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日早上,阎旭拨空带着兰音到警局做笔录,等做完笔录,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分。
“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阎旭为她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你……不用赶回公司吗?”她已经占用他太多时间了,像阎旭这样的大老板,应该是很忙的吧?
阎旭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妳以为我请那么多特助是做什么用的?”
他对当一个劳心劳力的总裁没兴趣,懂得用人也就够了。
“饭总是要吃的,妳别为我担心了,上车吧!”
兰音别无选择,只好坐上阎旭的朋驰轿车。
阎旭操控方向盘的姿势熟练而优雅,握着方向盘的十指修长漂亮。
毫无疑问的,他是个十分吸引人的男人。
他年约三十,比起那些秃头或是顶着啤酒肚的大老板,他绝对称得上是年轻有为。除了年轻,他亦非常英俊,他的轮廓深刻,五官立体,尤其是那双眼--那双魔性之眼,是纯然的深邃与黝黑。
像他这样出色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她?
“妳的话很少。”因为红灯而停车的阎旭,突然打破沉默开口,那双漂亮的眼瞳锁住她的视线,有些慵懒,有些邪魅。“梵奇知道妳是这么沉默的女人吗?”
她低下头,无意识的绞扭自己的双手。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对阎旭,她总有一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
阎旭挑眉,问:“兰音,难道妳对我没有任何好奇?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认识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妳?”
兰音倒抽一口气--想要?他刚刚可是说了“想要”?
“妳很惊讶?”绿灯亮了,阎旭踩了油门,车子继续向前奔驰,“难道妳没有领教过男人的?梵奇从没对妳说过这些?”
他的声音低沉而悦耳,当他说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臂起了一粒粒小绊瘩。
“请你……不要这样。”
他的唇角噙了一丝浅笑,反问她:“怎样?”
“你知道的……你是梵奇的堂哥,严格说起来,我是你的堂弟媳,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并不合宜。”
兰音的这番话像是一记巴掌,成功的打掉了阎旭的笑容。
一向冷静的阎旭,因为她的一番话被激怒得彻底失控。他猛然把车子停在路边,转身揪住她的双臂。
“他已经不要妳了!”阎旭尖锐的响应,使兰音惨白了娇容,“需要我再次提醒妳吗?你们并没有结成婚!所以妳该死的不是我的堂弟媳!”
阎旭粗暴地摇撼她,像是要把事实塞入她的脑中,但他的举动只收到了反效果,兰音的小脸苍白得像是死人,浑身不停的打颤。
他痛恨她将他俩的关系划分得如此疏远,这让他无法忍受!
阎旭脸上愤怒的表情,让兰音几乎以为他要打她!
“不要!”她尖叫。
兰音惊惧地在他掌中扭动,泪水模糊了视线,就像只撞上蜘蛛网的无助蝴蝶,只能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
她的模样让阎旭从盛怒中恢复理智--
懊死的!他对她做了什么?!
阎旭迅速放轻力道,但她娇女敕的上臂已浮现他清晰的指印。
“抱歉!”
他张开双臂,想拥她入怀,兰音却像是被吓着般,发出一声恐惧的低呼,抓起皮包朝他拚命挥打,然后推开车门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逃开。
她怕他!
这个事实像一把刀,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猛然砍进他的心房。
不!他不要她怕他!
“兰音!”阎旭吼出她的名字,推开车门下车追上去,甚至不管他的朋驰轿车尚未熄火。
兰音知道他追过来了,她害怕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别无选择的继续奔逃。
正午时分,街道上处处是出来吃午餐的人们,她盲目的在人群中奔跑,不时撞到路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根本无法停下来察看被她撞到的人有没有怎样,只能不住地低喃着抱歉的话语,尽可能地往不受注意的地方跑去。
突然--
“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
兰音又撞到了人,不过这次她撞到的很明显是个小混混,对方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颜色俗艳的花衬衫,嘴里叼着香烟。
“对、对不起……”她道歉了事,像方才一样想要继续往前跑。
但是小混混一看撞上自己的,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她看起来像是哭过了,身边又没有护花使者,他嘿嘿笑着,决定不放过她。
“慢着!妳撞到人道个歉就算了吗?要是把我撞伤了怎么办?”小混混拦住她,混浊的眼里满是婬邪的笑。
“我……我不是有意--”天啊!这里是小巷,根本没有人会经过呀!
