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曼雪让两位好友四处参观,欣赏这占地近千坪,十余间风格迥异、将淡水美景尽收眼底的度假Villa,自己则忙着招待其他贵宾。
今天应邀前来参加开幕酒会的多是她婚后在宴会上结识的官夫人、企业家夫人,更有不少女主管和名嫒千金,不只人到,也很捧场,才刚开幕,客房预约已经排到三个月后了。
嫁给穆琮的确开启了她的视野,踏入与过去很不一样的生活圈,这对凌曼雪来说,绝对不只是“交际应酬”那么浅薄的意义;半年多来,用心经营人际关系,不只帮助了丈夫的事业,更成为经营自己事业最重要的人脉资源。
凌曼雪只能说自己真的很幸运,从一开始就押对宝,选对丈夫,接着这一路才能好风好雨,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理想:
她怀抱感恩的心情,热诚地接待每位前来祝贺的宾客,杯觥交错间,她仿佛看见穆琮正绕过大厅外的Aurra女神喷泉走进门来。
她的胸口突然一窒,莫名地紧张起来,凝神一看,真的是他!
开幕一事,她只在一、两个星期前约略提过一次,因为邀请的全是清一性宾客,告诉他不必拨空过来,来了也没时间接待他。
早上,收到他请花店送来的大型罗马花柱,纯白色系的花朵点缀着紫蓝色的鸢尾花,美得令人屏息,她没想到他还记得,更没想到工作如此忙碌的他,竟会专程过来。
他穿着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西装、黑色衬衫,打着灰底黑色斜纹领带,处在人群中是那样地卓然挺拔。
他看见她了,向身旁熟识的宾客点头致意,穿越人群,大开大阔地朝她而来,一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她才发现自己心跳得有多快。
“你……怎么来了?”她仰着脸,难掩欣喜。
原来,她是爱他的……这一刻,她才明白。
“你的第一间店,说什么也不能缺席,可能以后第二间、第三间我就没这么勤了。”他望着她,眼里噙着笑。
她穿着湖绿色的缎面洋装,过肩的长发松松地绾至后脑,自然垂下几缕发丝。清丽又不失妩媚,她的笑,带点小女人的腼腆,一点也不像能独当一面打造出这番事业的女中豪杰。
“第一间才刚开幕,你已经帮我计划第二间、第三间了?”他倒是对她信心满满,也不知打哪来的。
“听说这里除了工作人员外,男宾止步?”穆琮不自觉地打量起穿梭在宾客中的男服务生。
“是啊,我们只服务女性顾客。”目前的规划是如此。“你也想来这里休息?”
他开玩笑说道。“我是担心万一以后我想念我的妻子,不知道来这里找她会不会被拦在门外?”
凌曼雪万万没想到一向严肃的穆琮会当众对她调情,一时间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以后可能会忙到没时间回家,没时间照顾老公吧?”他说这句话时,有种调侃自己的意昧,倒不是真的要求她什么。
“你永远是我的第一顺位,工作是其次。”她笑着安抚他的吃味,说完却是一惊。
曾几何时,穆琮已经悄悄占据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真会哄人。”穆琮知道她是随口说来哄他的,但听了还是窝心。
凌曼雪被他那似会勾人的带笑黑眸瞧得心慌,正想带他参观一下转移自己太过明显的羞涩,这才发现原来赵雅馨也来了,就站在他背后,直直地盯着她看。
瞬间,凌曼雪像被看透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窘迫地赤红了耳。
“经理,跟“豫成”王经理会面的时间快到了。”赵雅馨移到穆琮身旁,提醒他。
“雅馨,我看你也找个时间来这里度个假,做做SPA,帐单我付,别这么点享受都舍不得花,这样台湾经济怎么复苏?”他笑着说道,接着转向凌曼雪。“我还有公事要处理,晚上回家再聊。”
“嗯……”凌曼雪挤出笑容。
他对赵雅馨说的那些话,只是一个体贴部属的主管会说的话,其实没什么的,更何况还是当着她的面说……
凌曼雪不知为什么要刻意在心里对自己这么安慰着。
穆琮说完即刻转身离去,赵雅馨向凌曼雪点个头,也急急忙忙跟上。
