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魔鬼的玩物 第八章

别离

当你决定离开,

请不要不告而别,

放一朵枯萎的黄玫瑰,

代表我俩无言的结局。

同样的夜里,潘桂君魂不守舍地盯著电视的萤幕,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谁!

原本他只是无聊的不停地转台,然后,停格在一个叫做“心跳一百”的综艺外景节目“有有有!我每周都有看你的节目喔!”

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庞,仿佛是一颗突然爆炸的炸弹,一下子便炸出许多的震惊与喜悦,即使再过一百年,他都认得出那张灵秀的小脸。

“我好喜欢好喜欢气心跳一百”这个节目,对了!你们有一次到香港拍外景,我还一直守在电视机前面呢!而且,你们的节目我都有录下来喔!”

对!就是这种顽皮淘气的讲话方式,重叠的语气,还故意在句子与句子中间拉得长长的。

是乐青!潘桂君紧紧抓著于中的遥控器,竭力克制自己不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叫!

他真想大叫大笑,天啊!棒了这么久,他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现她的踪迹?!

尽避电视的电波突然变得很差,一阵一阵的白色线条妨碍了视觉效果,可是,在白纹与白纹之间,依旧可以看得到萤幕上的女子绽放出一张灿烂的笑容。

潘桂君因惊喜而红了眼,之后,他注意到她一直挽著身旁男人的胳膊,整个人也都依偎著那个男人。

电波又一闪,他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又看到丁乐青在抢镜头。

“我叫丁乐青,丁就是甲乙丙丁的丁,乐是快乐的乐,青是青出於蓝的青,他叫”

“不可以!”潘桂君陡然大喊,倏地将电视关掉,其实,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把电视砸掉,可他又想好好的亲吻电视一下下,因为,他终於找到她了在电视里。

“怎么啦?你在叫什么?”丁红潭从浴室里走出来,口气十分不悦,他刚才那种叫法,连她在浴室里都觉得震耳欲聋。

“我找到她了。”潘桂君没理睬她,只是失神地喃喃自语。

丁红潭从未看过他那种开心的笑容。

“谁?”什么意思?丁红潭顿生不好的预感。

“乐青。”潘桂君笑傻了,突然间一跳而起,作势要往外冲去。

“等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丁红潭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一听到他提起丁乐青,她的每根寒毛就忍不住全都竖起来备战了。“你见到了那个小贱人?可恶!我就知道她阴魂不散,迟早会来找麻烦,可是,大哥明明答应过我”

“什么?”潘桂君立即抓到她情急之下的语病,“你说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说。”自知失言的丁红潭恨不得能把她刚刚说的话全收回来,可惜话一出口,便驷马难追了。

“不!你刚刚明明说了,丁大哥知道乐青的下落,是吗?他一直都知道吗?天哪!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好想见见她呀!”

这辈子从没有发过飙的潘桂君,用力抓住了丁红潭的肩膀猛力摇晃,力道之大让她差点吐了出来。

“是啦!我们一直都知道,不行吗?你到现在都还想见她吗?潘桂君,你别太过分喔!我们都要结婚了,我可不能容忍你还想著一个小婊子,尤其是丁、乐、青!”回过神的丁红潭也不甘示弱地叫嚣,她的嗓门可不比他小。

“不许你那样叫她!”潘桂君一手高举,似乎作势就要打下去。

“来呀、来呀!”丁红潭毫不畏怯,抬头挺胸的看著眼前比她高大的男人,她才不信他有胆子打下手。

被瞧得又有一丝胆怯的潘桂君,手不自觉的慢慢放了下来。

“呸,我就不相信你敢打我。”得意的丁红潭用鼻子朝天哼道:“你向来就没有那种胆子。”

是啊!他向来就没有那种胆子,想到此,潘桂君又颓丧了起来,如果他的胆子再壮、再大一点,当年他是不是就有勇气牵起丁乐青的手一块儿离开丁家?那他今天也就不用承受这种窝囊气了,可是“好!”他下定决心似的拎起外套,感觉心中有种冲动振作起他的勇气,他告诉自己,如果他直到目前这种状况,都还不能做出属於男人的正常反应,那他真的缓筢悔一辈子。

