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藤小姐,有什么事妳就直说吧!”楚天齐看着齐藤纱依过份娇艳的脸蛋,语气平淡的对她说道。
“楚先生不愧是做大事的男人!正好,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那么我就直说了。我今天是为了我大嫂的事情而来,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太唐突。”她抿了抿红唇,开门见山的说道。
“如果妳是为了要劝我放弃净澄的话,那什么都不必说了,因为我是不可能会放弃的!包何况,净澄她根本也还没嫁给齐藤先生,妳这声大嫂似乎是喊得太过早了些。”他冷冷说道。
他果然猜对了!她是来帮齐藤浩智当说客的。
“楚先生,我想你是会错意了,我没有要你放弃的意思。只是……澄子要我帮她转达,她说她对你很抱歉,她仔细想过之后,还是决定要嫁给我大哥。”齐藤纱依淡淡的笑了笑,一脸为难的说道。
“胡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妳不需要编这种可笑的谎言来骗我,我不是三岁小孩!”他胸口一闷,语气依然冰冷。
“我没有骗你。”她轻叹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澄子跟我说她真的很爱你,也坦承她对我哥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她觉得亏欠我哥哥实在是太多了,她实在忍不下心伤害他,所以,她想了很久之后,还是决定要嫁给我哥哥……”
“不可能!妳说谎!妳以为来跟我说这些我就会打退堂鼓吗?”他再也无法沉住气的对她低吼道。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今天早上,净澄还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她一定会勇敢的去面对眼前的难题,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像齐藤纱依所言的这种情况!
他不相信!打死他都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这些话我也只是帮澄子转达而已……”齐藤纱依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表情。
“我是不相信,除非妳叫她亲自来跟我说!”楚天齐额暴青筋,咬着牙说道。
他的小女人绝对不是那么懦弱无用的女人!她说过不会再辜负他,她亲口允诺会嫁给他,她当时的表情是多么地真挚坚定!这些话言犹在耳,他百分之两百相信她!
“她说没有脸面对你,所以刚刚已经搭机回日本了。”她平静的宣布道。
“她回日本?!”又是一声大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老实说,妳到底在搞什么鬼?她回日本做什么?”楚天齐恶狠狠的揪住她的领口逼问着。
“楚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澄子有个妹妹叫作净岚吧?”齐藤纱依轻别开他的手,保持冷静的反问着。
“那又怎么样?”
“净岚几年前发现脑部长了一个恶性肿瘤,当时是我哥哥从国外请最好的医生来帮她动手术,并且负担净岚住院期间的所有医药费……”纱依轻描淡写的说着往事,眼神则是时不时的观察着他脸上的反应。
“妳现在说这些,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净澄不得不嫁给齐藤浩智?如果这是她非嫁不可的原因,那好,净岚那段期间所花的费用全部由我支出!不过就是区区的一点小钱,犯不着拿这见鬼的烂理由绑住她!”楚天齐暴怒的反问她,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冷笑。
“你应该明白人情债比金钱债还要难偿还的道理。”她唇角轻绽笑花,意有说指地说着。
“要说人情债,净澄欠我的可多了!”他猛力的往桌面敲去,咬牙切齿的朝她咆哮道。
当年如果不是他见义勇为的舍身相救,今天净澄根本就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先来后到的顺序,就算她要还债,也得从他这个救命恩人先还起吧!齐藤浩智?哼,闪一旁凉快去慢慢等吧!
