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欢迎!欢迎大爷、夫人大驾光临,请问是用膳还是住店?”
大爷、夫人?为什么不是公子、小姐?难道,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吗?想到这儿,小小不觉微红了脸。而他听见这样的话,竟一点反驳的意思也没有,那么,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这些天来,他们沿途赶路,除了前些天在小镇上找到住宿的地方之外,接下来的日子,全是在马车上睡的。今儿个,算是数十天来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了。
而他……一直没有碰她。
十多天来,他仿佛当她是个男人似的,只要她一靠近他,他就转身走开。可当她饿了、累了,需要他的时候,他又会适时地出现,替她料理好一切。她真不知道,他是对她好,还是对她不好?究竟是喜欢她,还是讨厌她?如果他都不碰她,又为何要她做他的女人呢?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用膳、住店。”唐威边回答边走到桌前坐下,并示意她坐在另一边。“照料好外头的马儿。把好酒好菜端上来。”语毕,一锭打赏的银子便往桌上一放。“勤谨些。”
小二得了银两,喜出望外,点头如捣蒜。“是,多谢大爷、多谢大爷!请问,大爷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他频频哈腰,殷勤地问着。
“有。”饿坏了的小小苞着坐在一旁,忙不迭地开口道。“我要糖醋鲤鱼。”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儿个就是想吃点酸酸甜甜的东西,还有新鲜香女敕的鱼肉。
唐威斜瞥了她一眼,对店小二点了点头。
“掌柜的!一间上房、一桌好酒好莱,再加盘糖醋鲤鱼!”店小二朝里头喊。“外头的人,好生照料着马儿。”一喊完,他转身就要下去打点。
“慢着。”唐威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是,大爷有事请尽避吩咐。”
“两问上房。”他指示。
店小二愣了一下,却没敢多问,立即道:“是!小的这就去安排。”跟着便下去打理一切。
什么?!小小的双眼陡地大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两……间?”她没发现,自己心中的惊讶竟已月兑口而出。
“怎么,你这么想跟我睡在一间吗?”他扬了扬眉,眼底的邪恶清晰可见。
他当然想与她共寝一室、同榻而眠。然而他现在不能碰她,与她深夜共处,岂不是徒增自己的困扰?而也正如他预料的一样,他所做的决定,确实勾起了她的些许感觉。
小小为之气结。“谁要跟你睡在一间!我问问都不成吗?”瞧他那样子,摆明了就是故意要让她难堪。
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是一回事,在外头的举止却又是另一回事!她怎么会知道他奇怪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是吗?”他忍不住想笑。
“笑什么?!”她恼羞成怒,一掌拍向桌面。
“没什么,我牙齿白,多笑笑好。”他答,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没事时逗逗她,生活便觉有趣多了。不过,她还真禁不起激呢!
“来啦——好酒好莱、糖醋鲤鱼来啦——”店小二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酒菜摆上桌。“请大爷、小姐慢慢享用。”
用不着旁人提点,店小二立时改了口。不是夫妻,可行为又颇为亲蔫,那就是有暧昧了。这年头,啥事都有,他也见怪不怪了。只不过,眼前这一男一女,生得都漂漂亮亮、端端正正的,什么事不好做,怎的净做些不好的事呢。真是!
小姐?小小忍不住眯起眼,斜睨了店小二一眼。改什么口嘛!自以为聪明的家伙!他这样改口,不是教人更尴尬?!
“吃吧。”他挟了块她点的糖醋鲤鱼给她。
挟菜给她呢。她盯着碗里的莱饭,许久不曾下箸。
“吃吧,没有毒的。”他再挟了口青菜放进她碗里。
她瞪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着碗低头吃了起来。唔——又酸又甜的糖醋鲤鱼……“唔——”突然,一股腥臭自她鼻间、口中散开,令她忍不住作呕。
“怎么了?”看见她突然的异样举止,他停下所有的动作。
“这鱼——”她抬起头,满脸恶心的样子。“坏了。好恶心!害我差点没吐出来。”她放下碗筷,一点胃口也没了。
“坏了?”他挟了一口,送进自己嘴里。鱼肉鲜女敕可口,味道酸甜适中,怎么可能是坏了呢?“我吃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她该不会是在故意胡闹吧?
