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章君曜和姚骆馨用过晚餐后,就会手牵着手一起漫步在街道上,看起来很平凡,他们的心却是甜甜蜜蜜。
“妳还记得我们后天要拍婚纱照吗?”虽然周边充斥着吵杂的车声,可是他眼中只有她的存在。
“我记得。”也许是因为快要拍婚纱照了,她终于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拍婚纱照之前,女乃女乃想先请妳吃顿饭,明天晚上可以吗?”
“当然可以,可是,怎么可以让女乃女乃请我吃饭?请客的人应该是我吧!”
“明天晚上非要由女乃女乃当主人不可。”
轻蹙娥眉,她疑惑不解,“为什么?”
“因为妳明天要跟我回章家。”
“嘎?”
“章家的人……我是说,我的家人要见妳。”其实是女乃女乃认为他们应该认识他的未婚妻,他们对这种事情才没什么兴趣。
“他们……为什么要见我?”她已经开始心慌了。
噗哧一笑,他戏谵的挑了挑眉,“他们总要在订婚之前见妳一面啊!一
桃红浮上双颊,姚骆馨难为情的低下头,她怎么会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
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捏,他要把力量分给她,“妳不要紧张,他们不会吃人。”
她娇羞的瞪了他一眼,“你在取笑我。2
“他们真的不会吃人。”他很认真的再重申一次。
“我是不是应该很庆幸他们不会吃人?”
炳哈一笑,不过他却煞有其事的回答她,“妳应该感谢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在家里是很有权威的,她说一,没有人敢说二,她是那么喜欢妳,没有人敢对妳使坏心眼。”
“我看得出来女乃女乃是一个很有权威的人,不过,她也是一个很明理的人。2
点了点头,章君曜的口气充满敬意和爱意,“爷爷死得很早,为了撑住他留下来的产业,女乃女乃不能不强迫自己戴上权威的面具,可是事实上,她的心很柔软,她是一个很慈祥的女乃女乃。”
“我知道。”
略微一顿,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妳。”
“什么事?”
似乎在考虑如何说明状况比较好,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吐出自己一直回避的事,“其实,我母亲是我父亲的二房,我还有大妈和三妈,大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三妈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我两位异母哥哥好几年前就结婚了,所以,明天妳要面对的是一大家子的人。”
老实说,她很意外,她没想到他会生长在那样的家庭。
“妳吓到了吗?”语气略显不安,他真的很怕她跑掉。
“不是,我是在想生长在那么大的家庭是不是很累人?”
他松了一口气的回道:“生长在那种家庭确实很难轻松得起来,兄弟姊妹之间难以避免的会相互竞争,成绩、谈吐,生日收到的礼物……什么都可以比较,谁都不想成为最差劲的那个人,因此每个人内心承受的压力都很大。”
这一次换她捏他的手,她也乐意把力量分给他,“其实,有压力也不见得是坏事,这不正是让你成长到今天这么坚强优秀的原因吗?”
偏着头看她,章君曜深沉的目光里有着难以察觉的眷恋,“妳总是这个样子吗?”
“什么样子?”
“乐观的看待生命中每一件事情。”
“自从我有记忆以后,我就很少看见我的父母,但我清楚的记得他们在我身边的日子,在他们身上,我学会一个道理,热情燃烧的生命是最美丽动人的。人生也许短暂,生命更是无常,可是用积极火热的心对待每一秒钟,那一秒钟将是永恒,这个信念是不是很美?这个信念是他们送给我们这些孩子最棒的礼物。”
“妳有一对很特别的父母。”
“是啊,可是我想所有的父母对孩子来说都是独一无二,不管他们是否称职,不管他们是否完美,他们在孩子的心目中的地位是永远无法取代的。”
没错,他对父母也许有很多怨言和失望,但是他也知道,即使是他最敬爱的女乃女乃也无法代替他们。
“你知道希腊神话中欧夫斯到冥府寻妻的故事吗?”
