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叶兰希坐在餐厅里,静静地吃着午餐。别的餐桌都挤满了人,唯有她这桌只有她一个。
她向来是单独用餐的,没有人会来陪她。长久以来,她已经习惯了,尤其是今天,她非常需要独处。因为她必须专心吃饭,这样才能克制仰天狂笑的冲动。
这真的很难。每当她想到那个自以为是超级情圣的男人,从头到脚沾满白漆,惊怒交加站在走廊上的模样……
叶兰希连忙埋头吃饭,免得当场放声大笑,有损她的形象。
不过,她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小希!”
伴随着热情洋溢的叫唤,仿佛永远无忧无虑的刘玮苓,端着餐盘出现在她身边。
“我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可以。”
刘玮苓在她身旁坐下,一脸发现大秘密的神情,“玉涛被淋了一身油漆耶,你知道吗?”
她一面点头,一面努力忍着笑。
“听说他一整个早上都待在洗手间里,想把头发上的白漆给洗掉,洗得头皮都发红了。”
“噗……”她用力咬紧下唇,免得笑声漏出来。
刘玮苓叹了口气,“他一定是还没找到他的幸运女神,所以才会遇到这种事。真是太糟糕了。”
叶兰希心想,那种混帐男人,会有幸运女神才怪呢,
“对了,”话题一转,刘玮苓从口袋中掏出塔罗牌来,“你现在有空吗?”
“什么事?”
“你上次答应过,有空要让我算命的。”
叶兰希这才想起这件事,她把自己的承诺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虽然她对算命实在兴趣缺缺,但再怎么说那副牌也是自己送给她的,总不能不捧场。只得长叹一声,“好吧,那你帮我算算我今天的运势好了。”
今天就只剩半天了,应该不可能会有太大的影响才是。
第一张牌是“力量”,上面画着一个年轻美女和一只威猛的雄狮。
“你今天要小心狮子。”刘玮苓郑重地告诫着。
叶兰希闻言差点喷饭。天哪,牌上画着狮子,不表示真的会遇上狮子吧!别的不说,公司里怎么会有狮子?除非总裁心血来潮,忽然请马戏团来公司表演。
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她忽然觉得自己送刘玮苓塔罗牌实在是件愚蠢的事。可是没办法,她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副总云霆耀,下令要她想办法转移未婚妻的注意力,别再让她整天迷电影明星,为了饭碗着想,她当然也只好从命了。
没想到塔罗牌的效果出奇地好,刘玮苓真的完全放弃追星,专心钻研占卜,只是,她的热情似乎又过头了。
刘玮苓又翻出第二张牌,她双眼发光,发出喜悦的叫声,“太好了!你今天会遇到白马王子,就在我们公司里哦!”
这叫声立刻引起全餐厅的注意,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她们,不过一看到叶兰希的表情,又纷纷转开头,假装没事。
叶兰希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那种女人怎么可能会有白马王子?!
她冷淡地说:“公司里不能骑马,会污染环境的。”
刘玮苓严肃地瞪着她,“我是说真的。”
“是吗?那牌上有没有说他是谁呢?是哪个部门的?”如果真有这个人,她会马上找理由把他开除掉。
她指着第三张牌道:“穿白衣的教皇。这就表示,你的白马王子今天会穿著白袍,出现在你面前。”
居然有人这样解牌?又不是每副塔罗牌的教皇都画白衣!
叶兰希实在啼笑皆非,“小姐,这年头哪有人穿白袍啊?”
“牌面上是这么说的。”
她不禁苦笑,“玮苓,不是我不相信你,可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人最讨厌男人了,我根本不需要白马王子,也不可能会有白马王子出现,这样你了解吗?”
