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着微微发涩的双眸,桑羽文一早便早点晃荡在空空荡荡的校园里,她找了一处较易隐身的树下席地而坐,望着还热腾腾的早点她又是一声轻叹。
慢慢长夜她又睁眼到天明,她不懂袁暮青到底有何魅力,竟然令她连着三夜为他失眠。为了一个到处拈花惹草的公子失眠落寞会不会太傻了点?
答案铁定是的。
但明知不值,她的心却没办法迷途知返,坚毅不拨的绕着他的俊眸,他的英姿,他的笑颜……空自怀想。
她想她是中毒太深了,才三天的光景她就迷失在他的柔情蜜意里,甚至还有与日俱增的趋势。
之前她还忧心忡忡何钦会因他对她用情太深而对他不利,现在她反而担心自己遗失在他身上的心该如何才收得回来。
她开始感受到什么叫又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就像她现在这个样子,这么早晃进校园里为的还不是想一睹心上人翩然雄姿,但又矛盾的找了个不易被察觉的地点隐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校园里的人影逐渐活络了起来,来来去去之间任她望穿秋水依旧见不着她思念的人,她伸展了下有点发麻的双腿,本想着既无聊又幼稚的翘首盼望,却教一阵窃窃私语给吸引了。
“不会吧?学生会的会长、副会长是对情侣!”
“这又不是什么新闻,只有你们这群新生才大惊小敝,孤陋寡闻。”
“可是那个一年级的中文系女生不是会长的青梅竹马吗?就是那个叫什么桑什么的来着的那个漂亮妹妹。”
“是有这则传闻。反正长得俊就是有这点好处,左右逢源。”说话的人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我还分一三五和二四六咧。”
“那星期天怎么办?公休还是三人行?”
“你管人家那么多!反正人家的青梅竹马和红粉知己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咱们头上来……”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时而扬起的嗤笑声慢慢消失在她的耳畔,桑羽文只觉浑身冰凉。
为了袁暮青的青梅竹马之说,她早有耳闻众多耳语的心里准备,但她万万没料到他竟会有个红粉知己。
既然如此,那他有何必来招惹她?为何欺骗她说他没有女朋友?为何要在她的耳畔喃喃低语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她?
包离谱的是他的情人竟然就是她的房东学姐刘乔苇!可是她全清楚的记得昨晚她提到袁暮青和她相识的经过时,学姐那不惹尘埃的神情是那般的云淡风轻,好似她和袁暮青之间的种种传闻全扰了她的心波。
好吧!就算学姐信任袁暮青,也采信了她的说词,但是学姐为何不向她表明他们彼此的亲密关系?
是信心十足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是故意隐瞒等着看她的笑话?
不想再做任何人掌握拿捏的傻瓜布偶,凭着这股气,桑羽文只想直接回到寓所找刘乔苇问个清楚明白,她甚至还不确定自己较喜欢刘乔苇能给她肯定的答案还是否定的,唯一可以感受的是,即使夏日朝阳的热力传送,她沉进无底洞的心丝感应不到它的暖意。
心冷了,但不知不觉中早已锁在他身上的情呢?
只怕已欲罢不能的加温着吧?!
※※※
“来了,来了,谁啊?”刘乔苇脸色不佳的由卧房踱出客厅,来不及梳整的长发挽了个髻歪歪斜斜的顶在脑门上。慢条斯理的打着呵欠,再慢条斯理的旋开门锁,拉开大门。“是你啊。”一见门外站着的是她没缘的前任男友袁暮青,刘乔苇一个大呵欠打得更是不雅。
“我找桑羽文。”袁暮青开门见山的说道。
“哦。”刘乔苇半睡半醒间没多余的力气揶揄捉弄旁人。
相对的,心急着见桑羽文的袁暮青也不想与她多费唇舌。他一个闪身,大步直来到桑羽文的卧房门,“桑羽文?”他伸指敲门略提高音量喊着。
门板的彼端静悄悄的毫无回应。
“桑羽文,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出来一下好吗?”他耐着性子等待,但是敲门的力道明显的重了许多。
房内依旧静悄悄。
不可能啊,方才他急切的按铃声都能把小懒猪刘乔苇挖出被窝了,桑羽文睡得再沉也该听见他的声响才对,难不成……
