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都是陈克强搞的鬼。
当年陈克强因虐妻被判刑,法庭判决两人离婚,而方砾文的监护权就归杜曼玲。
杜曼玲本来以为她可以带着方砾文远走他乡,不再受到陈克强的骚扰,偏偏天不从人愿。
陈克强的刑期并没有很长,所以他一出来便急忙寻找他的老婆和儿子。
直到有一天,陈克强在路上看见杜曼玲母子,便尾随他们来到他们的住处,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趁着某一日方砾文幼稚园快放学时,陈克强以父亲的身分在杜曼玲还未接走方砾文之前先带走了他。
那一年,方砾文才五岁。
从此以后,杜曼玲就完全失去了方砾文的消息,任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当然,杜曼玲并没有放弃找她的儿子,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方砾文会被送进孤儿院。
就在失去他的第二年,杜曼玲嫁给了林士一。因为在那一段时间,她恰巧进了林氏工作,而林士一也正好走出了丧妻阴霾。
被带走的方砾文际遇从此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当时陈克强带走方砾文纯粹只是为了要报复杜曼玲,并没有负起身为父亲应负的责任。
陈克强酗酒,他不可能带着一个累赘到处跑,所以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将儿子送到孤儿院。
方砾文进了孤儿院,陈克强并没有从此对他不闻不问,他每个礼拜都会跑一趟孤儿院,假装是探视的名义,不断的说杜曼玲的坏话,让方砾文对母亲产生不好的印象。
一个五岁的小孩,哪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呢?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五年后陈克强因酒精中毒宣告不治才结束,然而方砾文却被灌输了许许多多有关他母亲不好的印象。
然后是方氏夫妻领养了方砾文,他的人生再次起了转折。
听完后,方砾文长吁了一口气,彷佛要把这十几年来的怨气一口吐尽。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十几年来的恨是他最亲的人造成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方基侠翻了个白眼,“我为你明察暗访了多少地方,你连声谢谢都不会说。”真是够了。
“谢谢。”
“哇,天下红雨了。”他压根没想到砾文还真开口说谢谢,其实他做了这么多,无非是希望他不要再抱着恨走下去。
哪一个人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恨,不会是生存下去的动力。
其间,他几乎要放弃追查,还好他后来找到了杜曼玲。
当然,他也去求证过,证实杜曼玲所说的话确无虚言。
“怎么样,好了吧。身为好朋友的我已经仁尽义至了,如果你还要这样继续恨下去,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你……”他真的很感激他,只不过有些话,好朋友之间说起来反而肉麻。
“别你来你去了,你想通了就自己回家吧,不要打扰我上网约会。”啊,惨了,已经迟到五分钟了,希望她还在线上。
“好。”
方砾文起身走出去,一到门口,他转身回头看看好友,见他已经面对着他的电脑忙着上线。
“谢谢。”临走前,他不忘再补上一句。
嘿嘿,他就算说得再小声,他可也听到了哟。石基侠在心中窃笑。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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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瑜躺在床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昨晚,他们似乎在风暴中度过,而这场风暴是一个名叫方砾文的人带来的。
她的母亲早逝,当初也是她希望爸爸再婚的,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爱上继母的儿子。
唉!
手机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林谨瑜从床上坐起。
她战战兢兢的按下通话键,“喂……”
“我是方砾文。”
其实他不用报上名字,她也知道的。
“我晚一点会过去找你,你可以给我你的地址吗?”石基侠可隐瞒得真多,他一定是怕他冲动得直接冲去复仇了。
“好。”林谨瑜说了一个地址。“嗯……你和你母亲的事解决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我去你家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她有一点问不出口,万一他永远都不谅解他母亲呢?
“我三十分钟之内会到。”方砾文结束了通话。
林谨瑜抱着手机躺回床上,十分希望事情的结局是好的。
她不想失去任何一方,她爱方砾文也爱自己的家人。
没有一个人会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因仇恨而离开自己。
她翻身下床,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她得先告诉家人,方砾文等会儿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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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林家大厅,方砾文就为自己的盲目道歉。
“这些年来,是我错怪了你。”
杜曼玲惊喜的看着他,“石基侠都跟你说清楚了吗?”老实说当石基侠找上她的时候,她真的吓了一大跳。她本来很想让这件事随风而逝,可是石基侠却坚持要解开这场误会。
没有人会希望一个误会而让亲人抱撼终身。
上回她给谨瑜那些有关砾文的资料,都是这十几年来她一点一滴收集的。
那些资料其实就等于她拥有砾文的回忆。
“我已经知道了。”说来可笑,他没有想到恨真的可以在一夜之间化解,而且他一直想说出口的那个字,总是到了嘴边又吞回肚子里。
“那就好了。”她多想听砾文叫她一声妈,但……
“我这次来,除了和你说明以前的事外,还有一件事希望你们能答应。”方砾文走到林谨瑜身旁。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希望你们能答应把谨瑜嫁给我,我真的很爱她,若不是昨天的事,我还以为我永远都说不出爱这个字。”他以前从没向任何人说过,因为那时候没有人值得他这么说。
“我不答应。”林伟杰突然从房里冲了出来。
“伟杰?”林谨瑜吓了一跳。
罢刚听到方砾文说要娶她时,她的心差点就飞了起来,可是她又想到一些法律上的问题。
“我不答应!”他怎么可以把他最心爱的大姊嫁给一个荒婬无度的人呢?若大姊真嫁给他岂不每天以泪洗面?