“不知道。”
“因为受不了失去爱妻的孤独,欧夫斯决定到冥府请求冥王释放他妻子尤莉缇的灵魂,他历经千辛万苦到了冥府,也用动人的歌声感动冥王,冥王答应他可以带定妻子的灵魂,不过同时警告他未到凡间之前不能回头看她,可是他却在最后一刻忍不住兴奋的回头,从此失去了她。”顿了一下,姚骆馨接着道:“其实这就是人生,人生不能回头,回头反而会失去美好的未来。”
沉默不语,仔细想想,他的人生似乎老在回头,过去深深的牵绊着他,因此他看不见美好的未来,是这样子吗?
“对不起,我今天的话太多了。”
摇了摇头,他看她的目光有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柔情蜜意,“我很喜欢听妳说话,妳的声音很美。”
嫣红盖答答的渲染双颊,她不知道所措的垂下螓首。
这时,天空开始飘起绵绵细雨。
“哇!飘雨了。”姚骆馨喜欢下雨天,下雨天的感觉特别浪漫。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台北的雨是酸雨,淋多了可是会秃头,我们还是赶紧跑回饭店。”
“好吧……等等,我们来比赛谁跑得比较快。”说着,她已经飞奔而去,
“妳怎么可以先偷跑?”章君曜快步的追了过去,不到一分钟,他就追上她了,不过,他并没有把她抛在后头,而是握住她的手继续向前跑,这一刻在他的脑海浮起一个念头--他这一辈子都要这么抓着她。
棒天一早,姚骆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姚骆艳,请她务必排除万难拨出时间陪她逛街买衣服,她带出门的衣服几乎全是衬衫和裤子,虽然也预备了比较正式的套装,可是又显得太公式化了,不适宜家庭聚会,左思右想,还是直接上服饰店采买好了,而且顺道帮自己添购几件衣物。当初她并没有想到待这么久,现在她已经有找不到衣服穿的困扰。
采购衣服对Gerbera来说是最轻松的事,她总是有办法三两下就从一大堆衣服里面挑出最适合的款式,因此不到两个小时,她们已经战绩丰厚的坐在咖啡厅休息了。
“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吧!”姚骆艳一脸幸灾乐祸。
“妳不要取笑我。”姚骆馨忍不住噘嘴道。
“难得妳会紧张,我怎么可以不趁机取笑妳?”没办法,看到Agapanthus不再拥有她见了也会着迷的优雅从容,这种感觉真是棒呆了!
轻轻噘着嘴,她挑衅的问:“妳第一次去姜家的时候不会紧张吗?”
“不会,我是天生的万人迷,我到任何地方都会广受欢迎。”姚骆艳自恋的把头发往后一拨,当时她又不是抱着去见未来公公的心情,她是受聘去那里当“特别看护”的,怎么可能紧张?
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怎么会拿这种问题来考这个自恋的女人?
“如果章家有哪个家伙敢挑剔妳,妳也用不着放在心上,这个人脑子肯定有问题,妳Agapanthus可是珠宝界的金字招牌,不知道有多少名媛淑女和超级巨星想收藏妳设计的珠宝,章君曜是幸运捡到妳这块宝。”
“章君曜并不知道我的英文名字。”她向来习惯别人称她Agapanthus,可是说也奇怪,她至今还没告诉他,也许当时的情况让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随后也没想
刻意去提,反正,就是顺其自然嘛!
“什么?”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姚骆馨也是我,干么非要叫Agapanthus?”
“这么说也没错,可是……”
“名字并不重要,如果我这个人就是很讨人厌,就算我是高高在上的女伯爵,他们也不会真心接纳我。”
静静的瞅着她,姚骆艳的神情很凝重,看得姚骆馨浑身不自在。
“妳在看什么?”
“妳已经无路可退了。”她的口气好像世界末日就要到来了。
“……我不懂妳的意思。”
“妳懂,这对妳来说已经不是一出戏了,妳真的想嫁给那个男人对不对?”