“桑羽文?做个朋友有这么难吗?”袁暮青低叹口气,他料想房内佳人是故意不搭理他的。
瞪着紧闭不开的门板,袁暮青这才想起桑羽文柔弱的外表下有着比蛮牛还拗的硬脾气,看样子他这餐闭门羹是吃定了。
无辜的挥手招来醒了七八分的刘乔苇,纵然极度不愿叨扰这个令他头皮发麻的小妮子,但现下这仗阵……非劳她开金口不成了。
“麻烦你。”袁暮青用下巴努了努向门板。
“什么?”刘乔苇还没完全转醒呢。
袁暮青吁了口闷气,“拜托你帮我叫桑羽文,我有事和她说。”
刘乔苇揉揉惺忪睡眼,开始意识到即将上演一出精彩戏码。“你不是来找我的吗?”她指指自己的鼻子,音量提高且尖。
“我找你干嘛?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我是来找桑羽文的。”他们两个人已经熟悉到可以彼此吐糟的地步了。
“找羽文?做啥?”刘乔苇根本是明知故问。
“没什么,只是想和她交个朋友罢了。”他明白紧绷的弦易断,他不可以操之过急,否则徒留遗憾。
“交个朋友?没这么简单吧?你的意图为何?”刘乔苇伸一根食指戳向他的心口。
袁暮青拢了拢双眉,这个刘乔苇挺反常的,哦!不!她该不会是发了醋劲了吧!尽避她平日当他的红娘当得挺带劲的,但难保她不是表明做一套,私底下又是另一套,她并不是真想当丘比特,而是在试探他对她有几分情意。
“我……”情况有点儿乱,他一时之间哑了口。
“干嘛吞吞吐吐的?难得你真的想追她?那个邱怡呢?她不是和你‘走’得挺近的?还有那个为了你甘愿进跆拳社的沈云呢?你打算‘始乱终弃’啦?”刘乔苇语不惊人誓不休的尽扯些五四三。
“你……”袁暮青俊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他粗鲁的扯过刘乔苇的手臂,压沉了嗓子在她耳畔斥责。“你少空口说白话诬陷我。”
“我哪有诬陷你?你敢说那个邱怡不是你的小苞班?你敢说那个沈云学武不是为了想和你夫唱妇随?”刘乔苇说的全是歪理,却又让人无从否认起。
袁暮青急着用手掩住她的大嘴巴,再说下去不晓得她又会胡扯出多少女人出来,房内的桑羽文怕是要误会他是个用情不专的薄情郎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倒想问问你来找羽文是什么意思?”她将他的大掌扳开一条细缝闷哼道。
“好,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追求她,行吗?”他的疑问句中有令人不敢反驳的坚定意念。
好小子!总算她没看错了他,他还是一样的果敢有魄力,对感情依旧不会拖泥带水,霸气中仍是修理分明。
说真格的,她真的很欣赏他的个性,奈何他俩是急惊风碰上慢郎中,再怎么拼凑也成不了一个圆。
“不是不行,而是人家对你似乎没啥意思哦。”刘乔苇晃晃小脑袋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她对你说了什么吗?”袁暮青的呼吸紊乱了。
“这个嘛……”她故弄玄虚的拐进大沙发窝着。
“乔苇——”他会被她温吞的个性给气死。
“哎,我的肚子好饿哦。”她万分虚弱的将身子更贴近沙发椅里。
袁暮青没好气的转进厨房为她烤了两片土司,再倒了杯冰鲜女乃。“大小姐,请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像供着慈禧太后搬的服侍着。
咬了口香酥的土司,刘乔苇丝毫没有顾虑的将手中的土司递向他的唇边。“好香,你也来一口吧。”她莫大恩惠般的说道。
摇摇头,袁暮青现在哪有兴致啃面包?他迫切想要知道的是桑羽文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内幕’。偏偏刘乔苇一脸吃饭皇帝大的高傲模样,而他除了气恼得牙痒得想K人外,也拿她也没辙。
“吃吧,没有体力你怎么和情敌过招?”刘乔苇说得煞有介事般,手中的土司片又向前挪了挪。
情敌?袁暮青的俊脸全黑了。他设想过一旦和桑羽文谈感情事所有可能面对的状况,而有人已捷足先登这一项更是他最不愿见也是最棘手的。
“怎么?怕了?现在想鸣金收兵还来得及,我不会向别人提起这件事的。”刘乔苇拼命搔他的痒处。
“我有说我要推出吗?”一把夺过面前她递来的土司,他负气的塞了满满一口。到底是年轻气盛啊!