“我管妳是不是故意!妳撞到了我是事实,我要妳负责!”小混混狞笑着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小姐,这样吧!妳陪我到宾馆里乐一乐,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怎样?”
“不!放开我……”被小混混碰触的感觉令她作呕。
“嘿嘿嘿……妳在说什么笑话!我怎么能放开妳呢?妳还没补偿我的--”
忽然一记有力的右勾拳击上小混混的脸,他惨叫一声,往后飞跌了去。
那暴力的画面使兰音倒抽一口凉气,她全身颤栗,双腿虚软。
阎旭低喝:“滚!”要不是兰音在场,他一定会扭断他那双手!
小混混看情况不对,忙摀着断掉的鼻梁落荒而逃。
等阎旭回过头,发现兰音好像要倒下去了,健臂一舒,及时接住了她,“兰音!妳没事吧?他伤了妳吗?”
兰音忽然痛苦地揪住胸口,急促地喘起气来。
“兰音?妳怎么了?”她苍白的脸色令他心脏紧缩,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感到自己六神无主!
她张开嘴,断绩地说:“我……我有气喘……”
气喘?!
阎旭变了脸色。“妳带了药吗?”
她点头,艰难地吐出:“在……皮包……里……”
阎旭立刻拿起她的皮包,将里头所有的东西倒在地上,看见里面有一罐携带式喷剂,他拿起喷剂喷入她口中。
喷了药后,兰音闭上眼睛,努力调整呼息。经过了十分钟,她的呼吸总算恢复正常,但是脸色仍十分苍白。
阎旭掏出手帕,细心的将她额上沁出的冷汗拭去。
他的动作是那么小心轻柔,彷佛捧在掌心中的人儿,是脆弱的玻璃制品。
当她再度睁眼,她看见阎旭那双盈满关切的眼眸。
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难道他是真的关心她?
她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是她同时又想起不久前,他在车里对她说过的残忍的话,兰音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阎旭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
“好点了吗?”阎旭拂开她颊边的发丝,一瞬也不瞬地凝视她的表情。
她轻轻的点点头。
“以后别再像今天这般不要命的跑了。”
他扶她站起来,但兰音浑身虚软,几乎无法凭自己的力量站立,阎旭干脆将她打横抱起。
她好轻,轻得像是没有半分重量!阎旭不自觉的微拧起双眉。
“你其实不用这么做,我可以走……”兰音误以为自己的不适造成他的不便,所以使他不悦。
“我不介意。”他一句话就安抚了她。
阎旭抱着她走出小巷,回到热闹的街上,顺着原路回去。
英挺的男人抱着一个柔弱美丽的女子,那画面是十分赏心悦目的,不少路人还以为是在拍电影,不由得投以注目礼。
兰音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她的脸颊涌现尴尬的红云,下意识地将脸儿埋入阎旭的怀中,不敢见人。
她可爱的小动作令阎旭心中溢满怜爱,他几乎希望这条路可以无尽的延长,让他可以这么抱着她一直走下去。
阎旭取消了去餐厅用餐的行程,直接将兰音载回家,把她放在特地为她准备的柔软大床上,召来佣人伺候她在床上用午餐。
阎旭一直在床边陪伴她,寸步不离。虽然她对他还是有点害怕,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也不看他,但是至少她不再躲避他。
用过午餐后,她彷佛很疲倦似的睡去。
阎旭有些担心,因为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他伸出手,轻抚她动人的小脸,却意外的发现她的温度有些过高--她发烧了!
