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梦,梦里的世界没有任何景象,只是一片的米黄色,於悠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开心的笑了一下,是制服呢,九月份开学后就要每天穿的漂亮衣服。
她发现自己坐在一片米黄色的世界中
“嘻!我在作梦耶。”
“喂!”一个与她相同椎女敕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是谁?”她很快的转身找寻入梦的同伴,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半透明的身影。
好奇心使得她伸手去碰触,结果竟然穿透了那身影“咦?”
“不要乱碰啦!”那透明的身影叫著,却无力做任何反击。
“怎么会这样?你长得好奇怪哦。”她扭了扭小,转身正对著小男孩而坐。虽然他是透明的模样,但她还是可以看得很清楚他的长相以及他身上的颜色。
比如说他跟她差不多大,但头发是金色的,嘻不过他的前额有一撮黑发就是。她有直直的长发,黑色的,与他的小卷发不同。还有哦,他长得好好看哟,虽然他的眉毛中间有一道红色的伤痕--“你受伤了呀?痛不痛?”
“那是以前的伤口,早就不痛了。”小男孩有一双灰黑色的眼,而那灰眸正牢牢盯著她看。
“我觉得你很面熟池。我们见过吗?会不会是以前幼椎园的小朋友?你也是读『安雅幼稚园』的吗?”
“什么叫幼稚园?”
“就是上学的地方嘛。不过因为我要上小学了,所以就毕业了,我六岁了哦,你呢?”
小男孩大大的眼中仍是挥不去的两丸问号,不过他无意追问出更多他完全不懂的答案,然后让那些所谓的“答案”成了他累积不化的问题。
“我快要五百岁了。”所以他不必和小女生一般见识。
“骗人!”小於悠当下给他吐槽。
“真的啦!我刚才终於算清楚了。我睡了四百九十年,在还没睡之前以你们人界的年龄来算,差不多要十岁了。”他挺起胸膛,这样的加加减减下来不刚好五百年吗?真是时光“睡”逝匆匆而过啊。
“啊!”终於想起为什么会感觉到他很熟悉了。“你是不是殷佑?那颗珠子里的人”
“什么珠子?是水晶坠子,有太极图案的紫白水晶,用来守护我的灵魂。还有,我叫殷佑,是金狼族的王子,可不是什么孤魂野鬼喔,要记住。”
“原来你长这样啊,看来和我一样大嘛,还骗人说你有五百岁,我才不让你骗去!”她扬起小下巴,证明自己不是容易上当的小笨妹。“对了,你来我梦里做什么?”
殷佑抓了抓头发,对自己的模样也很存疑。但打他有意识以来,就是这模样了,在没人能给他解惑的情况下,似乎只有靠自己去找答案。而他之所以来到她的梦境,正因为这里是他唯一可以进入的地方。
如果说水晶圈围住他的世界,不让外力有机会伤害他,那同时也代表著因为被保护,以致於他的行动完全受限。他目前仍没有能力月兑离水晶,甚至使用了灵动力,也无法抵达十公尺以外的地方。
但很奇怪的是,当小女孩睡著后,环住他的光圈竟洞开了一方缺口,形成一条接触外界的通道。他当然会立即去探险,因为在他醒来那么久之后,被困宥的窒息感已快逼疯他,顾不得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虚弱,他就是穿越过来了--很意外,他见到了小女孩,这个唯一能与他沟通的小不点儿。也直到此刻,他才看清她的模样。当他在水晶里面时,只能感应到她的思绪与声音,却不能“看”
她。
现在看到了,觉得她真是个好可爱好漂亮的小女圭女圭!基於英雄本“色”的天性,他原本不驯的口气软化了一百八十度不止不过,为什么他可以来到她的梦境中呢?他与她之间存什么重要的连系呢?