只是这不畏艰难的好气魄却教噎在喉间的干土司给锐灭了大半。
“还没开始呢,现在就上演殉情记未免太早了点。”即使好心好意的递出手中的鲜乳,刘乔苇仍没忘记出言调侃他。
顺了口气,喝掉半杯的鲜乳,袁暮青这才开口,“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个罪魁祸首一定是你。”哎!差点被她弄掉半条命。
“安的罪名可是情海生变,红颜一怒萌杀机?”刘乔苇抽来张面纸按去他溢出唇角的乳汁揶揄道。
她并不觉得这举动有何不可,袁暮青也早习惯两人之间这类不带任何特殊意义的肢体动作,但……这行为举止看在刚从校园急急转回来的桑羽文眼里可又有了另一番注解。
什么都不必再问了,她亲眼目睹了所有的答案。袁暮青和刘乔苇竟然趁她不在的时候窝在一起“谈情说爱”。这两人明摆着就是联合起来看她出丑的。桑羽文觉得被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的她真的可悲又可笑。
她好生气,但是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她糊里糊涂的一头栽进她自己编织的情网里,却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已置身在他人的绵密情网中。盲目又幼稚的让自己为情所苦,殊不知她的费尽思量,夜夜失眠全是没有价值的。
这一刻她告诉已经十分狼狈的自己别再当别人的笑柄了。她佯装冷静的开口道:“抱歉,打扰两位了。你们……继续。”瞥见袁暮青瞧着她的怪异神情,她一句话险些无力结束。
本想转身离去,却又不愿眼前的两人看出她的落荒而逃,桑羽文一咬牙,大步迈向自己的闺房。
“喔哦,这下搞大了。”刘乔苇摊摊手,没想到游戏结束得这么快。她识相的转身入房,接下来的风风雨雨已经没有她插手的分儿了。
“桑羽文——”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袁暮青大脚追上桑羽文急促的脚步,赶在她掩上房门之前堵住她。
桑羽文怒视着一手一脚已抢进她闺房的袁暮青,“喂——”她以愠怒的眼神警告他别再侵入她的私人地盘。
“我们私下谈谈。”他一点也不喜欢她拒人千里的冷淡神情。
“私下?袁会长,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谈的,何况你好像走错了门,你女朋友的卧房是对面那间。”桑羽文开始以冷漠的言语武装脆弱的自己。
“女朋友?谁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的!”袁暮青这才顿悟她冰冷的言行原来有因。八成是在校园里听见关于他和刘乔苇的传闻,而他早该想到这一点。
这一刻桑羽文觉得他有点恶劣了,忿忿的别开脸,她连理都不想搭理他。
“羽文——”他直呼她的名字。
“对不起,我和你没那么好的交情,请喊我桑同学。”学姐到底存的是什么心?竟然放任自己的男朋友“拈花惹草”,桑羽文满肚子的疑问。
“我可以叫刘乔苇过来当面对质,她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嘛。”发现她是如此在乎他的情感走向,他有些窃喜在心头,不过现下最要紧的是及早理清误会。
桑羽文冷哼一声,“空穴不来风,何况你们方才亲昵的言行一点也没有说服力。”桑羽文则是一点也没发现她的追根究底其实已泄了她的心事。
“好吧,我承认我和刘乔苇之间曾有过一段恋情,但是那已经是过去,我和她现在只是好哥儿们。”
真的只是好哥儿们吗?桑羽文狐疑的望了他一眼。
袁暮青赶忙伸出三指高举过眉。
桑羽文忍不住噗哧一笑,随即想起并不妥,立即再板上一张小脸。
袁暮青浅染笑意,趁她疏与防备之时窜进房里。
“喂,男宾止步。”桑羽文一把扯住他的衣摆。
“我有话想和你说。”站在这里说也成,横竖他已经“逮”着她了。
“如果还是和昨晚一样没建设性的废话那就省省吧。”她先发制人。
“羽文,做个朋友真有这么难吗?”她明明是在乎他的,却偏偏急着把他排除在心扉外。
“不难。但如果别有用心的话就另当别论了。还有,你忘了该称呼我桑同学。”她纠正道,不想和他牵扯不清。
真是个难缠的女人。“你急着和我划清界限到底是在害怕些什么?”她也许没察觉到自己飘浮不定的眸光里不时闪现出惧意。
“哪有?”天!他干嘛不笨一点呢?