“怎么可能!那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喽?!”
他盯住她。“你再吃一口。”
“不吃!”要她再吃一口令她作呕的东西?她又不是疯了要自找罪受。“说不吃就不吃!”
,
“店小二,”他招手。“换盘新的糖醋鲤鱼过来。”
“不要!我不吃了。”现在,她连一点胃口也没了。
唐威全然不理会她的话,径自吩咐店小二。“快去快回。”
不一会儿,一盘新鲜、香女敕的糖醋鲤鱼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小小瞪着这条鱼,突然觉得它连看起来都恶心极了。
唐威一句话都没说,自己先试了r口。然后,挟着一块鱼肉直接送进她嘴里。“唔——”她吞了下去,猛地,一股同样腥臭、恶心的味道直冲上她的喉咙。“呕——”她整个儿反胃起来。
“小小!”这怎么可能,他吃着美味,进到她口里却成了恶心的东西?!不,这一定有问题!他起身将她整个儿拦腰抱起。
“啊——”她失声惊呼。“你……大庭广众的,你这是做什么?”她推打着他,要他放她下来。
“小二!”无视于她的抗议,他仍拥着她喊。“厢房在哪儿?”
“大爷?!”店小二看得愣住了。“小的……小的这就领大爷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将她安置在床上,眼底充满了忧心。
“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被他瞧得心慌意乱,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不过是吃了坏掉的鲤鱼,需要这么紧张吗?
不过,瞧见他对她明显的关心,她的一颗心像是小鹿乱撞般。这是这些天来,他最接近她的时候了。
“你是女人,却一点也不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他有些恼,气她如此不知照顾自己。
“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清楚,你干嘛这样怒气冲冲的?”她坐在床榻上,捉紧床褥,满脸的不悦。
才觉得他体贴,他又来找她的麻烦了。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做他的女人?
天!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告诉我,你上次月事来是什么时候?”这女人,果然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我……”他的问题让她瞬间变得满脸通红。“你问这……太过分了!”就算她是他的女人,他也不能……可,经他这么一问,她这才想起她的月事……迟了!天!她捂起嘴。
“迟了?”他问。
迟……了?!她点头,旋即又摇头。不,迟了也不一定代表什么,一定是因为最近被他气坏了,又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所以迟了。
这种情形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对,一定是这样的。
“齐——小——小。”他语带威胁。“你要是不说,我立刻差人去请大夫过来把脉。”瞧她那副吃惊的模样,他就知道她的月事一定是迟了,而她想必压根儿就忘了这事。
懊死!
这么久以来,为了不让任何女人有威胁他的机会,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不曾在女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种。然而那天,他却情不自禁,全然失控!
而她也——有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用不着请大夫,我睡一觉就没事了!”她顿时害怕起来,如果大夫来替她把脉,发现她真的……那她该怎么办才好?不、不可能!她不可能这么“幸运”的。她把被子蒙到头上,准备睡觉。“里口以走拉。”因闷在被子里,她的声音一点都听不清楚。
是啊,睡一觉就没事了。唐威忍不住摇头。亏她想得出来!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睡一觉就会消失不见的吗?
真是见鬼了!
“起来!”他掀开她的被子。
“不要!”她紧捉住被子不放,嘴里还咬着被角。不管他要做什么、要她看什么人,她绝对不去!