“这是命运的安排!遇到就是遇到了,你不能逃避。而且你看,”她举起第四张牌,“『塔』是代表神的惩罚。白马王子会给你带来幸福跟好运,可是要是你不接受他,你会遭到不幸的。”
她端起餐盘,“你错了,天底下没有比被男人纠缠更不幸的事。我先走了。”
回到办公室,她精力充沛地开始工作,完全把贺玉涛的惨状跟刘玮苓的乌龙占卜抛在脑后。突然一个不小心,手肘撞到了马克杯,杯子砸在她的脚上,然后摔成碎片。
“唉哟。”叶兰希叹息着,弯下腰去揉疼痛的脚,一面捡拾碎片。
这时,碎片上的一行小字映入她眼中,国际狮子会敬赠。
刘玮苓的话浮现在她脑中,“你今天要小心狮子……”
她心中一紧,随即安慰自己,只是巧合罢了。
她打开电脑,只见出勤系统送来一封假单,上头显示贺玉涛下午想请假。她非常爽快地按下代表“不准”的按钮,把假单退了回去。
二十分钟后,一个男人怒气冲天地踏进她的办公室。
“你为什么不准我请假?”
叶兰希看到他的模样,真的差点忍不住笑。他原本精心梳理的头发,经过一个多钟头的冲洗,变得蓬松凌乱,有如日本浪人;而且有些地方的漆还是没洗掉,变成了灰色。他身上的淡蓝丝质衬衫跟黑色西装裤,全都沾满了白色的斑点,可以跟非洲斑马媲美。再加上那张涨得通红的脸,真是千古绝配。
她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但表面上仍是装得十分平静,“请假?你今天有上班吗?我怎么觉得你是专程来公司野餐的?”
贺玉涛的脸上写满了怒意,却丝毫无损他的俊美,“又不是我故意偷懒,你自己明明也看到我淋到油漆啊!”
“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来了,你要赔偿公司一桶油漆的钱。”
“你总得让我回家换个衣服吧?而且衣服再不赶快送洗,会报销的。”
她冷酷地说:“你的衣服送不送洗,关公司什么事?等你回家一趟再回来,公司早就下班了。你是研发部的,又不像业务部要出去拜访客户,凭什么身上沾了油漆就不能做事?”
“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死脑筋!”
“要是每个想打混的人都来找我通融,公司早就关门大吉了!”
“就是因为你平常管得太紧,大家才会想找机会打混。你连?物极必反。这道理都不懂吗?逼得越严,反弹只会越大,偶尔也退一步替人想吧!”
她讽刺地笑说:“谢谢你的国文课哦!你干脆辞职去当老师算了。”
贺玉涛忍无可忍,把拎在手上的西装外套穿上,大吼着,“你要我穿这样做事吗?”
他那件名贵的外套,有十分之九的地方都沾了油漆,几乎变成全白。穿在贺玉涛身上,那模样真有说不出的凄惨。
叶兰希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还笑!”
她擦擦眼角的眼泪,“我说啊,你干脆再拿一桶油漆,把长裤也漆成白的算了,这样就不用换衣服……”
说到这里,她心中忽然一震,等一下!
白袍的男人……
这、这也太巧了吧!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叶兰希都心不在焉,她不断地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是巧合,绝对只是巧合。不过是打破了一个杯子,不过是他刚好被白漆淋到,并不能代表什么。
贺玉涛,这个让她一见就倒胃口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她的白马王子?
如果真的有神,她相信神绝不会这样残酷地对待她的。
别的不说,光说刘玮苓只是个半吊子的初学者,她那种离谱的算命法,怎么可能会准?
没错,根本不用理她那套。
她绝对不会相信的!
电话蓦然响起,是企划部的何经理,也是刘玮苓的直属上司。
“叶经理,听说是你送玮苓那套塔罗牌的?”
“是啊,怎么了吗?”她心中暗暗叫苦,一定是刘玮苓玩得太疯,耽误了工作,上司打来兴师问罪了。
没想到何经理的下一句却是欣喜万分,“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什么?!”她十分不解。
“我们有一个大客户,不晓得为什么大发脾气,还说要跟我们解约。我找玮苓一算,算出是对方对我们有误会,我打电话去解释,事情就完美解决了,对方还跟我道歉呢!”
