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她为什么还没醒?”布莱恩口气很不耐烦。
“尊夫人的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脑震荡,加上被歹徒挟持,获救后可能身心放松,才会一直昏睡。”医生耐心的解释。
“那也睡得太久了吧!”布莱恩浓眉纠结,担心地说。
不能怪他瞎操心,任谁瞧见躺在床上,脸上无一丝血色的艾玲,相信都会跟他一样担心。从他将艾玲送来医院之后,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一夜,要不是她还有呼吸,脑波诊断也无异常,他几乎要以为她会就此昏睡不醒。
天!他们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难道命运之神又要捉弄他,想拆散他和艾玲?不!绝不!这回他怎样也不放手!名利如浮云,权势大如天又如何?就算站上世界的顶端,失去了艾玲,他就像没有心的木偶,只有躯壳而没有灵魂啊!
“妈……妈妈!危险!”睡梦中的艾玲惊恐的呼喊,双手不住挥舞,“不,不要!不要!妈妈,妈妈2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玲,玲,醒醒!醒醒啊!”布莱恩不住摇晃她身子,试图唤醒她。
“不要!妈妈,别丢下我一个人!”
艾玲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船,抓着布莱恩双臂拼命拉扯,之后双眼基地大睁,瞪视着他。
“你……你是谁?”她—脸惊疑地询问。
“我是谁?”布莱恩指指自己,“你忘了吗?我是……”话说到一半,他倏地住口,转头看向一旁的医生和护士。
“我检查看看。”医生立即走向她,为她看诊。
“怎么回事?”见医生一会翻她眼皮,一会检查她的头部,检查完后却老半天不说话,布莱恩急了,揪住医生的衣领惶急地追问,“你倒是说说话呀!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会不认得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咳咳……”医生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拼命咳嗽。
护士连忙开口:“卡尔列斯先生,你这样揪着医生,他开不了口,你先放开他,他才有办法向你解释。”
“呢?”经护士一提点,布莱恩才醒悟,赶忙放开医生,向他致歉,“对不起,我是一时心急,才会……”
“没关系。”病患家属的种种失控行为他早已司罕见惯。他将布莱恩拉来病房一隅,悄声对他说:“尊夫人似乎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所以才会失忆……”
“失忆?”布莱恩打断他的话,失声惊喊。望了望正在让护士量血压,双眼疑惑地直盯着他瞧的艾玲,心里涌上不详预感。幄,不,不要再来一次,他承受不了!
“嘘,你这样会惊吓到病人的。”医生示意他小声些。从艾玲的病历,他知道她刚来到意大利时,曾因车祸重伤导致头部受创而失去记忆,这回头部再度遭受到撞击,很可能因此而再度失去记忆。“依我判断,尊夫人有可能恢复以前的纪忆,但是将你忘记了,不过这还要经过检查才能确定。”
医生平实的叙述,在布莱恩听来却宛如青天霹雳。
艾玲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却忘了他?“你胡扯!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这不可能是真的,我不相信!”
医生再度被揪住衣领,使尽力气还是挣月兑不了布莱恩的钳制,救……救命……
护士见状,赶忙趋前为医生解围,“放下他,快放下他,你快勒毙医生了!”
同时,艾玲踩着不稳的脚步,赶到三人身边,“先生,你快放手,这样医生会不能呼吸的!”虽然她头疼痛欲裂,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布莱恩愣愣的看向以十足陌生的语气同他说话的艾玲,双手不自觉放开医生,颤抖着手抚上她未被划伤的脸颊,无比惶恐的问:
“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眨眨眼,艾玲忽然觉得眼前长相英俊的异国男子极为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她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种种影像飞快掠过,可速度快想让她来不及捕捉就一闪而过,而本就疼痛的头这会儿疼得更加剧烈,抱住头,她痛苦的申吟,“好痛!我的头好病!好病呀!”
