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亚历所料,第二天,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准时齐聚在议事厅,他们的目的就是说服年轻的国王陛下勿被美色所蛊惑,请求陛下立即送走春之馆里那来历不明的女子,并迎娶贤淑的玛姬小姐为妃。
亚历坐在王位上沉默地听着大臣们争先恐后地举着红颜祸国的例子。这一定是宰相萨姆的阴谋,亚历很清楚萨姆的势力庞大,只是没想到……
“好了,我已经很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但是纳萝拉为妃的这件事我已决定,谁也不准有异议。”
亚历才将话说完,宰相萨姆就很无礼地反对道:“陛下,妃子必须具备贵族的血统,这是自开国以来即传下的规定。陛下万万不可为了区区一名女子而违逆先王的遗命。”
“这是谁的规定啊?”亚历不悦地咕哝道:“贵族也是国王封赏的吧!如果妃子一定要是贵族才行,那我就封萝拉为公主!”
亚历的反应大大出乎萨姆的意料之外,他立即惊恐地反对说:“陛下万万不可这么做,那萝拉并没为苍之国立下任何功劳,您随意地封她为公主必定会引起众人的不满,陛下要深思啊!”
瞧着萨姆一副忠君体国的嘴脸,亚历没好气地讽刺道:“如此说来,我可要好好的想想,我的这些廷臣们又为苍之国立下了什么功劳,他们的地位是否和功劳成正比?抑或没立下什么功劳就得到权势和地位?”
萨姆气愤地在心里诅咒,国王陛下的这些话分明是冲他说的,原本他还以为年轻的新王是他可以轻易控制的泛泛之辈,看来他得重新评估了。或许亚历陛下不是只病猫,而是只猛虎,稍不留神,恐怕就会尸骨无存了。
“既然陛下不愿放弃萝拉,那臣下还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不妨娶小女玛姬为皇后,如此陛下要留下多少美女,臣下就不再过问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让玛姬成为苍之国的皇后,这是萨姆图谋不轨的第一步。
“是……是……”众臣也连声附和。
亚历并不想当个独裁的君王,但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臣子了解他的心意呢?
他不禁也要如此感叹了。
“可否容我说句话。”从外头走进来的雷恩鲁刚巧凑上了这场热闹,眼看自己所效忠的君主正在孤君奋战,他忍不住月兑口而出,“陛下的婚事应该由陛下自己决定,陛下的妻子应该由他自己选择,即使妃子只是个子民,倘若是陛下真心所爱的女子,我想先王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雷恩鲁……”对于雷恩鲁适时的援助,亚历很是感动。
同样的,也有一个人很“感动”,不过是对雷恩鲁的话即“感冒”又“动气”,那就是宰相萨姆。他立即出声,指出雷恩鲁声明自己的不满,说:“住口!你这个平民,这儿没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凉快去吧!”
雷恩鲁虽贵为首席大将军,但他出身低微这件事是众所周知的,因此萨姆这些贵族们对他非常鄙视,恨不得将他排挤出去,奈何新国王即位后竟更重视平民出身的雷恩鲁,惹得其他不被重用的贵族们更加嫉恨他。
雷恩鲁照例对那些失当的人身攻击都不加以理会,如今他满脑子想的只是如何为君主分担忧愁,如何报答国王的知遇之恩。
不过,正直的雷恩鲁若一直处于劣势的话,也未免太可怜了。于是正义的女神出现,解救了她的心上人。
“萨姆,你太过分了。”芙妮雅自亚历王座旁的帘后蹦了出来,冲着宰相大骂,她一直躲在帘后,想瞧瞧皇兄如何处理萝拉的问题,原本她没打算出现,只是,没想到萨姆竟然对“她的”雷恩鲁如此不敬,害得她忍不住地冲了出来。
“殿下,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您还是回夏之馆刺锈吧!”对象是一国的公主,萨姆这些话显得相当大胆无礼。所以有些臣子不免惊恐地窃窃私语。
“你……”芙妮雅气愤地转向皇兄,希望他能替自己说些公道话,没想到皇兄只是耸耸肩,将问题丢还给她,饶富兴味地要看她如何解决此事。芙妮雅只好叹了口气,回头看一眼萨姆,很有威严地问道:“萨姆,你知道我是谁吗?”
