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边回来以后,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严煜宇和她的关系改变了,他们两人不再像之前那样的生疏冷淡。
虽然有时候,他们只有交换一个眼神,但是两人眼光交会时,却有一股暗潮在两人之间流动。
现在严煜宇每天晚上,都会陪着莫泠洁一起用晚膳,就连日天,只要严煜宇一得空,也会回到属于两人的院落,就算见上一面,聊个几句也好。
他觉得只要看到她柔美的笑容,和体贴的言语,就可以让他忘却工作的繁忙,和肩上沉重的压力。
而夜里,他以要给娘一个孙儿抱为理由,总是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就算她已经累得快昏睡过去,他总有本事,用他高超的技巧,将她从睡梦中唤醒,与他继续缠绵。
由于夜里耗尽体力,莫泠洁这一阵子总是无法克制地睡到日上三竿,每次醒来时,他早已出门去了。
她想不透,为何他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可以在与她缠绵一整夜后,仍旧早起出门处理公事。
因为莫泠洁总是晏起,所以难免误了向老夫人请安的时间,但老夫人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要他们俩再努力些。
照这样下去,她相信,她就快要有孙子可以抱了!
呵呵呵……
但是这两人的甜蜜看在翠儿眼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少爷每天都会进房,但他的眼里却只看得见莫泠洁,完全没有他人的存在,无论她打扮得再娇艳,他全视若无睹。
她原以为,莫泠洁的长相不如她,顶多只能算得上是清秀而已,所以自己大有机会得到少爷的青睐。
但是最近,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嘴角眉间都带着淡淡的笑意,脸色红润,举手投足间,尽是万千风情。
翠儿心里急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她要等到哪一天,才能够摆月兑奴婢的身份,飞上枝头呢?
她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她不能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她一定得做些什么才行……
这天晌午,莫泠洁终于把延误许久,要当成严煜宇生辰贺礼的披风完成了,自从与严煜宇的关系转好之后,她就不像过去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加上她想把这分贺礼,当成意外的惊喜,所以只要严煜宇在,她就没有办法继续缝制。
就连翠儿也不知道这件事,她只知道她正在裁制一件衣裳,却不知道是为何人所制。
她剪断线头,抖抖好不容易完工的披风,看着上面的绣图,当时在思考要绣些什么的时候,她就想到要绣一只鹰。
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就觉得他像一只在天空中飞翔的鹰,高高在上又有威严,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尊贵的气势,但她又可以感觉到他的孤独和寂寞。
所以,绣一只鹰是再适当不过的了。
她满意的看着披风上那只栩栩如生的鹰,这是她开始刺绣到现在,最满意的作品,因为里面蕴含着她对他绵绵的情意。
可是,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因为不想让严煜宇知道,所以一直都没有办法帮他准确地量身,仅能用目测去揣摩。
她从来没有这样用目测来做出一件衣裳,如果不合身的话,这片心意不就付诸流水了吗?
这可怎么办呢……
正当她苦恼之际,一个身影突然闯进她的脑海
对了,可以去找阿炯,他和相公的身形差不多,如果在阿炯身上合穿的话,那在严煜宇身上也应该差不多吧!
于是她拿起披风,出门前还往外探头探脑了一下,确定没有人看见,才往马厩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还不停的回头张望,就怕被人发现。
她来到马厩外,叫唤了声。“阿炯,阿炯,你在吗?”
李炯从里头走出,见来人是少夫人,连忙恭谨地问:“夫人,今天来找小的,有什么事情吗?”
“阿炯,我想请你帮个忙。”
“少夫人请尽避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于用赴汤蹈火了,阿炯,我只是想请你帮我试试这件披风。”莫泠洁赶紧说出来意。
“嗄……”李炯不懂莫泠洁的意思。
“是这样的,我为少爷裁制了一件被风,想给他当生辰贺礼,但是又不想让他知道,我想你跟少爷的身形差不多,所以想请你帮我试试看是否合身。”莫泠洁开门见山的把来意说出。
“原来是这样,那小的当然是义不容辞!”李炯爽快地答应。
“谢谢你,来,你穿穿看。”
她拿出原本揣在怀里的披风,让李炯披上,这边拉拉,那边整整,左看又看,前瞧后瞧,仔细的端详,就怕哪里有些小瑕疵没有看到。
“哇!这件披风好漂亮,尤其是这只鹰,真的好传神,如果少爷看到少夫人为他这么尽心,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李炯一看到披风,便语带羡慕地说。
“希望他也能这样想。”
“一定会的,少爷一定会了解的。”
懊修改的地方,莫泠洁都已经做上记号,于是使小心翼翼地把它收好。
“谢谢你。不过阿炯,关于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对别人说,我想给少爷一个惊喜。”
“少夫人,小的知道了,小的一定会替少夫人保守这个秘密的。”李炯认真的承诺道,看见少夫人为了这件被风,花了那么多的心思,他又怎么可以破坏少夫人的一番用心呢?
