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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来爱你 第六章

京城为天子麾下的重要之地,许多朝廷命官的府邸也设在此处,方便上朝辅佐君王施政,因此京城是全国最繁华的地方。这儿有全国最好的书院,最大的客栈,而为了保护一国之君与朝廷重臣,这儿也是禁卫军最多的地方,寻常百姓早习惯了在街上闪躲巡逻的士兵与坐骑了。

一日,京城街道上依旧人潮熙攘,却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城,步行的士兵加上坐骑、马轿起码三十来人,那轿上的人物显然来头不小,最教百姓们议论的则是为首被押解的囚车。

囚车里,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被人铐上了手镣脚铐,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此番前去的地方并非刑场,而是朝皇宫去。百姓们纷纷猜测着此人犯的必定是重罪,才会需要皇上定夺论罪吧!

木铁真坐在轿子里,掀起帘子看着百姓的反应,不觉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这招也许真的有用也说不定!

插着皇家旗帜的一行人进人戒备森严的皇宫大门,木铁真让其他人在大殿外的广场里候着,差了人去通报皇上,在等待的时间里,他一直在脑海演练着计划。

一会儿后,两位将军伴随着皇上进了大殿,坐上了象征权威的龙椅。

德顺皇帝年方三十,是个爱物亲民的好皇帝,他施行许多德政,深受百姓的爱戴。如今,边境安定又无外患,和异族间也维持着良好的和平关系,若非国内一些野心分子的蠢动,在他统治的时期真可谓是太平盛世、国泰民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木铁真行着臣子之礼,对比他年轻好几岁的天子请安。

“舅舅免礼了。”没有太多人在的场合,皇上还是愿意敬称长辈的。

对于木铁真的突然造访,德顺皇帝多少存有戒心。听了些关于木铁真伺机造反的传闻,也间接的搜集到一些可以佐证的证据,按理说已经可以将木铁真关人天牢里治罪。但正因为木铁真是母后的亲哥哥,是他德顺皇帝的国舅,想要定他的罪就必须握有确切的直接证据,使得他心服口服,也让其余的朝廷命官无话可说才行。

所以他才商请他在民间结拜的义弟帮忙,将追查、搜集木铁真等人叛乱证据的重责大任交给靳少尉去执行。算算离他们约定的日子也近了,事情应该就快要有个水落石出了。

但是木铁真却快一步的来到宫里见他,为什么呢?德顺皇帝在心中猜想原由。

“不知舅舅因何而来?是来探望母后的吗?”德顺皇帝有礼的询问。

“我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木铁真开始进行他的计划,“我在蓬莱镇里听见了有人要对皇上不利,经我四处打听追缉,终于让我抓到了主谋者的一个手下,特地带来请皇上定夺。”

“哦?真有此事?”德顺皇帝露出怀疑的神色,心想着该不会是木铁真知道事情败露,便随便抓了个替死鬼顶罪吧!

“那叛贼正在大殿外听候发落,皇上若是不信,请随微臣一同出去便知。”木铁真朝外比了个“请”的手势。

德顺皇帝从龙椅上站起,他想看看这木铁真究竟在搞什么鬼。

大殿外,所有人看见皇上纷纷下跪请安,“万岁”两字响遍了大殿内外,囚车里的那个人更是害怕的打起哆嗦。

“这是……”德顺皇帝看着发抖的囚犯,心底甚是不解,一个如此胆小的人怎会有胆子叛变?

“这是叛贼靳少尉的手下。”木铁真慷慨激昂的说:“这靳少尉是个武林人士,号召许多同道中人预谋造反,微臣深怕皇上受伤,接获消息后便立即展开围剿,无奈那靳少尉武功高强不说,还有许多高手相助,几番被他逃月兑成功,微臣无能,只抓到了他的党羽。”

木铁真说得一板一眼,若是在旁人瞧来,必定深信不疑。但皇上和靳少尉相处过,深知他的为人刚正不阿,侠客心肠里有的只是正义与忠诚,绝不可能会是乱臣贼子。

看着眼前头发都已花白的木铁真,德顺皇帝在心中暗自好笑的想,靳少尉果然给了木铁真不小的威胁,否则他也不会用上“做贼的喊捉贼”这步险棋了。

德顺皇帝走近囚车,眼神凌厉的问着犯人,“木大人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犯人闪躲着皇上的眼神,结巴的承认。

