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带着淡淡的桃花香,上面有水印花纹,帖上无字,帖内也只有片桃花办,这便是天下闻名的撷花帖!
含着江南般的诗情画意,带着风流浪子的猎艳温存,若只是看帖,怕也会让收的人暗生春情。
可惜,这是如假包换,让江湖人闻之色变的撷花帖。
这已是慕容山庄收到的第二张撷花帖,这回出现在许吟秋的床上。
“不是吧,来真的!”许吟秋用手里的长竹竿挑起那张帖子一脸郁闷的自语。
“当时,你在哪儿?”慕容剑飞十分好奇。上次小妹的帖子夜半时分出现在她的枕畔,至今想来犹让人不寒而栗。
许吟秋充耳不闻,专心的拨弄着帖子皱自己的眉。她来姑苏只是想混水模鱼捡个丈夫回去,为什么会卷入这样一场风波当中呢?
“她在翻墙。”风霁云代为回答。
慕容剑飞扶了扶下巴,努力镇定,“翻墙?”是他听错了吧。
“这样危险的地方,留下来的才是笨蛋吧。”她不再装聋作哑。
“风兄?”慕容剑飞转而询问好友。
风霁云神情极为正经严肃,淡淡地道:“我看着她翻墙。”
慕容剑飞身形晃了下,觉得自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所以你们跟景兰成错开了?”这是怎样的一种阴错阳差啊,恐怕就连来下帖的景兰成都无语问苍天。
“这是老天的恶作剧!”如果正主儿看到她一定不会留下这什么撷花帖的。
“他竟然能在慕容山庄来去自如。”慕容剑飞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蹲在墙头时,有看到一条人影飞过,”顿了下,许吟秋接着说:“表哥拉我回来时,我又瞧见一条人影从房顶上掠过。”
“没错。”他证实她的说法。
“也就是说,你们看到他了?”慕容剑飞有些激动。
“可惜今晚月暗无光,身影很快很模糊,毫无帮助。”许吟秋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希冀。“慕容山庄看来已经不安全了。”她感慨地道。
所有慕容家在场的人都感觉面上无光。
“秋儿。”风霁云提醒她适可而止。
“许姑娘,他当时是从哪里过来?又往哪里而去?”慕容剑飞重新收拾心情,不轻言放弃。
被他一问,许吟秋蹙紧眉头,看了风霁云一眼,撇了撇嘴,“不知道,我没注意。”她当时又不知道那人是景兰成,要是知道,她肯定二话不说,死活拽了风霁云都要离开。
“风兄?”慕容剑飞把最后的希望放到好友身上。
“我只关心她的行踪。”差一点就让她从眼皮子底下跑掉了,他哪还有心去注意闲杂人等。
慕容剑飞对好友这般的坦承不讳无言极了。
“夜很深了,我也困了,有话明天再说吧。”她忍不住掩口打了个呵欠。
“慕容,明天吧。”风霁云如是说。
“好吧,你们小心。”慕容剑飞无奈的点头。
“安啦,今晚下过帖子,绝对一夜好眠。”反倒是众人担心的许吟秋一脸的无所谓。
“睡哪儿?”
“屋顶。”反正天气也热,不会着凉。
风霁云眼中闪过激赏。这倒真是个好办法。
慕容剑飞豁然开朗,双掌一拍,“妙哉。”把自己完全暴露,反而是最好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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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一口气,轻纱轻扬,回落到脸上有些痒痒的。
一袭淡紫色织锦轻帛纱裙,面上蒙着一层白纱,坐在窗前托腮侧坐的许吟秋有些郁郁寡欢。
她没办法快乐,自从收到那撷花帖她就被迫蒙了面纱,穿起轻薄飘逸的锦绣罗裙,头上更是挽了时下流行的髻,插了不少的珠宝镇钗,手上也戴了对缀满小小银铃的鎏金镯,腰间甚至还挂了串叮当作响的银铃。
“唉。”长长叹了口气,她现在就像一个活动的人形铃铛,走哪儿都响,毫无隐私可言。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有此待遇的非她一人,还有慕容三小姐作陪。
到底是谁想出这个馊主意的?
如果只是成为一个活动铃铛,她还不会这么郁闷,自从她接到撷花帖后,某个风姓男子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到她身上,撕都撕不下来。她好歹也是一个云英末嫁的黄花大闺女,这下算没什么可让人打听的了。
赖上他,要他负责?
许吟秋马上摇头否定。他可是一个美男子,通常男人长得太漂亮,桃花就会开得非常旺盛,难不成要她扛把斧头天天去砍桃花玩?光只是想像,她就先手软了。
好郁闷啊……为什么他不能是像爹一样的平凡长相呢?
