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王爷惧内 第5章

夜晚的来到总是静悄悄,仿佛一眨眼就已经黑了天。

“王爷,这……”婢女迟疑着递上衣服,望着身盖薄毯,被王爷搂在怀里熟睡的王妃,一脸困惑。不叫醒王妃怎么穿衣服?

“下去吧。”他一点也没有解释的意愿。

帐里顿时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龙骥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笑了。

从一开始在他怀里的僵硬防备,战战兢兢,到现在的安然沉睡,谁说他们之间毫无进展?

掀开薄毯,拿过一边的衣服,他一件件小心翼翼地帮她穿上,而她沉睡如故。

“来人。”

等人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打理好了。

“王爷,王妃的头要梳吗?”婢女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惊醒了睡着的王妃。

他摆摆手,“不用。”真要梳头,她就算睡死了也会醒过来的。

于是两名婢女帮他束好发,戴上金冠,便垂手退下。

他回过头看榻上熟睡的人,脸上的神情柔和极了,走过去抱起她,贴在她耳边轻轻地道:“我抱你回房。”

苏玲玲只是“唔”了一声,便伸手环上他的腰,眼睛连睁都没睁开。

还真是不怕他卖了她!龙骥云脸上闪过好笑,抱着他身着华服却披头散发的王妃,上了来迎接的大轿。

直到下轿前一刻,他才叫醒自己的王妃,一脸笑意的告诉她,“现在我们到别人家做客,要下轿了,要不要打理一下头发?”

才从睡梦中醒来的苏玲玲,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想掐死一个人,她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人,“现在?做客?下轿?”

龙骥云依旧笑得一脸悠然。“是呀,现在,做客,下轿。”

深吸口气,她拚命告诉自己现在抓狂也于事无补,只能想办法解决燃眉之急。

看着她十指灵巧的顺着长发,然后模遍全身,只找着一方浅绿色的丝帕,最后抬头看他。

“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你就没带什么钗子簪子什么的?”她现在好歹是王妃,而且是出门做客,身首华服,难道就用这方手帕扎头发吗?

“好像没有。”他笑。

她盯着他,然后伸手从他发间抽了支簪子出来。

他笑了,当然知道自己固定金冠的玉簪有两支。

当轿子停稳的时候,苏玲玲已经用一支玉簪和一方丝帕将自己的一头长发勉强整理妥当。

“你应该盘髻的。”

她没好气的回嘴,“你来!”

他打量着她,笑着点头,用玉簪在她耳侧松松的挽了个髻,剩余的长发用丝帕术在脑后,清新又不失雅致。

“王爷大驾光临,下官迎接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轿外突然响起的谄媚声让苏玲玲欲出口的话硬生生吞回肚内,跟他对视一眼。

龙骥云轻笑一声,扬声道:“哪里哪里,是本王来迟了。”话声中,他掀帘下轿。

“王爷里面请。”

“玲儿,下轿吧。”他没有抬脚,只是半侧身,将手伸到轿前。

“啊,”程大人楞了一下,脸上很是心虚,“晋王妃也来了?”

事已临头,尽避不愿,苏玲玲还是不得不将手放进龙骥云的大掌中,让他扶着下轿。

“下官见过晋王妃。”

“程大人免礼。”

一看到程府外停靠的那些轿子,便知道今天这个宴会大有内容,等到进了程府花园,她才终于知道这个内容是什么了。

苏玲玲忍不住朝身边人看去。

龙骥云回她一个淡笑,牵着她的手,毫不犹豫的继续往里走。

眼前的场面用百花争放来形容并不过份,几乎每个大人身边必定站着个小姐,有的甚至还两、三个。

苏玲玲突然想到父亲曾经对自己说过的,晋王的婚事举朝关注,关注的程度弄到老皇帝无法可施,甚至想塞个小型后宫给儿子,救自己后宫的火。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老爹因为跟自己约定的时间到了,便非常不识时务的在此时递上告老摺子,让老皇帝想到苏家还有她这一个女儿,于是,才有了那场戏剧性的赐婚。

头有些痛,她轻轻的按住额际。

“怎么了,不舒服?”一只大手随着话音覆在她的手上。

“没事。”她甩开他的手,有些任性。全都是他害的!“王爷不用担心。”今天她不是主角,他才是。

龙骥云凑到她耳边,悄声警告,“不要想扔下我自己跑。”今天这阵仗她可是最佳挡箭牌,重头戏自是看她。

“不敢。”不跑才怪!她全身酸痛,只想睡觉,哪有什么多余的精力陪这些小姐大人?

