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拉的马车,左右各两名佩刀侍从,光看这排场,也知车内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让人奇怪的是,车旁还跟着两匹无人骑乘的马,一匹枣红,一匹红鬃。
当马车在客栈前停下时,一个美貌惊人的少女自车内跳下,路人看她一身婢女装束,不免对她的主人好奇起来。
温若水在杏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到一旁路人失望的神情,不由得哂然一笑。
随后下来的李逸风在妻子身边小声说:“他们不懂得欣赏内涵。”
杏儿嘟嘴,委屈地咕哝了一句,“姑爷说我没内涵。”
温若水噗哧一声就乐了,建议道:“杏儿,其实这句话你也可以对他说的。”
杏儿眼睛一亮。
李逸风神情为之一窘。他知道这是缘于他为她月复中的孩子起名起了两月仍毫无进展,可是,他就是不满意啊。
锦青和四个侍卫都低头闷笑。王爷近来起名字都快走火入魔了,他们是深受其害。
温若水看了看自己隆起的月复部,感慨地说:“也不知道等你出生的时候会不会有个名字呢?”
李逸风的脸都快黑了。
杏儿笑着扶小姐进客栈。
锦青和四个侍卫故作镇定的跟上去。
李逸风在客栈门口吹了一下冷风,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掌柜的,四间上房。”锦青直接到柜台安排。
而这边杏儿则对小二说道:“要两桌酒菜,一桌要全素,不沾荤腥,菜肴不要用猪油,银子我们多付,告诉厨师要用心些。”
小二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点就通透,频频点头哈腰,“小的明白,几位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杏儿转头对主子一本正经地道:“小姐,要喝什么茶?”
“哪里来的这许多讲究,什么都好。”温若水不以为然地说。
杏儿道:“奴婢这是努力要有内涵。”
温若水笑着掩唇道:“你就跟他内涵去,你家小姐我根本不需要那东西。”
李逸风一瞧杏儿朝自己看来,眼睛一瞪,道:“越来越没分寸。”
杏儿吐吐舌头,乖乖地站立一边。她跟自家小姐可以没上没下,但平王终究是皇族,她大多时候是不敢轻捋虎须的。
突然客栈后院传来一阵悠扬的琴音,李逸风脸上闪过讶异之色。
温若水敏锐地察觉到了,却不动声色。
“想不到这客栈中也有如此天籁之音。”旁边桌上的食客感慨。
“听说是红花阁的头牌被住在这里的一个富商包了三天,所以这几天咱们可是沾了不少光,这份琴艺不是一点银子能听到的。”
“说得也是啊。”
“这个霜雪姑娘真是个大美人啊。”那人说着话,忍不住朝杏儿瞄了一眼,嘿嘿笑了下,偷偷跟同桌说:“那个小丫头也不差。”
杏儿狠狠朝他瞪了一眼。
温若水也若无其事地瞄去一眼,那人顿时神色一变,被她无意中散发的凌厉气势吓了一跳。
“再美还不是个妓女。”有人嗤之以鼻。
“话不能这么说,听说这个霜雪也是出身大户人家……”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千古不变。
温若水笑着摇摇头,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丈夫一眼,眼神微沉,但仍是什么也没说。
酒菜陆陆续续的上桌,她便也不理其他,专心吃起来,毕竟她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禁不得饿的。
伴随琴音传来的还有清越的歌声,让坐在大厅吃饭的客人都免费大饱耳福。
杏儿听着听着,忍不住微蹙眉头,喃喃自语道:“这曲子好像姑爷弹过。”
向来对音律不怎么上心的温若水闻言手上微微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
“这个声音也很耳熟耶。”杏儿疑惑地搔头。
李逸风蓦地冷声道:“闭嘴。”
杏儿立时噤声,小心地朝小姐身边移了移。姑爷的脸色好难看哦。
“杏儿,你也快吃,一会陪我回房去。”
“是,小姐。”
李逸风细心地替妻子夹菜,神情柔和地说:“多吃些,免得晚上又嚷饿。”
杏儿在心中恨恨不已。真是差别待遇,对小姐就轻声细语的,对她就用吼的。
所谓无事献殷勤!
温若水淡然一笑,专心吃自己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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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暗夜之中,两条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客栈后院。
两人向负手而立的身影行礼。
“是她吗?”