阎旭绷着脸推开门,找来管家李嫂。“打电话叫医生!”
一会儿,医生急匆匆的赶来,他为兰音听诊,然后开了张处方。
“她怎么样了?”阎旭揪着好友方允之,非要他详细报告。
“拜托,不过是发烧而已,你穷紧张个什么劲儿?”方允之一阵好笑。
当李嫂急电要他赶到阎家时,他还以为阎旭出什么事了咧!结果竟然只是来帮一个弱质美女看看发烧这种小毛病。
说真的,他认识阎旭那么多年了,还不曾见过他这么焦急的表情。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个为妻子担忧的丈夫!
“只是发烧?”阎旭不由得提高声音,质疑方允之,“她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发烧?”
“我哪知道她为什么发烧?也许她着凉感冒了,或是长时间处在紧张状态,遇到免疫力降低的时候,病就冒出来了。”
方允之慢条斯理的收起听诊器,然后拍拍阎旭的肩膀。
“安啦!我已经开了药,她很快就会康复了,用不着紧张!不过,我实在很想抗议一下--好歹我也是台湾小有名气的医生,这种小发烧也要急电召我亲自出马,你是怕我太闲了没事可做是不是?”方允之说得没好气。
阎旭冷瞪他一眼,“少啰嗦,我每年付你大把聘雇费,就算是个小靶冒,你也得给我负责到底!”更何况是发烧!
方允之听了,不由得大笑出声。
“看样子,这女人对你意义非凡哪!”他笑得贼贼的,还用手肘顶顶他,“她是谁?怎么有这么大本事迷得你神魂颠倒?”
阎旭冷脸以对。
“不关你的事。事情办完,你可以走了!”就算是好友,他也不喜欢被探隐私,立刻下达逐客令!
方允之哇哇叫,“阎旭,你也太现实了吧?!好歹我千里迢迢赶来,你于情于理也该招待我喝个茶,吃个点心什么的……”
阎旭突然揪住他衣领,一把提起,冷声警告:“小声点,你要是把她吵醒,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恐怖的表情是最有效的威胁,方允之立即高举双手做投降状。
“好好好……不过在我闭嘴之前,你至少透露一下她的身分吧?我对她很好奇耶!而且我越看她越眼熟,好像曾在哪儿见过……”奇怪,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她是裴兰音。”他打开房门,把方允之丢出去,“现在你可以滚了。”
被轰出门的方允之,这才反应过来。
“裴兰音?她不就是……阎梵奇的未婚妻?”
可是……梵奇的未婚妻,怎么会出现在阎旭家里?
呵呵!这下子可好玩了!
梦中的兰音,睡得极不安稳。
她不断地梦见那天的婚礼--她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礼坛前,不管怎么等,梵奇就是没有来。
梦中,她不停的询问梵奇的行踪,但是没有人愿意告诉她,反而还一直嘲笑她。
“梵奇逃婚了,他不要妳了!炳哈哈……真可怜啊!炳哈哈……”
为什么?她不懂!梵奇明明是那么温柔的男人,怎么会残忍的丢下她,让她成为众人的笑柄呢?
“梵奇……梵奇……”兰音在梦中流泪,不停的叫着未婚夫的名字,她伸长了手,好像希冀着有谁能拉她一把,仁慈的给她解答。
阎旭看见了她的泪,看见了她无助等待救援的手,他毫不迟疑的握住她。她的手虽然没有什么力量,却能轻易的推动他心中的那堵高墙。
他眼神复杂,思索着--她现在梦见了什么?梵奇吗?在她的心中,还是念念不忘那个抛下她的男人吗?
兰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缓缓睁开迷蒙的泪眼--然后,她看见了阎旭。
“兰音,妳醒了?”阎旭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
很好,退烧了!
兰音感觉自己全身酸疼,她申吟了一声,想要从床上坐起。
阎旭扶起她虚弱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她不想要这么依赖他,可是她太过虚弱,根本无法拒绝他。
“我……怎么了?”她怎么觉得好难受?