“王爷、王妃请上座。”

可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她仍只能惴惴不安的坐在龙骥云身边,而那些女人的眼睛果然快要把她瞪穿,在这个人的身边,总是会让人感到水深火热。

刻意忽略那些让人心惊的目光,她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些在月光下释放(着所有美丽的花朵。

可是,她的目光没多久就被站在玫瑰花畔的黄裳少女给吸引住了。无论在男人或女人眼中,那女子都是不可多见的美人,此时此刻,立于花畔的她宛如月宫嫦娥临凡,美得好像隔了纱,掩了雾,那么的不真实。

如果不是眼中过于明显的怨恨之色,她一定会说这是个柔情似水的绝代佳人,可惜佳人的目光却不是似水柔情。她与她何曾有怨呢?

腰间突然一紧,她便被迫倒人身边人怀中,同时也让她收回心神——她不该忘记,在自己身边的人才是最应该防备的那一个。

“专心听曲子。”他说。

曲是好曲,琴是好琴,弹琴的人更是佳人。

黄裳少女若是气质优雅的兰,那这位弹琴的少女便是高贵明艳的牡丹。

只可惜,在她精神不济、疲乏不堪之时,琴声倒有了几分催眠之意,这时间一长,她的眼皮忍不住打起架来。

“王爷。”她低声唤。

“嗯?”

“我困了。”

“撑着。”

她被这两个字惊得瞪大了眼。撑着?

瞧她一脸愕然,龙骥云心情大好,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难得程大人费心,我们总不能这么不给他面子。”

她气呼呼的拍掉他的手,坐直身子,尽最大可能在有限的空间上离他最远。

不该忘的,他对她的惩罚还没有结束,这种情况下指望他发善心,无异是痴人说梦话。

只是尽避想忽视,她还是不断感受到一股怨毒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过去,映入眼帘的又是那张美得如梦似幻的脸。这位黄裳少女究竟是谁家千金?

想了又想,最后她决定虚心求教。

“王爷,那位姑娘是谁?”

龙骥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是淡淡的瞥了眼,然后叉起托盘里的一块苹果递到她嘴边,“张嘴。”

她只能被动的张口。

于是,在晋王频频对妻子做出亲昵举止之后,宴会上众人的目光便开始时不时飘过来,其中自然也不乏嫉妒交加与羡慕怨怼的眼神。

“王爷?”吃完了水果,她执意要个答案,不喜欢现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处境。

可他仍旧叉了一块水果递过来。“张嘴。”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张嘴。”他不厌其烦的重复。

“你……”才一张嘴,水果便被塞进了她口中。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用目光谴责他。

他剑眉微扬,满是戏谵的睨她一眼,不语。

吃东西她并不反感,因为她正好饥肠辘号,可是,让人恼火的是——他根本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龙骥云!”几次下来,火大的苏玲玲终于忍无可忍的吼出声。

一副好脾气模样的男人一脸温柔的笑问:“怎么了?”

“她到底是谁?”气得耐性全无,理智全失的人直接伸手一指。

龙骥云笑得犹如一只得道千年的老狐狸,好整以暇地回答,“哦,她呀,范大人的千金。”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一直怨恨的瞪着我?到底关我什么事?”她受够了!

此话一出,范家小姐神情顿时尴尬无比,垂首回避众人探索的目光。

“本王什么都没做过。”这是实话。

“我白痴才会信你!”

“娘子——”

“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既然已失了控,苏玲玲索性不再委屈自己待在这气氛诡异的地方,她要回去睡觉。

“娘子,等等本王——”

晋王夫妇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翌日,京城开始风传晋王惧内,晋王妃善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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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亲探望女儿,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再正常不过。

不过,大业皇朝的晋王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因为苏老相爷已经在晋王府门前来来回回踱了半天的步,不时就望着一脸严肃守着大门的两个侍卫叹气。

他只是想探望一下女儿好不好,为什么他的女婿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实在想不通,所以他只好赖在晋王府门前思考。

打女儿归宁那天离开,虽然同处京城,他却再也没见到宝贝女儿,平日上朝忙于国事也就罢了,难得他有几天闲暇过来探望女儿,也都被晋王拒于门外。

这一次,他再也不想就此打道回府。

凭什么啊?他只是把女儿嫁出去,又不是往生了,难道过府看看也不行?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皇帝家的当然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进去告诉王爷,今天老夫见不到王妃是不会走的!”他决定跟女婿卯上了。

马上有人尽责的进去通报,剩下的那个依旧保持着一脸严肃,跟当朝相爷大眼瞪小眼。

“告诉相爷,今天王妃身体不适,不见外客。”

昂责传话的侍卫一字不漏的将话带回。

“老夫是他王妃的爹,是外客吗?”苏老相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于是,苦命的侍卫再跑进去当传声筒,两个侍卫就这样交替着跑进跑出充当传声筒,忙得不可开交,而大业皇朝的苏老相爷与晋王则斗嘴斗得不亦乐乎。

这是在做什么?