“好?”丁红潭怔了怔,“喂喂!等一下,你要去哪里?”她急忙追到门口,却看见他已经在穿皮鞋。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了。”在丁红潭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嚣声中,潘桂君坚决地关上房门。

***水声唏哩哗啦的冲刷而下,丁乐青很惬意地将清凉的洗发精抹在头发上,搓出一坨又一坨香香的泡沫,涤去满头的尘垢。

温热的水流冲激在她的身上,她满足地叹息一声,秀挺的双乳往前挺出,浑圆的臀仿佛在邀请似的摆动著。

凝望著这一幕的狱阗不由得口乾舌燥起来,他很快地除去身上的障碍物,准备立刻加入她“洗澎澎”的行列。

他踏入浴室的声音惊扰到原本正在闭目冥思的丁乐青,她先是怔了一下,接著对他眨眨眼,献上妩媚的一笑。

她本来就生性热情大方,所以,现在也毫不羞怯地看著他站到自己的身边,掬了满手的沭浴乳,开始帮她洗澡。

香香滑滑的沐浴乳随著他的大手,先抹上她的颈子,搜寻她不断悸动的脉搏,由於有一部分的沐浴乳滑到她的肩窝处,他便用掌心接捧住,毫不浪费地覆上她的胸,指尖弹著鲜女敕的。

“呃!”丁乐青发出迷醉的申吟,但随后她又不服气起来,於是,她壮起胆子旋过身,直接面对他。

在狱阗微诧的眼光下,丁乐青也掬了满手的沐浴乳,从他强壮的古铜色脖子开始帮他洗澡,完全如法炮制。

纤纤兰指灵巧地抚著他强壮的肌理,她可以充分的感受到他的贲张气势,她不禁好奇的想,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究竟有多大的差异分别啊!他的强壮结实与她的柔软婀娜是这么的契合,也许就是这般的截然不同,才会造成男人与女人相互的欣赏与迷恋,相互的需要与拥有。

他身躯昂藏,像极了米开朗基罗的艺术品大卫雕像,他有宽肩阔胸,结实的小肮,男性的臀部连接著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她虽然没有机会见识其他男人的身体,但她却敢打包票,她恐怕再也找不到这么赏心悦目的样本了。

丁乐青再掬满一手的沐浴乳,在吞了口口水后,朝他的小肮下方抹去。这回,换他倒抽一口冷气了,当她的小手下滑时,他不由自主的发出申吟。

她是彻底的被他带坏了!狱阗在心中暗付。

她那双手好小、好软,当她抚模著他的男性象徵时,他几乎要当场“倾泄而出”,但他还没得到充分的满足,而且也还没累垮她,所以,他只好咬牙忍著,忍受她仿照他对她的而尽情地搓揉著。

这就像包著天鹅绒的钢铁,她在心中评估这种触感,并暗暗观察他的反应,看著他紧闭著眼睛,咬牙忍受这种“酷刑”,她突然非常开心的发觉,他正在经历她所承受过的“难过”。

一报还一报,太棒了!丁乐青握住他的男性,轻轻捏了一下。

“够了!”他霍地抱住她,与她双双倒地,在同一时刻,他狂猛的进入她的体内开始冲刺,一遍又一遍感受被她包围的快意……

在一波接著一波的醉生梦死中,好不容易喘息稍稍平复,丁乐青终於拖著酸疼的四肢,准备下床。

尽避她以前从没有过这种经验,但她仍能凭著他的一举一动,感受出他的经验老到,狱阗是那么熟悉於这种事的每个动作、每个触模,每一回他的撩拨都让她娇啼不止,害她都不得不猜想,她是不是天性中就有的隐性因子,如今被他唤醒,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要去哪里?”一只强壮的手臂比她的动作更敏捷,一下子又把她拖回床上。

丁乐青真的不敢相信,经过刚才的床上运动,他居然还有这种惊人的体力。

“快说!”他“严刑”逼供著,开始细细啃咬著她的耳垂,轻轻吮吻她的粉颈,将包裹她身躯的男用衬衫一撩,唇舌便开始往她的胸前烙印。

“不要这样,我要去……我要去……”在狱阗猛烈的攻势下,她连呼吸都差点停顿了,“我要去……”“这里。”覆在她上头的他将她的双腿抬上肩,突然使劲将腰一挺,让他的男性象徵立刻又在她的体内,以急剧的马力开始抽动。