姚骆馨没有回答,因为Gerbera很清楚答案。
“如果这不是一出戏,妳得答应我,妳一定要幸福。”
“Gerbera,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一定会幸福,但至少我会用心经营幸福。”她认为幸福是需要经营的,就好像浪漫是需要创造的一样。
同意的点点头,姚骆艳加油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难得倒妳的事情,对了,妳不要忘了通知爹地和妈咪,虽然他们两个老是像丢掉了一样,可是他们一定会参加妳的订婚的。”
“我知道。”
看了一眼手表,她提醒道:“时间不早了,妳得回去梳妆打扮了。”
“Gerbera,谢谢妳。”
送上一个白眼,姚骆艳连忙打电话通知司机过来接她们回饭店。
她不能不说,章家晚餐的气势实在很惊人,可是,这一家子的人似乎都不爱说话,除了身为主人的女乃女乃和排行最小的章君赫,席间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姚骆馨实在很不习惯这种用餐的感觉,倒不是因为大家都很安静,而是环绕在空气中的氛围太过冷淡了,现在,她终于可以明白章君曜为何称这里是“章家”而不是“我家”,因为这里感觉不到属于家的温暖。
不过,即使他们吝于出声,倒是很有礼貌的面带微笑,唯一令她不舒服的人是章君曜的母亲,她的目光有着难以隐藏的厌恶,无庸置疑,章二夫人不喜欢她,老实说,这一点认知难免教她耿耿于怀,可是当她发现她看任何人的目光都是如此,心情也就释怀了。
用过晚餐,因为章总裁有公事找章君曜,姚骆馨便陪着女乃女乃到花园散步,可是不到三分钟,章君赫就来打断她们,女乃女乃必须回屋内接一通电话,而因为他自告奋勇要陪三嫂,女乃女乃也就放心的返回屋内。
“妳真的要嫁给我三哥吗?”章君赫的口气带了那么点挑衅的味道。
他的出击并不教她惊讶,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自告奋勇陪她打发时间。
轻柔一笑,姚骆馨避重就轻的道:“我们快要订婚了。”
“妳知道我三哥很受女人欢迎吗?”他好像有意找她麻烦。
“这件事很重要吗?”
“妳当然要知道自己的对象有多么抢手。”其实这句话还有另外一个含意--妳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吗?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珍惜。”
“我三哥是那种什么话都不说的闷葫芦,妳是不是很受不了他?”章君赫依然不死心的丢出问题,他想击溃她的优雅从容。
顿了一下,她语带腼腆的道:“从我接触他到现在,我还没有感觉到他是那种什么都不说的闷葫芦,也许是我的话太多了吧!”
“妳了解我三哥吗?”
略微思忖,她缓缓道来,“我曾经听过这么一个说法,每个人都是一座源源不绝的宝库,我们永远无法知道每一次的探索会发现什么,所以人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自己,当然,又怎么会真正看清楚别人,你同意吗?”
怔了半晌,他喃喃自语的叹了声气,“难怪那个丫头会输。”
微蹙着眉,她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没听清楚你的话。”
咧嘴一笑,他真心欢迎她成为章家的一份子,“我是说,我终于知道三哥为什么喜欢妳了。”
她不明白的看着他,他的话题转得太快了吧!
“妳是寒冬的太阳。”
“这是我听过最美丽的赞美,谢谢你。”
“你们在聊什么?”章君曜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两人同时转过身,姚骆馨笑盈盈的问:“你已经忙完了吗?”
点了点头,他充满质问的目光落在章君赫身上。
“三哥放心,我可没那个胆子欺负未来的嫂子。”可是,怎么听起来有那么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虽然他没有恶意,但是他确实故意找问题考她。
“我没说你欺负她。”章君曜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嘿!章君赫傻笑的抓着头。
清了清喉,他还是直接清场,“我们想单独相处,可以请你先进去吗?”
“当然,我不打扰你们了。”章君赫乐得找到机会月兑身。
不再有碍人的第三者,姚骆馨主动道来,“其实,他很在乎你。”
怔怔的看着她,章君曜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想知道我有没有能力为你带来幸福。”
“是吗?”挑了挑眉,他很想知道她是回应章君赫的攻势,“结果如何?”