从后花园忙完,出了一身汗正打算回房换衣服的苏玲玲,纳闷的看着前院的怪异现象。

“王妃。”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下人的目光很闪烁。

一定有问题。“说。”

斟酌了下,下人立即决定如实回答,“苏丞相来了,在府门外。”虽说王爷有实力把王妃吃得死死的,但是王妃一发飙,王爷马上只有吃瘪的份,所以结论就是站在王妃这边绝对是可靠的。

“什么,我爹来了?”

这下她也顾不得回房换衣服了,直接撩起裙摆就朝府门飞奔而去。

“爹——”人未至声先到。

苏老相爷一听到声音就喜上眉梢。

片刻之后,没有意外的从王府门里冲出一道人影,给他一个热情的熊抱。

“爹,你怎么会来?”

“想你啊。”

“我也想爹,来了怎么不进去?”

提起这个,苏老相爷就一肚子火气,哼了一声,“王爷不欢迎我。”

她不解的看着父亲。

“他说我是外客,你不方便见。”

“他才外人呢,理他去死!爹,我们进去。”苏玲玲一脸愤然的挽了父亲的胳膊就往里走。

“还是爹的玲玲乖。”

“那当然,我只有一个爹嘛。”

苏家父女父慈女孝,相亲相爱的走进了晋王府。

“你还只有一个丈夫呢。”突然,有人发出不平之声。

案女俩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过来的晋王,正面色不佳的看着他们。

苏玲玲歪头抿了抿唇,嘀咕了声,“如果你肯写封休书,我还是可以有第二个的。”

这样惊世骇俗的话,让见惯风浪的苏老相爷也忍不住趑趄了一下。果然他太放任这丫头了,这话……

耳力极好的晋王及几位靠得较近的侍卫,都把那句不大却也不是很小声的嘀咕听进了耳中,登时所有侍卫有志一同的后退了不只一步。

“王、妃,”龙骥云一字一顿,字字阴沉,“你、说、什、么?”

“啊,爹,今天天气真好,我钓鱼给你吃好不好?”苏玲玲像没事人一样对自己父亲说。

老相爷十分的配合。“好啊。”

“苏玲玲——”

她很无辜的看过去,“什么事,王爷?”

“你——”

“爹,王爷最近火气很大,咱们还是避着点吧。”

“你给我站住!”龙骥云难得失了风度,吼了出来。

看到从来没有失态至此的晋王,苏老相爷笑得很开心。还是他的宝贝女儿有办法,这些日子以来从这里受的鸟气总算出了。

“总之,那个东西你这辈子都别想看到!”当了他的妻,今生今世就是他的人了,他绝对不会放手。

“那也不一定。”她一脸不以为然,“王爷不写,我还是可以从别人那里弄来看的。”

“有道理。”苏承远附和。

“苏丞相——”

老相爷很是无辜的摊手。“玲玲只是说看休书,并没说是要看王爷写给她的休书。”

偏偏最近心情极度不爽的王妃没想就此打住,拾眼扫了丈夫一眼,仍旧用他听得到的声音咕哝,“可我只想看他写给我的休书。”

顿时,龙骥云面沉如墨,苏相爷则淡定自若的模胡子装陌生。

“好了,爹,我们不要跟无关紧要的人站在这里,咱们钓鱼去。”

“好。”

看着苏氏父女和乐的相携从自己面前走过,龙骥云确信自己脑里某个名为“理智”的弦,断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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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妒?

惧内?

苏玲玲的手指微微颤抖,表情似笑非笑,眼中火苗不断燃烧。

“咦,女儿你不知道吗?”苏承远一脸诧异。

“不知道。”她硬邦邦的回答。

早知那晚会变成传闻起因,她一开始就不会贪恋阳光温暖而睡到外头去,这样也不会被那个现在“惧内”的男人缠上,然后累死自己还弄坏了名声!

“那你为什么跟王爷闹别扭?”老相爷不理解了,他还以为是因为女儿无法忍受这种诬蠛而抓狂呢。

她冷着脸说:“我跟他的关系从来就没好过。”

“不会呀,上次见你们不是挺好的?”

“那叫粉饰太平。”

看着女儿一脸不快,苏承远很是勇敢的再问:“那为什么现在不想继续粉饰下去?”

