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这下我真的毁了,看来我非得包六万六的大红包给元家那死八婆不可;雅俐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回到家,林月珠就慌得像只无头苍蝇。六万六耶,她气自己一时嘴快,竟许下这种承诺。
“妈,妳别急,我就不信时间那么匆促,陆新阳真有那么大的本领,能搞出一个象样的婚礼,到那时候欣爱嫁得狼狈,妳说元妈妈能不糗吗?而轮到我结婚的时候,我再办个风风光光的世纪婚礼,那个时候,妳面子、里子全有了,那六万六就当是看个笑话付出的代价,算了!”
“说的也是。那……那妳跟庆堂什么时候要结婚?”
“妈,世纪婚礼是要花时间筹备的,我才不要像欣爱,嫁得那么仓卒,到时候没面子,岂不是又要让元妈妈看笑话?”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世纪婚礼要花时间的,我们的确不要像她们一样嫁得那么仓卒。”
林月珠喃喃自语着,是安慰自己,也安慰自己的荷包。
“你要结婚了!这么快!我什么都还没准备?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回日本?还是你要回美国去结?毕竟你的朋友、工作伙伴都在美国,但是我们在日本还是有一些亲戚……哎呀,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婚期敲得这么急,我怎么来得及联络嘛?”
“妈,妳别慌,我就在台湾结婚,亲朋好友我会联络。”
“机票呢?”
“时间这么急,哪来得及订机票,干脆包机算了!日本、美东、美西各一架。”
“你姨婆人在加拿大耶。”
“我让Candy去接姨婆。”Candy是他的特别助理,有她在,什么事都能搞定。
“那结婚会场呢?你选好了没有?要不,跟你姊夫借场地,东城那里地方大。”
“妈,姊刚生产,我们不适合去姊夫那打扰。”
“那你临时找得到地方吗?”
“我觉得在我们老家办婚事,也挺有味道的,更何况欣爱适合穿和服,在老家办喜事,不管日本的朋友,还是美国的亲戚都没话讲。”
“没错,在老家办,也就不会厚此薄彼,更何况如果欣爱真要穿和服,那么我收藏的西阵织就能派上用场了。亲家母,妳觉得怎么样?”陆家母子把事情搞定了,这才有空转头问欣爱跟她母亲的意见。
然而,元程澄早在陆家提出要包机时,脑中就呈现一片空白,后来亲家母又提到要把收藏多年的西阵织给欣爱当嫁衣,她的心脏差点停了。
在日本,西阵织是令皇室贵族、全日本女人痴迷的纺织艺术,听到亲家母要拿出珍藏的和服给女儿当嫁衣,她自然忙不迭的附和称好。
“我相信亲家母一定可以把这场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我说的对不对?欣爱、欣爱……妳这孩子,怎么呆掉了?唉,这孩子就是这样,高兴得恍神了。”元程澄不好意思地跟亲家母陪笑脸。
欣爱呆楞在一旁,至今还不敢相信,她要嫁给陆新阳!
他真愿意娶她?!
“你疯了吗?就算要演戏也不能演得这么过火!你把你们日本、美国的亲戚全请来了,到时候,你要是想悔婚,那怎么办?你岂不是丢脸丢大了吗?”欣爱一想到那个状况,就急得在原地兜头乱转。
陆新阳看着她又慌又恼的模样,只觉得可爱。
他忍不住拉定她急转圈的身子,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笑道:“我不会反悔的。”
“不会反悔?”
“不会反悔。”他再三保证。
欣爱真的很疑惑,当年她曾经不要他、伤害过他,陆新阳为什么还对她这么好?
“妳的表情很疑惑,还是,妳不愿意嫁给我?”
“不不不,你想哪去了,你那么好,不但愿意替我解围,让我不用被我母亲骂,还不用让人看笑话,而且你愿意娶我,我以后就可以不用再去相亲……你免去我那么多的苦难,我怎么会不愿意嫁给你呢!”更何况当年跟他分手后,她才突然醒悟自己的愚蠢。
就算再多的男人负心于她,她都不该怀疑他对她的好,只是她醒悟得太迟,当她想回头去找他的时候,他已不在台湾了;现在他回来了,而且还愿意娶她,能让她补偿对他的亏欠,她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我只是不愿意你为了我受委屈。”
“谁说我委屈了?”
“可是我有那样的母亲,她以为你没钱的时候,甚至不曾给你好脸色……”
“我要娶的人是妳,又不是妳母亲,所以妳母亲就算再势利,那又如何?”
