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微凉,不再像白天时夹着一股热气,站在落地窗前,秦梦宝手中端着一杯酒,啜饮一口,俯视着底下一抹丽影。
召夜在夜班警卫来了之后,就忙着和他们打交道。
那些警卫,尤其是年轻的,在面对这样一位灵秀的美人时,脸上果不其然都浮现惊艳之色,羞涩一点的不好意思正视着她,大胆一点的,一双贼眼骨碌碌盯着她的脸直看。
秦梦宝见了居然有一股冲动,想直接叫那色迷迷盯着她看的警卫走路。
从第一眼见到她,奇异的,他的视线就无法移开,不知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
召夜是长得清丽灵秀,但在他认识的女人里并不是最美最艳的,只是她身上隐隐笼罩着一股神秘感,份外引人逦思。
看着她那一张一阖说着话的蜜唇,令他忍不住舌忝了下自己的唇瓣,心上生起一股想一尝那张红唇的欲念。
脸上浮起自信一笑,一旦他看上的猎物是逃不掉的,来日方长,他会得偿心愿,尝到那张小嘴的味道,他相信。
召夜注意到二楼窥看的人,抬头望过去。
两人的眸光在暗夜中交会,秦梦宝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她致意。
她蹙眉收回眼神,继续聆听着警卫对她方才提问的回答。
他一口饮完手中的酒,召夜也在问完那名警卫后离开了,他走进房里,瞟到床上的那枚瓷枕,忆起今早怀疑的事。
走过去,拿起瓷枕详细的翻看,没瞧出有什么不妥之处,想起那个梦,他躺上床,再次枕着那枚孩儿枕,旋即便进入梦乡……
“少爷,醒醒,你快迟到了。”管家福嫂受秦红玉之托,见秦梦宝没在平时的时间起床,敲着门板想唤醒他。她毕竟不是秦红玉,不敢放肆的闯进他的房里,在他耳边高叫,所以只能在外面猛拍着门。
终于房内的人有了动静。
“我起来了,福嫂。”床上的人睁开眼,梦境又在相同之处被硬生生打断,真是的,究竟那少女最后是死是活?秦梦宝懊恼的爬了爬头发,坐起身。
咦,他瞇了瞇眼,居然又再一次作了相同的梦,这次他敢百分之百笃定,这枚枕头铁定有鬼。
抓来睡了一夜的白色瓷枕,回想着梦境,这次他注意到梦中最后从窑里拿出来的那枚白色瓷枕,跟眼前这枚可以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莫非他撞邪了?
听说有些古董并不干净,上头附了些肉眼看不见东西,抚着下颚,他沉吟着,难道……那位少女的亡灵寄宿在这上头?
对于玄异之事他并不惊恐,若是这样,他倒想会一会瓷枕上的那位佳人,只是他疑惑的蹙起眉心,那位少女为何会如此酷似召夜?
怀着满肚子的疑惑起床梳洗,着装完毕,他顺手拿起古龙水,才要往身上喷去,思及什么,顷刻间顿住了手,放下古龙水。
下楼,召夜已经等在那里。
“秦先生,我想见当时负责保管珠宝内衣的震威保全的人,方便吗?”她询问了夜班的警卫后,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只好将目标转向保全公司。
“好,妳先跟我到公司,我处理完公事,就带妳到震威保全去。对了,叫我小秦就好,别再让我提醒妳第二次哟,否则我就要处罚妳了。”秦梦宝半真半假的说,嗓音里有一抹挑逗意味。
“好,小秦,”她淡看他一眼,顺从他的意思唤道,“不用麻烦了,我想只要你连络一下,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碰了记软钉,秦梦宝不以为意的展现风度,尔雅一笑,“不麻烦,我处理公事只要两个小时就好,我比妳还心急的想知道珠宝内衣的下落,况且有我陪妳过去,震威保全才会提供比较详尽的说明。”他强势得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召夜只好与他一起坐进他的车里,慢半拍的再次意外发现到他身上没有她厌恶的气味。她知道习惯使用香水的人,通常在出门前都会喷上一些的。
