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梁靖菱唇边的笑容僵住了,脑袋瓜一下子转不过来。
不过,还有一个人的反应比她更大,那个人就是罗天妮。
“她?!她是你的女朋友?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是你女朋友?”罗天妮指着还傻傻坐在车内的梁靖菱,音调不自觉地拔高,听来十分刺耳。
梁靖菱的双眉微微挑高,看来,这个美女……很瞧不起她哦!
其实,刚才看了那么一会儿,她已经大致猜出眼前的情况,当然也能理解,为何这个大帅哥要拉她进来凑一脚的原因。
“原来还不能白白看戏呢!”梁靖菱嘟起水女敕红唇,喃喃抱怨。
不过抱怨归抱怨,一想到他“出车”相救,本来不想蹚这趟浑水的她,还是决定抱着“感恩”的心情,配合他演出。
她开门下车,故意忽略怒气冲冲、一双眼直想在她身上瞪出个窟窿的大美女,直接走向耿柏胤。心里却仍犯着嘀咕:唉,长得这么帅,可惜是个负心的家伙!
来到耿柏胤身边之后,她小手一伸,揽住了他的手臂,眨着眼睛,瞪着他那张好看的脸猛瞧。
“怎么你对『女朋友』都这么凶啊?刚才还打算把我踹下车呢!”梁靖菱认真地问着,话中有话地指责他不但对前女友凶,连对她这个“现任”的女朋友,态度也不好。
好半晌的时间,两人就这么紧紧贴着,大眼瞪小眼。耿柏胤双眼里喷着火,嘴角抿着,表情狰狞吓人。
梁靖菱不知大祸临头,还面带微笑,殷勤地询问:“吶,这位就是前女友吗?妳好,我就是『身付重任』的现任女友。”说着便向罗天妮伸出手,想来个表示礼貌的交流。
罗天妮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看见梁靖菱伸出友善的手,直觉地就挥手拨开。
“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罗天妮斜睨着她一眼,见她身穿廉价衣物、布鞋、牛仔裤,怎么都不像会是和她同样高贵的女人。
“我啊?前面巷子口冒出来的。”梁靖菱还很认真地比手画脚回答。
“我不是问妳这个,我问妳是谁?!”罗天妮气得跺脚。
“我叫梁靖菱。”她慷慨地给予答案,笑容甜美。“妳好!妳好!”
不过,很显然地,罗天妮不只不好,还气得七窍生烟。
“妳真的是……到底知不知道我要问什么?”罗天妮真的快被她给气死了。
“妳都不知道妳要问什么了,我又怎么会知道?”梁靖菱捂着唇故作惊讶状,反将她一军。
雹柏胤气定神闲,难得好心情地看着两个女人鸡同鸭讲逗嘴,气急败坏的罗天妮与悠闲自在的梁靖菱,相较之下,显然后者略胜一筹。
“妳这个没半点逻辑,讲话颠三倒四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当他的女朋友?!”罗天妮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打击。
梁靖菱不以为意,水女敕的红唇,咧开了个大大的笑容。“这就要问他啰。”
梁靖菱轻轻松松就将问题丢回耿柏胤身上,后者看好戏的表情一怔,瞪了梁靖菱一眼。
此时罗天妮才想到,她的确该找耿柏胤问个清楚。
只是,罗天妮的人才来到他的面前,他却大手一捞,拽住了梁靖菱的脖子,将她拉进他的怀中,两人紧紧地靠着。
梁靖菱身体微僵,她“义务赞助”当个假女朋友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可没打算让他这样吃豆腐。
正当她想抗议时,突然,有个诡异的画面窜进她的脑海……
花前,月下。
两个人影踏着月色而来,男人低沈的嗓音,似乎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接着传来女人的笑声,似乎是被他的话逗得芳心大悦。
随着两人愈走愈近,梁靖菱讶异地发现,那个笑得愉悦的女人竟然是她自己,而更诡异的是,她还穿着古装……
“妳在发什么呆?!”耿柏胤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问道。一张俊脸变得狰狞,像是拚命克制着想掐死她的冲动。
这小妮子,先是把罗天妮这个烫手山芋丢还给他就算了,还在他拉她来当挡箭牌的时候恍神,摆明了存心要他难看。
梁靖菱被他这么一吼,画面突地全部消失,她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个在耳边哄她、逗她的男人长什么样。
真是太可惜了!这辈子还没有哪个男人对她这么好过。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男人耶!”梁靖菱低声在他耳边说着,急于与他分享刚才的奇怪现象。
“别思春!”他瞪着她,压低声音,薄唇里吐出简单的回答。“而且请妳搞清楚,现在我才是妳的男朋友!”
