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正杰一感觉到苗头又指向他,连忙迭声否认道:“不是我、不是我,她爱的不是我!”
听到他孬种的否认,聂单扬怒不可遏,跨步向前,又赏了倪正杰一拳,对着他咆哮。“该死的,那你还敢碰她?!”
靶觉聂单扬的拳头又要挥下,倪正杰双手挡住脸,拚命地喊着。
“别打了!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聂单扬知道这卑鄙的家伙什么都没做时: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又赏了他一拳。
海婧翎双眸湿热,激动地直想落泪,却仍强迫自己迎向倪正杰。
真是个世纪鸟龙大笑话,难过了大半天才知道,原来……倪正杰什么都没做!
“我才刚打完电话,妳就醒了,接着……妳就误会……”深怕眼前这两人不相信他的话,再给他一顿好打,倪正杰拚命解释着。
“是你故意让我会错意,你还说……反正我们迟早会结婚的……”海婧翎吸了吸鼻头,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那是月兑口而出的话,我怎么知道妳会相信?”倪正杰看着两人阴沉的眼神,嘴硬的说。
“结婚,妳要跟他结婚?”聂单扬瞪大眼,转头望向海婧翎,任由胸口剧烈起伏着,那双熠熠的瞳眸流露着暴戾之气。
“没有!”答话的竟然是倪正杰,领教过海婧翎“恰北北”的模样之后,他对她曾有的爱恋早已烟消云散。
“这在没你的事了.”聂单扬拉着海婧翎,直接往车上走。
看来他们要谈的事,得一条条列出来才讲得清。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偷偷打量着他凛然的侧脸,海婧翎仍生着闷气。
虽然他已经说他相信她,但她最介意的,是聂单扬最初的不信任。
此时此刻,混乱让海婧翎分不清现在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
聂单扬不发一语地转动着方向盘,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缓缓将车子驶离倪正杰的住处。
他不说话,她也不想多费唇舌,此刻她耳边不断反复回荡着萨克斯风哀伤的乐声。
他……从刚刚就一直在听这首歌吗?
回荡在车内的音乐让她不由自主的鼻酸:心底的情绪似乎也随着他的沉默而显得冷涩。
原来,他是在这样的难过沮丧之下,才会讲出那一席让她感动万分的真情告气习。
“嫁给我!”突如其来地,聂单扬开口向她求婚。
难过的思绪瞬间被抽离,海婧翎惊讶地瞅着他。
“什、什么意思?”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是我这次回台北的目的之一。”他用力握着方向盘,表面镇静,内心却早巳波涛汹涌。
海婧翎怔愣地看着他冷静的表情,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今天发生太多太多事了,让她好像走在峰回路转的山径上,每一分每一秒的起伏转折,都让她胆战心惊地失去原有的冷静与理智。
“我修好了。”突地,聂单扬拿出一个素色的绒布盒子,递给恍神的她。
海婧翎迟疑地接过盒子,一打开,便看见躺在里面的手炼。
“你……找人修好了?”黑碧玺手炼的失而复得,让她再也隐忍不住鼻中的酸涩。
她记得因为这条手炼,她莫名其妙丢了初吻,也丢了自己的心。当珠炼散落一地时,她从没奢望过能再找回。
而他竟然一颗颗捡齐,并找到人将它重新修好……、
紧握着盒子,海婧翎被他细腻的举止轻轻触动了心。
聂单扬暗暗地将她感动的模样收入心里,故意懊恼地重叹一口气。“不过,修这条手炼比买一条新的还贵。”
他现实的话语,让所有的甜蜜与感动在瞬间蒸发,海婧翎偏过脸瞅着他。
“我会把钱还你。”
“很可惜,我要人不要钱,就把妳整个人抵给我,如何?”聂单扬转过头瞅着她,接着露出一抹狡黠的灿笑。
又上当了!
海婧翎望着他,忍不住笑开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才是她所怀念的聂单扬。
“妳家那边会要很多聘金吗?”他突然一本正经地开口,也再度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和谐美好。
“你说什么?”
“当然要知道伯父要多少聘金才肯嫁女儿啊!”他肯定而坚持地开口。
海婧翎瞪着他直嚷着:“聂单扬你给我停车!”
“怎么了?”他不解地看着她。
她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你一定要这么急吗?”
聂单扬认真地点了点头。
“刚才在宴会上,我阿公和老爸都看过妳了,要不是倪正杰那小子,我说不定早就可以见到妳父母了!而且接下来几个月,我可能都会留在公司,不把妳先『订』下来,我不放心。”
海婧翎的头隐隐作痛,她怎么会忘了聂单扬有“日番”的天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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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婧翎抵挡不了聂单扬的决心与冲动,一大早他就出现在海家的大厅。
“你说要娶我的女儿?!”海权扬着眉,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看着父亲的表情,海婧翎无言了。
案亲似乎十分乐意一大清早因为女儿的婚事而被打扰。
眼前的情形,让她不免提心吊瞻起来。
她爱聂单扬也被他所感动,但若要论及婚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海婧翎无力地倒进沙发。
“希望伯父、伯母同意。”聂单扬站得挺直,态度诚恳地让人看不出他骨子里的浪荡与玩世不恭。
海权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眼前相貌堂堂的男子,颇具威严地问:“你哪里人、做什么工作,怎么和我们家小翎认识的?”
