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勰,我还是很担心,我们这样,女乃女乃一定会……”倪亿君担忧不已。
封勰俊眉微挑,语气里透着不以为然。“很生气?”
“嗯。”担忧的可人儿用力地点点头。
“老人家偶尔生生气有助于健康。”唇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封勰一手打着方向盘,仍不忘调侃着。
他的不正经惹来身畔佳人的轻微不满,娇眉微拢,“勰,别闹了,女乃女乃她不是一个好沟通的人,我担心……”
当年父亲执意娶母亲进倪家门,已经和女乃女乃之间的关系划开了一道大裂痕。女乃女乃生性固执,随着年岁的增加,似乎更变本加厉。若是因为她的婚事再动肝火,倪亿君担心父母亲与老人家的相处会更难堪,尤其是母亲。
“我知道,昨晚妳就睡得不好。”封勰伸手触抚水女敕娇颜,深邃的黑眸中漾着爱怜。
倪亿君拉下他的手,闷闷不乐地说:“你知道,你还敢闹我?”
眉宇轻皱,封勰干脆把车停在路边,专心安抚佳人:“开心点,妳不能要求所有事都要如妳的意啊。嗯?”
对上他那双黑眸,纵使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但那眸中的款款柔情,仍是让倪亿君不禁怔住。
她不想放手,也不允许自己放手,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她也只是个自私的人。
“女乃女乃她到底是我的亲人。”倪亿君叹息着,嘴角有着一抹苦笑,“她如果一直耿耿于怀……”
“那就随便她。”封勰不在乎地嘟囔。都怪那位老人家的多事,胆敢把他的亲亲爱人推到别人怀里,哼!
“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得到女乃女乃的认同。”封勰是她生命中的挚爱,但如果连女乃女乃的……祝福都无法得到,那会让她的心不安的。
“亿亿,拜托,快把那个烦人的老太婆暂时扔到一边吧!”封勰开始化身成淘气宝宝吵嚷着,却在佳人来不及反应时,转而笑得眉眼弯如月牙儿,只见他竖起食指,神态暧昧地说:“现在让我们轻松一下,如何?”
闻言,倪亿君感觉到娇躯窜上一阵燥热,心知每当他这样说的时候,总是表示即将有一幕亲热戏码上演。
封勰将头伸到车窗外东张西望。“亿亿,快,趁着现在路上没人--”
倪亿君闻言不由得羞恼,装傻地问:“干什么?”
“让我亲一下,来来,快过来--”帅气的身影随即欺近。
“才不要。”她直往旁边退,粉女敕水唇轻嘟。
“亿亿好小气哦!”哀怨地控诉着情人不肯“赏脸”,封勰强行把可人儿拉入怀中,难掩笑意的俊脸故作皱眉状,食指在娇颜上轻戳着。“妳看妳,小气到五官都变小了……可怜哦,小鼻子小眼睛。”
她终于忍不住迸出笑意。怎么办?遇上这样的淘气宝贝,她注定一辈子都拿他没辙。
“亿亿……”哀怨的轻唤佳人的名字,封勰直把头往在倪亿君肩窝磨蹭,执拗地讨价还价:“最多使用者付费嘛!”
芳心在举白旗的前一秒终于有着一丝清醒。“等说服了女乃女乃,我才出让使用权。”
“不行、不行,那我太没把握了!要是无法摆平妳家的老太君,我这辈子岂不是都碰不得妳吗?”俊眉微皱,封勰大吐苦水,“这太难了,妳知道我一向很怕跟老人家打交道的,要是无话可讲怎么办?啊,对了,也像这样耍赖好不好?”
“好啊,你如果在女乃女乃面前也能这样油嘴滑舌的,我就服了你。”
“哇,既然亿亿这么说了,在下绞尽脑汁也要完成使命!”封勰笑得双眼瞇成一条线,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不过现在无论如何也应该允许我预先消费一下。”
暗色挡风玻璃缓缓升起,随之熟悉而温热的气息袭来,倪亿君只觉得甜软的唇舌立刻沦陷在封勰的霸道掠夺中。
好香、好软……彷如初蒸好的甜糕般令人垂涎欲滴,一旦尝过她的味道,终其一生都会沉溺其中。
哼!谁也别想来抢!封勰得意地想着。
别怪他卑鄙,既然封昼自己不懂把握,他最好先去上一堂如何爱人的课再说。啐,谁管他呢!只要亿君在自己怀里就够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早日把她打包带回瑞士比较好。
“怎么了?”倚在心爱的怀里,倍感幸福的倪亿君纤指勾画着眼前正凝视自己的俊逸脸庞。
“亿亿,跟我回瑞士好不好?”俊朗迷人的脸庞上,那双晶亮闪烁的漂亮黑眸正以渴盼又哀求的目光半赌气地说:“妳有权利选择不要,但是我一定会把妳给绑去哦。”
这摆明了是耍赖嘛!闻言,倪亿君不由得笑了出来。
作势凝神思考三秒钟,她摇摇头笑着说:“我才不要给你绑我的机会。”
解读出她话中涵义的封勰绽开大大的笑容,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亿亿妳最乖了。”贪心犹未知足的唇又想嘟近怀中人儿的粉颊。
“勰,你不乖。”柔荑反射性地挡在胸前,努力捍卫着自己的自由空间。
没尝到甜头的封勰十分不爽,摆出一副受委屈的表情,犹如被主人遗弃在一旁的猫咪。
“威胁人家,非君子所为。”勉力恢复自己的理智和冷然的口气,倪亿君声明着。免得他一笑闹,她就兵败如山倒,任他乱来了。
闻言,封勰性感的薄唇孩子气地一抿,乌眸溜转,“无商不奸嘛!在下乃一介商人,从来不曾企望什么君子之道。妳千万别再用这种高标准来衡量我哦!”耍赖的笑容,如午后阳光般亮眼。“大家都在商场混的,妳还跟我计较什么?”