“你可知叛国贼的下场?”德顺皇帝冷着声音问。

“我……”那男人立即眼神惊恐的看向木铁真,说不出话来了。

德顺皇帝故意忽视那男子向木铁真求助的眼光,对身后护卫的将军说:“将此人关人天牢严加看守,没有联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将军一挥手,来了四个侍卫,将囚车押往天牢。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木铁真加紧的追问,他一定要让皇上以为靳少尉真的是幕后主使者,转移自己的被怀疑性。

“舅舅有何高见?”德顺皇帝反问木铁真,试着了解他的企图。

“臣以为,不如率兵百众,将那靳少尉以及残余党羽一网打尽,免得势力愈来愈大,到时想平反叛乱就更难了。”木铁真说着。

“那靳少尉人现在何处?”

“应是在离京城不远处,和他随行的小泵娘已被臣打伤,一时半刻间一干叛贼应是不会有什么举动。微臣自愿带兵前往,趁此时一举击溃乱源。”

“还有个小泵娘随行?”这才真的令德顺皇帝惊讶,他原以为靳少尉是不近的清教徒呢!“那小泵娘可有何特别之处?”

“没有,只除了刁钻一点,连拳脚功夫都不会。”木铁真对这点也觉得奇怪,他不明白靳少尉为什么要带着个包袱跑江湖。

“联不明白。”德顺皇帝说:“若靳少尉真欲图谋造反,他干嘛带个不会武功的姑娘?他身边应该都是高手助阵,不是吗?”

“这……微臣也不明白。”木铁真低下头,含糊的说。

德顺皇帝快速的在脑海里转着主意,这木铁真已经自动送上了门,倘若不假装相信他,肯定会让他起了戒心,到时连夜逃离京城,想要抓回他势必要花一番工夫。不如……将计就计吧!

“这件事,联就交给舅舅去办,务必将那靳少尉带回来见我,记住,我要活口。”德顺皇帝很快便下了旨意。

“臣遵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木铁真喜形于色的保证一定会不负皇命。

“舅舅一路奔波辛苦了,早些儿歇息吧!”德顺皇帝笑着说完便转身走了。

“恭送皇上。”木铁真行了礼,满心欢喜的又将大队人马带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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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想纵声狂笑!任凭靳少尉武功高强又如何?任凭靳少尉握有他叛变的证据又如何?依如今情势来看,赢的人依然是他。只要他找到了靳少尉的落脚处,便可以用皇上口谕要他投降就范,倘若不从便是抗旨,连活口都留不了了!

炳哈!真是天助他也!

德顺皇帝在大殿前停住脚步,回身看着浩浩荡荡的人马离开,然后吩咐身边两位将军,“我要你们悄悄跟着木大人,一旦他找到靳少尉,立即将所有的人带回,一个也不能少。”

“臣遵旨。”两名将军同时领命。

事情就快落幕了。德顺皇帝看着天空的蔼蔼白云,期望着国家社稷能尽速恢复平静,才对得起拥戴他的百姓呀!

这一觉睡得还真是够饱了!

承妍满足的伸着懒腰,缓缓的睁开眼,一张充满关怀的脸立即靠过来,可不正是她的心上人吗!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靳少尉不自觉的握着她的小手问。

她曾经怎么样了吗?承妍在脑海里回想着,这才忆起自己被木铁真打伤的种种。模模自己的心口,还在跳,那应该就是没事了吧!

“不疼,你担心我吗?”承妍柔柔的问,眼里漾着水波。

“嗯!”靳少尉脸红的点头。何止担心?他差一点吓得心脏都要停了!

“我喜欢你这样握着我。”承妍看着自己的小手握在他的大手里,多适合呀!

靳少尉还来不及说话,房门就被人推开,一阵香味立即飘进。

“咦?”承妍立即认出那名女子,她不正是青楼里那几名金钗之一吗?“你来干嘛?”

女子莲步轻移的走了过来,嗲声嗲气的说:“我给靳爷送饭来了,你没眼睛看吗?”

连骂人都这样娇滴滴,怪不得青楼会被喻为是“男人的温柔乡”。但承妍可不吃那套,她就是听不惯别的女人那样亲近的称呼靳大哥。

忘了自己是个躺了几天的“病人”,她一下子跳下床,和女子面对面的站着。

“把饭菜放下,你可以走了。”承妍“恰北北”的说。

“走?这儿是我负责伺候的区域呢!”女子不走,反而有点儿埋怨承妍的鸿占鹊巢。

承妍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青楼里,眼里当下就浮起两汪水泡,直直的盯着靳少尉看,语气凄凉的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是不是喜欢上这儿的姑娘了?”