“妳发烧了,昏睡了一阵子。”阎旭低语。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想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抬手看了下腕表后回答:“凌晨两点。”
什么?她居然睡了近十二小时!
难道……阎旭也看顾了她十二个小时吗?
不,别傻了!兰音告诉自己,阎旭可没有那么闲!
“妳现在一定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兰音摇头,“我什么都吃不下,我……想要换衣服。”
由于发烧的关系,她出了一身汗,她觉得浑身黏腻,非常不舒服。
阎旭扶她靠在立起的枕上,打开衣橱,从里面挑出一件质料柔软舒适的女性睡衣,走回床边。
“妳得先擦澡,然后再换衣服。来吧,我抱妳进浴室。”
兰音惊讶的睁大眼,难道他的意思是要帮她……
她慌了。“不,你叫李嫂来帮我……”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她已经睡了。”
“那……我可以自己来……”她把被子拥得紧紧的,“请你先出去。”
“兰音,我不放心让妳一个人。”他捧住她的小脸,眼神严肃,“妳现在身体不舒服,我就算再怎么想要妳,也不会挑在这时候乘人之危。”
很不可思议的,兰音竟相信了他。
阎旭抱她到浴室去,让她坐在合起的马桶盖上,然后开始解她的衣裳。
“不要……”她下意识的避开。
阎旭动作轻柔而坚定的拉开她的手,“相信我。”
兰音觉得自己好窘,她别开小脸,根本不敢与他视线接触。
阎旭为她卸下衣裳,包括贴身的内衣裤,让她美丽的肌肤一吋吋果裎在他面前。
他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单膝跪在她面前,为她擦拭身体。
他的动作轻柔,神情庄重,没有任何轻慢亵玩之意,彷佛他此刻在做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兰音突然发现自己心跳得好快。
她不敢相信,那么高傲的阎旭,竟会为了帮她擦澡而单膝下跪。
他用温热的毛巾擦过她身体的每一处,他的动作缓慢而仔细,神情专注而严肃,由她的肩颈擦至莲足,无一处遗漏。
兰音的小脸微微潮红,心跳如擂鼓。
终于捱到擦完全身,他取来睡衣帮她穿上,然后将她抱回床上。
兰音怔怔看着他,像是不敢置信。
这么温柔的男人,真是众人传说中无情冷血的阎旭吗?
“来,吃药。”他拿起桌边的药锭与水杯给她。
兰音听话的把药吃了,然后躺回床上。
“我想睡了……”她撒谎道。
和阎旭共处一室的压力太大,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只好选择逃避。
阎旭沉默地看了她好半晌。他知道她在撒谎,但他没有揭穿。
他帮她把丝被拉高,而后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
“好好休息。”说完,他熄了灯,走出房间。
虽然阎旭离开了,但兰音仍一直处在紧绷状态,因为她总下意识的害怕着他会再度进来。
十分钟后,她服的药锭发生了效用,模模糊糊地再度睡去。
棒日早晨醒来,兰音觉得自己好多了。
她不想再躺在床上,昨天躺了太久,她觉得全身都非常难受。
梳洗过后,兰音从带来的行李中拿出一件样式简单的连身洋装穿上,她觉得好饿,于是独自下楼来到餐厅。
餐桌上,同时摆满了中式、西式与日式的早餐。兰音有些讶异--阎旭用早餐,一向是这么讲究的吗?
“妳醒了?”阎旭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觉得好点了吗?”
兰音回头,只见阎旭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与黑长裤,从楼上走下来,合宜的服装使他看起来格外英挺,她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嗯,好多了。”她别开脸,不敢再直视他。
虽然她与梵奇并没能顺利完婚,但在她心中,她仍认为自己不该受到别的男人的魅力吸引,那样对梵奇来说,无异是一种背叛行为。
他走到她身边,以掌心覆住她的额,测试她的体温。
那一瞬间,她心跳得飞快。
阎旭确定她确实没再发烧后,又问:“怎么不待在房间,让佣人把早餐送上去?”