“芙妮雅公主殿下啊!”萨姆当然是这样回答,并且认为芙妮雅是多此一问。
“错了!你应该说是受到先王及现任国王所疼爱的芙妮雅公主殿下才对。”
这有差别吗?差别可大了,芙妮雅停顿了一下,环视众人后,才继续说道:“从前,当我还是孩童时,父王每次要议论政事,总是将我抱在膝上,听清楚了,他抱的不是继承王位的皇兄而是我。现在皇兄遇到什么难题也会找我商量,然而你这个宰相却认为身为公主的我不该谈论政事,这不是太不将两位国王放在眼里了吗?”
哼!好个伶牙利齿的丫头,萨姆在心里早就将这位专门找他麻烦的公主骂上了几千几百回。芙妮雅的一番话令他哑口无言。他无法否认,又不能承认,但也不甘心在同僚面前被一个黄毛丫头教训,因此他鲁莽的决定要对准芙妮雅致命伤反击。
“我对两位国王的敬爱是无人可取代的。殿下误会老臣如此之深,真是令人痛心啊!我只是怕殿下您在处理政事时会由于感情用事,譬如雷恩鲁的事……”
雷恩鲁就是芙妮雅的致命伤。萨姆很清楚。
“萨姆,你……”芙妮雅气得直跺脚,该痛心的是她呢!她的父王一念之差重用这样的人为相,不过她芙妮雅也不是乖乖接受挨打的人。她的原则是——别人对她的侮辱,她一定加倍奉还。
只见芙妮雅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竟张嘴呵呵笑了起来,说:“哎呀!宰相大人你真是太糊涂了。我又没有一个待嫁的女儿,也没有任何野心,我怎么会感情用事呢?别忘了雷恩鲁是我皇兄提拔的,难道你认为皇兄他感情用事?”
这个芙妮雅竟然能将一句话扭成那样,看着萨姆脸色铁青,随时都有可能气得吐血身亡的模样,亚历不得不介入并结束这场精彩万分的笑战。唉!还真是可惜哩!
“你们别争辩了,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我最后再强调一次,我要纳萝拉为妃的决定不变。此外,雷恩鲁是我重要的武将,我绝不容许有人诋毁他。”
“陛下……”萨姆犹不死心,但在亚历投给他厉害的一瞥之后,就急忙识相的闭嘴,不再发生任何声音了。
“如果没其他的事,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众臣们陆续地退出了冬之馆。
直到大厅只剩下亚历、芙妮雅、雷恩鲁三人时,芙妮雅面向皇兄说道:“我这绝对不是感情用事,萨姆的态度太嚣张了,你要提高警觉小心防范才是。”
“我知道了,‘受到先王及现任国王所疼爱的芙妮雅公主殿下’。”亚历趁机取笑她。帅气的脸上充满阳光般的笑容。
望着皇兄的笑脸,芙妮雅不禁感叹地想着,皇兄最近开朗多了,而这都是由于萝拉的出现,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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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馆的欢笑气氛并没有传到宰相府去,事实上,宰相府弥漫着愁云惨雾,原因是……
自王宫回到府上的宰相萨姆,严重感到自身地位岌岌可危,正因如此他才极力想藉着女儿玛姬与国王间的联姻来巩固权势,但年轻的国王并不热衷此事,反而舍弃玛姬去选择个粗鄙的乡下女子,分明是太不给他面子了嘛!
萨姆并不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人,所以他将在宫中所受的气一股脑全出在仆人身上。他从一进门就鞭打了好几个看不顺眼的仆人,那些倒楣的仆人怒气无处发泄,只好找了几个门外的流浪狗出气。因此宰相府附近的居民,在那天听见狗叫得好不凄凉,却没人知道真相,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想必会为受到这场无妄之灾的狗儿们掬一把同情之泪吧!
亲手造成狗儿不幸事件的宰相没有因此而气消了。他将室内一切看得到的、能摔的东西全摔破了。直到他女儿玛姬来阻止才结束。
玛姬看着满地碎片,不解地问着:“父亲今日去王宫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吗?”
萨姆原本瞒着玛姬关于萝拉的事,不想让对国王陛下一往情深的女儿伤心,他自信的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地摆平此事,没想到却惹得一肚子气。他只好将事情全盘说出了,否则玛姬也会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此事的。
玛姬拼命的摇头,不相信自父亲口中说出的一切,她一直深信国王陛下总有一天会纳她为妃,总有一天她会住进春之馆。她的父亲让她这么相信着,亚历陛下也没否认过,但是为什么现在一下子全都不一样了呢?