因应未来岳父的要求,聂单扬仔细地将自己的身家背景、两人认识的经过、波折,一五一十地告知。
期间,海婧翎不时可以看到父母时而相视对笑、时而点头颔首的满意神情。
原本早已内定的倪正杰,什么世家情谊全都被聂单扬拟定的求婚策略给踢到一边去。
看到父母的表情,她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最让她讶异的是,当聂单扬交代完毕后,父亲竟然还激动万分地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往后就委屈你了。”
“不!岳父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般什么?她怔了怔,这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啊?!
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海婧翎有种发毛的感觉。
若让这两人继续连手唱起双簧,恐怕不用太久,她就会被迫嫁出去了。
她觉得自己像被论斤秤两卖的肥肉,待价而沽。
懒得再研究事情的发展,海婧翎直接对母亲使了个眼色,趁两个男人谈得起劲之时,她悄悄地故技重施,拎着简单的行李、开着她的N8直接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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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咸味伴随着海风迎面拂来。
海婧翎拢了拢外衣,无视抄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潮,独坐在大石块上,静静地望着眼前浪涛拍岸的天然景致。
她沉醉在这片海蓝天空下,心醉神迷、流连忘返。
时间悄悄溜走,或许是吹了太久的海风,她竟犯起头疼来。
揉着太阳穴,她一旋身,一股不该属于海洋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和着湿咸的海风缓缓沁入鼻息。
“你来了。”捧着一大把玫瑰和一大把桔梗,席五茵隐忍着笑意瞅着她。
“妳好像比我还开心啊?”海婧翎觑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辞掉“尼普斯”的工作后,为了躲开聂单扬猛烈的求婚攻势,海婧翎拎着简单的行李,直接在“风行馆”住下。
反倒是聂单扬为了“洋翼”新的开发案,一直留在台北没办法抽身。
一北一南,他们的情况颠倒了。
“我是被妳家那口子的文学造诣逗得开心。”席五茵看到聂单扬夹放在花束里的情诗,差点没笑翻。
“真没礼貌。”海婧翎万分不解地看着她,当聂单扬有力的字迹落入眼底时,她艰涩地咽了咽口水,脸上有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我为情所苦
爱上玉娇奴
海中恋曲谱
婧心尽贴吾
翎羽成箭弩
冻结花心服
未来苦情途
条条皆是赌
意图明显得很,按照每句的第一个字,念下来就是“我爱海婧翎冻未条”,字里行间,足以显示他苦追海婧翎的不安与决心。
而在桔梗花里的那首情诗就更离谱了!
我的新娘是辣椒,
美貌身材再难找,
气焰比天高、说话像把刀,
偏偏我发烧,爱她似浪涛,
我情愿像只猫,窝在她身边绕,
最伟大的情操,便是请人抬花轿,
让我生生世世给她靠,
这样的请求不算高,妳说好不好?
看着第二张纸条,席五茵已捧着肚月复,抑不住地狂笑着。
“哈哈!我都不知道阿扬这么厉害!在半个小时内用快递送了两束花,看来妳的逃婚,带给他很大的打击喔。”
一片尴尬的酡红迅速地由双颊蔓延至耳根,海婧翎不自在地努了努唇啐道:“我又还没打算嫁。”
她有些口是心非,怎样也不肯太快坦露自己的心意。
“哦?这么说妳还不打算答应喽?”
“再等等吧!”海婧翎双眉紧蹙,她垂下眸不动声色:心却起了极大的起伏。
她还没想过要这么快走入婚姻,偏偏聂单扬像是怕她会逃走似地,三天两头的台北、垦丁两地跑。
“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席五茵把花塞进她怀里,笑道:“好好感受妳未来老公的爱吧!”
海婧翎接过花,用力嗅闻着花香,眸光落在蓝色的海面上:心里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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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随风扬起的垂地纱帘前,聂单扬的心因房内充满海婧翎的气息而微微揪痛着。
怎么才几个星期没见,他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的门把在扭动……
海婧翎缓缓推开门,或许是被两大把花束遮住了视线,也或许是头疼的关系,以致忽略了前方那道炽热的目光。
将花放在床边,海婧翎拨了拨落在前额的发,想将自己塞人床里、好好睡个大头觉时,却在眼神接触到前方那道人影的瞬间,忘了呼吸。
阳光正炽,纱帘随风飞扬,在光线与纱帘交迭下,一抹伫立其间的身影,虚幻不实地撞入她的心。
眨了眨眼,她有些不确定,不知眼前所见是真是实、是影是幻?