“齐小小!你肚子里怀有我的骨肉,而你不知道也就算了,竟然还打算饿死他?”他将她自床上拖起。
“不要!”她挣扎。“你胡;说!胡说!谁怀了你的孩子!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她不愿相信他所说的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少哕嗦!”他将她一把抱起,走到桌前坐下,极其自然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而桌上放着的,是他先前差人送进来的食物。“吃。”他挟了一口莱,送进她嘴里。
“唔……”她别过脸,紧闭着嘴不肯张开。
他皱眉,舀起桌上的鸡汤一口喝下。就在她全然没料到时,扳过她的脸,以嘴渡进她口中……
“唔?!”她惊讶地瞪大了眼。
苞着,又是一口。
本噜!咕噜!在他的喂食之下,她吞下了一大碗的人参鸡汤。
“把这些全都吃了。”他抱起她,将她放到另一张椅子上,把碗筷全递到她手中。“在我回来之前,不许随便乱跑。而且,我要看到这桌上的碗盘全是空的,明白吗?”他起身。
她一手拿碗、一手举箸,直勾勾地望着他。“你……要上哪儿去?还有,这些菜太多了,我根本就吃不完。”
他挑挑眉。“吃不完也得吃。记住,待在这儿等我回来。”
他前脚一走,她立刻丢下碗筷,慌慌张张地走来走去。
天哪!天哪!天哪!
——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这几个字像是在她脑海里形成一个漩涡,不断地重复旋绕。不管再怎么不愿承认,她却发现,他说的有可能全是事实。
她的月事迟了。她——可能怀了他的孩子!天——她蹲子,抱住自己的头。老天!她怎么会蠢到让这种事情发生?而且还是由他先发现的!
她不想成亲、不想要孩子。这些事,她从来就没想过。而现在,她没有成亲,可却——有了孩子了?!
天!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那他……又是怎么想的?她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却是一个不要婚约、不受约束的男人,那么,他会怎么想她?又会怎么对待她和她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不禁忐忑。他——上哪儿去了?该不会,他是想要找大夫来拿掉她的孩子?!
不可以!她不能让他这么做。那是——她的孩子。她抚上自己的小肮,仿佛可以感受到一个小生命正在她肚子里成长。
她该怎么办?
留在这儿等他决定她的命运?
不!她整个儿站起来。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他来决定她的命运。孩子是她的、她是她自己的,他无权替她作任何决定。那她该怎么办?离开这儿?离开他?她走向房门,伸手搭在门上。
可,她不禁犹豫了下。
这一走,她是不是就永远不能再见他了?又或许,他根本也不想再见到她?从一开始,他就摆明了要的只是她的身体。
而现在,她却有了他最不想要的……孩子。
走!现在就走!她心底的声音这样告诉她。否则,等他一回来,等她看见了他,或许就又舍不得离开了。可悲的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却又那么的……不由自主。
她伸手,用力拉开房门。
嗯?
房门文风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她双手都握上门把,用力地拉扯,但仍然打不开房门。谁?是谁把房门锁上了?她拼命地摇动着门把。“来人!是谁把我的房门锁上了?”她大叫。“掌柜!店小二!你们哪里来个人都好,快把这门打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有人从外头把门锁上,难道这儿是间黑店?!
“姑娘,您别再喊了。”突然,店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店小二,是你吗?”她如遇救星。“快!快替我把门打开!我被人锁在里头了。”终于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她得救了。
“姑娘……不是我不肯替您开门,只是跟您一块儿来的那位爷吩咐过了,在他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替您把门打开。”店小二抱歉地道。“所以,我也没办法……”
唐威?是他锁住她的?!
懊死的唐威!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将她锁在客栈里!
“店小二,你别听他的,快放我出来。说,他给了你多少银子,我加倍给你,只要你肯放我出去。”她隔着门板喊。
卑鄙的小人,竟然用这样的伎俩对付她!这样关住她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她齐小小是可以受人控制的人吗?还说要跟她好好相处?!现在她明白了,原来他所谓的“好好”相处是这个意思。
“姑娘,您给得再多,我也惹不起那位爷啊!您还是别为难小的了!有什么事,等那位爷回来,你们俩自个儿好好谈谈,其余的,小店实在也管不着啊!”店小二一脸为难。“时候不早了,姑娘,您就安静些,别吵了其他客人可好?”
小小皱起了眉。“算了,你走吧。我不吵就是了。”她与他之间的事,毋须为难第三者。
“是。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店小二迭声称谢,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转身坐回桌前,面对着房门。好,她就等他。
他爱她、他不爱她……
他爱她、他不爱她……他——爱她?!