叶兰希听到差点没昏倒,这么重要的大事,他居然交给那个秀逗算命师?什么时候公司的主管素质低落到这种地步?
“何经理,”她力持冷静,郑重地说:“我想这应该只是巧合吧,你以后千万不能再用算命解决事情了!”
“叶经理,”何经理同样郑重地说:“有件事你一定要明白,这世上是没有巧合的,只有命运。”
这家伙……干么专讲一些她不爱听的话啊!
叶兰希忍着想咆哮的冲动,“那你就好好掌握『命运』吧!”
摔上电话,无意间瞄见镜中的自己,当真是面色如土。
天哪,刘玮苓真有那么厉害?连主管都替她背书?
那她该怎么办呢?真的得一辈子跟那个大少爷纠缠不清?要是拒绝他,就会灾难连连?这还有天理吗?
就算她不是跟他水火不容,以贺玉涛的家世条件,还有那种世界级的花心个性,怎么可能会跟她有所牵扯?
莫非上天真的要折磨她?天哪!
她决定了。不管算命结果是真是假,她唯一的选择就是——抵死不认!
下班时间一到,叶兰希便匆匆忙忙地走出办公室。她很少这么准时下班的,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她需要赶快回家好好睡一觉,希望明天醒来,这场荒谬的算命风波就会结束。
说时迟那时快,才刚踏出电梯,一眼又看见那个跟她八字相克的男人。
由于她坚持不肯准假,贺玉涛只好请吴子云去附近的服装店,帮他买了套运动服。虽然是廉价的衣服,但穿在这出身高贵的公子哥儿身上竟是出奇地合适。
换上运动服的他,整个人的气质跟以前完全不同,不经意地散发出一股悠闲随性的气息,平常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自然垂落,原本他身上那股矫揉造作,让叶兰希万分厌恶的贵族派头消失了,变得自然潇洒,反而更显得魅力惊人。
周围的女同事们纷纷用更加爱慕的眼神看他,就连叶兰希也怔了一下,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念头,这家伙真是长得不错……
然而她又很快惊醒,用力挥去这个想法,严厉地责骂自己,怎么可以夸奖他!这种外表出众的男人,骨子里全是自私自利兼自恋的烂货,她还没受够教训吗?
这时贺玉涛回过头来,刚好跟她四目相对。两人心中都是一震,接着不约而同地别开头,视若无睹地走向门口。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对方心里正和自己想着同样的事,我绝对不承认他(她)是我的白马王子(真命天女)!
出了大门,贺玉涛很快地往右转,叶兰希本来也要右转,但她死也不愿和他同路,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左走。
贺玉涛走了几步,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她一眼。有支笔从她外衣口袋掉了出来,但她没有发觉。
“叶经理,笔掉了!”
不管再怎么讨厌她,这种时候要是不出声,未免有损他的绅士风度。
叶兰希停住脚步,看到了地上的笔。
“哦?好。”她低去捡笔,忽然轰隆一声,人行道上的路灯竟然倒了下来,砸在离她不到半公尺的地方,当场玻璃碎片四溅。
“哎呀!”
四周行人惊呼连连,贺玉涛二话不说,飞快冲上前去将她一把拉开。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叶兰希惊吓过度,差点说不出话来。
“好好的路灯居然会倒下来,真是太夸张了!鲍家机关到底在做什么?在欧洲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他骂完后又回头问叶兰希,“你还好吧?”
她稍稍镇定了些,声音略带沙哑地回答,“我很好,谢谢。”
这时两个人才注意到,她几乎是贴在他的怀里,而他的手臂还圈着她。
这一惊非同小可,贺玉涛飞怏地松手,在这同时,叶兰希也猛然往后跳离他的怀抱,活像脚上装了弹簧。
叶兰希发现自己的心脏很反常,居然卜通卜通地跳个不停,心跳声大得活像打雷一样,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一定是刚刚受到的惊吓太大了。她心想。
两人无言对望半晌,场面非常尴尬。
最后她打破了沉默,“谢谢你。”
贺王涛也是奇窘无比,微微颔首,“不客气。”
叶兰希最后一次向他点了个头,然后飞也似的离开。
贺玉涛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这双手臂不知搂过多少美女,早习惯了软玉温香,今天一时不察抱了这恶婆娘,居然会紧张到呼吸停滞掌心冒汗,简直就像一辈子没碰过女人一样!包气人的是,那女人还问得飞快,好象被他抱一下会少块肉似的。
她大概真的很讨厌他吧?