开车的秦梦宝侧眸瞅了她一眼,很满意她没有再捂住口鼻,喷嚏连连。
因为嗅觉的舒爽,她对他恶劣的印象略略转好了几分。
“我觉得你身上原本的气味比起古龙水要来得清爽好闻多了。”不知道他是因为她对香水过敏而没喷古龙水,抑或是忘了,不过没有那种恶心的人工香味,他身上那种属于男性的阳刚气味并不令她讨厌。
“妳喜欢?”他深黝的眸子因为她的话疾掠过一抹惊喜的柔光。
不懂他干么显得有点开心。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需要依靠古龙水来为自己加分。”
“妳弄错了,我喷古龙水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因为我喜欢那种味道。”他秦某人哪需要仰赖古龙水来增加自己的吸引力,他只消随便勾勾小指,就有一票女人蜂拥而来了。
咦……这么说来,莫非他今天不是忘了喷古龙水,而是……为了她?召夜微讶的斜睇他。
秦梦宝的目光也同时看了过来,她心头没来由的一跳,连忙收回眼神,佯装不经意的浏览窗外的街景。
没多久就来到红玉集团。
她被安置在他办公室内一组会客用的沙发上,他命秘书取来一堆报章杂志给她打发时间。
她随手翻看着一本杂志。
……除了在经营管理上卓越的领导能力之外,秦梦宝另一项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便是他丰富的情史。
他是个猎艳高子,俊挺出色的容貌让他轻而易举猎得t票佳人的芳心,然而他喜新厌旧的速度也着实惊人,他身边的女伴不曾有人超过两个月,他换女人的速度比女人汰换一件内衣还要快。
据亲近他身边的人士透露,身为钻石车身汉的他,与他的母亲秦红玉一样是个不婚主义者,没有结婚的打算,想一辈子享受单身的自由……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召夜接起,压低嗓音不想打扰到正在处理公事的秦梦宝。
“喂……还好,目前没什么状况……没有,还没查到什么线索……我会的,妳别担心……好,保持连络。”收了线,是飙风打来询问她的情形。
说完电话,她继续翻阅着杂志,秦梦宝的眉头却老大不高兴的拢起,暗忖着方才来电的人一定是男人,所以她脸上的神情才会特别的柔了下来。
终于,召夜抬眸觑向他。
“有什么事吗?”是发觉了他凝睇的视线,不过她以为他不久就会移开,却没料到他竟然一看就好几分钟。
他敛去不悦的神情,扬起一笑。
“妳太美了,我情不自禁看得入迷。”明白自己的眼睛很会放电,他刻意直勾勾的睇住她,意图将她电得神魂颠倒,忘了自己是谁。
他肆无忌惮的注视扰得召夜心神微乱,她承认他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怪不得可以轻易掳获一群女人的芳心。
她不动声色的调开眼神,嗓音冷冷的,“如果你已经处理完公事,我们就出发到震威保全吧。”
他打趣的笑说:“妳比警察查案还来得认真呢,若是真的找出内衣的下落,我倒要好好的谢谢妳。”
秦梦宝并没有怀着多大的期待能找到那件内衣,那款新品牌内衣“爱情魔法”托了这件失窃珠宝内衣的福,卖得空前的好,因祸得福。
“对了,既然来到本公司,妳要不要挑几件内衣带回去,任何款式随便妳选。”
“不用了,我唯一想带走的东西,只有那枚紫玉花瓣。”稚女敕的嗓音很轻柔,但仍可听出语气里的疏离之意。
“妳很爱拒绝别人的好意。”秦梦宝收拾着桌上的文件起身。
“我只拒绝不是我想要的东西而已,如果你愿意把紫玉花瓣相送,我倒是会很感谢。”召夜淡道。
他走过去,英挺的容貌和颐长伟岸的身躯毋需刻意做作的摆弄什么姿势,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就散发出一股潇洒的气度和翩翩风采。
“我也很希望能将这枚花瓣送给妳,可惜我做人有我的原则,除非妳依约定找到珠宝内衣的下落,否则这枚花瓣无法相送。”唇畔勾起魅惑一笑,墨瞳锁住她,冷不防轻佻的握住她的下巴,“如果妳真这么想要这枚花瓣,那就好好加油吧。”
