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项狂风与卓莫儿引来诸多侧目,不是因为项狂风扛着她,而是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项狂风,一个让他们感到害怕的项狂风。
被醋意淹没的项狂风横眉竖眼、眼睛快喷出火,反倒是被扛在他肩上的卓莫儿一路友好地和每个人挥手、微笑。
项狂风扛着她回到他许久未归的卧房,进了房,他大脚一勾关上房门,接着不甚温柔地将卓莫儿丢在床上。
卓莫儿秀眉微蹙,还没来得及喊疼,他已扑上来,密实地覆盖住她,狠狠地欺上她的唇,似乎要把满身的醋意、怒意全都发泄出来。
“妳竟然让他亲妳!”他以舌洗刷她的唇,口气是酸溜溜的火药味。
卓莫儿几乎耗费所有力气才把他从身上稍稍推开,虽然她很享受他这样热情的亲吻,可是现在他们必须好好地谈一谈,她不希望他再逃避下去,她的身分是改变不了的,但在这里她只是她,他应该认清这一点。
她想爱他,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她想他爱她,把她视作一个平凡的女人。
“相公,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说点什么吗?”卓莫儿嘴角扯出漂亮的弧度。
“不!”说着,他又要吻上去。
“等一下啦,相公。”她挡住他的攻势,“我们得谈一谈。”
他撑起上半身,小孩子似的鼓着脸,“还有什么好谈的,妳居然让他亲妳!”
“他没有亲我。”
“那妳说你们在做什么?”身体贴得那么紧,不是在做这个,是在干嘛?
沉默表示她拒绝回答这问题。
“这么说是真的了?”项狂风沉下声,忽而气吼:“妳怎么可以那么做!妳是我娘子!”他抓住她的肩使劲摇晃。
她理解他的心情,可是他如果继续这样摇下去,她不保证他们谈完之后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她不希望那样的事发生,相信他也不想。
卓莫儿身子稍稍一侧,双手一推,轻巧地挣月兑他。“你忘了,我是公主呢。”
他沉默了。可是,才一会儿,他愤怒的情绪再次高张。
“公主!鲍主又怎么样?说到底妳就是我的娘子!”呸,公主就可以偷情吗?拿公主压他,没门!
看来他差不多认清了,一股喜悦从她心里冒起。
“你再说一遍。”她要他记住自己讲过的这句话。
“你听好了,妳是我项狂风的妻子!妳就要守妇道,不可以给我勾三搭四,尤其是那个裴陨!不,不光是他,谁都不可以!听清楚了没?”他大吼。
“相公,我有没有说过你好可爱!”卓莫儿双眼含笑地凝视他怒到极点的表情,忍不住拉下他的脖子,柔情地吻上他错愕的唇。
她一个翻身,凌驾于他之上,离开他变为激烈索求的舌,引来他不满地瞪视。
“相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卓莫儿趴在他的胸口上。
“什么!”项狂风一想到她刚才就是这样对裴陨的,他就想掐住她的脖子。
不过,在那之前,他想先舌忝一下……
“之前在凉亭,我和陨什么都没做哦!”小手在他胸膛上划下一个圈圈,感觉到他身体一阵轻颤。
“真的?”项狂风双眼一亮,满肚子的气顿时消去泰半,他一直在期待她这么说,只要她说,他就信。
“只是我不小心绊倒,才跌过去的。”她没撒谎,只不过是刻意的。
他敢发誓这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
卓莫儿手肘抵着他的胸膛,手支起下巴,眼睛转啊转的状似不经心的说:“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相公?”
“说什么?”一切都弄清楚了还要说什么?
“先说说你把裴陨带回山寨的真正原因吧,相公。”她直直地望住他。
“呵呵……”他遮掩地干笑,“原因啊,他……呃……”死了,编不出来。
“忘了?”声音似水波般轻柔。
“呵……”他仍是苦着脸干笑。
“要不要我替你说?”闪亮的眸子透出狐狸的光芒。
“妳……都知道了……”他早该猜到,她看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卓莫儿只笑不答,转到下一个问题,“你再说说为什么这几日不见我,不回房睡,也不去料理寨务,而是夜夜守着裴陨,是对他产生什么好感了吗?”
他会对裴陨产生好感?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
“怎么又不说话?”
“说!我说!我绝对没有对裴陨产生什么破好感。”他敢对天赌咒。
“原来你这么不喜欢我舅舅。”舅舅,好久没说这个词,读起来都变拗口了。
丙然,他被吓到了。
“舅舅?”骗人!怎么可能!他们……说起来他们长得还真有点像……
“是啊,舅舅,我死去的娘的弟弟。”卓莫儿眨眨眼,舒服地趴在他身上,一对脚丫子在他的小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那么现在你对他有好感了吗?”