梁靖菱不悦地冷嗤一声,哪有人霸道地决定一切?要不是看在他救她一命的份上,她才懒得理他。
“好好好,知道了。”随口打发耿柏胤之后,梁靖菱随即对罗天妮说:“这位小姐,虽然我长得没妳漂亮,衣服没有妳来得有品味,声音又没有妳嗲,身材更没有妳好,但是不好意思,他就是选择我当他的女朋友,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不知道这个答案妳满意了吗?哦!对了,以后也请妳不要再来纠缠他了。”
梁靖菱故意摆出一副女有的姿态向罗天妮炫耀着,只希望这场闹剧能早点结束,她也好“包袱款款”回家照顾妈妈。
很显然地,耿柏胤非常满意她这套说辞,不但唇边扬起笑意,连拽住她脖子的手也放松了许多,成功地让空气进驻她的肺,使她瞬间通体舒畅。
“你们、你们……哼!”罗天妮一只纤指在两人之间指了指,却是气得说不出话,于是她决定回家搬救兵、讨公道,一扭,便直接坐上计程车,扬长而去。
“再见。”梁靖菱不怕死地挥手欢送她,像个十足的正主儿,既大方又从容。
直到车子消失在路的那一头,梁靖菱才回过头,拍了拍勒在她颈项上的大手。
“可以让我喘口气了吧?你的手很重耶!”梁靖菱一脸嫌弃地说。
雹柏胤侧着头,看了她一眼,拧起浓眉。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的鼻头长瘤了吗?”梁靖菱直觉地模了模鼻头。
咦?没事啊!那他一脸看到怪物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妳的鼻头是没长瘤,不过妳的头上快长瘤了。”耿柏胤毫不留情地浇了她一盆冷水。
“喂!你这人讲话真没礼貌,干嘛这样咒人啊?”梁靖菱瞬间绷起了脸。“我的意思是说,罗天妮很小心眼,妳得罪了她,她一定会来找妳算帐。”耿柏胤环起手臂,一脸感同身受的表情。
梁靖菱偏着小脑袋,瞄了他一眼。“她要算帐,也该找你吧?我是无辜的。”闻言,耿柏胤抚着下颚,若有所思地对她笑了笑,那笑容教梁靖菱没来由地鸡皮疙瘩掉满地。
“你那一脸算计……是啥意思?”看得她一阵心寒。
雹柏胤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难得主动地问了她问题。
“妳想不想结束这种和警察之间你追我跑的游戏,开间自己的小店?”他站在她的面前,目光锐利地睨着她。
“废话,不只想,而且想很久了!”梁靖菱煞有其事地点头,眸光望着远方,涌现无限的决心。
她一定要努力赚钱,开间小店,然后让妈妈过好日子。
“那妳有没有算过,这大概还需要多久的时间?”耿柏胤瞇起眼眸,视线落在那张发着光的粉女敕小脸上。
“这个……”梁靖菱脸上的笑意突地一凝,真讨厌这个爱杀风景、泼她冷水的男人。
“十年?还是二十年?”耿柏胤嘴角仍带着笑,缓缓地倾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慵懒地询问着。
“不用你多管闲事。”梁靖菱的秀眉打了好几个小结,贝齿咬着红唇,双眼瞪着他,硬是忍住了踹他几脚的冲动。“我又不是你真的女朋友,你不要管太多。”“我倒是有个建议,妳要听听吗?”耿柏胤嘴角微微地扬起,虽然态度温文有礼,但那抹笑意却是虚假的。
梁靖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挑着眉等他继续讲下去。
“我现在缺个女朋友,如果妳肯暂时扮演一下,成功地让罗天妮打退堂鼓,不再纠缠我,并且让我的父母亲不再逼我结婚,那么事成之后,我自然会拿出一笔足够的钱,让妳开个小店,不用继续和警察玩追逐游戏。”
语毕,耿柏胤就不再吭声,给她充分的时间,仔细地思考。
“呃、这个条件倒是挺诱人的。”梁靖菱搔搔头,如果只是当个挡箭牌,那她应当能胜任愉快才是。
从她眼中见到一丝心动,耿柏胤再度强调道:“不但不用摆地摊,还能开家小店哦!”
雹柏胤醇厚的男声极为低沈,话语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用力地提醒她。罗天妮一向难缠,不过这个小女贼看来很有两下子,一定能替他解决这个头号大麻烦。
梁靖菱偏头想了一会儿,对于他的条件似懂非懂,决定问个清楚。
“只是像刚刚那样,当个挡箭牌?”
“当然不是,妳得跟我同居。”耿柏胤的脸突然靠得好近,热烫烫的呼吸,顺着粉女敕的肌肤,一路飘进她的颈窝。
梁靖菱猛地回过神来,瞪大了双眼。
“这怎么可以?!”她双眉倒竖,洞悉他的意图。
薄唇边漾着笑意,他环起手臂,黑眸瞅着她。
“同居只是个幌子,妳不用想太多。”他瞇起眼觑着她,她不会真的以为他对她有兴趣吧?