她数着菜盘里点缀着的花瓣,在心里喃喃自语着。他究竟是爱她,还是不爱她?看着满桌散落的花瓣,在等他的时间里,她早已不知这样数了几百遍,直到,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而且不知不觉间,她还把饭桌上的莱饭全吃光了。老天!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吃完这一大堆东西的引难道肚子里有了孩子,也会让人这一刻吃不下任何东西、下一刻却吃进一大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食物?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将目光移回门上。
门上的锁开了。
这回,她终于听见开锁的声音,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听见他落锁的声音。
“我回来了。”他走进厢房,顺手带上房门。
他猜的果然没错。方才一进客栈,店小二便忙不迭地向他报告她的情况。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早一步“留”住了她,否则以她的性子,就算是在深夜,她也定会跑得无影无踪,届时,他要再找她就麻烦了。
看着小小缓缓站起,双手叉上了腰,一副气极了的模样。
这也是他可以预料到的。他的一双眼自她身上转向桌面。“哦,看来,你还满听话的嘛!”他倒没料到,她竟会真将食物全吃个精光!该不会是——太生气了吧?
不过,她肯多吃点倒是好事。这样,她和他的孩子都会健康些。
他的孩子。
生平头一次,这样的念头出现在他脑子里。他还以为,向来不被任何人束缚的他,永远不会想要一个孩子。然而,当他知道她可能怀了他的孩子后,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竟涌上他胸口。
她和他的孩子。
这对他有着极特殊的意义。他几乎可以肯定,今天若换作是别的女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要她将孩子打掉。然而,这孩子却是小小和他的……
“你想怎么样?”她直视着他。若她没记错的话,这句话打从见到他开始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问了多少次了。
他上前一步,环住她仍然纤细的腰身。“我要——娶你!”
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小小被震在当场。
他几乎是架着她举行婚礼的。
原来在刚才失踪的时间里,他已经准备了凤冠霞帔、打理好所有婚宴应该准备的一切,甚至要掌柜叫醒丁所有客人,并备—下了好酒好菜,进行他要的婚礼。
“停止!我要你们停止这一切!这简直太荒谬了!”她扯下凤冠上的红帕,根本不愿加入这场闹剧。
所有的人在瞬间全静了下来。
唯独唐威冷然地对着掌柜,也就是现成的司仪道:“继续。”
“不!不许继续!谁要是再逼我,我就——”她突然甩开所有的人,三、两下站上桌面。“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所有的人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疑惑的神情。“啊,从桌上跳下来,是会怎么样?”终于有人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唐威对着她道:“下来!要是你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不会饶过你。”
喔——原来喔——一阵了然的八卦气氛在众人之间流传。
“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为了孩子!”她高站在桌上,气愤地喊。“你不是不成婚的吗?你不是永不娶妻的吗?不过是一个意外中出现的孩子罢了,犯不着为了他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不是吗?”
她越说,却越感到伤心。
从头至尾,他就没有爱过她。而现在,却要为了孩子娶她。不!她不要这样的婚姻!绝对不要!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她竟说他是为了孩子才娶她!该死的女人,难道她看不出来他为她牺牲了什么吗?
他的自由和承诺!
而她竟还说出这种话!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小小冷哼。“告诉你,唐二公子,不是你想娶,我就一定要嫁给你!就算是一个人,我也可以自己养大孩子,用不着你的假慈悲!”她在故作坚强,实则却是伤心透了。
他难道不知道,她要的,不过是一句他爱她?没错,他是不知道。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任何人?从一开始,她就注定了今天的失败。
“该死的你!我——”他咬牙。他也是刚才才发现他爱她,而且立刻就决定了要娶她,她还想怎么样?
是的。他爱她。比他所知道的还要多。或许早在一开始,他就已经爱上了她,而他却以为自己只是喜欢她。若不是爱她,他不会在敌对的状况下,仍然想要她;若不是爱她,他不会对她提出那样的要求;若不是爱她,他不可能会想——娶她。
难道这一切,还不够清楚吗?
