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仍然很热,热风扑面而来,坐在露天冷饮店的太阳伞下面,黎惜一边用手敲着卜会鸿的脑袋,一边大叫:“你再胡说,我就把你的头发剃光!”
居然敢说她这个男人婆怎么也会有人要,她哪里是男人婆了?
卜会鸿缩着脖子,“有男朋友的人怎么还这么粗鲁,小心被他看见,吓得逃之夭夭。”
黎惜龇牙咧嘴,“怕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粗鲁。”
方晓娴喝着冰镇酸梅汤,“妳这样他都能忍,真是厉害。”
黎惜抬高下巴,“那是因为我天真可爱、美丽善良,他才会这样子包容我、疼爱找。”
庄澜嘻笑,“认识妳这么多年,我从来都不知道妳天真可爱、美丽善良。”
“那是妳近视,不是我的问题。”黎惜咬着吸管,大眼睛骨碌碌地转,说出最近一直积在心中的忧虑:“对了,如果他发现我为了进他的公司,使用气苦肉计这一招,他会不会生我的气呢?”
卜会鸿耸耸肩,“如果他真的爱妳就不会生气。”
方晓娴不置可否,“我不是他,不敢说。”
庄澜最后发表意见:“如果是我,我会怀疑妳的话的可信度,可能会有一点点生气。”
“那惨了。”不晓得聂庭远如果知道那天在竹月西餐厅,经理“虐待”她的那一幕是她自导自演的,会怎么样呢?
黎惜突然开始在乎起他来,如果在以前,她一定会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了不起不在他公司工作嘛!
可是,现在她对他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深刻了。
卜会鸿拍拍她的肩,“如果他不要妳,我的怀抱永远为妳敞开。”
黎惜狠狠瞪他,“你不要乌鸦嘴,人家我和他现在不晓得多恩爱。”
方晓娴一脸想吐的表情,“不过我觉得还是诚实一点比较好。”
黎惜懊恼地咬着吸管,“我也知道,如果不是那家伙不讲信用,不让我去上班,我怎么会使出这么烂的招数?不过他也不一定会知道。”
庄澜叹一口气,“现在妳只能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了,再不然就是去跟那个餐厅的经理说一下,请他不要透露半点消息。”
黎惜点了点头,还是有点良心不安。她问好友:“我会不会太坏了一点?”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妳也知道……”
黎惜不禁叫道:“我什么时候坏了?我对你们可是很好的,不管你们有什么困难,我都是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忙的。”
方晓娴点点头,“所以如果妳和聂某某分手了,我一定会第一时问跑出来,把肩膀借给妳哭。”
“切!”黎惜翻个白眼,“没见过你们这么坏心眼的朋友。”
方晓娴揽住她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其实我也不是要打击妳,妳一直以来就希望嫁个有钱人,但是那些有钱人也要讲究门当户对,你们真的会走在一起吗?”
方晓娴的话让黎惜有些迷惘了,不晓得聂庭远是怎么想的?大多数有钱的人风流又花心,那他呢?其实她对他一点都不了解,那他又了解她多少?他是否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
心情有点闷闷的,黎惜敲了敲卜会鸿的头。“对了,这次是你把我们约出来,不是说有话要跟我们说吗?”
“哦,对了,都是妳转移焦点,害我差点把正经事给忘了。”
方晓娴笑了,“你也会有正经事吗?”
卜会鸿一副得意的样子,
“那还用说吗?而且这次妳们听到的绝对是好消息。”
黎惜语出惊人地道:“你决定当月兑星了?”
卜会鸿拍她的脑袋,“凭我英俊的模样、潇洒的姿态,想成名还用靠月兑吗?”
“也对。”黎惜点着头,“像你这样子的条件去月兑,有人看吗?我好怀疑。”
她的下场是头上惨遭一记爆栗。
然后,卜会鸿得意洋洋地说:“我要离开了。”
“咦?”三人都很讶异。
卜会鸿笑瞇了眼,“有一家公司的导演看中了我,要我去香港发展。”
“真的吗?”黎惜双眼发光,“那是不是说你以后的星路会一路顺畅?”
卜会鸿笑得眉开眼笑,“那还用说。”
“恭喜你了!”
卜会鸿真的不会红吗?不尽然吧!只要有努力的话,什么事都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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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朋友们分手后,回到家里的黎惜胸口有些郁闷,她老是想起自己隐瞒聂庭远“餐厅事件”的事情。
外面忽然有雷声响,黎惜走到窗口抬头望天,只见天色阴沉、乌云密布,暴雨即将来临。
不知道聂庭远这时在干什么呢?一股思念涌上心头,令黎惜觉得奇怪:这是她二十六年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作相思。
愣愣地看着大雨从天而降,她站在窗前,拨了聂庭远的电话。“你在哪里?”