“你……怎么……”
她还来不及反应,聂单扬就张臂将心爱的人儿搂入怀里。
被他揽在怀里,海婧翎将手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感受那平稳而略显急促的真实心跳,在掌中生气勃勃的跃动着。“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好想妳。”将睑埋入她的颈边,贪婪地汲取着她的发香,聂单扬由心底发出深深的感叹。
海婧翎看他的样子有些憔悴,英俊的脸庞透着疲惫的神态,有些心疼地说:“很累吗?”
“当然。”进入公司后,时间就不比在垦丁自由。
为了不让长辈们失望,他简直连睡觉的时间都牺牲了。
没心思理会他满足的表情,她被他额间的温度给吓住了。
“天啊!你病成这样了你还来?”
“没关系,想到妳我就精神亢奋,可以变超人。”纵使嗓音低沉喑哑地难以入耳,他依旧耍赖,不改恶习地偎在心爱人儿的怀里。
聂单扬的话惹得她心痛,她抬起眼红着眼眶喃着:“你这样我并不会开心!”
“我的诗妳喜欢吗?”直接扯开话题,他靠着她的额头问。
“你还有心情问这个?”
聂单扬朝她眨了眨眼后低下头。
“为了那两首诗,我多了好多白头发,我要奖励!”
他嘟起嘴,凑向她的唇。
丙然恶性不改!看着他疲惫的脸庞,海婧翎瞋了他一眼,直接用手挡住他的突击。
“原来妳不喜欢那两首诗。”他委屈地皱紧了两道浓眉。
“这和那两首诗没关系!”海婧翎气得想尖叫。
“不管,我生病要妳『呼呼』。”
“不行!我不想被你传染。”嘴上这么说,她却完全没办法抵抗,窈窕的身躯被揽贴在他火热的怀里,惹得她全身发烫。
“我们难得见面耶……”
“见到心爱的人儿,多日累积的疲惫全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让他忍不住动手又动脚,只为在她身上求得一丝温暖。
“这不是理由……”如果不是体温不会骗人,她定会怀疑这个男人装病来博取她的同情。
他在她雅致的五官上落下无数个吻,最后用珍惜且温柔的语气说:“不然结婚好了,这样我才有继续打拚的动力。”
分不清抚在脸上的灼热气息是生病、抑或是自己内心的悸动所引起的高温,海婧翎被他黏人的模样给逗笑了。“原来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
“那妳心疼我吗?”大掌托着她的纤腰,他继续游说着:“要不先搬回台北?这么远,我会英年早逝的。原谅我的自私与霸道,嫁给我、嫁给我!”
“阿扬!”海婧翎猛然一震,只觉得耳边反复播送着他迷人的嗓音及绵绵的爱意,她的心因感动而微微颤动。
他怎能如此?怎会有这样一个男人如此牵引着她的思绪?
海婧翎被他深深感动了,敛着眉,压抑着鼻间的酸楚,她下了决定,一个为爱而下的赌注。
“你……下次不要再这样跑来跑去了。”
聂单扬微微一笑,黑眸里尽是深情。
“没办法,我被妳下了魔咒,在台北,我满心满脑想的全是妳。”
“傻瓜!”她拧了拧他挺直的鼻粱,感触颇深地红了眼眶。
“那妳是答应喽?”
海婧翎但笑不语。没给她时间反悔,聂单扬立即以着最古老、最有效的方法,双臂制住她的身躯,用浓情的吻封缄她的唇。
十指相扣,海晴翎与聂单扬头靠着头,相识而笑。
“我爱妳。”
“好吧!那我也爱你。”
“还真委屈!”
聂单扬与她相视一笑,再一次将所有的浓情蜜意全部锁进相衔的唇里。
许久、许久之后,海婧翎问:“你要不要躺着休息一下?”
“不用,看着妳我的感冒就会好了。”
瞋了他一眼,海婧翎努起唇抗议。
“废话,因为你把病毒全传染给我了。”
聂单扬扯开唇朗朗地笑:“没关系,我非常乐意帮妳『呼呼』。”
“你想太多了!”
“那晚上我们再去海中央看月亮好吗?”
“你疯了?!你的感冒还没好!”
“别这样咩——”他的语音拉得好长,张开双臂,将他的海婧翎纳入怀里。“小海,不然这一辈子让我当妳的港湾妤了。”
“等你感冒好了再说!”
“唔……”聂单扬咕哝着,抱着她的力道又紧了些。
他还有很多事得做,或许他得带她去见见言亦桐夫妻、再去看看春语姐,然后再背她上“BlueTempo”看夕阳……
碧蓝的天、澄蓝的海洋与满心甜美的撼动,随着两人甜蜜的呼吸不断冒出聿福的泡泡。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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