“玲!玲!振作点!”她的身于忽地软倒,布莱恩眼明手快地接住她,见她双眼紧闭,脸色益发苍白,他慌张地拼命摇晃她。
“她晕倒了,先将她抱回床上!”医生很快地道。
布莱恩赶紧将艾玲抱上床,交由医生诊治。
***
“唔……好痛。”艾玲轻声申吟着。
“你还好吧?”
有些熟悉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她睁开眼着向对方。
“怎么了?是不是头还在痛?”布莱思关心地伸手欲轻抚她的头。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艾玲闪躲掉他伸来的手,用质疑的目光看他。“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环顾四周,一见到熟悉的人影,她不由得喜上眉梢。
“大哥!”
艾玲惊喜地喊,急着想下床却觉一阵头晕,布莱思连忙扶住她。
“放、放开我。”
她羞窘地伸手欲推开他。
“晤,看来咱们小妹的未婚夫做人不怎么成功嘛。”
一道讽笑的女声阻住了艾玲欲推开布莱恩的动作,她抬头看向开口的人,眨眨眼,看清对方后,她双眼倏亮,道:“大婶!你怎么也在?”
“当然是跟你大哥一道来的罗。”李玉儿脸上漾着笑,指指丈夫道。
“玲,你还好吧?”
妹妹苍白的脸让艾佛的脸染上优色,“你还是卧床休息得好,别下来走动。”
说着,他示意布莱恩,两人一起将艾玲扶回床上,让她半躺着。
“大哥,妈妈呢?怎不见她人?”艾玲再看看四周,独不见母亲身影。
“妈妈她…”
艾纬看向布莱恩。
由于他们说的是中文,布莱恩根本听不懂,所以他只是一脸莫名的回看艾玮。
于是艾玮看向妻子,她对他点点头后,他才转回头,深吸一口气才道:“妈妈为了救你,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
“不!你骗人!”艾玲拼命摇头,可车祸发生前的记忆渐渐涌回她脑海,她清楚记得在那致命的一刻,的确是母亲以身相护,为她挡住强大的冲撞力量。
“是真的。”
艾玮点头,便咽地说:“若不是有妈妈保护你,恐怕你也难逃一劫。”
“是我!是我害的!”
她泪如泉涌,滚滚而下,不断捶打床铺,激动地说:“若不是为了救我,妈妈也不会死!都是我害的!”
“玲,别这样。”
艾纬趋前劝她,忍不住也跟着红了眼眶。
“是我嘟是我害的!呜呜……”艾玲哭倒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良久,她的情绪稍微平复后,才抬起红肿的双眼,用微带沙哑的嗓音询问兄长,“妈……妈她在哪里?我要去看她。”
“妈妈她早已送回台湾安葬,就葬在我们家的墓园里。”
“怎么会?不是才经过一天?”艾玲一脸诧异。
“小妹,你在车祸后就丧失了记忆,然后一直留在意大利,由你的未婚夫布莱恩照顾你,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三个月,要不是被布莱恩那个变态姑姑挟持,被绑架的时候意外增到脑部,也不会误打误增的恢复记忆,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李玉儿素来快人快语,很快就将布莱恩和丈夫两人不敢说的话全讲完,才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在丈夫谴责的目光下低下头,不敢再多嘴。
“大哥,大婶说的都是真的吗?”艾玲寻求艾纬的肯定,待见到他点头,她的秀眉不由得聚拢,瞪向布莱恩。
她忽然步下床,赏了布莱恩一巴掌。
艾伟忙喊,“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无缘无故打人?”见她再度举起手臂,他赶忙抓住她。
“放开我!”艾玲挣扎着,激动地喊,“是他!妈妈会死都是他害的,他是凶手!你放开我,我要替妈妈讨回公道!”
