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摩托车尾随著一辆房车驶进车库,车库的铁门立刻降了下来。
摩托车骑士拿下全罩式安全帽,一头长而卷的棕发披垂而下;房车里走下一个金发男子,他用力关上车门,转身进屋。
“你是在怪我吗?”麦婷娜跟在骆杰夫后面走进屋,美丽的中美混血五官中有著怒意。
“你跟我打包票,说你一定有办法拿到磁片,要我完全配合你,结果呢?”骆杰夫点燃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怎么知道会突然跑出一个男人推她一把,这能怪我吗?”她原本打算骑摩托车撞倒唐楚翎,再由骆杰夫载她回来,这是他们的计画。
“那人身手不错,我亲眼看他翻身闪过了你,绝不是普通人,我们有可能被人盯上了。”他吐了一口烟雾在麦婷娜脸上。
他真不该淌这浑水,应该由麦婷娜自行解决。
麦婷娜接过他手中的烟吸了一口,“博士死了,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博士的研究,你担心什么?”
“我肯定那人很不简单,楚翎又和他上了计程车,现在要找她难上加难。”
“楚翎,你叫得挺亲热的。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暗恋她,你知道我的个性,敢爱敢恨。”她一直怀疑骆杰夫会接受她对他的追求,是因为她是唐楚翎的室友,会帮他拉近他跟唐楚翎的关系。
“你在威胁我?”骆杰夫一手从她身后抱紧她,一手勾住她的脖子。
“为了你,我帮你抢磁片,我们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了!”他只说一句他想要博士的研究,她便帮他策划抢博士的研究,因此她绝容不得他变心。
骆杰夫无法否认麦婷娜对他的痴心。他无意中的一句话,造成今日的局面。
他松了勾住她脖子的手,改以覆住她的浑圆,轻舌忝著她的耳垂说著:“你不要乱吃飞醋,现在的重点是拿到磁片;你让艾尔的实验室发生爆炸,他们不会放过你。”做都已经做了,既然不能回头,就干脆继续往前走。
艾尔的实验室发生爆炸,他们才知道磁片是假的,才不得不到台湾找唐楚翎。
“是不会放过我们,磁片虽然是我交给你的,但却是你拿给艾尔的。”
“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找到唐楚翎拿到磁片。”
“那贱女人,居然留张更改过程式的磁片给我,我还以为她一遇到危险就会找我帮忙,看不出来她那柔弱的外表之下竟是那么坚强。”
“她真的是很聪明。”骆杰夫打从心底赞赏她。
“不只聪明吧?还很有味道。”她的口气是酸的。
“又在吃醋了。”骆杰夫拉下她长裤的拉链,将手伸进她的底裤。
麦婷娜忍住突来的快感,开口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追唐楚翎,而要接受我对你的爱?”
骆杰夫的条件不错,在学校是女同学眼中的白马王子;他名下有房子,还有一笔为数不少的存款,而他真正的身份,麦婷娜至今还不清楚。
这次她策划抢博士的研究,派人跟踪恐吓的所有费用全是他支付。
“她不适合我。”骆杰夫脸色一沉,轻咬著她的脖子,引得麦婷娜申吟不止。
“她肯定不适合你,她经不起你的蹂躏,也一定不能满足你。”她转身面对他,缓缓的蹲,拉下他长裤的拉链。
“我们不能在台湾久留,快想办法拿到磁片。”骆杰夫拉住她的头发往后扯,低下头对她再次提醒。
“只要拿到磁片就好吗?要不要连人一起做掉?”唐楚翎不死,她不安心,骆杰夫更不会对她死心塌地。
“我们的目标是磁片,最好不要闹出人命,免得惹来麻烦。”
“我看你是舍不得她死吧?博士的命也是命,你也没手下留情。”
“你说什么?所有的行动都是你策划的,我根本没过问,我只派两个人去机场抢楚翎身上的磁片,但没教人去放炸弹。”
“放都放了,人也死了,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否认了!”
骆杰夫抓住她的头发,手尚未松,又往上拉,将麦婷娜拉起身,“我敢作敢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算了,人都死了,管他怎么死的。”她拉下外套的拉链,傲人的丰满立刻呈现在骆杰夫眼前。
骆杰夫抱起她,将她往床上丢,扯下她的长裤,连带著底裤也一起扯落。
他跪在她双腿中间,俯身朝她说道:“婷娜,我知道你够狠,城府也够深,但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样,你玩不起。”
麦婷娜双腿勾住他的腰,“我再怎么狠,都是为了爱你。”
骆杰夫冷哼了一声,“被你这种女人爱上,不知是福是祸?”
