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跑,追啊追,令狐侥琛凭借自己的感觉,整整追了官寒那小子五条街,在街头看见官寒的……背影。
“等、等一等!”气喘吁吁地叉着腰,“官寒——”眼看那小子就要在自己眼前消失,令狐侥琛也顾不得形象地扯开嗓门大喊。
这一声鬼叫,终于引起了大街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回头率,包括官寒本人。
看见官寒似乎已经没有向前移动的迹象,令狐侥琛连忙跑到他跟前。“你、你……你不参加学校竞走比赛还真是可……惜啊!”见那小子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令狐侥琛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说话,径自说着自己追赶官寒的原因:“帮一个忙!暗中保护万俟北。”
保护万俟北?官寒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诧异,随后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漠。“为什么?”消息不是被封锁了吗?除了召开秘密会议的老师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五人的身份的,为什么又要他暗中……除非……
“呃,我觉得,他是我们五人中惟一没有学过防身术的,他可能……哎……”这个……他总不能告诉这小子他预感到万俟北会有危险吧,官寒肯定会以为他在耍他而掉头走人的。“总……总之你只要暗中保护他就好了,不然……至于其他调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耶人呢?”说了半晌,令狐侥琛才发现他正对着空气说话,街道上的行人不时还回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转身走回忘情坊。
☆☆☆
“表哥,怎么去了那么久?”回到忘情坊,尉迟昕一、相里司祈和万俟北早已熟识起来,三人正激烈地讨论案件。“我们就目前案件的情况分配了一下工作。”
“我在路上碰到熟人,所以聊了几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令狐侥琛问道:“你们怎么安排的,说来听听。”
“首先让司祈通过网络去调查参加迎新晚会演出的人员名单,特别是那出言情话剧的所有演出人员,然后由万俟北来分析出值得怀疑的‘嫌疑人’,再由我到戏剧部以采访为由了解戏剧部的具体情况。”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苹果汁,尉迟昕一继续道:“表哥,你的任务很简单,到校医院探望一下言静然的病况。”他想利用表哥的特异功能了解到仍旧处于昏迷中的言静然的一些心理状况作为调查线索。“至于那个官寒……等有了新的线索,我们再找他好了。”
“嗯!这个包在我身上。”令狐侥琛赞同地点点头,对于尉迟昕一这个只小他几个月的表弟他可是相当佩服的,在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之下,其实……说好听一点是善于出谋划策、运筹帷幄,说白了嘛,就是一肚子坏水,永远用他那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来隐藏自己笑面虎的真实个性。“那我们什么时候再会合?”
“三天后,同样的时间在忘情坊!”
“好吧,希望到时候案件能有新的发展。”四人商量完毕之后,先后离开忘情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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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气开始渐渐转凉,下午的阳光却依旧暖和。
校医院加护病房
迤西学院的医学院设立在凤凰城的中央,是整个学校占地面积最大的学院,拥有完备的教学设施,在各个院部设立了医务室,而整个校医院是对外开放的。
这次案件比较特殊,所以至今仍然昏迷不醒的言静然被安排在医学院住院部的加护病房内。
清晨六点,学生们都还在酣睡,医护人员和站岗的保全人员正值交接班时间,令狐侥琛独自来到校医院的加护病房。
言静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氧气罩罩住大半苍白得不像人样的脸庞,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眉头紧锁,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却也不愿醒来。
坐到床沿,令狐侥琛从言静然紧皱的眉头、紧抿的嘴唇以及微薄的呼吸中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在四周形成。伸出左手缓慢地用指尖碰触到言静然冰凉的手背,一种难以言语的压抑从指尖传来,慢慢地形成了一波又一波从言静然内心中所传来的呐喊声,似乎有某种不得已的痛苦正压抑在她的胸口,所以令狐侥琛无法从她的内心解读到确切的思想,只能感觉出她内心的某些变化以及她的中毒现象并不是自杀行为,看来这次的案件有点复杂,不属于意外中毒事件,而是有人早有预谋地想要杀害言静然!