目光从窗外转到房内,看到那个倚在床栏上闭目养神的人。许吟秋忍不住哀额申吟。就算牢头长得再帅,坐牢也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怎么了?”风霁云闭着眼没有睁开。
“我觉得你是故意的。”明知道他越是紧张她,景兰成越会将注意力转到她的身上。就连慕容山庄也有意无意的替她加派了高手守卫,明显是想转嫁危机。
没错,他是故意的,与其去保护慕容嫣蓉,他宁可守在她的身边。况且这件事透着古怪,他虽有疑心但缺少证据,索性顺水推舟,静观其变。
一个沉寂快二十年的人突然之间冒了出来,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并且是在武林人士云集的姑苏城。就算景兰成是出了名的张狂,但这般不智的行为,实在不该是一个老江湖该有的。
许吟秋不想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她只是讨厌这样被人利用。尤其是禁锢了她的自由,这让她越来越烦躁。
风霁云看出她的烦躁,却不露声色。太过淡定从容的她,总让他有种无法捉模的不安。
“为什么我一定要蒙上这块纱巾?”
“好看。”
“假象。”
“对。”要的就是那种雾里看花,花更美的假象,而她着锦衣,蒙轻纱,身段窃窕,只露一双剪水秋眸在外,远远看去分明就是一绝代佳人亭亭玉立在窗前。
这几日他每每看多了,就忍不住心猿意马,有些把持不住,只好闭目养神,四大皆空。
“我真的不能出去吗?”她不死心的问。
“还不能。”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啊?”许吟秋烦躁的走来走去。跟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男人整日绑在一起,她又不是柳下惠。
“不知道。”
“慕容小姐的招亲擂台还没有结果吗?”
“嗯。”如今众人的心神都被撷花帖扰乱,对擂台比武反倒没有先前那么热中。毕竟无论谁夺魁,都不敢保证能凭一己之力护得美人周全。
“万一有人胜出,而景兰成又未抓到,其他人还会留下帮忙吗?”她真的很好奇。
风霁云唇线上扬,笑道:“一语中的,值得玩味啊。”这也正是目前许多人的心结。
她看他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摆明隔岸观火,事不关己。慕容大少真是误交损友,大不幸也。
“你下来。”
“嗯?”他微微挑眉。
“我要睡一会。”
“床很大。”他一迳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天气很好一样”。
“下来。”咬牙。
“一起睡。”声音带了点笑意。
“风霁云。”咬牙切齿。
“我不介意。”他声明。
“我介意。”拳头握紧。
“你没洗澡?”他跳下床时多嘴问了句。
“滚!”
“对娘家,要斯文些。”
一只枕头飞了过去。
他伸手接住,跳上窗台,将枕头往身后一塞,继续闭目养神。
许吟秋气呼呼的上床躺下。
房里又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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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景兰成无疑是个聪明人,所以他在众人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许吟秋身上时,在这个无星无月的夜晚趁黑掳走慕容嫣蓉,这对慕容山庄无疑是件奇耻大辱。
许吟秋听到这个消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去一身华服,放下高挽的发髻,将那些珍珠翡翠珠宝首饰全都拿了下来——当然铃铛更是不会忘记的,虽然声音很悦耳,但实在是敬谢不敏。
“你真的不过去看看?”她换好衣服从床帐内钻出来。没办法,风霁云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半步,她只能躲到床上去换了。
“我这时过去于事无补。”
“做为慕容大少的朋友,这个时候你至少应该跟他站在一起。”她认真的说。
“慕容嫣蓉已经被人掳了去,若我这时去跟慕容站在一起,那谁来保证你的安全?”