她厌恶的拍掉他无礼的手,柔女敕嗓音一沉。“我不希望你再有这种轻佻的行为。”
在她讳莫如深的眼眸定定的瞅视下,他举起一手,收敛起适才轻浮的神态,一脸诚恳的道:“抱歉,我保证绝不会了。”若是换作其它的女人这么说,他绝对置之不理,然而面对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惹她反感。
召夜凝着脸没再出声,驱车前往震威保全的路上,车内横亘着窒人的静默,秦梦宝开口打破沉默。
“召是妳的姓吗?好像很少见到这么特殊的姓氏。”
她没有赘言的道:“不是,我姓孟,召夜是我的名字。”
“所以妳的全名叫孟召夜?”他突然发觉自己对她一无所知,为此感到有点惊讶,他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住进家里:不过以过往经验来看,别说来路不明了,即使是交往中的女人,他也从来不曾带回家。
家是一个让身心可以放松休息的地方,所以他不希望带回那些女人干扰了自己的生活,但他竟破例的让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堂而皇之的住进家里,而且还是在他的要求之下。
他揽起眉,隐隐觉察这样的自己似乎有点不对劲。
“妳要不要自我介绍一下,我除了妳的名字之外,其它的竟然全都不知道。”
“只要我能把那件珠宝内衣找出来,其它的你用不着知道。”她无意透露太多私事。
“如果我连妳的来历都不晓得,你认为我能安心让妳着手调查珠宝内衣的下落吗?虽然我也可以找人调查妳,连妳的祖宗八代追查得一清二楚,但是我比较希望是从妳口里得知有关妳的一切。”
沉吟须臾,召夜蹙眉。“你想知道什么?”
“比方说妳的年龄、工作、喜好、个性等等。”
“二十五岁,我目前从事的工作算是会计吧,没有特别喜好,个性一般。”她以很扼要的话回答。
“一般是什么?亲切、温和、热情、开朗、内向,文静,哪一种?”对她的敷衍,他不满的再追问。
“我想大部份的人都觉得我是属于温和文静的吧。”只有家人和一起长大的飙风他们才知道,她小时候是个脾气不太好的小孩,动辄生气,是在母亲一次又一次的循循善诱下,她才收敛脾气的。
觉得她的谈话里似乎保留了什么,他追问:“妳自己觉得呢?”
召夜没有回答。渐渐懂事后,她一直都很克制自己的脾气,但有时候还是没办法忍耐,像这几个月来她便动怒过几次。
其中一次是一个无礼的客人每天都打电话来骚扰她,被她痛骂了一顿,那时四周瞬间陷入漆黑整整两秒;另一次是一个自称是画家的男人缠着她,想请她当他的模特儿,全果的那种,当时也有两秒的时间,四下伸手不见五指。
犹如她的名字一样,她拥有召来黑夜的能力。
见她似乎不想回答,秦梦宝自顾自的分析着她的个性。
“表面上来看妳似乎是个冷静理智的人,可是妳真实的个性或许该跟妳的嗓音一样,都带着些稚气的任性吧。”他阅人无数,有些人即使意图隐藏真实的本性,可是举手投足间,还是会不知不觉的泄露出真正的个性。
像她扑倒他那次,虽说是有向他道歉,但话里并没有诚意,更毫不遮掩自己厌恶古龙水的味道,这些都说明她其实是个好恶分明的女孩。
召夜微微一怔,睐了他一眼。
“我说对了?”注意到她投来的目光,秦梦宝得意的笑着。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随你高兴。”她虽然没有证实什么,不过她很讶异他竟然看得出来这点,除了家人以及霓幻、飙风他们之外,很少有人看得出来她冷静温和的个性里,其实带着稚气的任性。
尤其对于某些她讨厌的东西,她会表现得格外明显。
来到震威保全后,负责保管那件珠宝内衣的主管在对召夜做着报告,秦梦宝思及一事,拉着方豪到一旁。
“我问你,你那枚白色瓷枕是从哪里弄来的?”
“古董店买来的。怎么了?”听他刻意这么问,方豪机警的察觉有异。
“还说,你知不知道那枚枕头有古怪?”