“是。”
“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让她离开这里。”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两条黑影转身没入黑暗,负手而立的人缓缓转过身来,此时,月亮钻出云层,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温润如玉,俊美儒雅,正是平王李逸风。
他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回廊转角走出两个人来。
杏儿小心打量着主子的神情,没敢开口。这大半夜的,姑爷不睡,小姐也不睡,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们回去吧。”默默在廊下站了一会,温若水淡道。
杏儿什么也不敢问,沉默地跟上去。
而先她们一步回到房间的李逸风正冲着留守的两名侍卫发怒,看到妻子进房,才挥手让他们退下。
“大半夜的,你出去着凉了怎么办?”
温若水淡淡地笑道:“醒来不见王爷,所以有些心慌,便出去找了。”
杏儿头垂得更低下。
“我一时气闷,所以到外面走了走。”李逸风过去帮她解掉披风,正好避开她的视线。
“哦。”温若水轻轻应了一声,没有追问。
他转过头看杏儿,带了几分斥责地道:“夜深天凉,怎么能让王妃出去呢?”
“奴婢知错。”姑爷你自身都难保了,还训我,这次我不给你通风报信了。杏儿心里暗自嘀咕着。
“下去吧。”
“奴婢告退。”
李逸风看到妻子一脸疲惫的靠在床头,不由得放柔了眉眼,“累了?”
温若水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她确实有些累。
“睡吧。”没什么多余的力气跟他多说,她连衣服也不月兑便拉过被子躺下。
李逸风急忙拉她起来,“不月兑衣服睡觉,不舒服的,你要累了,我帮你月兑。”
温若水任由他帮自己除去外衣,然后翻身躺下。
李逸风看着妻子侧卧的背影,心突然有些躁动起来。哪里不对劲呢?
两人一夜无话,一觉到天明。
杏儿一早过来替小姐梳妆就感觉到她身边的低气压,因而不敢嬉笑,小心谨慎地服侍着穿戴整齐,然后跟着下楼。
在客栈大厅用过早膳,锦青去结帐,几个侍卫去套车牵车,温若水便领着杏儿朝门口走去。
李逸风见状,忙跟了上去。若水很不对劲,从昨晚开始就不对劲。
他们站在门口等侍卫将马车赶出来,李逸风不时帮妻子掩掩披风,生恐她吹了冷风生病。
今天的天有些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雪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关系,李逸风的心情也阴沉沉的,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就在这当口,突然从客栈旁冲出来一个人。
杏儿发出一声惊呼,来不及反应。
温若水往后撤身闪躲,不料将身边的李逸风撞翻在地,整个人压到他的身上,只能伸腿将那匕首踢飞。
那人爬起来又要扑上,幸好套车的侍卫出来,飞身扑了过来,将人擒住。
只是,温若水被这一吓,脚下又被丈夫绊了一下,已然动了胎气,眉头紧蹙地捂着小肮,一时无法站起。
“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啊……”被人撞飞出去的杏儿扑过来蹲在主子身边,眼泪哗啦啦地就流了下来。
“死不了,哭什么?”温若水没好气地道,一边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I
“去找大夫,快。”李逸风也吓白了脸,手足无措地站在妻子身边。
“我杀了你,都是因为你,王爷才对我这样狠心……”
歇斯底里的叫声,让它主人原本清脆甜美的声音变得刺耳惹人厌,因怨恨而扭曲的面容也失去应有的美丽。
温若水淡漠地看去,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果然是你啊。”难怪他要偷偷模模的处理。
李逸风脑中一惊,心道:糟!只顾着担心她,倒忘了旁边的人。
“还不把她给本王拉下去。”
侍卫一见向来温和的王爷勃然大怒,急忙将人拖走。
杏儿恍然大悟地道:“难怪我觉得耳熟呢。”原来那个霜雪竟然是被赶出王府的大丫头。
“娘子……若水……”李逸风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解。
杏儿哼了一声,站在小姐的立场对姑爷报以鄙夷的一瞥。
温若水眼眸微垂,始终不曾看丈夫一眼,一直到大夫到来,确定只是动了胎气,并无大凝,这才由杏儿搀扶着上了马车。
李逸风想上车解释,却只听到妻子冷淡的声音,“解决好你的风流债再去温家找我吧。”
车帘缓缓在他面前落下,李逸风最后看到的是杏儿饱含同情的眼神。
“锦青,我们走。”
锦青看了一眼王爷,最终决定听从王妃的话,赶着马车上路。
四名侍卫其中两名马上自动自发地跟了上去,留下两名保护自家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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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趄细碎的雪花,宽大的车厢内却十分温暖舒适。
杏儿盘腿坐在车上,看着靠在软垫上看书的主子说:“小姐,姑爷会怎么处置那个大丫头?”