电话里可以听得见大雨浙沥哗啦的声音。
聂庭远说:(在买东西给妳吃。)
她从来不吃街上的东西啊。“下雨天,你买什么?”
(妳还记不记得那天妳一直盯着杂志上的一款水晶糕喃喃自语?)
黎惜侧耳回忆,水晶糕……啊,他是说她那天在上班的时候看的那本美食杂志吗?好奇怪,他怎么知道她盯着水晶糕看并且念念不忘?“你在买水晶糕?”
(是呀,开车经过一家店,发现有在卖,所以买给妳吃,排了好久,回家后妳要奖励我喔。)
黎惜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温柔:“雨下得很大,你不要淋湿了。”不管他是不是“开车经过顺便买”,他能记住她想要吃什么,并且为她冒雨去买,她就已经很感动了。
(好。宝贝,我好想妳。)他突然说道。
黎惜的脸刷地红了,“好了,不说了。”
放下电话,她的心还在怦咚怦咚直跳。她走到镜子前,发现自己两腮酡红。
爱情似乎让她改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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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黎家的门铃响了,黎惜立刻跑去开门。
一打开门,便看见门外站着浑身滴着水的聂庭远。
黎惜张大嘴巴,把聂庭远拉进房子。“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被淋成这样?”
聂庭远手上拿着纸盒,“我忘了告诉妳,排队买水晶糕的地方是露天的。”
她瞪他,“傻瓜,下这么大的雨,你不会不买吗?我又不是非吃不可。”
聂庭远笑瞇瞇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想妳会喜欢,所以才买的。”
黎惜心中一阵感动,“去我的房间里洗个澡,不然很容易感冒的。”
聂庭远把她拉进怀里,“妳请我在妳家里洗澡?”
听出他语气的暧昧,黎惜红着脸推开他。“胡思乱想什么?你去我的房间,我帮你去我爸那边拿一套衣服给你换。”
“妳爸妈不在吗?”
“嗯,在店里还没有回来。”
“哇,好机会!”家里只有两个人,嘿嘿嘿……
“好什么……”黎惜话语未落就见聂庭远扑过来抱住她,左亲亲右亲亲,呼吸轻柔地吹拂在她脸上,手指抚过她的腰际,惹得她又想笑、又想叫。
正想捏他两下叫他安分一点,不料整个人被他抱起来,往楼上走去。
她一边槌着他,一边叫:“放我下来,要是被我爸妈看见就惨了。”
“有什么关系?他们不是希望妳快点结婚吗?”
黎惜愣住了。“你想和我结婚?”
聂庭远放她下来,轻点她的鼻子。“为什么不?”
“可是像你这样事业有成的男人,不是都不喜欢结婚吗?”
聂庭远在她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至少我没有那样的想法。”
“我以为你只是想玩玩而已的那种人。”黎惜的声音变小。
聂庭远挑眉,“我不知道我居然让妳这样不信任。”
“不是……我的朋友说有钱人大多数比较风流。”
“不能以偏概全。”聂庭远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凝望着她水汪汪的大眼。“我可是绝世好男。”
黎惜拍开他的手,“不跟你说了,快点去洗澡。”
她把聂庭远赶进自己的浴室,然后去爸爸的房间拿衣服、裤子给他穿。
坐在床上等他洗澡出来的时候,黎惜不禁对浴室里面的场景幻想起来。
不晓得月兑光光的他是什么样子?
