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声气,言沁欢不自觉的将视线从公文上移开,落向一旁的手机,既然亚德曼知道她的住处,当然也会知道如何联络她,可是这三天来,他毫无消息,真教人怀疑那天送花的人真的是他吗?
错不了,那一句——我想妳,妳想我吗?就已经确定他的身分,他很快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只是何时何地?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令人惶恐,她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式现身,他的出现又会引发什么样的风暴,可是,她竟忍不住期待他的出现……
“上班时间胡思乱想什么?”蓝君纱突然从身后拍了她一下。
吓了一跳,她微微皱起眉头,“妳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我在想公事。”
“人若是行得正,还怕人家吓妳吗?”
“妳小时候被老鼠吓到哭了,这也跟妳是否行得正有关吗?”
“呃……妳干么提人家小时候的糗事?”蓝君纱不悦的嘟着嘴,做了一个鬼脸,她转入主题,“今天早一点下班。”
“有事吗?”
“今晚六点半,我们两个有个快乐的晚餐约会。”
看了一眼行事历,言沁欢很确定的说:“今天晚上我没有安排任何约会。”
蓝君纱没好气的送上一个白眼,“我刚刚才跟对方通电话,妳的行事历上怎么可能会有纪录?”
“什么约会?”虽然纱纱喜欢热闹的场合,可是一向谢绝商场上的交际应酬,而她的情况正好相反,除了商场上必要性的餐会活动,她很少出席私人性的宴会,所以她们两个几乎不曾一起赴约。
眼珠子贼溜溜的转过来又转过去,蓝君纱笑得像个阴险狡猾的小人,她故弄玄虚的道:“这个嘛……晚上妳就会知道了。”
瞧她的表情,教人心里头直发毛,“什么约会这么神秘?”
“反正是很重要的约会,妳再等八个小时就知道了。”
“可是,明天一早要开会,今天恐怕会忙到很晚,这个约会我非去不可吗?”
“妳一定要陪我出席,还有,我已经将明天早上的会议延后一天。”
顿了顿,言沁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妳不会是安排我去相亲吧?”
白眼一翻,蓝君纱嗤之以鼻的道:“拜托,我自己最讨厌相亲了,怎么会安排妳去相亲?而且,已经有个浪漫的白马王子在守候妳,我有必要安排妳相亲吗?”
“妳怎么知道是白马王子?”
“难不成是白雪公主?妳饶了我吧,这会害我起鸡皮疙瘩……喂!妳站起来一下。”似乎想到什么很重要的事,她伸手推了一下言沁欢。
“什么事?”她顺从的站起身。
哀着下巴,蓝君纱一脸严肃的上下打量着她,“妳身上的衣服不太适合今晚的约会,中午,我们抽个空去隔壁的百货公司逛逛。”
“妳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
“什么算计?别说得这么难听,我是计画周延,妳没有完成工作是不会下班的,等到那时再找衣服就来不及了,我当然得自动帮妳省去不必要的困扰啊!”
“妳真体贴。”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讽刺。
“这是应该的嘛!”
“我希望今晚的约会真的很重要。”
“妳放心,我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什么叫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还劳驾妳出席,万一妳不愿意帮我消化工作量,我就惨了。”其实她很清楚,虽然表面上小欢不愿意越级代劳,侵犯到她的工作领域,可是私底下一直偷偷帮忙,否则像她对工作这么漫不经心的人,怎么可能不出差错?
摇了摇头,言沁欢感叹的说:“如果在工作上,妳也愿意这么用心,妳一定可以胜任得非常愉快,而且表现杰出。”
“如果妳决定嫁人,我会考虑考虑。”
“妳这么说,好象我死赖着不走。”
“喂喂喂,妳不要故意扭曲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妳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往办公桌一坐,蓝君纱俯身靠向她,“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妳怎么还是不死心?”这几天小姐她一想到就会兜着这个问题打转,好象她会突然改变口风供出真相。
“因为,”她再往前逼近一步,“妳的表情告诉我,妳很清楚对方是谁。”
“我,我的表情?”
“紧张、不安,”眼神转为锐利,她的口气越来越咄咄逼人,“那个男人用法文写卡片给妳,可想而知他精通法文,他也知道妳懂法文,妳认识的男人当中符合这样条件的人绝对叫得出名字,我说对了吗?”