苏玲玲非常干脆的回答,“烦。”

不简单,能让他这个一向大剌剌,神经粗到不行的宝贝女儿出现“烦”这种症状,不容易啊。老相爷甚是欣慰。

“有什么打算?”

她想了想,柳眉不自觉的蹙紧,有些烦躁。“爹也看到了,我想跑不容易。”

王府戒备森严,尤其她的身边还跟了一群侍卫,摆明就是要防止她月兑逃。

“嗯哼。”右后方突地传来带着警告与提醒的哼声,而苏家父女却有志一同的忽视。

只听苏承远道:“女儿啊,为父决定辞官告老了。”

“皇上会准吗?”苏玲玲没觉得惊讶,只是困惑。

“爹年纪大了是事实。”

“皇帝不肯放您走也是事实。”

“上次不放是因为要你上京出嫁,这次没有理由了。”

闻言,她嘴一撇。“爹,您没良心。”

“此话怎讲?”

“我因为爹而上京被迫嫁人,现在我没月兑身,爹却要告老走人了,这不是没良心又是什么?”

苏承远呵呵笑了。“爹说过,你娘过世后,便只有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所以爹不会离开你的。”

她眼睛一亮。“哦,那爹打算告老不还乡了?”

“爹老了,不守着你,难道回老家守那破房子养老吗?”

在一旁当了半天旁观者的晋王,确定两人真不把他放在眼里,只好慢吞吞的走过来,撩袍坐在妻子右手边,放狠话,“本王可没说过要接你入府住。”

坐在女儿左手边的苏承远立刻丢给他一记白眼。“老夫也没问你意见。”

“你们再吵下去,半条鱼也钓不到。”坐在中间的人说话了。

“你们刚刚不是一直在吵?”龙骥云老神在在,有了几分调侃之意。

老相爷立场很坚定。“我们明明是在交流。”

“真的吗?”他抬眼看妻子,凑到她耳边轻问。

苏玲玲脸上一红,手上钓竿微抖。这个人……竟然敢当着父亲的面咬她耳垂,真过份!

眼角余光偷偷瞄了瞄身边的父亲,苏玲玲暗自祈祷没有被发现。

但是,下一刻苏老相爷就打破了她的奢望。

“王爷需知有些事,并不适合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大家的面做。”

“爹——”苏玲玲脸更红,开始磨牙。

“多谢相爷提醒。”龙骥云神色自若,“可是,这是本王的府邸,也就是本王的家,在自己家,我做什么不可以?”

真是好理所当然啊!

左右看看,苏玲玲觉得无力极了。大业皇朝有这样执掌兵权的王爷和如此德行的相爷,却直到现在还能保持朝堂清明,真是老天照顾。

“玲儿,你的表情真伤人。”龙骥云伸手模模妻子的右脸,语带抱怨。

苏承远笑呵呵的拍拍女儿没有持钓竿的左手。“玲玲,做人有时候不能太过直接,会伤人。”

身边的两个人就像一老一少两只狐狸,苏玲玲的眼角忍不住微微抽搐,抿紧了唇,没吭声。在大小狐狸面前,她这种人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但显然有些人不太懂得见好就收这回事。

“女儿啊,你几时能把鱼钓上来?爹真的饿了。”

“就是啊,娘子,几时能钓上来?”

“等你们两个都闭嘴的时候!”垂钓的美女终于发飙了。

霎时间,一对翁婿有志一同的往旁边移了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光一点点西移,而那抹端坐的倩影仍旧不动,犹如当年愿者上钩的垂钓者。

“为什么这么久了,她一条鱼也没钓上来?”等到肚子咕噜叫的苏承远忍不住发问。

“因为没放鱼饵。”龙骥云面不改色的回答。

老相爷沉默了一下,“为什么不提醒她?”

“你女儿很凶。”

“胡说,我家玲玲明明温柔善良活泼可爱,哪里有凶?”这是身为父亲对女儿的维护。

“前几天她当着好几家大臣及其家眷的面对我发飙。”这是身为丈夫小小的抱怨。

苏承远精神一振,双眸发光。“啊,原来这就是善妒和惧内的源头?”

龙骥云没回答,上扬的唇角已给了答案。

“上钩了!”垂钓的人突地欣喜的喊出来,同时将钓竿向后急扬。

旁观的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一脸难以置信。

没有鱼饵却钓上鱼——而且是好大一条鱼……

原来,真正聪明的人,有时候看起来长得其实并不那么聪明。

兔子有时候也许会让狐狸吓一跳,人生果然处处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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