得到结果,起身离开病房,刚刚拉开房门,却发现了官寒从实验室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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迤西学院学生会大楼
迤西学院的学生会大楼总共分六层,前三楼是展示中心,四楼以后是办公室,不仅是学生活动最频繁的娱乐场所,也是学生展示作品的场所,有文学部最新出炉的新闻报道和文艺作品、有各类系别的最新理念设计图,虽然各个部门都同在一栋大楼,却都是独立的个体,同时也是学校八卦新闻的源头。
顺着标牌的提示,尉迟昕一搭乘电梯来到戏剧部位于五楼的办公室。
叩叩叩!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请进!”
得到应答,尉迟昕一推门而入,偌大的办公室里有十多名学生似乎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因尉迟昕一的介入而被中途打断。
露出惯用的温柔笑容,尉迟昕一腼腆一笑,“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
“我是戏剧部部长邹齐。”邹齐上前客气地道,尉迟昕一想必是为了这次迎新晚会的采访而来吧,“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哦,我是文学部的尉迟昕一,想对这次以‘青春时代’为主题的迎新晚会做一个专访。”掏出自己的采访证,尉迟昕一依旧是一脸无害的样子,“作为本学期年报的娱乐版,希望没有打扰到大家!”
“可是……现在我们正在讨论下一部话剧的情节和挑选角色人选,这样吧,你需要迎新晚会的哪些节目资料,我稍后将资料通过邮件传输给你好吗?”果然如此。
这尉迟昕一一来就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摆明了是校方派遣他来做迎新晚会的节目采访,要不怎么会动用到部长亲自出马?但是……那个消息除了戏剧部的人知道之外,消息当晚都已经被封锁了,难道这尉迟昕一得到什么消息了吗?不可能!校方还没有一个处理此事的合理方案,绝对不会将任何消息透露出来,邹齐在心中自我安慰。
“那真是麻烦邹学长了。”尉迟昕一毫不迟疑地掏出笔和便笺,写好自己的邮件地址,递给邹齐,“这是我的邮件地址,另外还想单独采访你们戏剧部自编自演的一出言情话剧——‘黑色爱情’中的男女主角,因为这出言情话剧演出后反响相当不错,不仅具有现实意义,更体现出现今都市中的感情问题。”
“这……恐怕……有点困难。”邹齐为难地说,“女主角言静然演出完后就生病了,现在正在休假当中,另外一名演出人员因为私人原因而退出戏剧部了,采访其他人可以吗?”
“其他人?”这邹齐的保密工夫做得不错嘛。
“嗯!”邹齐微笑地点头,手指指向他身后的几人,“小敏、高珍珍,还有……罗衫呢?”左右环顾了一周,邹齐问向其他同学。
“他啊,早在听说要采访他的时候就闪了耶!”几个正在整理资料的同学顺便回答道。
邹齐有些歉意地笑道:“抱歉,罗衫虽然是男生,但除了必要的课程和戏剧部的排练之外,他并不喜欢与过多的陌生人接触,所以……”
“没关系!是我没有和大家预约就擅自来采访,改天再和邹学长约个时间好了。”依旧优雅而完美的笑容始终没有离开脸部,“那我先走了,希望下次能如愿地见到所有演员。”他起身与邹齐客套地握手。
随后,尉迟昕一走出戏剧部办公室,刚要跨进电梯的瞬间,却瞥见一名男生刚好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迎面向他走来,而那个男生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怎么说呢,那罗衫分明是个男人,却在他身上能轻易感觉到……一种……柔弱,对就是这种感觉,而且他敢确定这人一定就是刚才缺席的……罗衫!
啪!
