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菲真再度出现在校园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好象遗失的校花归回原位,让显得有缺憾的校园恢复了原来的完整。只有陆奕德远远望着她的身影,失落着两人间才恢复的感觉,又有如幻梦一般,破灭得了无踪影。
很想找她解释,但她却总在相会之时,流露出拒绝接受的固执。陆奕德一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仿佛连要求她对自己看上一眼,都是那么地困难。
知道没办法替自己辩解什么,但,看着她的神情,他知道她对于自己的背叛,一直无法宽恕原谅。他不想看她一直维持这种情绪,于是这天,他守在放学后的校门口,等着她的来临。
任菲真看见他等待的身影,只漠然的走了过去。尽避知道他后来陪在她身边等着公车,又进入同一列的捷运车厢中,她还是用着极度的冷漠将他隔离。终于,在返家的这条长巷里,他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臂——
冷冷的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她平静又毫无感情的问道:“什么事?”
看着她的神情,陆奕德不觉松开了手,不安地问道:“能不能听一下我的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任菲真看着路的尽头,“难道你要说,告诉我妈我藏在那里的人不是你?”
陆奕德尴尬了下,说:“是我告诉她的。”
任菲真冷哼了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是听见妳妈说……她不会再逼妳做那些事。”
任菲真斜过目光,气苦的望着他道:“你还是搞下清楚我在气什么,对不对?”
“我知道我没有经过妳的同意——”
“那根本不是重点!”任菲真红着眼眶,喑哑地说:“你答应过我的……”
陆奕德一下子没会意过来。“……什么?”
“你答应过我,我们要一起过节的……”任菲真抹去淌下的泪水,怨苦地说:“……你答应过的。”
“我……”陆奕德只说了一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觉得自己好没有价值,竟然没办法要求你遵守那样一个小小的约定。”任菲真凄然一笑,无奈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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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期末考结束了,这个学校的寒假,一样被很多学生讨厌着,幸好只有三个多礼拜,一下子就过去了。然而重新回到校园中,很多事似乎还是……没有转机。
一个没办法解释的人,和一个不愿意听解释的人,显然没有交集。开学两个礼拜了,任菲真和陆奕德没有开谈过一句,不,这么说似乎还太客气,而是两人的视线就好象相斥的磁铁,再也无法对在一起。
然而,每当任菲真放学后走在回家前的这条长路上时,那种他似乎会出现的感觉,还是会不小心渗出她压抑的心。
走了一段,忽然听见后方传来了声响,她的心情波动了下,但旋即听出那是车子的声音,她刚才紧绷着的心情,霎时又松缓下来。然而一会儿,她便听见了一旁传来了呼唤的声音——
“菲真。”
任菲真转头一望,只见一旁有辆缓慢行驶的黑头大轿车,车后方的窗子摇了下来,里面有名西装笔挺的男子,正对她招了招手。认出那人是任则光后,她继续向前走着,只是回应道:
“我妈今天不在,你改天再来找她。”
“不是,我是要找妳。”
任菲真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停步地说:“你跟我说也没有用,你们的事我不管。”
“不是……”任则光继续喊道;“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只是想跟妳聊一聊。”
苞我有什么好聊的?任菲真冷着张脸,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有事的话,你跟我妈说。”
轿车仍是缓缓跟着,一会儿任则光终于开口喊着:“妹妹!”
听到这声呼唤,任菲真的步履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任则光开了车门,将身子挪旁,拍拍身边的座位,“来聊一下就好。”
轻咬了下唇,任菲真终于走进了车内。
“我最小的女儿都大学毕业了。”任则光摇摇头苦笑道:“我都忘了女孩子这个年纪时……这么拗。”
任菲真依旧没有好脸色,只是淡淡问道:“什么事?”
“今天我跟妳妈已经协议好了。”任则光观察着她的表情,说道:“妳们可以保留现在的房子,然后……我会负担妳们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妳的学杂费,一直到……妳的学业完成为止。”
听完,思索了会,任菲真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些。
“怎么?”任则光试探地问:“妳觉得不满意?”
“没有。”任菲真淡笑着摇摇头,“我很感谢你,肯定我未来的谋生能力。”
任则光低笑两声,点点头望着她道:“妳果然像妳同学讲的,不会贪求什么。”
我同学?任菲真不觉微微皱起眉头,“哪一位同学?”
