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开元年间
此时于唐朝的首都长安城里,正为了玄宗娶了自己的媳妇儿为妾而喧嚷不休,唐朝的民风的确是较为开放,但皇帝娶了自己的儿媳妇为妾,这也实在是太过于开放了些;所以城中为了此事喧扰不已。
在距离宫中不远之处有一座豪华的官邸,外表那朱红的彩漆,再加上那门口两只大大的石狮子,而门上的匾额清清楚楚的写着“卫国公府”。这是唐朝开国功臣之一的李靖府邸。只是现在的主人并非是李靖,而是李药师的孙子李纬。
李纬因皇上的恩赐,准予其世袭其祖之位,成为第三代的卫国公,掌管着宫中对外的安危。然而自开元之治以来,不论是朝中、民间,甚至于疆外都相安无事。所以他这个官职,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闲闲无事的官职。
李纬年届五十,育有二男一女。长男李世杰是宫中的书记官,掌管宫中的文书工作。次男李少杰为驻疆的将领,长年在外,很少能回到家中。而幼女李湘涵,一出生就被皇帝赐封为琉璃郡主,身分特殊。也许是皇帝对他们李家的宠幸吧!
李纬的二个儿子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现世的菁英。无需要李纬为他们的前途操心。他唯一放不下心来的,只有那名出生便有着高贵身分的小郡主——李湘涵。
李湘涵——即是前世与白狐相约来生的紫苑,今世再度转世为人,对于前世所恋之白狐昱翔已无任何印象。她的身分自落下凡胎之后便拥有着崇高的封位。父亲李纬因为世袭卫国公的爵位,而全家人也因此各自有自己的封号。身为李纬唯一掌上明珠的湘涵当然更受宠幸,而被唐玄宗赐封为琉璃郡主。
李湘涵因生长环境得天独厚,长得聪明伶俐。而且脑筋转得非常快,学习能力相当的强,只要人们教过一次之后,她便可完全记住,可谓是天资聪颖。然而,虽然脑中藏有着万千的绝妙计策,可惜所用皆非正途,最大的功用便是用来整人或吓人。
她不仅仅是头脑灵巧,她的身手更是敏捷无比,常常蹦蹦跳跳地,一刻也无法静下来。府中的奴婢、侍仆都没有办法捉得到她。往往一不注意,她便溜至市街逛上一逛才回府。个性天不怕地不怕的,自认为天塌下来,也不干她的事,常常惹出一堆祸端来。不过她虽然是如此的调皮捣蛋、惹是生非,但是她的撒娇功夫可也是一流的,可以将人从盛怒之下哄成平静无波的状态。李府上下谈起这名小郡主也真没法子治她!
当然她惹是生非的才华和成就,令作父亲的李纬也是相当的伤脑筋。
一日,李纬和自己的原配夫人——柳氏商量着,要如何教导自己那位宝贝女儿。
柳氏叹了一口气说:“我们那位调皮的女儿,如果再不好好的管教的话,恐怕日后会嫁不出去的。而且她又经常惹事,我真怕哪一天她会闯出个大祸来。而且她又整天无所事事的,不愿意学习女红,这该如何是好呢?”
李纬自己也很伤脑筋,“是啊!女儿再这样下去也是不行的,但是要叫她学些女红,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她哪有那种静性啊!别把教导的人给整死就不错了。”
“爹!您怎么这样批评自己的女儿啊?”一声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是湘涵回来了,“把我说得好似没有一点好似的。”
“难道不是吗?”李纬摇摇头,“你整日就只知道玩,完全都不学习女孩子应有的教养,这样下去怎么行?而且你的个性又浮躁不定,世上哪有你这种郡主”
“这么说就不对了哦,爹!”湘涵摇摇头说:“我只不过和别人在一起玩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罢了,况且我没有做过什么天地不容的事情来啊!是您没有安排我学习的课程,而且女红的修习,我实在没有什么兴致,那些指导我的老太婆,早就离开了,这怎能怪我没有学习女孩子应该有的修习呢?”
“离开了?”柳氏不敢相信,“时候还未到啊!她们怎么有可能离开呢?”