“大侦探,随便妳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瞪着眼,气嘟嘟的鼓着腮帮子,蓝君纱恨不得扭断她的脖子,嘴巴干么锁得那么紧,难道不知道得不到满足的好奇心很痛苦吗?不过,她还能怎么样,也只能乖乖投降。“妳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这是个意外,言沁欢完全没想到订下晚餐之约的人是姚骆云,他们虽然有过几面之缘,可是不曾正式交谈过,严格说起来,他们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为何他会邀请她加入晚餐?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左右张望,她会坐在这里,难道是因为他吗?她在姚家见过他,他跟姚家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两位美丽的小姐想吃点什么?”姚骆云的嗓音轻柔细腻却不见一丝丝娘娘腔,他是每个女人梦想中的男人。
“我和小欢都喜欢吃龙虾。”
“我也爱吃龙虾。”他随即转头向服务生点了三客龙虾。
饼了几分钟后,第一道餐点送上,蓝君纱笑嘻嘻的用手肘撞了一下心不在焉的言沁欢,“妳现在一定很疑惑,为什么Trachelium会邀妳一起共进晚餐对不对?因为他害妳几乎整个假期都一个人度过,觉得很过意不去。”
“言小姐,我真的很抱歉害妳的假期不尽兴。”
“没有的事,我很习惯一个人。”这真的是他邀她晚餐的原因吗?
蓝君纱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我就说嘛,她不会介意,你就是不信,坚持一定要请她吃饭,还好我机灵,事先帮你保密,否则她是不会来的。”
“你真是太客气了。”看这情形,这顿晚餐好象跟亚德曼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是应该的。”
“Trachelium,你准备在台湾待多久?我可以当你的向导陪你到处玩。”逮着机会,蓝君纱当然要善加利用,最近天天加班,她都快疯掉了。
“我已经来好几天了,后天就离开,下次再请妳拨空当我的向导。”
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她要找借口玩乐的机会多得是,不差这一次。“你这一次准备展出的作品有多少?”
“我每一次都会准备十二幅作品,这是我最喜欢的数字。”
“怎么没看到我的画?”她拉长脖子寻找姚骆云准备向她展示的画作。
他微微倾身致歉,“纱纱,很抱歉,我不能将妳的画带下楼,我跟画廊之间有过约定,画展之前作品不能曝光,可是因为妳是模特儿,无论如何展出之前还是得先让妳过目,可以请妳待会儿再跟我上楼看画吗?”
“你住在这间饭店?”
“对,我好象忘了告诉妳。”
“没关系,我现在就上楼看,可以吗?”
“明天我把作品交出去之前,妳什么时候想看都可以,只是……”姚骆云迟疑的看了一下言沁欢。
“小欢,妳在这里等我们一下可以吗?”
“我们还是用完晚餐再看吧!”
打起精神,言沁欢无所谓的摇摇头,“不用管我,你们去吧!”
“走啦走啦!”蓝君纱蹦蹦跳跳的拉着姚骆云离开。
也许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可是……言沁欢还是忍不住张大眼睛四下梭巡,不过依然没有亚德曼的身影,她不禁落寞的垂下头,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失望,他不出现对她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妳在等我吗?”
倏然抬起头,她颤抖的看着他在她对面坐下,真的是他!
“我知道妳很想念我,妳怎么没有激动的抱住我?”他贪婪的目光说明他有多么渴望抱住她,为什么每次看到她,他总觉得她更漂亮了?!
似娇还嗔的斜睨了他一眼,她连忙找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好化解两人之间暗潮汹涌的气氛,“你为什么会跟Trachelium在一起?”
“我没有告诉过妳吗?我和Trachelium是表兄弟。”彼特离开后,他就想办法联络姚骆巍,用了三天的时间,总算找到远在希腊的他,得知姚骆云能够帮他找到她的下落,而在他的协助下,他终于找到她。
“你故意不告诉我。”他没住别墅而是旅馆,她没想到他跟姚家有这层关系。
“如果妳问我,我一定会告诉妳。”
也对,她一直有意无意避免谈及他的身家背景,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太清楚他的一切,“算了,这并不重要,你为什么会在台湾?”
“妳应该知道,不是吗?”
羞红了脸,她是个笨蛋。
“奇怪,我还以为妳会为了玫瑰花的事先臭骂我一顿。”确定她的下落,他当然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不过,他并不想吓跑她,于是先藉送花表明情意,也藉此向她宣告自己的到来,试探她的反应。
“你都已经送了,我还能说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要妳。”
“可是,我要不起你。”
挑了挑眉,亚德曼状似伤脑筋的说:“看样子,我们两个得好好沟通,可惜这里不适合说话,后天,这个周末,我在这家饭店的三六○六号房等妳。”
“我……我不能来,我们不应该再见面。”可是她的口气一点也不确定,当她已经看清楚自己的心,她怎么抗拒得了他?
“妳一定会来,否则我会直接找上门,妳已经无路可逃了。”这不是威胁,这是他对她的决心,不容挑战。
“我来了也没用,我们没有未来。”她的无奈不再刻意隐藏。
“我说有就有,我要定妳了,这一次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放手。”
“你……”
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交缠,他渴望的问:“妳只要告诉我,妳想我吗?”
