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你也真是的,为什么躲起来,要不是子昂提示,我大概又有得找了!”白夫人坐下来,对坐在她对面的玉琳大声抱怨。
“啊炳!原来是你!白大哥,你怎可陷害我嘛!”她不悦地抗议。
“琳琳,你也别怪少主,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母亲生气呀!”少霖护主心切替他主子辩护着。
“咦?你们早就认识琳琳啦?”白夫人提出她的疑惑。
“对呀!娘,琳琳是我带回来的,前几日拜访老朋友回来途中,遇到琳琳被小混混欺负,所以路见不平,替她解围。后来知道她孤苦无依,一人要到洛阳找她亲人,所以就让她来庄里……娘,你不会怪孩儿没告诉您吧?!”
“不会啦!”白夫人更开心地说,“原本琳琳是来洛阳找亲人呀!那你找到你亲人没?琳琳你怎么在发呆?”她叫唤着。
玉琳早在子昂喊白夫人为娘时就愣住了。再看到她眼前这位老夫人时,就觉得她有着不同一般人的高贵气质。她结结巴巴地问着子昂,“白大哥……她……是你娘……碎竺山庄的老夫人?”
“对呀!琳琳你不会现在才知老夫人的身份吧?!”少霖替他主子回答,话语中渗了些调侃的口气。
玉琳一听到她眼前被她叫老婆婆的人,居然是碎竺山庄的老夫人,脸立刻红得像苹果一样。她呐呐地说:“老夫人……真抱歉,请原谅我前几天对您的无礼行为,因为……我实在不晓得您就是老夫人……”
“原来你不知道呀!”白夫人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你敢一直找我聊天,换成平常那些ㄚ鬟,一定不敢了。呵……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我还很谢谢你让我想得开,使我心情又变好了。”
“没什么好谢的啦!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周遭的人不开心而已……”玉琳腼腆地回答。
“真好,娘又恢复昔的的风姿,我看出远门的爹回来,一定吓一大跳。”子昂坏坏地笑着,“娘,您看要不要给爹一个惊喜呀?”他顽皮地说。
“你呀你!老是喜欢抓弄人!连你爹也不放过。”白夫人笑了笑。“琳琳,你坐过来这,我有话想如你聊聊。子昂,让位!”
“哦!”玉琳和子昂同时出声。
就在玉琳起身准备和子昂换位子时,脚不小心被自己身穿的长裙拌了一下。“啊--”她尖叫了一声,正她快和地板有约时,身子却被子昂扶住了,免去受皮肉之痛,但却引来责骂。
“怎么那么不小心嘛!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被长裙拌倒?!”子昂开玩笑地说。
“对不起嘛!”玉琳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回答,“以前我常被裙子拌倒哩!”她坐在白夫人的左方椅子上。“对了,老夫人,您要和我说什么吗?”
“也没什么啦!我想说收你为乾女儿。你大概从子昂那晓得我有一个女儿两岁时失踪的事吧?!说真的,看见你就让我忍不住想起失踪的女儿呢!”
“我忽然这么要求你,一定吓到你了,你不用马上回答,你好好想想,考虑看看,我不强求你。和你在一起相处的这几天,总让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女儿,真奇怪……”
“老夫人,您别伤心嘛!”玉琳舍不得地拉起白夫人的手,安慰地说:“总有一天,您一定会和您的女儿相遇的,就像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和分散二十年左右的亲人再次见面一样!”
“琳琳,谢谢你这样安慰我,如果你真的是我女儿,我一定会很开心的。”白夫人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她眼直看玉琳胸前戴的玉佩。那是在玉琳刚才跌倒时,由衣服内掉出来的。
“老夫人……您怎么啦?”玉琳望望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呀?!为何白夫人一直看着自己?
“凤玉!”白夫人激动地突然大叫一声,吓着了玉琳,也吓到在一旁专心下棋的子昂和少霖。
子昂和少霖停下来,有默契地看着玉琳,用眼神询问着。而玉琳一副『莫宰羊』的表情回答。
“真的是凤玉!”白夫人指着玉琳身上戴的玉佩,“琳琳,你为何会有这块玉?能否拿下来,借我看看?”
