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找同新,平时在公司睡,成了立曙的生活方式。立曙还是每天会回家看一下,换洗,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离开时再关上。立曙不找同新,同新就不找立曙,想让立曙独自沉淀一阵子。小柔除了担心冉伶出门在外,还担心立曙的生活好不好,想找立曙吃饭,都被同新阻止了。
“为什么?”小柔不满的看同新。
同新思考了一下,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他在勉强自己去爱冉伶,我是不会说话的,但是冉伶一定不希望这样,否则不会离开。”
“这有什么不好?”小柔皱眉。“他不就学乖了吗?”
同新无奈的笑了下:“小柔,如果你知道我在勉强自己去用你希望的方式爱你,你会怎样?”
小柔呆了下,然后重重叹口气。“立曙不勉强自己,就绝对不会爱冉伶宝宝吗?”
同新沉思著。
“同新?怎么办?”小柔推他。
“凉伴!”同新回答。“立曙自己心里没谱,就算我去劝也没用,好像冉伶执意要爱立曙,谁说什么都不能改变一样!如果你是立曙呢?设身处地替他想想!”
小柔沉吟许久,同新没错。如果自己是立曙,怎么办?就算不是立曙好了,还是自己,冉伶爱自己,自己只是喜欢冉伶,无法做到冉伶要的,无法接受又无法拒绝,立曙的心里一定好乱!
“有困难了立曙会来这里的!”同新安慰小柔。“立曙不是不会想的人,我去惹圆欣,立曙都没说话,他对圆欣也还是很关心,立曙就是这样的人!傍他一点时间,让他把自己对冉伶的感觉弄清楚了,他会来告诉我们的!”
小柔看同新,开始微笑。“我真不敢相信你当著大家的面骂立曙水性杨花!他居然没生气!”
同新哈哈笑了。“我还骂过更糟的呢!”
小柔点头,立曙那天也说了,他知道同新向著他,把立曙当成自己,只是,坏的扔给立曙,好的自己留著。如果,这是立曙心中的爱情方式,冉伶的确无法做到。同新给立曙很多线索了!如兄弟般的同新,立曙能接受,那是爱自己的爱。那么如宝贝般的冉伶,立曙能找到方法去接受吗?那是别人的爱,是一种说不出口的付出与接受。
立曙把日子挨著过。刚开始,还会找冉伶,第三个礼拜,立曙放弃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等待冉伶宝宝回来。回来了,要对宝宝说什么?同新好坦白,找出来,找到了毒打一顿!但是,真的找到了,没有人会想再伤害宝宝的,只会更疼他,更珍惜他。
珍惜?是吗?只是珍惜,不够的,那不是冉伶要的!任何人珍惜宝宝,宝宝都会开心,唯独自己,做什么都不是!如果就这样不再见冉伶呢?因为做不到冉伶希望的,所以不再见他,这是唯一的选择吗?
立曙丢下笔,靠著椅背,最近,都不想出去拜访客户了!全部丢给下面的人,然后每天盯著这些业务,经理的架子全部出来了!所有的业务都有些不满,只有若敏,表现越来越好。立曙在开经理会议时,提出要把若敏升上主任位子,业绩奖金要提高,鼓励士气。若敏的升职会考虑,奖金提高了。下面的业务员后来就没有不满的脸色。
鲍司的事情,相较之下,这么好处理!为何就是解不开冉伶的事情?
“经理,报告在此,明天见!”一位业务交上日报。
立曙点头。“辛苦了!”
所有的人,在八点多就走光了,若敏交上报告。“经理还不回家?”
立曙微笑。“等一下!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若敏没有走,反而拉了椅子在对面坐下。“宝贝不回来,你就一直睡公司?”
立曙没装傻。“怎么看得出来?”
“多早来,你都已经到了,多晚走,你都还在,对我来说,很明显!”若敏答。“一起去吃饭吧?”
立曙点头,站起来。
“你周末怎么办?”若敏问。
“找小甜心!”立曙答。
若敏抬眼看立曙,及时收口。
本来以为吃过饭后,若敏就会回去,但是,若敏跟著立曙上车。
“要我送你吗?”立曙微笑问。
若敏摇头。“跟你回家看看!”
立曙犹豫了一下。
“经理,你没去找小甜心聊天?”若敏问。“都过了这么久了,还在找宝贝吗?”
“放弃了!等他自己回来吧!”立曙说,发动引擎。
若敏跟著立曙回家,走进屋里,站在门口等。经理进去换洗,没招呼她。若敏看地板很乾净,便月兑鞋走进去。四处看了下,好整齐好乾净的家,而且看得出来哪个是宝贝的房间,因为经理的房间衣服到处乱丢。
若敏放下皮包,走进厨房,找到东西,开始煮咖啡。
立曙换洗好之后,若敏也把咖啡煮好了,端到客厅,放在桌上。
“宝宝通常泡茶!”立曙微笑。
若敏坐下。“宝贝不在,咖啡将就一下吧!”