躲藏在暗处的翠儿,因为离他们有段距离,所以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只看见他们的动作。
方才翠儿从院外要走回房时,发现莫泠洁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还不停地往回看,她这种鬼祟怪异的举动,让她感到满心疑惑,便偷偷尾随在后,看看到底有何古怪之处。
她就这样一路跟着莫泠洁,没想到她最后来到马厩,和一个男人单独见面。
翠儿仔细一看,发现那男人一身马夫的打扮。
她不禁疑心大起,莫泠洁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为什么她与那名马夫模样的男人,看起来像是早已熟识?
那件披在他身上的披风,不就是最近莫泠洁一直神神秘秘在缝制的吗?翠儿还记得曾经问过她,这件披风是做给谁穿的,但她的口风很紧,不管她再怎么旁敲侧击,她就是不肯说,只说是到时候就知道了,还交代千万不能让少爷知晓。
瞧他穿起来倒是挺合身的嘛!莫非,莫非那是小姐特地帮他做的?!
难道,难道莫泠洁和马夫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一定是的,否则小姐不会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去裁制这件披风,还警告她不能让少爷知道。
想到这里,翠儿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竟被她发现这样天大的秘密,她原本还在担心,少爷最近和莫泠洁的感情突飞猛进,少爷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让她完全没有介入的机会。
看来,真是天助她也,要是少爷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怒不可遏,她刚好可以乘虚而入,在旁温柔地安慰他,让他注意到她的存在。
然后,只要她稍一暗示,少爷就会主动爬上她的床,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少爷也不得不将她收房了。
到严府也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翠儿把严煜宇的习惯,早模得一清二楚,知道他在用过晚膳后,习惯到书房看一会儿书,这个时候的他,是不希望被打扰的。
就算近来莫泠洁与他的感情如胶似漆,她仍识趣的不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
翠儿心想,这是个接近少爷的好机会,于是她到厨房去,弄了几样小点心,打算稍后端到书房给他。
她好不容易等到两人用完晚膳,严煜宇进了书房,莫泠洁也在他离去后,带着那件修改过的披风,离开房间往马厩的方向走去。
看来,她似乎要去私会那个马夫。
现在正是个,不怕被人打扰的好时机。
叩叩——
在书房里的严煜宇,听到敲门声,不禁皱起眉头,到底是谁会在这时候来打扰他?整个府里上下的人都知道,他一向不容许任何人在这时来打扰他。
待他应个声,门外的人便推门而入,原来是翠儿。
这种时候,她来这里做什么?严煜宇把正在阅读的书卷放下,看看翠儿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姑爷,奴婢做了一些小点心,来给姑爷尝尝。”见严煜宇没有出声,只是用阕黑的暖眸望着她,她赶紧把早已想好的借口说出,端着点心快步走向书案前。
“是清清叫你来的吗?”如果不是她的命令,她的贴身婢女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
“不是小姐叫我来的,是奴婢自己要来的。”翠儿用娇嗲的音调说。
“喔?”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一个婢女不随侍在主子身边,随时注意主子的吩咐,竟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她到底有何企图……
“姑爷,来尝尝这些点心吧!这都是奴婢亲手为您准备的。”她将装着点心的盘子放在书案上,人绕过书案,来到严煜宇身旁。
“这都是你准备的,你还真有心哪!”
严煜宇不动声色,想看看接下去她会做什么……
“爷尝尝嘛!”翠儿用精心涂上落丹的手指,拈起一片桂花糕,送到他的嘴边,身体也跟着贴了上来,用她丰满的胸磨踏着地的手臂,红艳的唇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着。
“泠儿知道你来这里吗?”
看来这婢女的企图已经昭然若渴,她竟然想引诱他?!
这翠儿虽然长得不错,身段妖娆丰满,若是以前的他,倒是不介意和她来个一夜风流,但如今他心里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除了她以外,他对其他女人都失去了兴趣。
“爷,这个时候,就别提到小姐了嘛!多煞风景啊!”见严煜宇没有想吃点心的意思,她便放下手上的桂花糕,另一手抚上了严煜宇厚实的胸膛,手指轻轻地在他胸膛上,挑逗地画着圈圈。
“是吗?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爷,难道您还看不出来。”翠儿故作娇羞地说:“奴婢,奴婢已经喜欢爷很久了,从第一次见到爷以后,奴婢的整颗心,就……就已经全放在爷身上了。”
她的手悄悄探进严煜宇的衣服内,找到他胸膛上男性的突起,用手指缓缓拨弄着。
“你的意思是……”严煜宇假装不懂她已然明显的暗示,明知故问道。
“如果……如果爷不嫌弃的话,奴婢……奴婢愿意……和小姐一同服侍爷。”
她的另一只手,迅速解开自己胸前的盘布,掀开外衣,将一片里在抹胸内、雪白柔女敕的胸脯坦露出来。
“看来,我严某人还算是艳福不浅嘛……”严煜宇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他倒想看看眼前这个婢女,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爷……”见严煜宇并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翠儿大胆推测他也想继续下去,于是动作也越来越放浪。
她噘起嘴,吻上他的颈项,双手在他胸前不停的游移,甚至还放肆地往他的探去。
翠儿身上的脂粉香,飘进了他的鼻间,或许是习惯了莫泠洁身上,那股自然散发的淡淡清香,他突然觉得翠儿身上的香味,有些刺鼻。
他不耐的捉住,黏在他身上的手。
正当翠儿以为他有了回应,心中暗自窃喜的时候,她却被一个强大的力道,狠狠地抛了出去,跌坐在地上。
“爷?!”翠儿抬起头,看见严煜宇的眼突然精光迸射,锐利冷情的眸瞅着她。不复方才的慵懒魅惑。
“你是泠儿的贴身婢女,竟然背着她来勾引她的丈夫,你还真是忠心啊!”