林士一想教训莽撞的儿子,杜曼玲却先开了口。
“伟杰,说说看你的理由。”杜曼玲阻止了想发飙的林士一。
“你们知道他有多少个女朋友吗?”就算他不知道方砾文到底有多少个女朋友,但根据报纸的报导,也知道他非常的花心。“你们还敢把大姊嫁给他?”反正他就是看方砾文不顺眼,他不要大姊嫁给他。
这个小表!方砾文觉得自己跟他上辈子一定有仇。
“关于这一点,我要向你们提出说明。自从我碰到了谨瑜之后,我就越来越少和那些女伴在一起,因为谨瑜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思绪。”现在他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林伟杰不客气的质问:“游泳那次你怎么说?”他相信在这之前方砾文就已经见过大姊了,如果真如他所说,碰到大姊之后就很少跟别的女人来往,那他上次看到的难不成是男人?
“那是她约我的。”
“有女人约你就答应?这么说来,你根本没有把大姊放在眼里。”
可恶的小表,他难不成想跟他打一架?
“如果我没有把谨瑜放在眼里,我今天就不会顺道登门提亲了。”
林谨瑜突然羞红了脸。第一次听到,她只是震惊,这一次听到,她脸红了。
“那大姊呢?你要嫁给他吗?你不怕他欺骗你?”林伟杰见说不过方砾文,便转头问林谨瑜。
大厅中的几个人都瞪大了眼在等着林谨瑜的回答。
当然,最紧张的莫过于方砾文。
“我……”其实她很想点头,毕竟她真的爱他,可是这个情况她怎么说得出口?
“谨瑜?”方砾文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就像犯人在等待宣判一样。
“爸、阿姨,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吗?”来自身旁的压力真是可怕。
“当然。”林士一大方的点头,他要准备办喜筵了。
“伟杰,你还不快回房准备,晓宜姑姑十点就要到了。”杜曼玲脸上有着满满的笑意。
林伟杰不满的瞪了方砾文一眼,才不情不愿的听从母亲的话回房。
两人在父母亲的同意下,走到外头的庭院。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他相信她刚刚是人太多不好意思说。他拉起了她的手,心中漾满幸福的感觉。
“我……”虽然她在意求婚的方式,但他的感觉好象是在逼婚啊。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要他一O一次求婚可以,要华丽的婚礼也没问题,但她总得先点个头吧。
“砾文,你有没有想过,在法律上其实我们是兄妹。”
“你在担心这个?不过你既然这样问,就表示你答应罗。”对他来说她答应婚事比较重要。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学法律的朋友,只要你答应了,我就可以请他帮我找出一个最好的方法。”
“是吗?”
“是的。”
“那……好吧。”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很小声。
“你再说一次,我没有听清楚。”方砾文弯子,将手合成听筒状放在她艳红的唇边。
“我说,我愿意。”她羞红地推开方砾文的手,往前跑去。
方砾文赶紧追过去,大手一伸将她揽进怀中。
他说过,此生他是不会放开她了。
“可是……”她迟疑的仰头看他。
“什么?”
“嗯……没什么。”林谨瑜考虑了几秒钟,还是决定不要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
“说啦。”她一说没什么,就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真的没什么。”
其实这件事情说了也没有意义,说不定告诉他只会让他生气。
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是一个缘字系住了他们,跟任何事情都没有关系。
“说吧。”他突然搔她痒。
“啊,不要啦,你怎么会知道我怕痒?”她拍掉他的手,挣月兑他的拥抱。
“刚刚才发现的。”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追着跑。“说,快说。”
“我……”跑了一段路后,林谨瑜气喘吁吁的抚着胸,慢下了脚步。“那你把头低下来一点。”
方砾文很听话的低下了头。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呢?”话说完后,她就一溜烟跑开了。
“谨瑜……”方砾文愣了一下,赶紧迫上来。“那你有没有听我说过我爱你呢?”
在这么美好的气氛中要挽救林氏企业一事,她相信还是不要说比较好,而杜曼玲也会这么做吧。
他们的相识是缘不是计谋,就是因为是缘,而牵成了这一桩姻缘。
今后,他们还要一起走下去呢。
“你知道吗?”
“嗯?”
“我们会在一起,可是缘分喔。”
“你是说我们第一次相见吗?”
“嗯。”林谨瑜笑了开来。
她找到了今生幸福的归宿,他们真的是缘牵牵情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