“这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了,毕竟我也只是来帮她传个话而已。”齐藤纱依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妳──”楚天齐怒视着她,表情十分狰狞。
“话说完了,我想我也该走了。对了,她最后要我跟你说,谢谢你对她的一片深情,也祝福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走出门后,齐藤纱依倚着门大吐了一口气,方才在面对楚天齐时,他那慑人的气势简直让她快透不过气来。
神呀,请原谅她撒了一个谎,虽然她也晓得自己的这个谎话可能对事情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但是至少还能拖延一点时间。
这大概也是她目前能为老哥所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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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今川医院的普通病房里。
“姊,妳回来了!”方净岚看着气喘吁吁推开门,手中还提着行李走进来的方净澄惊讶的低呼道。
“嗯。浩智呢?他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大碍?”方净澄看着正吊着点滴,身上几处裹着纱布躺在床上熟睡的齐藤浩智,深锁眉头、忧心忡忡的问道。
“妳放心,浩智哥他福大命大,只是小腿骨折而已,其它的都只是些皮外伤。医生刚刚帮他打了镇静剂要让他好好休息,才刚睡不久呢。”方净岚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服装杂志轻声说道。
“啊,那就好、那就好……”听到他安然无恙、没有生命危险的消息,方净澄紧绷的心情这才得以放松下来。
在回日本的路上,她一直坐立难安,很担心齐藤浩智的病情,只能不断祈求老天爷听到她的祷告,让他的伤势不要太严重。
“姊,妳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哭?”方净岚看着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掉泪的姊姊,连忙抽两张面纸递至她手中,不解的问道。
“刚刚……纱依跟我说浩智出了车祸,正在加护病房急救……所以、所以我……”她拭了拭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道。
“加护病房?没有呀!浩智哥虽然出了车祸,但是他的伤没有严重到要进加护病房动手术呀!医生说,浩智哥只是骨折而已,院方会安排时间打上石膏,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很快就会恢复得跟以前一样了。”方净岚纳闷的说着。
“可是……可是纱依她怎么说……”她先是一愣,不解纱依为何会这样跟她说。
“可能是纱依姐一时情急之下听错了吧!早上是我打电话跟她说浩智哥住院的消息,但是我没有跟她提到加护病房这四个字呀!”方净岚为其中的误会下了一个结论。
“哦……应该吧。”她迟疑的点点头,没多作其它联想。
反正只要浩智平安无事那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早日恢复健康,她也就能早一点跟他开口提那件事。
天齐!对了,她应该要先打个电话给他说一声才对。
她将手伸进口袋里,想要找今天早上天齐写给她的电话号码,可是……
没有!居然不见了!她明明就记得她把那张纸条放在牛仔裤口袋里呀,怎么会找不到呢?
“姊,妳在找什么?”方净岚看着手脚慌乱、急得像是热锅上蚂蚁的方净澄,好奇的问道。
“不见了……到底放到哪去了……我记得……”她着急的自言自语着,两只手仍然不死的将前前后后的口袋又重新翻过一遍。
她怎么那么粗心呢?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居然会将它弄丢!这下怎么办呢?不知道纱依有没有帮她去跟天齐说一声……
“我的纸条不见了……”
“什么纸条?姊,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呀!”方净岚看着手足无措的姊姊,心里直觉一定有什么事困扰着她。
她们两个姊妹相处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做事一向慢条斯理的姊姊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我……净岚,我们出去再说。”方净澄看着妹妹关心的表情,又看了眼正躺在病床上休息的齐藤浩智,最后终于说道。
“喔。”她点了点头,随着方净澄走出病房外。“好了,有什么事妳就说吧!”方净岚将身子倚在墙边,准备听听姊姊究竟出了什么事。
“净岚……我、我遇到楚天齐了。”她看着妹妹,说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真的!妳遇到楚大哥了?!在哪遇到的?他还好吗?”方净岚闻言,惊喜地高呼着。
“我回台湾陪纱依相亲的时候遇到的……”说到这里,她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一边述说着事情的经过。
有时候命运还真是不可思议,她从见到他到答应他的求婚,也不过才短短两天的时间,现在想起来,他们之间进展的速度实在快得令人昨舌。
这真的很疯狂,甚至是她生命里最疯狂的一件事!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可能会觉得她的行径荒唐可笑,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打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根本从来没忘记过他。他一直在她的心里陪伴她,就像是他这些年来也没忘记过她一样。
世界上还有什么会比这坚定的感情更可贵?
“这么说来,妳打算要跟浩智哥说清楚了?”听完方净澄的描述,方净岚眼睛睁得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姊姊居然会变得这么勇敢!