凌曼雪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刹那间竟羡慕起和穆琮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赵雅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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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穆琮将近凌晨一点才让司机送到家,略有酒意。
他先到浴室洗去一身烟酒味,围着浴巾出来,走进卧室。
“要不要喝茶?”凌曼雪还没睡,从床上起来。
不是刻意等他,只是嫁给他后,已经习惯晚睡。
“不用。吵醒你了?”他的应酬多,作息不规律,加上经常搭机飞来飞去,有时受时差影响,训练出只需很短的睡眠时间就能恢复体力,但是,不想影响她。
“没呢,才刚躺下。”她让他坐到床上,为他按摩肩颈。“这是我最近跟店里的经络师傅学的。”
“嗯。”他闭上眼,放松心情。“很舒服。”
凌曼雪喜欢能为他做点什么的亲密感;他是个强人,更像个没有弱点、没有需求的完人,有时会让人不知如何亲近他。
“雅馨跟着你很久了吧?我看你很信任、也很依赖她,”她假装不经意地提起,纯聊天性质,不是很在乎的口吻。“这么有默契的帮手,当初有没有想过娶她?”
“她是个孤儿,外婆养大的,没什么家庭背景,做秘书可以,进穆家会很辛苦。”
“她是孤儿?”凌曼雪很惊讶。
“嗯,你别看她这样瘦瘦弱弱的,脾气很倔,有时候连我都得照她的规矩办事。真不知道是我付薪水给她,还是她付薪水给我。”穆琮笑说。“不过,做事真的很认真尽职,全年无休,比我还拼命,要她排几天特休好好休息一下,倒像我要辞掉她一样,跟我翻脸。”
“她为你这么拼命,你就不感动、不心动、不想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穆琮提起赵雅馨时那心疼的口吻,让她好吃味……
同样是女人,她能够猜到赵雅馨愿意为他如此卖命的原因。
“不可能的事想那么多干么?”他没有细想凌曼雪为什么这么问,只觉得这问题不值得讨论。
凌曼雪凄凄一笑。他只是说不可能,并非不动心。
但是,这个男人就是这么无情,只做对自己有利的决定——
他一定清楚赵雅馨爱他,也有把握她不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就离开他,所以,他娶了对他事业绝对有帮助的女人,然后新婚隔天就急忙划清楚河汉界,唯恐妻子不明白这桩婚姻是不会有爱的。
这场爱情游戏里,只有穆琮是唯一的胜利者。
凌曼雪将三个人之间的牵绊理清后,不禁悲从中来。
不过,这不是她当初要的吗?为什么当自己动了情后,就不再能忍受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问题都问完了?”他回头看她,转身将她压到身下。
你爱我吗?
她凝视他的眼,这句话停在舌尖,几度要冲口而出,最后仍旧作罢。
这个问题太傻,可能瞬间破坏两人在婚姻里的默契,可能失去他对她的喜爱,可能把此刻这融洽和谐的感觉冻结了。
“今天累不累?”他吮吻她薄女敕的细颈,询问她的意愿。
她幽幽一笑,双手攀上他的肩,轻啄他的唇。“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体力有多惊人?”’
“是吗?”他挑了挑眉,哂笑。“大概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得多做几次试验才会印象深刻。”
凌曼雪仰起脖子,由着那细细浅浅的吻自颚边渐往下落,像羽毛轻挠着肌肤,引起一阵亢奋的疙瘩。
他将脸埋进她胸前,舌尖挑绕着温润浑圆的峰顶,厚实的大手熟练地由睡衣裙摆钻进,抚上她细女敕光滑的雪白大腿,犹如顽皮的孩子嬉戏逗弄她最敏感处,惹得她娇呼连连,扭身抗议。
他坏,她知道。
但女人呐……在爱情里,原来是自愿当只鸵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