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了六天的路程,夜夜露宿野外后,天飞逸今晚带着李浣儿投宿客栈。
当天飞逸带着李浣儿出现在客栈时,立即引来客栈内所有客人的目光。
他们莫不对李浣儿惊为天人之美貌,深深赞叹着,同时也对她身旁高大冷凛的俊逸男子,浑身所散发出的慑人气息畏惧着。
“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还有,别想逃走,你应该知道刚刚在楼下,有多少男人看着你,恐怕只要你一出去,立刻会让人抓走。”
天飞逸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浣儿,他并不是故意吓她的,而是她出尘的绝美,是所有男人觊觎的对象!
他当然可以体会刚刚客栈内注视她的目光,正如自己第一眼瞧见她一样,目光始终无法自她绝美的脸庞移开。
“如果你这是在担心我,那为什么不送我回去呢?掳走我对你一点用处也没有。”她当然知道他所言不假,因为她刚刚还大家的注视,感到浑身不自在呢。
“我说过,让你别多话的,不是吗?”她就是喜欢惹怒他,天飞逸蓦地箝住她的下巴,再一次警告着她。
两人靠得很近,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那淡淡清香,倏地,撩动起他体内的。他低凝住她姣美白女敕的脸蛋,以及那两片红润的嫣唇,他还记得它们有多么的柔软。
“如果你觉得我很罗嗦,大可叫人送我回去,我……”
李浣儿话还没说完,就让天飞逸厚实温热的唇给封住了。
她红润的女敕唇实在太诱人!
还有,她的话实在太多了。
原本以为她是个柔顺安静的女人,没错,外表看似很柔顺,但却一点也不安静。他望着那红润双唇的不住启阖,令他忍不住大手一拦,抱住她的纤腰,一手箝制住她的下巴,低头便覆上那张话多却诱人的小嘴。
吻上她柔女敕的细唇,感到她娇小的身子僵硬着,在她惊愕地微张时,灼热的舌尖,饥渴地探人,品尝她清纯的芳蜜……
他又吻了她!
他的动作是这么样的迅雷不及掩耳,让她完全地惊愣住了,不同上一次的攫吻,他吻得好深,而且她……碰到他的舌头了……
与他舌尖的碰触,让李浣儿慌地想别开脸,却感到他的手捏制住自己的下巴,她根本无法退开,只能无助地接受着他闯入的舌。
她的唇很柔软,味道甜美极了,让他忘情地吮吻着,并不时地挑逗着她小巧僵硬的舌,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柔女敕芳美……
他有过不少女人,但从来不知道吻一个女人,原来是这样棒的一件事……
李浣儿让他吻得几乎快透不过气了,她试图推开他庞大的身躯,但她的力量实在太小了,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而且彷佛她愈抗拒,他就吻得愈紧,像是想吸走她的呼吸,让她困难地急促喘着。
灼热浓烈的气息,不断地自他身上传入她的体内,虽然她极力想抗拒他这样无礼的侵犯,但体内某处却又因为他的吻,而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让她不禁迷惘了。
天飞逸沉闷着气,身体因这美好的热吻而绷紧着,他低吟了声后,大手抚向她丰盈的柔软,渴望得到更多的她。
“不、不要,”他放肆的举动,让李浣儿惊叫了声,随即用力推开天飞逸。
芳唇突然的离开,让他的心顿时像失去什么似的,俊眉不禁紧蹙起来,面色深凝不悦地直瞅着她。
“你怎么可以又吻了我,甚至还……”还动手碰了她,双颊发烫的翻红,让李浣儿羞赧的说不下去,立即转过身背对着他。“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你是姊姊的未婚夫,若是让净儿姊姊知道了,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她伤心?哼!”天飞逸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她不是正高高兴兴的,等着嫁人宝家当少女乃女乃吗!”