“我们没那么熟,不要随便开玩笑。”梁靖菱冷哼一声,戳着他的胸膛,恨不得能在上头戳出几个洞来。
雹柏胤垂眼敛眉,意态慵懒地睨视她。
嘴巴里说着不熟,但是这戳人的动作……她做得倒是挺自然的。
“放心吧!那一笔钱,我说会给,就绝对不会失信。而且,我对妳也没有什么企图,纯粹只想找个对我没兴趣,不会造成困扰的人来当挡箭牌而已。这交易若成了,对妳、对我,都有好处。”耿柏胤口吻平淡,却一针见血,让梁靖菱明白事成后的优劣,更能增加她的意愿。
“你真的不会对我怎样?”梁靖菱拉紧衣领,虽然“内容物”不多,但也得小心保护。
“我的胃口没有那么差。”耿柏胤翻了翻白眼。“罗天妮的身材、脸蛋,妳刚刚看得很清楚,那一型的我都不要了,对妳又会有什么不轨?”
梁靖菱皱着小脸,明知他说的是事实,还是不怎么高兴。
“可是……我还有个生病的妈妈要照顾,如果我答应跟你……呃、『同居』的话,就没人能照顾她了。”梁靖菱抬起小脑袋,为难地望着他。
“这段期间,我可以出钱请看护替妳照顾她,妳也一样能抽空回去看她。”耿柏胤大方允诺。
“就只是充当你的女朋友,这么简单?”梁靖菱仰高着脸,非要看清他的表情不可。
“是,我会请律师拟一份合约书,让妳安心。”耿柏胤好整以暇地回答,没直接说明,那份合约真正要安的,其实是他的心。
说到底,他比她还要担心好吗?担心她尝到甜头后不走、担心她贪图他的财富不走,他要担心的事可多着呢!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梁靖菱皱着眉头,搔搔脑袋,不明白事态怎会急转直下到这种地步。
雹柏胤瞅了瞅她,唇边挂上一个淡淡的笑,丢下简单明瞭的答案。
“现在!”
这个男人真是行动派!
不但马上带她到律师事务所签了合约,还开车载她回家,目的是要叫她收拾行李,今晚马上报到。
看到合约上的优渥条件后,梁靖菱也觉得事不宜迟,所谓有钱当赚直须赚,莫待没钱空怨叹!
只要拿到这笔钱,就算不开小店,妈妈的医药费也有着落,冲着这一点,就算要她半夜爬过去,她也绝不犹豫。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最后停在一间破烂的铁皮屋前。看着这间小屋,耿柏胤的眉头猛地蹙紧,他敢打赌,下雨天这屋子一定会漏水。
梁靖菱拿出钥匙开门,同时扬声大喊道:“妈,我回来了!”
才一开门,她马上连跑带跳地冲进去,好像回家是件非常愉快的事。
雹柏胤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一切动作,始终没有说话。
由于他的拒婚行为,让父母十分不悦,所以和父母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愉快的互动了。
雹柏胤慢慢跟了进去,正巧听见她呱啦呱啦地向她的母亲交代今晚发生的事。“您不知道那警察追我追得多凶啊,好像要一口把我吞了……”
“小菱,这位是?”原本兴高采烈地听着女儿叙述的梁母,意外发现有个衣着体面的男人跟了进来,眸中露出了不解。
“他就是今晚救我的人啦!”梁靖菱完全不拐弯抹角,直接介绍。末了才又想起另一件要交代的事。
“对了,妈,这些日子我要去住他家。”
“什么?”梁母闻言一惊,怎么一个清白的女孩子家,突然说要住到陌生男人的家里去?“妳是不是为了我的医药费,要做什么……”
梁母捂着胸口,一口气一下子喘不过来。
“她要说的是,我提供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给她,而且公司有提供宿舍,为了工作方便,她要搬到宿舍去住。”耿柏胤主动开口,帮她解围。
这个说话没头没脑的小丫头,真是粗心大意,耿柏胤真快败给她了。
梁靖菱微微一怔,后知后觉地闭了嘴。
虽然自小与母亲无话不谈,不过……这个惊世骇俗的交易,还是别跟妈妈说比较好,否则铁定会把她吓坏。
“对对对,我要替他工作……妈!妈!您还好吧?!”梁靖菱正要解释,却看到母亲脸色发青,手按住胸口,像是喘不过气。
梁靖菱想也不想地冲到桌边,找了药,端了水,急忙喂进梁母的口中,动作流畅自然,像是已经做了无数次一样。
“好一点没?”梁靖菱拍拍母亲的背,帮她顺顺气。
慢慢地,梁母才慢慢恢复呼吸,捂着胸口,似乎还是很不舒服。
“您到床上躺着休息。”梁靖菱直接扶着母亲上床,慢慢让她躺下。
接着,她像是完全忽略了耿柏胤的存在,先到浴室去拧了条毛巾,温柔地替母亲擦脸,还不停地探手测试母亲的体温,替她盖被。
看见眼前这一幕,耿柏胤蓦地脸色发白,一张薄唇紧抿,黑眸里跳跃着奇异的光芒,俊脸瞬间失去血色。
怎、怎么回事?
