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坚强的女生,当众被拒绝,任谁也无法接受,尽避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被拒绝的那—刹那,吴宁宁的眼泪登地掉了下来。
她转身往楼梯跑去。
“宁宁……”严曼歌追下楼去,在转弯处拉住她的手。“宁宁……”人是追着了,可一向口拙的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我没关系的,学姐。”
吴宁宁反而安抚她,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令人看了更为她心疼。
“我想,我最近可能不会去找学姐了。”
说完,她微微挣开严曼歌的手,继续往楼下跑去。
严曼歌站在楼梯口,心里很内疚很内疚,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她拼死也要阻止宁宁去飞蛾扑火!
转身,她落寞地往楼上走,然后,她看见站在几层阶梯高的徐子珩。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手像以往—样插在裤袋,那云淡风清的姿态,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一时间,她的气全提上来了,两步并作一步的爬上最后几阶,与他面对面,眼对眼。
“你对宁宁太过份了,你不知道那样说是很伤人吗?”
“我说的全是实话。”
徐子珩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今天要不是看在吴宁宁是严曼歌最疼爱的学抹的份上,他的话会更不留情。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从不给人错误的期待。
严曼歌快气死了!
“有必要这么直接。这么不留余地吗?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拒绝她!”胸口一股激愤在翻涌、翻涌。“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说出那句话?而你……”眼眶忍不住一热,眼泪威胁着要掉下。“而你,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打发了她对你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徐子珩的眼睛深处燃起了两个小小的火簇。“即使我不喜欢她,也要顾及她的面子、昧着我的良心,回应她的感情,然后,事后再对她说:‘对不起,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刚刚不过是在同情你!”’他的眸子沉沉如乌云压顶,“你以为这样她就不会受伤了吗?”
“我……”
“不要把感情说得像吃饭和睡觉那样理直气壮!”徐子珩打断她的话,怒气如排山倒海,奔腾而来,又如长江泛滥,滔滔不绝。“不要把‘喜欢’这两个字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又一句。“我受够了!她们总是这么对我说:‘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我喜欢你,即使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喜欢我,只要我还喜欢你的一天!’‘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那么喜欢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他一口气说了一串出来,严曼歌整个人怔住。
“你刚刚问我,知不知道你们女孩子花了多大的勇气才向对方告白,”徐子珩问严曼歌:“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又需要花多大的勇气来拒绝她们?”他利亮的黑眸直直地持住严曼歌。
他的一番陈述,严曼歌虽然有所触动,但她仍忍不住想辩护:“我们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就是这么单纯……”不知不觉,她把自己喜欢陈思远的感情加了进来。
“你知不知道,”徐子珩打断她。“当你们的‘喜欢’对对方造成压迫性的困搂时,那已经不是一种‘喜欢’,而是错‘喜欢’之词,行‘暴力’之实!精神上的暴力!”
“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她从没有想过要造成他的困扰,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曲解这样的心情呢?“你好无情,好冷酷,这样说太武断了!你根本不曾喜欢过人,才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又来了,又是这么误解他,原来她一直都是用这种眼光看他。
“我有厂徐子珩大吼一声。“我告诉过你,我有喜欢的人了!”太瞧不起人了!徐子珩无法控制地抓住她的肩,既想狠狠地将她摇醒,又想紧紧抱住她。“我喜欢的人是——”
“早知道我就不该鼓励宁宁喜欢你……”
“你说什么?”徐子珩的神经为之绷断,手不禁使力地握紧她。
“痛!”严曼歌闷哼—声。
“你说你鼓励吴宁宁?”他的声音闷闷的、紧紧的,是山雨欲来的前兆。“你竟然鼓励她,你知不知道我——”
我喜欢你呀!
这句话徐子珩始终没说出口,只是注视着严曼歌写着惊惶惶的眼睛。
他闭上眼睛,咒骂一声:“Shit!”
说完,甩头转身走开,走到一半,他似有不甘心,又转身急急走向严曼歌,严曼歌被他眼里狂掠的风暴愕住,突然有一股冲动想逃走。
徐子珩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低头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开,来去像一阵风。
轰!严曼歌脑中一阵空白。
呆了,傻了,愣了,连徐子珩走远了都不知道。
罢刚发生了什么事?
她伸手去模嘴唇,她还感觉得到那上头的温热。
他他他……亲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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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珩又再一次爬上了顶楼,抽了他的第十一根烟。
那次,被严曼歌看见他在抽烟,他就戒烟了。他本来就抽得不多。
但,今晚,他又破戒了。
天。他不由闭上眼睛。他吻了她!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他又猛吸了两口烟,来平静胸口翻腾的情绪。
如今想起来,他觉得自己真是色胆包天,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她会生气吗?噢,肯定会的,那个老古板!