罢刚吻她而挑起的欲火,还无法消除,现在又升起愤恨的怒火,更让他捺不住暴戾的脾气,身体因愤怒而紧绷着。
“不!”一听到溥凡表哥那微怒的语气,顾不得脸上红潮尚未褪去,李浣儿转过身来,考虑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他们已经行走多日,离杭州城愈来愈远了,如果她现在不顾一切地将事情真相告诉他,他会不会将她送回去呢?而且她不能让表哥这样一直误解姊姊,因为姊姊为了他,已经离家出走了。
李浣儿内心挣扎了一番,最后决定将所有事情的原委告诉溥凡表哥。
“姊姊并没有高高兴兴的等着嫁人宝家,那是我爹他自作主张将姊姊许配给宝家的,事实上,姊姊她……已经离家出走了!”
想到姊姊女扮男装的出走,直到她离开家前,姊姊依旧是行踪不明,李浣儿不免开始担忧着姊姊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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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你姊姊离家出走?”李净儿离家出走?
这是真的吗?天飞逸蹙紧眉,疑惑的看着李浣儿。因为她这番话和姑父告诉他的有着很大的出入。
“没错!姊姊在得知爹又将她许配给宝家,感到非常生气,因此便女扮男装,说要到陕西调查当年的事,只因为她不愿改嫁!”看着溥儿表哥俊颜上那一抹疑惑神情,李浣儿语气坚定地说着。
天飞逸深眸一凝,她那小脸蛋看似很认真的样子,但是,姑父讽刺的言语,又那么深刻地回荡在耳边……他有可能不顾及女儿的贞节,对他说谎吗?
天飞逸俊脸一沉,“你的话令人难以置信!”
他的确不太相信她的话,因为一个甚少出远门的江南姑娘,怎么可能有跋涉千里的勇气呢?
而且女扮男装?这一点更令人感到可笑!
“溥……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是真的,姊姊真的离家出走,然后女扮男装要去陕西!”看到傅凡表哥不相信的态度,李浣儿不免慌地急说着。
“就算她真的到陕西了,她来找我做什么?是要来告诉我,她要嫁给我,还是要来退婚的?是不是因为她想嫁给宝家的公子,要我不要回去江南,以免让人知道了,她其实是一女配二夫不贞节之人呢?“天飞逸嘴角扬起些许的不屑与怒气。
听李元那肯定的语气,李净儿嫁给宝家已是定局,她怎么可能抛得下宝家少女乃女乃的光环,千里迢迢的来找他?还说什么要调查当年所发生的事,真是荒谬!
“不是的,姊姊她是……希望你可以谅解她……然后……”李浣儿支吾着。
因为事实上,姊姊真的是要来退婚的!她说了,若溥凡表哥尚在人世,她会求得他的谅解,因为她完全是为了她们家的布庄,才不得不退婚的,爹他不能得罪宝家,因此她希望求得溥凡表哥的谅解,然后解除婚约。
“让我猜中了?她是怕人家说她不贞节,因此赶忙来找我退婚的,对不对?”
天飞逸嘲讽地说着。
“不是这样的,姊姊她……她也不希望再另嫁给宝家的少爷,只是我们家布庄的生意愈来愈差,姊姊她是让爹逼的,看到姊姊那么为难,因此,我……曾跟她提过,由我代替她嫁到宝家去。”
看到姊姊当时的痛苦,她希望可以帮得上一直很疼爱自己的姊姊,反正她还未曾许配给人,嫁给谁不都一样吗?李浣儿掩下一抹落寞的伤感。
未来的夫婿不是她自己可以选择的,虽然姊姊曾告诉她,老天爷会让她遇见疼爱自己的夫婿,但,那毕竟只是安慰的话罢了,因为有哪家的姑娘可以自己选择未来的夫婿呢?
“什么!?你要代替你姊姊嫁进宝家?”
听到李浣儿说出自己想代她姊姊嫁进宝家,天飞逸内心顿时翻涌上千把怒火,远比听到李净儿毁婚,还要来得更生气。
李净儿的毁婚,他只是生气姑父他们的好势利、罔顾道义;但是一听到李浣儿想嫁进宝家,他彷佛感到某种属于他的东西要让人给抢走,一颗心猛地紧紧揪痛着。
她的自愿代嫁,这表示她爹说的全都是真的?
