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是几句话,李拓扬就清楚知道自己不是莫柏森的对手──不是他不够好,而是他早就输在起跑点!
莫柏森与孙曼凌认识了那么久,又曾经是男女朋友,他即使想追也追不上了,虽然他不太喜欢莫柏森,但他会祝福孙曼凌的。“希望真的是小事而已,对了,要是下次你们又分开,记得先告诉我。”笑笑的扔下这句话离开。
莫柏森不置可否,起身追上孙曼凌,他在饭店绕了一下,终于在露天阳台找到人。
其实他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不过女友已经判了他的刑,他只好乖乖认罪。“抱歉。”
“哼!”孙曼凌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早上不是还觉得自己没做错吗?”
“好吧!我承认我是嫉妒,因为昨晚看见你跟Andy跳舞,加上他又打电话给你,我才会一时气昏了,直接跟他说你是我的女朋友,要他别再打你的主意!这是情有可原,我已经知错了,你原谅我好吗?”莫柏森低声下气的说,口吻极尽委屈,又扯着她的上衣,忍不住让她笑了。
“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吗?”
“知道。”就算不知道也要装成知道,这是明哲保身之道。
“我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觉得Andy实在没必要知道我们的事;而他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到我,因为你比他还厉害好几百倍。”如果说李拓扬是刚成精的妖怪,那么莫柏森肯定是几千年的老妖怪。
莫柏森清楚她已软化了,双手很自然的圈上她的腰。“这是在捧我吗?”
孙曼凌噘着嘴反问:“你说呢?”
“没关系,无论是褒,还是贬,只要你爱我就够了,其他我都不在乎。”他只让她吃定他,只要他能吃定的话……
下午自由活动时间,孙曼凌离开团队独自活动,傍晚时才回到饭店和其他人一同用餐。
莫柏森自然注意她下午短暂的消失,用完饭进了房,孙曼凌打给他。
“有空吗?可以陪我一下吗?”
他立刻来到大厅,陪孙曼凌上了一辆计程车,车子行驶在滨海公路上。
“你不问我带你去哪里吗?”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没什么好问的。”
“如果我把你带去卖掉呢?”
“记得要卖个好价钱。”
孙曼凌笑了出来。“我怎么舍得卖你,我是想回家看看。”
莫柏森原本镇定的神色真到此时终于微微的变了。“待会儿绕路去一趟市区吧!”
“为什么?”
“我得先买片木板放在胸前,你哥的拳头一定会让我很痛的!”他已有心理准备得面对女友家人的不谅解。
“放心,到时我会帮你上药的。”她呵呵笑在心底。
丙不其然,两人一抵达家门口,她的大哥一见到莫柏森,招呼都还没打,拳头便已先挥了过来,弄得莫柏森左闪右躲。
“小凌,你怎么带他回来了?”
孙母、孙父有的是满脸的不解。
记得当初就是莫柏森让女儿心碎而返回花莲,虽然没发重誓说终生不见,但相去也不远了。
谁都知道情伤最痛、最难好,没想到到现在却看见他俩一起回来,怎么可能不惊讶?
“我跟他……和好了。”孙曼凌平淡的带过。“所以带他回来负荆请罪,大哥,别把他打死了,我还想嫁给他!”
孙母了解女儿,看得出女儿必定是真心的原谅,见她如今能像从前一样笑得灿烂,心头的重担总算是卸下了。“和好就好,有些时候事情过去就不用太计较,这次回来想住几天?”
“我们是来花莲员工旅行的,待会儿就得回去,不能待太久。”
“没关系,先进来再说,海海、洛洛都很想你。”
听见两个侄子的名字,孙曼凌的眼睛亮了,连忙陪同父母走进屋里。
至于外头的热闹仍然在继续──
许久没有回家,没有嗅到海风,孙曼凌满是怀念,抱着海海、洛洛亲个不停,与父母分享着这段时间的心情。
没过多久,莫柏森带着伤走进来,孙大哥则是神清气爽的上楼准备洗澡。
孙曼凌是心疼,不过更想嘲笑他终于也有落败的一天。“怎么会被打?”她记得莫柏森有学武术,不该输给只会打架的大哥。
“大哥说不让他揍一拳,他实在很难消气。”他只好牺牲一下自己的脸。
孙曼凌模模他,语带笑意。“好可怜,脸都肿了,我们到阳台去,我帮你擦药。”
阳台上海风袭来,稍微冲淡了炎夏的酷热。
“何必让他打脸,你这样回去,会引起其他人的心疼的!”
“大哥说他最讨厌我这张脸了,他当然专挑脸来打……那你会心疼吗?”
“不会。”她回答得很快。
她的冷淡比孙大哥的重拳还令他伤心!
孙曼凌连忙把他的脸给扳过来。“好啦跟你说笑的,我当然会心疼啊!只是一边是我大哥,一边是你,我也很为难;如果你不累,陪我去散散步好吗?”
莫柏森马上牵起她的手往外头走,他们沿着公路走,漆黑的海面只传来阵阵海浪声;若没有伴,一个人走在这种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地方,确实很恐怖。
一段时间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海边的民宿。
“我今天下午去看Andy的阿姨,她在花莲开民宿,那里前面是太平洋,后头是峻岭,视野非常辽阔,每当海风吹来时,淡淡的咸味令我感到十分怀念。”
“花莲是我的家乡,我一直很喜欢户外的生活,所以第一眼就喜欢上这里,想在这里落地生根,想一辈子都住在这里,我想我最后应该也会回来才对。”
“下午听到Andy的阿姨约略介绍说她盖民宿的由来,我听得入神,再看着满园的绿色植物,突然间脑中有个雏形正在形成……”
莫柏森默默不语,专注的倾听。
“柏森,我想在花莲开一间民宿。”
“好。”莫柏森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孙曼凌呆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真的知道我要开民宿的意思吗?”既然她要在花莲开民宿,就表示她不会再回去台北;她会永远住在花莲,而他的工作在台北,也唯有台北才能让他发挥所长,如此一来,他们势必得分离!
“我说过,我会支持你想做的所有事情。”
“你真的不必对我做到这种地步,这一点都不像你。”她也不希望他受委屈,尽避他曾让她受过伤,他也毋须一味的退让。
“人会改变,对事情的看法同样也会变……我并不是为了补偿或是讨好你才这么做,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开心,尽情的做你喜欢做的事,正如你喜欢跑步一样,我必定全力支持。”
“即使……我会离开你?”
“更遥远的距离都曾分开过,如今我们仍身在台湾,只是分隔两地而已。你觉得我还会怕吗?小凌,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绝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相信我好吗?”他轻轻在她的前额印上一吻。
短暂时间或许还能承受,但民宿可不是短时间的事业,说不定会是一辈子,她回到花莲就没想过再离开,那他呢,真的有想清楚吗?
她也不希望他为了自己而放弃事业,但远距离的爱情又能支撑多久?孙曼凌望着他,希望能看透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莫柏森却是闲适的吹着口哨与她悠闲的散步,在月夜下,两从的身影拖曳得又长、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