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男友的生日,这个假日,“日出”只有一个客人,而她正在等他前来,这次他们有一整个礼拜的时间可以相处。
晚上十点多,她还没等到莫柏森——
记得他有提早下班,怎会迟到这么久?她不禁开始担心,频频打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
没多久,她接到莫伯母打来的电话,说莫柏森出了车祸,伤势并不严重,但现在人还在台北。
孙曼凌没有时间思考,急忙赶去台北,即使莫伯母说他的伤势不严重,她仍想亲眼证实,不然无法安心。
当她赶到医院时,莫柏森正巧已入睡,莫伯父和莫伯母就在病房外头守候。
“小凌,柏森只是轻伤,你不用马上赶过来。”
莫伯母的笑容看得出也是刚经历过重大压力后的松懈模样。
“我今天不来,根本就无法入睡,究竟是怎么回事?”
“柏森去机场时,遇到酒驾的货车司机,结果发生了车祸……幸好车速不快,不然后果可就不堪设想!”莫伯父一面说,一面摇头,“现在的人开车都太可怕了,唉!”
“柏森是幸运才捡回一条命。”
“伯父,伯母,你们先回家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孙曼凌送走两位长辈,静静的走入病房。
莫柏森确实伤势不很严重,只是恐怕有脑震荡的后遗症,因此必须多住院观察个几天。
这是她首次感受到原来失去和拥有仅是一线之隔,她很庆幸他今天只是轻伤,如果更严重的话,是否两人就会从此天人永隔呢?!
冷汗不禁缓缓滑下脸庞,她根本不敢想像万一真有意外……
握住他手的力道忍不住加重了几分。
她不禁反省起自己的自私,她懂得珍惜家人,可对于莫柏森似乎太过最苛,一直接受着他无止境的付出,却吝惜承诺他最想要的一件事——
婚姻。
真正坏心的人是她!
“小凌……”
孙曼凌抹去眼角的泪水,以笑容迎上他的目光,“我在这里,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医生说是轻伤而已,为求慎重才会让我多住院观察几天,没事的,不要担心,你其实根本不用走这一趟,我过几天就能出院了。”他似乎连移动身体都显得困难。
孙曼凌忍不住小声斥责,“你都出车祸了,难道我还不能来看你吗?”
“我是怕你担心我。”
“不让我知道我会更担心,柏森,别这样对我,我会怕……”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抱欺,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担心……我是真的没事。”他也回握住她的手。“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我知道,你睡吧!我会在这里陪你。”
“嗯……”莫柏森确实累了,没办法陪她多聊,刚闭上眼便已入睡。
孙曼凌抹去眼角的泪光,深深吸了一口气,非常感谢上天让他平安无事,如果失去他……她能承受吗?
肯定是不能!
翌日,莫伯母来医院却忘了带他的换洗衣服,孙曼凌便说由她回去拿,她趁着莫柏森还在睡的时候离开。
一袋衣服就摆在玄关处,孙曼凌可以拿了就走,可她突然想起自己已有很久没进入莫柏森的房闻,于是她打开房门走进去。
窗户一尘不染,桌上收拾得干净;两大书柜塞满艺术相关的书籍,里头还搁着几张照片,有他俩的,也有他和家人的合照。
忽然,她发现两人的合照后方有个黑色的绒布盒子,很像是收藏某种东西的盒子。她取出盒子,底下边压着一张保证书,日期是去年十月。
她打开盒子,里头果然是一只璀璨的钻石戒指。
原来他去年就买好戒指,打算向她求婚,无奈她忙于民宿的事,始终无法定下心来,而他却只字未提。
这次复合,柏森确实为了她而让步太多,就好像当初的自己,一再一再的退后,只求能留住最爱的人……
一想到他也饱受等待之苦,孙曼凌不禁握着戒指缓缓蹲下,双手抱膝,泪流不止。
有些一事好像就在这一秒便完全想通了!之后,她若无其事带着衣服回到医院,就莫柏森已经清醒,正在吃早餐。
“小凌!”看见她,他显得非常愉快。
“小凌,你先照顾柏森,我去买点水果。”莫母特意留给他们相处的时间。
孙曼凌拉张椅子坐到病床边,并从口袋掏出黑色绒布盒子放在他面前:“这个是要送我的吗?”
“当然。”
“去年买的,为什么不拿出来?”
“我找不到适当的机会,也不想造成你的压力。”当他买好戒指正想求婚之时,孙曼凌却适逢人生大转变——她终于找到人生的目标,正准备全力冲刺,他当然不想成为她的绊脚石,于是收起戒指慢慢等待。
她曾经等了他长达五年,所以他多等她一些时间也是应该的。
“你为什么要凡事都为我设想得道么周到?”如此一比,她觉得自己真像足坏人。
“因为我爱你。”
孙曼凌握住他的双手,“我也爱你……所以,我们结婚好吗?”
莫柏森像是惊喜,又像是有些担忧。“小凌,我并不想逼迫你,我是真的愿意等你到三十岁的。”
“可是我现在就想嫁给你,我连一秒钟都不想等了!生命太过短暂,往往不是我们能掌控的,我想跟你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你愿意娶我吗?”
“我……当然愿意,这一生我就只想娶你。”
孙曼凌破涕为笑,伸出手指。
莫柏森拿起戒指为她戴上,并且亲吻她。“我爱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