“我不会嫁给你的。”在她无法确定他对她的爱之前。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他眯起眼。他知道她对他的感觉,就像他对她的一样。这点,毋须她明说他都可以知道,而她为什么就是弄不明白?“你爱我,还怀了我的孩子。娶你,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他想做的。
“我当然可以说‘不’。”他看穿了她,而这令她痛苦不已。“我不要我的孩子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下出生!我不要一个没有爱的婚姻!这样说,你够明白了吧?唐威,你最好别强迫我。我是认真的!”
“搞什么?谁说我们的孩子会没有爱?谁说我不爱你的?”他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这声怒吼,令她怔住了。“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该不是……为了想得到孩子而不择手段吧?
“什么意思?!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咬牙,豁出去了。“齐小小,我爱你!爱得愿意为你自毁誓言、失去自由!这样你明白了吗?”他一跃而上,捉住了她。
“你——爱我?”她瞪着眼前的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她一直不知道?还是,他根本就是在骗他?
但,他说他爱她?!这样的话语令她如遭雷亟。他爱她,所以要娶她?不只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她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狂喜。甚至,她觉得自己简直想开心得大叫。她原只想与他共享一段时光,从没想过他会娶她,更没想过要嫁给他,而今——
这样的结局太令人意外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她是疯了才不愿嫁他。
“你还不肯相信我?”看见她眼底的狐疑,他简直要气疯了。难道这就是他游戏人间的报应?
她望着他,沉吟了半晌。她是很想相信他。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且美好得太不真实了。但……从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确实可以感受到他对她的感情。他喜欢她。或许,比喜欢还多一些些。可以确定的是,像他这样不愿受束缚、不愿娶妻的人,竟会愿意娶她为妻,除了爱,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想到这点,她的心整个儿定了下来。
她爱他;他也爱她。而她也没有理由不嫁给他。那——为什么不?不过,她可不会让他娶得这么容易。
缓缓地,她抬起头,眼底写满了晶亮。“这样吧。我答应嫁给你。”先占了他妻子这肥缺再说,谁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又改变主意了?虽然她隐约知道,这回,他是真心的。
她的话声方落,全场便响起一片欢呼。而他,则是搂紧了她的纤腰,脸上的神情明显地写满了愉悦。
“不过,不是现在。”
又来了!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她所有的事都有但书呢?“又有什么要求,你全开出来吧,我都答应你。”他忍不住暗叹了口气。谁想得到他唐威也有这一天?这分明就是他自找的。可事实上,他却发现自己——甘之如饴。
“三个月。”她伸出三根纤纤玉指。“你得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观察你。如果你的表现良好,且还是对我一片真心的话,那么,我就嫁给你。而且你还要用大红花轿到‘齐家书苑’来抬。”
唐威眯起了眼。“三个月,你肚子都大了!”
她耸耸肩。“无妨!我可不担心这个。你若担心的话,我是不会勉强的。”
“好!就三个月!”他咬牙,一口答应。无论如何,他绝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她是他的女人、他孩子的娘,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娶她。
小小微笑。奖励性的在他颊上印下一吻。“就这么说定啦!”她的心一阵狂喜。他爱她I唐家的二公子唐威爱她呢!她本以为不可能的事,却竟真的实现了!
“该死的!”他低吼,锁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拦腰抱起,不顾众人的目光,直接往厢房走去。她竟敢当众挑逗他!“你最好安分点,”他附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却出奇地沙嗄。“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不会当场要了你。”
偎在他坚实的胸前,她满足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安分点?那不过是个轻啄呢,却能引起他这样大的反应?嗯……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满意于自己对他所造成的影响。他爱她,不是吗?
她没有照足“帮夫秘笈”该做的事,甚至她所有不该做的全做了。然而,她却仍找到了一个她爱、也爱她的男人!
他爱她。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否则,他不可能违背誓言、不可能会娶她、更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说爱她。而这一切,她为什么不早点想到?她的心雀跃得无法自已。
三个月,是给他的试炼。她会在这段时间,让他,也让她确定,他是真的爱她,并且直到永远!
至于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约定……就当它是个故事吧。她抬眼,迎上他恰好落下的……深情的吻。
谁说没有真心的男人不会爱上任何人?谁说心中的梦想只能是个梦想?小小忍不住微笑。只要有梦,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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