“不!我不相信,陛下不会随随便便地喜欢上一个人,就连姊姊也无法得到他的心,父亲您一定是弄错了。”
“我也希望是我弄错了。”
“那萝拉长得很美吗?”
“我的好女儿啊!”萨姆抚模着玛姬的头发安慰道:“那乡下女孩只是空有一副媚惑人心的皮相罢了,你放心吧!苍之国未来皇后的宝座绝对是你的。”
“父亲刚才不也说了吗,陛下就要纳那女孩为妃,我又怎么能成为陛下的妃嫔呢?”玛姬充满挫败感地说。
“如果你无法成为亚历陛下的妃嫔,那么换个国王不就成了!反正流有王家血液的王子又不是只有亚历陛下一个。”
“啊!”玛姬被父亲的大胆论吓住了,他要帮助力顿殿下篡位吗?天哪!这是判国的行为啊!
“啊什么啊,这件事我已经认真盘算过了,我现在的地位已经大大不如以前了,应该要及早防备,更何况王位本来就是属于嫡亲长子的,我辅佐力顿殿下是回归正义,没人会因此怪罪我。最重要的是他一定会纳你为妃,而我就可以独揽大权了,这是最完美的结局。”
“但是,父亲,我……我只喜欢亚历陛下,我只想成为他的妻子。”玛姬发自内心的呐喊,她的心一直在亚历陛上,即使他不再是国王,即使他只是个平凡人,她的心依然不改变,对亚历陛下至死不渝的深情,她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萨姆却对女儿的宣言嗤之以鼻,说:“别傻了,玛姬,权势才是最美好的东西,您忘了玛莎的教训吗?她的一片痴心又换得了什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答应我,别伤害陛下。”玛姬拉住案亲的手臂哀求着:“求求您……”
望着玛姬的泪颜,萨姆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的两个女儿全都痴恋着那小子,这到底是怎样的孽啊!他又该答应玛姬的请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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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拉在春之馆度过了一个无聊的上午之后,想找一些事情来做,而她所想到的就是到夏之馆去找印象不错的芙妮雅,打定主意的萝拉随即转身询问身边的宫女彩儿如何前往。
“夏之馆就在春之馆的正对面,就是那东圆顶的建筑物。”说完,彩儿补充道:“若是小姐您要去见陛下的话,冬之馆就在春之馆右手边,陛下应该已经开完会了。您现在去找他的话,陛下一定会很高兴的。”
“哼!谁要去找他。”萝拉立即加以否认,并且转身走出了春之馆。
彩儿对萝拉的反应感到不解,她战战兢兢地跟了上去。
为了强调自己对亚历的憎恶,萝拉刻意从春之馆右边的小径走去,然后看见一栋宏伟的黄色建筑物矗立在她眼前。
“那是谁居住的啊?”萝拉好奇地问着紧跟在她后面的彩儿。
“那是秋之馆,小姐,我们快走吧!那个地方是禁地,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在这附近徘徊就惨啦!”彩儿很谨慎地四下张望。
“哦?为什么那儿是禁地?”她好奇地问。
“这……我也不太清楚了。”
彩儿并非刻意隐瞒,事实上她不知情,她是去年才进宫来的,而在那时秋之馆已经是禁地了。
懊不会是里面闹鬼吧!萝拉侧着头猜测着,然而她的心里并不害怕,从小生长在阴暗森林里的萝拉并不畏惧这种不存在的东西。
“嗯!彩儿,我突然觉得有些冷,可不可以帮我回去拿件衣服?我先到夏之馆等你。”
“好。”不疑有诈的彩儿高高兴兴地领命回春之馆了。
萝拉目送着彩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外,她淘气地吐了吐舌头,美丽的倩影快步地走进被称为禁地的秋之馆。
如果亚历陛下知道她私闯禁地,一定会很震怒吧!但是,她才不在乎他生气与否呢!最好能因对她失望而放了她,那正是她最期盼的事。
走进秋之馆的萝拉着实被眼前的影象吓了一大跳,金碧辉煌的皇宫里竟会有这么荒凉的地方,从外边看还好,一进里面只见杂草丛生,墙角也结满了蜘蛛网,还有几只老鼠吱吱叫着从她眼前跑来跑去。
萝拉继续往里面走,里面是个空无一物的大厅,只有墙上挂着两幅画像。
“第一幅面像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亚历陛下,他那爽朗的笑容还真像个无忧的天使。
第二幅面里的男子萝拉也曾经看过,浓浓的剑眉和那骄傲的眼神,像极了…
…只是画像上少了一道刀疤罢了。
竟是那个刀疤的男子,他的画像怎么会出现在已荒废的秋之馆里?这其中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萝拉在相片下看见了署名,上头写着“力顿王子绘于十八岁时”。
他是个王子!他竟是个王子,又是另一件令萝拉震惊的事。
“你在做什么?”仿佛认为萝拉被惊吓得还不够,她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低沉且愤怒的声音。
“啊——”萝拉苍白着脸回头瞧瞧来人是谁,却不小心踩到了及地的裙摆,眼看就要跌倒了,所幸那个人,也就是亚历陛下及时拉了她一把,才使她免于跌个四脚朝天。
萝拉不禁懊恼地想为什么她和亚历陛下见面的场面都那么“特殊”,每次她总是在他面前出糗,这是上天开的玩笑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见萝拉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亚历又问一次:“难道彩儿没有告诉你这儿是禁地吗?”