他其实并不像严曼歌口中所说的“冷酷”、“无情”,他只是不会表达感情,这使他在人前看起来很冷漠。
“拜托,喜欢她就告诉她呀!”属于疯狂的徐子珩,不止一次对他说。
“还不到时候。”但,属于理性的徐子珩,却这么警惕自己。
他压根儿没想过要告诉她,因为他知道她还在想念陈思远。
天知道他有多嫉妒陈思远,但,他不想趁虚而入,去打扰她的想念,硬生生地介入她脆弱的感情世界,却又不着痕迹地让自己走人她的生活。
“徐子珩,你无可救药喽!”他在风中苦笑。
而她竟然鼓励吴宁宁追求他!
他好生气、好生气,一把火在胸口处燃烧,当下真差点冲口而出。但——那个冷静的徐子珩适时地跳了出来,他告诉他那不是一个表白的很好时机,而且,他也无法接受被拒绝,否则,现在在这里抽烟的他,可能只剩下一颗破碎的心。
他非常清楚她的个性,她肯定会为了那只小麻雀,连考虑也不就拒绝他。
于是,他选择沉默,可又不甘愿让她好过。他的心好混乱,因为她。
于是,他做了一件事,他吻了她。
她是个容易想东想西的人,他留下这个吻,存心让她去烦恼。
就让他的吻去折磨她,就像她折磨他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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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会,在礼堂举行。
徐子珩缺席,所以,严曼歌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同班一年多来,今天,是严曼歌头一次没叫醒他起来升旗。
在他那样亲吻她后,他怎能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照样睡他的觉?而他显然不想解释!
但她却无法假装没发生,她的黑眼圈可以作证,从礼拜五到今天,一连三夜,她无法好好人眠,辗转反侧的揣测他的想法!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总是冷淡、都不跟女生亲近的徐子珩会吻她。
老实说,那个吻她并不觉得恶心,但那确实吓坏了她。
她觉得隔在他们之间那面玻璃墙,正在崩裂当中……
不知为什么,从一年级到现在,她总是摆月兑不了徐子珩。
徐子珩是班上男生里最高的,他有一百八十七公分,光是一年级的暑假,他就一口气窜高了十公分;而她则是班上女生中最高的,谢天谢地,她还是维持在一百七十六公分。
她和徐子珩总是比邻而居——她的座号在前,他的座号在后,两个人有时会一起当值日生;她的座位在左,他的座位在右;升旗时,他就站在她旁边;社团活动时,她是篮球社的副社长,他是社长;上完社团活动与他一起搭公车回家时,她总是坐右边第三个位置,而他总是坐在她后面。
也许是同班一年多来,他们一直都维持着这样的距离,他的缺席,她竟然觉得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
不只她不习惯,连班上的同学也不习惯。
“咦,曼歌,徐子珩今天怎么没来?”坐在前头的同学转过头问。
记不起来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每个人看见她身旁的空位,几乎都会问上这一句。
这好像成为他们班上的一种共识,徐子珩就应该在她旁边,从来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反而他人不在,大家都会跑来跟她问人。奇怪,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严曼歌愣厂一下,她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儿?
“徐子珩呢?怎么没来?请假吗?”这回换女圭女圭脸问。
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来问她呢?这应该是班长的责任吧。
倒是旁边的人替她回答了:“徐子珩在教室睡死啦!”
“喔,”女圭女圭脸又转过头看严曼歌,又是一句:“你怎么没把他叫醒?”
“为什么是我?”严曼歌有些不服气。
“这不是你的工作吗?”
这似乎也是班上的另一个共识,叫醒徐子珩起来升旗,是她的工作与责任。
“对呀,只有你叫徐子珩,他才会心甘情愿地起来,不会摆芭乐脸给我们看。”
是这样吗?严曼歌低头不语。
好不容易,冗长的周会终于结束,大家搬着椅子,缓缓走回教室。
经过乐群楼一年级的教室,她看见吴宁宁走在前面。
“宁宁!”她高兴地喊她的名字。
吴宁宁的背僵了一下,然后低头快速地闪进另一栋大楼。
“宁宁……”她是在躲她吗?严曼歌心里胀满失落。
篮球社的一年级社员迎面走来:
“咦,学姐,周会没见到徐学长,他今天没来吗?”
被了,够了,真是够了!
“不要再问我徐子珩的事!”
严曼歌从未这么无理的发脾气,学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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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一班的气氛变得很奇怪,大家都在传着一句话:
“徐子珩和严曼歌吵架了!”