“哦!是这样的……”湘涵解释道:“因为她们不让我吃东西嘛!所以我就拿出了爹的权杖来打她们的头。而且告诉她们说被权杖打到头的人是要处斩的。所以她们这些胆小表一听便溜之大吉了。”
“你说什么?”李纬发怒了,这个调皮的女儿怎么可以拿权杖来开玩笑呢?这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可怎么了得?“你擅自拿取权杖击人,这是不可原谅的事情,况且来教导你的都是一些宫中的贵妇们,你怎么可以这般无礼呢?”
“话别说得这般严重嘛!爹——”湘涵若无其事的继续说:“拿个权杖打人,只是一种小小的惩戒之罪罢了,就算皇上真的怪罪下来,也有我承担着,您别担心了。”
“好吧!”李纬无力的摇摇头,“你先下去吧!”
“是的,女儿告退。”湘涵退了下去。
“夫人啊!”李纬开口对柳氏说:“依你之见,要请哪位名师再来教导湘涵呢?”
“这可难了……”柳氏为难的说:“现在并不是要请谁来教湘涵的问题,而是有谁愿意来教湘涵了。老爷,您想想看,自从我们请了一些人来教导湘涵之后,哪位不是被湘涵给整跑的,第一位杜夫人来教导湘涵学文章,被湘涵以笔沾墨水画脸给气跑了;梅夫人来教她习画,被她用青蛙放入衬衣之中而吓昏了;杨夫人教她厨事,湘涵更是将火焰加烈,使得杨夫人的乌黑秀发成了稻草窝,现在又——唉!如何是好呢?”
“天啊!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调皮捣蛋的女儿呢”李纬不禁长叹了口气。
“先暂且将这些事按下吧!少杰今日会回来,我去通知厨房准备些菜肴了。”柳氏安慰着李纬说:“先别为了此事烦心吧!少杰难得能够回来一趟呢!”
“好吧!你先下去吧!”李纬回答柳氏说:“我要在此稍事休息一下。”
当柳氏走了之后,李纬心中想着,自己的二名儿子是朝中的臣子,而唯一的一名女儿却是如此的贪玩,实在是很……而湘涵又不喜欢研习关于女红方面的事物,那倒不如请一位武术老师来教导她一些武技,以免她整日无所事事,只知惹祸。嗯!就这么决定。
到了傍晚时刻,李纬的二儿子李少杰回来了。全家上下都到门外去迎接这极少回家的二少爷。
“爹!娘!我回来了!”少杰先向双亲打了声招呼,“咦?怎不见我那位调皮的妹妹呢?”少杰四处张望了一下,未曾见到湘涵,心中不由得疑问起来,往常一向都是湘涵来迎接他的。
“你说湘涵啊!”世杰笑着对少杰说:“别提她了,她知道你要回来,说什么要为你煮顿丰富的晚餐洗尘,结果呢……只差没有把厨房给烧了。”
“什么?她会煮饭了啊”少杰很讶异地说,这个妹妹可是从未曾炊煮过啥东西,“真是太阳打从西方出来了!”
“她可不是煮食物要给你吃哦!”世杰补充说明,“她是另有目的哦!”
“另有目的?”少杰听得糊里糊涂的,会有什么目的呢?
“好了。”李纬开口说话了,“你们哥儿俩一见面就一直在外面这般站着谈天,成什么样子呢!要谈论什么事情,到屋内再谈吧!”
“是啊!”柳氏说:“你们两个一谈便忘了身分了。”
“说的也是。”世杰恍然大悟,“少杰,今晚我们再来谈个通宵吧!我顺便告诉你有关湘涵的一些英勇事迹哦!”
他们就这样说说笑笑的进入了内屋,少杰刚踏进门,便见到一名脸上满是黑炭的女孩子向他扑了过来,那名女孩全身乌漆抹黑的,没有办法分辨出到底是哪一名婢女在此乱跑,而那名女孩的手中又拿着三四串烤蟑螂,直要往少杰的口中送去。乍见此景,任少杰再如何的胆大,也要退开。
“你是什么人?胆敢如此的大胆!”少杰摆出了少爷的架子来,想要吓阻那名女子,“你手上拿的东西快将它扔了。”
“二哥!”那名女孩开口说话了,“你不是说过吗?你一生中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如蟑螂般在权势争夺中爬来爬去的东西了,有朝一日,你一定要吃了他们的。现在我将这些爬来爬去的东西亲手烤来要给你吃,你怎么不吃呢?”说完又将那数串的蟑螂送了上去。
“湘涵你——”少杰不禁愣住了。“你怎么搞成这副德行呢?”