“我没有,你误会了。”靳少尉急忙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别的地方?”承妍还是间。

“我……”

“是不是在这里才可以掩人耳目?”承妍接着又说:“你换个理由行不行?”

靳少尉不知该说什么了。他不善于安抚女人的情绪,从没有人教过他这方面的事情。他只能心疼的看着承妍,接受莫名的责怪。

“小泵娘,你别闹了好不好?”女子出声帮靳少尉说话了,“靳爷为了照顾你,连门槛都不愿意跨出一步,原本我们还当靳爷是断袖之癖,只对一个瘦巴巴的小男孩有兴趣,没想到那天帮你换衣服时才知道你是女的,怪不得你会那样小气,拒绝我们姊妹的伺候。”

废话!承妍在心底没好气的想,天底下的女性不都一样,谁会愿意另一半和除了自己以外的女人有任何牵扯?再说,她并不是活在男人能拥有三妻四妾的古代,要是让她知道她的男人对她不忠,她宁可忍痛挥手说拜拜!

“靳大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勇于认错是她最大的优点。

靳少尉摇摇头,将她拉回到自己身边,“我说过我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男人,你要对我有信心。”

“就是说嘛!虽然我不知道靳爷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发育不良的姑娘,但他的坚真还真是教人感动。”青楼的姑娘十分艳羡这份真心,若有男人愿意如此待她,她早就从良了。

嗄?居然说她发育不良?好歹她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B罩杯呀!

“靳大哥选我是他的智慧,你别在那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承妍岂是好惹的?她将姑娘从座位上拉起,推到门外,“去忙你的吧!别打扰我们了,我的男人我自己会照顾。”说完,她就当着姑娘的面关上了门。

气呼呼的转身,嘴里还在喃念着,“我这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你没事挂着两颗木瓜在胸前晃呀晃的,那才叫障碍。”

听着承妍露骨的“抱怨”,靳少尉面红耳赤的不知该如何回应,但他可以确定一件事,那生龙活虎的承妍又回来了,他的承妍已经没事了。嘴角终于露出安心的微笑,他喜欢她表现情绪的样子,不管是生气或是伤心,总好过她灰白着脸安静的躺在床上,像个待修的人形布偶,憔悴得令人担优。

既然确定承妍已经康复,当下他便不再耽搁的立即往京城赶路,反正这地方对承妍而言也是如坐针毡,早点离开对她未尝不是一种解月兑。

两人重新上路后,恢复健康的承妍又像只活泼的小兔子般,一蹦一跳的在靳少尉身边打转。因为要前往京城,还是无可避免的要走上那条令承妍受伤的路。

跨进树林,承妍忽然突发奇想的对靳少尉说:“靳大哥,每次我们发生危险时,布袋和尚总是能及时出手相救,你想他会不会根本就是一路跟踪我们两个呀?”

经承妍这么一提醒,靳少尉也认为不无可能。那布袋老前辈行事作风怪异,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到他身上好像都变得合理,玩跟踪这种游戏,应该也不稀奇吧!

“不如我们来试试看。”承妍玩心大发,圈起双手当喇叭,对着空气大喊,“布袋和尚,我们今天不要玩躲猫猫了好不好?你出来,我和靳大哥要谢谢你。”

向救命恩人道谢是天经地义的事,承妍可没有一点捉弄的意思。

“布袋和尚,我绝不叫你臭老头,你乖乖的出来好不好?”承妍再次呼唤,居然像在哄小孩,让靳少尉听得哭笑不得。

就在承妍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嚷着时,靳少尉却看见远方逐渐靠拢过来的人马。那是身着军戎服装的禁卫军,和一般衙门的兵卒不同。唯一不变的是为首的那个木铁真,仍旧带着那抹阴险笑容,好像看见猎物被困住一般。

靳少尉立即到承妍身边,他不容许木铁真再次伤了承妍。

“不用叫了,你们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可以遇见救兵的。”木铁真这次是奉旨带了禁卫军出来,就算布袋和尚又来搅局,幸运之神也未必会站在靳少尉这一方。