电梯门隔绝了对望的两人,也隔绝了不同的心情……
☆☆☆
学生公寓
啪啪啪……
一间单人学生公寓内,三个男生正坐在不同的位置分析两天前各自调查的结果,其中一个仍坐在电脑桌前,修长的十指将键盘敲得啪啪直响。
自小在开征信社的舅舅熏陶下,不仅掌握各种窃取情报的技能,同时也是一个电脑天才,在网络上,有许多获取情报的管道。所以这次暗中需要调查的资料都交给相里司祈负责。
十分钟后——
丙然不负众望,相里司祈的脸上浮起一抹微笑,起身离开电脑桌,来到沙发旁坐下,开始汇报调查所得到的情报。
“根据昕一所提供的资料,那出言情话剧的演出者总共有五人,除了还在昏迷的言静然之外,还有罗衫、小敏、高珍珍、邹齐。”将下载到的资料分发给其他人,相里司祈继续道:“先前校方已经让戏剧部的人封锁了消息,所以昕一前天到戏剧部以采访为由也没有任何直接、可靠的线索。”抽出其中一张纸张,“这个是我整理出来的迎新晚会的演出节目与名单,用红笔勾画过的是距离那出言情话剧前后较近的节目和人员标注,这几个演出人员都是最有机会靠近后台的,万俟北,你仔细研究一下。”
“嗯!”一面回应相里司祈的话,一面仔细阅读纸张上的重要资料,“这些人员名单都是那天出现在迎新晚会后台的吗?有没有遗漏?”
“喂,姓万俟的,你什么意思?”相里司祈不悦地瞪了一眼万俟北。怀疑他窃取的情报有遗漏?也太小看他了吧。他可是“情报系”出身的哦!
“我只是希望不要有任何疏漏而已。”从书桌的笔筒里抽出一支圆珠笔,万俟北开始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下自己的想法。“比如说,演出那天除了演出人员以外,其他人有没有到过后台,是哪些人,在‘黑色爱情’演出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与‘黑色爱情’那场话剧有关的人员有没有与其他同学或外来的同学接触过之类的情况。”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搔搔自己的黑发,相里司祈恍然大悟地低喃,“啊,对了。”重重拍了一下大腿。“我突然想起来,我们系会计3班有一个女生,她也是戏剧部的成员,但是……就在我们接手暗中调查此案件的前天,那个女生竟然休学了,这个算不算某些特殊的情况?”
“对啊,邹齐说过,他们戏剧部还有一个人是因为私人原因而退出戏剧部,而这个女学生在退出戏剧部的同时又忽然休学,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原因。”尉迟昕一从一堆资料中抬头插了一句,“你知道原因吗?”
相里司祈摇头叹道:“不知道啊。”人家休学关他什么事?他既不是学生会的人,也不属于班干部成员,干吗要鸡婆地管人家为什么休学咧?
“侥琛表哥,你有什么高见吗?”尉迟昕一丢了一个神秘的眼神给正在煮咖啡的令狐侥琛。
令孤侥琛无奈地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先知啊!”他既没有占卜未来的技术,更没有见过那名休学的女学生,再说了,想要知道是什么原因休学,也得与有关联的人有过“碰触”才会有结果啊。“我只知道言静然因为中毒而昏迷不醒的原因绝对不是自杀,而是有人想要企图杀害她。”关掉过滤壶的开关,将煮好的咖啡倒入四个杯中。“医生从她口中发现少许的氰酸钾,还好她所服用的剂量极少,不然小命早就玩完了。”这可是那位冰山兄告诉他的。
赞同地附和着点点头,万俟北也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相里司祈,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她家住哪里?”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忽然休学,绝对有问题。
“叫……宁苒!”一边回答着,相里司祈一边起身回到电脑桌前,开始从学校的网站中调触人事档案资料。“她家住市区,百联广场的圣地别墅!”
“我想去找她了解一下情况,或许会有新进展也说不定。”接过令狐侥琛递给他的咖啡,“谢谢。”
“什么时候去?”令狐侥琛在碰触到万俟北的指尖瞬间皱起了眉头。
“明天下午!”刚好他没有课。
“下午?不行,我有课啦!”尉迟昕一与相里司祈两人异口同声道。
“我也有课。”还是中国哲学,有够……
“就算你们要和我一起去,我也会拒绝的。”喝了一口咖啡,“如果我们一起去的话,肯定引起过多的注意,这样反而不好!”他可是从实际考虑为出发点哦,“如果正如我们所分析的,我们一起出动岂不是打草惊蛇?所以我们外出最好单独行动。”
“昕一,你还要到戏剧部做采访吗?”