“有……有……”不得不有!瞧瞧他做了什么,把舅舅当女人带回来,又吃起他们的醋……哦,老天爷!他觉得他没脸再待在这地方了。
又要逃?在他上方的卓莫儿轻易就察觉到他的乌龟心态,双手牢牢勾住他的脖子。
“别急着高兴,相公。”在话还没说完之前,他哪儿也别想去。
“嗯?”他像高兴的样子吗?
“相公,为什么这几天你总躲着人家,偷偷跟着人家又不来见人家?”
“妳是公主。”他低下眼,说得自卑。
傻瓜!卓莫儿禁不住在心里偷骂。“如果我说我不是公主呢?”
“真的!”项狂风兴奋地抬起眼,但随即又垮下去,“不可能,裴陨他亲口说的。”
“我不是公主!”卓莫儿再次重申,表情无比认真,“卓家就是卓家,只不过碰巧有个皇帝亲戚罢了,仅此而已!而我,只是京城郊外做生意的卓家的女儿,你听明白吗?而且,项狂风,就算我是,你还记得你刚才在这里说过什么吗?”他若再执迷不悟下去,她只有打昏他、用鞭子抽他、灌辣椒水、吊起来曝晒,再把他囚个一年半载,直到他想通为止!
“好,那么你再说说看,我是不是公主?”卓莫儿爬起坐在他的肚子上,脸上露出温和的仙女笑容,双手则藏在身后摩拳擦掌。
“不!妳不是!”他满脸的钝色慢慢化去,坚定地道:“妳只是我项狂风的娘子!”真蠢,他竟为了一个称呼苦恼这么多天!
“自从我认识你以来,这句话最动听了,相公!”卓莫儿笑拥住他。
自那天之后,项狂风整日不离卓莫儿身边。
卓莫儿也乐得和他四处闲晃,谈情说爱,在把他惹火的时候撒撒娇。
必于卓世弓找她的事,裴陨也给他飞鸽传了封信,言明她的近况,后来卓世弓也回了封信,说要把她赶出家门。对此,卓莫儿只用鼻子发表了一下意见,睬也不睬他!
裴陨也难得地在同一个地方待了三个月,原因不明,依旧住在他的贵宾房。
可是裴陨毕竟是裴陨,三个月已经太久了,该是走的时候了。
“陨,你真的要走?”卓莫儿挽着一脸窃喜的项狂风问道。
“嗯。”裴陨点头,拿起包袱,眼中不见一丝留恋,“谢谢你们的柴房。”
“别客气!”项狂风假意客套道,“你喜欢下次再来住!”
炳!他终于要走了,虽然知道了他是莫儿的舅舅,可他实在很难对他有好感。
“那我不妨再多留几日吧。”裴陨作势欲放下包袱。
“不要!”项狂风脸色顿变。
笨蛋!在卓莫儿和裴陨脑中同时浮现两个字。
“陨,我送你。”卓莫儿对裴陨说道,没力气去理身边那个可爱的笨蛋。
项狂风突然意识到他刚才好像被耍了一下。
“喂,你……”一抬眼,哪还有他们的一根头发。
“陨,我就送到这儿了。”卓莫儿送裴陨送到金银寨寨门口。
裴陨还以微笑,“妳有空就回家一趟。”
“我知道,你有空来看我们喔!”
“会的。”他从来都硬不下心不去看他们。
卓莫儿与他挥手告别。“陨,路上小心。”
“莫儿,妳回去吧。”
“我要看着你走。”
“寨外风大,妳还是回去吧!”
寨门边守卫不见一个,高高的瞭望塔上也空空如也,但此刻倒也有个地方人气最旺,那就是正对着金银寨的方向,一大群人从寨外两米一直排过一个山头。
“他来了。”裴陨望着远方突然冒出一句。
“他?”
卓莫儿不明白地看看他,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远处人群中有一辆豪华非凡的马车,车帘是拉开的,可以看见其中坐了一个人;距离远了点,看不清长相,但气势惊人,应该是这帮人的首领。她刚刚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卓莫儿瞇着眼观察这帮人的衣着打扮,看来眼熟,闭目细想却找不出头绪,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冷一非。
她倏地睁开美眸。
“是来找那小表的!”她问得很肯定,双眉一挑,目光锁住马车上的那个人,“他该不会就是小表的爹吧?”臭屁的架式很像。
裴陨点头赞许。
“那么我们应该过去打声招呼。”或许见了他,她就知道答案了。
“莫儿!”项狂风赶了上来,“你们怎么走得这么快!”他跑到卓莫儿身边揽住她,顺便狠瞪裴陨一眼。
“这些家伙是谁?”他这才注意到山寨的不对劲。
卓莫儿与裴陨不动声色地盯着那辆华丽的马车由远而近,停在他们前方。
车上的主人有着阴邪俊美的外貌,颀长昂扬的身子斜靠在靠垫上,薄唇似笑非笑,浑身散发的气势强烈,让人不住打颤。
“无聊大叔!”卓莫儿惊呼。没想到冷一非的爹竟然是凡臣,现在她终于想起来了,当年她离家出走,那时好像是八、九岁,碰巧遇见他们,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小孩挺好玩的,就随意逗几下,没想到孩子的爹竟然要她当后娘,她回了句无聊。
“耶?莫儿,是来找妳的吗?”原来是长辈,他还以为是情敌呢,虚惊一场!