“怎么又是你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承妍皱起眉头。

“你尽避抱怨吧!很快我们就可以真正的老死不相见了。”木铁真的心情显然很好。

“你决定洗心革面啦?恭喜你呀!活了一把岁数,脑袋总算清楚了。”承妍的一番揶揄惹来了禁卫军的肩膀抖动,大家想笑又得憋着。

木铁真气绿了脸,气急败坏的说:“你别再耍嘴皮子了,我是奉皇上旨意来捉拿你们,若敢抗旨,格杀勿论。”

奉皇上之命?靳少尉皱起了眉,想着这木铁真要不是假传圣旨,便是比他快一步的到皇上面前搬弄是非了。可若皇上相信了木铁真的话,那又将他置于何地呢?

“你这老狐狸居然跑去皇上面前告状?皇上要是相信你,那他就是昏君!”承妍心直口快的将愤怒冲口而出,压根没想到这句话的严重性。

“大胆!居然敢说皇上是昏君?”木铁真乘机做文章,对着身后的禁卫军喝令着,“还不快将这两个叛贼拿下!”

禁卫军纷纷扬出身上的刀箭,预备捉拿眼前对皇上大不敬的两个人。没有人能侮辱当今圣上,即使是个拥有倾国倾城之姿的大美人也不行。身为皇上的禁卫军,誓死效忠皇上是他们的天职。

“真正的叛贼是你,居然反咬靳大哥一口?怪不得孔老夫子要说‘老而不死谓之贼’,指的大概就是你这种人吧!”承妍想到又要动手,她又要成为靳大哥的负担就有气。

“承妍,别和这种人浪费口水了,你到我身后来。”靳少尉将剑抽出,英气凛然的站着,微风吹动他的衣角,却吹不动他誓言保卫承妍的决心。

“看你的样子是想抗旨啰?”他就是希望靳少尉不要轻言投降,如此才给了他名正言顺的借口。木铁真对禁卫军发号施令,“将他们抓住,我要就地正法。”

禁卫军才围了上去,远方达达的马蹄声夹着飞扬的尘土便来,一会儿后,两位将军在座骑上,阻止了这一触即发的攻击。

“木大人且慢!”一位将军开口说:“皇上说过要留活口,难道大人忘记了吗?”

“这小泵娘竟敢说皇上是昏君,已是死罪难逃;而靳少尉更是抗旨不从,我当然要将他们就地正法,让他们明白违抗圣旨的下场。”木铁真振振有词的说。

“可是我不能让你杀了他们。”将军继续说。

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程咬金?木铁真不觉阴沉了脸。先是布袋和尚,再来是禁卫军的统领,这两位将军一出现,那些禁卫军纷纷收回自己的兵器,如此一来,他连最大的帮手也没有了。

“为什么?难不成将军也是预谋叛乱的一份子,才会如此祖护他的性命?”木铁真希望这点提醒能吓退他们想要营救靳少尉的念头。

“在下只效忠皇上一个人,木大人言重了。”将军仍是平静的应对着。

“那么请将军给我个理由,让我可以暂时答应让这两个叛贼的脑袋继续挂在脖子上。”木铁真老大不高兴的说。

说话的将军朝另一个始终保持沉默的将军使了个眼色,只见到那位将军从身后拿出了绢织着一条龙的金色软帛,威仪的开了口,“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皇宫真不愧是皇宫!当承妍跨进皇宫之后,惊讶的小嘴就没合拢过。

细致的雕花栋梁,华丽的摆设,处处可见的金碧辉煌,承妍终于能体会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那种乡巴佬的心情了。

这皇宫实在奢侈得要命!

靳少尉因为不是第一次到这儿,也没心情研究皇宫的富丽堂皇,他只怀疑皇上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为什么派木铁真来捉他,又派了两位将军来接他们回宫?

从木铁真十分不悦的表情来看,他并不知道皇上有着后来的决定,还以为他可以亲手终结了心头大患,现在目的达不到,那张脸郁卒得要命,在回宫的路上,脸色和表情简直如粪坑里的石头。

当一行人来到大殿外,木铁真急着要人通报皇上,请皇上出面定夺。一会儿后,不见皇上,只有来人回报,“皇上说木大人辛苦了,请木大人先回府休息,明日早朝时和其余众臣一同会审一帮贼子。”