“要啊。”他还要去会会那位罗衫同学呢,“我有直觉,上次那个罗衫是故意避开我的,他肯定与这次的事件有某些关联!”要不怎么每次去戏剧部,那位罗衫同学都会很巧合地不在,或者是中途有事呢?
“得了吧!”相里司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直觉?”又不是女人的什么第六感!
万俟北在纸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相里司祈,你调查一下这几个人的情况。”又转向尉迟昕一,“你根据相里司祈所调查得到的情况到戏剧部做采访,希望能够找出那天所有出现在戏剧部后台的人员名单。”
“嗯,官寒他……似乎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合作调查?”那小子一副很襥的模样,都不知道为什么校方会派遣他来参与这次的调查。
“这个大家不用担心,时间一到,官寒自然会与我们一起合作。”那小子不是不愿意合作,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参与罢了,这点他可以证明哦。“万俟北,明天下午过到百联广场的时候,你从停车场后面的步行街绕道走,记住了。”
“喂,令狐侥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听都不明白,好像他每次说的话都十分神秘莫测,只有尉迟昕一可以听懂,“昕一,你表哥说的话怎么那么深奥?”
笑着拍拍死党的肩膀,“你现在不用明白,乖,只要听话就好了,以后你自然会了解的。”
他更不懂了!这小子也在和他打哑谜!
意味深长地说完,令狐侥琛就走出了学生公寓,懒洋洋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决定到校园的花园漫步。
这次的案件其实不算太复杂,但是在他们五个人心中都对彼此还不了解,官寒冷漠的个性令相里司祈对他有成见,而向来属于独行侠的万俟北虽然想要极力和大家配合起来调查案件,但是很多地方的分析都有很大的分歧,所以难以配合起来,除了尉迟昕一知道他有特异功能之外,大家都无法理解他对某些事情的见解,所以尽避已经调查了很多天,仍旧没有任何进展,五人也无法敞开心扉认真讨论案件。
☆☆☆
人潮汹涌的百联广场位于市中心,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人满为患,万俟北搭乘公车来到百联广场敖近,寻找圣地别墅,原想直接从对面的商厦穿过,这样比较节省时间,忽然,令狐侥琛昨天对他叮咛萦绕在耳边:
“万俟北,明天下午到达百联广场的时候,你从停车场后面的步行街绕道走,记住了。”犹豫了几秒,万俟北转身往停车场旁边的步行街走去。
当初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校方竟然会派遣四个刚刚入校的新生与他一同搭档调查案件,向来属于独行侠的他似乎还没有适应与其他人一起合作,所以调查至今都没有得到切实可用的线索,不过能被校方指定的人选,想必都有某方面的过人之处吧。一边思考着案件的突破口,一边快步向前走,不一会,万俟北便来到圣地别墅的大门外向保全人员询问。
“请问……宁苒是住在这里吗?”
“宁苒?”保全人员偏头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万俟北,“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哦!”为了说服保全人员,万俟北连忙从皮夹里抽出学生证,“我是迤西学院的学生,这是我的证件。”
接过万俟北的证件仔细查看之后,才对万俟北道:“她已经搬家了!”
“搬家?”怎么会那么巧?“你知道搬到哪里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保全人员通过电脑查询到宁苒的个人资料,“她住在B702室,B、C两栋大楼属于圣地别墅的租用房,不知道什么原因,几天前竟然突然搬家,但是她的租用期还没有到。”
“谢谢。”这不会和案件有关吧?如果是这样子的话,看来他慢了一步。
首先,宁苒是戏剧部的成员。其次,案件发生后,在校方将所有消息封锁了以后,可以说除了校方、戏剧部的成员以及他们五人之外,绝对没有任何知道这件事情的,而宁苒竟然无故退学。最后,就在要找寻她了解情况的时候居然搬家?而且去向不详,这些一系列的巧合也太凑巧了吧?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所要调查的“嫌疑人”有很大的几率是学校的师生。
走出别墅区,绕过停车场,因宁苒的忽然“失踪”万俟北陷入了沉思之中,丝毫没有发现有一辆黑色汽车正紧紧跟在他身后,而且车速越来越快——
自从五人相识的那个时候,万俟北早已感觉到令狐侥琛对他们五人似乎都已经熟识了一般,而且对某些方面的预料都有一番见解,虽然有点……无厘头,但是又不得不信服。
哗!