他不解的问:“什么古怪?我之前是听说只要能得到那家店里的古物,便可以让人美梦成真,所以才特别到那里去买来那枚瓷枕想送给华倩的。”事过境迁,被甩的伤心已减了不少,能坦然的面对这件事了。
秦梦宝约略将连作了三晚相同的梦的事告诉好友,以及梦中少女和召夜神似的事也一并说了。
“你自己说是不是很诡异,我作完那个梦,第二天就在马路上瞥见她,接着她又在朵丽购物商场出现,你不觉得这很巧合吗?”
“你的意思是那枚枕头被人下了什么咒吗?啊--”方豪低叫一声,“莫非这些巧合是阴谋,她想藉此来接近你?”
敲了好友一记爆栗,他分析道:“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瓷枕是你买的,有谁能未卜先知,算到你会在失恋后将瓷枕转送给我?要是连这种事都能算到,那也未免太神了。”
“说的也是。那这连串的巧合要怎么解释?”
瞄着会议室里仍在听取说明的召夜,他继续说:“你告诉我那家古董店的名字和地址,改天我过去看看。”
方豪找来纸笔抄下地址和店名给他。注意到好友频频觑向里头的那名灵美女子,他在他脸上捕捉到一抹以前从来不曾看过的表情。
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他,他终于发觉小秦哪里不对了。
他今天居然没喷古龙水!
这家伙爱死那味道,没有一天不喷的。奇了。
“你忘了吗?”
“嗄?忘了什么?”
“古龙水呀。”
“那个呀,”秦梦宝不自在的模了模鼻子、下颚,“不想喷就没用了。”
“是吗?”嘿嘿嘿,有点心虚,有鬼哦。
秦梦宝不自在的撇开头,“干么用那种捉到小偷似的表情看着我,不过就一天没用古龙水,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方豪一脸贼笑。“自你爱上这种古龙水的味道后,这些年来每天都要喷上两回,连办公室也放了几瓶这个品牌的古龙水,突然会不用,绝对有问题。”
“你想太多了,我有时候忙起来也会忘记吃饭的,何况只是一天没用古龙水而已,你少在那边小题大做了。”秦梦宝没打算让他知道,他是因为召夜对古龙水过敏,所以才没喷的。
见召夜听完说明后,走出来,他上前问:“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她摇了摇头。
看得出她有些失望,他柔声安慰。“别急,我没有催妳,妳慢慢查吧,追查线索有时候是需要一些运气的。”
“谢谢。”问题是她急着想早点收回紫玉花瓣。
送走两人,方豪莞尔一笑。
不是错觉,小秦看那女孩的眼神真的不太一样。
秦梦宝傍晚就回来了,这两日他都早早就回家,前晚吃的是法式料理,昨天吃的是西餐,今晚他特别交代家里的厨师准备台菜,因为就他观察,召夜吃得不多,也许她比较喜欢中式口味吧。
瞪着桌上的菜肴,虽然召夜极力的想控制自己的情绪,脸色却还是愈来愈难看。
苦瓜菠萝鸡、凉拌苦瓜、苦瓜炒咸蛋、苦瓜炒牛肉,除了另外一道清蒸鳍鱼之外,全是苦瓜的料理。
发觉她锁紧两道秀眉,秦梦宝关心的问:“怎么了?菜色不合妳的胃口吗?”
“没有。”她闷闷的应了一声,怀疑秦梦宝是下是存心的,她最讨厌吃的菜就是苦瓜了,居然还摆出一桌的苦瓜料理,分明就是要她食不下咽。
细睇着她的神情,他再问:“桌上有妳不喜欢吃的菜?”
“没有。”她冷冷回道。前两天的餐点她还能勉强忍耐,多少吃一点,但是苦瓜她是绝对不吃的。
梭巡一遍桌上的料理,秦梦宝试探的道:“难道……是苦瓜?”