她避开他的眼回答:“我需要活动。”
“我不知道妳喜欢吃什么,所以要厨房多弄几款菜色。”他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自己也在她身旁落坐。
兰音没想到他竟不坐在主座,而是坐在她身边,太过接近的距离,使她显得局促不安。
“妳需要补充营养,先吃点炒蛋。”阎旭不等她拿筷子,就夹了一些女乃油炒蛋放进她的盘子里,然后又夹了一块鱼,接着是一片培根。“多吃一点,昨晚妳什么也没吃,一定饿坏了。”
“谢谢。”她无法拒绝,只好接受了他的好意。
阎旭又吩咐佣人为她倒热牛女乃,自己则要了一杯黑咖啡。
兰音沉默地进食,彷佛吃饭是件很严肃的事情。
阎旭多半的时间都在看她,眼神中充满了研判的意味,他还不够了解她,但那使她更加吸引他。
二十分钟后,兰音填饱了肚子,也喝完一杯热牛女乃,她转向阎旭,发现他仍然注视着她。
他的眸子里好像有一簇火焰,只是藏得很深,让人看不清晰。
“我……可以跟你谈谈吗?”她鼓起勇气开口。
阎旭挑眉--难得她主动对他说话。“当然。”
“阎先生……”
他立刻打断她。“叫我阎旭。”
兰音咬了下唇瓣,他的名字在她脑中响了几遍,但她就是无法叫出口,因此她决定直接进入主题。
“谢谢你让我暂住爱上,可是,我想我不应该再打扰你,待会儿我就去收拾东西,搬回原来的住处。”
她要离开他?!
阎旭的眸子危险的瞇起。
“兰音,我并不觉得妳住在我这里是一种打扰。妳大可以继续住下来,没有人要妳走。”
“不,”她低下头,不知为何,他的视线让她情绪紧张,“我与你非亲非故,我不能--”
阎旭慢条斯理地道:“容我提醒妳,妳和梵奇也非亲非故,但妳却宁可住在他买的房子里。”
他的话引得兰音反弹。“你怎么能这么说?梵奇他……和你是不同的!”
这句话触怒了阎旭。
“我和他有什么不同?别忘了,就算是『未婚夫』,在法律上也是没有任何效力的。就这个观点来看,我与他应是站在同样的水平线上的,不是吗?”
阎旭眼眸锐利,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咄咄逼人。
“兰音,那里终究不是妳久住之地,你们毕竟没有结婚,妳要是住在那里,别人会怎么看待妳?妳何不考虑搬来这里?”
“我住在那里,别人会可怜我的处境,但是我若是住进你家,得到的就是别人的白眼与唾弃!”兰音愤怒地说完,起身就要离去。
但阎旭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么?”兰音浑身紧绷起来。
“兰音,”他扯她入怀,用一种霸道的姿态将她困在怀中,紧锁住她惊慌的视线。“妳知道我迷恋着妳,妳为何一点机会也不愿给我?”
她绝不会知道,当他知道梵奇逃婚之后,他有多感谢老天,感谢老天重新给他一线希望。
“人的心只有一颗,而我的……已经给了别人。我对你……感到很抱歉。”她用力推开他,往楼上奔去。
阎旭如石像般立在原地,他神情冰冷,眼神空洞。
梵奇对她真是那么重要?
就因为梵奇挡在他俩之间,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再一次让她离去?。
不!他办不到!
阎旭蓦地转身,对着兰音的背影喊道:“我知道梵奇为何逃婚!”
兰音停住,不可置信的回头。
“我们来交换条件--只要妳答应住下来,我可以告诉妳事情的真相,如何?”阎旭双手交抱在胸前,像是笃定她定然会同意。
兰音握着楼梯扶手的指头紧得发白。
答应?或是不答应?
经过数分钟的内心交战,兰音终究屈服了。
“好,我同意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