立曙也坐下。“谢谢!”
若敏看经理。“宝贝回来的时候,你要怎么办?”
立曙垂眼。“不知道,想不出来!”
“为什么想不出来?很简单吧?”若敏说,啜口咖啡。“跟我交往好了!宝贝回来了,说清楚,然后还是好朋友,不就得了?”
立曙没有回答,若敏微笑了。
“这不是很清楚吗?”若敏接著说。“你也不是真的谁都可以,之前你会跟别人交往,因为没有顾忌,现在,顾忌宝贝的感觉了,谁都不想,只是不希望冉伶宝宝再受伤!这样怎么会想不出来?在我看来,你爱冉伶,只是你说不爱,那也没关系,冉伶爱你,你不觉得,那更没关系了!别人可以把感情分的清清楚楚,你没办法。这样的你,冉伶还是爱,既然你无法理清楚,又不希望冉伶受伤,那就说出来,告诉冉伶你想要什么。”
“这不是我想要什么的问题!”立曙叹气。
“不是吗?”若敏抬下巴。“你不想要冉伶爱你,是吗?”
立曙皱眉,从没想过这问题。
“如果你不希望冉伶爱你,就不必多想了!”若敏说。“如果你因为知道冉伶爱你而困扰,又不想伤害冉伶宝宝,那表示其实你就算不爱他,至少喜欢他,你不是等著他回来吗?”
立曙没说话,抽菸思考。
若敏叹口气。“你不爱前妻,都还跟她结婚,还忍受了两年,对於想保护,想疼惜的冉伶,犹豫什么?我告诉你吧!冉伶一定不要你勉强自己,他也只是要一句话。你的小甜心很可怕,已经把话说的好明白了!见到冉伶了,叫他留下来,留在你身边,一直爱你,不要停。”
立曙抬眼看若敏。“那是好几句话!”
若敏微笑。“别挑我的语病!我的个性很糟糕,想要把事情快快处理清楚,看你这样闷著难过看的好烦,你如果连留下冉伶宝宝都说不出口,那就照小甜心说的,不要再见冉伶,忘了一切发生的事!”
“不可能忘!”立曙吐口气。“最近一直想冉伶,想起出去玩的时候,冉伶晕车,很难过了还不说话,想著他是不是在我身边待的很难过,但还是忍受著?”
“不可能!待在喜爱的人身边,是很幸福的事!”若敏回嘴。
冉伶有觉得幸福吗?立曙想。在一起的时候,冉伶曾经觉得幸福吗?出门玩时,冉伶会赖在自己身边,眼睛总是看著自己,总是会默默的帮他准备好一切,晕车了,还怕坏了大家的兴致。那晚,没有皮卡丘,冉伶是抱著自己睡著的,当时,冉伶觉得幸福吗?这样就好吗?——
花莲的空气真好!
冉伶深深吸口气,今天好像也可以看的到太阳,虽然还冷,但是只要见得到阳光,就会觉得温暖一点。
“涂先生?用早膳了!”小师傅跑过来,站在上面挥手喊著。
冉伶抬头,挥了下手,沿著阶梯,慢慢走上去,回到庙里,跟著师傅们一起吃早餐。
来到这里,有一个多月了吧?
那天,毫无目的就离开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晃到车站,就随便买了票上火车,一直哭。街上的人一直看他,售票员对他鼓励的笑,剪票员也一直看他。身旁的人对他侧目,冉伶也顾不了那么多,离家越远泪水就越多,流泪的不是眼睛,流泪的是心,所以泪水留下来的时候,没有声音,心痛心伤都是沉默的!
冉伶坐在火车上,靠著窗,车站一站一站的过,冉伶好希望火车就一直往下走,不要到终点,终点很绝望。
便播说花莲到了,冉伶坐起来,花莲,曾经跟学长要来花莲,因为自己生病没来。冉伶拿了背包下车,然后站在车站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两位身穿僧袍的师傅来到冉伶面前,对冉伶合什行礼,微笑著。
“在等人吗?”其中一位说。
冉伶摇头。
“我们一路坐在你后面,跟著你下车,你都没发现。”另一位说。“从台北就一直哭,你遇到麻烦了对吧?”
冉伶迷茫的看著两位师傅。
“我们要回庙里,一起来吧?”头一位说。“远离人烟,如果你愿意,一起来吧?我们走到车站,又折回来,觉得不该就这样走掉,明明看到你很伤心!又一个人旅行!”
冉伶点头,远离人烟也好。
两位师傅带冉伶到公车站等公车,上了车,才坐了两三站,冉伶就晕车。连忙下车,师傅也跟著冉伶下车。冉伶冲到路旁吐,师傅陪著。
恢复一点之后,冉伶对师傅道歉,一直以为师傅会丢下他一直坐车上山去。
比较直爽的师傅接过冉伶的背包,笑了下。“走路吧?运动一下也好!你没有来过花莲吧?”
冉伶要拿回背包,师傅不肯。“我帮你拿!放心,我不会拿著你的东西跑掉的!”