“不!她告诉我了。”萝拉急忙否认,她不能害彩儿受罚。
而且芙妮雅也说过亚历的手段是很残忍的。
“那你是知道这儿是禁地还硬闯进来的吗?”亚历以前所未有的严厉神色问着萝拉,因为萝拉闯入的不只是禁地而已。
这儿隐藏着他最不堪回首的过往。
“你自己还不是进来了,难道只准你自己进来吗?这太霸道了,我不服气。”
每个人都害怕国王陛下的愤怒,但萝拉偏不,她就是看不惯他的目中无人。
“你……”亚历瞪大双眼,抓起了萝拉的手说道:“从来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
是的,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每个人在他面前总是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就连芙妮雅也不敢太放肆,唯有萝拉,她总是以那柔小的身躯反抗着他,每次亚历心里头有这样的想法时,他就会为她的勇气深深折服,情不自禁的再次被她吸引。
“每个人都怕你,这样你快乐吗?你不会感到寂寞吗?”萝拉脸上有一丝怜悯。
寂寞?!这是三年来亚历体验最深刻的字眼,不错,他是苍之国最高统治者,每个人都敬畏着他,让他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或许以后的岁月有萝拉陪伴着,他就不会再感到孤独了吧!这样一想,将萝拉留在身旁的渴望更强烈了。
“我无论如何都要让你留在我身边,萝拉。”亚历对萝拉宣誓,忍不住将萝拉拉进怀中,紧紧地抱住,感受她娇小柔软的身躯,“萝拉,我要你。”
亚历轻轻托起萝拉的下巴,眼中充满着想得到她的。
不!不可以的,萝拉的心里焦急的呐喊,亚历又要吻她了,她忘不了上次的吻对她造成的冲击,以及内心升起的罪恶感,她不可以被他吸引,她要反抗他,然而萝拉却发觉她只能虚月兑的任他为所欲为。
达尔斯,我该怎么办?达尔斯……
就在亚历火热的唇即将印在萝拉的唇上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萝拉晕倒在亚历的怀中。
“萝拉?!”亚历难以置信地呼唤着怀中的人儿,她晕倒了?天哪!他的吻应该没有这样的威力吧!亚历急急忙忙地抱起萝拉,火速往春之馆冲去,在半路上遇见正要去夏之馆的侍女彩儿,而彩儿也被亚历惊慌的态度吓到了。
“陛下,萝拉小姐怎么了?”彩儿是真心关怀萝拉,因为萝拉与一般娇纵的贵族千金不同,她总是温和的对待每个人。
“快去请御医。”亚历没有回答彩儿,而且在丢下这句话后立刻朝着目的地冲去。望着亚历陛下的身影,彩儿突然想起她从没见过国王陛下如此不知所措过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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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之国的御医们全都聚集在春之馆里,只见他们有的摇头,有的叹气、皱眉,更有的面无表情陷入沉思当中。
“该死,你们说没有办法医治是什么意思?”面对国王的咆哮,御医们全都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恳求国王的原谅。“如果没将萝拉医好,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命。”亚历威胁道。
“陛下呀!”攸关自己的生死,就会有人挺身而言:“请您息怒,实在是我们全都找不出病因,萝拉小姐的身体状况明明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实在令人费解。”“皇兄,你就别再责备他们了,我相信他们一定都尽了全力。”芙妮雅赶紧阻止皇兄继续迁怒,唉,皇兄已经失去理智了。“哼!