“她啊——”世杰接了少杰的腔说:“她从中午开始,便四处的搜寻蟑螂了。问她的话,她就说这是要给你吃的特别食物。所以呢!她要亲手烹调,结果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二哥!”湘涵继续向少杰说:“这是我辛辛苦苦所捉来的,为了要让你了了吃这些东西的愿,所以我很早便开始动工了。你一定要吃下去嘛!”
“湘涵——”少杰苦笑着,“我所指的是一些贪官污吏之辈,而不是指真正的蟑螂,你又何必这般认真的为我找来这些东西呢”
“我不管这么多……”湘涵说:“反正今天你一定要给我吃下这些东西,否则我绝对不会放你干休的。”
“湘涵——”少杰为难的说:“我的好妹妹,你就放了二哥一马吧!那东西如何下口?”
“对啊!”李纬开口,“这种秽物,是绝对不能吃的。”
“谁说的?”湘涵很不以为然,“古时候的人,不也以烤蟑螂、炸老鼠为上等佳肴吗?听说在皇帝爷的御膳之中还有这二道名菜呢!”
“湘涵,二哥没有这份福气吃这等的佳肴,请你饶了二哥吧!”
“哈哈!”在一旁的世杰突然笑了出来,“湘涵,你认输吧!少杰是绝计不可能吃下你的烤蟑螂的,愿赌服输,把二十两拿出来吧!”
湘涵嘟起了小嘴,万般不情愿的将二十两拿出来给世杰,又回头对少杰说道:“臭二哥,都是你害我赔了二十两,我讨厌你!”说罢,便跑回房中了。
“这孩子真是的。”李纬摇头说道:“不知道以后还有谁能治得了她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等一下晚膳准备好之后,你们再和湘涵一起下来吃吧!”
“是的,爹。”兄弟俩向父亲行礼之后,便告退往楼上去了。
“好啊!原来是你和湘涵设计好来整我的?”少杰扭着世杰的手臂,“看我饶不饶你!”
“唉呀呀!好痛!快放手啦,下次我不敢了。”世杰赶忙讨饶着,“是湘涵说起了你以前曾对她说过的话,所以我和她才想出这次的计划的,只是,我原本就知道你怕蟑螂,小时候你还曾为了一只蟑螂,打破了爹所钟爱的花瓶,足足被罚站了三个时辰。所以我对湘涵说你决计不会吃下这蟑螂的,而她偏不相信,所以便和我打赌了,结果当然是她输了!”
“你真是的!”少杰放开了世杰:“什么不好做,偏偏做此等的勾当。”
“时间太多,事情太少,闲着无聊嘛!炳哈!”世杰开怀的笑着。
用过晚膳之后,李纬留下了少杰聊天,顺便要与他谈谈请武术老师来教导湘涵的事。
“少杰啊!”李纬拈着胡须,缓缓的说道:“你长久居于边城,可辛苦的紧了!”
“没什么的,爹!”少杰回答:“边城的弟兄们,对我都很照顾的,请您无需挂念。”
“嗯!那就好。”李纬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他担忧着少杰在边城会被人欺负,虽然少杰身为边城守将,但难免容易发生一些和部属间的争执,如今看来,少杰在边城的生活应该算是不错的。他这做父亲的便也放心不少,再来便是关于湘涵的问题了。
“还有一件事,少杰!你还记得当初你习武的启蒙恩师萧逸寒吗?”
“恩师的教导,我当然还记得。”少杰回答:“咦?爹,为何您会突然提到萧恩师?是不是您有事要找恩师呢?”