冉伶皱眉。“太麻烦您了!”
“不会!”另一位也笑了。“走上山真的是运动哟!加油!”
冉伶点头。一路,就开始跟师傅们聊天。直爽的师傅法号叫做清由,另一位叫做清式,他们几乎是同时进庙里当和尚的。冉伶想问为何要当和尚,又觉得不该问,就没有说出口。
清由自己说了。“我出家时已经高二了,觉得什么事都好烦,父母离婚,父亲那边又因为祖父过世儿子女儿开始抢遗产,还闹上法庭,我忽然觉得人世间的事情好烦,就离家,跑来花莲玩,钱花玩了,开始打工,遇到我们的师傅,他叫我跟他上山,收我进门!”
“就这样?你不会觉得想回家吗?”冉伶皱眉。
“不会,没有留恋!完全没有!”清由笑了。“师傅说我有慧根,我看你没有!”
“对不起,我叫冉伶,姓涂。”
“涂先生,不必客气,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清式开口。“来庙里,不会有人打扰你,可以静一静!”
“但是要早起早睡!”清由笑著。
冉伶点头。
两个小徒弟忽然带个憔悴的客人回庙里,师傅们什么也没说,还夸他们做的好,因为一眼就看的出这位憔悴的客人急需安慰,宁静,去治疗心中没有人看的见的伤。
罢开始的十多天,冉伶只是安安静静的跟著庙里的活动生活。清晨四点就要起床,做早课,然后小师傅煮早膳,六点就吃饭了。早上打扫,整理,中午又做午课,然后吃午饭,下午师傅们会找外面的零工进来做,修理家具,编竹蓝,有时,整理菜园。晚上做晚课,吃过晚饭后,收拾整理一下,差不多九点就寝。
冉伶跟著做课,开始的时候,每个师傅都知道冉伶做课时都在哭。泪水是无声的,可是冉伶身边的悲伤气氛,却好像是有形的。没有人知道冉伶为何这么悲伤,也没有人问。冉伶会跑到山崖边,独自站在那里望著远方,刚开始的几天,老师傅会跟著冉伶,后来,就让冉伶自己在山里乱走。
老师傅当中,有一位似乎身份比较高,不会跟小师傅说话,冉伶从小师傅口中知道这位老师傅叫做慧空。
来到庙里之后,冉伶趁著没人注意时,把所有带在身边的钱全部丢进香油钱的捐款厢中。冉伶以为没人看,但是在后面的老师傅都看到了,对於这位眉清目秀却满心悲伤的客人,都出於真心想帮助他。
有一天,做完午课,午饭之后,慧空师傅忽然出来,冉伶坐在院子里,看著小师傅在菜园中玩耍,慧空在冉伶身边坐下。
冉伶转头看师傅,笑了下。“师傅好!”
慧空没有回应,望著菜园。“怎么耕就怎么收!这些小辈,一点也不尊敬大自然!”
冉伶微笑。
师傅静了一下。“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没关系!”
“谢谢师傅!”冉伶点头。
慧空转头看冉伶。“你还是看不开,那就不要逼自己看的开,有什么事,跟我们这些老人说,说出来会好一点!”
冉伶低头,眼框就红了。
“世间的情情爱爱,很少有一件是尽如人心的!”慧空又说。“既然你想来这里休息,也要让心休息一下!”
冉伶点头。“怎样才能抛弃一段感情呢?”
小师傅们忽然没声音了,涂先生又哭了,这样安静的眼泪,令人皱眉。
“既然抛不下,就留著!”慧空说。“不好吗?”
冉伶摇头,眼泪滴下来,落在冉伶的手背上。离开是痛,留著是伤,怎样都不好!好想念学长,大家都会担心,可是回不去!
“留著也不好的话,你就不该如此伤心的!”慧空看冉伶。“冉伶!”
冉伶抬眼,看不清师傅的脸。
慧空笑了。“你是不甘心对方没有付出吗?还是对方喜欢别人?明知道你自己放不下,就要觉悟!你的心地很善良,不会伤害人,你真的能不求回报吗?我看在眼里,就觉得你伤心因为没有回报!你自己想一想!你可以跟著我们的作息,很了不起。小辈的都夸你善良好相处,看到你不吃,也会担心,这是我们的缘分!你有你自己的缘分,如果你因为不甘心对方不付出,所以投入更多,也更伤心,那样,错在你自己!自律很好,但是对自己要求太多了,会是自己痛苦!”
冉伶呆在那里,慧空微笑,看了自己一下,起身离开。
那天之后,冉伶恢复平静。很认真的跟著师傅们做课,帮小师傅打扫,煮饭,跟小师傅聊天,冉伶想要师傅收留他,小师傅们乱成一团,慧空拒绝。
尘缘未了!——
今年农历年,好痛苦!