“你在胡说什么?妈妈的死是意外,关他什么事?”艾味斥责道。
“对呀,布莱恩只不过想娶你,怎么知道妈妈会因为车祸而意外丧生?小妹、你若真要怪罪谁的话,也该是你们家那位利欲熏心的父亲,要不是他贪图布莱思给的好处,强迫你嫁给他,你们也不会遇上车祸,甚至让妈妈赔上性命。”李玉儿十分有正义感,见布莱恩无故被打,马上为他说话。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艾缔无奈地责备道。那天接到布莱恩的通知,告知他艾玲已恢复记忆,希望他能亲赴意大利一趟。考量之后,他决定带妻子同来,就是希望借助她能言善道的本领,化解小妹和布莱恩间的恩怨,但现在该说的与不该说得全让她请了出来,文绵不禁后悔自己千算万算竟没算到妻子的毛病就是快人快语!
“啊?”李玉儿再度发现自己又多嘴了,忙不迭地致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当我是空气!”
瞪得妻子躲到房间最不起眼的角落后,艾伟才再开口,“玲,其实你大嫂说得也没错,当初要不是爸爸利欲薰心,逼迫你一定耍嫁给连面也没见过的布莱恩,又怕你逃走,要妈妈陪你来意大利,或许妈妈就不会遭逢意外,所以严格讲起来,爸爸才是祸首,你不能就这样走布莱恩的罪;他只是个想将称娶进门的痴情男人罢了。”
“可是若不是他用卑鄙的手段诱惑爸爸,妈妈也不会死啊!”兄嫂的说法她能接受,但母亲的死。布莱恩可说是间接的凶手,要她如何能平心静气说原谅?
“你不知道吗?害死妈妈真正的凶手已经捉到了。”
李玉儿又插话,“对方是受到布莱恩他姑姑的指使,制造车祸想害死你,却没成功。”
“你最好给我马上闭嘴。要不我会会钉线帮你嘴巴缝起来!”艾伟气愤地责骂妻子。她根本是越帮越忙!
“你说的都是真的?”
艾玲秀眉纠结。陡地挣月兑兄长的钳制。再次扬手欲赏布莱恩一巴掌,突地有人高声制止。
“住手!”一直和蜜儿在门外偷听的包尔冲了进来,大声疾呼,“少爷,你为什么不告诉艾玲小姐真相,”
布莱恩摇摇头,“她说的没错。我是间接害死她母亲的凶手。”之前李玉儿已用英文将艾玲的话翻译给他听,所以他才会静默地承受她的巴掌。
“明明是海若那女人争风吃醋,才会设计那场车祸,错并不在少爷你啊!”包尔完全不同意他的说法。“再说,少爷是真心喜欢艾玲小姐,才会和她父亲订下对公司弊多于利的合作投资案,种种牺牲,就是为了能顺利迎娶艾玲小姐,若说有错,也是艾玲小姐那不惜以嫁女为手段,换取鲍司利益的父亲!”
“你是谁?为什么要为他说话?”艾玲定眼细看眼前神情激动,一脸愤慨的中年人,觉得他让她有种熟悉感,似乎在哪儿见过。
包尔一脸骄傲地说:“我是卡尔列斯家的管家,少爷就是我从小看到大的!”
“还有我,我是卡尔列斯家的后娘,名叫蜜儿。”蜜儿来到艾玲面前,神情激动的握住她的手臂,红着眼眶间:“艾玲小姐,你真的连我都不认得了吗?我是蜜儿啊!我们俩总是一起讨论晚餐的莱单,一起做蛋糕点心,你都忘了吗?呜呜……我好难过!你为什么连我也忘记了呢?”
“你说你叫蜜儿?”对眼前身材圆胖、和蔼可亲的中年妇人,艾玲油然生出一股亲切感,自然地对她展开笑颜,“我觉得我好像见过你……”
“喔,拜托。”
李玉儿见布莱恩脸色青白交错,就知道艾玲糟了。哪有人对正主儿全无记忆,却对他家的厨娘印象深刻,远份外亲切?