是的,这两个人正在冷战中。
严曼歌将吴宁宁刻意疏远她,全部怪到徐子珩的身上。
因为不想看他,又不可能换班级,她只好把座位换到了前面。
徐子珩则还在气严曼歌鼓励吴宁宁向他告白,更气她跟人换了座位,害他好不习惯。有好几次,他忘记了,转头看去,一看到不是自己熟悉的侧脸,心里就觉得很失落。
这一年多来,他已经很习惯她在他的隔壁座。
可是两个人同班,教室就这么点大,再怎么不打照面,总有面对面的时候吧。
徐子珩虽然气严曼歌这种孩子气的赌气行为,但他并没特别表现出来,倒是严曼歌的反应比较大。
只要在校园里,严曼歌打老远看见徐子珩走来,她就会绕路而行。
如果不幸与徐子珩上了同一班公车,她会请司机停车,宁愿多走上一段路,到下一个站牌等车。
徐子珩又好气又好笑,但——见她如见洪水猛兽的闪避他,他又忍不住生起她的气,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下去。
三天后,吴宁宁令人很意外地出现在他们班上。
“学姐,我发现一间新开的咖啡店,他们的烤布丁很好吃喔,放学后,你、我,还有子珩学长,一起去吃好不好?喔,子珩学长,我明天要小考数学,有几题我不懂,可不可以请你教我?”
严曼歌和徐子珩都怔住,现在的吴宁宁又是那个有着圆圆眼,笑起来有一对可爱梨涡的吴宁宁,完全看不见情伤的痕迹。
“宁宁……”严曼歌把她拉到走廊上。“你、你没事吧?”她担心地看她。
“没事呀。”
“不是,我……呃,你……不是,我是说,那个徐子珩……你已经完全……嗯,释怀了?”严曼歌断断绩绩地才把整句话说完。
“喔——”吴宁宁这才意会她在担心什么。“我没事了,真的。只要吃了几块好吃的蛋糕就恢复元气了。”她拥了一下严曼歌。“对不起,学姐,害你担心了。”
“你真的没事吧,还是在哄我?”严曼歌还是一脸担心。
“学姐,”吴宁宁扬起真心的笑。“不要看我个子这么小,我的心非常强壮,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击倒了。”她看了看教室内的徐子珩。“我很感谢子珩学长没对我说什么:‘宁宁你是个可爱的女生,我很喜欢你,但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这类废话,像我这种少根筋又很容易一头热的个性,是很需要一头棒喝的。”她皱了皱鼻子。“虽然,子珩学长的直接让我的自尊受伤了,但,只有一下下喔,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当时真的很痛,但,过几天就没事了,下一次,我还是会勇敢地去喜欢一个人的。”
吴宁宁果然比她强壮多了,她只用了三天就释怀了,而她对陈思远却是花了整整一个学期。严曼歌眼睛热热的。
“学姐,我最喜欢你跟子珩学长了,你们不可以为我吵架,要相亲相爱喔。”
严曼歌脸红了一下,他们的确是为了她的事在冷战当中。
“我想,被子珩学长喜欢的女孩子一定会很幸福。”吴宁宁突然有感而发,眼里有着羡慕。“他一直都忠于自己的感觉,从不随便跟女孩子示好或敷衍,如果他喜欢一个人,那他一定是全心全意的。”
严曼歌震了一下。
每次徐子珩练球,或小组比赛时,总会吸引女生围观,有些大胆的女生,还会在场边不害臊尖叫:“徐于珩,我爱你!”结果把球员的情绪都搞得很烦躁,只见徐子珩转过头,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轻挑一下他好看的眉,轻轻吐出两个字:“闭、嘴!”犹如地狱来的冰冷语调,把那些女生都吓哑了。
即使如此,还是有女生前仆后继的接近他,向他告白,他却不太搭理她们,有时还会露出很无聊或厌烦的神色,到最后,她们都会因他的态度而放弃。
她从来没想过徐子珩跟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的样子,她一直一直都觉得他会这么陪她练球。
她心猛然颤抖。她看到了一个凄凉的画面:球场上只剩下她一个人打球,球敲打在地上的声响,啪啪啪啪……诉说着它的孤单与寂寞……
送走吴宁宁,严曼歌回到座位上,后面的人传了一张纸条绐她,上头写着:
放学后,一起去吃烤布丁吧!
严曼歌倏地转回头,徐子珩黑亮亮的眼睛毫无差矢的迎上她。
她知道,这是他的求和。第一次。
她对他点点头,心情变得很愉悦,刚才那个凄凄凉凉的画面已经被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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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吴宁宁家里有事必须赶回去.无法跟他们同行。
但她仍坚持他们一定要去,而且连她的份也要帮忙吃。
严曼歌和徐子珩才在市区下车,就有个穿一中制服的男生追在他们身后。
“严曼歌!”