“那他们怎么办?”木铁真指着靳少尉。

“皇上说两位将军知道该怎么处理。”来人走了,留下谜团给木铁真。

“不知将军打算怎么办?”木铁真只好向武将要答案。

“木大人也听见了,皇上说明日一早共同会审,他们今晚能待的地方当然只有一个。”将军不做正面回答。

天牢!这是木铁真在心里所想的,这想法同样的也让他心安一些,了不起再让靳少尉和那牙尖嘴利的小泵娘多活一天,明天将会是他们的忌日了。

“那就有劳将军了。”木铁真对将军拱了拱手,转而对靳少尉说:“你们好好珍惜今天的日落,明天就再也看不见了,哈哈!”说完便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去。

“!狂妄的槽老头真让人讨厌。”承妍不高兴的骂着。

“两位随我来吧!”将军开了口,却让靳少尉拒绝了。

“如果两位将军要带我们去的地方是天牢,那只能恕靳某不敬了。”靳少尉的手已经搭在剑鞘,随可以出招。

“靳少侠误会了。”

叫他少侠?那肯定是自己人了。

承妍开心的说:“我知道了,一定是皇上让你们故意在木铁真面前演戏,假装要关我们进天牢,好让他能安心的离开,等明天再来对不对?皇上根本就知道靳大哥是宫,背地里保护我们,我说的对不对?”

两位将军露出了笑容,承认的点点头,这小泵娘还真是聪明。

“既然如此,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们皇上不是昏君,而是位睿智的明君。”承妍俏皮的眨着眼。

两位将军还来不及喝斥承妍的口无遮拦,身后却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我应该谢谢你对我改了称呼吗?”德顺皇帝轻快的说着,一点也不以为忤。

“臣叩见皇上。”两位将军同时单膝下跪,向皇上请安。

靳少尉和承妍依然站着,他们既非朝臣,也不懂得宫中礼节,更不会像见了皇上会紧张到手脚不知该怎么摆的寻常百姓。皇上也不就是个人嘛!同样也有一个脑袋、两只眼睛、一张嘴巴,唯一特别的,是他出身在镀了金的皇室贵族里,头上的光环不一样而已。

“爱卿免礼。”皇上让两位将军平身之后,这才面向靳少尉说了句,“你总算平安无事的归来。”

“皇上久等了。”靳少尉也招呼了简单的一句,满月复的疑问顿时化为乌有。

“她就是传说和你同行的姑娘吧?”德顺皇帝瞧着承妍,觉得这姑娘的容貌真是国色天香,比起后宫佳丽竟是一点儿也不逊色。

“那不是传说,是事实。”承妍理直气壮的说。

皇上被她认真的模样又逗笑了,这姑娘眼里的固执可一点儿也不轻易屈服呀!

“到御书房去,你把所有的发现详细对我做个回报,联再把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你。”德顺皇帝必须先和最重要的角色商议好细节,明天早上便是一切事情明朗化的关键。

到了御书房,承妍不禁对桌上那成堆的奏折吐舌头。看来皇帝也没那么好当,人前拥戴的风光必是伏案批奏辛苦得来的,要治理这样一个庞大的国家,换做承妍,她宁愿把宝座让出来,做个自在快活的老百姓。

反正靳大哥和一国之君正在商议大计,她闲着没事便翻阅奏折,那艰涩的八股文看得她愈来愈倦,眼皮也愈来愈沉重,到了后来竟沉沉睡去……

两个时辰过后,皇上好笑的问着靳少尉,“要不要叫醒她?还是要朕把书房让给她一晚?”

“都不用,给我一间房就好了。”靳少尉别身抱起熟睡中的承妍,他已经习惯了她的重量了。

“你们两个……睡在一起?”皇上问了一句。

“不!”靳少尉红了脸,腼腆着说:“只是同一间房,为了躲避木铁真的追杀也为了保护她,就寝时都是她睡床上,我多半都坐在椅子上休息,皇上别误会了。”

皇上点点头,以靳少尉的侠义精神来说,他肯定不会放下她一个姑娘家不管。

“你还没告诉我,她是如何会和你同行?我从没想过你会让一个姑娘家和你一同行走江湖。”

“我也没想过,不过要说完她的故事,那可能要花上一整夜,有机会再说吧!”要皇上相信承妍和他们是不同时空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换来一个“欺君之罪”的罪名?