偏着头想了想,她像是故意卖关子的把事情推给章君赫,“如果你想知道我得到几分的评价,你得自己去问他。”
“真是小气!”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他知道她是想趁机拉近他们兄弟的距离,可是,有些事情并非她想的那么单纯,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会如此淡,主要的原因是出在各自的母亲身上。
“这叫作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想知道答案,就得自己去寻找。”
“是,好了啦,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去婚纱公司,今天最好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我们去跟女乃女乃说一声就离开。”
点了点头,姚骆馨主动握住他的手,随着他一起走回屋内。
拍好婚纱照,姚骆馨更强烈的感觉到订婚的日子近了,不过是一天而已,她的心情却大大的不同,她开始有那种当新娘子的雀跃……雀跃?对,她就像一般的女孩子准备嫁给心爱的男人一样,虽然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心情。
按理,这个时候她应该忙着准备回礼的东西,可是章老夫人坚持包办所有的事情,她只要快快乐乐等着那一天到来就好了。
用过早餐休息片刻后,她原本准备去室内温水游泳池活动一下,可是却接到一通邀约的电话,事关章君曜,虽然她不清楚对方的身分,可是人家已经在饭店的咖啡厅,她想见个面也无妨。
下楼来到咖啡厅,报上姓名,服务生领着她走到最隐密的角落。
“妳好,我是姚骆馨。”她向对方点头行礼。
“我叫季孟如,坐吧!”
落坐,姚骆馨优雅从容的迎接季孟如公然打量的目光,出于直觉,她知道眼前的女孩子是“情敌”,“请问季小姐有什么事?”
抬高下巴,季孟如像只骄傲的孔雀,“我没那种闲工夫跟妳拐弯抹角,我就直接说清楚,我是代表君曜哥哥的母亲来找妳,她希望妳能够主动取消订婚,也就是说,她不喜欢妳当她的媳妇。”
这种情况倒是有点令她困扰,因为眼前的女人象征着另外一个更重要的身分,不过,她依然不疾不徐的应对,“很抱歉,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伯母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提出反对?”
见到她的优雅从容,季孟如不由得感到焦躁,这个女人恐怕不好应付。
“这个不重要,她需要的媳妇是我这种出生豪门的千金小姐,我才可以帮助君曜哥哥巩固他们在章家的地位,而妳只会拖累他,如果妳识相的话,就请妳别缠着君曜哥哥不放,”
顿了一下,姚骆馨轻声细语的反问:“妳认为靠身分地位结合的婚姻会幸福吗?”
“我不在乎,我可以嫁给君曜哥哥就好了。”她父母不也是因为商业利益而结合,他们现在很幸福啊!
“可是,婚姻并不是由单方面来决定,妳可曾问过妳的君曜哥哥,他也是抱持这样的想法吗?”
眼神微微一闪,季孟如硬着头皮说:“他、他一定会同意的。”
“那妳为什么不直接找他分析利害得失?”
“我……”季孟如又气又恼的咬着牙,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好像一株会随风飘散的蒲公英,没想到嘴巴竟然这么狡猾难缠!
“如果妳有办法说服他,妳也用不着来这里找我,是吗?”姚骆馨帮她把话说出来。
张着嘴半晌,季孟如支支吾吾的挤出话来,“我……君曜哥哥,他并不是不想娶我,他是故意跟伯母唱反调。”
这一次她选择沉默,她知道章君曜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不过,她又何必非要扯出真相伤害人家的心?
瞧她的模样,好像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季孟如不觉恼羞成怒,“我想,妳一定不知道君曜哥哥跟他母亲闹得不愉快吧!”
即使章君曜不说,她也看得出来,因为那天在章家大宅母子之间不但没有交流,而且气氛非常僵。“我想,一股人不会因为跟母亲闹脾气就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冷冷一笑,季孟如得意的说:“妳会说出这种话,就表示妳根本不清楚章家的情况,在章伯伯的三位夫人当中,最没有分量的就是君曜哥哥的母亲,因此从小伯母对君曜哥哥就特别严厉,她不希望他输给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他们母子之间为此常常发生冲突,最后君曜哥哥为了反抗伯母,甚至一个人搬到外面住。”
真是这样子吗?看得出来章二夫人确实是一个很严厉的人,可是她说不上来这个故事哪里不太对劲,直觉告诉她,真相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如果妳真的在乎君曜哥哥,不希望他变成章家的笑话,一辈子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来,妳就应该取消订婚。”
略一思忖,姚骆馨婉转的说:“我会考虑妳的提议。”
“妳不要敷衍我。”
“季小姐,我会作出对君曜最好的决定,因为我对他的在乎不亚于任何人。”
“好吧,我相信妳就是了,妳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答案?”