“只要你不负我,就是福。”麦婷娜翻身将骆杰夫压在身下,为他宽衣解带。
所有的爱、嗔、猜疑跟著两具果裎的躯体一同交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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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自动的病床下,设有另一张隐藏式的床,是供病患家属就近照顾病患用的。
唐楚翎目前就睡在这张隐藏式的床上,蜷缩在床沿的身形娇弱无助,跟清醒时坚强的她截然不同。
雕目不转睛的看著她,她像是一株坚韧中带著柔媚的花,愈冷愈是花开灿烂。
他知道她肯定累了,她昨晚跑回家中整理她的东西再回来,这一来一回浪费了不少时间。
(雕,听到请回答。)现在是凌晨六点,所以鹏先试著呼叫。
“我在,请说。”他依旧注视著睡梦中的唐楚翎,好在她醒来时结束通讯。
(亏你想得出这个办法,把人藏在医院里。)
“我也是临时起意,她甩人的功夫一流。”
(博士想见她,我们阻止了。博士没死的消息还不能让人知道,他目前还不能曝光。)
“鹏,摩托车骑士的身份查到了吗?”
(很可能就是麦婷娜,目前还在查证中。)他们确定麦婷娜飘洋过海来要磁片及杀人,只是不能确定她是否会自己动手,还是在台湾另找杀手。
“她可能有同伙?”
(我们也这样怀疑,这部分也在查证。)
“博士查到那个标志是哪家公司的了吗?”
(查到了,是一家叫作艾尔的生化科技公司,前两天,艾尔的实验室发生爆炸意外,博士正在调查其中的原因。)
“爆炸!鹏,请博士查我从唐楚翎那里拿回来的磁片,磁片可能有问题。”若磁片真的有问题,他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女子另眼相看。
在证实唐楚翎没有出卖博士之后,他们曾经认为,唐楚翎可能会为了自身安全,而不顾博士那可能混乱自然定律的研究。
(好,我会请博士马上查。)
“唐楚翎这一周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抱著电脑上网,我猜她一定也在查这件事;也许,我该跟她好好谈谈,她的调查可能会造成我们的困扰。”
(所以你把她困在医院里是对的,最好不要让她插手,等事情一落幕,她只要把磁片拿出来就行了。)
“我会看紧她。”
(雕,博士要你好好待唐楚翎,不要再欺负她,一大早他便要我跟你通讯,就是为了要交代这件事。)
“不要再欺负她?可是,我却有那种冲动。”就像此刻,他就想将她抱进怀里吻著她。
(雕,你会吻她,也是冲动对不对?)终极特务彼此太有默契,一个小动作都会泄漏出连自己都未发觉的情感。
“或许是吧!我不知道。”这句话太熟悉,那种茫然,在那三位结婚的终极特务身上皆曾有过。
(苏巧曼呢?你对她有过这种冲动吗?)雕跟苏巧曼交往,身上没有热恋的光芒,也不曾将她带回来过。
“我是被她吸引,她美丽、温柔婉约,但没有冲动。”
(雕,会冲动,表示你体内有某些因子已不受控制,而且这种因子还有可能会不断孳生,你自己要注意。)不要陷入而不自知,变成头疼的三角习题;如果加上博士,会变成多角。
“我懂你的意思,我会注意的。但是我不想违逆自己的感觉,毕竟那才是最真实的。”
(那就凭感觉取舍吧!)
“鹏,随时保持联络,OVER!”雕看到唐楚翎翻了个身,立刻结束通讯,闭上双眼假寐。
**
*唐楚翎动了动坐起身,眨了眨眼,揉揉眼睛。她怎么好象听到他在自言自语,是在说梦话吗?
她下了床将棉被铺平,按了个按键,床自动缩回床下;接著,她模模雕的额头,看他是否有发烧,视线也跟著落在他棱线分明的五官上。
他真的很好看。唐楚翎不由自主的将他额前的一绺头发往后拨,顺了顺他乌黑的头发,继续端详著他。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唐楚翎梭巡著声音来源,怕电话铃声吵醒了雕。
不是病房内的电话,她循声在雕的外套口袋内找到了大哥大和一颗柠檬,她犹豫了几秒钟按下了接听键。
他也喜欢柠檬?
(雕,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人在哪里?人家好想见你。)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从话筒内传出,听得出语气中的思念。
“对不起,我不是雕,请问你是……”原来他的名字叫雕。
(你是谁?怎会接雕的电话?)苏巧曼听到是女人接的电话,顿时哽咽。
唐楚翎听到苏巧曼哽咽的声音,知道自己惹祸了,她急忙解释:“小姐,你说的人现在在医院里,他为了救我而受伤,你千万不要误会。”
(医院?雕为了救你而受伤?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龙傲医院的顶楼病房……”唐楚翎才讲完,苏巧曼已经急得挂掉电话。
唐楚翎将电话放回雕的外套,一转身,正好对上一双阴沉深邃的目光。
“我有给你权利接听我的电话吗?”雕自然是要生气,他在执行任务中,不接私人电话,他一定是忘了关机。
“对不起,我怕电话铃声吵到你休息,所以……”她垂首避开他慑人的目光,她理亏在先,不怪他生气。
只是,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也是他第一次凶她。她的出发点本是好意,此刻只觉委屈。
“是谁打的?”他的口气相当冷冽。
“一个小姐,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她依旧低著头。
“她说了些什么?”