“蜜儿,包尔,你们先带艾先生夫妇到起居室去。我和艾玲有话要单独说。”布莱思突然道。
蜜儿虽不知少爷何以突然变脸,还是识趣地顺从他的命令。“是,我知道了。”
“文先生,艾夫人请。”包尔接着道。
“好的。”艾玲也看出布莱恩在不高兴,知道他有话要单独和妹妹说,于是立即拉着妻子随包尔夫妇离开房间。
不一会,房内只剩艾玲和脸色万分难看的布莱思。
她搓搓手臂,呐呐地开口,“我……我好累,想休息了,请你也出去吧。”
“等我把话说完我就走。”拉来一张椅子在床前坐定,他看着仍样在原地的艾玲,道:“你站着做什么?来,躺回去,医生交代你要多卧床休息的。”
“喔。”他严肃的语气让艾玲不得不遵从,她依言躺上床,可是在布莱恩的然欲焚的蓝眸注视下,她浑身不对劲,于是又坐起身。
盯着她略显惶然的神情好一会儿,布莱恩才开口,以沉重无比的语气问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两人相处的时光,你竟然全无印象?前不久订婚时,我们约好,若你半年后还是无法恢复记忆,就要嫁给我的,你也忘了吗?”
“呢……我、我没印象。”艾玲喃喃道。
“该死的!”瞧她一脸茫然的模样,他低咒一声,忍不住一拳捶向床铺。
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戾吓到,艾玲惊喊一声,下意识往床的另一边缩。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布莱思歉然道。
“没、没关系。”艾玲忙摆手。
“那……你早点休息吧。”抹了把脸,他站起身,临去前,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丙愣地望着他离去的落寞背影,艾玲的心竟没来由的抽疼,直到他关上门离去,那揪心的疼痛仍未稍减……
***
“艾玲小姐,我帮你端点心来了,快过来吃吧。”端着点心进房里的蜜儿亲切地道。
艾玲走至沙发坐定,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大哥大嫂他们到现在还待在你家少爷的书房?都进去一上午了。”
“呢,我也不知道。”总不能告诉她,他们在讨论该不该把艾玲送回台湾吧,为何少爷的情路如此坎坷呢?明明和艾玲都已订了婚,无端冒出一个自称是老太爷的私生女来和少爷争夺财产不说,还变态地狂恋少爷这个亲侄子!上上代的恩怨,不但害得老爷夫人被那个疯女人谋害丧命,要不是她恋着少爷,艾玲遭遇的车祸、绑架事件,怕不全发生在少爷身上!
“这是什么?”艾玲指指蜜儿搁在桌上的纸袋,好奇地间。
“这个啊,是凯萨琳要我交给你的,她说你看了就会原谅少爷。”
“凯萨琳?她又是谁?”艾玲秀眉微拧。
“是少爷的机要秘书。你们以前见过的。”
艾玲摇摇头,“没印象。”她伸手拿过纸袋,好奇地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咦,这不是我大学时的照片?她怎么会有?”
这是她在日本京都站在樱花树下的照片,帮她照相的同学已出外,所以照片遗失后便无法再加洗,照片里樱花盛开的美景只能留在她脑海,所以她对这张照片印象特别深刻。
“这些是少爷的收藏。”蜜儿在她身旁坐下,又指指一旁的信件。“
“喏,你瞧,这些情是你爸爸要他的秘书寄来的,里面全是有关于你的一切。你何时出游,交了什么朋友,甚至连你何时生病也都交代。”
布莱恩就是靠着这些信件和照片,度过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对她的情意也是靠着这些东西,日积月累,越来越深厚。
“为什么?”将所有的照片和信件看过后,艾玲才抬起头,秀眉微皱地望着蜜儿,轻声问:“为什么你家少爷不告诉我实情?为什么他要等我这么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偿还他对我的感情?”