遇不住体内那怒焰狂飙,抿紧唇,他粗嘎地说道:“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那你爹并没有说错,你们都很期盼能当富贵人家的大少女乃女乃,不是吗?”
他早该想到,她们全都是一个样的,那么他究竟还期待些什么?她可能会和她那势利的爹不一样?
她还真是厉害,他刚刚差点就被她看似纯真无邪的表情给骗了!差点就真的相信了她的话,放她回去当少女乃女乃!
“不是那样的!我没有……”
瞧见溥凡表哥脸上那一抹鄙视神情,李浣儿知道他会错意了,因为她代替姊姊嫁进宝家,只是不想姊姊在孝顺与贞节上为难罢了。
“这就是你一直要叫我带你回李元布庄的原因?因为这样一来,李净儿就必须嫁给我,而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到宝家,是不是?”他眼底迸射出令人害怕的厉芒,直瞅着她狠狠地说道。“你很想当有钱人家的少女乃女乃,是吗?”
“不、不是的,我没有!”李浣儿拚命地摇着头,面对他锐利的话语,句句都是讽刺,李浣儿真是百口莫辩,就算他生气爹,生气姊姊,但也不需这般的气怒她呀!
眼前僵怒的他,骇人的神情令她不寒而颤。
天飞逸遇不住体内奔腾的怒火,厉眸狠盯住她,他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她回去嫁进宝家,因为……心一揪,反正,她休想嫁给任何人!
“我一点也不希罕嫁给有钱人,我只希望……”李浣儿轻咬住了下唇,说她宁愿嫁给爱她的男人,他会相信吗?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他这样误解她。
“够了!既然你不贪恋当宝家少女乃女乃,又说你姊姊到陕西,那你更非跟我回到天龙堡不可,否则我又怎能知道你现在说的是真的,还是捏造的!”
知道她想嫁到宝家,他更不会放她回去了,强烈的占有欲,让他不想见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他绝不会让她走的!
“我……好,我愿意去天龙堡,因为我要等姊姊来找你,证实我的话都是真的!”
他的提议,虽然让她有点迟疑,但一来,她真的很担心姊姊的安危,或许她可以在陕西与姊姊相见;二来,她想要证实她并未对他说谎,更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贪恋富家少女乃女乃地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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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堡在连赶了近一个多月的路程后,天飞逸一行人在这日中午时分回到了天龙堡。
一如往常,堡主从外地回来,石贤及堡里所有仆人,都出来迎接他。
所有人都注视着马车,因为他们知道,堡主是回去江南迎娶他的未婚妻,马车里坐的人,当然就是堡主的新婚妻子。
“把她带下来!”天飞逸跃下马背,口气严厉地命令道。
“启禀堡主……她……”两名随行的仆人,掀开了马车的布帘,看着躺在马车里的美丽姑娘,面有难色的支吾说着。
“她怎么了?”
“她好像昏过去了。”
天飞逸跃下马背来,大步地走向前去,她在玩什么把戏?
站在门口的石贤,好奇地趋向前去—想察看个究竟。
天飞逸闷气地掀开马车后的布帘,只见李浣儿趴卧在马车里,眼底随即映入一张满布痛苦、红通通的小脸蛋。
石贤在瞧见了马车里,让热气给冲昏的姑娘后,内心不由得发出了赞叹声—
—多么美丽标致的一位南方姑娘啊!
天飞逸凝视着她,看她痛苦地直流着汗,看来不似装病,倒像是中暑了。
懊死!他不禁在心里咒骂了声,因为望着她陷入昏厥的样子,他痛恨自己,居然无法不管她!
他进入马车一把抱起她,将她抱了下来。
“我带她去消暑!”