“嗯……本来,我还担心如果浩智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会说不出口,还好他只是骨折而已,我想等过两天就跟他说这件事。”方净澄微微点着头。
虽然到时可能会很难开口,但是她不会退缩的!
“姊,妳知道吗?无论妳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妳。”她很贴心的拍了拍方净澄的肩膀鼓励着。“我知道妳一直都爱着楚大哥,所以当妨泱定要嫁给浩智哥时我就很反对。虽然……浩智哥也很好,但毕竟不适合妳,为了报恩而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是不会幸福的。”方净岚脸上带着花朵盛开般的笑容,认真的说着人生大道理。
靶情嘛,本来就应该是两情相悦才对!何况是像结婚这种人生大事,就更该要想清楚才不会抱憾终生。
她真的有好久好久都没见到楚大哥了,她好想念他──不过,看起来似乎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有一个会带给姊姊幸福的姐夫了!
“谢谢妳。”方净澄很感动的看着妹妹,由衷的说道。
这个比她小好几岁的妹妹,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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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擎天集团。
总经理办公室里面,楚天齐像发了狂的野兽似的,拼命的将所有能摔的东西全往地上砸,还不时的发出高分贝的咆哮声。整间公司完全被暴风圈所笼罩着,没有一个人敢不要命的进去招惹他。
而“案发现场”的外面,有几个三姑六婆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太可怕了!我们要不要快点搬救兵?”
“去哪找救兵呀?我看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去蹚这浑水比较保险,总经理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不定等他发泄完就没事了。”
“可是他已经发泄三个多小时了耶!再这么下去他会不会精神崩溃?”
“我想应该不会吧?我比较怕的是万一他把我们全都开除了,那可怎么瓣?”
“到底是哪个没长眼睛的女人抛弃他呀?真是没良心喔!我要是那女人,早就巴着他不放了!”
“妳少作白日梦了……啊,救星来了!”
如火如荼的讨论声在救兵走进来之后嘎然停止,她们全都以崇拜偶像的眼神欢迎救世主──左晋滕的到来。
“妳们一个一个都围在这边干嘛?该不会是在偷懒吧?”左晋滕以一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对着那群女人好奇的问道。
“呃……那个……总经理他……”其中一位女性职员伸手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
“哟,那小子现在火气似乎不小哦!看来我得进去开导开导他才行。”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的阵阵巨响及咒骂声,左晋滕皱了皱眉头,依声判别道。随即迈出长腿,朝楚天齐的办公室前进。
“你这小子……哇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才不见你一会儿,你就像个疯子一样乱摔东西?”门才打开,左晋滕看着遍布满地的“尸体”发出惊叫声。
眼前的景象彷佛是刚经历了世界大战似的,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什么花瓶、电话、墙上的画框、咖啡杯……举凡能拿来摔的全都被砸得稀巴烂,就连一些放在书柜上的书及办公桌上的文件也全让他给撕个粉碎,放眼望去,没有一件物品是完好的。
“我说楚大少爷,你要发脾气也滚远一点吧?你的那些员工们都让你给吓坏了!”左晋滕看着眼前火气未减的楚天齐,好心的劝告着。
“滚!傍我滚出去!”楚天齐恶狠狠的瞪着左晋滕,随手拿起已经惨遭肢解的电话筒朝他毫不留情的砸了过去。
“谋杀呀!喂,你先息怒行不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你也说清楚,这样乱丢东西有个屁用呀!”先是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然后他眼明手快的接住楚天齐丢过来的话筒,但两只脚依然不要命的朝他走过去。
“我叫你滚你没听到吗?不要逼我动手揍你!”他完全不领情,一个箭步冲到左晋滕面前,揪住他的领带,毫不留情的出拳往他脸上挥去。
“哇哇哇!发什么神经啊你!我哪里惹到你了?”看着硬实的拳头朝着自己俊俏的脸挥来,他身手矫捷的侧身闪过楚天齐的攻击。
楚天齐火气正盛,此刻什么话都听不下去,见左晋滕逃过他一拳,他又不死心的挥舞着拳脚,像是看见仇人般的展开疯狂的攻击。
转眼之间,两个人扭打成一团,没几分钟之后,楚天齐成了左晋滕的手下败将。
“放开我!”楚天齐看着自己被他给制住,心里不爽的火焰是有增无减。
“放开你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冷静一点,乖乖别动。”左晋滕脸上扬着胜利的微笑,得意洋洋的跟他谈条件。
“我的女人失踪了,你还叫我冷静?快点放开我!”楚天齐朝他怒吼,不停的扭动着被他给制住的双手。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麻烦人家的时候要多个请字。你再这么不安分的话,我就不跟你说净澄的下落了。”左晋滕对他摇头叹息,最后只好以威胁的口吻对他说道。
丙不其然,一听到她的名字,楚天齐瞬间安静了下来。“你知道净澄在哪?”他顿时沉下脸,口气瞬间变得冰冷。
“我是不知道她上哪去了,不过……我知道纱依刚刚回日本去了。”左晋滕将他给放开,耸了耸肩对他说道。
“你说齐藤纱依刚刚也回日本?”
