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自昏迷中清醒过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蔓延全身,司马欢颜揉了揉疼痛的额角,以右手支撑着上半身坐起来。
浑身的骨头像被打散般酸痛,令她的眉头紧紧蹙起,片刻后映入眼帘的景物又教她双目圆睁。
这是什么鬼地方?
触目所见皆是嶙峋怪石,抬头只有漫天黑幕,不见星月,只有炽烈火海随着闷热的旋风飞舞燃烧,照亮四方。
愕然垂首更是惊惶,只见膝下悬空,放眼所及,地上的景物遥远渺小,而她的身躯被困在一个透明的气泡之内,悬浮在半空中。
鸟瞰下方,在烈焰照耀下,矗立着一座瑰丽的尖顶宫殿,衬托着宫殿的是炽热的火海与灿烂的黄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陌生而可怕的景物令司马欢颜心乱如麻,她只记得自己被公车撞到,晕了过去,为什么醒来之后不是在医院里?
她慌乱地在身上来回梭巡,身上不只连一道伤痕也没有,连衣服鞋袜都没有半点脏污。
不可思议的情境,加上身躯悬浮在半空中,慌乱之下,司马欢颜本想伸手搥打前方的透明气泡,但回头一想,她身在半空中,气泡一破,她不就直接坠地,粉身碎骨了吗?
指尖在触上气泡半寸前倏地停住,司马欢颜不知所措地坐下来。
她的心早就乱成一团,眸子紧紧闭着不敢去看脚下可怕的虚空,只有在心中反复自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经过多久,司马欢颜稍稍睁开眼,刚好看见下方由黄金铺成的道路上有几个黑点正在缓缓移动。
是人吗?是人……是人!由起初的疑惑变成肯定,司马欢颜美丽的脸上不由得绽放喜出望外的笑靥。
“救命!救命!”她张开红唇,不停地大声吶喊,可惜身处气泡之内,她的声音就像被封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无法传开。
眼看下方的黑影快步走进宫殿,司马欢颜急得哭出来,清澈的泪水从眼角滑下双颊,最后沾湿胸前冰冷的坠子。
温热的水珠滑过坠子冰冷光滑的表面,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在黄金烘托之下冷得人心的玉倏地射出微光。
就在司马欢颜惊觉之前,气泡突然破开,窈窕的身躯急坠直下。
四周由火苗带起的热风与身子的摩擦令她女乃白细致的肌肤生痛,泛起红粉,乌亮的长发在脑后随风扬起,眼睛亦痛得紧闭起来,来不及呼声求救,身子已重重的着地。
四周传来抽气的惊呼声,但意料之中的剧痛却不曾出现,司马欢颜讶然垂首,自凌乱的黑发间看到一双幽寒的绿眼,莫名的寒意令她的身子倏地剧颤。
“对……对不起!”
司马欢颜这一声道歉惊醒了旁边吓呆的人们,一时间脚步声、叫唤声此起彼落,纷纷上前将地上的她扶起。
男子扬手挥退涌上前的人,以极其优雅的姿势站在她面前。
展现在司马欢颜眼前的相貌,令她想起小说中所描写的外国贵族,他的身形高大俊挺,有一头绿如碧草的长发、两道长而浓密的眉毛、飞扬锐利的眼角、高挺骄傲的鼻梁、无情的薄唇,还有绿得如同鬼火的双瞳、与生俱来睥睨世人的眼神,虽然现在脸色铁青,反而更添威仪。
除了出色的外貌引人注目外,更令司马欢颜留意的是他一身怪异的打扮,他穿着纯黑真丝的立领长袍,腰上缠一串绿宝石腰带,足上是金纹长靴,尽显尊贵不凡。
在他身边的人亦是一身复古的装扮,与满口不合现代的称呼。
“王,你有受伤吗?”
“吾王,要不要传御医?”
司马欢颜睁得圆圆的眸子惊疑不定地在他们身上转动,满心忐忑不安,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一个不应该来到的地方。
司马欢颜很想问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惜眼前的人将一切注意力都放在那名绿发的俊美男子身上,根本没有人有空理会她;她红唇开合了几次,终于还是识趣地闭上。
喧嚷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有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一名白发老头子指着她大喝:“何方死灵?竟敢擅闯冥王宫,惊扰吾王!”
“死灵?”温润的圆眸倏地紧缩,什么死灵?她吗?司马欢颜满月复疑惑。
那老头子转身,低声下气地向那名绿发的俊美男子说:“敢问吾王要如何惩治这大胆死灵?”
