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叶絮榕来到夜店,古千浩就抱怨道:“絮榕,怎么我这些天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接呢?”
“不想接。”叶絮榕冷冷的回答。
“还真坦白,也真无情.”古千浩小声的说。
“你不是卖酒的?不想做生意了吗?”叶絮榕口气很差的低吼.
迸千浩赶紧递了一杯酒给她,柔声道:“这些天都心情不好吗?”
“废话。”叶絮榕一口将酒喝下去,“再倒。”
迸千浩只好又为她倒了一杯酒,看着叶絮榕又是一口气喝下去,不由得关切的道:“絮榕,别喝太多酒,伤身的。”
“你不是卖酒赚钱的,怎么还劝人不要喝?”叶絮榕斜睨他一眼。
“絮榕,别总是曲解我的心意好不好?”古千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千浩,我真的心情不好。”她知道古千浩是关心她。
迸千浩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絮榕,你该放开过去了,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叶絮榕无语,还没有开口回答,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给我一瓶威士忌。”
叶絮榕愕然的看向来人,是一身黑衣、在昏暗的灯光下冷得有些吓人的聂光宇,他的目光也是冷冷的看着两人。
叶絮榕此刻才察觉自己的手被古千浩握住,忙费力抽出来。
看到她这举动,聂光宇眼中的寒意更深了。
“一瓶威士忌是吗?好的,你稍等。”古千浩转身去拿酒。
叶絮榕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却十二万分不愿意让聂光宇看到这一幕,她想要解释,但看到他一脸冷漠又放弃了。既然他不在意,她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周围一片嘈杂的声音,但却入不了两人的耳。
迸千浩拿了一瓶酒过来。
“嗨,干浩。”郑希迪也走了过来。
“郑先生,你好!”古千浩微笑的打招呼。
“一起去坐坐、聊聊天吧!这位小姐是?”郑希迪扬眉,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叶絮榕。
“她是我朋友,她姓叶,叶絮榕。”古千浩忙为他们介绍,“这位是郑希迪先生。”
“叶小姐,你好!”
“你好。”叶絮榕轻轻点头。
“叶小姐,不介意我叫你絮榕吧?一起过去坐坐吧!”郑希迪别有深意的邀请。
聂光宇瞪了郑希迪一眼,大有你别多管闲事的意思。
郑希迪耸耸肩,仍笑得十二万分的热情。
“那我们过去坐下聊。”古千浩望着叶絮榕,征求她的意见,他也有心要结交这两个不凡的男人。
叶絮榕看了一眼聂光宇,点了点头。是的,就算他不给她好脸色看,他不想要记起她,但她仍然想要在他身边,就算只有片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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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角落坐了下来。
席间,古千浩和郑希迪说着话,偶尔也会问叶絮榕一两句,而聂光宇却一直沉默着,只是冷着一脸一直在喝闷酒,看得叶絮榕担心不已,却没有立场阻拦。
“郑先生,你朋友一直在喝酒,你不劝劝他?”叶絮榕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的脾气倔得很,不听人劝的。”郑希迪心里暗笑,脸上却装作不以为然的
聂光宇又狠狠的瞪了郑希迪一眼,冷淡的对叶絮榕道:“叶小姐,这似乎不关你的事。”
叶絮榕心里一紧,“你并不是忘了我,而是在报复我吧!”
“报复你?你太抬举自己吧!”聂光宇又喝了一杯酒。
“絮榕,你在说什么,你和聂先生以前认识吗?”古千浩不解的问。
叶絮榕无语,也端起酒猛喝一口。
聂光宇却认为她不想说出他们以前的关系是怕古千浩误会,一口气更是堵在心口,不停的喝闷酒。
看到聂光宇这个样子,叶絮榕只能干着急。
而郑希迪本来就希望他喝醉,所以更不会阻拦了.
迸千浩隐约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
终于,聂光宇醉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
“他怎么了?”叶絮榕急切的问。
“他只是喝醉了,我送他回去。絮榕,我也一起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吧!等一下我送絮榕回去就好了,何况聂先生喝醉了要人照顾。”古千浩出言阻止。
照顾?叶絮榕心念一动,“我坐郑先生的车好了。千浩,你去忙吧!”