立曙跟同新回台中家,小柔也要跟家人过年,初二又要飞,同新就没带小柔回家。
没带宝宝跟小柔,立曙跟同新饱受战火摧残,大年初一一过,趁早打包溜回台北。
立曙似乎想开了,店家开张之后,立曙就拖同新逛家具。
同新了解,立曙下定决心了,要宝宝回来,要宝宝好,就这样,其他怎样都无所谓!是谁点醒立曙?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若敏。
同新笑了好久,陪立曙逛家具,逛的比立曙高兴,挑三捡四的,挑中一套贵死的沙发组,立曙咬牙,买了!
同新趁著放假,帮立曙整理屋子,所有的东西都换新的,买了大尺寸的电视,沙发比同新家的还舒服,同新笑著看立曙。
“慢慢来!宝宝不会这么快就让你轻松的!”同新说。
年假过后,立曙比较有精神了,若敏跟立曙成了好搭档,她自己承认还喜欢经理,但是自认比不上冉伶宝宝,慢慢的调适自己,希望宝宝能早点回家。再看到冉伶,若敏想对冉伶说不要放弃,韦经理的心思,要慢慢模,慢慢磨!
二月过了,还是没有冉伶的讯息。小柔快疯了,一放假,就烦同新,同新好脾气的忍受所有的怨言,三月初,周末,立曙忽然提了一大堆食物,找的是小柔!
“小柔!”立曙看她。“求求你,我可以跪下来拜,教我怎么煮饭!”
同新一阵大笑,小柔答应。
立曙振作起来了,想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冉伶自己想珍惜他。不管爱不爱,但是真心想珍惜!
三月中,小柔刚飞回来,下机就直接到同新的地方,父母已经几乎认了同新这个未来的女婿,任由女儿在对门家串。
小柔进门,放下行李,先去看冰箱,不出所料,同新没有买东西。小柔换了衣服,就拎了钥匙下楼出去买东西。
东西买完时,已经傍晚了,小柔提著购物袋,回家。公寓门口,站著两位身穿僧袍的和尚。小柔看他们,他们对小柔合什行礼。
小柔微笑。“香油钱吗?等一下!”
两位和尚看看彼此,其中一位看小柔。“您住在此地?”
小柔点头。“是啊!”
和尚从袋子里掏出一封信。“请问,认识一位也住在此地的先生名叫尹同新的吗?”
小柔的心脏跳的好厉害。“认识,怎么了?”
“按铃没人回应,可不可以把这封信交到尹先生手里?”和尚递过信封。
小柔接过信,低眼看了下,收件人是同新没错,但是写信的人附上名字!涂冉伶!
小柔抬头,看著两个和尚。“你们认识冉伶?”
和尚为难的面面相观。
小柔往前跨一步,两位师傅就往后退一步,小柔焦急的重复。“你们认识冉伶吧?他在哪里?”
师傅没回答,小柔又往前一步,他们又后退一步,看看彼此,还是逃走吧,信已经带到了!
“回答我好不好?”小柔再往前一步。
师傅们转身就跑下楼梯,停住,转身看小柔。其中一位说。“麻烦您将信交给尹先生,我们告辞了!”
“等一下!”小柔丢下购物袋,跑下楼梯,超过师傅们,然后转身,拦住他们。
要冷静,不能这样就让这两个和尚跑了,留他们下来,问出冉伶的下落!但是怎么留?脚长在人家身上,又是和尚,自己是女孩子,拉拉扯扯会很不像话!情急之下,小柔掏皮包。“我想捐一点香油钱,等一下!”
师傅们微笑了,站在原地不动,一位又说:“不必了!我们只是受人之托!”
小柔拿钱,看到手机,顺便掏出手机,找同新,抬眼看两位师傅。“等我一下好吗?我找尹先生跟你们讲话,他是我男朋友,冉伶我也认识,是我们的好友,大家都很担心他!”
一位师傅说:“冉伶很好,不用担心他!”
小柔睁大眼睛,果然没错,他们认识冉伶,同新接了电话,另一位师傅用手肘挤了同伴一下,多嘴!
“小柔?到了?”同新笑著说。
“到了,有人带冉伶的消息来找你,两个和尚,托了一封信,信我收了,可是他们转身就想走!”
“你就放他们走?”同新咦了声。
“尽量留住了,你跟他们讲,我把电话给他们!”小柔将手机拿给告诉她冉伶很好的这个。
师傅不得已只好听电话,小柔不知同新跟他说什么,只见师傅一直点头说好,是,没错之类的,然后,手机回到小柔手中。
“同新?”
“我现在马上回去,我会通知立曙,立曙可能比我早到,把信先给立曙看,我说我想托他们带信回去给冉伶,他答应了,你先泡杯茶招待一下!”同新讲话速度很快,表示很急,但还是有条有理。
“知道了!”小柔微笑,切断讯号。
两位师傅已经悄悄话说完了,看小柔。“我们在这里等尹先生好了!”
“上来坐吧!”小柔微笑。“至少让我奉上一杯茶?”
师傅们犹豫,小柔知道他们犹豫因为客气,就像赶鸭子一样的,把他们赶进门厅,又赶进电梯。
出了电梯,小柔开门,请师傅进门,他们摇头。“我们在这里等就好!”