老头子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令司马欢颜暗暗咋舌,红唇不屑地轻轻噘起,娇憨的表情正好落在男子锐利的绿眸之内,他俊美而锋利的脸上漾起一丝笑意,淡化了被冒犯而带来的不悦。
“米诺斯,你老眼昏花了,她明明不是死灵而是生灵。”绿发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着司马欢颜美丽的脸孔,淡淡的调侃语气为身旁的人带来一阵惊疑。
“怎么可能?生灵竟然可以踏入冥王宫?”托一托架在鼻梁上的镜片,老头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马欢颜的脸孔细细观察起来。
“嗯……的确是生灵。真奇怪!她是怎么进来的?理论上生灵是不能踏入冥府的;即使误入,最多也能在忘川附近徘徊……”
司马欢颜好看的弯眉不安地蹙起,悄悄退了一步,到现在为止,她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什么生灵、死灵?她该不会遇上一群疯子吧?
“你再看清楚一点,她不单是生灵,而且还是个带着幽冥宝石的生灵。”绿发男子又指着她胸前的坠子说。
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同时落在她雪白的胸前。
“是幽冥宝石!冥界之宝!”
哗然之声在四周响起,一双双的眼睛盛着满满的兴奋,盯着她胸前的坠子就像要立刻扑上前抢夺,司马欢颜害怕地捏着坠子,手心都是冷汗。
看着她如一只不安的小兔,双眼不安的转动,身子悄悄后退,绿发男子勾起唇角,轻轻发出笑声。他嗓子一沉,向左右说:“传死神达那都斯上殿。”
话音方落,他头也不回地朝宫殿走去;白发老头子将目光自她身上的坠子依依不舍地移开,也跟着走进宫殿。
眼看难得遇到的人们渐渐离开,司马欢颜不由得着急。“喂!你们别走……”
不久,两名身穿镗甲的高大侍卫上前架着她的双臂。
“干什么?你们快放手。”
司马欢颜摇晃着如瀑的黑发,即使费力挣扎,依然摆月兑不了他们铁铸的双臂,被强行拉入宫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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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高耸的殿门,长长的黄金走廊,司马欢颜踩上金银丝线交织的锦毯,在两名侍卫的箝制不由己地随着众人走进金碧辉煌的大殿。
用黄金打造的四壁与圆柱、栩栩如生的雕塑,还有大殿尽头镶嵌着无数珠玉的黄金宝座,在两旁燃烧火把的照耀下散发出如烈日的刺眼光辉。
当她看见绿发男子一手拂起长袍,以优雅而霸道的姿势在宫殿中央耀眼得令人双眼生痛的宝座落座时,被迫站立在殿下的司马欢颜不由自主地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咋舌起来。
如果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坐上那一张俗气到极点的椅子上。司马欢颜在心中暗暗发誓。
她到底来到什么地方了?哪怕是最俗气的暴发户也不会将自己的家布置成这等模样。
一头雾水的司马欢颜不知道,有一双绿眸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她美丽的小脸。
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这名少女真有趣。向来幽寒如地狱鬼火的眼睛难得地散发饶有兴味的光芒。
“达那都斯大人到。”
从殿外响起的通报声将沉思的两人同时惊醒过来。
扁亮的乌丝晃动,圆润的眸子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门口,司马欢颜脸上对称的双眉不解地蹙起来。
人在哪儿?她正疑惑之际,耳边倏地响起一阵细微的衣物摩擦声,转过头去竟见到一个头戴礼帽、身穿整套纯白西装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旁。
鳖异的男子出现,令她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甚至出现几分欣喜,终于有个穿着正常一点的人出现了。
只可惜,在她心中萌芽的小小好感很快就被男子的油腔滑调给破坏。
“吾尊贵的王呀!闇黑的主宰,右手掌握死亡,左手控制力量的神祇,死之慈悲的最高审判者,世间万物必屈服的幽冥……”
看上去约二十出头的俊俏男子一开口就道出如诗篇般源源不绝的颂扬赞美,四周的人彷佛早就料到,纷纷翻起白眼。
斑坐宝座上的绿发男子挥手,似笑非笑地打断他的话。
“够了!达那都斯,歌功颂德的说辞待我有空再听吧!吾今天叫你前来是有要事问你的,先看看你的身旁吧!”
本来兴高采烈以动人的嗓子高声歌颂的达那都斯不情不愿地停下来,遵循绿发男子的指示,转头将目光放在站在他右侧的司马欢颜身上。
两人的目光对上时,基于礼貌,司马欢颜拉开唇角,勉强一笑。
回应她的是达那都斯目瞪口呆的夸张表情。
“生灵?”
绿发男子不冷不热地说:“达那都斯,你身为死神,有生灵进入冥府就是你的失职,对吗?”