“就那个姓陆的男生。”任则光莞尔说道:“他打电话来,跟我聊了一些妳的事情。”
“他说什么?”
“他说……我们最好快点把事情解决,不然会影响妳念书。还说,妳根本不奢望我会给妳们什么,但他还是希望,我能给妳们一些基本的生活保障,不然事情没完没了,我也会觉得很烦。”
这个白痴!任菲真抱着胸望向窗口,隐忍住唇角的笑。
“我觉得他讲得还算有道理。”任则光无法否认。“后来跟妳妈谈了以后,她也愿意退让一步,所以事情就解决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任菲真转过头来,见他望着窗外的街景,悠悠地说:
“当你有一些财富的时候,总会提防一些对你有所求的人,就算他们对你再好,对你付出再多,你也不甘愿将自己的资产和他们分享,就算是九牛一毛,你也会舍不得,因为……你看到了他们的贪婪。可是如果有天,你遇到一个无所求的人,你反而愿意什么东西都跟他分享,因为你知道他不奢望你的财富,他不在乎你是富有还是贫穷……”
不知为何,听他说着大道理,任菲真想着的,却都是那人的脸孔……
“老实说以我们的立场,妳母亲来要求什么,我们都觉得很厌恶。但那时候妳为了躲记者会离家出走,你同学也跟我保证妳的人格,我满喜欢妳的个性,所以觉得照顾妳也不错。”
任菲真静静听着,只微笑应道:“谢谢。”
任则光拍拍她的手,“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妳可以直接到我的办公室找我商量。”
推开车门,任菲真隔着车窗,满不在意地道;“看看吧……假如有需要的话。”
任则光微微一哂,给了司机一个眼神,车子便缓缓驶离。
看那轿车消逝之后,任菲真回头看着那渺无人迹的长道,温馨之余,忽然觉得……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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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春天的来临,冰山似乎开始融化了,尽避对于身周开始复苏的追求,任菲真仍是一概冷淡以对;但是当她与陆奕德迎面交会的时候,那霎时变得缓和的脸上,总会浮现一丝……紧张又期待的神色。
然而陆奕德总是尴尬的扬起下唇角,别开眼就走了过去。与其说他心中仍有芥蒂,倒不如说他失去了和任菲真相处的能力,他好象总有预感当两人再度亲近,就注定了他下一次又会弄巧成拙。看来许富财给他的“忠告”,仿佛变成了一种诅咒。
任菲真也曾想要主动开口,但是看见他回避的样子,只好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前两次两人不欢而散的原因,都是因为他的不够坚持,而这又是她无法强求他改善的,她怎么能够强求他对她固执一点、霸道一点呢?她似乎只能够等他自己慢慢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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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到了——
“喂,陆奕德,单子上的东西晚上一定要去买齐喔!明天没带来的话,我们的摊位就做不下去了,知道吗?”
“好好好……”陆奕德推了下眼镜,看着上面成串的材料,一堆塑料袋、纸杯什么的,他不禁又问:“这些不是已经买了吗?”
“学姐说不够啦,去年他们中途去补买了二次才能够应付,我们买的可能一小时就用完了。”
“好吧。”陆奕德点点头,再伸出手来。
“什么?”
陆奕德微微皱眉问道:“钱呢?”
“班费用光了,你自己先垫一下啦,明天结算以后就会还给你了。”
“欸喂……”陆奕德不觉冒出了冷汗。
“你很啰嗦耶你,干嘛计较那么多!记得要拿收据喔!”
“好啦好啦。”陆奕德莫可奈何的搔搔头,而后拿起背包一边走着、一边盘算着要去哪里买这些东西才好。
坐着公车,跔了两个地方才终于将东西买齐,而时问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又饿又累的他,身上还叮叮当当挂着大包小包的,看着目前塞车的路况,心想若是现在搭车回家,至少还要四十多分钟,于是无奈的轻吐口气,开始打量四周,看看那里可以先休息、吃饭的……
举目一望,忽然有个熟悉的招牌吸引了他的注意,那问流泻着晕黄灯光的咖啡厅,就是上回许富财载他来聊天的地方。掂掂自己还算够的钱包,想了想,他背着一身的塑料袋,像个流浪汉似的朝那个地方前进。
叮叮!