窗外一阵雷响,她吓了一跳,顿时清醒过来。她居然有这样的念头,真是太色了……
这时,浴室里传出聂庭远的叫声。
“喂,有没有衣服可以穿?再不拿衣服来,我要光着身子出去了。”
黎惜吓了一跳,“你不要乱来,衣服在这里。”
聂庭远得意地笑,“快拿来了呀。”
“我怎么知道你洗好了?”她哼了声,把衣服塞给从浴室里伸出来的手。
他的皮肤呈古铜色,富有弹性与光泽,看起来细腻又不失刚强。
傍他衣服后,黎惜又坐到床上发呆,她背对着浴室,望着窗外的大雨。
忽然,一双手自身后抱住了她,她吓一跳,转过头来,对上聂庭远含笑的眼睛,顿时脸红至耳根。“你快放手。”
聂庭远哪肯放手,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他仍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与细腻。
他轻抚着她细致的皮肤,细吻她的耳垂。“惜惜,妳真漂亮。”
黎惜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部竖立,但奇异的是,她竟没有推开他……体内有股陌生的燥热,使她的心怦怦直跳。
聂庭远的吻从她的颈项转移到她的脸庞,细细地吻着她的脸,最后印上她的唇,他的吻由浅到深,呼吸逐渐加重;忽然,他觉得自己想要她的变得十分强烈。
看着头发微乱、星眸迷醉、娇脸含羞、粉颊女敕红的黎惜,他低吼一声,颤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黎惜突然惊叫起来:“不、不要……太快了。”
“什么?”聂庭远不放手,呼吸还是一样急促。
黎惜挣月兑他,“我不要了。”
“不要什么?”他嘴角含笑。
“不要……”她忽然听到楼下的门铃声,惊叫道:“我爸妈回来了,我去开门。”接着便逃离了。
聂庭远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笑了开来,同时讶异自己体内的燥热竟然无法平息,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他竟然也有这样强烈的……
他深呼吸一口,走到楼下,正巧碰到黎惜的爸爸、妈妈。
他恭敬地问好:“伯父、忙母好。”
见老爸、老妈因为他身上的衣服而感到困惑,黎惜连忙解释道:“他刚刚淋了雨,我怕他感冒,所以先将爸爸的衣服借他穿一下,爸爸,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黎父笑得眉开眼笑。
嘿嘿,女儿居然留男生在这里洗澡,看来好事近了,他要嫁女儿了。
瞧老爸笑得那么奸诈,黎惜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对着笑瞇瞇的爸妈干笑两声,又把聂庭远拖回房间。
“你不要乱说话喔。”
“乱说什么?”聂庭远眨眨眼,一脸单纯。
“反正不要让他们有非分之想就好了。”
他抱住她,“什么叫非分之想?”
又来了……为什么他一抱她,她的心就会跳个不停?
黎惜挣开他的手,回过头来气鼓鼓地看着他。“不要老占我便宜,要是被我爸妈看到,他会逼我们结婚的。”
“好啊。”他欣然同意。
“好什么好,我才不要结婚。”猛然回过神来,黎惜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聂庭远笑瞇瞇的反问:“我刚才说什么?”
“我说家里的人会逼我们结婚的,你说『好啊』。”
“是呀。”他点头,“有什么不妥吗?”
“你不会真的想和我结婚吧?”
“不行吗?”他淘气地眨着眼睛。
“你为什么会想结婚?”
“这就奇怪了,妳可以想结婚,为什么我不可以?”
“因为我想嫁给有钱人,过着猪样年华,这是我人生的最高目标。那你呢?你事业有成,又有美好前途,为什么甘愿这么快就结婚?”
聂庭远笑瞇瞇的回答:“因为绑住妳,就有人天天做饭给我吃了。”
黎惜咬牙切齿地瞪他,“你想得美,我才不会嫁给你。”她一定不嫁,坚决不嫁。
聂庭远扮了个鬼脸。不急、不急,反正他们也应该好好享受一段恋爱时光,然后再考虑是否要步入婚姻的坟墓。
见他不再说话,黎惜也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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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之后,黎惜就把聂庭远赶回家。
瞧着饭桌上爸妈那两张贪婪的脸,她真怕他们会突然逼婚,要聂庭远非娶她不可,那可就完蛋了。
聂庭远乖乖地听她的安排,“妳送我到楼下。”
黎惜应允。
雨还在下,黎惜撑着伞送他到停车场。
聂庭远钻进车子时,还不忘在她脸上偷一个香吻。
黎惜怒瞪他,正想骂人,他却抛来一个飞吻。
“我走了,记得要想我。”接着,他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黎惜望着黑夜的雨幕,忽然惊觉自己其实满希望他可以留在身边,虽然他总是不正经地亲她、抱她,可是她渐渐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的怀抱与亲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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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夜的宁静。
黎惜睡得正甜,刻意忽略那如吼声一般的电话铃声。
迷糊间,她的意识在强烈抗议。到底是哪头猪啊,居然凌晨时打电话来吵人睡觉?
不管它、不理它……电话声仍旧顽固地响个不停。
“啊——”黎惜哀号一声,没有办法,只好接起电话,万分不悦地低叫:“谁啊……有话快点说。”
(是我……)
熟悉的声音变得有点虚弱,顿时把黎惜沉睡的脑细胞给惊醒。“庭远?”
(嗯……)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
(我好像不太舒服。)
黎惜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看看窗外,雨已经停了,半弯月亮挂在天上,显得十分孤单。
“是生病了吗?”她着急地问,“白天淋了雨,所以感冒了,对吧?”