一群饭桶,全都滚下去吧!“
“谢陛下!”
御医们死里逃生,全都争着逃离春之馆。
望着御医们滑稽的动作,芙妮雅不禁嗤笑起来。
亚历没好气地白了眼芙妮雅,“你倒还有心情笑,萝拉昏迷不醒,你那么高兴吗?”
“皇兄,你最会误解人家了。”芙妮雅不依的撒娇道:“我也好担心萝拉呢!
可是总不能要我学你一样,一直摆着一副苦瓜脸吧!说不定我未来的皇嫂就是被你那可怕的苦瓜脸吓晕的。“
闻言,亚历无言以对,芙妮雅说对了一半,萝拉的确是被他吓晕的,但不是苦瓜脸,而是……
“皇兄对萝拉的将来有何打算?”见亚历不想谈苦瓜脸的事,芙妮雅识趣的改变话题。
“不是很明显吗?我要将她留在身边。”亚历望了一眼昏迷的萝拉,语气无比坚定。
“但是,如果萝拉留在王都不快乐呢?”
“芙妮雅!!”亚历愤怒地唤了声他的皇妹,表示不想谈这件事。
芙妮雅只是吐了吐舌头,皇兄好像也不喜欢这个话题哩!看着萝拉娇美的容颜,芙妮雅突然月兑口而出:“或许萝拉的病是因思乡而起,我们应该将她送回去。”
芙妮雅当然希望萝拉能留下来,但前提必须是她能乐意留下来,她开始后悔当初莽撞的做法了,她不该用强迫的方法,萝拉会变成这样芙妮雅认为自己也有错。
“我不会让萝拉离开我,永远不会。”亚历再次强调。
“皇兄,你爱上萝拉了?”芙妮雅不自觉地提高声音,她以为皇兄会选择萝拉为妃是做给萨姆看的,难道不是吗?
“我……我只是对她感兴趣,因为她带给我新鲜感……”亚历急忙否认,但,这些话是多么的言不由衷啊!他甚至不敢正视芙妮雅的脸,就怕她看穿了自己虚伪的心,他渴望萝拉,这到底算不算是爱呢?亚历也很难去界定,只是对于萝拉,好像一直是他在唱独角戏,这种事叫他怎么说得出口。
皇兄爱上了萝拉,即使皇兄口头上不承认,然而瞧他失措的举止芙妮雅也猜得出来。
芙妮雅并非不高兴皇兄爱上萝拉这件事,身为妹妹她也很乐观其成,但身为强国的国王,总会有一些小柄家献上他们的公主来要求联姻结盟,基于外交上的考量又不能拒绝,然而依皇兄的个性,他绝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受半丝委屈,到时候恐怕会演变成国际性的问题了。而另一方面,芙妮雅又认为皇兄若为了国家利益而迎娶他不爱的别国公主,而辜负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也未免太可怜了。芙妮雅另一方面又为自己太过一厢情愿的想法感到可笑,希望萝拉成为他的皇嫂,又希望皇兄不要爱上萝拉,这根本是互相矛盾的嘛!看来只有顺其自然了。
“如果三年前没发生那件事就好了,这样皇兄你比较自由了吧!”这是芙妮雅的肺腑之言。
而听了这些话的苍之国的国王陛下,只是垂下头陷入了回忆中。
芙昵雅不知道,亚历也不晓得,此刻最不自由、最痛苦的应属躺在病床上的水仙花少女萝拉了。
为了逃避亚历“热情”的吻,萝拉当时想到的只有假装晕倒—会,然而后来她就发觉自食恶果了。原因是她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可以醒过来,从她晕倒开始,亚历就衣不解带的看顾她,不许别人插手,当然,这又是一项恩宠,但是,萝拉却深受其害,难道他都不用处理国家大事吗?不是苍之国真的如此太平,使国王那么优闲?“昏迷”中的萝拉想的净是这些问题。
心疼萝拉的亚历向全国发出告示,寻找名医,而所谓的名医也来了几个,然而和几位御医的诊断相同,找不出病因,也就不能对症下药了。
在萝拉昏迷的第四日,一大早就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在宫门外徘徊,后来还向守卫询问起是否需要医生。
“你是医生?”守卫的兵土不相信地询问眼前过于年轻的女孩。
“没错。”女孩相当自信的点头。
守卫半信半疑地带她去觐见国王陛下,而见到女孩的亚历也有相同的疑问。
“你有自信能治好我爱妃的病吗?”