“吾王呀,这是天大的误会!我实在不知道何时有生灵进入!”达那都斯立刻急切地为自己辩解。“在属下的管辖之下,绝对不会有错将生灵勾入地府的蠢事发生。”
“那眼前的事又要作何解释?”安坐在宝座之上,单手支着头,绿发男子以木然的表情冷眼看着部下。
“这种事应该问那个负责接载死灵的忘川摆渡者,又或者是守门的三头笨犬吧?”耸耸肩,达那都斯二话不说就将责任推到自己的同僚身上。
“哈哈!你倒推得干干净净。”听着他伶牙俐齿的答复,绿发男子勾起唇角展现一抹冷酷笑意。
达那都斯微微一凛,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正了正神色。“而且她身上带着幽冥宝石,进入冥府的事怕是另有蹊跷。”
幽冥宝石?虽然他们的对话令司马欢颜一片混乱,但是再三被提到的幽冥宝石,很明显是指她挂在胸前的坠子。
右手不自觉地将冰冷的坠子收入掌心,这颗由古怪的老婆婆交给她的坠子到底会为她带来什么样的命运?
她明显的不安正好落入绿眸之内,一股突如其来的怜惜令绿发男子停止继续调侃部下的意图,以手指撩起颊旁的发丝向后梳拢,沉思片刻,他自宝座长身而起。
“王?”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一双修长有力的脚迈开,步下阶梯,走到司马欢颜面前。
司马欢颜美丽脸孔上的温润眼睛尽是满满的不安,惹人怜爱。
绿发男子瞇起利眼,不悦地压下心中不应该有的心疼,缓缓举起左手,抵在司马欢颜雪白的额前半寸之处。
“吾为黑暗之源,吾乃幽暗之主,超越时空的黄金之镜呀!吾命令你,在吾的神力之下,将真实的过去展现在本王的面前吧!”
蠕动的薄唇吟唱出一连串流畅的咒文,充满磁性的嗓音灌入耳朵,吓了一跳的司马欢颜正想退后,却感到额前发热,一道耀目的光芒闪过,一面七、八尺高的黄金圆镜平空出现,悬浮在大殿上的半空中。
惊异地睁圆的眼睛很清楚地看到镜内的影像,从她跑出马路中央,推开小女孩,接着一阵绿光将她包围飘浮在半空,公车突然向旁歪斜的情景一一展现。
当看到自己被抬上救护车送到医院的苍白身影时,司马欢颜浑身剧颤起来。她应该在医院里的,那眼前的她是……
“原来她是寿命已尽,因为得到幽冥宝石的救助保住了,可惜人类脆弱的灵魂根本不能承受宝石的威力,在力量冲击之下她的灵魂被弹出……”
头戴礼帽的达那都斯摇头晃脑地解说起来,脸上满是证明事情与他无关的得意。“幽冥宝石本来就是源自于我们冥府,所以宝石的力量在潜意识作用下将她带来故地,也因为有幽冥宝石的掩护,她才可以避过冥府外的结界,以生灵之姿出现在王宫之内。”
“吾王,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失踪多年的幽冥宝石终于可以在今日重归冥府了。”那名叫米诺斯的白发老头子兴高采烈地走出来。
绿发男子脸上的表情不变,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本来人类的灵魂一离开身体,就等于宣布死亡,而灵魂则会化为死灵来到冥府;但是眼前的少女因为受到了庞大的力量冲击而使得灵魂被迫月兑离身躯,成为生灵。
本来这种生灵是不会有自己的知觉,只会在虚空之中迷糊飘浮,直至陷入昏迷的身躯因为失去灵魂太久而真正死亡;当死亡,生灵亦会消逝在虚空之间,永远不可能进入冥府。
少女的灵魂之所以能够保持意识甚至进入冥府,只因幽冥宝石的护佑;若在这种情况之下强行将宝石取回,就等于是要她魂飞魄散。
只是,区区一个人类的灵魂,在万世永存的神祇眼内自然不算什么,但是当眸子掠过殿上如一只惊弓之鸟的少女身影时,绿发男子的心中却不自禁地升起一股陌生的不忍。
“你们到底是……”听了他们的对话,不敢再看那面诡异地飘浮在半空的金镜,不祥的预感令司马欢颜用力捏住自己的脸颊,希望借着痛楚让自己从恶梦中清醒过来。
她天真的举动令绿发男子发笑,心中倏忽升起一种恶劣的念头。
“我是谁?”俊美的脸上勾起嗜血的笑意,他扬起左手,指骨分明的食指与拇指俐落一弹。
随着一把绿火点起,四周倏然昏暗,萤光旋绕,鬼哭神号。
“吾主宰死亡,君临闇之国度,人称──冥王黑帝斯。”
阴森恐怖的声音在大殿中反复回响,司马欢颜紧缩的瞳仁看向四周,只见忽明忽暗的大殿上众人皆化为异形妖怪,方才看上去最像正常人的达那都斯亦化成一具白骨骷髅,肩上托着亮晃晃的大镰刀。
司马欢颜由足尖开始颤抖起来,头晕目眩不知所以之际,正好对上绿眉下的一双碧磷鬼火,异光灿烂如箭,剎那间她心中的惧意直升至最高点,眼前倏地一黑,便晕了过去。