原来他早就恋着、爱着她许久,而她却毫不知情,在记忆恢复后,只一心怨恨他害死母亲……
“蜜儿,我该怎么做?”艾玲泪如珍珠,一颗颗滚落,沾湿了信纸,也让蜜儿红了眼眶。“你告诉我好吗?”
蜜儿拭着眼角,有些吸咽地说:“艾玲小姐,少爷那么爱你,他会原谅你把他遗忘的,只要你愿意留在意大利,陪在他身边,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可是我之前对他那么凶,他还会原谅我吗?”艾玲吸吸鼻子,怀疑地问。
“你知道少爷为何别的女人不爱,独独钟情于你?就是因为你是唯一对少爷的家世外貌不在意,敢对他大声说话的女人,所以有什么好怕的?少爷就是喜欢艾玲小姐你虽贵为豪门千金,却毫不做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真性情啊!”
“那……你觉得我该用什么方法向他道歉才比较好?”
“嫁给他。”
“蜜儿!拜托你别开玩笑好吗?我对他根本没有记忆,你却要我嫁给他?”
“可是我觉得这是少爷最想要的啊。”蜜儿一本正经地说。“少爷十几岁时就先后失去父母,这些年他一直孤单一人,我和包尔虽对他如亲生儿子,但我们毕竟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啊。后来他遇见了你,我们才在他脸上再看到久违的笑容,所以艾玲小姐若能嫁给他,然后替他生几个小女圭女圭,不要让他再孤单一人,我想,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天啊,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吗?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她羞窘地道。
“那你慢慢想吧,我要回厨房了,山庄里多了两位客人,饭菜得要准备丰盛一点才行。”
“我跟你一道去!”要她自个儿想,还不如和蜜儿一块商量仅玲赶紧跟上她。
***
“我可以进来吗?”艾玲在书房敞开的门板上敲了两下后问道。
“进来。”布莱恩口道,头也不抬地专心看文件。
“呢,那个……”来到书桌前,续着双手,她有些无措地开口。
“嗯?”见她好半天没下文,他这才抬头看向她,“有事吗?”
“我……对不起,我不该打你,还骂你是凶手,对不起!”艾玲低着头,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完。
布莱恩来到她面前,抬起她下巴柔声问:“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被迫和他眼对眼,她不由得吞吞口水,盯着他的蓝眸好一会儿才能再开口。
“蜜儿都跟我说了,是我不好,所以……”话才说一半,她的嘴就让人给堵住,没机会说完。“唔唔……”
布莱恩像是要倾注所有的思念般,紧紧抱住她,狠狠地吻个够后才放开她。
“你、你怎么可以、可以……”支陪老半天,艾玲就是不好意思说出“亲吻”这字眼。
“可以什么?”布莱恩故意凑近她微泛红霞的脸,逗着她,“你想说我怎么可以吻你是吗?要不要让我为你示范我们还有过比这更亲密的动作?”艾玲主动来找他,还对他道歉,让他心情大好,也有了逗她的兴致。
“更亲密的动作?什么?”她傻傻地问。
“真的要我示范吗?”他的俊脸浮现邪气的笑,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衣襟滑向她胸口,在里头徐缓地画着圈圈。
“扼,不、不用了。”她的脸瞬间烧红,终于明白他是何所指,忙倒退三步,“我、我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话落,她立即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出书房。
“呵呵!”见她落荒而逃,布莱恩忍不住笑开来。和她相处真是乐趣无穷啊!
***
下午送走艾玲的兄嫂后,布莱恩就带她来到亚得里亚海,欣赏此地著名的落日景致。
“好美。”她轻叹一声。“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美景。”
“真的这么喜欢?那我干脆在这里建一栋别墅,你以后就可以天天欣赏到这样的美景了,你觉得如何?”布莱恩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旁轻诉。
艾玲好笑地吸他一眼,笑骂道:“你真像暴发户哪,如果真在这里盖一栋房子,不就会破坏古迹?再说美景只有偶尔看一次才会觉得美丽,若天天看反而不觉得它美了。”
“那以后有空我们就一起来看落日,好吗?”