“殷佑,你没有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来你梦里做什么,以后等我知道了再告诉你。”
“哦好吧。”她也不为难他。
“你可以叫我佑哥哥。”他托大地宣布,活像是至高无上的恩宠。
“才不要!我要叫你佑佑,然后你可以叫我悠悠,我们可以当好朋友。”她大方的伸出手。
殷佑双手抱胸。
“我五百岁了!不行,你不可以叫我佑佑!”好跩的样子,全然没有落难王子的自觉。
於悠抿了抿小嘴,觉得这个新朋友真龟毛。也不勉强,她道:“不做朋友就算了,再见。”
“嘎?!等--”
就像突然断电一般,小小宇宙由原本的米黄色调一下子没入黑暗的魔掌,在小女孩以一声“再见”消失之后,梦境像泡沫般破碎,至於还呆在幻境里的人嘛
就只能毫无选择的再度被金光包围在独他一人的寂然里,无能为力的啃啮他的哀怨
“真的要送我?”於悠开心的从韩璿手中接过水晶项练,迫不及待的套在颈子上。
原本该是由季呈志转交给於悠的,但今年以来,公司都处於忙碌不堪的情况,不断而来的订单、不断扩大的公司规模,代表著财源滚滚,也表示著主事者必然比陀螺还忙,这个交付的任务当然就委托给正在放暑假的韩璿了。偌大的“殷园”通常也只有她们两个在。
“这本来就是你的。”韩璿露出帅气而迷人的笑,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练子戴在小东西身上无比恰当。
“可是这是阿姨的啊,我看过她戴的。”
韩璿揉了下鼻子,吁口气道:“虽然你还这么小,并不容易埋解我所说的,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是伺令主的信物,而你就是伺令主。”
“不懂。”
(?不懂。)另一个声音同时也道。
“咦?”谁在说话?她左看右看,后来往下看著水晶坠子,低喃道:“佑佑”
“怎么了吗?”韩璿问。
於悠缓缓摇了摇头,决定守住自己的小秘密。
幸而韩璿也没对她的异样放太多心思,她接著道:“别管那些名词了,我们来谈一下你我之间的血缘关系吧。如果仔细推算,你应该要叫我一声表姊的,因为很久很久以前”
“表姊?”啊韩璿是女的!(骗人!他骗人!明明是男的!)另一个声音也叫嚣著。
“是的,表姊。”韩璿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声,也无意多做解释。“大概在五百年前,我们韩家的一名女儿嫁给了管家的男子”
(啊!啊!他的意思是你是韩弄潮的后代!天啊)“谁是韩弄潮?”於悠好奇地问。
“嗯?”韩璿诧然,忍不住仔细端详著小女生天真纯洁的大眼。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但在於悠而言,可正热闹著呢,因为殷佑已大呼小叫的说明了起来--(你的老老老祖宗是管又寒与韩弄潮。那么说来,韩璿是韩观月的后代了,一定是!)“於悠,你怎么会知道韩弄潮这个名字?”韩璿问。
“我知道啊,有人告诉我,我就知道了。”於悠回答道。可惜年纪尚幼,没办法真正翔实表达她此刻的经历。
韩璿微笑。听说历代伺令主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异能,一直以来她相当存疑,不过今日以后,也许她该试著去相信才是。
“别人还告诉了你什么?可不可以对我说?”
“他说你是韩观月的后代。”
“是的。”韩璿高高的挑起眉毛。“事实上,我们四个家族都有很深的关系。比如说老祖宗韩观月娶了季家千金,然后季家百多口人一同搬来与我们为邻,往后几代又出了几对夫妻。虽然到了我们这一代关系远了,但真要推算,血缘亲情仍是存在的。”
“所以我们才住在一起对不对?”於悠扳著手指头算著:“你、我,还有季叔叔和朱叔叔,刚好四个。”
(奇怪,你们住在一起做什么?)那声音问。
韩璿点点头,嘉许的轻抚她小脑袋。
“也许现在你还不懂,但既然你已接下了伺令主的位置,我就得告诉你这件事。记住,千万不可以弄丢这条项练,它是你的责任。”
“我不会弄丢的,我好喜欢呢,而且他会跟我说话哟。”於悠兴高采烈的宣布这个秘密。
(不可以说啦!)气急败坏的声音。
但他显然是多虑了,因为韩璿压根儿不予采信。小孩子嘛,总是异想天开了些,她相信於悠只是太寂寞了,把自言自语当成真有人与她对话。
还只是个孩子哪