“喂、喂!”想不到这么轻易就将她吓晕了,黑帝斯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一个箭步稳稳接住她失去平衡的身子。
大殿的一切倏地回复正常,在刺眼的金光映照下,垂首看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颊、纤细无力的四肢,黑帝斯的心头突然升起几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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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欢颜从床上醒过来,脑袋混沌不清,睁眼看到的东西都是一片白。
罢才她做了一个恶梦,梦中有奢华俗气的黄金宫殿,在空中乱舞的鬼火,穿着白色西装的死神,还有拥有一双碧磷鬼眼的绿发冥王。
心脏的跳动声非常清晰,司马欢颜十指紧紧地抓着柔软的被子,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才可以稍稍扭动僵硬的脖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阴森绿眸,司马欢颜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骨碌碌地对四周的奢华布置转了一圈后,才重回男子身上;雪白的贝齿紧咬唇瓣,她很努力地将尖叫的冲动压下去,却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
结实的双腿交迭,以慵懒的姿势坐在雕花的椅子上,在房间中等了大半天的黑帝斯终于等到她张开眼睛,本来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但见她的反应如此惊慌,心中不禁感到不悦。
枉他一片好心在旁边等她清醒,她醒过来一见到他就打起寒颤,只差口中没有叫着“有妖怪、有鬼”而已。
黑帝斯不悦地站起身,冷眼睥睨着床上的司马欢颜,令她害怕得将被子拉得更高,身子亦不自觉地向后退缩。
看着她几乎埋进柔软丝被中的脸蛋,还有瑟缩成一团的身躯,黑帝斯觉得既好笑又好气。
“放心,我不吃人的。”想他堂堂冥王,曾几何时要安抚一个区区的人类幽灵了?
冷声之下隐藏的温柔一闪而过,司马欢颜微微扬起头,圆润的眸子从抖动的密睫下偷偷窥视那张充满贵族气息的脸庞。
他一直都在房中等她清醒吗?她紧紧抓着被子,抖着声音说:“我……我想回家……”
才清醒就想走!黑帝斯忽感不悦,尖长飞扬的眉头紧紧拧起。“不行!”
冷酷的回答立刻引来激烈的反弹,司马欢颜双眼睁得又大又圆。“为什么我不可以走?你们曾经说,我是生灵,既然我未死,为什么不可以离开?”
看到她在一瞬间忘记了害怕,不顾一切向他据理力争的模样,黑帝斯俊美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淡淡的快意。“我不需要向妳解释。”
“你!”这算是什么答案?司马欢颜气得说不出话,一口气哽在喉头,双颊涨红。
镶嵌在俊脸上的锐利绿眸一直看着她艳红如花的双颊、燃着怒火的眼睛、气得紧紧咬着唇瓣的雪白贝齿,黑帝斯倏忽觉身心愉悦至极。
这种欺负弱小的感觉实在很美妙,特别是欺负眼前的小小生灵,更为他带来一份说不出的满足感。
冷酷的薄唇弯成一个得意的弧度,觉得戏弄得差不多了,黑帝斯才转身向外走去。
他已经决定暂时不将她送返人间,因为他要查清楚幽冥宝石落在她手上的原因,也因为难得有一个有趣的玩具送上门,可以为他排遣无聊的时光。
看见他转身离开,司马欢颜急急叫住他,身子亦着急地向前俯去。“等等!你还没回答……”
她的话被打开门的声音打断,黑帝斯离开之前只对守在门边的两名侍女吩咐:“妳们留下来照顾她。”话音刚落,身影便随之消失。
看着门口如电脑影像般平空消失的身影,司马欢颜只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再次昏了过去。
但接下来更教她感到头痛的是两个渐渐走近的侍女,穿着白色纱裙、束着发髻的她们看上去年轻漂亮,可惜精致的五官如戴了面具般没有任何表情,还有她们将她按回床上时的怪力与肌肤上传来的冰冷触感都让她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