铃声响起。推开大门后,一看见店内人员和其它客人诧异的神色,陆奕德随即有些后侮,一个大包小包的高中生,似乎与此处高格调的装潢下太搭轧。然而进都进来了,他也只有硬着头皮,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入座。
“嗨。”上回那位黑衣的气质美女,今日一身淡青的端了水来,淡笑招呼着,“我记得你,你是阿财的同学。”
“也不算同学啦,”陆奕德谢了声接过菜单,说:“我算是他的学弟。”
“看得出来你跟他不是同一挂的。”那女子抱着托盘,扬起柳眉浅笑问道:“阿财现在在学校里很招摇吧?”
“欸……”陆奕德不太好意思的说道:“还好啦。”
“真该念念他的大头症。”那女子摇摇头,而后点点菜单上的推荐晚餐道;“这个不错。”
“好,就这个。”陆奕德无异议的点点头。在她返回后,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长吁口气,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等餐时,陆奕德随意的看着店内的景致,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很符合雄性动物天性的注意着那女子的动作。此时店内坐了其它四桌客人,清一色都是男性,看着他们同样跟随那女子打转的眼神,看来吸引他们进来的,不只是店内高雅的装潢。
应对客人之间,那女子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然而陆奕德却察觉到,她的眼神和任菲真一样,有点冷,虽然不是那么冷,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她对人仍是有距离的。
“餐来了。”
“谢谢。”陆奕德拿起汤匙,吃了几口后才发觉……其实美女也是会骗人的。
吃了一半,陆奕德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忽然见到那女子凝目望着窗外,而她手中擦着杯盘的动作,就这么停滞在半空中。照理说,一般人都会转过头去看看她在注意些什么,然而陆奕德却一直无法离开她的脸庞,因为在抬眼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任菲真的双眼。
明明两人的眉宇问有着颇大的不同,但怎会给人这么相似的错觉?陆奕德仔细观察了会,才发现他感到熟悉的,并不是眉目的外貌或形状,而是一种相同的——“眼神”。
终于陆奕德转过头去看看那女子到底在注意些什么。只见一辆深蓝色的休旅车,正试着倒入被包夹得有些狭窄的车位,几番进退之后,好不容易稳稳停妥,接着一个面熟的高帅男子,拎了一些食材走下车来。
她凝视着那男子,眼神中带着无声的关怀与期待,和她适才周旋在客人之间的神色,有着细微却又极为明显的差异,仿佛只有他,才能触发她流露出那种神情。接着那男子踏入吧台,两人轻声谈了几句,隔得太远,陆奕德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也许在说车子难停之类的话吧。一会儿陆奕德收回视线,心中忽然浮现了一个念头。
想了一会,陆奕德不觉握紧了汤匙,全身一阵发热,虽然他还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但他决定了,明天他要试着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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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唁一哗,万头钻动。园游会一宣布开始,数以千计的外校学生登时蜂拥而入,争睹着这间传说中的学校,还有……传说中的人物。
“菲真,你是我们班的门面,妳一定要站在前面,拜托拜托,帮我们招呼客人好不好?”
任菲真看了同学递来的围裙一眼,而后点点头接过。“好啦。”
“真的?”其它同学听她答应得如此轻易,倒是一时不敢置信,直到见她将围裙围上后,心才纷纷安了下来。
“关东煮喔,关东煮喔,云山高中校花卖的……”
“喂!”任菲真喊了一声,才让同学住口不说。然而一听见这句话,附近的人潮霎时涌了过来,看着这群人口水都快淌下来的模样,她知道她一时半刻是月兑不了身了。
一会儿许富财带人挤了进来,挑着眉头问:“学妹,生意好吗?”
任菲真拨开黏在额前的发丝,点点头道:“还好。”
“好,我来关照一下妳的生意。”许富财一下掏出了五十张厚厚的点券,说:“先给我来个五十份。”
任菲真眉头一拧,不快的想——就已经够忙了,你还来给我扰局!
许富财却还为自己的阔气洋洋得意。接过任菲真递来的第一碗后,才咬了一口,就大声赞道:“噢,好好吃喔!”