许吟秋沉默了。的确,眼下慕容山庄群情激动,一片混乱,人如同撒网一般派了出去,没有人在意她这个小人物,若是景兰成去而复返,她的安全确实堪虑。即使不是天生丽质的美人,落入恶名昭彰的大婬贼手中,身为女子总是不幸。
“我不会让你出差错。”他保证。
“你说景兰成会不会易容成你的样子来骗我?”她突发奇想。
“没机会。”他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万事无绝对,老虎也有打盹时,万一呢?”她执意要一个答案。
“你会不会认不出?”他反问。
“不知道。”事情没有发生,她不敢肯定。
“那就不要想。”如果真有那一天,认得出、认不出,都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在乎他。如果景兰成骗过她,说明她对自己没有防备;如果骗不过,那说明她已经对自己的了解容不下一点瑕疵。
“不想不表示事情就不会发生啊。”许吟秋有些沮丧。重重保护之下,来人仍将慕容嫣蓉掳走,这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别胡思乱想。”
她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那个人是景兰成啊,她爹的遗憾,她娘的头号敌人,一个叮嘱如果遇到想方设法除掉,一个警告遇到有多远闪多远。
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做那件事,为什么她会是那样一对始终站在对立立场的夫妻的女儿啊……可是,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送上门来,若不替爹了结这个遗憾,多少有失孝道。
而且娘那般的憎恶那人,要她远避,无非也是为了她的安全,那如果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她插手的话应该就没关系吧。
“你到底在烦恼什么?”他的手抚上她的眉间,替她抚平打结的眉头。他不喜欢看到她忧愁的样子,让他的心也跟着揪紧。
她抓下他的手,有气无力地道:“我也不想啊。”她讨厌麻烦,可是景兰成这个麻烦却恰恰苞爹娘都有所牵扯。
“如果困的话就睡吧,我守着你。”风霁云不由自主放柔声音,试图消减她的忧虑。
她是得好好睡一觉,这些日子精神绷得紧紧的,今天慕容嫣蓉出了事,下一个就轮到她了。虽然她名不副实,但她收到撷花帖是事实,江湖人舍命不舍名,即使景兰成知道她是无盐女也肯定会向她出手。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爬上床,风霁云不禁摇头。她心里一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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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桃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有点甜甜的,让人仿佛看到明媚的春天,漫天飘的都是粉红色的花雨。
桃花?撷花帖!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伸手一模,额头全是冷汗。
用力吸了下,果然是桃花香,脑中蓦地一惊。桃花已飘香,撷花郎自是随香就到。她的手心不自觉的攥出了汗,伸手模到腰间的香囊,掏出一个小纸包,指间轻碾,一股梨花香缓缓扩散开来。
桌畔突然有重物倒地的声音,许吟秋脸色一变。看来他中了桃花酥。
中了桃花酥全身无力,口不能言,是当年景兰成行走江湖的成名迷药,令人防不胜防。
房里只有他们两人,这迷药是如何下的?有人接近房间三丈之内,风霁云必定有所察觉,不可能被人从门外施放迷药。那么……她的目光落到闪烁着灯花的蜡烛上,一定是在它上面做了手脚。
接着,很快就会有人来掳她走,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许吟秋在刹那间做了决定,心反而平静下来,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静候那人的到来。
很快,她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两个人,她眸光微变。
床帐掀开的同时,一片黑布蒙了上来,她被人包进黑布中,扛在肩头出了房。
听着耳畔传来呼呼风声,她知道自己正被带离慕容山庄,还好他们只是掳人,并没有对无法反抗的风霁云下手。有那么一瞬间她决定,万一他们对他下手,她宁可失了这次机会也要出手一搏。
窗缝吹进的夜风熄灭了烛火,风霁云静静的倒在地上。
天快亮的时候,慕容山庄热闹起来,因为慕容嫣蓉被找到了。然后兴匆匆来跟好友报告的慕容剑飞,就发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他。
“你是说令妹找到了?”风霁云的神情很平静。
“是,我们当时急着找人,没能发现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小绿一直在朝我们使眼色。”见好友如此,慕容剑飞反而担忧的蹙紧眉。越是平静,代表他越是压抑着滔天的愤怒。
“噢。”风霁云仍然是淡淡的,没有人能看出他平静的表相埋藏着怎样的滔天巨浪。
“三妹自幼便跟人学过易容之术,这次她私下跟贴身丫鬟对调了身分,我们都不知道,否则也不会在昨天失了方寸让人有机可趁,掳走了许姑娘。”慕容剑飞一脸愧疚。
即使如此,一晚上慕容山庄连丢两人依旧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很是面上无光。
“她中的桃花酥刚刚失了药效?”桃花酥据说无解,药效维持四、五个时辰,慕容嫣蓉按时间算来刚刚够。
“是。”
风霁云一脸深思地走到床边,刚刚在迷迷糊糊之际他有闻到一股香味。掀开床帐,一股淡淡的梨花香粉味弥漫。这味道应该是她的,可是,她向来不用香粉……
“风兄——”慕容剑飞有些不解的看着好友将桌上的蜡烛揣入袖中。
“我去找人。”话音未落,他人已消失在未明的天色里。
不久之后,他的身影出现在姑苏城一家卖姻脂水粉的小店前,他买了一盒梨花味的香粉,然后转身出店,找了家客栈投宿。
将客栈的房间门窗紧闭,他拿出袖内的蜡烛点燃,桃花香很快逸出、在他感觉到体力流失之际,勉力打开香粉盒,洒了一桌的梨花香粉。
梨花香味与桃花香在空气中交融,而他原本有些月兑力的身子竞奇迹般的恢复。
风霁云眼睛一亮。原来如此!
