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安史之乱起,大唐根基动荡,四边诸国乘机群起发难,内忧外患之中,李隆基决定迁离都城长安。至于东晋,在这三年里国势动荡,老皇帝驾崩,拓拔宏太子之位被废,遭新帝御赐毒酒身亡。
是时,南燕国君传来手书,要求迎回宁王凌霁月。南燕经三年的革新变法、养精蓄锐,国势大盛,而大唐却正值多事之秋,再无余力树敌南燕,只得应允下来。
临去之时,安远侯府之中,凌霁月与李彻一番长谈。
“看来,父皇当初强要你来大唐,倒是错了。南燕虽然离开了你,却仍然快速地茁壮强大,成为大唐的大患。”李彻负着双手,望着满目疮痍、人心惶惶的长安城,叹息道,“倒是大唐,从开元盛世到如今的山河破碎,真的好像做梦一样。”
“一个国家的兴盛与否,需要的是所有人的努力。自君王,到百姓,每一个都是撑起国家的支柱。南燕之所以兴盛,不在于是否有一个凌霁月,而在于那一股不屈的浩然之气。大唐强行要求各国送上质子,以权势压制别国,早已失却了人心。”三年过去了,凌霁月依然是儒雅而尊贵的,只是眉间眼底多了些许寂寞和沧桑。
“也许你是对的。不过,现在说这些却已经晚了。”李彻垂眸,收敛了向来的狂傲不羁,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愁绪。“晚吗?只要你愿意,就不会晚。我该走了,洛儿还在南燕等我。”他听见侯府门外骏马的嘶鸣、车轮的辘辘,仿佛在催促着他归去。
他淡淡地笑着,举步离开。独留李彻怔怔地站在那里,反复体味着他方才的话语,“只要我愿意,就不会晚。是吗?只要我愿意……”
一路的日夜兼程,南燕终于在望。掀开车帘,眼前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故土,即使再如何的淡然,凌霁月依然忍不住心潮澎湃。
马车渐渐驶向南燕的都城,红顶黄伞,十里朱绸,皇帝的仪仗早已在那里等候他的归来。然而,凌霁月的眸光,却定定地被那抹温婉的倩影慑去了。
又是那一瞬间的目光交错,注定的是今生的不离不弃。
终于,度过千里关山,伴她桃李年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