小柔看著他们,无奈的放下东西,让大门开著。“我去泡杯茶,不要跑掉了喔!”
师傅们有趣的点头——
小柔转身进厨房。
清由转头看清式,小声的说:“证实一下也好,对不对?冉伶说,尹先生高高的,做事看起来很优雅,眉毛不粗,眼睛大大的,讲话很伶俐。”
“嗯…”清式点头。“还说皮肤比较白,也好,不然信交错人了就糟糕了!”
清由侧头想了下。“冉伶没提起这个女孩子!”
清式伸手打清由的后脑袋。“你笨哟!冉伶不是说尹先生有位女朋友很漂亮吗?”
小柔出来确定人还在,两位师傅对她笑了下,小柔也微笑,又回去厨房。
“冉伶会不会喜欢的就是这位?”清由笑著悄声说。
清式呆了一下,然后摇头。“我们不要去猜测,也不要去评论。师傅说过了,要向冉伶学习!”
“师傅会不会真的收冉伶进门呢?”清由又喃喃地说。“他昨天跟慧空师傅谈一些哲学的事,还把慧空师傅惹笑了!”
清式也笑了。“真的呢!难得见到慧空师傅笑成那样!”
清由忽然叹口气。“济平师傅说,这个冉伶是来还债的,很辛苦,还好上天也给了他足够的勇气去承担,我觉得不是!我觉得冉伶是来让人欠他的,好下辈子慢慢还他!”
清式微笑。“还了又欠,欠了又还,纷纷扰扰,何时了?”
小柔端茶出来,师傅接过茶,道谢,站在门口,慢慢喝。小柔看他们,觉得好奇怪,这么怡然自得,出家人好像都极有耐性!
小柔抬眼。“请问…冉伶该不会出家了吧?”
“难说!看缘份吧!”清式微笑。“他出家不好吗?”
小柔杵在原地,当然不好,好不容易,立曙想要对冉伶好,难道真的不爱不行吗?小柔眼框一热,泪水就在眼里打转。
师傅们看到小柔红了眼,傻住了。
清由连忙说:“冉伶没有出家!他只是想清静一下,他很好的!不用担心!”
小柔抬眼。“真的吗?”
“出家人跟您说谎没有意义。”清由微笑。“放心吧!冉伶很好!”
小柔点头。
一杯茶喝完了,小柔怕他们跑了,又去添两杯茶。从皮包拿出信,看了下,不敢拆,同新说立曙到了先让立曙看,那就等他们吧!
师傅们也很有耐心,站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小柔三番两次请他们进来坐,就是不肯。
立曙真的比同新先到,没坐电梯,跑楼梯上来,上到第十二层,快喘不过气了。
小柔听到声音,探头出来。“立曙!总算来了!怎么没坐电梯?”
立曙弯下腰喘气,然后站直了。“等不到电梯,要命的慢!”
师傅们转身看立曙。立曙见到他们,双手合什对他们行礼。“抱歉,希望没有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师傅们合什回礼。这位不是尹先生。
“请进门坐吧?”立曙招呼。“尹先生很快就回来了!”
师傅们开心的跟立曙进屋子里,立曙招呼他们坐,小柔嘟嘴,怎么立曙请他们就进来?自己三请四请,他们一直拒绝?
立曙转头看小柔。“信呢?”
小柔把信交给立曙。“同新要你先看!”
立曙拆开信封,冉伶用笔记本的纸当信纸。好简单的几句话!
『学长,我很好,请勿担心。有地方住,我还想多留一阵子,自然会回去的。很多事情,我必须用心想,再给我一些时间。代我问候大家,勿念。冉伶。』
立曙把信给小柔看,转头看师傅。“你们认识冉伶吧?”
一位点头。“冉伶很好!不用担心他!”
立曙叹口气。“他总是看起来很好,真的好不好,没人知道!”
清由望著立曙。“我叫清由,这位是师兄,叫清式!”
立曙点头:“对不起,一急,忘了礼貌,我姓韦,名立曙。”
“啊!你就是韦学长?”清由坐起来,开心的笑了。“冉伶最担心的就是你,每次说到韦学长眉头就皱了,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们会告诉他你很好!”
立曙微皱眉,既然担心,为何不回来?
小柔坐下,这是什么信?别担心?才怪!
立曙陷入沉思,小柔不知要说什么。
“刚刚认识冉伶的时候,他很伤心,一个人旅行。”清式温和的说。“每次就一个人想事情,想著想著就流泪,我们好怕他想不开,一直有人陪著他。后来就渐渐好了,我们找他,他都会跟我们聊天,现在他想事情时也不会哭了,有时还笑笑的,气色也好很多。所以,请不用担心他!”
小柔点头。“听起来安慰多了!谢谢!”
师傅们微笑。冉伶的这些朋友真是有趣!
同新开门进屋子里。“人还在吗?”