天飞逸丢下这句话,随即将她紧搂在胸前,快速地跃上马背,朝附近的天池前去,留后一双双诧异瞪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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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顾名思义是一座天然的湖泊,而且其湖水温度冬暖夏凉,因此在灼热的夏天,是一处很好的消暑之地。
天飞逸将因中暑而昏厥的李款儿,给抱上了天池。
他抱着李浣儿,未褪下衣服,直接走进天池旁的浅水处。
他找了块大石头,让她的背部斜靠着,然后坐在水池里的大石头上,正好,水位至她肩上,让她全身可以泡在冰凉的水里。
沁凉的湖水,缓缓地驱散掉李浣儿身体的热气,让她的脑海渐渐恢复了意识。
酷热的天气,直直照射着马车,虽然未直接照射到她,但整个马车内的温度却也是相当的高,这让从小在温湿江南长大,不曾出过远门的她,感到无法适应,又累又热,接着她就失去了知觉。
知道自己坐在水边,李浣儿一局兴地双手捧起沁凉的池水,往自己脸上一泼,她整个人感到无比的清凉与舒服,而身上那长途赶路所累积的疲惫,顿时减缓了许多。
坐在一旁石头上的天飞逸,深不可测的黑眸,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入眼底。
他望着不停用水拍打着自己脸颊的李浣儿,白皙无瑕的小脸蛋布满了水滴,让她看来更像是来自仙界的美丽仙女。
为什么会想要掳走她?
他内心有着一丝莫名的悸动:原本为了给无情的姑父一个小小的“回报”的肯定答案,此刻似乎已不是那么肯定。
李浣儿轻柔地擦拭着脸上水滴,感到无比的舒服,她从来没有泡在池水里,没想到会是这么样的舒畅。
她无意地转过头,正好迎上天飞逸凝视着自己的深邃黑眸,让她心猛地揪了下,立即低垂下脸。
在回天龙堡的路途上,溥凡表哥虽很少再与她交谈,但是在中途休息时,他总是会像现在这样,不发一语,深不可测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那感觉像是要看透人似的,令她心跳莫名地加速。
尽避低着头,但她依旧能感受到那一双锐利深眸的凝视,让她感到有些的不自在,因此她双手又掬起水,泼着自己的脸。
“你干什么一直用水泼着自己?你还很热吗?”她的脸看起来还是很红,她还很热吗?
李浣儿依旧是低着头,并未回答,迳自掏出了绣帕,擦着脸颊上的水滴。
“不准低头,回答我!”
天飞逸粗暴地拉过她细女敕的手腕,强硬地要她回答他,他向来不喜欢不答话的人,而她的不出声,更令他感到不耐烦。
“我……”让他粗糙的大手猛地抓住手腕,李浣儿惊吓地抬起头看向他。
当李浣儿看着那张刚毅粗犷的俊颜,脑海不禁窜过他吻着自己的画面,他吻得她嘴唇肿痛,吻得她心乱……想起他的吻,莫名地让她绯红了脸颊。
望着眼前白里透红的粉女敕嫣颊,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深眸一眯,低凝住那诱人的两片红唇,他还记得吻它们的美好感觉……一想到此,下月复处猛地窜燃强烈的欲火,让他不得不深深地吸了口气,深邃的黑眸仍紧盯她姣美的脸蛋。
面对他强悍而无礼的盯视,令李浣儿方寸大乱,内心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已经不热了,我要起来了。”李浣儿感到有点慌乱地想离开,她站起身来,同时抽开了让他紧抓住的手。
但在她站起来转身想离开时,不料,却踩到池里石头上的青苔,一踩滑,整个人便向后地跌进水池里。
“呀!不……救……”因为突然跌入,让李浣儿惊慌地尖叫着。
虽然水深不及她的胸部,但因为她是“跌”进去的,因此,她不但站不稳,而且还整个人没入水中,不但狠狠地呛到水,同时还连吃了好几口水。
天飞逸迅速地跳进水池里,将沉入水池里的李浣儿给捞起来。
李浣儿吓得惨白了脸,紧紧地抓住天飞逸有力的手臂,让他将自己带离水池,然后坐到池边的草地上。
李浣儿坐在草地上,因惊吓而浑身颤抖着,同时从嘴里吐出了几口水来,这一下她连头都湿透了。
坐在一旁的天飞逸替她拍着背,让她可以顺利的将水吐出来,然后替她拨开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将它们往后拨去。
“咳——咳——谢谢你。”李浣儿感谢着天飞逸的及时搭救,同时咳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