“也好,今晚早些休息,等明天办完正事,联有的是时间听你说故事。”这姑娘的豪爽个性也引起德顺皇帝的莫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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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长得不够俊吗?为何这姑娘看见他竟没有一丝羞怯之色?而且竟敢直视他的眼?普天之下,她大概是第一个敢这样做的姑娘了。

也许……也许他应该等木铁真叛变之事落幕,再问问靳少尉和那姑娘的关系究竟为何,如果那姑娘愿意,后宫再多添一位佳丽也未尝不可。

靳少尉抱着承妍,随着领路的奴婢进了间优雅的厢房,直到靳少尉将承妍轻放在床褥上,承妍都未曾醒来。

这一路奔波加上刚痊愈的伤,靳少尉也不免为她感到心疼,她跟着他竟是一点儿福也没享到过。他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等木铁真的事情一结束,他一定会尽力弥补她曾经所受的苦,让她的生命从今而后只有欢笑,再也没有苦悲。

承妍这厢却是陷人了莫名的梦境里。她梦见一位绝子抱着一只纯白色的猫咪,面带微笑的问着她,事情已经’快到终点,她舍得离开靳少尉了吗?

她怎会舍得呢?当她身在自己的时空时,她对靳大哥的迷恋就几乎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现在他们又共同经历那么多生死关头的苦楚,她的感情只有愈加愈深,哪能忍受分离呢?

“不,我不要……”承妍开始梦吃,手脚开始挣扎,刚才安稳的睡眠已不复见。

靳少尉在一旁担忧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承妍梦见了什么,亦不知道她究竟想克服什么,只能焦急的守候在她身边,握着她纤细的手指,一遍遍心疼的唤她。

承妍忽然惊醒,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她猛地扑向前紧抱着他,再也不愿意松开

“怎么了?作噩梦了吗?”靳少尉拍着她的背,温柔的问着。

“嗯!”承妍像溺水的人紧抓着浮木般,脑海里却升起刚才清晰到过于逼真的画面。

“醒来就没事了,我坐在你身边陪你,你继续睡吧!”靳少尉让承妍再次躺下,替她盖好被子。

要离开这样的温柔,她会心碎的呀!

注视自己第一次动情的男人,承妍禁不住湿了眼眶,好像离别的悲伤已经开始泛滥了。

“靳大哥。”承妍抓着他的手,悲伤的问:“如果哪一天,我忽然在你面前消失不见,你会怎么办?”

这问题让靳少尉一窒,难道……承妍梦见了关于离别的预兆?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会找到你。”靳少尉信誓旦旦的给了保证。

但是,有这么容易吗?会有这么多奇迹发生吗?承妍一点也没有把握,如今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其余的就交给命运吧!

棒天早朝,文武百官全聚集在议事殿上,木铁真更是精神奕奕,像嗜血怪兽已经闻到血腥味股的兴奋,期待着待会见的一出精采好戏。

皇上也上朝了,没看见靳少尉和那刁钻的小泵娘一起出现,这令木铁真放心不少,相信两人已经被关人天牢,正担心着自己的命运吧!

有事上奏的朝臣们纷纷依序拿起奏折,将与国家社稷有关的事项做了议题或回报,德顺皇帝一直认真的听着,他是个爱民亲民的好皇帝,上朝问政从不怠惰。

四个多时辰过后,早朝终于结束,就在皇上屏退诸位朝臣的同时,木铁真却跨步中央,大声喊着,“且慢。”

“木爱卿还有事要禀奏吗?”皇上故意问着。

“皇上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臣以为抓住了叛国贼这等大事应该让朝廷里的每个大臣都知晓,甚至一起参与审问。”

木铁真此话一出,果然引起骚动,议事殿上的文武百官立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肤原本是想给叛国贼留点颜面,待会见私下审问,但若木爱卿执意要在大殿上公审,联也不反对。”德顺皇帝朝底下喊着,“来呀!把犯人带来。”

木铁真得意洋洋的等着。他期待看见靳少尉被铐上脚炼,双手也被锁上手链的狼狈样,他会紧盯着靳少尉每个步履蹒跚的脚步,因为那代表着他的胜利。

一会儿后,随着沉重脚镣声出现的并不是靳少尉,反而是木铁真自己前几日押解回来的“假”人犯。

他的脸色只稍微变了变,随即想到既是“共犯”,一同会审也是应该,便又再次引颈期盼着另一个“主犯”的出现。

等了又等,殿上的犯人依然还是只有冒充的那一个,木铁真不解的看着皇上要如何进行下一步。

“你说你是靳少尉那叛贼的手下是吗?”德顺皇帝开始审问囚犯。

彬在地上的犯人面色惶恐的猛点头,眼神还是不能自己的偷瞄着木铁真。

“那靳少尉可有与你商议过如何叛变之事?”皇上又问。

犯人又是一阵猛点头,“靳少尉会在每次行动前和我们详细计划。”好像要强调叛变的事实一般,殊不知自己正一步步陷人皇上布好的局。

“既然如此……”皇上又朝底下喊着,“你们都出来吧!”