“没有吗?或者你只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他信心十足的扬着薄唇。
“你少臭美了,我才不会喜欢上你。”
袁暮青往前跨出一步逼近她,“依我看,不如来个实验,看看到底谁是谁非。”他单手揽上她的纤腰挨近她的耳畔说道。
桑羽文的心跳声在他揽腰动作后正以加速度狂奏着。“谁要和你做什么鬼实验。”她扭动腰肢,意外的发现她推也推不动他时,她整个人都慌了。
噢!她忘了,传闻他的“武”技惊人,她的花拳绣腿只怕连帮他按摩的力道都不足。
“别把我当占人便宜的无赖,我真的很喜欢你。”他蓦地攫住她唇瓣之前先把话调明了,不想稍后落得登徒子的口实。
他专制的吻霸气却又不失温柔,湿润又湿热的逐渐软化了她紧抿刚毅的双唇,舌尖在她的两片唇瓣间来回轻画着,不自觉的,她为他轻启了唇瓣……回应了他的热情。他的舌滑进了她的口腔,顽皮的挑逗着她无处可闪躲的舌头,她只觉全身的每一处肌肤全部紧绷了起来,手脚无力的只能让自己贴靠在他身上。
她的脸发烫,心发热,初吻的滋味并不像她所想象的尽是甜蜜的感觉。它甜中带酸,火辣辣的感觉里有一点点的苦涩,活像个酸甜苦辣共和国。
她薄弱的意志力如此不堪一击的迷失在他的亲吻里,她开始说服自己摆月兑心魔往情路跨出一步,虽然何钦的威胁阴影还在,但她真的再也无力伪装自己是个冷漠女子,她应该也有权力过热情洋溢的缤纷生活吧?!
袁暮青微微拉开他的俊脸,却依然维持但在咫尺的距离,他不太确定自己这么做会不会适得其反。昨晚辗转难眠的想了一整夜的台词,孰不知事情的发展全不按他的剧本走向,他这一吻吻得似乎太冲动了点。
“羽文,我知道要喜欢上一个人并不容易,有时更需要一点时间来慢慢酝酿。我也许急躁了些,但我对你的感觉是如此这般的强烈。感情的事就是那么奇妙,触电的感觉只是一刹那,为何会受对方的牵引,感应全然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热切的希望心仪的另一方多看自己一眼,多听自己一点。”他深情的望进她的眸子,只盼望她懂得他的心。“你能了解吗?”
桑羽文不发一语的任他搂在臂弯里,他的这番话全说进她的心坎里去了。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她对他的特殊情债也是那般的一触即发,一颗摇摆不定的心总是情难自禁的飘落在他的身上,虽然她努力的叫自己别想他,别念他,但她就是在乎他。
她和他之间的邂逅竟是一拍即合,她想都没想过这世界上竟然有人和她如此的投契。
良缘可觅不可求,或许他正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他吧。错过了这次的机缘,她,会不会遗憾终生?
“羽文?”沉默无言的她让他猜不透她的心思,袁暮青发觉这等待回应的一分一秒都是漫长的煎熬。
桑羽文抬眸回望他,深邃的黑瞳是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你没话对我说吗?”袁暮青患得患失的问道。
带着笑意的双眸眨巴的闪呀闪了好半晌。
“羽文?”她暧昧不明的态度教他心猿意马,又唯恐是自己会错了意。“说话啊。”
“说什么?你不是要我多看你一眼多听你一点吗?”她微红着双颊给了他期盼多时愉悦答案。
“你……你答应了!”他喜出望外得有点结巴了。
“不答应能行吗?你像块橡皮糖,甩也甩不掉。”她娇嗔道。长久以来拦在心底的疙瘩一旦拨除,连呼吸都觉得格外舒畅。
“你错了!我是AB胶,超强的粘力,你这辈子只能和我粘在一起了。”他迅速偷了个香吻。
“这么有信心?如果有人想横刀夺爱呢?”
“只怕他的刀还没亮出来我的拳早打得他满地找牙了。”他兴致好得没发现她问这话时,双眸中隐含的担忧。
“你真自大。”应该不会有事吧?桑羽文暗忖。
“不。这叫自信。改天你到我的社团里瞧瞧我的身手,你会发现想和我较量身手的人是何等的愚昧至极。”他绕到她身后将她圈在自己的胸怀里。
她微侧着头颅让她的脸颊贴上他的,“我会去瞧瞧。”不知怎么,对拳脚功夫十分自信的他的确稍稍安定了她忐忑的心。“倒不如你教我几招。”她突地提议。
“你真的想学?”他松开手扳过她的身子和她面对面问道。
“你不想教我?”桑羽文嘟着红唇。
伤脑筋!“不是不想,是我不喜欢太粗鲁的女孩。”
“我学武是防身,跟粗鲁不粗鲁扯不上关系。难道你不担心哪天我又遇见,又差点被施暴得逞?”她想学些拳脚功夫,下回遇到何钦时,也许……
和她初遇的情景再度浮现脑海,袁暮青不免担心起她的安全。“学武很累人的哦。”
“我绝不会半途而废。”她仰起小脸坚持道。
“好。我收你这个徒弟。”教她几招防身术倒也好。
“谢谢师父。”她迅速扬起一抹既漂亮又迷人的笑容。
“叫师父叫得这么快,你拜师的束修呢?”他深深的被她的笑颜所吸引。
“束修?”桑羽文微愕的张着小嘴。她没听错吧?他竟然向她要学费。“好吧,一堂课该付你多少钱?先说好,如果收费太贵我可不学了。”她挫败的说,没想到她的情人这么抠门儿。嗯——她是否该重新对他做番评估?