“是。”女孩依然充满自信,即使见到了国王陛下也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
她绝不是普通人,亚历在心里想着,但他现在更关心萝拉的事,或许她有办法让萝拉醒过来。
“那你就试试看吧!若你能治好萝拉,我一定有重赏。”
之后女孩被带到了春之馆医治病榻中的萝拉。
“怎么回事?她根本没有任何异状。”女孩怀疑的喃喃自语。
“怎么了?”一旁的亚历紧张万分地问。
“这……”女孩侧着头思索这个奇怪的状况,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昏迷,除非是……
倏地,女孩瞧见了萝拉眼皮—瞬间有不自然的抖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假设。
原来如此,病人若不想起来,任何人也拿她没辄。
“陛下,您可否先告知小姐病倒的原因,如此我才能对症下药。”
“这……”亚历很为难,这么莫名其妙的原因要叫他如何启齿。
芙妮雅见皇兄吞吞吐吐的,心里纳闷极了,皇兄隐瞒了什么事吗?既然皇兄不愿说,她这个皇妹只好自告奋勇了,她说:“前几天萝拉闯进了我们宫中的禁地,遇见了皇兄,然后就不知怎么回事晕倒了。”
“只是这样?”那位自称是医生的女孩咬住下唇思索着。倏地,芙妮雅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亚历叫道:“皇兄,您该不会对萝拉做了什么吧?天哪!
萝拉该不会是真的被你吓晕的?“”芙——妮——雅!“亚历咬牙切齿地低叫,暗暗责怪皇妹的口无遮拦。吓晕的?那位年轻的女医师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如果躺在床上的美貌女子是被那位年轻俊美的国王陛下吓晕的,或许只有下猛药才能让她清醒了。”陛下,我已经知道要如何医治了。“”哦?要怎么医治?
“”这个药方很珍贵哩!“她也不知道这方法是否可行,只有试试看罗。”
你尽避说,无论是什么药我一定会找出来。“
“这个药方是——陛下您的吻。”
女孩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莫不倒抽一口气,等着看好戏,这女孩在戏弄国王陛下吗?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大胆——”亚历也认为自己被捉弄了。他愤怒地大吼,但,一瞬间他的双眼一亮,因为在病榻中的萝拉竟坐了起来。
没错,萝拉苍白着脸坐起身,并且惊慌地大叫:“不可以——”
除了那年轻的医生外,所有的人莫不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这奇迹的一幕。
那位“女神医”得意地笑着,没想到让她误打误撞地给蒙中了。
“您的意思是要阻止陛下杀我,或者是要阻止陛下吻您呢?美丽的小姐。”
女孩调侃的说道。
“哦!讨厌!”脸色苍白的萝拉,此刻竟双颊绯红的将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老天!”聪明的芙妮雅立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萝拉的昏迷是假装的。”
这下换成亚历的脸色苍白了,萝拉竟然为了躲避他而假装昏迷,这是多大的耻辱啊!
“皇兄,你怎么了?”芙妮雅诧异的问,为何萝拉醒过来了,而皇兄的脸色却更难看呢?她不明白。
“没事。”不愧是以冷静著称的国王,亚历不动声色对着年轻的医生说道:“你希望得到什么赏赐?”
“陛下,民女名唤雪儿,希望能留在宫中服侍萝拉小姐。”这是她混进艾达姆斯皇宫的第一步。
“唔……”亚历犹豫了,让来历不明的人陪伴在萝拉的身边,他实在不放心。
然而,亚历忽略了,严格的说,萝拉也算得上是来历不明的人。来历不明的萝拉跟这位来历不明自称雪儿的女孩特别投缘,她也恳求亚历让女孩留下来。
“好吧!”无法狠心拒绝萝拉的苍之国国王,只好答应罗。
望着萝拉绝美的笨颜,亚历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啊!如今他一切喜怒哀惧全部掌握在萝拉的手里了。
而这场耗时四日的闹剧也在萝拉的笑容里正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