“时间到了,答案自然会揭晓,不是吗?”
季孟如不悦的皱着眉,不过,事情总算是有点斩获,这样就够了。
“我希望妳会给我们好消息。”她随即起身离开。
姚骆馨苦笑的摇摇头,没想到章君赫的警告还不到两天,“女人”就找上门了,不过,令她困扰的不是季孟如,而是章君曜的母亲。
看着章君曜,姚骆馨脑海不停的浮现季孟如的话,如果她只是单纯扮演他挑选的新娘子,她对章家的事情根本没必要知道,可是现在她快变成他的未婚妻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当个局外人。
可是,她突然关心起他母亲的事,他会不会觉得很奇怪?她感觉得出来,他一直刻意避谈他的父母,她去碰触这个话题妥当吗?
“妳怎么不吃了?”章君曜发现她餐盘里面的食物还有一大半。
“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右手撑着桌面支着下巴,他若有所思的瞅着她。
“你,看什么?”
“妳的胃口一向很好。”
皱了皱鼻子,她一副很伤脑筋的说:“这种感觉好像猪,”
“如果一个人总是心情愉快,胃口自然会好。”
总算松口气的笑了,她略感安慰的说:“是吗?不过我还是不想跟猪联想在一起。”
“换句话说,妳有心事对吗?”
叹了声气,姚骆馨苦恼的说:“真是糟糕,我好像不太会隐藏自己。”
“妳不想让我知道吗?”
“这倒也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这个问题适合提出来吗?”
“什么问题?”
顿了顿,她变得有些谨慎,“你跟你母亲很少互动,你们的感情不好吗?”
眼神微微一黯,然而他的口气仍然相当轻快,“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我想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妳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你跟她的感情应该比任何人要来得好才对。”如果事实像季孟如所言,他母亲在章家孤立无援,她当然会积极的抓牢唯一的儿子。
“也许吧,可是事实不是如此。”
“这是为什么?”
“……我不想谈这个话题。”
“你在逃避。”
抿着嘴,章君曜微微皱起眉头,自我保护的意识瞬间攻略他的思维,他立刻在两个人中间画上一道禁止跨越的界线,“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姚骆馨感觉得出来他正在疏远,如果她不想当个惹人讨厌的人,她就别再进逼,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如此固执,她就是要打开他关上的门,“我们要订婚了,我不能对你的事不闻不问。”
“妳不用把事情看得这么严重,虽然我们要订婚,可是,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妳用不着把自己当成章家的一份子。”
神情一僵,她突然觉得自己闹了一个笑话,她竟然对他们的订婚这么认真。
“对不起,我太多管闲事了,以后,我会记得自己的身分,我不会再犯了。”她低下头拿起刀叉继续用餐。
猛然惊醒,他刚刚的话太重了,看着她变得有些疏离的脸庞,他觉得心很慌,可是,他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不知道如何补救。
僵硬的气氛就这样持续到返回客房,姚骆馨一句话也不说,章君曜更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面,他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正在体内膨胀,如果他再不逃离这里,他可能会陷入漩涡抽不出身。
“我今天回公寓好了。”
“我们又不是真的未婚夫妻,你住在这里的确不适合。”她第一次这么生气,他已经深深伤了她的心,如果他急着撇清关系,那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可以阻止自己越陷越深。
“是啊,妳自己小心。”章君曜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只想赶快走出这里,不再让自责的声音将他团团包围。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姚骆馨软绵绵的瘫在床上,她没想到自己也会尝到心痛的滋味,这种感觉好像快要窒息,她会不会真的喘不过气来?
傻话,再痛,也会成为过去,明天,她会比今天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