他憋笑的瞧着她正经八百的为她的荷包打量斟酌,“放心,我的束修费并不贵,一堂课只要你十个吻。不过,现在请你预付定金。”他将脸凑近她,等着一尝她甜美的气息。
桑羽文的小手拍落在他的脑门上,“我预付你定金五百啦。”她红着双颊像粉蝶儿般飞离他的身旁。
袁暮青迈步追她,“回来。你这个不懂得尊师重道的小丫头……”
夕阳余辉映得大地一片金黄色调,袁暮青拉着脚伤已痊愈的桑羽文来到他的社团里,他并不急着教她打拳,只是让她先来熟悉一下他的社友们。喜好练拳的他除了上课时间外几乎都会泡在这个社团里,羽文一旦和其他社友熟识后,往后她来这里时才不至于别扭不自在。
袁暮青——为她介绍在场的社友,桑羽文先入为主的以为这种阳刚味颇重的地方一定清一色全是挥汗如雨的粗旷大男人,想不到还有几个女孩子穿梭在其间。
当袁暮青向众人道出她的姓名时,一阵怪叫与惊呼声教桑羽文顿时明白她在校园里的名声已经响当当了。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桑羽文啊?”
说此话的女孩状似无心的用敌对的眸光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她记得方才袁暮青介绍她叫什么来着?啊!沈云,没错,这个亮眼得很的女孩叫沈云。
桑羽文微微颌首,不太自在的扯着笑容。
“社长——”社馆外有个短发男孩探了个头进来朝袁暮青招了招手。
“我去看看有什么事,你找个地方坐。”袁暮青交代了一声,让一位社员帮忙招呼她后,便随着先前那名男孩走出社馆。
“听说你是社长的女朋友?”袁暮青前脚刚跨出社馆,沈云马上向前明目张胆的挑衅。
“喂!沈云——”将沈云对袁暮青穷追不舍的爱慕情意尽看在眼底的社员,语带暗示的警告沈云别多事。
“干嘛?我又不会吃了她。喷喷!你的魅力还真不小,初来乍到就勾得这群血气方刚的汉子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怎么?想来这里摆社长夫人威风吗?哼!只怕你没啥服人的本事,单单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迷惑男人。”沈云很早就想会会这个传闻中袁暮青的女人,她原以为外界对她的美貌只是不实的夸大之词,没想到今日一见庐山真面目,她还真的是出落得相当标致。妒火就在桑羽文出现的刹那烧得噼啪作响,沈云不甘心她的幻梦成泡影,话意尖酸刻薄得全不留情面。
“我……”无端端的招惹一身的是非,桑羽文有口难辩。
“别理她。”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孩过来为桑羽文撑腰。沈云仗着自己尚有几分姿色便以为袁暮青终会为她倾心,平日总是颐指气使的吆喝着别人,看她不顺眼的社员可是比比皆是。
“滚开!你这哈巴狗!”沈云推了雀斑女孩一把。她现在只想找桑羽文单挑,非好好修理这个“横刀夺爱”的女人不可。
“你才是狗!到处发情的母狗。”雀斑女孩冲过来踢沈云。
沈云也不甘示弱的扭打成一团。
男性社员迅速拉开两人,桑羽文更是歉然的向前询问雀斑女孩可有受伤,她真的没料到自己一来便惹来一场纷争。
社员们以为稍稍冷静后双方便不会再拳脚相向,殊不知才一松手,沈云便像个疯婆子般踢腿而来,更没想到她这次的目标竟然是文文弱弱的桑羽文,待发现苗头不对时,桑羽文早就被她一脚踹在地上痛苦申吟了。
“哼!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沈云忿忿然的撂话而去,她才不会笨得留下来接受袁暮青的怒气呢!
“你没事吧?”雀斑女孩凑上前想看她伤得严不严重,但桑羽文只是紧抱着肚子冒冷汗。
“怎么办?”被袁暮青托以重任的社员急得不知该如何。
“招社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