“可是……”
“妳还可是?!”天哪,她哪来那么多的可是?“说到底,妳还是不愿意嫁给我?”
“不不不,我愿意嫁、我当然愿意嫁。”怕他误会,欣爱忙不迭地点头。
陆新阳则笑开了眼,“既然愿意,那么妳就乖乖的等着当个漂亮的新娘,其余的事都别再担心了,好不好?”
他的口气那么轻柔,目光如此宠溺地看着她,她还能说什么?
她会乖乖地等着嫁进他家,当他新娘。
“雅俐,妳确定是这里,我们没走错吗?”
循着喜帖上的地址,林家母女连同闻庆堂找到婚宴的场所,然而愈是接近会场,林月珠的脸色愈慌,雅俐的表情则愈阴沉。
一进陆家老宅,首先映进眼帘的是红叶与苍松相呼应的庭园,园中停满了双B轿车,然后沿着两千多盏立灯铺陈的石板小路,走到尽头就是今天的喜宴会场。
陆家的婚礼本来只打算招待亲朋好友,不想对外声张,所以婚礼会场选定在人造河畔举行。
夏日的夜晚,河面上万灯飘流着,本是想让宾客以月色品尝美食,让婚礼充满温馨又浪漫的气氛,然而中、日、美、台的政商界闻人,听说一直单身的陆家少爷要结婚,很多人自己包了飞机赶过来,于是本来应该属于低调的婚礼,就演变成现在各国政要齐聚一堂的场面。
闻庆堂虽然不知道欣爱要嫁的男人是何许人物,但是看到这个阵仗,也知道她即将要嫁进一个不得了的家庭,而他身边这个蠢女人还在大呼小叫,直嚷着什么不公平。
“凭什么元欣爱可以得到这些?庆堂。”
“唉。”
“我要马上结婚,而且还要办个比这个更盛大的婚礼。”
“呃--我想这个很难。”
“很难?!为什么?”
“妳看到没有,在妳前方十点钟方向那个男人--”
“哦,你是指那个满是白发的老头子?”
“他是前日本首相。”
“什么?!前日本首相!”雅俐的脸当场铁青。
“还有,正在跟妳口中所谓的糟老头说话的那个人--”
“庆堂,你不要乱说话,我什么时候说他是槽老头了,我只说他是老头子。”
“OK,正跟那位老头子说话的是美国参议院的议员,还有在他们身后那个穿西装打领带--”
“看起来土土的那一个?”
“唉--那人是正当红的官员。”
“什么?!”雅俐闻言又尖叫。
“雅俐,我看我们还是回家吧。”林月珠阻止女儿别再胡乱说话,只怕会说错话得罪人。
现在她只想省下那六万六,因为她担心花了六万六的代价,最后只可能看到她跟女儿闹笑话。
“庆堂,我们走吧。”
“呃--林妈妈,我想我不跟妳们一道了。”当闻庆堂意识到林雅俐可能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之际,立即决定跟这两母女分道扬镳,省得日后惹祸上身。
“什么,你不跟我们一道!闻庆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这样丢下我跟我妈,你不怕我跟你翻脸吗?”雅俐正在气头上,根本没看出男友已经一副要跟她画清界线的模样,兀自发着大小姐脾气。
闻庆堂闻言,马上顺水推舟说:“翻睑就翻脸吧。”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跟我分手是吗?!”
“是。”
“那、那我们的婚礼怎么办?”
“既然都已经要分手了,又哪来什么婚礼?婚礼当然是取消,没了。”闻庆堂笑得一派温文儒雅。
直到此刻他这才发现自己竟是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早就受不了这对母女了,之前,他真是鬼迷心窍,竟然以为自己爱雅俐!
“没了?这怎么可以?庆堂、庆堂……你跟雅俐两个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意气用事,说分就分……庆堂、庆堂……”林月珠急着想要唤回准女婿的心,但闻庆堂置若罔闻,走得义无反顾、毫不留恋。
没了,她跟雅俐现在什么都没了……
“呃--不晓得现在再去抱元家的大腿,还来不来得及?”林月珠喃喃自语着。
“妳别这么不争气了,妳干么去抱元家的大腿?”
“可是元家现在正旺着--”
“旺着!哼。”雅俐冷哼。“我就不信凭欣爱那样的姿色,也能嫁进豪门当少女乃女乃。妈,妳想想看,如果陆新阳真爱欣爱,那么当初他们就该结婚了,犯得着等到现在吗?妳不觉得怪?”