“那也要你这个大老板有空才成呀。”艾玲可不这么乐观。他堪称意大利首富,钱赚得越多,空闻时间就越少,同样出身豪门的她早有体认。
“也对。”布莱恩这时巴不得自己事业不要做那么大,因为这让他和艾玲独处的时间变得极少。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略显犹疑地开口。
“什么问题?”
“为什么会是我?比我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为什么偏偏是我?”虽然和布莱恩相恋的记忆尚未恢复,但她十分感动他对她的一往情深,有时又不免暗自生疑。
“你不记得我们是在哪里邂逅的吧?”布莱思扳过她的身子,蓝眸凝住她晶亮的乌瞳,“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巴黎,那时饭店电梯故障,我们一起被困在电梯中,没想到你突然昏倒,我只好将你带回自己的房间,后来你竟然骂我。”
“喔?然后呢?”艾玲不禁追问。
“然后?然后我气不过就吻了你,结果你不但咬我,还打我一巴掌,凶悍得很。”
“真的吗?那后来呢?”
“后来你爸爸出现,他不但揍我一拳,也打了你一巴掌,就把你带走了。”
“后来你对凶悍的我念念不忘,于是千百方计找到我,甚至和我爸签下完全没好处的合作投资案,就为了要和我结婚?”艾玲甜笑着管他说出结果。
“没错。”布莱恩点头,随即发现不对劲,“咦?你怎么这么清楚?”
她笑意盈然,“我还知道,你很有耐心地等我大学毕业好将我娶进门,对不对?”
“原来你已经恢复记忆!”布莱恩又惊又喜。“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没有,我只是依照蜜儿昨天拿给我的信件和照片,再加上你刚刚的话推断出来的,不过……经你一提,我依稀记得,我好像曾在巴黎遇过一个……”
“好啊,你敢说我是,那我怎么可以辜负你的期待?来来来,让我先亲一个再说。”布莱恩捧住她的小脸,吻上她的红唇。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吻了起来,直吻到艾玲快窒息了,布莱恩才满足的放开她。
艾玲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微喘着气说:“布莱恩,谢谢你等我这么多年,更谢谢你在我重伤昏边时还无怨无悔的照顾我。”
“既然这么感激我,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嫁给我?”布莱恩一脸期待。
“不行。”她想等到记起和他共有的那段记忆。
“为什么不行?”他的俊脸当场一垮,浓眉纠结。
“因为我还没……呕……”她突然不住地干呕。
“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布莱恩极为紧张,赶紧拍抚她的背。
“年轻人,你老婆一定是怀孕了。”一旁也在欣赏落日的老妇人笑道。
“真的吗?”他欣喜地将艾玲拥入怀中,“看来,你不嫁我也不行了。”
他又干呕了一阵,直到恶心感稍退才瞪着他,“谁说我一定要嫁给你?”
布莱恩的蓝眸燃起怒火,“你敢不嫁给我?我们现在就去请神父证婚!”说着,他一把将她抱起。
“啊!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艾玲惊喊,手忙脚乱地搂住他脖子,就怕跌下。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新娘。”布莱恩迈开步伐往教堂方向走去。
他才不让艾玲有机会反悔,再拖下去搞不好孩子都出世了,她还愿嫁给他,那他不如先下手为强。
能有布莱恩这样有钱又英俊的男人做丈夫,其他女人早就一口答允他的求婚,可是艾玲毕竟不是寻常女子,她对他又捶又咬,硬是不肯就范。
“放我下来,我才不要嫁给你!”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嫁给我!”
“我不要!”
“你一定要!”
两人一路吵着,直到进了教堂,神父为两人证婚时仍争执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