没多久,殿上又多了些武林中人打扮的男子,一字排开的站着,这倒令木铁真不解了,这皇上究竟在搞什么?

德顺皇帝离开龙椅,走到犯人面前,“这些人的名字全都叫靳少尉,既然你说曾经和靳少尉面对面商议过大事,为了不错杀无辜,联要你指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叛国贼,只要你说对了,联愿意留你一条命。”

没料到皇上会来这一招,木铁真当下灰白了脸,神色开始紧张起来。莫非皇上根本从头到尾都没信任过他,放任他去抓靳少尉只是“瓮中捉鳖”的伎俩?

那囚犯也不够争气,想也没想过的难题突然从天而降,牙齿害怕的开始打起颤。

懊怎么办呢?他知道自己是来送死的,但现在的问题似乎又给了他一线生机,万一他要真蒙对了答案,他就可以回家和妻小度过余生,机会是一半一半呀!

“你还在犹豫什么?”皇上厉声说着。

没时间再思考了!假犯人抬眼望向那群等待被指认的男人。老实说,他一个也不认得,不过既然是叛贼,应当是横眉竖目,一脸凶狠、具侵略性的模样吧!

凭着这层没有理论的印象,他随意的指了个看似最凶悍的人。

“你确定是他?”皇上逼近了一步。

犯人心虚的点头,老天保佑他猜对了吧!

“你可知欺君之罪有多重?”皇上眯起了眼睛。

“小的……小的……”他吓得结结巴巴,舌头在瞬间打结了。

“你刚才指认的人是联的御前侍卫。”德顺皇帝斥骂着,“这儿站的都是朕的爱卿,没有一个是你认识的靳少尉,你居然敢说谎欺骗联?欺君之罪,罪及九族,你延祸大了。”

假犯人吓得嘴唇口都白了。他原以为只要他死了,乡下的妻小至少可以用万两酬金过着安逸的下半辈子,那么就算他背负千古罪名而死也算有了代价,但现在情势完全出乎当初预料,也不像那木大人所言。

他一人死不足惜,反正他已身染重病,再活也没有多少时日,但他若累及妻小、亲戚,就算死也于心不安。

“皇上饶命!”假犯人一古脑儿的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着急的说:“小的只是一介农夫,因为身染重病,也不久于人世,便答应了木大人收取万两,买了小的一条贱命,假装是叛贼的手下。实际上小的连叛贼的背影都没见过,小的被皇上处决不要紧,请皇上饶过小的一大家子,皇上开恩呀!”

假犯人的一番告白又引起殿上的喧哗,朝臣们更是对着木铁真指指点点,连忙站离几步远,避免沦为共犯之嫌。

“胡说!”木铁真涨红着脸,连连否认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何要对我栽贼嫁祸?是不是那靳少尉指使你这么做的?皇上明察,我是冤枉的!”

“木大人,钱明明是你给我的,也是你要我假装这乱党身分的,你为何不承认呢?”假犯人也急了,事关他九族的性命,他非得澄清不可。

“你——”木铁真气得想封了那人的嘴,才一个跨步,眼前一个身影闪过,挡住了他的去路。

“木大人想杀人灭口不成?”是靳少尉。

“你终于出现了。”木铁真立即转向囚犯,指着靳少尉说:“你看清楚,靳少尉就在你眼前,你的主子就在你面前。”

这是暗示!但那农夫哪会想到那么多?他只是摇着头,诚实的说:“我根本从没见过他。”

“木大人,你还是承认了吧!”靳少尉说:“你在江湖上募集人马、聚集兵力、意图造反、夺取帝位之事,皇上已有耳闻。为了求得实际证据,皇上派我暗中察访已有一段时日了,要不是你因行迹败露而沿路追杀我,我早已回宫向皇上禀告你预谋叛变的事实了。”

敝不得!木铁真终于明了一切。原来靳少尉是皇上派出的密探,难怪连性命也不顾的屡破他的局;而皇上要他去缉拿靳少尉,为的也只是让他相信他并无露出马脚,等到今日再来揭穿,让他插翅难飞。

如今只有狡赖到底,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分明是信口开河!”木铁真硬撑起气势,“你有什么证据?”