“是啊!”李纬说出自己的看法,“我看湘涵个性好动而外向,对于女红方面,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学习,我想与其让她整日惹事,不如请位武术老师来教导她,一方面可以让她正当的学一些东西,一方面也可以借由武术练习时的体力消耗来防止她再生出许多事端。”
“所以……”少杰接下去:“您就想要延请恩师来教诲湘涵,约束她的行为”
“不错。”李纬说道:“你那位宝贝妹妹可真是令我头疼,她的个性聪明伶俐,头脑里满满都是鬼点子,我和你娘都没有办法约束她了,只好找一位老师来教导她,而普通的老师不知已被她气走多少了,只好请萧逸寒先生了。而且听说萧先生不仅精通各种武艺,还是位博学多才的智者,只是因为厌恶红尘而隐居于翠环山中。如果湘涵能得此高人的真传的话,那倒也是不错的决定呢!只是不知萧先生是否愿意收她为徒呢?”
“嗯!”少杰思虑了一下说道:“我会找个时间,去见见恩师,一方面请安,另外一方面转达父亲您的意思给他知情。可是老师的性情有些古怪,他是不愿意到府授业的,如果要让湘涵拜师父为师的话,那么势必要湘涵住在翠环山,这样的话……”
“这也是件麻烦事啊……”李纬有些疑惑了起来,他望望身边的夫人,“夫人,你看这事该如何是好呢?”
“我想……”柳氏偏了头想想,忽有所悟的说:“让湘涵到翠环山上修业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她的性情极为好动、活泼;而且我们又没有办法教导她,不如就让她随着萧先生学习一些事情,看看是否可以让她有所改变吧!”
“但是,娘!”少杰开口提出自己的疑问,“向来是没有将闺女送到山上修业这种事的,而且师父他老人家也只有独自一人住于翠环山,收了一名女弟子,似乎有些……”
“这应不成问题的。”李纬摇头说:“你师父收一名弟子,应端看此弟子是否有其慧根可以接受他所教授的课程,而不是看徒弟的性别才是;萧先生是明理人,应该可以体会出此点,这点你就无需挂怀了。”
“既然爹您都如此说了,那孩儿也没有什么意见了。”少杰点头说道:“那么孩儿明日即刻起程上翠环山去禀明师父便是了。”
“好!交代你了。”李纬点点头,湘涵的事总算有个着落了。“没有什么事了,你回房去休息吧!”
“是,那么孩儿先告退了。”少杰说完便离开,回到自己的房中。
卫国公府的厢房布置,是以四季来论名的。而李纬夫妇住在春宜轩;世杰住的是夏荷馆;少杰的厢房在东边名为秋爽苑,和湘涵的冬梅轩是邻近的厢房。
少杰回到了秋爽苑的时候,发现屋中灯火通明,想必是有人在房中等他。而这个人八成是湘涵了。
进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穿着一身淡紫色便装的湘涵正坐在里面等着他。
“湘涵,是你啊!”少杰吐了一口气,“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二哥——”湘涵开口向少杰撒娇道:“你这次回来,可否带我出去玩玩,我整日待在家中,都没有什么好玩的事物,我方才经过大厅的时候,听到你和爹的谈话,知道你赶明儿个要去见你的恩师萧逸寒,带我一起嘛!好不好?我的好二哥!自小时开始,无论我有什么要求,你总是会一一的替我做到,想必这一次我希望你带我一起去找你的恩师,你不会拒绝吧?”
“这——”少杰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自小时候开始,他唯有对这个妹妹没办法,所以对于她所提出来的要求总是百依百顺的,从未曾拒绝过。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是一名郡主的身分,怎可随便的出外抛头露面的呢?不过,父亲已有意思要叫湘涵到翠环山上修业,现在就只差师父他老人家点头而已,事情已是成了一半,是故其实带湘涵到翠环山应是没有什么不可行的。只是,还是得稍微拒绝一下,吊吊湘涵的胃口,谁叫她晚膳时要整他呢?
“不行,你可还是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随便就到外头去乱逛呢?这种事情要是给爹知情的话,我吃罪可不小,这次绝对不会答应你的了!”
“你别把事情看得这般严重嘛!你看像杨贵妃的亲属们,不都是抛头露脸的吗?现在的民风是相当的开放了,你的想法就别那么的八股了,好不好?”湘涵持着自己的观点,很认真的说道:“而且,我只要经过化妆,打扮成僮子的模样,随你一同前去便行了!你说吧,这样不就不会有人认出我来了。事情总是可以变通的嘛!而且若爹爹知道的话,你就说带我出去市街上逛逛,绝口不提出游的事情,这不就得了。爹是不会禁止我出去市街上逛逛的。”
“那你大可以到市街上去就好了,你又何必一定要跟我去深山里头冒险呢?”