就在梁靖菱熟稔地照顾着她母亲的同时,他却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小手,轻轻拂过额上的温度;他也似乎曾经看过那一双耽忧的眸子?更诡异的是,他甚至还能感受到那木板床的坚硬,彷佛他也曾躺在那床上一样?!
他用力地闭上眼睛,用了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不料眼睛再度张开时,场景却倏地一变,眼前的铁皮屋已变成古老破旧的木屋,桌上甚至还有摇曳的烛火。此时梁靖菱穿着古装,端着一碗不知装着什么的汤碗出现,更诡异的是,他成了躺在床上、面黄肌瘦的男人,他的鼻间甚至传来中药浓浓的苦味……
“你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句,近得就像在他耳边喊出,教耿柏胤蓦地回过神。
低头看见一脸疑惑的梁靖菱时,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你怎么了?”梁靖菱好奇地问,他怎么一脸像是被鬼吓到的表情。
“没事。”耿柏胤挥了挥手,转身走开,因为他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那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幻觉。
梁靖菱不死心,咚咚咚地绕到他面前,仰起脸庞,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甚至还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感受他脸上的温度。
“你还好吧?你的脸色很差。”梁靖菱关心地盯着他看。
小手暖暖地贴在他的额际,亮眸掺着清浅又纯粹的关心,而那手心的温度……他竟该死地觉得熟悉?!
罢才那种诡异的感觉又倏地出现,某种不安占据心头,他皱起眉头抚着额际,专注地看着她,突然间产生一阵疼痛。
雹柏胤闷哼一声,顿时让梁靖菱大惊,赶忙扶着他坐下来。
“你别吓我!”剎那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好几拍,莫名的惶惑浮上心头,万分不安。
直觉地,她将小手放置到他的胸口,想感觉他的心跳,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感到心安,确保他依然在身边。
“我没事。”耿柏胤摇摇头,视线扫过放在他胸膛上的小手,却没有挥开。耿柏胤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搁在胸口上的软软小手,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没有任何反感,反倒让他觉得暖烘烘地,十分舒服,也逐渐平缓了他的不适。接着,情况缓和后,他又恢复了本性。
“吃豆腐啊妳?”他冷眼睐了一下她的小手,语气冰冷。
后知后觉的梁靖菱,连忙尴尬地缩手。
“什么啊?!是因为我妈的心脏有问题,我习惯会……”梁靖菱直觉地想替自己辩驳,不愿承认是因为他的心跳有平缓她不安的能力,才让她一下子忘了移开。
“好,不用说了。”耿柏胤制止了她,看着已经在床上昏睡过去的梁母,黑眸中闪过黝暗的光芒,硬是压抑了心中那解不开的疑问,道:“看样子,妳今天是离不开了。”
“嗯。”梁靖菱点了点头。“我得先安置好母亲才行。”
“好,我会帮妳找看护,负责照料妳母亲的生活起居,预防这种突发状况。”耿柏胤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舒缓,只是转过身去,决定暂时拋下那些奇怪的画面。
“看妳母亲的情况,似乎得做进一步的检查。”耿柏胤直觉地开口,下意识排斥见到有人卧病在床,却无人照料的凄凉情况。
“感同身受”,这是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感受,虽然用上这个成语很怪,但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吻合。
他想,他一定是太累了!
“我也很想带她去检查,只是……”谈到最现实的经济问题,梁靖菱的额际又开始微微抽疼。
雹柏胤回眸,正巧瞧见她为难的表情,于是他跨步走到她面前,瞪视着她蹙起的眉,突然间,他竟觉得她这个表情十分碍眼。
“妳这样,真丑。”他伸出双手,覆上她的双颊,姆指顺势轻划过她紧蹙的双眉,想要将它们抚平。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喜欢看她皱眉的模样。
梁靖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敢动,由着他的掌抚着她的颊,轻滑下她的颈项,然后回到她的下颚。
当他的长指轻滑过她的唇,竟为她带来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痒意。
心跳,不停地加快,双眸,不自觉氤氲蒙眬,呼吸,也失去了固定的频率。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错觉不断萌生,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他要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