秋儿,我竟又被你骗过去了。你何只早就听闻景兰成之名,连他独门迷药你都知晓解方,你的来历真是让我好奇了。
将关闭的窗户打开,散尽一室香气。
看着远方,他吐出一口气,开始有些替掳走许吟秋的人担心了。
慕容山庄他是不会回去了,昨晚的事情已经让他肯定庄里有内鬼,他要看看,接下来的戏对方打算怎么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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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布打开的时候,许吟秋只看到一个慕容山庄的普通仆役。她记得当时掳她的明明是两个人。
“姑娘,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委屈你一些日子罢了。”
是吗?落到一个恶名昭彰的婬贼手中,怕不是委屈这么简单,连名节都会赔上的,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委屈。
“安全起见,在下要点姑娘的穴道,请勿见怪。”
婬贼做到如此程度也是种风度了。许吟秋忍不住贝了勾唇线。
他有些讶异地看着她嘴角的浅笑,却在下一刻发现形势逆转。
看着软软倒地的人,许吟秋笑得如春风拂面,“不好意思啊,本姑娘从小就特别讨厌迷香这类的东西,不巧得很,阁下偏偏犯了这个忌讳。”
“你——”
“还不巧得很,虽然我很讨厌迷香,但我很喜欢用迷香。”她一本正经的补充说明,“尤其是对向我用迷香的人,更不会手下留情。”
“你明明中了桃花酥。”
“如果你真是景兰成的话,不应该如此健忘的。”她仍旧淡淡的笑着。
蓦地想起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他眼神陡变,“千面神仙手是你什么人?”
许吟秋十分含蓄的笑了笑,“家母对当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嘱咐小女若他日行走江湖偶遇前辈,一定要替她讨回颜面。”感谢当年那一树梨花,否则有没有今日的她都是未知数,这也是后来母亲发觉梨花香是桃花酥解药的关键所在。
景兰成的目光黯淡下来。当年唯一一次的失手,让那美如芝兰的少女如精灵一般逃月兑,给他留下永远无法抹灭的记忆。
“我并不想理会慕容家的事,可你们脑筋动到我的头上,我便不能容忍了。”
“你想怎么做?”
“前辈说呢?”她眉眼俱弯,一副可爱的模样。
景兰成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当年的千面神仙手来无影去无踪,偷遍天下如入无人之地。他一时被她美色所惑朝她下手,她逃月兑后几番戏耍于他,让他丢尽颜面,几次险些让名满天下的第一神捕缉拿归案。
如果眼前的少女真是她的女儿,再不济也会继承她三分手段,依他看来,何只三分,她几乎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听家母说,前辈也算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晚辈真的很好奇呢。”
她一边说,一边俐落的动手,很快就去除他脸上的易容。
“果然是一表人才。”丰神俊秀不减当年,皮相看起来顶多三十左右,驻颜有术。看完他的真面目,她甜甜一笑,“不知道我易容成前辈会有什么样的际遇?”
景兰成脸色大变,神情闪过慌乱,“不可以。”
“这样看来,前辈与慕容山庄关系实在可疑喔。”她的脸在笑,眼神却冰冷异常。名门世家暗地里的龌龊事从来都不会少,果然!
“让我想想啊,据说现今的慕容夫人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她笑得一脸暧昧,“而前辈又藏身在姑苏,莫非与此有关?”她不喜招惹麻烦,却不表示她惧怕麻烦,更不表示她是一个良善可欺之人。
景兰成的脸瞬间苍白。这少女如此的敏锐,言词又如此的尖刻,如果被她知道自己与慕容家的关系,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没有查清她的背景来历就贸然下手,果然是失策。
“你究竟想怎样?”
“那要看前辈是否合作了。”
“你说。”他只稍微犹豫便做出决定,他无法预测她易容成他去探知幕后真相的后果,只好把危害降到最低。
“前辈真是配合。”
“好说。”
“那便先从你与慕容嫣蓉的关系说起吧。”她云淡风轻的投下一颗炸弹。前两日她看到的慕容嫣蓉,分明是别人易容过的。
即使易容术可以将一个人的外貌改变,但是像慕容嫣蓉那般清澈中含着妖娆的眼神却是别人学下来的。而当时陪在慕容小姐身边的那个丫鬟看着风霁云流露出的神采,分明是属于正牌三小姐的。
她不点破是不想节外生枝,可是,现在她想问个明白了。
景兰成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她从何得知?
“家母可是千面神仙手。”许吟秋淡定而从容,“常年把玩易容药物之人总会有些不为人知的窍门。”而他藏身在慕容山庄多年,慕容嫣蓉意外的习有易容术,现在又巧合的发生撷花帖的事,这就不能不说明某些事。
景兰成一声长叹。这次翻船,他冤,却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