任菲真舀着第二碗时,忽然抬起头来,望着前方凌乱的人群,她忽然感觉到……刚才好象有个熟悉的目光在注视自己。
“学妹,怎么了?”许富财咬着猪血糕问道。
“没事。”任菲真摇摇头,继续卖力的工作,好一会儿才将这群人打发走。还来不及轻松,身前又出现了一道黑影!
刺猬头都戳到雨棚的苗俊人,掏出手帕抚向任菲真的额头,“好辛苦,我帮妳擦擦汗。”
任菲真闪身躲了开去。“不用,谢谢。”
“别那么见外嘛!”苗俊人提起手中的袋子,“里面是我们班卖的豆花,另外我还带了雪蛤跟龟苓膏给你。”
“谢谢。”任菲真摇了摇头,“我没空吃,你拿去请别人好了。”
“这是我的心意,怎么能够给别人呢!”苗俊人还想多聊,却快被人潮挤翻了过去,只好将袋子放在一旁的空位上,提醒道:“有空记得吃喔!”
任菲真没有回答,直接招呼其它客人。这时又不禁往人群看了一眼,因为她又感觉到了刚才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嗨,怎么都是妳在忙?”
抬头一见是阳弘武,任菲真很直觉的看看他的左右,然而没见到那期待的脸孔,她便显得静默了些。
“也给我一碗。”阳弘武递过点券,又热情邀请道:“你们会轮班吧?等一下一定要来我们班的摊位玩,我会放水给妳。”
任菲真若有似无的点了下头。在他走后她又忙了一阵,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喊着!
“对不起,请大家让开一下好吗?对不起,让一下,谢谢!”
只见背着照相机的郑培文做着手势,清空了摊位前方的空地,而后调整着照相机,说道:“来来来,学妹,看这边笑一下,这是校刊要用的照片。”
任菲真继续手上的动作,不抬头地应道:“拍不拍随你。”
“好好。”郑培文不敢再要求,拍了几张照后,端详着摊位,摇摇头叹气说:“你们的摊位太单调了,什么宣传都没有,我来帮你们提一些字。”
“真的?学长,太好了!”其它同学都知道郑培文文采过人,连忙找来了海报纸和麦克笔,求之不得的奉了上去。
郑培文借了摊位的一角,沉吟良久,随后以行书潇洒地写上了字句。
“哇,是诗耶!”同学连忙将这张海报黏到摊位上,接着齐声诵念——
“美人关东煮,香汗入豆腐,久熬汤愈甘,相思却辛苦。”
“神经。”任菲真红着脸,用勺子将这张海报打了下来。然而思索着这首打油诗内的意涵,她不觉有点怔然。
忙了一阵,一旁的垃圾袋已快装满,同学扎好之后,回身问道;“谁有空去帮忙丢一下垃圾?”
“我来。”任菲真一面说着,一面解着围裙的绳带。
“不好啦,男生去就可以了。”、“妳累的话就去休息一下,这种粗重的东西我们来拿就好了。”、“妳去的话,我们男生还要作人吗?”
任菲真不为所动的听着,接着冷冷递过围裙,伸手将垃圾袋给提起。
其实只是想借机会喘口气休息,却没想到这袋垃圾并不轻。任菲真斜着身子提着,正要穿越操场,忽然看见陆奕德就定定站在前方十步之距,她缓下脚步来,怔仲望着他的眼睛。
她眼神的期待与关怀,一瞬间就流露出来,那是她适才面对数以百计的男生,都不会展露出来的神情。剎那间他了解了,他是她……心中的唯一。
如果她都能认定他是唯一,那他……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陆奕德眼眶一热,提起唇角,走上前说:“我帮妳拿。”
“好……”任菲真涩然应着,心跳狂乱的将手中的垃圾袋递了过去。
两人一起缓步走着,陆奕德又好奇的问:“你们班的男生没有人要帮妳拿吗?”
“有……”任菲真垂目点了点头,“可是我不要他们帮我。”
这一瞬间,两人都体会到她月兑口而出的含意,久违的默契,霎时交集在一起。两人无言的走到垃圾车旁,丢好垃圾之后,任菲真便先说:
“谢谢你帮我那件事情。”
陆奕德一会儿才想到她说的是什么,于是反问道:“妳妈跟他们谈好啦?”
“嗯。”任菲真点点头。“你还不知道?”