靳少尉还来不及拿出证据,大殿外便传来极不优雅的叫骂声。

“他女乃女乃的,老子给我的小兄弟送礼来了,你们阻拦个什么劲儿?”

是布袋老前辈!没想到他竟然在皇宫里也敢这样大声嚷嚷,真是不给皇上面子。靳少尉好笑又好气的想着。

“这儿是皇宫,岂容你这臭和尚在此撒野?”殿前的卫兵尽职的护卫着。

“就因为是皇宫,老子才要你先进去通报,也算是给皇帝爷面子,你还在这儿啰唆什么?”布袋和尚依旧是我行我素的脾气。

“章侍卫,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德顺皇帝皱起眉头,居然有人闹事闹到天子头上来了!

“皇上,外面的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请皇上允准他人殿。”靳少尉上前一步说。

“原来是这样。”皇上立即改口,要侍卫请人人殿。

布袋和尚踏人议事殿,一边嘴里还嚷着,“这宫里规矩还真多,真是麻烦。”

只是,布袋和尚不只一个人前来,肩膀上还扛了个人。

“前辈!”靳少尉立即上前拂手作揖。

“他女乃女乃的,要不是为了你,老子一辈子也不会踏进这地方来。”布袋和尚放下背上的人,竟是康大格。

木铁真的脸色变得更加青绿,这康大格知道的事情最多,若是连他也扯后腿,这下子就真的玩完了。

“你就是皇上对吧!”布袋和尚哪懂得宫中礼节,大刺刺的问着身穿龙袍的男人。

“放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御前侍卫低喝着。

“老子只跪我父母和佛祖,你别对我大声嚷嚷,皇帝爷都没让我跪了,你废话个什么?”

“罢了。”德顺皇帝朝侍卫挥了挥手。他现在只好奇那躺在地上,瞪大了一双怒眼的男人。“他是谁?”

“是木铁真那贼子的同伙。”布袋和尚朗声说道:“老子和这家伙在过招时才知道木铁真有计划要诬陷靳少尉,顶替自己叛乱的罪名。原本老子根本不想管什么国家大事,但老子还挺欣赏靳少尉这傻小子的忠肝义胆,深怕皇帝爷误信了贼人的话,便将此人带过来做证,证明靳少尉的清白。”

“又来一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疯和尚。”木铁真连忙撇清,“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指着地上的康大格。

康大格暴突着一双眼,难以置信的瞪着昔日的“盟友”。

“人家说不认识你,你要不要反驳?”布袋和尚朝康大格幸灾乐祸的笑着,接着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忘了你已经被我点了哑穴。”

布袋和尚一伸手解开康大格的哑穴,康大格立即暴跳如雷的朝木铁真吼:“你这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木铁真嘴上否认,脚步却一步步往外移,他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

“姓木的!”康大格老羞成怒的说:“反正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你既然无情也就别怪我无义。幸亏我把你捎给我的书信都留着,上面都是你的亲笔字迹,你休想月兑离关系。”说完便从怀里拿出纸张,丢到地上。

为了帮木铁真完成谋夺帝位的大业,他甚至被布袋和尚那老家伙废了武功。习武之人,还有什么比失去武功更痛苦的事呢?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木铁真居然想推个一干二净,让他一人独挑罪名……哼!就算他要死,也要拉着木铁真一起陪葬!

真是标准的狗咬狗一嘴毛!靳少尉在心中感慨的想着。

“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德顺皇帝无法再顾念舅甥之情,喝着两旁侍卫,“来呀,将木铁真与一干叛党押人天牢,三日后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众武将立即上前将木铁真与康大格团团围住,这下子真是翻不了身,死定了。

“皇上,我是你舅舅,是太后的亲哥哥,你不能就这样斩了我,太后会伤心的。”木铁真搬出皇上的母亲做挡箭牌,希望能挽救自己一命。

“我相信母后会体谅我身为一国之君所必须要做的决定。”皇上仍旧不为所动,手一挥,大势抵定的说:“拖下去。”

“皇上、皇上。”求饶声渐行渐远,即使悔悟,终究为时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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