轻轻将小家伙拉入怀中轻搂著。以一个刚失去母亲又远离家人的六岁孩子来说,於悠坚强得让人心疼。以往的护令使者们虽有伙伴间的默契,但又独立的各行其事,互不干涉;如今这个新成员,想来是不能这么对待了
韩璿向来清冷淡漠的心为这小女生做了修正,自此以后,揽下了伴她成长的责任,再无旁贷。
“因为一个传续已久的责任,让我们聚在一起,我们将会看到『结束』,这也算是难得的因缘吧,就算几年后注定要各分东西,现在的日子也该好好的过。”
(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叫他放开你啦,悠悠!)全然听不入耳韩璿的感性语调,殷佑一心刺目於“他的”小朋友被吃尽豆腐的画面。如果声音可以转化为具体的影像,那他现在肯定是跳脚不已、气急败坏了。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就是很讨厌、很讨厌有人对那个漂亮的小束西动手动脚,简直是太过分了!,登徒子!悠悠是他的!他的啦!还不放手?气死人了!没有人可以告诉他原因,但殷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正在“复原”中。不再没日没夜的昏睡,不再只被困宥於水晶中,连灵动力都发射不出去。於悠身上似乎有一种灵气辅助他得到一些力量。
力量并不算强大,和他曾经拥有的相比就像一滴水之於河流;更别说很久很久以前,他的法力只是狼族内初级班的水准而已。
但只要不是动弹不得,任何些微的改变,都足以令他欢呼。重要的是,如令至少有人可以与他沟通了,即使只是个六岁小女孩。
殷佑想了很久,在沉睡了四百九十年之后,不会无缘无故的醒来,就算当年父王将他的小命寄生在水晶中,是有设定复苏年限的,但任何一个咒语都需要某些外力的触动。也就是说,於悠恐怕是触动他的重要人物。
那是否解释了他为何是一个六岁小男孩灵体的模样?明明四百九十年前他是一个十岁小男孩嘛,没理由缩水呀。
他需要更大的力量来让他推算出更多的事,那将会是艰巨的任务,因为他的力量弱到令他想哭。每天能保持清醒,并且去理解现在的人界情况已经花去他所有的心力了。
哎呀最烦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做什么好来改变现况。当年父王也不下道咒语好让他醒来后就可以得知一切,他老人家难道会不知道就算他儿子可以自行推算出发生过什么事,但也得要有法力辅助啊?但他醒来至今十天了吧?还是没半点法力啊。
“汪汪!”
正在自艾自怜间,他突然听见狗儿的吠叫声。哪来的狗?好奇心使得他丢开冥想的心思,转而全心去感应於悠的思绪,以及周遭的波动。
“朱叔叔,好可爱的狗狗哦,谢谢你!”於悠一把抱起出生才三个月的博美狗,很高兴得到这个礼物。
朱圣伦耸耸肩。
“我今天帮宠物店拍参赛的照片,看到这只狗又小又乖,觉得适合你,就带回来了。”
对於这个六岁的孩子,虽不知如何去照顾,但都尽力提供关怀,至少当他们待在“殷园”内时,无不想让小丫头展现快乐的欢颜。
“好可爱哟!以前妈妈都不让我养狗狗,因为我们住的是公寓,会吵到别人。”她把小脸埋在狗儿毛绒绒的颈子间斯磨著。
“我们这边地方大,你可以带它到院子里散步。”朱圣伦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
“嗯!我会的。”她已迫不及待要带狗儿去外面跑一跑了。
朱圣伦点点头,看了下手表。
“叔叔还有事,你自己玩吧。有问题可以到三楼的暗房找我。”实在没有与小朋友相处的经验,反正看到她开心就好,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
“好,我去玩了!”於悠小快步的由厨房的门跑出去,一路跑到韩璿帮她做的秋千前面才停止。
后院植了十来棵榕树,形成一大片清凉的林荫,在酷热的夏天到来时,这里是最舒服的游玩场地。
“狗狗,我来帮你取名字,要叫什么好呢?”
(叫笨蛋好了。)殷佑很热切的发表意见。
“啊!殷佑你醒了?”配戴项练多日以来,於悠已经习惯他随时发出声音了,也知道他常常在睡觉,像是永远也睡不够似的。不过每个晚上都会来她的梦中与她聊天,那时他的精神就很好了。
(哼!一只丑笨狗。)像在与谁生气似的,殷佑语气里充满恶意的嫌弃。
“哪会丑?狗狗很漂亮的!”她放手让小狈去玩,见到它直追著自己的尾巴绕圈圈,忍不住咯咯笑著。“好好玩对不对?”