“嗯哼,这下你脑子有没有清楚一点?”他径自走到沙发坐下,两只修长的腿很不雅观的抬到桌上交迭着。
“什么意思?”他蹙起眉看着左晋滕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脑子里迅速想着事情的关联性。
自从齐藤纱依走出他办公室之后,他起先还很怀疑她所说的那些事情,因为他对净澄有信心,打死他都不相信她会像上次一样不告而别的离开!可是后来他打电话到东方酒店,饭店的人却告欣他净澄已经退房了;他不死心的又打电话到出入境管理局去询问,结果证实她人正坐在往日本的班机途中。
这让他一下子受到强烈的打击,他真的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他不敢也不想去相信她居然如此狠心的第二次将他给抛弃!
抛弃──多么令人心碎的字眼……
难道,齐藤浩智对他们家的恩情真的会比他对她的爱还重要吗?
他大可以打电话给齐藤浩智跟他问个明白,可是此刻他的内心受到严重的创伤,根本没有半点勇气去知道事实的真相,于是……他只能拼命的乱摔东西发泄心中不平的怒气。
“拜托你脑子清楚一点好不好?你难道这么不信任自己喜欢的女人?”左晋滕翻了翻白眼,完全被他的冲动给打败了。
“我……”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事实摆在眼前,她甚至连通电话都没有打给他,要他怎么有勇气去相信她呢?
“你难道不觉得事情很奇怪吗?为什么她们两个都赶在今天回日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齐藤浩智不是今天要来台湾跟你谈公事吗?可是他怎么会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左晋滕盯着他分析着这件事情。
虽然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很难捉模,但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快吧?而且他刚刚送齐藤纱依去机场的时候,就隐约的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
“这……难道……”左晋滕的话点醒了他,他突然间恍然大悟,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似的推开门朝着他的秘书问道:“罗美玲,刚刚齐藤先生有没有打电话来找过我?”
没错,以齐藤浩智向来过于谨慎的处事风格,他不可能临时取消行程也没有打电话来知会一声。
“呃……两个半小时前,齐藤先生的秘书打电话来说齐藤先生因为在路上出了车祸,所以要取消会议……”
“妈的!为什么不早说?从明天开始妳不用来上班了!”听到秘书的回答,他生气的朝着她怒吼,然后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
“喂喂喂!你这个人也太不讲理了吧?谁叫你刚刚要像个神经病一样发疯,哪有人敢来招惹你呀!”左晋滕听到楚天齐这么不讲情理的要开除人家,立刻由椅子上跳起来替小秘书深感不平的鬼叫着。
“少啰唆!我现在就要去日本把她给带回来!”楚天齐气急败坏的将该拿的东西拿好,接着活像是赶着去投胎似的冲出办公室的门,原本处于暴风状态的恶劣情绪立即解除,脸上有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笑容。
他真是太糊涂了,竟然因为听了齐藤纱依的几句话,就对自己所爱的女人产生怀疑……如果因为他一时的误解而造成他们永久分离,那么他一定会怨恨自己一辈子的!
“喂!等等我啦!”左晋滕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只留下一室的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