“啊!啊呃……啊……啊……”丁乐青发出难忍的申吟。

丁乐青柔女敕的肌理承受不了这种冲撞,不论再做几次都一样,只因他实在太巨大、太刚悍,在温柔的伪装下,他无情的夺占她的娇躯,没有一次饶过她。

“不要了……”她沉浸在这难以言喻的快感中,不自觉的向他求饶,可她不知道,她这种反应反而让他更加亢奋,冲刺得更勇猛。

“狱阗!”丁乐青的神志被撞击得几近涣散,一声发自内心的呼唤从她的唇间逸出,她拱起腰臀迎接他的硬挺。

“唔”在全数释放在她体内的同时,他也情不自禁的仰头发出一长声愉悦的叫喊。

他魁梧的躯干沉沉的压著她,那份重量让她感觉到很舒服,也让她感觉到昏昏欲睡……

“不行!”丁乐青猛地又张开眼,不顾他的饱满尚沉在她的体内。

狱阗只好不情愿地自她体内退出,任她将他推到一边。

“走开啦!我要去打电话,问绯曲需不需要我过去?如果她很忙,而我又没去帮忙,我会过意不去的啦!”天哪!她在心中暗付,她真是一个怠怱职守的老板,这几天来,她只顾著自己的醉生梦死,如果秋绯曲决定要和她拆伙,呜呜呜……她就真的没脸见人了啦!

狱阗却又懒懒的倒回去,“跷班是老板的特权。”

“是喔是喔!”丁乐青皮笑肉不笑的讽刺他道:“我实在应该把你给开除才对,我是老板还有话说,可是,你是无故旷职耶!先生。”

“我哪有无故旷职?小姐。”狱阗马上回嘴,“我不但“工作”勤奋,刚刚还忙著“加班”伺候您呢!老板娘。”“你还真敢说……”丁乐青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有人!

狱阗的眼睛射出精光,在看见床头前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才松了一大口气。

什么事,传魂?他挑起一边的黑眉,一边无声的问。

一直到两人走到卧室外,传魂这才开口,““希望之光”的另一截确定已经被天堂那边夺回去了。”

狱阗突然觉得有点儿惭愧,若非传魂的出现,提醒他留在人间的真正目的,他或许会因为日子一久,连自己姓啥名谁都忘得一乾二净了!

“怎么回事?”狱阗定下心神问道。

“原来,那个天使晨光当时已经先将另一半的“希望之光”交给与他同行的人,在你与他们开战之前,那个人早就先返回天堂了。这次是我们失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狱阗一时也无言以对,他唯一能想得到的是,他……如今已经没有理由再滞留人间了,他该怎么办?

他不答反问:“父王知道了吗?”

“知道了,他非常不满,打算召集大家开会。”传魂回道。

“开会?”狱阗突然有一种很累的感觉,忍不住嗤之以鼻。“光是开会就能抢得回“希望之光”吗?”

传魂听了,脸色一变,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的道:“你变了,狱阗。”

变了?有吗?狱阗本来要大笑三声以证明传魂的话是不对的,但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太奇怪了,为什么他会这样?难道他也承认他真的变了吗?哪里变了?

五官长相吗?

还是头发皮肤吗?

其实,或许他真的变了也不一定,可是,到底变了哪里,他却不知道啊?!

“你以前不会讲出这种话的。”

传魂不禁心忖,以前那个野心勃勃的兄弟到哪里去了?

其实,撒旦的每个子嗣都被父亲灌输了占据人间与天堂的基本意念,只不过,随著每个人的个性不同,行事作风也有轻重不同。但是,狱阗此时短短的两句回答,却突显出他的想法开始变奇怪了,他简直就变得无欲无求,到底是什么改变了狱阗?