哇,谁跟谁计较啊!倪亿君又好气又好笑。
封勰伤脑筋地皱起了眉,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吧,算我的错,干脆这样,妳亲自罚我好不好?”
这话让她那圆亮的水眸瞪大,疑惑地看向他。
“就罚让我不能呼吸。”
蓦然醒悟的娇颜微微泛红,倪亿君以手护唇,死命地摇头。她才不要,这算哪门子的惩罚?
“好嘛、好嘛,我这坏蛋不好好惩罚一下,简直没天理。”封勰像个贪婪的坏小孩兴致勃勃地打蛇随棍上,又是诱哄又是耍赖的。
“说真的,待会儿见女乃女乃,你怕不怕?”她赶紧跳开这个话题。
“怕!简直怕得要死,像妳家老太君那种人,不怕她的人肯定是怪胎。”向来淘气的封勰忽然变得一本正经,漂亮的黑眸中绽放出温柔的光芒,令人心醉不已。“但是我要让妳拥有幸福,绝不让妳有一丝缺憾。”
“亿亿大笨蛋!礼物大可以回到瑞士后再慢慢购买,为了买这东西害我们差点错过班机。”机场大厅中,封勰看着前方的纤细娇影直抱怨,本想一本正经地训诫一番,可惜心知收效甚微。
尽避被爱人埋怨,倪亿君仍死命地抱着一样物品,心里暗自窃喜,非常坚持地说:“礼物当然要在国内买比较有诚意,而且这么古雅的东西,国外怎么会有?”这可是她找了好多家店才找到的。
她脸上的欢欣尽收他眼底,封勰却仍装着不买帐的模样,不悦地说:“傻瓜,大不了换别的,我妈咪可是随意得很。”
螓首轻摇,倪亿君仍坚持自己的意愿。“不要。你说过妈妈最喜欢这个。”
“哦,亿亿,妳是不是急着想要嫁入我家?都改口叫妈妈喽。”他敏锐地抓住她话里的小语病,乘机逗弄佳人。“这是不是一种明示?”
“我……”娇颜泛红,一时语塞。半晌,她才赌气地微嗔:“我不想跟你说了。”
“是是是,妳觉得好就行了。亿亿妳最大了,妳是我的超级老大!”他笑得一副眉眼弯弯的模样,让她气都气不起来。
“真的?”
“我所说的句句出自肺腑!”
“勰,那天你到底对女乃女乃说了些什么?”她咽下一口绿茶糕,趁着身边人喂食的空档,装作不经意地问出。
“亿亿张嘴……”封勰俊颜漾笑,神情平静地哄着她用食。
倪亿君水眸顿时变得晶亮。“你先说。”
“妳先吃……”封勰也丝毫不让步地哄着。
终于,在另一块可怜的绿茶糕“献身”后,志得意满的封勰才没好气地说:“说了她喜欢听的话,也说了她不喜欢听的话。”
闻言,倪亿君美目不禁睁大。喝!连女乃女乃不喜欢听的话都说了?那他是怎么说服女乃女乃的?