凡臣听见卓莫儿的称呼,发出一阵大笑,极冷。
“妳长大了,丫头,比我想象的还要美,怎样,当我的新娘吧?这次妳不会再像当年一样回我一句无聊吧?”她是普天之下唯一敢对他如此无礼的女人,看来这次找那小子不算浪费时间。
“无聊!”卓莫儿笑笑的回答。
“作梦!”项狂风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莫儿是我老婆,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还以为是长辈,没想到真的是情敌。
凡臣扫了项狂风一眼,惋惜地摇头,“妳竟然选了这种男人,唉!”
“你什么意思!”项狂风激动地要冲过去。
卓莫儿出声喝止:“相公,他不是来找我的。”
“真的,那他找谁?还带了这么多人!”这些人怎么一动也不动像木头?
“我是来找我那个儿子的。”他对卓莫儿说道。
“你儿子?”项狂风奇怪道。
凡臣再次回答,依然是对着卓莫儿。
“我想他应该会说自己叫冷一非。”他不在乎地一笑,“呵,不肖子。”
“冷一非。”项狂风怪叫。
“凡臣!”说曹操,曹操到,冷一非从寨子中走出来,跳上马车,“走吧!”
凡臣转向卓莫儿,“后会有期,美人。”他瞄瞄项狂风,“要是对他腻了,就来找我,还有你。”凡臣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裴陨,暧昧地对他一笑,然后手一挥,木头似的一帮人迅速转身撤退,不一会工夫已不见踪影。
“喂,我要揍……咳咳咳……”项狂风欲追上去,结果被一阵漫天飞尘呛住。
飞尘中一道绿色身影突然从某个角落冲出来,手上白光乍现,朝着卓莫儿快速移近,顷刻间已到了跟前。“我要杀了妳!”
“绿萍!”项狂风闻声回头,正见到绿萍拿把匕首往卓莫儿身上刺去。
“哼!臭女人,妳受死吧!”
“妳杀不了我的。”卓莫儿定定地说道,脸上不见一丝惊慌。
“臭女人!妳试试看!”一直想着要报复项狂风,好不容易今天有一批似是挑衅的人问金银寨在哪儿,她以为逮到机会,便主动把他们带到这里,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方才那些人都在,尤其是马车上的那个男人,俊是俊,但是看着他她都会忍不住两腿发抖,所以她不敢贸然出手,藏在角落里,等待时机下手。
都是她!如果她死了,项狂风一定会再来找她,到时金银寨就是她的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连离卓莫儿最近的裴陨也无法来得及反应,绿萍手上的刀已经到了她的胸口。
“莫儿!”项狂风、裴陨同时痛喊。
忽然,一个黑影从绿萍上方掠过。
风平尘落,金银寨门前的地上多了具尸体,但并不是卓莫儿,是绿萍,她手中还紧握着匕首,没有人看清楚它是怎么发生的,连一声叫声也没听到,她就这么死了。
卓莫儿冷冷地望着绿萍的尸体,“我说过妳杀不死我的。”
项狂风奔至卓莫儿身边,看也不看地上的绿萍,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妳没事吧,莫儿。”他的声音随着身体轻微地颤抖。
“没事。”卓莫儿平静地回答,唇角挂着一抹笑容,“我没事,别怕。”
“真的?”他捧起她的脸左看右看,然后又不放心地拉着她的身子前看后看,才松了口气,“老天,妳真的没事。”
卓莫儿把他的头压在肩上,感到肩头一阵湿意。
裴陨凝视着那道黑影离去的方向,脸上闪烁着复杂的表情。
良久,他走到他们旁边。“是他吗?”他问她。
“很重要吗?”卓莫儿反问,“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裴陨哑然。
半晌,他苦笑道:“我走了。”
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卓莫儿不禁感到有些庆幸──她,真的很幸福!环住项狂风的双臂又紧了些。
“大当家,不好了!有坏人来了!快逃呀!”