不行!也许是因为在人间待久了,狱阗才会变,传魂大感不妙的急著想拉他回地狱。

“别说那么多了,狱阗,先和我回去吧!”快快快,传魂只有一个念头跋快带他回地狱去。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连狱阗自己也愀驳然变色了。

可是什么呢?那句可是不就点出他在舍不得?可是,他舍不得什么啊?

会是舍不得那个人类女子吗?传魂眯起眼猜测。他刚刚的反应只不过是因为一时心中的思绪太杂、太乱罢了。

狱阗上过她了不是吗?要不然,他刚刚在卧室里看见的那一幕是什么?只是天气热,所以,他们把衣服月兑光抱在一起,乖乖的在被窝里睡觉觉?

“走吧!狱阗。”传魂眼底的杀机已经浮现,如果他觉得有“必要”,他绝对会不惜对丁乐青下手,取她的性命!

看穿传魂念头的狱阗,竟突然感到颈背上的毛发直竖!

“等一下,我穿个衣服就走。”真荒唐!若真要走,他狱阗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那就快点。”传魂狐疑地打量他好一会儿,总算决定暂时放他一马。

狱阗走入卧室,并且关上房门。

他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套上长裤,直到不能再拖了,才愣愣地站在床边,看著睡得依旧香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丁乐青。

“小乐儿”

“思……”睡梦中,她竟然也应了他一声。

传魂在门外,不耐烦地轻敲门板。

狱阗合上眼,慢慢再睁开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朵枯萎的黄玫瑰,如她昔日所说,如果他要走的话,就在枕头上,放一朵枯萎的黄玫瑰……

***他走了。

丁乐青盯著枕边那枝黄玫瑰,怔愣了好久好久,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什么……

如果哪一天,你从我身边醒来,决定要离开我,请不要不告而别。放一朵枯萎的黄玫瑰在我身旁的枕头上,代表你无言的离去,不必追寻。

她曾经说过的话,突然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紧抓著那枝黄玫瑰,用力掷向地板,并发出尖锐的怒吼。

“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丁乐青揪著长发,丝毫不在乎被扯痛的头皮;她的拳头打在地板上,丝毫不在乎被击疼的手:她的牙齿咬着唇瓣,丝毫不在乎尝到血腥味……

卧室内大概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了,它们全都被丁乐青给“销毁”了,她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脑海中的疑问一个接著一个冒出来。

为什么他会走了?

为什么他真的留给她一朵花?

为什么……此刻的她竟然是这么的放下开?

她不是一向都很潇洒吗?

她不是什么都看得开吗?

她不是那个将“人有悲欢离合”的错综复杂关系看作茶余饭后的笑话吗?

她不是那个曾经对自己发誓,天天都要过得开开心心的丁乐青吗?

那个丁乐青,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自从踏出丁家大门那一夜起,她花了很长的时间告诉自己,过去的已经完全过去了,从此以后,她只为现在而活。

所谓的天长地久算什么?人会变、事会变,世界会轮回,地球还是会转动,一段渺小的感情算什么?那些不作数的不知名情感又算什么?更何况……更何况狱阗和她之间既没有承诺,也没有欺骗,他俩除了上的关系外,根本什么关连也没有!

也许在别人眼中,会以为是他强行占有了她,可是,丁乐青心知肚明,在那口口声声“不要、不要”中,她给得是多么的心甘情愿哪!如果不是她的默许,狱阗岂能亲近得了她?

她哭了,大声的哭著,像个婴孩一样的嚎啕大哭,像个老妪一样的啜泣,更像个失去爱儿的父母一样不停的掉著泪。

她终於知道自己错失的是什么,她太晚对自己承认对他的在乎,她可以不在乎狱阗爱不爱她,可是,她真的很想很想告诉他一声“我爱你”啊!

可是,他走了,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爱情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夭折的小宝宝,往往一个不注意,在莫名其妙间便会失去它……

我爱你啊!狱阗……她在心中一遍遍的呐喊……

***“好久没有看见狱阗了耶!”

“对呀!青姊也真小气,反正人都是她的了,让我们看看,过过乾瘾,又不会怎样,干嘛把他藏起来?”

经过几天前那一场“表演”,再笨的人也会把他们两个看成一对,而且,狱阗从来没有表示过对其他的女人有那种占有欲哩!