“是觉得怪啊,但事实摆在眼前,人家欣爱今天已经要结婚了……”而且婚礼还极尽排场,男方看起来不像是会反悔的样子。
“可我就是不信。”她不信欣爱会比她幸福。
“妳不信也挽不回既定的事实啊。”不信又有什么用,难不成女儿还想去抢欣爱的老公吗?
之前,陆新阳就已经摆明了对她没兴趣,她忘了吗?
“我可以花钱买人去勾引陆新阳。”
“雅俐,妳这样不好吧。”她虽然看元家母女不顺眼,但坏人姻缘这种事,她可做不出来,雅俐是不是有点走火入魔了?
林月珠看着女儿不择手段的恶毒表情,突然间,她觉得是自己害了女儿。当初如果不是她处处要雅俐跟欣爱一较长短,她今天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雅俐,我们别跟欣爱比了,我们到国外去走走好不好?”
“不要,妳要出国妳自己去。”她不将欣爱拉下这个位置,她绝不甘心。
她愤恨的瞪视着正在接受众人祝福的新人。
是欣爱让她失去闻庆堂,让她落得今天一无所有的窘况,所以她发誓,她绝对要让欣爱的下场比她今天还惨。元欣爱,终有一天,我要让妳由天堂堕入地狱,让妳痛不欲生。
她要去买个美丽的狐狸精来破坏欣爱的婚姻,她就不信陆新阳是个柳下惠,送到嘴的天鹅肉他会不吃。
天底下没那么傻的男人啦。
“度蜜月?”婚礼刚结束,陆新阳已经被大伙给灌得有几分醉意,但看在欣爱眼底,他一定是醉糊涂才会提出这么诡异的事情。
“不是假结婚吗?干么还去度蜜月!”就算是作戏,也不需要演得这么逼真,更何况现在又没外人在,干么还演啊?
“假的!谁说我们结婚是假的?”陆新阳伸手搂着欣爱,几乎把全身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他这样还敢说他没醉吗?
“你先别说话,我们先上床好不好?”他这样压着她,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先上床!好……好啊。”陆新阳笑得贼兮兮的,欣爱看着他的笑颜,不由得看傻了。
她真是爱惨了他,要不然怎么只是他的一个微笑,她的心就怦怦乱跳!
“哎呀!你在干什么?干么月兑我衣服啦!”欣爱一回神,就发现陆新阳的手不安分的爬上真她的胸前。
他怎么这样!
她急着要拍掉他的手。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妳不是说要先上床吗?我们现在就上床!”
“什么我们!我说的是你!是你上床,没有所谓的我们,你到底听清楚了没有?”欣爱尖叫,但她发现陆新阳根本充耳不闻,一双手仍在她身上为非作歹。
“你是不是疯了?不是说是假结婚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明天醒来之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才不会后悔。”只有她认定今天是假结婚,事实上他一直跟她解释,但她就是听不进去。
既然她听不进去,那他就以行动证明,让她明白今天的婚礼不是作假,他是真的想娶她、想爱她--
陆新阳以吻封箴了欣爱喋喋不休的嘴。
“妳尝起来好甜、好美,就跟以前一样。”他没想到分开了这么久,他对她的感觉依旧像当年一样。“欣爱……”
“嗯。”
“为我张开。”
“哦。”欣爱乖乖的张开腿。
“我是说嘴巴。”
“啊!”
轰的一声,欣爱的脸顿时红得像苹果,她连忙想合拢双腿,但陆新阳已快她一步,用膝盖挤进她两腿之间,亲吻着她微喘的唇,
“我很高兴妳如此自动地为我张开--”
“我的嘴。”
“不,是妳的腿。”
“你在取笑我!”
“不,我不是在取笑妳,我是由衷地欢喜。”欢喜她还是像当年一样稚女敕,就像个未经人事的处女。
她不晓得她每一个生涩的反应都让他欣喜欲狂,因为她的生涩就代表了这些年来,她的生命里没有别的男人,只有他一个。
“欣爱。”
“嗯?”
“我爱妳。”陆新阳在进入她,开始冲刺时,在她耳边低喃着他隐藏多年的心意。
然而,欣爱因为他的进犯,几度惊得连呼吸都忘了,根本没有细听他究竟低喃着什么。
她没听见他倾诉的爱语,只知道他以如雷般迅疾的速度侵袭着她的身体,她几一乎跟不上他的速度。
“天哪!慢一些,慢一些……”欣爱惊呼着,十指紧紧扣住陆新阳的背上,强压下住的是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快感。
她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