“她说要过来看你。”
雕知道应该是苏巧曼。他曾经告诉过她,该找她时他会主动找她,她怎么还打电话?偏偏又阴错阳差的让唐楚翎接了去。
他无意责怪她,她现在这副委屈的模样让他心疼。为什么她任何一个样子,都可以勾出他不同的情绪反应?而且是那么的强烈。
“过来!”虽是命令,口气却已缓和许多。
唐楚翎走到他身边,她抬眼看了他一眼又随即敛下眼睑,轻轻说道:“真的很对不起。”
雕勾起她的下巴,用柔和的眼光看著她,想弥补刚刚过于严肃的态度,“做都已经做了,没关系。”
唐楚翎迎向他的目光,悠悠的说道:“我有向她表明,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她不会误会你的。”
“我不是怕她误会!”而是他在执行任务。照理说,他应该怕苏巧曼误会才对,但此时他却不担心苏巧曼的感受。
唐楚翎眸光充满不解,“既然不怕,那你为什么那么凶?”口是心非!
他刚刚是太凶了,继而想到刚刚她的小手在他发间所挑起的感觉,是那么的温柔。他一冲动,把她拉上床,拥进怀里,覆上她的唇。
唐楚翎来不及反应,唇瓣温暖的接触就让她全身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只能任由雕或深或浅的吻著。
她的味道如蜂蜜、如糖浆,让人流连、不舍离去,他们吻了许久、许久……雕在收起吻之前,又深深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让她已微肿的唇瓣更为红肿,与满颊嫣红相互辉映。
唐楚翎虚软在他怀里,她娇媚如雾中之花,一双带怒灵眸斜睨著他,外加粉拳不断,“你又偷亲我!”
“我不是偷亲你,我是在接受你的道歉。”雕任由她无力捶打,而他强词夺理只为一吻。
“你可是有女朋友的,怎么可以这样做?”说到他有女朋友,她心头有一股酸酸的、怪怪的、痛痛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没有女朋友,就可以这样。”她说的有道理,他此刻希望自己没有女朋友;也在此刻,他质疑起女朋友的定义。
他低头轻吻她红肿的唇瓣,他要为女朋友放弃这份让他心神驰骋的感觉吗?
“我才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再欺负我,小心我跟你女朋友告状,到时候你们吹了,可不要怪我。”
她想起身,又被雕拉了回去。
她并非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有一个邪恶念头,希望他跟她女朋友吹了。
她看著雕的俊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雕回视她的星眸,抚模她的唇瓣,他体内那群冲动因子,因她而不受控制。
“好啊,那我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接著,他的吻又落下,他这次把吻落在她的颈窝里。
“好痒,不可以这样!”她扶住他的脸,不让他低下头。
“好痒?那我再吻你的唇好了,只是它已经红肿了。”雕的拇指在她唇上来回摩挲著。
“雕先生,请你让我起来,否则我真的会跟你女朋友告状,待会儿你会跛著脚追你的女朋友。”
“我绝不受威胁,亲爱的楚翎。”他本想叫她的小名——楚楚。他听见她的哥哥这样叫她,他也喜欢这个名字。
楚楚,人如其名。
“我也绝不开玩笑。”倏地,她逃离他的怀抱,远离床,也希望远离又再度萌生的邪恶念头。
“回来!”雕轻声命令。他还记得自己现在右腿骨折,否则他早就过去抓她了。
“你休想,我不会那么容易上当,我知道你又想欺负我!”他的吻令她迷眩,并充满期望。她知道她不该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情愫,他可能是害死博士的人,对她根本是有目的的。
“我欺负你?我保护你都来不及,怎会欺负你?”
“这样还不叫欺负,难道要等到被你……”她突然住了口,两朵红云飞上芙颊,娇羞的手足无措。
雕被她的模样搞得心神狂乱,差点不能自己;他直觉他这个身经百战的终极特务愈当愈回去了,自制力居然愈来愈差。难道,全是因为她?
“楚翎,如果我真的对你那样,那也不叫欺负,那叫爱。”虽说他没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感受,但他在已结婚的三位终极特务身上见过那种情境。
他虽受苏巧曼的美丽吸引,但感觉却比不上唐楚翎带给他的快乐。
唐楚翎目不转睛的看著雕,对于他说的话,她颇有同感、无法置喙。
“我需要上厕所,你能不能扶我到化妆室。”雕知道自己把话题说得太敏感凝重,他试著改变目前的气氛。
“好!”唐楚翎走到他身边,扶他进了化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