(真是令人受不了的笨。还有,它一点也不漂亮,不要养它。)“乱讲,它很漂亮啦。小狈狗就是要笨笨的才可爱嘛。”当博美狗绕了数十圈还追不到自己的尾巴之后,气喘吁吁的奔回她怀中,伸出舌头直舌忝著她粉女敕女敕的苹果脸蛋,讨好又撒娇的。
(叫它走开!)殷佑高声叫著,非常非常不悦於那只笨狗的非礼行为。它凭么舌忝他的人?!一只蠢得半死的玩具狗也敢偷香!“啊!”还来不及询问殷佑在生什么气,就见得原本乖乖待在她怀中的博美狗像被丢开似的滚出她双手,并且还翻了几翻才停住。
“呜呜”博美狗像受了极大惊吓的夹著尾巴又退了好几步,叫声鬼哭神号。
“怎么回事?”於悠张大嘴巴低问。
咦?!同时间,殷佑也发出不明白的疑问声。
“狗狗来--”
她往前走了两步,只见那只小狈退得更远,最后更是一溜烟的窜入树丛里不见踪迹。
“不要跑啦!不乖的狗狗。”
(悠悠,不必追了,它不敢靠近你的。)“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
(嘿嘿嘿)一连串得意的笑声。
“你在笑什么?”
(没有啊!)怎么可以告诉这个小女生他刚才突如其来的怒火(妒火?)烧出了他动物强者的本能。他可是狼王子咧,随便伸伸手指就可以把那只小笨狗吓得屁滚尿流了。与其说狗儿是惧怕於悠,还不如说是没胆靠近水晶坠子。
“是你弄的,对不对?”虽是小小年纪,可也不笨,她双手叉腰瞪著坠子问。
(我哪有。)摆明了皮到底,死不认帐。
“骗人!是你把狗狗赶走的!就是你!”
(才不是。我又没有身体,怎么去赶它)“你好坏!哇--”一个六岁的孩子哪里会去管他有没有身体之类的辩驳,反正现场就只有他与她,不是他赶的还会有谁!对!就是殷佑赶跑了她的宠物,赶跑了她一直希望拥有的小狈狗。坏蛋!好可恶愈想愈难过,她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
(哎!哎!别哭啊,别这样嘛!)殷佑当下慌了,没料到向来好脾气又乖巧的小女生居然说哭就哭,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手忙脚乱的同时,心底也不免嘀嘀咕咕。什么嘛,他的灵体比那只狗可爱千万倍不止,想当年他还是狼界健康狼宝宝比赛第一名,都不知迷死了多少女狼宝宝,全叼著红花来向他示爱咧。
(悠悠,别哭啦)“呜”
(求求你,别哭了好不好?)难怪人界的男人盛传女人有三宝:撒娇、耍赖、哭带吵。果真威力强大!“把人家的狗狗还来,哇”
(他跑掉了啊。)就他绵薄的感应力所测到,那只三个月大的笨狗正以它的体型所不具备的跳跃力企图跳过宅子的外墙,目前已撞了三次头。可以想见只要再撞个两次,它就得重新投胎去了。啧,蠢狗!“那是我的第一只狗狗,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你把它赶跑了,我讨厌你”於悠哭著控诉。
(它跑了就跑了嘛,没什么了不起。哼!我比它可爱多了。)一边安慰人一边也不忘嘀咕著不满。
“什么呀!你是人又不是狗,怎么可以比在一起!”
(意思就是你不相信喽?)殷佑大感侮辱地叫。他耶!狼宝宝里最优、最可爱的狼中之狼,犬上之犬耶。
“不管啦!还我狗狗来。”想起自己正在哭,忍不住又流下两串心酸的眼泪。
(哎呀!你不要又哭啦!如果你想要漂亮的狗狗,我就当你的狗狗好了。我可是比狗更高级的品种哦。)只要於悠别再把眼泪当喷泉使用,要他再睡个五百年他也愿意,何况只是跟犬类争宠呢?呜想来就哀怨。
“你要学狗叫?”勉强收住了眼泪,她捧起水晶坠子,觉得殷佑很奇怪。人就是人,怎么弄也变不了狗的呀。
殷佑暗自叹了口气。堂堂狼王子,却得以本灵来娱乐小女生,以博取她小小的芳心,只为了勾来她热爱宠物的全部心思,日后再也不要胡乱对那些阿猫阿狗的东西又搂又亲的他到底在做什么呀?可是要他眼睁睁看於悠去喜欢别的东西,他是死也不会允许的。
所以喽他只好献出他超可爱、超无敌的原灵,来让她死心塌地了。
悠悠,你看得到吗?他开始使用灵动力,从水晶里缓缓飘出一团金光。以他目前的力量,也只有怀有异能的於悠能看到这光。
“你出来玩哪?”於悠盯住呈现在她眼前三十公分处的那团金光,约莫是一颗排球的大小。她一直以为这金光就是殷佑的“身体”。
(你看哦,这是我本来的长相。)随著他的解说,金光里渐渐浮现一只金色的幼狼
纯金的毛色,一撮黑发挑染在额前覆住了它眉心的伤疤;灰色的眼闪耀著活灵活现的生气
“狗狗!”於悠开心的大叫。
砰!金光里的“狗狗”当场前足绊后足的趴跌在地上。
(是狼!是金狼!才不是笨狗!)殷佑抗议。
但一个小孩哪里知道怎么去分别狼或狗,更何况对她而言,小动物长得可爱最重要,是狼或是狗又有什么关系?全都是她心爱的宠物呀。
“你可以变成小动物呀?好厉害哦。我可以碰一下吗?”她好想抱入怀中哦。
但当她伸出手时,却扑了个空,任由小手穿越过金狼的身体,没法子拥抱到它。
“怎么会这样?”