“不是这样的,爷……”翠儿不明白,为什么严煜宇的态度,会突然有那么大的转变,虽然情况有变,她还想着要挽回颓势。
“难道我说错了吗?”严煜宇的口气越来越严厉。
“奴婢是真的爱您呀!爷……”翠儿跪爬过去,抱住严煜宇的腿,声泪俱下地说着,希望能引起他的一丝怜惜。
“如果每个说爱我的人我都要的话,我还应付得过来吗?”他不为所动地说。
“爷,请您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她仍然不愿放弃。
“趁我还没有失去耐性的时候,你赶快离开,保证以后不再犯,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转过身,不想再看着她。
再怎么说,翠儿仍是妻子从娘家带来的丫头,看在她的份上,他可以留她一条生路。
“不……爷……”她站起身,月兑掉自己全身的衣服。
男人都是感官的动物,她就不相信,当他看见她丰腴娇艳的身体后,还舍得推开她。
她不一会儿便全身赤果,然后从背后抱住严煜宇,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去引发他原始的。
但她却小觑他了。
他并不像其他的男人,抵挡不了的诱惑,对于她这样的举动,他只会感到更加的反感。
严煜宇用力挣月兑她抱着他的手臂,让她骤失重心,扑倒在地。
“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没想到你竟然还不知悔改,让你这种随便的女人继续留在严府,只会败坏严府的名声,明天一早,你就给我离开严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为了彻底断绝翠儿的非分之想,他不留情面的说。
再说若继续留她下来,或许有一天,会破坏他和妻子之间的感情,而他相当珍惜和她之间得来不易的真情,不容许任何人轻易破坏,如果有必要,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去守护他们的感情。
严煜宇不想再和翠儿继续纠缠下去,话说完后便要离开书房。
这个时候,翠儿狼狈地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披在自己赤果的身上。
颜面尽失的她,不但没有得到严煜宇,反而还被他逐出严府,离开严府的她,也没有理由可以回去莫府,她又该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翠儿恼羞成怒,对着即将要离去的严煜宇的背影大喊:“严煜宇,你这个大傻瓜,被人家骗了都还不知道……你以为莫泠洁是真的爱你吗?”
严煜宇猛地转回头,厉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允许你随便诬赖清儿。”
“你以为她真的像外表上看起来那么单纯天真吗?如果你真的那样认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根本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骗子。”
严煜宇听到翠儿这样污蔑他深爱的人儿,生气地用力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腕捏出一道青紫。“你把话讲清楚,谁是水性杨花的骗子?!”
“你以为你娶的,真的是莫泠洁吗?我告诉你,你被骗了,她根本不是那个有着好命格的莫泠洁,她是莫清清的姐姐——莫泠洁。”翠儿毫无顾忌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
“你说清楚一点,谁是莫泠洁?”
为什么翠儿会说出这种话?严煜宇突然升起满心的疑问。
“哼!莫家根本就不愿意,把命格奇佳的二小姐嫁给你,你娶到的只是小妾所生的莫泠洁,被人当傻子耍了那么久,你竟然都没有察觉?”
“不可能,这都是你的一派胡言上严煜宇不可置信地说。
“我从小就是莫二小姐的贴身婢女,有谁会比我更清楚,哪一位才是莫家二小姐?”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我亲自去问泠儿,看看她怎么说。”看见翠儿说得言之凿凿,仿佛真有此事,严煜宇现在只想找妻子求证。
“好啊,那你去啊,不过我提醒你,如果你想找她,最好到马厩去,她早就和马夫勾搭在一起了!”翠儿极尽所能的侮辱莫泠洁,说她为了贪图荣华富贵,甚至在二小姐的饮食中下了药,让她卧病在床,好让她可以代替二小姐出嫁。
她不懂,为什么莫泠洁只是一个小妾生的女儿,却可以得到这一切,能当上严府的少夫人,还能得到严煜宇的宠爱。
她长得并不比她差啊!而且她靠自己努力往上爬,这又有什么不对?为什么却让她有这样的下场?
她不甘心,既然她明天就要被赶出严府,失去一切,她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就算她要下地狱,也要拖着所有人一起陪葬……
“我会去找泠儿求证的。来人……来人……”严煜宇高声叫唤府里的奴仆。
“少爷……请问有何吩咐?”从门外匆匆进来两名仆人。
“把这个女人赶出严府,现在!”严煜宇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翠儿在他身后高声叫喊着,但他听若未闻,自顾自地走远。
“不……”最后只留下一阵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清冷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