了回来,粗鲁地剥去她的雨衣,然后是他的。
“放开我,放开我——”她又哭又叫,不顾一切想挣月兑他。
那是她的一切,她的所有啊,她不能任它被摧毁,她要守护它!此时她的脑中只有这个信念,一心只想冲回花圃。
“该死的!”汪岳骥怒气冲冲地攫住她的肩头。他早就该这么做,摇醒她那颗固执的小脑袋!“那只是几粒不值钱的种子,不值得你这么拼命!”[熱{書#吧%獨@家*制&作]
“你什么都不懂!”失去理智的好捶打他的胸膛,任由泪水奔流而下。“那不只是种子,那是我的重生,没有它我就找不到自己了!”
“我是不懂,你什么都不说叫我怎么懂?”他把她抓到面前,嘶声咆哮,怒皆的眼狠厉地瞪着她。“你就这么自私,只顾你的重生,那我呢?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那不是你,不管是种子或是松叶牡丹或是什么鬼,对我而言那些都没有办法取代你!”
宋千容的动作霎时全然顿止,怔怔地看着他。他全身湿透,忙得没时间刮去胡渣,布满血丝的双眼锁住她的眼,愤怒地强悍地要把他的呐喊塞进她的脑子里。
而她,听到了,那一字字、一句句缓缓地流进她的耳里,她的心里。
那不是她,那她呢?她去哪里了?为什么她找不到自己?一直将伤荷在心底的墙崩塌了,禁固在里头的悲痛流窜出心口,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我好痛,好痛……”她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不曾对人说过的感觉,不曾对人释放过的情绪,此时完全摊在他面前。
“跟我说,让我懂。”汪岳骥拥紧她,在她耳边轻柔喃语。
温醇的嗓音平抚了她碎裂不堪的心,她需要他的温暖,需要他的坚强,让她知道自己仍真实存在。
她抬头急寻他的唇,渴切地吻住他,疯狂地汲取他的气息,她的体内充斥着亟欲要他的激动,这一刻她不想再去顾虑什么,只想紧紧拥抱住他。
她的狂野迅速挑起了他的,汪岳骥将她抱起,粗暴地回吻她,他的紧拥让她离了地面,湿透的衣物无法降温他们之间的火热,反而因紧贴摩擦燃起了更剧烈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