突地,手机铃声响起。
“喔,真烦!这时候都有电话打来--”不耐烦的封勰从她袋子里翻出她的手机,直接递过去给她。
“这么没耐性……”见封勰低声抱怨,她忍不住轻捏着他那张帅气可爱的脸,可看到手机上来电显示的名字,不由得全身一僵。
“怎么了?”俊颜察觉到变化,黑眸微微凝起。
水眸透出一丝迷离,倪亿君苦涩地说:“是……封昼。”
这名字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在一瞬间变得低迷。
对频频回首的封勰露出一抹笑意,倪亿君选择了独自面对封昼。毕竟当初轻率地允诺婚约的人是她,如今结束它也是她的责任,没必要让封勰出面,况且他们兄弟俩深沉的心结只会让场面变得更难堪。
随着封昼一步步走近,倪亿君在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翦水双眸清亮中透出一丝迷离,冷不防地忆起青狩山那一晚,他也是含笑逼近她,让她恨不得插翅逃走,但现在她已没有必要再躲避。
当封昼站定在自己的面前,倪亿君却怔住了。这不是她印象中的封昼,那个风流又潇洒的贵公子。他该是无时无刻神采飞扬的,而不是这副双眸颓然、发丝凌乱的糟糕模样。
“封昼,你喝醉酒了?”她看着他,忍不住先打破沉默。
“难得妳会关心我。”宿醉的他扯动唇角扬起笑容,却是怅然若失的笑意。
倪亿君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封昼粗嗄地否定:“商场上没有朋友。”
平静的水眸涌起一丝无奈,她叹了一口气,“这里并不是商场。”
闻言,封昼抬起头来奇怪地看向她,迷蒙的眼眸里有着异样的光芒闪过,他轻扯嘴角,“那是什么?情场?呵,情场上哪来的朋友可言?”
他的话让倪亿君怔然无语。
她不明白为什么封昼总让她感觉一股完全超越他年纪的成稳和老练,那固然是一种魅力,但那又是怎样的历练造就的?他把自己保护得太严实了,让她完全看不透。
螓首轻抬,不期然地坠入他那深不可测的黑眸。以冷傲为保护色全然一扫而空,如海洋般深邃的眼眸,现下漾满着柔情。“告诉我,妳想要什么?”
封昼情难自禁地轻捧着她的粉颊,彷若得到一件稀世珍宝般呵护着。
倪亿君退后一步,刻意躲开他的接触,目光锁定地面。“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想要。”
两人的偏执让他们错过了机会,她想要的,他给不起;他能给予的,永远也入不了她的眼。
他不想给她逃开的机会,搂回娇躯,急切地说:“我不在乎妳跟封勰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我只想要妳……回到我的身边!”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倪亿君心一沉,长睫遮掩住眼眸。她深吸一口气,清冷的嗓音缓缓地扬起:“你只是不甘心罢了,因为在感情方面从来只有你选择结束,我的退出让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堪,尤其我选择的对象还是你最厌恶的异母弟弟,这使得你更难以忍受。”
封昼放开了她,以一种近乎看到陌生人的眼光看向她,暴躁的嘶吼压抑不住心中愤怒。“妳……该死的!为什么在我面前妳总是一副冷静理智的样子?妳的柔情以及眼里那种关心呢?全部都给了封勰那个臭小子吗?”他转过身,冷冷地说:“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这样……那种任性和执拗的人更能讨人欢心,更能惹人怜爱,是吗?”
“我不敢全然否认你的话,也许勰他看上去让人总不忍去拒绝他,但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与他无关。就算没有他的出现,我们结局也会如此。”倪亿君看着封昼的背影,淡漠地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而我也在认清你的时候,切断了所有给你的机会。”
“妳是说?”封昼转过身来,凝视着眼前这张令人迷醉的娇颜,深幽的眼眸似乎在探寻她言语中的语意。
倪亿君扬起一抹美丽却冷淡的笑容,缓缓地说:“你让我感觉不安定。”
这就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她没有飞蛾扑火的情操,不会放任自己在情爱的追逐战里如风铃般飘摇。
封昼整个人怔住,颓然地倒退了一大步。
“如果……我愿意为妳改变,妳愿意回到我的身边吗?”幽邃的黑眸里有着深切的渴望。
只是……换来的是她的摇头轻叹。
“我从来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心藏得太深了,深得像大海……而我对过深的水位有畏惧症。”
“那么,封勰能带给妳安心?”他眼里有着冰冷和苦涩。“呵,妳还记得吗?我曾说过我们就像两只不断在冲突的豪猪,想不到我们都还来不及找到合适的距离,妳已经逃走了,剩下我还在傻傻地丈量着。”
“对不起!也许你心中有着大海一般深沉的爱,但请原谅,浅薄如我并不能明白。”她叹息一声,忍不住地说:“谈恋爱并不是做实验,你千般计量,若是不能产生效应,一切仍是白费。希望下一次你别再错过,再优秀的人都必须屈服于爱情。”
人与人之间常常因为一些无法释怀的坚持而造成永远的伤害,就像他们……
“我们两个都没有错,这是缘分的问题……”