师傅们抬眼看进门的人,这就是了!这个一定是尹先生。之前还怕冉伶的形容很抽象,他们会认不出来,但是现在一看,发现冉伶形容的很好!所有的特徵都点出来了!皮肤白,大眼睛,优雅的气质。
师傅们站起来,对同新合什行礼,同新回礼。
“抱歉,让你们等这么久!”同新微笑。“小柔,还有没有茶?”
“我去泡!”小柔立刻转身进厨房。
同新接过小柔给他的信,很快的看了一下,然后微笑。“这家伙!三两句就把我打发了!”
立曙对同新皱眉。同新收了信,拖著立曙,对师傅们道歉。“对不起,让我进去写回信,要托你们拿回去给冉伶,十分钟就好!”
师傅们很乐意的点头。
小柔端茶出来,还有一盘饼乾。“这是素食饼乾,请用!”
清由不客气的吃了——
同新花了十多分钟写信,出来时,手中拿著一个小纸袋,厚厚的,封住了,交给师傅。
立曙对同新介绍清式跟清由,同新跟他们坐下。
“一路赶上来,辛苦你们了!台北人很多吧?”同新微笑。
清由点头。“人好多,但是我们常常上来办事情,所以比较习惯!”
“花莲我去过,风景很好呢!”同新眯眼笑。
“人也比较少,空气好!”清式回答。“对冉伶好!”
“请问,你们是哪间庙号?”同新问。
“小庙,没什么庙号!”清由开心的说。“不知道的人不会去的!在山上,搭上山的公车可以到林子口。”
“什么公车都可以吗?”同新追问。
清由点头。“转进市区的不行,其他的大概都可以到!”
同新点头。“冉伶有没有缺什么东西?衣服够穿吗?山上冷,他有没有大衣?”
两位师傅犹豫了一下。小柔站起来,去找衣服托师傅带去给冉伶。
清由跟清式带了信封,跟一包衣服,小柔还塞给两位师傅一包素食饼乾给他们路上吃,道别冉伶的朋友们,清式跟清由就直接回花莲。
师傅们一走,小柔就微笑。“同新,你怎么知道是花莲?”
同新点菸。“瞎猫碰上死老鼠!”
立曙也微笑。
“这不是问出来了吗?”同新批牙笑。“等你们两个笨蛋想到要问时,人早就走了!”
“我有问!”小柔嘟嘴。“他们不肯说!”
同新看小柔。“你以为冉伶宝宝那么老实?托人送信来,当然会交代人家不要多说什么,也不要告诉我们他的下落,要问,就要套。我说花莲,如果不是,他们一定会说出真正的地点,范围就很小了!”
“立曙!明天就去接冉伶回来吧?”小柔笑著看立曙。
立曙点菸,一阵子之后才回答。“再等一阵子!”
小柔讶异的看著立曙。“等?为什么?”
立曙没有立刻回答,同新望著立曙,露出微笑。
“还不是时候!”立曙转眼看小柔。
同新示意小柔不要再追问了,小柔垂眼想,没再问,显然,同新知道为什么立曙没有要立刻去接冉伶,而且赞成。
立曙立刻就回家了,从过完年之后,立曙就住在家里了,没有每晚都在公司睡。虽然屋子里太安静,但是立曙要学著很多事,怎么用洗衣机洗衣服,怎么打扫屋子,怎么煮饭,怎么整理东西,怎么烫衣服,需要知道的事情很多!
第二天,立曙告诉若敏大概找到冉伶了。若敏也很关心冉伶的事,所以应该让若敏知道一下。
若敏撑著下巴,手肘放在桌面上,望著韦经理。“然后咧?你什么时候要去接他?”
立曙回答:“没有准备,目前不会去接他,过一阵子再说吧!”
若敏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不去接他?为什么?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要去?别任性了好不好?”
立曙看若敏,脸上写著,你如果不明白就不要说白痴话。
若敏撇嘴,哼,之前真是白担心你了!
立曙微笑。“我自己也需要时间想一些事呀!”
若敏点头,也是啦!
“晚上我煮饭请你吃好不好?”立曙又微笑。
若敏本来点头了,后来想一想,不对,经理不会煮饭呀!“你当我是小白老鼠吗?”
立曙笑了。“对,如果你肯,回报是我要去接宝宝的时候会先告诉你!”
若敏机灵的很。“之前有哪些白老鼠受害过?”
“小柔跟小甜心!”立曙老实答。
“结果?”若敏追问。
“我差一点火烧小甜心家的厨房,从此被小甜心的厨房列为拒绝往来户!”立曙答。
若敏眨眼。“好,我先说,我是帮不上什么的,会煮是会煮,但是我也只是差强人意,所以,纯当食客!”