“我?”严曼歌顿步,怀疑地转身看去,“你在叫我吗?”见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她指着自己,一脸不明所以。
而徐子珩则冷跟旁观,他早知道这些人绝不安于沉默,总有一天会跑出来的。
那个男孩子上前,先对严曼歌递出笑容,然后转头看徐子珩:
“我可以冒昧地请教你们一个问题吗?”
“你想知道什么?”严曼歌还一脸莫名,而徐子珩则已经掌控了气氛。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那男孩大胆地问。
严曼歌怔住。
“是的。”徐子珩回答那个不知好歹的男孩。“她是我的女朋友。”
徐子珩的声音像收音机的repeat功能,在严曼歌的脑袋里一遍又一遍播放……
她不能动,不能言!
徐于珩利亮的眼睛,坚定地持住严曼歌。
属于疯狂的徐子珩终于战胜了理智,说出了心中藏了已久的渴望。
他绝不让严曼歌从别的男生口里听见“我喜欢你”,要说,也得由他嘴里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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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靠窗,严曼歌与徐子珩相对而坐。
久久,两人都没说话,咖啡冷了,连桌前那盘装饰可爱的蛋糕都枯萎了。
“我们来交往吧。”徐子珩突然说。
“啊?”大概有十秒钟,严曼歌只能一脸呆样的瞪着他看。
“嘴巴不要张这么大,真难看,蚊子都飞进去了。”他嫌恶地说。她马上闭紧嘴巴,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紧徐子珩的神情。
他的神情一如以往的淡漠冷峻,说话还是一样充满讥嘲,她实在看不出来他哪一点有喜欢她的样子。她以为……她以为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打发那个男孩。
终于,她再也克制不住,倾身伸手探采他的额头:
“咦,没有发烧呀。”奇也怪哉,那他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呢?
“你还在梦游啊。”他斜斜地睨了她一眼,一脸受不了的神情。梦?搞不好她真的是在作梦。她也是这么想。
平常被徐子珩欺压多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嗯,一定是的。
可是——手心下,他额头的温度是如此地深刻……
咄,这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啊,对了,她想到有个方法可以证明——
“你的手借我一下!”她抓过他的手,在他的手臂重重咬了一下:“喂,你痛不痛?”她一脸期待地看他。
徐子珩眼睛眯成一直线,脸部肌肉微微抽搐。
“那——”他用力抓过她的手,很不客气地咬了一下。“这样你痛不痛!”
“痛!”她吃痛的眉头紧皱一下。“很痛!”会痛,就……代表不是梦喽。
哇,有人对她告白哩,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从不搭理女孩子的徐子珩耶。
想不到风水轮流转,竟让冰山王子来向她示爱。
“你再说一次,我刚刚没听清楚耶。”她故意忽略心中翻腾的情绪与猛流,因为那太复杂了,而她根本无法思考。而且,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她要趁此替吴宁宁报仇,让徐子珩这个天之骄子尝尝那种煎熬的感觉。
“好话不说第二遍!”他撇撇嘴角,语气冷冷。“一句话,yesorno?”咄,什么态度?
厚,眉宇之间有抹张狂的自负,薄唇噙着嘲弄的笑意,似乎意味着她该为他的青睐而感动得痛哭流涕并谢主荣恩,对于她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女孩。
一点诚意都没有!
她才不会像那些傻女生乖乖地点头哩,即使他是全校女孩们公认的白马王子。
她承认,她不是什么大美女,没有好看的外表可以拿乔,但是——至少,在这件事,她有权利来决定他的告白成功与否。
于是,她很神气地回答他———
“给我时间考虑。”她学着电视剧里的傲傲女主角,姿态摆得高高的。
天晓得,她的手心正在发汗,心跳如擂鼓。
徐子珩带着饶富兴味的眼光扫过她的脸,然后,他毫无预警地丢下一句:
“今晚八点整,我会打电话过来问你考虑的结果。”
“啊?”
等、等、等一下!
他的意思是,他徐大公子只肯给她几个小时的时间来考虑这件事?
不对呀,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女生来决定吗?
她抬眼看他,跟中写着不相信。
徐子珩挑挑眉,似乎问着:你怀疑吗?
蓦地,手臂隐隐发疼的痛楚引她低头察看——
徐子珩方才咬的地方,留下了一处清晰可见的牙印,微微发红发热着。
莫名地,她的脸颊突然烫了起来,心跳扑通扑通愈跳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