“不知道。”
小心打量着主子的神色,杏儿抖着胆子问:“你不会又打算跟姑爷冷战吧?”
“没心情。”
杏儿没趣地模模鼻子,往跟前凑了凑,带了点撒娇道:“小姐——”
温若水将她一把自眼前推开,拉过毯子盖在身上,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也是乱糟槽的,毕竟没想过还会再遇上那人。
当初的事,如今想来,她竟也淡忘了,只余下对那丫头淡淡的同情与怜悯。也许,这次是王爷逼得太紧,她才走上极端。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摇了摇头。那个家伙,事情只要与她一有关,他便总会失去一贯的温文儒雅与冷静,让她是恼也不是,喜也不是。
唉!真烦恼。
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杏儿忍不住掀开车帘探头去看。
“小姐,是姑爷!”她缩回头,惊喜地说。
温若水嘴角不由自主地轻扬。这回他倒是精明了呢。
马车停了下,一股冷风随着车帘的掀动而吹进来,然后车上多了一人。
“事情处理完了?”温若水眼睛都懒得睁,淡淡地开口。
“行刺当朝王妃,交给当地官府处理即可,哪里用得着我。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他解下自己的披风交给杏儿,然后挨到妻子身边。
“没有,我很好。”
李逸风见她动了动身子,似乎是想调整一下姿势,马上伸手帮她。
“我有些困,睡会,不要吵我。”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现在她真的撑不住了。
很快,温若水便睡熟了。
李逸风看着妻子熟睡的脸庞,有瞬间的不踏实,不禁问一旁的杏儿,“她为什么没生气?”
杏儿抿嘴一乐,“难道姑爷希望小姐生气吗?”
他当然不希望,可是她为什么没生气呢?她不是应该很生气、很生气的吗?
“真的很奇怪啊。”他自语地说。
杏儿道:“奴婢早说过的啊,只要不超过小姐的尺度,她都不会跟你翻脸的。”
李逸风仿佛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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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降大雪,所以他们到达温家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三,正好赶上小年节。
当温鸿学看到自己圆滚滚的女儿时,情不自禁的笑眯了眼,“这么多年,这是爹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珠圆玉润,以往你总是风吹就跑的纤瘦模样,如今可算是稳当了。”
李逸风听到岳父这样的说辞,不禁乐了。
“老臣见过王爷,多谢王爷喂胖了小女。”温鸿学调侃完女儿,这才过来给女婿大人见礼。
李逸风急忙搀扶起岳父,连连说道:“岳父大人折煞小王了,以后不必行此大礼。”
“君臣之仪乃是大礼,岂可偏废。”温鸿学一脸刚正的说。
李逸风算是明白妻子性格中那中规中炬,有些刻板的君臣操守是怎么来的了。有父如此,可想而知。
“爹,我困了,房间收拾好了没?”
温鸿学忙道:“早就收拾好了。来人呐,快带小姐回房休息。”
“爹,那我去睡了。”温若水拉着父亲的胳膊摇了两下,带着一脸娇憨跟下人回房了。
温鸿学一脸慈爱的目送女儿离开,满心安慰。
摒退了所有下人,李逸风衣袍一撩就朝温鸿学跪了下去,语带愧疚地道:“还请岳父大人原谅小王当日用不甚光明的手段娶得若水。”
温鸿学伸手扶起他,感慨地道:“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王爷只是想留下小女罢了,老臣除了舍不得,倒也没其他的想法。”
李逸风听出他的未竞之言,承诺道:“逸风此生断不会负她。”
温鸿学欣慰地点头,“好、好。”
“岳父大人,一向身体可好?”
“劳王爷挂心,老臣尚称康健。”
翁婿两人说着说着便聊到温若水月复中孩子的取名上。
“保国如何?”
“……”
“那卫家好了?”
“……”
最后李逸风发现岳父完全没有取名的天赋,妻子能取名若水,还真是侥幸。
而他本来对取名之事有些淡了,今天被岳父一提,又心心念念了起来。
接风宴后便跑回房里守着熟睡的妻子开始思索孩子的名字。
他想啊想啊,突然灵光一闪,然后兴奋地将妻子摇醒。
“王爷,你做什么?”睡意浓重的温若水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头,连眼睛都不想睁。
“我们先给他起个小名怎么样?”