立曙开心的说好。
当晚,吃过饭后,若敏仔细想了想,有一点感动。她很老实的告诉立曙不好吃。立曙接受,然后自言自语似的说,宝宝知道大家喜欢吃什么,自己却不知道宝宝喜欢吃什么,只好先从炒饭学起。其实,立曙没有要求自己太多,他只想能够帮宝宝的忙,宝宝做什么事他都能帮上忙就好了。立曙炫耀的告诉若敏自己会烫衣服了,一脸得意,若敏问之前烫坏了多少衬衫?十几件!若敏大笑,因为如果不笑,她会想为韦经理跟冉伶宝宝之间的一切感动的落泪!
清由跟清式回到庙里时,已经过就寝时间了,两人匆匆忙忙准备去睡觉,看见冉伶站在后面的院子里发呆,清式顾不得师傅骂,拖著清由去找冉伶。
“冉伶,冉伶!我们回来了!”清式悄声说。
冉伶回头,月光下,黑暗中,双眼里有著今夜天空没有的星光流转。“很累了吧?去睡!不然师傅会骂!”
清式拖著冉伶跟师弟,往树林边走,这里讲话里面就听不到了。
“我们见到所有的人了!”清式对冉伶说。“托我们带东西回来给你!都在这里!”
清式把袋子给冉伶。
“你的韦学长我们也见到了!”清由跟著说。“他很好,不用担心他吧!”
“也有一封信!”清式接著说。“尹先生写给你的!先看吧?”
“去厕所看吧!有灯!”清由说,兴致高。
冉伶不由分说的被师兄弟拖到厕所,然后,另外两个小师傅也跑来了,就在等著清式清由回来!
冉伶拿出小柔包的毛衣,两件,然后,拿出信封,沉甸甸的,冉伶先从封口看了下里面的东西,不出所料,一叠东西,是钱!
冉伶只抽出信,其他的放进口袋。是尹学长的笔迹。
『冉伶宝宝,只有几个字,就把所有人打发,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大家都很好,勿念。你要时间,就有时间,对自己好一点,无妨。宝宝这次,真是下了重药,然而,该修理的人,我们已经修理过了,其他的,你能想像吧!同新字。』
还有一段,是韦学长的笔迹。
『宝宝,放心你,但是自己要照顾。大家都很想念你,家里没有宝宝,好冷清,逐渐学会一屋的寂静,是思考的好地方。那是我的家,希望也是你的家,想回家时,就回来。曙。』
四个师兄弟就看著冉伶读信,读著读著,眼泪就一颗一颗滚下脸庞,可是,唇边含著笑意!
“他们看来都很好!不用担心他们!”清由急著说。“不要哭!”
清云手肘撞了清由一下。“安静!”
冉伶抱起毛衣,抬眼看师傅们,笑了,尽避眼中还是含著泪。“谢谢你们!谢谢!”
清式微笑。“别客气啦!你会真心的笑就好!”
冉伶看清式。
“韦先生,没说什么话,我看他真的很挂念你。”清式接著说。“清由一直跟他保证你很好,让他放心就好吧?”
冉伶点头。
“散了吧?”清式又说。“睡觉去,冉伶晚安!”
冉伶悄悄跟大家回房睡——
生活变成两边!三月,春天脚步已经走近了,四月来时,天气开始暖和。
同新跟小柔已经快要论及婚嫁了,原因不是两人想结婚,而是两家父母不知怎么连络上了,同新怀疑立曙居中卧底,但是立曙死不承认,尹妈妈又护著立曙,同新没地方找碴。
小柔跟同新联合阵线抵死不从,不结婚就是不结婚,还不是时候!宝宝没回来,冉芸都想延后婚礼,他们根本无心想结婚的事。
春假时,立曙跟同新又回台中老家,没带宝宝,没带小柔。两人各怀心事回家,同新要反抗父母这种强制性的逼婚,立曙要告诉家里自己可能不再结婚。
结果是,同新换到韦家帮立曙说话,立曙到尹家帮同新力挺结婚太早的理论。最后,两家混在一起,都到同新家闹,这两个儿子有够混帐!一个不结婚,一个不想再婚,到底是哪里教错了?
“没有错!”立曙忽然说。“一次婚姻,我把大家闹够了,不想再婚又怎样?同新也只是对婚姻谨慎,有我这种前车之鉴,他能不小心吗?告诉你们,既然冉伶宝宝大家喜欢,我就跟宝宝混一辈子好了!皆大欢喜!”
同新抬眼看立曙,哇!死相公真的豁出去了!
立曙不常发飙,现在忽然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堆话,两家人立刻安静了。
“这样满意了吧?”立曙抬眼看自己的父母。
“曙!”同新打断立曙。
立曙看同新,很认真的说:“我要是隐瞒,只会委屈冉伶,我没办法给冉伶他想要的,已经够委屈他了,说出来,大家心里有底,也不至於以后不小心说话伤了冉伶,你不同意吗?”
同新皱眉,无言。
“我想能够陪冉伶一辈子的话,就陪一辈子!”立曙说。
一些人皱眉,一些人开心。
“好!”尹妈妈说。“我帮你撑腰!”
同新看母亲。“你知道立曙说的是什么意思?”