一阵汽车油门的响声划破寂静的停车场。
蓦然回神的万俟北才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走入了停车场!似乎感觉身后的汽车正朝自己的方向快速行驶,本能地转身——
一辆黑色轿车正迎面朝他飞速扑来,这突如其来的景象令万俟北顿时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双腿像被灌了铅似的,无法挪动。
就在汽车即将与他的身体相碰撞之际,万俟北能清晰地听见汽车轮胎与地面猛力摩擦出现的破碎声音以及靠近驾驶座的前轮忽然被某种细小的利器所击中的声音,紧接着,轿车的方向盘开始打滑,但仍然免不了与他相撞的事实,他还来不及细想,一道劲瘦的身影运用惯性将他扑倒,两人的身体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甚至顺着惯性的力量滑出了好长一段距离。
吱——
刹车声与地表的摩擦声显得格外刺耳,车尾猛地撞在停车场的一根墙柱上,接着,迅速稳住整个车身后,轿车便丝毫不做停留地绝尘而去。
当万俟北正眼瞧上救命恩人的时候,瞬间感激的脸色变为难以置信,诧异地惊呼出声:“官寒?”
怎么会是那个在世人面前个性怪癖、冷漠无情,几乎都被大伙忘却的人?他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而且还会糟人袭击?“你怎么会在这里?”
确定万俟北毫发无伤后,官寒给万俟北的回答却是他那张冰山脸上露出撇唇的表情,随即起身帅气地将双手插入裤袋里,转身走人,顺道在又恢复宁静的停车场丢出一句话:“我送你回学校!”
拍掉身上的灰尘,因刚才的碰撞,全身仿佛快要掉落零件一般,忍住酸痛,万俟北追赶上早已走在前面的官寒,仍旧不放弃地追问:“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对不对?”这死小子,居然不回答他的话,脚步越走越快!这哪是在护送他啊?简直是赶路嘛。“你跟踪我?为什么?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有危险?”脑海中忽然呈现出令狐侥琛的话。他紧跟在官寒身后。“啊,你是来保护我的?让我猜猜是谁告诉你的,令狐侥琛?”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与无语,“喂,好歹也吭个声嘛。”万俟北不满地嚷嚷,害他浪费了那么多口水。
疾步向前走的人忽然一下子停了下来,害得没有任何准备的万俟北直接撞上官寒的背。“哎呀,痛死了。”揉着被撞到的胸口,狠狠地瞪了官寒一眼。
“你有危险。”官寒仍旧酷酷地丢出一句话。
这会换成万俟北没给好脸色地送了官寒一个大白眼,这不是废话吗?努力说了半天,又把话题转到原地了。如果有人告诉他刚才的轿车是因为方向盘打滑或者刹车不灵才会毫无预兆地朝他疾驰而来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白痴也知道那辆轿车的目标是他。“所以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嗯!”
万俟北配合地点点头,也没有再发出多余的疑问,反正再逼问下去只会落得一个“吐血身亡”的下场。然而,此时的他却感觉这件事情并不单单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说不定背后还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
再次来到学生会大楼,相里司祈从学校的网站调查到戏剧部成员的课程,特意挑了课间时间来到戏剧部,最重要的是今天他要采访的主角刚好被安排留守戏剧部的大本营。
叩叩叩!