这时金银寨全部的人在张伯的率领下,男的拿着武器,女的拿着锅铲,一窝蜂的冲出来。
“大当家,我来替你挡着,你快走!”有着远大理想的张伯又一声大喝。
尾声
冬天到了,一场大雪笼罩大地,太阳正在努力剥去土地的白色棉衣,金银寨山下生意红火,山上不知何时又恢复了以前的懒洋洋。
“相公,我要走了。”卓莫儿背着包袱,说着就往屋外走。
“等等我呀,莫儿,我跟妳一起走!”项狂风也背着包袱,紧跟着上去。
“你不能走,山寨要有人管!”她对身后的人说。
“让黑三管。”
“你先把他找出来再说吧!”这些人现在躺着也有钱花了,抢劫也不去抢了,跟他们大当家一个样!她是在这里呆腻了,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所以她要走!
“莫儿……”他哀求。
“没得说。”
走到大厅,卓莫儿慢慢停下脚步,看着厅中一个……是两个人,一个是男的,高高大大,身形有点像项狂风,脸色有点臭;另一个是小得可怜的小女孩,紧紧地攀在那人身上。
“暴雨!”项狂风大叫,“你又要来抢东西!”
哦──他就是项狂风的弟弟,以前经常抢劫金银寨的项暴雨?
卓莫儿打量了两人一番,好像是个好玩的人,但是她现在没兴趣。
“既然你们认识,就好好叙旧,我先走一步。”她对项暴雨笑笑,“借过。”
“莫儿!妳别走……”
“暴雨,这里就交给你了,别忘了替我照顾黑黑!”说完,他丢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项暴雨,追妻去也。
“莫儿,我们要去哪里?”在寨外的山路上,项狂风问道。
“回家安胎。”先回家看看那不事生产的哥哥,然后再想办法落跑。
“安胎!妳有了,莫儿!”他惊喜地跳起来,“哈!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难怪她变得怪里怪气的。
“是啊,是啊。”做爹有什么好激动的,哪天他做娘了再激动也不迟。
“喂,莫儿,妳走慢一点,当心摔倒,慢点、慢点……”
“不好了!大少爷、姑爷!不好了!”夏天的午后,俞任柳边跑边叫,急急忙忙地冲到后花园。
“又怎么了,俞大管家?”卓世弓坐在树荫遮蔽的石桌旁,品着茶,优闲地摇着扇与对面同样闲适的妹夫项狂风对弈,“不要急。”
“俞管家慢着点,有话慢慢说,太阳这么大,跑这么急会中暑的。”项狂风胸有成竹地放下一子,“大舅子,当心了。”
“妹夫,你可别大意了才是。呵呵。”卓世弓定定地落下一子。
他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俞任柳有些傻眼,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哎呀!两位少爷,你们还在这里下棋!出事了!大事不好了!”
“哦?出什么事了?”
“大少爷、姑爷!大小姐她……”
“她不见了是吗?”卓世弓淡淡地打断他。
“咦?你们都知道了?”怎么他的消息总是慢了一步?“那大小姐她是不是又和上次一样留了一封信?”话刚落地,一封信就出现在他面前。
“嗯,变聪明了,不错、不错!”卓世弓清雅地一笑。
俞任柳打开信封,取出信──
这是什么东东?闲走莫?俞任柳皱着眉左看右看,突然,他恍然大悟,原来要拆开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闲、走、莫──闲,很闲;走,走了;莫,是卓莫儿。
厉害!大小姐的功力又加深了!
“看完了?”
“嗯,”他重重地点点头,“那你们不去追吗?她现在可和以前不一样,她怀了孕,你们就不担心她出事吗?”万一又拐个姑爷回来怎么办?
“俞管家你多虑了,孕妇应该多运动!炳!不好意思,大哥,我赢了!”
“唉,输你一个子。来,再下一盘。我说俞管家你不用担心莫儿,她现在是两个人,比起一个人出去总要好些不是吗?”嗯,看来这局他是稳赢了。
“俞管家,你放心,娘子她玩累了自然就回来了。对了,你快去准备晚饭吧,娘子很怕饿的,要多一点喔,当了孕妇食量变得更大了。”
“俞管家,快去准备吧!”
“哦,那大少爷、姑爷我去了。”俞任柳万般无奈地听命退下。
“臭弓箭,他走了。”铿!铿!铿!铿!
“废话,我看得到!你下棋的技术真像你人一样烂!”铿!铿!铿!铿!
“要你管!”铿!铿!“喂,当年你磨了多久?”铿!铿!铿!
“这个?”卓世弓摇着扇子想了一下,“好像磨了很久。”铿!铿!铿!
“很久?也就是说这家伙可以弄断了?”还好,他以为弄不断呢!
“我没说我把它磨断了啊!”铿!铿!铿!铿!
“咦?什么?”铿!铿!铿、铿,“那么你……”
“饿太久,脚自然变瘦了,然后就出来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