见到白夫人如此激动,玉琳虽然很纳闷,但她仍一边拿下玉佩给老夫人,一边回答:“将我抚养长大的母亲提过在救起我时,这玉佩就戴在我身上了,那时我大约才两岁。”
白夫人听了她的回答,心中冒出了一线希望,她又细瞧了瞧她手上拿的玉佩后,激动地呢喃着:“没错!真的是凤玉,真的是这块玉!”
“娘,到底怎么一回事?这块玉为何让您如此激动?”子昂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提出他的疑惑。
白夫人并没先回答子昂的问题,眼神充满期盼地又问道:“琳琳,你左肩膀上,是否有一心型的红色胎记?”
“老夫人,您怎会知道?”玉琳吓了一大跳,“这胎记除了我的养母和我自己晓得而已,我从没告诉别人呀!”
“琳儿……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娘等你了好久啊!”白夫人激动抱住了玉琳,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喜极而泣地说着。
“老夫人……”玉琳不知所措地看向子昂。
接到她眼中传来的求救讯号,子昂清清喉咙,开口说着:“娘,您这么激动,会吓着琳琳的。能告诉我们是怎么一回事吗?”
知道自己失态的白夫人,连忙放开抱紧玉琳的手,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坐回椅子上。半晌,她才开口解释:“子昂,你还记得二十年前,消失在半空中的妹妹吗?”
子昂点个头,而少霖更是大大点头表示他也知道此事。
“琳琳就是你的亲妹妹!因为这块凤玉和她肩膀上心型的红色胎记就是证据。”白夫人脸上冒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什么?!”众人大叫着,而少霖更夸张地跌落在地上。
“娘,您有无搞错?琳琳就是琳儿?我唯一的妹妹?”子昂诧异的问。
“不!我没搞错!”白夫人摇着头,“我非常确定琳琳就是我的女儿--白语琳,你唯一的妹妹!”她非常肯定的语气,教人不相信也难。
一瞬间大家都沉默了,子昂和少霖有默契地望向玉琳,而白夫人更是充满期盼。
怎么会这样嘛?!玉琳暗自纳闷着。她怎每次都遇到这么凑巧的事!老夫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子昂是自己的大哥?!从生日那天开始,一连串地让她遇到如此奇怪又巧合的事,难道这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
“琳琳……”白夫人不放心叫了声正在发呆的玉琳。
“啊……哦!我没事!”玉琳回过神来后,又沉默不语,就在大家等不及的时候,她抬起头,迸出一个开心地笑容,和一段感人的话:“娘、大哥……我好高兴找到你们,我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琳琳……你真的肯和我相认?”白夫人感动地哭了起来,“我以为……你会不相信我的话……呜……上天保佑,让我们母女能够再重逢。”
“娘,您别哭了嘛!害我也想哭了。”玉琳揉揉欲落泪的眸子,抽噎地说着。
“好,好,娘不哭,琳琳也不可以哭哦!我们要开开心心的,子昂、少霖,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子昂和少霖开心地回。“我们可以辨一个庆宴,庆祝琳琳回来。”子昂又说。
“就这样,我来通知老爷回来。”少霖兴奋地回答。
“少霖,你别这么兴奋好不好?”子昂没好气地说:“每次都这样,一听到有宴会,比谁都还开心,你哦!贪吃鬼一个!”