“对呀。那时候我打电话给他,谈到后来……他只跟我说会考虑考虑,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们进行到哪,不过……解决了就好。”
“你很大胆喔!”任菲真斜望了他一眼,“敢打电话给那种大人物。”
“反正最多就是他不理我。”陆奕德耸耸肩,“我也没有什么好损失的。”
“那……你打了几次电话?”
“五次……还是六次吧。”陆奕德回想当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可能最后他烦不过了,他的秘书才帮我转进去。”
体会着他的用心,任菲真不觉停步问道:“你为什么要为我说话?”
“啊?为什么喔……”陆奕德想了一会,才惭愧地说:“因为……后来我才发现,虽然我常帮别人的忙,可是最后别人不但不会感激,有时候还觉得我帮得很差劲,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只是表面上说好,却没有真正想帮他们的心吧。”
任菲真抚着微风吹拂的长发,听他继续说着。
“后来我才认真的想,虽然不在妳身边,没办法分担妳的困扰,但应该还是有帮妳的方法,所以才想试试看跟他连络,虽然……是有点自不量力啦。”
“你帮了我很多。”任菲真窝心地望着他道:“真的。”
“还好啦。”陆奕德不敢望着她,不好意思的说:“谁都做得到的。”
“可是因为做的人是你,”任菲真心暖地道:“所以我不会感觉到有压力。”
“是吗?”
话说到此,站在操场正中央的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因为再说下去,似乎就将触碰到最敏感的核心,而他们都还没有把握……对方会如何回应。
一会儿,任菲真发觉在操场的边缘,有几个人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这里,仔细看了下,那些人正是苗俊人、许富财等人。她灵光一闪,不禁浅笑了下,用手肘顶了顶陆奕德,低声说:
“我们把那笔钱骗过来好不好?”
“啊?”陆奕德楞楞地应道:“什么钱?”
“就是他们打赌的约会基金啊!”任菲真偷瞄了他们一眼,道;“听说那笔钱还押着,只要谁追到我了,谁就能拿来用。我们把那笔钱骗来花,好不好?”
“唔……好呀。”陆奕德点点头,却还是搞不清楚状况。“怎么骗?”
“就是呀……你扮演我的男朋友。”任菲真微微脸红地说道,“这三年里面,你都装作是我的男朋友,保护我上学、放学,我想……应该就能把钱骗到了。”
陆奕德心中一阵怦然,扬起了一丝会心的笑意。他想了会,最后却故作迟疑的说:“如果我这三年表现得够好的话,之后……还有没有机会续约?”
任菲真垂目,双颊徘红,“应该可以,如果你做得不错的话。”
“那……”陆奕德深情望着她,含笑地说:“我想要早点拿到那笔赏金。”
任菲真不解的眨了眨眼,“怎么做?”
“嗯……我想上次我演得还不错,应该可以再来一次。”陆奕德说完,伸出了双手,扶住了她的腰肢。
任菲真见状一阵羞急,“欸,这里有几千人耶!”
“哦?”陆奕德将双手滑至她的腰后,十指紧扣,抬抬眉毛说:“那我会被判公然猥亵罪吗?”
“应该不会,因为……我没有抵抗。”任菲真长睫煽动,气息紊乱地望着他的胸膛。“最多就是妨害风化而已。”
“喔,这样的罪名,我应该还承受得起。”陆奕德说完,缓缓低下了头,吻住她柔软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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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报告,大会报告,请各位同学和来宾,注意随手将垃圾丢到垃圾袋里。公共场合禁止抽烟、吃槟榔,还有……本校学生在操场的正中央拥吻,这也是禁止的……大——”
喇叭突然失去声音,拿着麦克风的萧谦秉连忙转过头来,只见插头已被康校长拿在手里。康校长对着一旁摇摇手阻止,萧谦秉回头一望,才见到已抬起脚的李莫若,差一点就要把喇叭踢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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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暂时分开唇来,额头抵着额头稍作歇息。陆奕德听着自己咚咚直响的心跳,咽了口口水问道;“还要不要继续?”
任菲真浅浅一笑,垂目低声应道:“看你喽。”
“好,没问题。”
陆奕德深吸一口气,再次凑近她的唇瓣,拋弃生涩与迟疑的两人,吻得更深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