是,他承认自己一开始对她爱得不够深,在他们订婚后,他仍是纵容自己继续游戏花丛,也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和运气,以为她二十五年来没有恋爱过,况且以她这样清冷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个性,无人能拥有她的芳心。
换言之,他当她是不谙情事的小鲍主,而他在等公主长大。
但他同时也必须承认,他等待的方法太烂了。
她有她的骄傲,他也有他的骄傲,他们碰在一起便只是硬碰硬;而他又怕柔情诱抚会吓坏她,惹她不屑。
“我以为妳中意恬淡的相处模式,即使是在情爱的世界里……”
闻言,她只是不带任何的情绪回应:“你太高估我了,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如果我说失去了妳,我会失去全世界呢?”封昼的视线须臾不离开她,语气里甚至无法克制地流露出一丝恳求。
闻言,倪亿君整个人一怔,稍稍回过神后,不禁勾起一抹苦笑,“你错了,过于追逐某件事物只会蒙蔽你的双眼,现在我这个障碍物已经移开,整个世界反而更完整地呈现在你面前。”她的声音十分柔和,却淡泊得令人心寒。
封昼迷人的乌眸变得黯淡无光。
轻轻闭上眼,他的唇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妳连最后一丝机会都不愿给我,是吗?”语气中透出的痛楚,深沉得令人发抖。
倪亿君没有回答。
她的沉默对他是一种煎熬,甚至是……彻底的绝望。
执起她的手,凑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然后转身离去,也彻底地把自己放逐在她的生命之外。
他赢得了全世界,却输掉了她。
倪亿君沉默地走上飞机。
“亿亿,这里这里--”
不远处传来封勰的呼唤,温暖的笑语彷如秋日午后的阳光,让有些茫然的芳心找到了方向,不由得绽开笑容。
这才是她最想要的啊!封勰孩子气的笑容,和他无微不至的细心包容。和他在一起,不会互相猜疑,更不会有那些令人无力的空虚。
“亿亿,待会儿等我们一下飞机,我就带妳去吃海鲜好吗?我知道一家口味很独特的海鲜馆哦,他们的大厨还跟我说所有东西都是直接从爱尔兰空运过来的,很臭屁对不对?哈,而且他们还夸口说,他们先把一种爱尔兰特产的果子酒给冻成冰块,沿途再用这种冰块冰镇海鲜,这样鱼鲜就会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夹杂着水果的味道。虽然作法有些可笑,不过味道的确是一流,我敢保证妳肯定会喜欢的。”
“我们不先回家吗?那你妈妈她……”她看着身边含笑的封勰,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意。
“安啦!我们晚些回去给她一个惊喜。”俊拔的身体凑得更近,直接拥佳人入怀。“唔,我有老婆了,那老妈就先放在一边。”
这话惹得倪亿君轻拍着他的臂膀。“该打。”含笑的清丽娇颜瞬间浮上一层薄雾,水眸变得迷离。“勰……”
“嗯?”声音依旧带着孩子气的绵软,他却有一点点的警觉。
“你不在乎刚才的事?”倪亿君吸一口气,终究问出这个问题。
她知道封勰并非如他表现的那样云淡风轻,他闪避的眼神表明他在压抑心事。
封勰静默了几秒钟。“反正从头至尾妳都是在本帅哥的怀里,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就随他去啦,我哪有那么小气!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要把那个碍眼的家伙从妳的心里彻底地铲除,不留一点余地。”乌亮的黑眸锁住心爱娇颜,他说得认真,尤其是最后一句。
“勰,你从小就这么讨人喜欢吗?”捧住令她心醉的可爱脸庞,她语带宠溺。
封勰紧皱着眉,俨然一副深思的模样。“嗯,这个问题嘛……从我出生起就有无数人给予肯定答案。”
呵,伤脑筋,这个自大的人。
“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有些发烫的娇颜埋入爱人的怀里,她害羞地说。
她的话惹得他好奇,俊眉不禁微微挑起。“唔?”
“你……会不会在意身分上的某些转变?”
“嗯?”黑眸微瞇,封勰的口气有些不善。
“那个,爸爸……你要当爸爸了。”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在叫。
“什么?”瞬间荣升父亲一族的大男孩叫嚷出口,完全没有料想过会听见这样的话,只能错愕地看着她。
“亿亿妳太过分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一点对我说?”搂住娇躯,新科爸爸封勰神情复杂地指控着。
“我也是这几天总觉得反胃,去医院捡查之后才知道的嘛!”倪亿君委屈地说。
“是哪一次有的?”
“这有什么关系?”
“这很重要的。”
“这无关紧要啦。谁会在乎苹果是何时挂在枝头的?”羞死人了,这种事她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亿亿告诉我嘛,是哪一次有的啦?”封勰一再逼问。
“好啦,我告诉你。”倪亿君无奈地举白旗投降,凑近他的耳畔低语:“好像是……我在郊外迷路,你来接我那一次……”
“伤脑筋,我完全没有经验--”封勰颓然地看着爱妻的肚子,不由得紧张起来。
“呵呵……”未来的准妈咪美眸瞇成一条线,苦笑两声,“这种事情谁会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