“我……想你。”面对这般深情的他,言沁欢不能不妥协。
微微倒抽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充满了压抑,“我真想现在就把妳绑走。”
“你不会这么做,你是骄傲的法国人。”
“妳错了,当初就是因为身为法国人的骄傲,才让妳走出我的生命,我不会再掉入同样的陷阱,我是不想为难Trachelium,他答应帮我支开妳的朋友,但是没答应我可以把妳掳走。”可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饥渴,似乎随时有扑向她的可能。
靶觉到他强烈的,她心跳得好快,“你……你赶快上楼,我后天会来。”
“早上九点,我先走了。”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的手,亚德曼贪婪的看了又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离开,再不走人,他就会把她抱进怀里狠狠的吻她。
盼了又盼,周末总算来了,感觉上好象第一次跟男孩子约会,言沁欢的心情又紧张又期待,这一步踏出去,她就再也无法回头,她知道自己应该审慎考虑,可是她却一点犹豫也没有,不管未来如何,她确定自己不会再辜负他了。
九点准时来到饭店,亚德曼已经打开房门迎接她,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走进客房,她还来不及看清楚眼前的景物,他就一把抱起她走向床铺。
“啊……你干什么?”她慌张的圈住他的脖子。
“我要告诉妳,我有多想妳。”两人同时跌落在床上,他迅速俐落的扯掉身上的睡袍,春色乍现,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身子一丝不挂的出现在眼前。
虽然有过果裎相见的经验,可是感觉好象第一次,他充满阳刚味的身躯令人脸红,舌忝着唇瓣,她慌张得舌头都打结了,“不、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不,妳不知道,我等妳等得好心急,我怕妳失约,又怕妳溜走了,妳不会明白我想妳的心有多么苦。”伸手向她,他又拉又扯,粗鲁的月兑着她身上的衣物。
“我们先谈谈好不好?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不好,妳安分一点,从现在开始,我是妳的主人,我说什么妳就做什么。”
“你越来越专制。”她觉得无奈,也觉得甜蜜,他的专制有着最深的感情,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美丽的束缚。
终于摆月兑他们之间的阻隔,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柔的吻了吻,“如果不专制,我就抓不到妳了。”
顿了一下,她轻轻触模他俊朗的五官,“你用不着抓我,我再也不会逃了。”
“我还是把妳抓在手中比较妥当,现在请妳专心一点好吗?”
猛然,他一举从身后贯穿湿润的幽谷,激昂的阳刚狂野的撞击甜美的柔软,一次又一次,那么急促迫切、那么强悍狂妄,的摩擦刺激着感官,成了生命的主宰,娇吟低吼声声令人心荡神驰……
旖旎的欢爱气息还在四周回荡,他的胸膛紧密的贴着她的背部,一只手滑过她的腰际覆盖她的柔荑,两人十指紧紧相扣,“这三年多来,我常常梦到妳,就像现在这样,妳乖巧柔顺的窝在我怀里,可是梦醒了,妳不见了,冷冰冰的床上不再有妳留下来的香味。”
“我真的没想过,我们会再相遇,我会像现在这样躺在你怀里。”这一刻是她不敢妄想的幸福,不管能够持续多久,她都义无反顾,命中注定她要爱上他,她也只能勇敢的面对未来。
“妳不会再逃了?”
“你抓着我不放,我怎么逃得了?”
“很好,妳终于搞清楚状况了。”
“你缠着人家不放,谁会搞不清楚状况?”言沁欢像在抱怨,又像在撒娇,她是败在他穷追不舍的缠功下。
亚德曼状似恼怒的道:“妳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吗?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我缠着她们不放。”
“如果你后悔了,你可以去找她们。”她说得好象一点都不在意。
“妳说什么?妳再说一递,我没听清楚。”咬着牙,他一副凶神恶煞似的瞪着她,不过,她显然感觉不到他的杀伤力。
“你生气的样子真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她不怕死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她从来没有这种想逗弄人家的感觉,看他闹脾气,竟然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脸色一沉,堂堂七尺之躯竟然被当成了小孩子,这实在有损他男人的威风。
“亚德曼。”这沁欢笑得好甜美,玉指逗弄的戳着他性感的胸膛。
他依然不发一语的紧抿着嘴,瞪视她的目光尽是控诉,她为什么不懂他的心?如果她能够对他多一点在乎,他会更快乐。
微微撑起身子靠向他耳边,她好甜蜜的说:“我很高兴你没有放弃我。”
怔了一下,唇角慢慢向两边上扬,他欢喜的在她朱唇响亮的啵了一下,“妳总算说出一句令我满意的话。”
“爱计较!”
“我就是爱计较,”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如果妳又说那些令我不开心的话,我会很用力的折磨妳,让妳三天三夜没力气下床。”
红了脸,她羞得不知道往哪里躲,他不是在威胁她,他是在挑逗她。
“妳好美!”