(我也不知道……)
“我过去看你。”她说着就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取衣服。
(不要了,太晚了。)
“没关系,我开我爸爸的车子过去。”
黎惜向他要了地址,然后挂断电话,穿好衣服准备出去时,黎母从房间走了出来。
“怎么啦?”
“聂庭远生病了,我过去看看他。”
“妳等一下。”黎母走进房间,过了一会儿出来,塞一个东西到她的口袋里,“这个拿去用。”
模起来是个硬硬的东西,黎惜也不晓得是什么,看也不看就准备下楼。“跟爸爸说一下,车子被我开走了。”
“祝妳愉快。”
黎惜扮了个鬼脸,“去照顾一个生病的人,有什么好愉快的。”
她拿了车钥匙,飞出家门,然后开车往聂庭远家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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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黎惜到达聂庭远所住的地方。哇!居然是一栋别墅!
这家伙不会一个人住这么大间的别墅吧?
她打电话给他,“我到了,快到楼下给我开门。”
半响,看起来神情憔悴的聂庭远打开门。
黎惜乍看到他,被吓了一跳。昨晚他离开时还是神采奕奕,怎么经过几个小时而已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被他额上的温度吓得收回了手。
“怎么烧成这样?”
聂庭远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间。
热烫的温度传至她的身上,黎惜心疼地伸手揉了揉他浓密的头发。“我带你去医院。”说罢就要拉他出门。
“不用了,家里有药箱。”聂庭远看着她说。
“那你吃药了没?”
他摇了摇头。
“都这样了还不吃药,真是一点都不乖。”她拉着他走进房子里,并且关上门。“先吃一些药,如果继续发烧就去医院。”
聂庭远满意地享受着她的照顾,把整个身体挂在她身上,让她吃力地抱他回客厅。
黎惜东张西望,“哇,这么大的房子,你自己住不害怕吗?”
“怕什么?”他微笑,“以后有妳一起住了。”
“谁要跟你住?”她白了他一眼,脸蛋变得红通通的,“卧室在哪里?”
“二楼左转。”
黎惜扶他回到房间,问了药箱的位置,找到一颗退烧药,然后奔进厨房,拿出冰块,用毛巾裹好,敷到聂庭远热烫的额头上。
聂庭远抓住她的手,“妳在这里陪我好吗?”
黎惜点头,“可以,请付一千元看护费。”
聂庭远呵呵地笑,“再多钱我都愿意付。”
黎惜扮了个鬼脸,“我开玩笑的。”她模他的头发,内心涌满母性的柔情。“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会好了。”
他闭上眼睛,“真幸福。”
“生病会幸福吗?”哪有这样的人?
聂庭远深深地看着她,“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被人照顾过了,所以觉得特别感动。”聂庭远伸出手,“抱抱我好不好?”
黎惜乖乖地顺从他,俯抱了他一下,起身时,口袋里一个东西掉到床上。
聂庭远模到那东西,拿到眼前一看,瞬间睁大眼睛。
黎惜从她手上拿过那个写满英文字母的东西,满脸疑惑。“这是什么?”
聂庭远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是从哪里来的?”
黎惜突然想起刚刚妈妈把这个东西塞到她的口袋。
“是我妈妈给的。这是什么?”
“妳想知道?”他的声音轻轻的。
她点头。
“凑过来,我讲给妳听。”
黎惜把耳朵贴上他的嘴。
“是。”
“啊!”她惊叫一声,连忙离开他,不可思议地瞪着那个印满英文的东西;下一秒钟,她便把东西扔得远远的,像是见鬼了一般。
看到她的反应,聂庭远脸上的笑意更深。“看起来妳妈妈思想很前卫呢!”
黎惜瞪他,“你还笑!”
“为什么不能笑?我很高兴,看来妳爸妈似乎很满意我这个未来女婿。”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女婿?别做美梦了。”
聂庭远侧过脸看她。“我的脑袋有点昏。”
“睡一下,天亮就好了。”黎惜温柔地说。
聂庭远轻笑,“真希望一直这么下去……从来没见过妳这么温柔,原来妳也可以这样温柔似水呢。”
黎借想回嘴,可是想一想还是算了。
他现在是病人,她要当个好孩子,不跟他计较。
看着他渐渐合上眼睛,她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模着他英俊的面容。
缘分真是奇怪的东西,几个月前他们还是两条平行线,现在她却守在他的床边照顾他。
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呢?她从来没有想过未来,但是此时好想知道他们是否会有结果。
他应该是个可靠的人,可他所表现出来的是他对她的真实感情,还是只是想要她的一种呢?
她不知道。
轻抚着他浓密的眉、英挺的鼻子,她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这一刻,她觉得没有什么比他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