贺玉涛又叹了口气,决定把这件插曲忘掉,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然而,她身上的温暖却一直留在他手臂上,久久不散。
遍途上,叶兰希脑中仍不断浮现那破碎的路灯。要不是贺玉涛叫住她,这个灯一定会不偏不倚地砸在她脑袋上,就算不死也重伤。更甚的是,如果她一开始就不要为了避开贺玉涛,而刻意走反方向的路,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
刘玮苓说过,白马王子会给她带来好运,但如果她拒绝他,就会遭遇不幸。
难道,贺玉涛真的是……
一想到贺玉涛,还有方才靠在他臂弯中的感觉,原本已逐渐平息的心跳,又像触电似的乱了节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握紧拳头,大力吸气,第一百次在心里大吼,可恶!我绝对不接受命运的安排!
当命运毫不留情地引导她走向她最不喜欢的道路时,她该怎么办?
做法有两种:第一、坐在地上哭,第二、想办法改变命运。
像叶兰希这样意志坚定的女性,当然会选第二种做法。
“小希!你、你的办公室……”刘玮苓瞪着她,还有她身后那幅刺眼的红色窗帘,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她翻阅着手上的风水书说:“书上写的,如果想改变命运,就要挂上鲜红色的窗帘,还要在办公室的东北方摆上一盆大盆栽。”
“可是东北方是门口啊!”刘玮苓快昏倒了。
叶兰希把走廊上的大盆栽搬进办公室,放在门口正中央,非但门关不上,连每个要进她办公室的人,都得弯腰侧身从枝叶中挤进来。对于这个奇观,所有同事无不目瞪口呆,以为她压力大到疯了。
她自然知道这种做法很离谱,但为了摆月兑那可怕的命运,也只好咬着牙拚了。
“小希,这样不好啦。你只要找到穿白衣服的男人,运气就会变好啊,根本不用做这种事。”刘玮苓忧心仲仲道:“难道你没遇到他吗?”
“就是遇到了才麻烦!”她冲口而出。
“真的?”刘玮苓兴奋地双眼发亮,“他是谁?真的是公司的人吗?长得帅不帅?”
她真觉得自己脑袋快要爆开了,“拜托不要再问了!我研究风水,就是为了要让那个什么白袍白马的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你不喜欢他吗?”
“疯子才会喜欢他,”
这样说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有失厚道,但她真的不想跟贺玉涛有任何牵扯。
“你、你的脸色都发白了耶。”
叶兰希在心中呐喊着,还不都是你害的!
她深吸几口气,保持冷静地说:“这样吧,你再帮我算一次,看看有没有办法摆月兑那个男人。算我拜托你了!”
“好吧……”
刘玮苓很不情愿地拿出塔罗牌来,但连翻了几次,都是同一个答案。
她沉重地摇头,“我用不同的方法连问了五次,五次都是塔。你要是不接受命运,就会像这牌上的高塔一样,遭天打雷劈。”
“干脆现在就劈了我吧!”叶兰希真想抱头痛哭。
刘玮苓很疑惑,“大家都变得好奇怪哦,先是玉涛带着鸟笼上班,然后你又迷上风水……”
“什么?!”她坐直了身体,“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迷上风水很奇怪……”
“不是,前一句。”
“前一句?哦,玉涛今天带了个空鸟笼来上班,走到哪儿都带着,连开会都放在脚边,结果他不小心在客户面前绊倒掉了一跤,害得霆非常没面子,现在霆送客户出去了,回来一定会臭骂他一顿的。”
“哈哈哈!”叶兰希顿时心情大好,“这真是本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不过他带鸟笼上班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是小希,我有不好的预感,你要是再不把这些风水的东西丢掉,可能也会跟玉涛一样倒霉哦。”
“这是什么意思?”她很不满地抗议,“算过塔罗牌以后就不能相信风水吗?这塔罗牌之神也太小气了吧?”