“那帮我扶着他一起走吧!再见,千浩。”郑希迪笑得十分开心,好戏要上场了。
迸千浩点头,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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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里?”上了车,看着不熟悉的路,叶絮榕惊讶的问。
“先回光宇住的地方。”
郑希迪将车开到一幢大厦大门口,停下了车。
“他住在顶楼,这是钥匙,他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把钥匙塞到叶絮榕手里,郑希迪向她眨了眨眼。
“喂。”叶絮榕惊讶的要叫住他,但车已经绝尘而去。
“你能走吗?宇。”叶絮榕扶着聂光宇。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叫我?”聂光宇忽然睁开眼睛瞪着她。
“我是叶絮榕,被你忘记的人。”叶絮榕听到他的问话,没好气的回答.
聂光宇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却无比的苦涩,“叶絮榕?!如何能忘得掉?”
叶絮榕气喘吁吁的扶着他走向电梯,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顶楼,叶絮榕打开大门,然后找到他的卧室,将他放在床上。
打量着四周,华丽典雅,却似乎没有人气,叶絮榕神情黯然的道:“真的将我忘得那么彻底,连以前我们住饼的房子你都不去住了。”
微弱的声音打断了叶絮榕的失神,她忙走过去,看见聂光宇不停喊着——
“水、水、水……”
叶絮榕手忙脚乱的装了一杯水,扶起聂光宇让他喝下。
“你是谁?”聂光宇睁开眼,迷茫的问。
“叶絮榕。”叶絮榕捺着性子回答他。
换成是以往的她早就掉头走人了,但是六年后的她过了太多没有他的痛苦寂寞愧疚的日子,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如果她的委曲求全能够得到他的关注,她愿意付出;如果能够让他幸福,让她弥补她所造成的伤害,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叶絮榕、叶絮榕.”聂光宇大笑着,忽然伸出手去抚模她的脸庞。
“宇。”叶絮榕低叫一声,用脸去摩擦他的手。
聂光宇忽然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拉了下来,两人脸贴着脸依偎着。
叶絮榕没有推开,反而主动吻上聂光宇的唇。她想他想了整整六年,想得心都痛了。
这威力是惊人的,当她的唇一贴近,聂光宇似乎立刻清醒过来,猛然翻转身,将叶絮榕压在身下,捧起她的脸,印上她的唇,迫切而渴望的吻上她。
他的牙轻啮着她的唇,慢慢的催促她张开嘴,从她口中尝到津汁蜜液,带着淡淡的威士忌香,是他尝过最香醇的美酒:他像是喝不够般,深深吸吮,并霸道的纠缠着她的舌,与之起舞。
聂光宇全身就像燃起了层层火焰,需要叶絮榕为他降温;不多时,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夜还长,不用任何的言语,六年的空白在今夜全部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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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光宇伸手揉揉抽痛的太阳穴,这个动作更让他觉得不舒服。
目光落在略有些凌乱的床和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突然,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聂光宇呆住了。
这不是一个春梦吧?为什么那么真实?就连他的身体似乎都因为得到某种满足而舒畅起来。
“你醒了?”清脆的声音传来。
聂光宇望去,是一脸神采奕奕的叶絮榕。
这么说来,他昨晚真的不是作梦,而是真的。这一直是他想要的,但一见到叶絮榕,一想到昨晚是她的主动,又联想到这些年她也是这样跟别的男人在床上翻滚时,一股带着妒火的怒气升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喝醉了酒,我送你回来的。”叶絮榕深知他清醒后不会再给她好脸色的,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聂光宇冷冷的注视她。
“我煮了粥,你喝一点吧!”叶絮榕仍然奸声奸气的说。
“没想到你挺廉价的,这么快就可以跟人上床。”聂光宇冷嘲热讽的话语月兑口而出。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叶絮榕脸色一白。
“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钱吗?我确实多得是。”
“你!我以为你失去了记忆,没想到你连性格也变得如此彻底,我无话可说。”叶絮榕忍无可忍的冲了出去。
看到她走出去,聂光宇也冲动的追下床。
突然,叶絮榕的手机响起,她边走边接听:“喂,是我……我没事的,我现在去上课……好了,千浩,别说那么多了,再见!”
那声“千浩”让聂光宇不禁握紧拳头,原本软化的心又竖起防备.
难道昨天晚上对她来说什么意义也没有?这个想法让聂光宇的牙咬得喀喀作响。
叶絮榕回过头,却没有看到他追上来,心想他根本就不在意她会不会离开,只得黯然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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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叶絮榕犹豫再三,仍然坐上车前往聂光宇的办公大楼.
这些天,她已经习惯去看看他,只是他从来都不给她好脸色看,她虽然心痛,却不想放弃,或许这就是报应吧!以前的聂光宇为她做了那么多她都看不到,所以现在该轮到她付出了.