被自己的主子数落一番的少霖,脸红了起来,显得十分不好意思。
“哈!原来莫大哥如此贪吃呀!”玉琳夸张地笑着。
“琳琳!”少霖抗议着。
“好啦!你们别吵了!有关宴会,少霖和子昂你们负责去辨哦。”白夫人连忙出来打圆场。
“琳琳,告诉娘,这二十年来你都在哪?过得好不好?”她关心地询问。面对自己亲娘的问题,玉琳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久久才幽幽回答:“我去了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那是你们是无法想像、也不太有机会能够去的地方。那地方有养我二十年的父母和一个哥哥,他们对我都很好……,我还有一位义母及非常要好的朋友。”
“琳琳,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但你说的地方在哪?为何我们没机会去?”白夫人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亲切地问着。
“就是呀!我还打算去找你的养父母,好好谢谢他们呢!”子昂说着。
“那地方……真的很远……就是未来!距现在八百多年以后的未来世界。”
“你跑到未来世界去?!”众人有点不置信地问。
“是的,应该说是凤玉带领我去的,而今天又带我回来此地。”
“真……不可思议!”白夫人喃喃自语。
“琳琳,那你会留在这,还是回到未来世界?”子昂紧张地问。
“不知道!”她无奈地回答:“我怎回去仍是个问题呢!”
“噢……”白夫人和子昂明白地应声。
“哎呀!真是奇特的事。”少霖突然出声,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他差点被遗忘掉了呢!“不管如何,现在我们最主要是替小姐辨场庆宴,老夫人你说是吗?老爷都还不知哩!我们给他一个双重惊喜。”
“好呀!娘恢复昔日的生气,妹妹又回来!被让爹惊讶了,娘,你说对吧?!”
白夫人微笑地点点头。“你们作主吧!”
“哈!老爷一定会吓呆的,我等不及要看老爷那吓呆的表情了!”少霖坏坏地说。
“少霖!”子昂没好气地叫着。
唉!真是世风日下,主子难为呀!他感叹地想。
白夫人坐在一旁,欣慰地看着她的儿女愉快地讨论事情。
夜幕低垂,一轮皓月缓缓升上,悬挂在遥远的天际,点点星光闪烁着,伴随着皎洁明亮的月儿。
麒曜山庄里,传来一声声叹息,是如此的无奈,如此的哀伤,在静夜里,那么令人感到凄凉……
“大哥……怎么不点灯呢?”
“是易芸吗?这么晚了有事吗?”平淡的话语在意文斋--舒易怀的书房里响起。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易芸在微暗的书房里,透过月光找到椅子的方位,她向前走去,坐下来的同时,询问着易怀:“要点灯吗?”
“不!”舒易怀回答的快,快的突然。“我想有月光就够了……”
“噢……好吧!”易芸猜想出他为什么不点灯的原因,她善解人意地点头。
“大哥,琳琳还没消息吗?都有一月左右了呢?”
“是呀!不知她跑到哪去了?过得好不好?”
“我看得出大哥对琳琳的感情……”易芸得出结论。
“是吗?其实在以前,我以为我会没有感情了,毕竟我看到人们邪恶的一面,爹娘的死,让我失去所有的笑容,直到遇上琳儿……”
“说实在的,我好久没和你这样聊聊了,以前我总是缠着你或子昂哥呢!”易芸感叹着。“对了,前一阵子子昂哥曾经来找你,那时你和二哥正好出去找琳琳。”
“子昂找我?有什么事吗?”
易芸摇头回答:“不晓得,他说过一段时间会再来!”
“易芸,你喜欢子昂吧?”
“大哥知道了?”易芸十分讶异。
舒易怀则笑了笑后,又恢复惯有的平淡。“你别以为我都很冷淡,其实我比谁都关心你。”
“是吗?琳琳呢?”易芸揶揄的语气问,但她并没等她大哥回答,又迳自喃喃自语:“我和子昂哥,可算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写照呢!”
虽然她说的很小声,但这寂静的夜里,不听到也难。
“怎会?我看得出子昂对你也有份情在呀!”舒易怀皱起了眉说道。
“他对我是兄妹之情吧?!”易芸若有所思地呢喃着。
舒易怀听见他的妹妹如此没信心,他并没有多讲什么,因为多说也无益,他现在只能期望用时间来证明一切,总有一天易芸能感受到子昂对她的那份爱。
想到此,他又想起他和玉琳相处的一点一滴,不知不觉也感叹了起来。
琳儿呀琳儿!你身在何处?你知道我对你的这份炽热的情感吗?你听到我对你的呼唤吗?琳儿……你在哪?
意文斋里的两人,各怀心事地想着。
夜,是如此的静,更是如此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