“拜托!我是你妈耶!冉伶宝宝喜欢立曙是吧?”尹妈妈得意的抬下巴。“立曙他娘早就猜到了,还想收冉伶做乾儿子,名正言顺成兄弟不好?”
同新呆眼看母亲,然后伸手抓立曙,翻眼:“我要回台北了,曙,走吧!案亲大人,管好你老婆!”
一场纷争,就这样被同新斩断!
立曙真的顾不得任何事了!同新在回台北的车上笑著看立曙,立曙的脸色是青色的。
“这样好吗?”同新问。
“如果能有更好的方法,说出来听听!”立曙低声诅咒了一句。“我的脑袋快要爆炸了,想来想去,怎样都不好,那简单,我想做什么就做,再坏不过这样!冉伶都不吭声,我就吭大声一点!”
“准备长期抗战了!”同新笑著说。
“抗战就抗战,谁怕谁?”立曙闷哼。“至少,你是同阵线的人!宝宝有你这层防护罩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我来!”
同新点头。唉呀,立曙真是,老虎装病猫!
是时候了!
周末,天气很好,立曙独自开车,往花莲开。清早就出发,中午到花莲,还迷路了!小庙真不好找!
立曙乱闯了两间小庙,后来聪明了,抬出清由清式的法号,终於有人指点他到正确的路。看到小庙时,已经过两点了。
一眼就看到冉伶宝宝,坐在庙前的空地,跟几位和尚谈天笑著。
立曙熄了引擎,坐在车内,望著冉伶,微笑,看起来很好!
一位和尚注意到立曙的车子停在路边,推冉伶,伸手指立曙的车子。
冉伶回头,没动。
立曙下车,远远的对冉伶微笑。
冉伶僵在原地,只是慢慢地站起来,望著立曙,没有反应。
立曙走向冉伶,气色真的不错,在冉伶面前停住脚步。
冉伶抬眼看立曙。
立曙微笑。“想说话吗?如果不想,我就回去!”
冉伶伸手拉住立曙的衣袖,带立曙到没有人的菜圃去。放开立曙,又只是抬眼看立曙。
立曙被冉伶看的颇不自在,点支菸,思考了一下,呢喃的说:“一路上演练的说辞全忘光了!…我等你回家!”
冉伶没说话,垂眼。
立曙轻轻叹口气。“冉伶,我做不到你要求的!”
冉伶抬眼。“我没有要求!”
立曙皱眉。“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为何是我?我无法回报!”
冉伶眨眼,泪水又不听使唤溢了出来。“对不起!”
立曙转身看冉伶,冉伶为他做的一切,为他忍受的一切,那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完的故事,不是任谁都可以忍受的。如今,自己在做什么?继续伤害冉伶吗?
立曙丢了菸,伸出手臂,将冉伶抱进怀里。“我想了很久,真的想了很久。你就等我找到别人,我就等你不爱我,好不好?这两件事还没发生前,让我努力跟你相处,哪一天,我真的可以说出我爱著你,我会说,或许,我永远也说不出口,这样,你还喜欢吗?”
冉伶开始哭,好安静,好安静的哭,微微点头。
立曙收紧双臂。“那就回来我身边吧?我会尽力不让你伤心,都回家跟父母说我不想再婚了,同新跟我被骂惨了,可是,我不希望你委屈,以后跟我们回台中,你可以自在的说话,自在的做事,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想要我做什么,就说,家事我会帮忙,载你上班下班,不高兴了,可以骂我。像同新说的,或许,我们就这样开开心心混到老,也难说,虽然,那情景我想像起来很可怕。”
泪水更多了。
“宝宝,不要哭!我不懂爱是什么,所以你还是会很辛苦,但是,我总希望你好,希望你快乐,大家都希望这样!”立曙贴著冉伶的额头说。“哪天,你敲进我的爱情世界,我就跟著你。就算一辈子都做不到,我还是一辈子希望你好,希望你快乐!”
冉伶静静的哭,立曙静静的抱著冉伶,回去可不能说自己又让宝宝这么伤心,不然,同新不说,小柔跟冉芸准定把自己乱棒打死!
冉伶收了泪水,抬眼看立曙。“学长…”
“叫立曙,我有名字给你叫!”立曙微笑低眼看冉伶,伸手抹去泪水。
冉伶眨眼。“立…曙…等我收拾心情,我就回去!”
立曙点头,从没指望这一趟就可以把冉伶带回家。
“那我就先回去了!”立曙说。
冉伶点头。
慧空师傅说的好,如果要求太多,错的是自己。就这样爱著立曙,没有什么苦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也知道对立曙要求要爱自己,就是要求太多。可以待在立曙身边,是自己要的,付出,是自己甘愿的,所以,一点也不苦!立曙说的这些话,可能一辈子再也不会对任何人说,只对自己说的!
冉伶陪立曙回到车上,看著立曙上车,看著立曙发动车子,在车内对自己微笑,挥挥手,然后离去。
冉伶一直站在路口,直到看不见车子了,转头看著山间的景色,回家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