(因为我还没有身体啊。)他也很无奈。
“那就不是真的狗狗了,根本不能陪我玩。”可爱的小脸盈满了指控。
(我还是可以陪你玩,你不要再想那些笨猫笨狗了。)“你要怎么陪我玩?”
这问题当下问倒了殷佑。不过他一点也不打算告诉她,他确实没法子与她玩。
就算他把自己扮成她的宠物,也只是一只幻影宠物。
於悠接著又问:“你可以陪我玩飞盘吗?可以陪我散步吗?别人家养狗狗都玩得好开心,你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他又不是只会摆尾吐舌的笨狗,他可是堂堂的狼王子呢。
(我现在这样子当然没有办法,但是我们可以玩别的呀!只会接飞盘、散步有什么用?想证明狗真的很笨也不必这样。)他不以为然的嗤道。
“玩别的?什么别的?”虽然存疑,但她愿意听他说说看。谁叫她对漂亮的狗狗最没有抵抗力了,光只是看著就好开心。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可以玩什么,在他自己都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可是一想到如果他没有趁此摆平她,让她再也不会想去养狗的话,那么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笨狗来到她怀中吃免费的豆腐
不行!他不允许!(我教你魔法。)完全没经大脑思考就月兑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魔法?”於悠双眼一亮!“是不是像『魔女宅急便』那样可以在天空飞来飞去?你会吗?”自从看了那部卡通之后,她也好想有一根可以飞的扫把,好炫哦。
“魔女宅急便”?什么东西?算了,不管它。
(不是飞来飞去的那一种,而是可以借由咒术打开自己的灵能力)他感觉到小丫头嘴角垂了下来,似乎百般失望的样子,立即改口吹道:(当然!只要功力够,总有一天你应该可以飞的。)天晓得狼界的法术人界适不适用。
“要多久啊?”好希望马上可以飞哦。
(不会很久啦。)对,不久,大概一百年就行了,他对自己吐吐舌。
同时,为了怕小丫头很快的失去耐心,他再丢出一枚诱饵哄她上勾--(在教你法术的同时,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们狼族的故事喔。不只这样,连你祖先的故事也可以跟你说。)“要好听才要喔。”
(当然很好听。)他可是加油添醋的高手呢。
“哦,那好吧。”
(既然你同意了,就不许再养小动物了,知道吗?)他单方面认为协议已完美达成。
“呀!可是”她好喜欢小动物耶。
(有我陪著你,那就够了。)於悠咬了咬下唇,像是在考虑,也像是忧虑……最后,她很小声地问:“一直陪著我吗?”
(一辈子都陪你。)有他巴著,看哪只动物敢不要命的接近他的悠悠。
“一辈子是多久?”
(一辈子就是永远。)轻轻的,她双掌包覆住水晶坠子,抵在额心间,低低的乞求,含著抖颤的哽咽。“不要像妈咪一样那么快的离开我。你的一辈子不可以那么短。”
(悠悠)不知为何,涌上满腔的心疼,殷佑想伸手搂住她,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没有身体的,他痛恨这种现况,却无可奈何。
随著他迫切的动念,那团浮现小金狼影像的金光很快移来,扩大了光源,圈围住於悠小小的身躯,即使这耗去了他全部的气力
从眼眶掉落的泪水在半途被舌忝去,她一怔,睁大眼看去,只来得及看到小金狼的影像紧贴在她脸上,然后,便消失了。
“殷佑?”
没有回音,像是又睡了。
那刚才是真的有人(或狼?)舌忝了她脸颊吗?她伸手贴在脸上,为那似幻似真的感觉陷入迷惑中。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将牢牢系结在一起,相依相偎、共生互存,直到--很久很久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