“市街又没有什么好玩的,我长这么大了,还未曾到过深山里头呢!我只是想要跟你去看看而已嘛!又不会为你惹麻烦,你到底在担心个什么劲呢?”
“这个嘛——”少杰还装着有些迟疑、为难的神色。
“别这个、那个了!”湘涵不等他开口便抢先说道:“明儿个天亮,我在风竹亭等你!你一定要来哦,我先回房去了。”
“风竹亭”少杰莞尔一笑,“真是个鬼灵精,明知道大门一出去便是风竹亭,我当然一定必须得经过才行!唉,罢了,就带她去无妨的,顺便可以让师父他老人家看看湘涵这小麻烦,再让他决定是否要收她为徒。”
饼了不久,李纬房中的侍仆来找少杰。
“二少爷,老爷有事要和你商议,想要请您过去一趟春宜轩。”老仆说道。
“爹有事找我,你知道是关于哪一方面的事情吗?”少杰问道。
“这个嘛——好像是关于湘涵郡主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禀报老爷,说我随后就到。”
少杰感到很是奇怪,父亲刚刚已经将湘涵的事情和他交谈过了,现在为何又要为了湘涵的事情找他去春宜轩呢?难道有什么变化不成?不管那么多了,先到春宜轩再说吧!
包何况方才自己也擅自答应了湘涵的要求,所以也必须要再告知父亲湘涵也要前往之事。
少杰来到了李纬的房间之时,李纬正坐在太师座上等他。
“少杰,你来了啊!”李纬指着一张椅子说:“先坐在那儿吧!我有事要与你商议。”
“爹,是关于湘涵的事情吗?”少杰开口问:“方才于大厅上,您不是要我去延请师父来教湘涵武功吗?我正预备明日去拜见师父呢!”
“那么,你可知道,萧先生他是否有什么规定的呢”
“这点倒是没有什么规定的。”少杰偏着头想了想说道:“孩儿就只知道师父对于所教授之徒弟管教甚严,他是绝不准尚未学成的徒儿下山来的,可是湘涵毕竟有朝一日必须为人妇,如果因为习艺而延误了终身大事……这倒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以湘涵一介女儿身……”
“这点也是我所担心的事情……”李纬说道:“我和你娘商议之后呢,我们方才决定让湘涵自己决定她所想要走的路,如果,她愿意留在那儿受苦练习武功的话;就让她在那儿跟随着你师父习武吧!若她不愿意吃苦的话,那么她就得乖乖的修习做为妇女该有的修行。”
“那么……”少杰接着说道:“您的意思是要我带着湘涵一起去见师父罗?”
“就是这个意思!”李纬点头道:“反正就算你去请令师下山,他也不太可能来的是吧?那么与其白跑一趟,不如就叫湘涵一起前往吧!”
“可是,爹——”少杰不安的说道:“您知道吗?一旦进入了翠环山之后,若武艺尚未学成之前,师父是绝不可能让湘涵下山来的,而所谓的武艺学成与否,决定权是在于师父,换句话说,湘涵何时方可以下山回家,这是谁也料不到的事情,这样的话,您岂不是无法和湘涵常见面了吗?何况为何一定要湘涵习武呢?就算她真的无所事事,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啊!一旦习了武之后,她又有什么用途呢?女大当嫁,实无需让她去吃这种苦的。”
“这点我也曾思量过,可是……”李纬摇摇头,“我也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东西适合让湘涵来学习的了,而她的个性又十分的好动,不得已之下,只好让她去学习武艺了,而她以后的事情,全操之在她的手上,我们作父母的也无能为力。也许,她是不愿意当个炊饭婆的吧!让她习得一些武艺也不错,日后有什么困难也有武艺保身啊!至于你所说的湘涵也许无法常常待在家中这一点,我想不会的,令师应该会酌量进行的。而且这一切必须先由湘涵自己决定,我们是不愿意替她作主的,不过,一旦作下了决定之后,就必须要贯彻到底,绝不可以有任何的后悔,因为毕竟这是她自己作的决定!所以,你见到令师之后,你要求湘涵自己作决定,是否要待在翠环山上习武,还是要回来家中作新娘修业,这二条路任她自己去选择吧!好了,你明儿个还得早起呢!先去睡吧!记住我所说的话,带湘涵一起去吧!”