瞥见她的眉儿微拧,他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笑了出声,“原来妳讨厌吃苦瓜呀,对不起,我马上叫人把菜换掉。”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不用麻烦了,我不是很饿。”她这几天的胃口是真的不太好,吃不太下东西。
秦梦宝拦住她解释。
“我妈一向喜欢吃苦瓜料理,所以我们家厨师最擅长的料理就是苦瓜,并不是刻意要让妳吃不下饭。”
他说着招来了福嫂,吩咐让厨师重新换过菜色,并且慎重叮咛,“只要召夜小姐还住在这里一天,以后餐桌上就不准再出现苦瓜。”
他都这么交代了,召夜也不好就转身走开。
秦梦宝摊开手,比了个手势请她再入座。
她再坐下。“你没必要这样,我说过我不饿。”他的体贴让她的脸色稍稍缓和一些,而且他这两天也都没再喷古龙水,她确定是为了她的缘故,她发觉他虽然很强势,不喜欢有人违背他的意志,不过他似乎总会顾虑到她的喜好。
所以从一开始的对他没什么好感,到现在她已经不太讨厌这个人了。
“妳是我的客人,让客人宾至如归是主人的责任。”他笑盈盈的坐在她左侧的主位,不疾不徐的嗓音低沉而富磁性。“何况妳还是特地来帮我找出那件珠宝内衣的下落,我岂能怠慢。”
她纠正他,“我不是特地来帮你找珠宝内衣,我是为了那枚紫玉花瓣。”
她灵美的玉颜在餐厅里昏黄的光线下更显迷人,他看得心神微动,眸色转深,
轻佻的月兑口道:“如果妳真那么想得到那枚花瓣,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她顺着他的话问。
“陪我一个月。”
从他轻佻的神情中,召夜立即明白他所谓陪他一个月的意思是什么,脸色愀然一变,倏地站了起来。
“秦梦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昏黄的光线忽灭,餐厅内陷入一片漆黑。
“咦,停电了。”
两秒后,昏黄的光线恢复。
“如果你的脑袋装的是这么龌龊肮脏的想法,我跟你恐怕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严凝着脸色起身要离开,秦梦宝急急的想拉住她,不意力道太猛,她没有防备的跌入他的怀里。
软玉温香抱满怀,他心神一荡,想也下想的就对准她嫣红的樱唇烙下。
“唔……”她的话消失在他的口中,她的双臂被他锁在怀抱里一时动弹不得,他的灵舌滑入她的檀口,恣意狂放的辗吻吮吸。
召夜一时惊呆了,任他放肆吮吻。
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火热的气息和他的混合在一块,狂烈跃动的心跳咚咚咚的擂着,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数分钟过后她才找回理智,用尽力气的咬了下他狂妄的舌。
秦梦宝吃痛的退开,也松开了怀抱。
啪一声,他俊颜印上了红红的五指印。
“你刚在干什么?”她瞋目瞪他。
挨了一记锅贴,他不怒反笑,一脸好心的解释。“妳不知道吗?那叫接吻。”
“我是问你谁准你这么做的?”她红了双颊,嗓音里有羞有嗔。
他调笑的回道:“这种事不需要谁的允许,只要两情相悦即可。”
见她脸色陡沉,他赶紧收敛起因偷得香吻而过份愉悦的笑容,正色的改口说:“对不起,刚才那是意外,我的唇不小心撞上妳的,一时就……我不是有心要轻薄妳。还有,我刚说陪我一个月的话,纯粹是开玩笑,不是认真的,请妳不要介意。”
“开玩笑?这种玩笑也能随便乱开的吗?”召夜严厉的盯着他。
他当她是三岁小孩吗?那样火辣的吻又不同于蜻蜓点水般,哪可能只是意外……再说若真是意外,他的唇碰到她时就该马上离开,他居然还把舌头伸进她嘴里。想到这里,召夜嫣红的脸色更红了。可恶,刚才应该多用他几记耳光的。
“我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算我失言,”秦梦宝加重语气,诚心诚意的再说:“让妳不开心,我郑重向妳道歉,我没有想污辱妳的意思。”
看着他脸上泛红的手印,她深沉的眸里透着警告,“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绝对不会了。”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见她舒开了拧起的眉心,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惊觉到自己竟然因为她动怒而紧张,还低声下气的求她原谅,他暗讶不已,从来只有女人小心翼翼怕惹他生气,他何时曾这样对过哪个女人了?
召夜也暗自狐疑着,他方才吻她时,她竟然没有召来黑暗,这代表着她并没有动怒。但怎么会呢?她分明气得甩了他一记耳光,若那不是生气,是什么?