“好吧,随你了。”刘玮苓只好放弃劝她。
显然塔罗牌之神真的很小气,十分钟后,刘玮苓的预言成真了。
氨总经理云霆耀送客回来后,有急事到人事室来找叶兰希。他走得太快,又没仔细看路,结果在门口一脚踢到那巨大的盆栽,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接下来当然是惨剧的开始。
“叶兰希!五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顺便把贺玉涛也叫来!”不愧是雷霆企业的未来总裁,发起脾气来果然雷霆万钧。
五分钟后,贺玉涛和叶兰希两个人像犯错的小学生似,排排站在云霆耀桌前,贺玉涛手上仍然提着鸟笼。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一个是我表弟,一个是我手下爱将,两个居然串通好了一起要白痴!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云霆耀怒发冲冠地指着贺玉涛,“你先说,你没事带个鸟笼来公司干什么?”
“哦,这是占星杂志上说的,鸟笼是我这个月的幸运物,可以把我所有的恶运关起来,让我的人生更加美满顺畅上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着。
云霆耀气极了,“什么恶运?你是我这辈子见过命最好的人!”
“话是没错,可是总是要预防万一。”
云霆耀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问叶兰希,“那你呢?你把办公室变成蛮荒丛林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改变办公室的风水……”她小声地回答。
“你们两个……”他气得浑身打颤,“你们居然为了这种无聊的迷信,影响到公司的工作!”
“对不起,副总,”贺玉涛非常谦卑地说:“我记得您未来的夫人最近好象很迷塔罗牌哦?”
云霆耀理直气壮地说:“那不一样,塔罗牌是流传了几千年,有学术根据的传统占卜法。”
“占星术也有几千年的历史。”
“副总,风水是中国很重要的文化遗产。”
“够了!”云霆耀猛然敲桌,“你们两个几时这么有默契了?居然敢联合起来对付我!”
贺玉涛脸色一变,开口反驳,“谁跟她有默契?”直觉把鸟笼举高对着叶兰希,很显然地,对他而言,她就是他的恶运。
“副总,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绝对没有要对付你的意思。”叶兰希冷静地说:“还有,那鸟笼要装我未免也太小了点。”
“行了行了,那么请两位告诉我,你们最近到底是遭遇到什么不幸,惨到非用这种手段改运不可?”
“呃……”
这问题可难倒了两人,他们不自觉地互望一眼,随即又飞快地转开视线,仍是无法启齿。
最后贺玉涛说:“事关个人隐私,不方便说。”
叶兰希的回答是,“这种小事不好意思让副总费心。”
云霆耀看到他们两人如出一辙的尴尬表情,心中实在非常疑惑。
这时他忽然想到,刘玮苓先后都给他们算过命,结果都是“会遇到未来的另一半”;算完命后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变得很古怪,尤其是在面对对方的时候。这么说来.
云霆耀顿时脑中灵光乍现,真相大白。
原来是这样啊!这可是本世纪,不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妙事呢!炳哈!
两人见到原本怒不可遏的副总,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都是一头雾水。
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轻咳几声,“既然是私事,就不要带到公司里来。你,马上把鸟笼丢掉。你,给你二十分钟把办公室恢复原状,以后不准再搞什么占星风水了!”
“是——”
当两人走向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云霆耀又叫住了他们。
“两位,我不晓得你们遇到了什么事,不过,既然是命运的安排,与其多做无谓的挣扎,还不如乖乖地接受现实,这样不是很好吗?”
两人口中同时迸出一句话,“绝不!”
他们离开后,云霆耀狂笑了许久,然后拿起了话筒。
“玮苓吗?我告诉你,现在事情变得很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