“随便了。”
“就叫七郎吧。”
温若水本能地问:“为什么要叫七郎?明明是老大。”真奇怪。
李逸风咬着她耳朵说出原因,温若水登时睡意全消,凤目大睁,瞪着他,咬牙道:“你疯了吧?”
“本王很正常啊。”
“神经。”她吐糟,“万一是个女儿呢?”
“那就叫七娘。”他理所当然地说。
她瞪着他,斩钉截铁地道:“你肯定疯了。”
“我决定了,就叫七郎。”
“我觉得这胎还是生女儿好。”要是儿子的话,等他长大后问为什么自己要叫七郎,难道她能告诉他,是因为他父亲推算出他是自己那次一夜七次所留下的种,所以才叫七郎?那这孩子以后也不用出去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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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在柳绿蝉鸣的季节里,温老元帅的外孙呱呱落地。
而当温若水从产婆口中得知自己生的是个儿子时,不禁绝望的闭上眼。
“小姐,是个小鲍子耶。”耳畔是杏儿叽叽喳喳兴奋的声音,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
温若水的心情还没调适好,就听到外问有人比杏儿还兴奋的声音响起——
“七郎,是七郎啊。”
她伸手捂住眼,拒绝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儿子,你要是个女孩子该多好!
叫啊叫的,也就习惯了,等到儿子满月的时候,温若水对于“七郎”这个小名总算是麻木了。
这天,她抱着儿子问站在窗前画荷的丈夫,“儿子的名字你想好了没有?”
“李逍遥,怎么样?”
很好,比七郎强!
“不错。”她面无表情地抱着儿子就要离开书房。
“娘子,等等。”他喊住她。
“什么事?”
李逸风放下画笔,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册子,一脸兴奋地递给她,“这是我起的名字,以后我们的孩子就按上面的叫好了。”
温若水的嘴角抽了抽,抓紧那本册子,一点看的冲动都没有,直接从窗口扔进荷花池。
当她是母猪吗?那么厚厚的一本册子,她就是母猪也生不了那么多。
“娘子,那是我的心血啊。”李逸风趴在窗口,心痛地看着缓缓沉入池中的册子。
温若水留给他一声轻哼,抱着儿子走了。
在回廊碰到父亲,温鸿学朝外孙拍着手,笑道:“外公的小心肝,来,外公抱抱。”
温若水一边将儿子交到父亲手上,一边嘱咐,“爹,您小心点,天热,不要抱逍遥到太阳下玩。”
“逍遥?”
“王爷给他起的名字。”
“七郎挺好听,是吧,七郎。”
看着父亲抱着儿子走远,温若水一个人站在回廊上微微出神。
突然,锦青从前面跑过来,看到她,急忙见礼,“见过王妃。”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京里来人了。”
“说什么?”
“让王爷和王妃务必赶回京去参加皇上的六十大寿。”
“你去跟王爷说吧。”温若水漠然走开。京城,她一点也不想回去的地方。
不知不觉走到花园里,看着杏儿在树荫下专心绣着花,温若水在回廊下慢慢坐了下来。
没事的时候,看着杏儿就像看画一样,感觉很舒服。
其实,这就是她让杏儿服侍的原因,在军中看多言行粗犷的男儿,看到杏儿这样美得像画一样的娇弱人儿,绝对是从心灵上的一种解月兑。
当然,这个原因,她是绝对不会跟人说的。
将来,儿子要问起他小名由来,她更是打死也不会说,逍遥,叫逍遥真好。
意料之中,不久,李逸风就找到花园来。
“娘子。”
“王爷。”她有些意兴阑珊地回应。
“父皇让我们回京参加他的寿诞。”
“哦。”有什么好参加的,不就是一群人吃吃喝喝,拍几句马屁,献一些珍宝美女啥的。
“你不想去吗?”他有些迟疑地问。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去参加寿诞,臣妾哪会不想去。”她微笑。
丙然是不想去,这语气、这论调,啧!李逸风无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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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史料记载——
平王自庆历二十九年后便极少在京城露面。
有人说在边塞之地看到平王夫妇,也有人在江南某地见到他们,还有人说曾在沿海看到他们……
而天朝在十多年后出了一位绝色少年将军,名叫逍遥,为人任性洒月兑,用兵诡异难料,后世有云:逍遥在,天朝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