“真讨厌,青姊为什么不早说狱阗是她的男朋友呢?”

“就是啊!”

秋绯曲在心中叹息著,难怪丁乐青说她不能“暗坎”狱阗太久,否则准会引起革命,现在看看这状况,风暴真的已经在酝酿了。

她也听说狱阗在“空白”中的风光事迹,那一张张红唇争先恐后的向她转述著前几天的大事,狱阗不在,秋绯曲倒变成众女追逐的目标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天我是真的被狱阗的脾气给吓到了耶!”

“对呀!我还以为他不会发脾气,平常看起来那么的温文儒雅……不过,他发起脾气来显得好性格喔!虽然很恐怖,可是却很……迷人,你们不觉得吗?”

“迷人?!”又是一阵骚动传来,“那叫吓死人好不好?”

“对呀!那时候真的是吓死人了耶!我还以为他会赤手空拳把那个男的打死。”

“我……我有一种感觉,那个时候,就算狱阗真的把那个男的打死了,他也会笑笑的毫不在乎……”之后众人又是一阵不自在的沉寂。

“别再说了,真恶心。”

“对嘛!你把狱阗形容得不像人,倒像个……”

“魔鬼。”一记清脆的嗓音接续下去,丁乐青挂著一如往常踏入PUB时的表情,她一脸笑咪咪的,身著一袭青衣,犹如一阵绿色微风。

“啊”全场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女人立刻冲到丁乐青的身旁,却失望的问:“咦!狱阗呢?”

“对啊!他怎么没有跟你来呢?青姊。”当场有好几个女性员工好生失望的说。

“对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耶!”丁乐青同仇敌忾地哀声叹气,“他不见了。”

“不见了?!”几声尖叫立刻响彻云霄,连秋绯曲也不得不分散一点注意力,关怀一下。

“对呀!他不见了。”丁乐青轻快的走到吧台前,笑嘻嘻地顺手拿起杯子及酒瓶,准备调饮料。

对於其他人频频的追问,丁乐青一概以灿烂的笑容以对,边应答边工作,态度自然得不得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乐青的心情似乎也愈来愈畅快,她很忙,忙到就算有几分钟的休息时问,她也依然勤奋地站在流理枱前洗抹布、擦杯子,一整个晚上她都十分热中於这类洗洗刷刷的机械化动作,连洗到手麻了,也全然不在乎。

终於,快到打烊的时间,“乐青。”秋绯曲通常会先行离开“空白”,但她却留到此时,并叫住丁乐青,“你和他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晚上,秋绯曲很快就察觉到丁乐青的强颜欢笑。但丁乐青眼底的冰冷与自尊却清楚表明她不需要别人的嘘寒问暖,她只想快快乐乐的笑,也听听别人快快乐乐的笑!秋绯曲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看得出来?丁乐青分明是在强颜欢笑嘛!

“没有呀!什么怎么了?”丁乐青又笑了,而且笑得既开心又美丽,可细看那笑容,却只能用“虚假”一词来形容。

“狱阗。”秋绯曲索性挑明了讲,不容许丁乐青再跟她打哈哈。

“狱阗?他不见了嘛!”

“不见了?他去哪里了?”

“对呀!他去哪里了?伤脑筋。”丁乐青嘟著嘴,假意嗔道,并很快地将身子转过去,让秋绯曲只能望著她的背影,“我也不知道耶!”

“你们分手了,是吗?”秋绯曲恍然大悟,并大胆地假设,“你一大清早起来,就发现他不见了吗?”

“哎呀!讨厌,绯曲,话讲得那么明做什么嘛!”丁乐青又逸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愈笑愈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秋绯曲冷静地走到她背后,一言不发的伸出胳膊抱住她。

秋绯曲的气息虽然总带著一股凉凉的、冷冷的感觉,但是,却温暖了此刻的丁乐青。

“不要这样嘛!绯曲,我……我要哭罗!”末尾,她的鼻音已经十分明显。

秋绯曲没有松手,这对好朋友就以互拥的姿势站著,气氛凝重又沉默。

“我、我真的要……哇……”来不及了,丁乐青泛滥的泪,已然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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