有礼貌地轻敲门板,随即推门进入,今天的戏剧部不似那天热闹,只有一名学生在电脑桌旁专心致志地将前些日子讨论商定好的剧本内容输入计算机,啪啪啪的敲打键盘声为寂静的办公室内增添了一丝生机。
在听见有人推门进入,伏案在电脑桌前的人利用旋转椅子转身看向来人,尉迟昕一见罗衫再次看见自己后露出的惊讶表情,反而感觉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罗衫,罗学长是吧?”没等罗衫有任何回答,他将书包里的采访笔记掏出来,“每次来戏剧部你似乎都很忙,所以只有这个时候来采访你喽。”迎新晚会和前几次采访都没有机会打量这个罗衫长得眉清目秀,明明是个男生却柔弱得一副随时需要有人保护的样子,怪不得在话剧中反串成女演员演得入木三分。
对于再次出现在戏剧部的尉迟昕一,罗衫多少也有心理准备,“尉迟同学,今天这么早啊。”
满脸的假笑,看在尉迟昕一眼里怎么看都像是“死小子,你还不死心吗?”
“呵呵。”一副憨厚的样子,“我……来了好几次都没有看见罗学长,今天运气还真好。”
似乎明白了尉迟昕一的锲而不舍,罗衫叹了口气,离开电脑桌前的椅子,起身来到尉迟昕一面前,问道:“前期的采访都已经过了,有没有采访到我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当然有问题。”问题可大了,露出一副夸张的样子,“邹学长、你和言学姐都是这出话剧中戏份最多的,现在就差你和言学姐了。”
“我说,你为什么非得报道这出言情话剧不可?其他的节目不行吗?”
“这不是学生会安排下来的工作吗?”尉迟昕一也不笨,从罗衫的口气中听出了不愿过多透露有关这次言情话剧的内幕——摆明了心里有鬼嘛,“这次话剧演得相当成功,所以想要为本学期年报的娱乐版添加更丰富的内容。”
“你还真有心啊。”哼!简直是瞎掰,学生会有没有安排文学部的人来专门采访这出言情话剧的内幕,他会不知道吗?“似乎不采访到我和言……静然,你不甘心是不是?”
“过奖了,这只是我的本职工作而已,如果作为部长的我都不能以身作则的话,那岂不是辜负了学生部对我们的信任了吗?”撇了撇嘴,尉迟昕一俨然一副以大局为重的模样,“我知道罗学长不习惯和陌生人有太多的交谈,所以我只问几个问题就好了。”
似乎被他诚恳的举动打动了,沉默了一会,罗衫点点头。
“话剧的情节以及各位扮演的角色基本都采访过了。”捏着圆珠笔在手中晃了晃,思考了半晌,“哦,对了,你和言学姐在剧情中饰演爱上同一个男子的情敌,如果说你和言学姐在现实生活中就是情敌的话,你要怎么处理三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呢?”
“什、什么!”在听闻尉迟昕一大胆的猜测,罗衫激动得“哗”一声站起身,动作十分夸张,险些将桌上的杯子和几个文件夹推翻,同时眼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惊讶与心虚,立刻又被他很好地掩饰而过,“这……怎么可能,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整理好自己情绪,罗衫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并以严厉的口吻对尉迟昕一教训道。
“我也只是假设而已,罗学长,何必那么激动。”罗衫方才那夸张的举动没有躲过尉迟昕一锐利的眼眸,呵呵,看来这个罗衫果然是有问题的,言静然中毒事件虽然被校方封锁,而且是暗中派遣他们五人做调查工作,他那副紧张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简直是妄加揣测,你、你也问得太荒唐了。”没好气地白了尉迟昕一一眼,继续臭骂:“我和言静然怎么可能成为情敌,除非……除非我、我们两其中一个……”说到这里,罗衫猛然住口,一脸尴尬,随即立刻将头偏向窗外,“你们是搞文学还是探八卦啊,简直莫名其妙。”仿佛被人踩到痛处似的,罗衫完全失去了他平时的柔弱、斯文的形象。
其中一个是什么?尉迟昕一黑眸中闪过一瞬的狡黠,并且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这罗衫的神情与举动也太过于明显了,甚至于不用询问言静然此刻的下落,他也能确定罗衫与言静然的中毒事件有直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