“你在取笑我。”她娇羞的斜睨了他一眼。
“我可以证明。”他随即低头堵住她的嘴,激情再度成了房内唯一的声音。
蓝家的餐桌一向是冷冷清清,有人要加班,有人要交际应酬,有人宁可待在外头吃路边摊,即使假日也是如此,不过今晚大伙儿特别有默契,全部都到齐了,就连几乎不在家里用晚餐的男主人也不例外。
也许是因为机会难得,餐桌上的气氛非常热络,蓝老爷跟言管家聊得很起劲,向来恬静少话的蓝夫人也跟女儿有说有笑,只有言沁欢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心事当中。
甜蜜持续加温,然而越是幸福,她越是害怕,她不知道这种偷偷模模的日子可以持续多久,虽然亚德曼没有表示何时离开台湾,可是终有这么一天,到时候,他必然会带她离开,她却不能跟他走,可想而知,他会有多么生气。
悄悄的看了父亲一眼,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快把亚德曼的事告诉他,可是一想到他会有什么反应,她就提不起勇气。
老爸总是说等纱纱结婚以后,她才可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会儿她抢在纱纱之前,亚德曼又要带她离开蓝家,可想而知,老爸肯定会气坏了!
越想越是烦躁……匡啷一声,言沁欢不经意的挥到摆放在桌边的饭碗,下场可想而知——一地的惨不忍睹。
“妳在干什么?”言管家充满威严的声音第一个响起。
“对不起!”慌慌张张的弯,言沁欢一心想收拾残局,却没注意到破碎的瓷器有多锐利,不小心划过去,她手腕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
“别忙,交给佣人们处理就好了。”蓝夫人忙不迭的喊道。
佣人们闻声马上赶过来处理,先清理地上的混乱,再换上新的饭碗,分工合作三两下就恢复原貌。
“小欢,妳还好吗?”蓝夫人关心的看着她手上的伤口。
“我没事。”
“小欢,妳跟我进来书房一下。”显然已经隐忍许久了,顾不得晚餐还在进行当中,言管家神色凝重的起身退席。
抱歉的向众人点头致意,言沁欢起身跟着父亲来到书房。
书房的门一关上,言管家开口就是严厉的责问,“妳最近老是漫不经心,妳到底在搞什么鬼?”
“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
“我……工作上的事情。”
“我听说妳这几天都很准时下班,可是妳没回来,妳都在忙什么?”
“我……我去上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很心虚。
“什么课?”
“法文课,蓝伯伯有意派我去法国跟厂商谈合作计画。”
这件事他确实听老爷提过,“妳的法文很好,还用得着再上课吗?”
“我好久没练习了,我怕到时候应付不来。”
“老爷不是会派副手跟妳一起去吗?”
“蓝伯伯是有提到,可是现在还不确定,我还是自己做好事前准备工作比较妥皆田。”
“老爷作任何决定都会经过审慎的评估,我认为妳已有足够能力,用不着天天上什么法文课,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叩叩叩!”蓝君纱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言伯,我爸有事找你。”
“我们出去吧!可是别忘了妳的责任,妳要协助纱纱经营蓝氏集团。”
“我知道。”终于结束令人胆战心惊的质问,可是,言沁欢不但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心情更加沉重。
书房的门打开,言管家率先走出来。
“言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蓝君纱恭敬的九十度鞠躬,也许是他比她父亲年长,连父亲都非常敬重他,也许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很有威严的长者,所以她对他很自然产生一种望之生畏的敬意。
“没关系,我先回餐厅,妳们也快点过来。”
“是。”目送言管家直到离开视线,蓝君纱一把扯住言沁欢,轻声问:“妳脸色不太好看,言伯是不是把妳臭骂了一顿?”
摇了摇头,她轻描淡写的说:“我爸只是关心我最近的生活。”
像是想到什么,蓝君纱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哎呀!我忘了告诉妳,昨天晚上八点左右,言伯打电话到公司找妳,我说妳早就下班了,他听了不太高兴,问妳这几天是不是都很准时下班,我不敢骗他,就老老实实告诉他。”
“喔!”因为工作关系,她难得有机会跟爸爸坐下来聊天,爸爸也只能透过电话关心她,当然迟早会发现她疏于工作。
顿了一下,蓝君纱忍不住刺探,“我也很好奇,这几天妳都在忙什么?”
“没什么。”
“我就知道妳会这么说,不过妳不说我也知道。”虽然四下无人,她还是压低嗓门,“我想除了男人,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女人变得神神秘秘,妳说是吗?”
没有答复,言沁欢算是默认了。
“我知道当妳有需要的时候,妳一定会来找我,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对,我们是好朋友。”她无意隐瞒纱纱,只是觉得时机还未成熟。
“好啦好啦,我们再不去吃饭,妈咪就要亲自过来捉人了。”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蓝君纱推着她往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