她知道聂光宇失去记忆,他的父母一定会在他面前丑化自己,所以他现在才会这么排斥自己。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虽然聂光宇对她有深深的敌意,她仍然充满了希望;因为她知道只要恢复了记忆,他仍然会是以前那个爱她、怜她的聂光宇。
“絮榕姐。”许晴如微笑问候。
叶絮榕也对她微笑。
许晴如忽然将叶絮榕拉过一旁,悄声道:“絮榕姐,刚才有个漂亮的外国女人上去,她自称是总裁的未婚妻呢。”
“未婚妻?”叶絮榕脸色一白,她为什么没有想到,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事,更忘了聂光宇也可能爱上另一个女人.
“不一定是真的呀!”许晴如安慰她,“也有可能外国人比较开放,随口说说的。”
“那我先上去了。”叶絮榕勉强笑了笑,然后坐上电梯。
是呀!聂光宇一直对她说他不愿忆起过去,因为他现在过得很好;也许那并不是说假话,他是真的不愿忆起过去,因为他现在有了心爱的人,那她一直在强求是为了什么?她不是一直说要让他幸福吗?那现在他觉得很幸福,她为什么又要去让他记起过去?
让他记起过去,或许是她仍然想要拥有过去他所给过她的幸福吧!原来她还是这么自私,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改变呀!
手机响了,叶絮榕接起来,心不在焉的答了几句,连对方是谁、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耳里,因为她正为这突然的了悟而心痛。
电梯打开了,何秘书见到她,神情有几分尴尬,忙道:“叶小姐,我去通传总裁一声。”
“不用了,我直接敲门进去。”叶絮榕摇头。
何秘书也不好说什么,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看得出这位叶小姐和总裁的关系很是微妙,说是情人又不像,但说不是又好像是。
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个缝,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Anna,不要这样。”聂光宇轻喝。
“为什么不要?我要你吻我。”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她正用发音不准的中文大发娇嗔。
叶絮榕心里一痛,还是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只见聂光宇和一个身材修长的金发女子抱在一起,女子的唇正贴在聂光宇的唇边。他们看到叶絮榕,两人都怔了一下,却没有放开手。
“对不起,我似乎打扰了。”费了好大的劲,叶絮榕才让自己的表情维持平静。
聂光宇将Anna推开,看到叶絮榕对他与别的女子如此亲密仍然无动于衷,不由得心痛的想着,难道她真的不在乎他了?那她为什么还要来呢?
聂光宇寒着一张脸道:“你来干什么?”
看到聂光宇始终拥着那名女子,叶絮榕心里的酸涩涌上了喉咙,让她连说话也觉得困难.
“对不起,我一直要你……记起过去,却没有想过你现在可能有相爱的人,所以不需要过去的记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说到后来,叶絮榕已经语无伦次,几乎哽咽。
“你是什么意思?”聂光宇皱起眉。
“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困扰了。是的,如你所说的,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叶絮榕眼中有泪光闪烁,但语气却很坚定。
“絮榕,你这是什么意思?”聂光宇怒吼,她以为她现在就可以若无其事的说不认识他,将他撇掉吗?
“对不起。”叶絮榕转身跑了出去。
聂光宇也迅速的追出去,却只看见瞬间关闭的电梯门。
“怎么回事呀?聂,我只是跟你要一个见面礼,她是误会还是怎么了?”虽然她会说一点中文,但刚才那个女孩说得太快了,Anna一点也听不明白。
“Anna,你怎么会来?”聂光宇顿觉疲累的闭了一下眼睛。
“迪说这里好好玩,约我来度假。”Anna如实相告.
“该死的!”聂光宇骂了一句,他就知道是那小子搞的鬼。
“聂,你在骂我吗?”Anna很无辜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不是。”聂光宇有些头痛的说出一个地址,“迪可能在那里。”
Anna眼晴一亮,飞快的吻了聂光宇一下,“那我去找他了。”
“她到底怎么了?”聂光宇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叶絮榕会说出这样怪异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一想到她放弃帮他恢复记忆,聂光宇又恼怒起来。
这三年来,他无论是心灵还是都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其中最痛的莫过于被心爱的她遗弃,将还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的他放弃,所以他恨她。
但见到叶絮榕,他又在爱恨之间挣扎,只因为他无法将两人过往的相爱回忆忘记、无法将她忘记,他仍然深爱着她。
聂光宇握紧拳头,矛盾极了,他该做的不是怜惜她,而是要她也尝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