“好的!”少杰说道:“明儿一早,我便带着湘涵前往翠环山。”
棒天一大早,少杰骑着他那匹御赐的狮骢马到风竹亭找湘涵,而此时的湘涵穿着已然换成僮子的打扮,一头的青丝扎成了二个包包;身上穿着青丝的棉袍;脚上则穿上了特制好的布鞋儿。皮肤白里透红,两眼水汪汪的,好一个俊秀的僮子。
“呵呵!”少杰点头笑着,“好一个俊僮,我看万千的僮子,都要被你给比下去了。”
“别笑了,二哥。”湘涵嗔瞪了少杰一眼,“今儿个早晨可真冷呢!我在这儿差点冻死。”
“是你自个儿要跟来的,怪谁呢?”少杰说道:“上来吧!我带你去翠环山上见我师父。”
“嗯!”湘涵二三下便跳上了狮骢马,身手极其灵巧、俐落。
“不错嘛!”少杰赞叹的说道:“没有想到你的手脚也是这般的灵巧啊!”
“那是当然的了。”湘涵仰起了小脸说道:“天底下有什么事难得倒我的?二哥,要多久的路程才能到达翠环山上呢?”
“这个嘛——”少杰想了想说道:“以狮骢马的速度来看,大约午时我们便可抵达了。”
“啊!”湘涵吐了一口气,那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散出了白烟,“要这般久啊!”
“这已经是很快的了。”少杰解释道:“若是以普通的骏马来计算的话,恐怕要数天才能到达呢!闲话不多说了,我们赶紧起程吧!否则午时恐怕到不了翠环山呢!”
他们兄妹俩,就这般的前往翠环山;因为当时已届秋季,天气已渐呈寒意,故而一路上湘涵直揉搓着自己的双手以为取暖之用,到了几近午时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萧逸寒所住的翠环山。因为翠环山位于山区地带,所以亦使得原本就寒冷的天气,又添上了几许的霜雪来了。
“二哥啊!”湘涵在座后冻得快结成冰了,“还没有到吗?我快成为冰人了!”
“到了。”少杰回答道:“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师父了,你忍着点,到师父那儿便可以取暖了哦!绝对不能睡着了,知道吗?”
“我知道。”湘涵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可不想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睡死了。”
“现在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少杰笑了起来,“可见你还很有精神呢!”
少杰策马进入了翠环山地带,到了一座封闭已久的洞穴之前,洞穴上有着匾牌刻写着“闲人勿进,擅进者死!”。少杰拉了位于洞口旁不起眼的竹棒,这似乎是个机关;少杰将它按照着五行八卦的方向转了一圈之后,洞穴那封闭已久的门便打开了,少杰带着湘涵缓缓的骑入洞口,隔了不久便来到了一处风景明媚、如同仙境一般的美丽地方,湘涵一下子眼睛便亮了起来,她四处的观望着这片仙境的美景,真的是美不胜收,这地方好像是天然生成的一般,未曾有过人为创造的痕迹。一些可爱的小动物满野的跑跳追逐着,许多不知名的花朵也徐徐的散发着迷人的香气;树上的鸟儿快乐的互相唱和着,完全感觉不到外面风霜袭人的感觉;这儿就如同是五柳先生笔下的世外桃源一般,只是没有了那些俗世的农夫们。
少杰到了一处亭子停马下来,扶下了湘涵之后,便四处找寻师父萧逸寒。
“师父!师父!”少杰叫唤着,“您在吗?徒儿少杰来拜见您老人家了。”
“为什么要叫他为老人家呢?二哥!”湘涵说道:“难道他年纪很老了?是不是已经胡须三尺长、白发三千丈;如同老公公一般了呢”
“呵呵!小娃儿真爱开玩笑。”自后面的房子里走出了一名男子,看来似乎是年纪不大的样子。“我看起来有那般的老迈吗?”
“师父!您身体还好吧”少杰躬身向这名男子行礼,“徒儿特地来拜见您。”
“是吗?我看不止吧”萧逸寒笑了笑,指着湘涵说道:“来见我,何必带一名娃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